往日的挽歌 第一章 一节 学校

“煽动学生是最好的政治选择，他们可以是为了毕业证或者利益自私自利的盲目的混蛋，也可以是革命和觉醒的主力。”

巴洛特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镜，政客的肮脏和贪婪在他的身上淋漓尽致，年轻和正气的脸孔是他最好的伪装，那纯黑色的眸子里不知道藏了多少深邃又危险的思考。

“我有点……无法接受，巴洛特·杰特……为什么我们非得这样？” 那是他的妻子，一身黑色的晚礼服，金色的波浪卷发、那碧色的瞳孔忧愁的注视巴洛特，白皙又丰满的双手搂住巴洛特。

她和他相聚在晚上的大厦天台，两个人俯瞰那灯红酒绿的城市，就像那天巴洛特奋战在界空的战争里，所看到的星芒一样。

“我们一无所有不是吗？我们得不到奢侈的生活不是吗？我们回来的时候，人民是多么欢迎我们！现在的人民哪里看得见我？他们不认识我！他们只记得那个该死的老头，人们只会记住他，不会记住我们这些牺牲的士兵。”

“你别这样……”

“那我要怎么样！你这个混蛋！” 巴洛特抓住妻子的领子。

“为什么就不能让世界平静的发挥下去？我不想要战争，我也不想要那些勾心斗角的政治风云，我只想做一个……做一个优秀领导者的妻子……” 他的妻子托起巴洛特刻薄的尖下巴，即便她知道这一切无济于事，一切都如疯狂的自爆战车一样不可停止了。

“很快，你就会见识到了，等我把那个老女人罗兰挤下去，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巴洛特拍了拍妻子可爱的鹅蛋脸，把她搂入自己那宽大的胸怀里。

“Darling you gotta let me know，Should I stay or should I go……”

周破晓的微型终端里面播放着以前古老的歌曲，她带着眼镜正在翻看起那些学习的书籍，来补全自己之前高中之后的大学时光，在一所曾经诞生过周琦那样名记者的大学里。

她倚靠在床上，一手搂着陈天骄，在学校分配的双人宿舍里面安逸的度过，清晨的阳光洒在她们两个人盖着的动漫图案的被子上，窗外的那些车水马龙伴着人们的欢声笑语，也只有陈天骄和周破晓知道这是黄昏落幕前的最后宁静了。

床前床后，整个墙上都贴满了各种可爱漫画少女的海报，到处都是各种用于手办的玻璃柜，也不缺乏一些特摄道具摆在柜子里。

“真舒适啊，陈天骄，从来没有这么放松的感觉，那种看见异常就要上，听见枪声就要跑的日子结束之后，我什么事都不想管！我只想撒手！学我的破烂习！哪怕毕业就失业！我也要玩完整个大学时光！把战争那时候我没做回来的普通女孩补回来。” 周破晓想到了这里抱住了陈天骄，小声的抽泣起来。

“为什么……哭了？” 陈天骄揉着周破晓的头，为周破晓的反常行为感到疑惑。

“高中的时候，陪伴我的还是陈琳……和我一起课堂睡觉…给我考试的答案让我作弊，我身边离开太多人了啊，还好一直都有你在。” 周破晓在陈天骄的乳房上来回的蹭，“我想蹭一辈子，然后和你做爱一直做到世界毁灭。”

“大傻瓜~” 陈天骄亲了一口周破晓的额头，“好了，该起床上课了，不是吗？”

“旷课吧，有人替我们点到的！” 周破晓突然趴到了陈天骄的身上，摘下了陈天骄那还没有系好的蕾丝胸罩和内裤，拿起了一根震动棒，笑嘻嘻地对陈天骄说道。

“不是吧？昨晚不是一起高潮了很多次了嘛，怎么……还要来？” 陈天骄捏了捏周破晓的乳房小声问。

“不是说我们要做爱到永生永世嘛！” 周破晓直接把震动棒塞进陈天骄的下面，意念关上了窗帘，把自己的下面也怼上了那根双头的震动棒。

“哇啊啊啊，承受不住的啦！” 陈天骄的瞳孔里充满了爱意，一直拉近着。

“害怕吗？” 格林那猩红色的眼睛注视着墨羲明，一头银白色的长发和和白色的眉毛显得很老态龙钟，但又有着年轻的、欧亚混血的美少年面孔，嘴里时不时亮出的獠牙宛若吸血鬼一般。

“不怕，我的舌头和肚子都好了，我也不想追究，那……帮我曝光巴洛特怎么样？” 墨羲明握住格林的纤纤细手，她已经恨透了他。

“我们会死，你已经成为他眼里的钉子喽，在计划里面，他们不应该放你活着，看看新闻吧，他们已经开始找你了，接下来他们要用学生和士兵制造混乱了，演戏来平乱立功让罗兰看重他。”

格林早已经算到了巴洛特的下一步，他摸起自己的下巴，他拄着的那根红色拐杖时不时在他的手里抖一下，仿佛对世间一切的规律都掌握的刚刚好。

“然后联动绝千尚未控制的棋者，重新让世界陷入战争的阴霾，有什么利益可图？利益就是巴洛特可以平定战争，人们会记住他。” 格林用拐杖敲了一下地面。

“那我们怎么样才能阻止他？”

“愿意再做一次吗？医生？” 格林亮出獠牙笑了起来。

“啊？” 墨羲明怯懦地后退了几步，他刚刚叫自己什么？墨羲明已经不想听见了，她自己才不够这个身份和资格，永远都不会到这个位置上去的。

“这个社会需要新的医生，墨羲明，我知道你是手术最精湛的那一档，现在…轮到你来切除了不是吗？” 格林拿出墨羲明的人造女武神装甲臂护，墨羲明四处翻找自己的身上，才确认格林手里就是自己的臂护。

“我……我做不到…”

“那么暴动今晚不出意外的话，就会在江月大学开始了，那个诞生了世界名记者周琦的大学，你会去阻止吗？以什么样的名义？当你踏出这一步的时候，doctor story就会开始，做不做并不取决于你，历史已经至此。”

“你没有选择，因为我知道你会去，不过最好老实待着吧，这宾馆是帝刻的，别人不会拿她的宾客下手，在你出这个酒店之前，一切都是安全的，安逸度过一生也好、出去冒险也行，这都没事，我非常建议不要出来这个宾馆。”

格林刻意嘱咐墨羲明，独自离开了，只剩下墨羲明在房间里面待着，她注视手里那个黑色的臂护，沉默了许久。

“您的午饭~” 服务员端着一盘宫保鸡丁和米饭放到了豪华的水晶玻璃桌上，这是墨羲明之前在政府工作的时候从来没有体会到的奢侈。

“尽情享用~” 服务员正想走的时候，“等一下。” 墨羲明喊了一声服务员，那个女服务员转过身，蓝色的眸子里充满了热情，她的微笑让墨羲明感到很安心。

“怎么啦？客人？” 那个女服务员一头的黑发扎着小辫子，柔顺的头发在灯光下像是小猫一样伴随她活跃的表情跃动，不愧是五星级酒店的服务员，甜美的声音让墨羲明有些不知所措。

“做这个工作，你开心吗？”

“现在是太平盛世，我做两个月就能陪着家人环球旅行，帝刻大人给的福利那么多，我当然不后悔，大家都很喜欢现在。” 服务员开心地说道，“您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没事，只是疑惑问一下。”

“那我走了呀，对了，我们这边士兵入驻有特殊待遇，您也是那批装甲队的吧，加油，向您致敬。” 服务员注意到她手臂上那精致的臂护，上面刻印的徽章让服务员的眼神一下子充满了敬畏。

“呃……嗯，只不过我是医生…” 墨羲明捂住自己白净又有些憔悴枯瘦的脸，她比较短的黑发夹在捂住脸的指缝之间。

“医生怎么了？您是哪个领导继承……”

“不不，说句不好听的，我的意思是，要回来了…” 墨羲明憋住没有哭，她只是捂住脸无法接受服务员向自己致敬的这个样子，她想到了接下来这个服务员一定会成为那些牺牲品的一部分，心如刀绞。

“您……”

“走吧，别管我了，就当我咎由自取，走吧。” 墨羲明感觉自己难以呼吸，在指缝中看见服务员向自己告别之后离开了，这里金碧辉煌的奢侈是当年争取过来的，现在墨羲明依然要继续为了这些群众们的奢侈继续争取，哪怕知晓这一切并想要加以阻止站出来的只有自己一人而已。

“我必须去……” 墨羲明咬紧了牙关，帝刻走了进来，墨羲明抬头看见了帝刻亲自来的那一刻，心里一惊。

“你会管吗？” 墨羲明嘴里的这句话脱口而出。

“我不会管，我只是觉得你太老朽了，42岁还这么年轻不稳重的话，时间会将你打败，他们也认得清你的面容。” 帝刻拿出一根承载着青蓝色液体的针剂，里面那晶莹的液体犹如这个世界的命运一样清晰可见。

“什么意思？”

“这根药剂会让你的身体重返十八岁，当然衰老还是不可避免的，这是我唯一能给你提供的机会，我是资产阶级的代表，不能带给你更多的帮助，抱歉。” 帝刻潇洒地离开了，墨羲明看着帝刻的背影，她一直觉得帝刻绝不会是这种不敢破而后立的人，没想到现在她也退缩了吗？

“嘶……哈…” 墨羲明崩溃的倒吸冷气，她站在洗手间的镜子面前，眼泪滴落在地上，毫不犹豫地注射在自己的手臂上面，她清晰地感觉自己的身躯正在逐渐回退，脸上那些衰老的皱纹也在逐渐消失。

“好啊，那就给你们看看好了！” 墨羲明把针管摔在地上，攥紧了拳头。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陈天骄又一声的惨叫，但她依然没有什么大碍，除了喘气声有点重之外，反倒是趴在陈天骄身上的周破晓已经累到了虚脱，两个人不吃早饭不吃午饭愣是从昨天晚上七点多做到今天的下午三点多。

“原来是我会坏，呕！” 周破晓累的想吐，都吐不出来东西，趴在陈天骄身上连拿开自己下面震动棒的力气都没有，只是轻捏陈天骄的乳房，浑身是汗的把黏乎乎的头发贴在那白皙带着一丝香味的嫩肤上。

“哔哔哔哔哔哔……” 一则语音通讯被陈天骄的终端自动接听，因为陈天骄时常错过通讯消息，所以她设置了自动接听。

“知道你跟那个臭女友玩，蠢陈，我们今晚有一个大活动，全校的大活动！是著名的钢琴大师克帕特·薇拉女士为我们带来的演讲！而且还会带着我们集体上街组织一个大派对，据说是向政府提出建议的活……” 那通讯谈到这里，周破晓突然起来挂掉了电话。

“干什么？”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我不想管，我也不想去，所以不要再听了，我们现在只是普通的学生，我觉得肯定没有什么好事情……” 周破晓搂紧陈天骄超级小声的说道。

“只是一些演讲，说实话，我有点想去看看那个上政府提出建议的活动，演讲倒是没有什么兴趣，到时候要不要混进去看看？” 陈天骄有些期待的搓了一下手，她很想看看这个把群众放在心里的演讲者会如何处理那个阴霾密布的政府。

“说得也是…那就今天晚上一起去看看吧。” 周破晓的眼睛转了一圈，吻住陈天骄的嘴巴，伸出舌头缠绕住了陈天骄的舌头，像是无止境的螺旋阶梯一般，正在攀升到历史里的新高峰。

2207年1月28日，晚19：30。

墨羲明穿上一身保安服，来江月大学去做保安队的临时工日结，企图用这次巡逻的机会来混入现场，事实证明这个选项是对的，这些保安紧缺人手来维护这次江月大学举办的盛大活动。

“来吧，不管你会叫来什么。” 墨羲明看着那墨水一样黑暗的苍穹，一点星星也没有，心里的不安正在如病毒般加剧。

“诚然，我们需要的不是斗争与混乱，我们要竭力要求和平的演变，因为在现在的这个时代，有些事物正在悄然变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些学生们笑了起来，他们认为黎晓熠在这里，什么也不用怕，“史尔特尔和黎总席会解决这一切的！你看看我们的货币上是谁！” 其中几个学生举起那终端里面的电子钞票挥舞着，虽然黎晓熠非常反对把自己印在钞票上这件事，但仍然拒绝不了人们的喜欢。

“你们够了！人家是著名的……” 老师想出声阻止。

“著名的怎么了？有黎晓熠！黎总席会解决这些的！” 学生开始无理取闹了。

“黎总席从来不是一个人，我希望你们这些学生不要有这种想法！他是依赖大家才会有如此的成功……” 克帕特想出声劝阻，但很快被那些学生反驳。

“你胡说！你就是想把黎总席的功劳让给大家！黎总席永远正确！他就是高层阶级！高层阶级的大善人！”

“呃……” 墨羲明听见这句话攥紧的拳头一下子松开了，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努力没有了任何意义，那些学生究竟为什么会抱着这样的想法。

“一群思想扭曲的混蛋。” 陈天骄咬着牙说，她身边的朋友有点害怕陈天骄的语气，只有周破晓靠在陈天骄肩膀上，丝毫没有在乎她的说话语气，陈天骄看见周破晓那肉嘟嘟的脸，又笑了起来。

“好啦，那我们现在就要去政府看，是不是都是黎总席一个人的功劳！可别被打脸，抱着那种想法的学生们。” 克帕特捂住嘴窃笑了一声，墨羲明顿时就感觉到这个克帕特好像在哪里见过她，或者说……她可能是个棋者。

那些学生们涌上了街头，在克帕特和诸位校领导的带领下向世界总政府进发，他们都认为这次的活动都能让学生们认识到政治真实中的真实。

“出手吧。” 克帕特在通讯器里面喊，那巨大的机械女武神从天空解除隐形，轰然落到那些学生的面前，漆黑色的装甲板不断拆解出武器，红色的警报灯扫描了眼前的一切，那些学生在街道上吓得疯狂的跑了起来。

“噔噔噔噔噔噔噔……” 小如蜂鸣般的机炮声在墨羲明的耳边回荡，那大口径的子弹对准那些学生扫射，更多的机械女武神从天空坠落而下，那是警察在人造女武神装甲的基础上设计出来的镇压级女武神装甲，佩戴好人造女武神装甲之后就可以无压力驾驶这些镇压级的、足足有五十米高的警用女武神装甲，是用来对付那些天灾和通缉罪犯的。

“哇啊啊啊啊啊啊！陈天骄！快跑！” 她身边的那些同学对陈天骄喊着，大家抱头鼠窜，飞速奔跑。

周破晓也拉着陈天骄跑了起来，没跑几步，前面的几个同学一个被打爆了上半身，喷出的血溅在陈天骄和周破晓的脸上，一个被子弹拦腰截断，只剩下胸以上的部位，趴在周破晓的面前，对她伸出手。

“救命啊！救命！” 陈天骄听见下意识想拔出剑，被周破晓按住手，“我们……只是普通学生，与我们无关，不要……我不想回去了…” 周破晓也带着哭腔，她从来没想到变故会这么快。

“就算是只有我一个也好，就是被说成弹弓打坦克的愚勇也好，我已经踏上这条道路了啊！” 墨羲明一边奔跑一边射出钩索在人群里面穿行，有的人们都被她身上的人造女武神装甲吓住了，都在庆幸她不是来杀自己的。

“那是谁？” 陈天骄看见那个身影，墨羲明正在孤身飞往那无数的镇压级女武神装甲那边去，趁他们扫射的时候，用钩索和推进器迅速飞到那上面，一爪子贯穿驾驶舱的舱门将其撕开，如同猛虎一般扑进去给里面那些新手驾驶员一击毙命，只能说庆幸这些都是新手，连女武神装甲的功能都没摸太透。

“不知道，先跑先跑！先跑！” 周破晓和陈天骄奔跑在那尸横遍野的街道上，昔日相处的那些同学很多都死在她们两个人的面前。

“他妈的！” 墨羲明夺过那个驾驶员的女武神装甲自己武装上获得权限，反手自己操纵镇压级女武神装甲转身飞奔向那些镇压级女武神装甲群里面启动自爆的同时弹出。

“轰！” 墨羲明在天空中一个后空翻，看着眼前的爆炸并没有能摧毁那些镇压级女武神装甲，趁那些新手还在瞄准目标的时候，她已经准备开始飞窜到其他镇压级装甲上面去了。

“怎么回事？是墨羲明吗？” 巴洛特问克帕特。

“她可真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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