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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恋如雨下,1

[db:作者] 2025-08-14 10:07 5hhhhh 2880 ℃

长公主篇第三章 风云突变

恐惧在欧阳浔心底疯长,欧阳浔拼命奔跑着,却似乎大脑已经停止了运转。

欧阳浔一路狂奔出校门,朝着人流的方向奔向玉女峰,山腰上远远地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女皇高高在上的形象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五花大绑下低垂的头颅和磨损的白裙。她双手被捆在身后,任由淫虐的刑具狠辣地咬在她的身上,冰冷的皮鞭深陷进她苍白的皮肤。汗珠划过她痛苦的面容,在脚下汇成一路星星点点的水泊。

人群沿路欢呼,不时扔下些败坏的食物与泥土。女皇一步步走来,任凭污物溅在她的衣不蔽体的白裙上,她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欧阳浔急切地想要叫出声来,想要奔向她,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皇一步步走远,她的身影渐渐被人潮吞没,消失在那道热烈的阳光里。

欧阳浔觉得女皇此刻定然希望这个世界能够坍塌,把她压在其下,不再有人目睹她的耻辱。

阳光如火,刺眼而炙热。女皇双手举过头顶,捆绑在一根粗长的车辕上,任凭皮鞭抽打,拉动着重重的车厢游街。

女皇的嘴唇已经干裂,汗珠从她的太阳穴滑下,她低垂着头,踩着沉重的马蹄靴,步履蹒跚。欧阳浔看到她的汗已浸湿了衣襟,黏在皮肤上。

欧阳浔实在无法忍受这个画面。买了一壶清水,递到了女皇的嘴边。

女皇抬起头,欧阳浔看到她疲惫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可就在她微微张开嘴,几乎要碰到过清水之时,典狱长的长鞭便狠狠抽打在了她的背上。

壶中的清水洒落一地,女皇痛苦地低吼一声,身上立刻肿起一道血痕。典狱长冷冷地瞪视着女皇,随后又是一记皮鞭甩出,直抽在女皇的后背,留下一道道血淋淋的伤口。

“喝水?”典狱长冷笑一声,“畜生才配喝水!继续拉车!”

女皇低着头,一言不发,狼狈地迈开步伐,带动着那沉重的车厢继续前行。

“欧阳公子,这名人犯是当今圣上钦点的人犯,吩咐要严加管教。女皇陛下常说,您在学校要以学业为重,还请公子不要为难老夫。”典狱长说话彬彬有礼,又软中带硬。

欧阳浔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也同样不敢相信女皇会遭遇如此屈辱的对待。

欧阳浔茫然地看了女皇一眼,低声向女皇道了句歉,随即转身离开,不忍再看女皇痛苦的模样,泪水夺眶而出。

欧阳浔没看到后面女皇的成奴仪式,所以也不知道女皇的妹妹也被宣判为奴。

他是在夜晚的校园听说这个消息的。当时欧阳浔在床上睡意全无,辗转反侧了半宿,却怎么也睡不着。夜深人静之时,方才发生的一切似乎更加清晰可怖,那些消息与画面在他的脑海里揉杂交织,挥之不去。

欧阳浔忽然觉得宿舍帐篷的空气沉闷得逼人,他爬起身,看向户外,却只闻得一片死寂。他茫然地站在窗口,夜色如洗,星光暗淡。院落里的白杨依稀可见,在月色的照耀下,显出一种淡淡的忧郁来。

欧阳浔觉得自己即将窒息,他得出去,得在这夜空下呼吸才行。他匆忙套上外衣,焦急地踏出寝室,却还未想好自己要去何处。脚下的帐篷地毯仿佛要烧灼他的双足,他急不可耐地跑出帐篷,好像有什么正在追赶着他,让他逃之不及。

欧阳浔跑出校门,夜风迎面拂来,竟带着些凉意。他仰起头,夜色底下的繁星点点,却没有以往那般灿烂。他茫然四顾,忽然不知自身置于何处,又不知该往何方去。这一刻他才觉察到,他所向往和爱慕的一切,似乎都在不知不觉间分崩离析,变得面目全非。

欧阳浔茫然在空旷的校园里行走,寂静的夜晚如常,却少了往日的平和。远远地,他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交谈声。

欧阳浔下意识地转过身,隐约看到几个身影从阴影里匆匆掠过,似乎在讨论什么重要的消息。

“你听说了吗?女皇的妹妹也......也被判作奴隶了!”一个青年的声音急切地传来,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

“什么?这怎么可能!”另一个声音惊呼,“难道......难道今天游街,不是只有女皇一个人?”

“不,我听我朝中为官的父亲说,今天晚上......新任女皇宣判,女皇的妹妹和女皇同罪......我可听说了,女皇的妹妹在隔壁学院上学,这样的娇滴滴的美人,这就被判为奴隶,与女皇一同沦落风尘......我们快走吧,再拖下去女皇的轮奸大会我们都轮不上热乎的了!”

青年的话语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

欧阳浔觉得又是一次天旋地转,他无法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妹妹,教官,学姐,她曾是自己最敬爱的老师,如今却连自由人的尊严也被剥夺,这命运之神实在太过残忍......

欧阳浔脑子来不及思考,拔腿就往玉女峰跑去,跑了两步才骤然惊醒,自己应该先就近往教官宿舍看看学姐在不在,于是匆忙掉头,慌乱间差点跌倒,他急切地朝宿舍楼奔去。

多年以后,回首人生,欧阳浔将会回想起这个夏夜校园燥热的夜晚。那时的他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少年,怀揣着少年应有的梦,生命如白纸,等待着命运的墨水慢慢映照出属于他的轮廓。如果那天夜里他没有选择跑过去,他本会继续过着平淡无奇的少年生活,享受着青春的自在与欢乐。但那一跑,让他的人生轨迹彻底偏离,一去不返。 少年的命运被彻底的、永远的改变了。

不一会儿功夫,熟悉的宿舍楼便出现在眼前,楼上熟悉房间的灯光还亮着,这让欧阳浔感到一阵宽慰。却忽然瞥见宿舍楼下有一队陌生人影在走,其中一人背上好像还驮着个人。

欧阳浔跑近一看,感到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那人背上驮着的竟然是李天心!

李天心闭着眼睛,穿着一身校服,四肢被缚住,身体软软的,好像睡着了。

“你们在干什么!”欧阳浔喝道,根本来不及思考,一拳便朝领头人的面门砸去。

这一学期的特训让欧阳浔的武艺大有进步,已经不再是往日的文弱书生,即使是禁军的小队长也不能躲过。然而对面反应极快,听到声音便向欧阳浔方向望去,反手包住欧阳浔拳头,老练地用力一转,排山倒海般的巨力奔涌而来,欧阳浔惊讶之下,只觉整个手腕被裹挟住顺时针旋转,手腕带动小臂,大臂,肩膀一起旋转,右手衣袖也被对方汹涌的内力炸得寸寸撕裂,筋肉撕裂的剧痛蓦地传来,欧阳浔整个身子竟被裹挟着双足离地,旋转起来。

同时七八道冷哼声袭来,欧阳浔瞥见七八道身影或拳或脚,往欧阳浔全身各处门户招呼,招招狠辣,显然是一流高手,欧阳浔大吃一惊,心内一凉,我命休矣。

“谁人在我校园内惹事?”

忽听得高天上一阵宏亮的喝斥,那声音从高天上滚滚传来,如同黄钟大吕,气势磅礴,欧阳浔身上青蓝色的护罩骤然凭空乍现,立时将七八个高手弹飞开去。握住欧阳浔拳头的领头人也一声闷哼,手松开,连连退了好几步,似乎也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欧阳浔重重落地,立即一个翻身跳起,然而右臂深处钻心的疼痛却让他冷汗直流。

欧阳浔咬紧牙关,逼迫自己不哼一声,定睛看去,却找不到声音的来源,此时被弹飞的高手们也起来了,欧阳浔再一瞧,心里更是发冷,这群人身着黄色战甲,这是禁军中千人队长才得以独享的盔甲,那领头的盔甲肩上的狮头雕像更是被欧阳浔认了出来,居然是天策上将的御赐!

领头的此时也回过神来,向天抱拳道:

“校长大人,我等乃帝国军人,奉国法和皇命而来,朝廷公文和陛下圣旨先前已交给校方和您过目了,臣等职责所在,入校园以来秋毫无犯,还望校长大人不要为难我等。”

这几句话说的谦虚又客气,但又绵里藏针,一方面拿国法压人,另一方面也暗示自己这群人仅仅是按章办事,没有私人恩怨。

阎西虎做事精明老练,知道此番前来只是为了拿人,尽量避免与校长起冲突,是以将行政流程走的滴水不漏,提前彬彬有礼地向校方递交文书外,还主动将兵器留在校外,只穿盔甲赤手空拳进校园,以示秋毫无犯,丝毫不留下任何把柄。

“既然无心进犯,为何又伤我学子?”高天上又传来质问。

阎西虎心想我们好好地执行公务,是这小子突然杀出,先对我们动的手,与我何干?话未出口,阎西虎转眼认出这名学生是欧阳浔,于是改口说道:

“校长教训在理,是在下等人出手失了分寸。”阎西虎忽又转头,看向欧阳浔,“只是不知我等执行公务,何以欧阳公子要为难我等?公子既为皇弟,我等执行女皇陛下的命令,公子何以不但不帮助,反而阻挠我等?”

高天上再没有传来声音。

这几句问答的功夫,欧阳浔内心转过了无数念头。现在该怎么办?自己是万万打不过这群人的,校长碍于国法,恐怕也不可能出手搭救,难道学姐就要受辱于此了吗?

自己可以向姐姐求情吗?不行,从这次派的人手就可以看出,姐姐的意志是如此的决绝,定要置女皇陛下一家于死地不可。如果暴露学姐和自己有亲密的关系,姐姐定会怀疑学姐和自己有政治上的交易,图谋不轨,更招猜忌,到时候自己遭殃也就罢了,学姐就此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那才可怕。

思绪翻涌间,欧阳浔突生一计,虽然太过大胆,但只能冒险一试了。

欧阳浔深吸一口气,眼中倏然迸射出异样的光彩。他缓步上前,来到阎西虎面前,整个人的气质似乎都变了。他挤眉弄眼地打量着李天心,唇边泛起一个色眯眯的微笑。

“上将军,何必发这么大火气?”欧阳浔的语气变得异常轻佻,就如一名彻头彻尾的纨绔子弟,“全校的人,谁不知道这个花容月貌的美人儿?谁不想占了她这娇滴滴的身子?”

他凑到李天心身边,放肆地打量她的身段。“你看这胸,多挺啊,这屁股,多翘啊!”他轻笑一声,几乎伸出手覆上李天心的胸口,“我敢打赌,美人儿下面的花苞一定也紧致得很!可惜这妞儿难泡得很,我入学这么久来,都没寻得机会尝尝这个美人的味道。”

欧阳浔凑近李天心,低低地笑了起来,“你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这不是上天给我的一个大好机会吗?反正这个女人是要当奴隶去的,为什么不能当我的私人奴隶呢?我这辈子都没碰过这么漂亮动人的女人,要是再错过去,那不是一辈子的遗憾么?”说到这里,欧阳浔心里对自己直犯恶心,看到李天心双目紧闭,似乎睡着了,这才放下一口气,心想这话还好学姐没有听到,不然学姐要是以为自己真的是个轻浮小人,图谋不轨,那自己真不如跳进学校湖里死了算了。

欧阳浔的眼神,语气,举止,全部那么轻佻放肆,像是真的沉醉在对李天心的痴迷之中的放荡公子哥,蛮不讲理,胡搅蛮缠。即便阎西虎也不禁对他突如其来的变态产生疑惑,简直摸不清头脑,是真情流露,还是另有深意,实在难以判断。难道说这小子真就是个色迷心窍的纨绔子弟,看见女人就走不动道,根本不顾大局地在这对女人发情?

自己没必要和一个纨绔子弟较劲,想到这里,阎西虎语气客气起来:

“女皇陛下已经下令,此女将来要发配为公共娼妓,以儆效尤,还请欧阳公子不要为难老夫。欧阳公子如果执意要这美人,大可以向陛下请旨赏给你,我没有意见。”

阎西虎又道:“女皇陛下旨意是差我等将这女人押到教坊司,本应好生训诫管教,调教成奴。若是欧阳公子看上了这女人,老夫可暂缓一个晚上不对这女子用刑,待得公子请到了旨意,老夫立刻将这女人原样拱手送还,但若过了今夜,老夫可就不敢保证了,公子意下如何?”

欧阳浔咬咬牙,知道这老头不可能再让步了,只得答应了,又问:

“我姐姐现在在哪里?”

“陛下不久前在玉女峰祭天台观刑,现在大概在回城的路上。”

欧阳浔不再废话,拔腿就往城外赶去。

当他匆匆绕过一个山道,远远地望见城门时,却看见一队极为壮观的人马仪仗从城门中缓缓行出。

那队仪仗极为庞大,人数不下百人,所有的人都身着红色锦衣,骑着高头大马,手持长矛和弓箭,队伍整整齐齐,气势恢宏。而在那队人马的最中心,是一辆华丽的大轿车,轿顶耀眼的金黄色。

欧阳浔一眼就认出,那就是姐姐,现任女皇的仪仗队!

他连忙拔腿就跑,飞速冲向那队人马仪仗。皇家禁卫军见有人往此跑来,立即举起手中的长刀和弓箭,摆出戒备姿态。

“我是欧阳浔,女皇的弟弟,我要见姐姐!”欧阳浔大声呼喊。

只见那华丽大轿车的门帘被掀开一角,一个美丽的女子探出头来,正是女皇。她看清来人后,微微一愣,随即微皱起眉头,似有些疑惑。

“浔儿,你跑什么跑?”女皇看向奔来的欧阳浔,问道。

“姐姐,你怎么把李天心那女人随便赏给外人呢?那女人那么诱人的身材,你明知道弟弟我在学校里做梦都想要,想的都痴了,反正都是要当奴隶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哪,不如把她送给我多好啊?”欧阳浔努力摆出一副色迷心窍的撒娇样子,一口一个姐姐,像讨要心爱玩具的孩子

武月影有点吃惊,以前没发现这个弟弟这么沉迷女人:“李天心,就是紫凌的妹妹是吧?我记得你好像在有次舞会上问过我她的名字。我以前没发现你这么沉迷女人呀?如今怎么被这女人迷得神魂颠倒?你是我弟弟,天底下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干嘛非要这一个?”

“那些庸脂俗粉能比吗?那胸,那身材,那白花花的大腿,还有那双会说话的眼眸和性感红唇简直能要了人魂魄!。我都想得痴了,姐姐你就把她许给我做女奴吧?”欧阳浔语气夸张,就像在描述什么上等的珍馐美酒,双眼放光,写满了不近人情的贪欲。

“别的女人也就罢了,但这女人是前朝皇室遗孤,不彻底控制起来我怎能放心?”

“姐姐这个你放心,”欧阳浔捕捉到武月影眼中的一丝犹豫,“再怎么样的女人,只要掰开双腿让男人草了,好好调教调教,还不是得乖乖屈服?又能掀起什么风浪来?姐姐你还不放心我玩女人的手段?”欧阳浔一副年轻小伙龙精虎猛跃跃欲试的样子。为了让女皇答应自己,欧阳浔什么瞎话都说得出来。

欧阳浔见女皇还是犹豫,看到周围执戟的卫士,突然又想起一事,赶紧说:“姐姐,还记得前些日子挑衅我西北边境的蛮子吗?那伙蛮人仗着自己来去如风,速度快,屡屡骚扰我们,弟弟我在学校的成绩你也看见了,是帝国最优秀的狙击手。听说这女人是剑圣级的高手,只要把这女人彻底降服了,弟弟我拿着枪带着这个女奴去边境,定然能取蛮子首级献于姐姐,到时候帝国谁人不仰您的威名!”欧阳浔适才想到帝国新造的枪械,又想到前任女皇让自己妹妹担当枪术教官,想必就是为了这个应对西北的战事做的战略,只是可惜还未完成,帝京就风云变幻,女皇竟沦为阶下囚了。

武月影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确实有些心动了,自己得国日浅,班底还不稳固,最忧心的,就是自己在军中并无资历,担心自己指挥不动军队,如果能平了西北战事,得了这样一份军功傍身,插手军队就容易多了,但还是没有完全放心: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李天心是剑圣级的高手,你能管教得住吗?我以前可没见过你对付女人有多少经验。还是交由教坊司做这件事吧,他们驯服女人的经验,我放心。”

欧阳浔一听心脏咯噔一声,心想决不能让李天心落入教坊司的手中,那群家伙简直就是疯子,没什么事情是他们干不出来的。于是赶忙摆出一副守财奴被抢了宝贝的样子说;

“那怎么行,那可是我的女人,只有我能碰的女人,别的男人怎敢觊觎!绝对不行!”

武月影看到他眼神里透出的占有欲如此激烈,如此执着,有些犹豫,忽地想起一件事情来,表情闪烁:

“好吧,就依你吧。谁让你是我最亲爱的弟弟呢?”女皇一副宠溺的样子。

“谢姐姐!”欧阳浔见女皇终于被说服,感激得恨不得磕头,心里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忍不住在心里长舒一口气,只要过了这关,就算保住了学姐,不会被玷污了。

可惜欧阳浔没看到武月影闪烁的表情,所以并不知道自己这个姐姐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麻烦。

武月影命人取来纸笔,手书了一封手谕,封进书筒,在筒口用印泥盖上,交给欧阳浔。

欧阳浔拿了女皇手谕,夜已经深了,此时京城已不得跑马,教坊司路程比校园远得很。欧阳浔强忍着右臂伤口疼痛,一刻也不敢耽搁地往教坊司奔去。京城夏夜的柳絮在长街上随风飞落,打在清冷的魔法柱灯光下漫似飘雪。

欧阳浔跌跌撞撞奔向城头东南方向,远远看到教坊司所在的浣溪时,已经气喘吁吁,寒月已划破天中。

长公主篇第四章 风云突变(二)

“我是女皇的弟弟,有女皇手谕,我要见阎西虎!”欧阳浔举着书筒高声呼喊道,根本不想等门外门卫通报,直接闯进门内。

进了教坊司欧阳浔才发现,教坊司就像个暗湖,口小湖大,进口有条圆形道路,欧阳浔跑了一圈,居然又回到了原点。

“大人,您跑什么啊?咋们这里是关押犯人的要害所在,您没有我们带路是进不去也出不来的。”身后几个狱卒听了欧阳浔的高喊,畏其身份,没有阻拦欧阳浔闯入,只是跟在欧阳浔后面,待欧阳浔停下来,客客气气地解释。

欧阳浔认栽了,这所监狱着实给迎头自己一个下马威,冷冷道:

“带路!”

“是!”两位狱卒很老练,没有多问,客客气气的引路。

欧阳浔越走越惊叹到这所建筑的深不可测,整个教坊司由圆型建筑布局,用环形道路勾连,一环套一环,中有无数捉摸不透的魔法柱和禁门保护,勾心斗角,各相呼应,隐隐布成一张错综复杂的魔法大阵,显然是高人布置,自己这个在校学生的见识还是太浅了,京城有太多深不可测了。

监狱分为内外两院,外院多个圆形院落花瓣似的拱卫内院,没有欧阳浔预想的阴森氛围和囚犯哭泣的声音,甚至算得上芳草萋萋,风景优美。欧阳浔一路走来,没有看见一件刑具,反倒是看见个格格不入的斗兽场。

进得内院,是一个圆形建筑,狱卒领着欧阳浔踏上螺旋上升的楼梯,直往上走。欧阳浔一边走一边思量,监狱设计成圆形的,应该别有深意。

无锋利的角落,没有尽头,犯人也无法判断方向,也无隐蔽死角,便于狱卒监视。

圆形院落的正中心是一个开阔的空地,无任何遮蔽物。这片空地应该用于犯人的训练或其他活动,也方便狱卒在此集结和巡视。空地中央是高大的警卫高台,连接各层牢房。高台顶部是一个开阔的警卫平台,狱警可以在此监视各个牢房,实现了对整个监狱的鸟瞰监控。

牢房设有圆形天窗,将阳光引入各层牢房,同时也方便空气流通。这种自然采光的设计想来是为了避免使用火把等明火,减少火灾的隐患。

连接螺旋楼梯与各牢房的都是圆形旋转门,只能单向打开。应该是用来避免犯人在转移或放食时相互接触,保证不同牢房犯人的隔离。

“越往上,犯人罪行越重是不是?”欧阳浔推测道。

“是的。您要的人在最高层,典狱长现在也在那边。”狱卒回答道。

欧阳浔心中的不详的预感越来越重,学姐被关押得这么深,可不是个好兆头。

“走快点!”欧阳浔吩咐。

“是!”

转过几道门禁,在圆形建筑的最高层,狱卒打开一道貌不惊人的铁门:

“大人,这就是您要的人的房间。典狱长也在左近,一会儿就到。”

到了么,欧阳浔深吸一口气,用力平复心情,抬脚走了进去。

“李天心在哪里?”欧阳浔问。

“那里。”狱卒手指着右前方。牢房的黑暗中隐约看见一个姿势奇怪的女性轮廓。

欧阳浔顺着狱卒指的方向细看过去,顿时脑袋嗡嗡的,如遭了一闷棍。

即使一个惊雷落在欧阳浔脚下,炸出一个深渊,渊底露出地狱的大门,对欧阳浔的打击也不会比眼前的景象来得更迅疾,更凶猛,更惨烈。

“住手!畜生啊!操你妈的住手!”欧阳浔跑起来,双手捧头,仿佛怕它炸开似的。

李天心双手反吊在灯下,被铁链紧紧地束缚,高高吊过头顶,细细的铁链延伸到黑漆漆的屋顶,挂起来。

李天心脖子上另一根锁链系在项圈上,连到地上。使她不得不屈辱地低头弯腰,双臂却反向拉起,脖子和肩一上一下反向拉扯,姿势别扭极了,让人能感觉到撕裂般的痛苦。

脚踝的锁链向两边无情拉开,铁链吊起的高度使她穿着小腿袜和黑色圆头小皮鞋的脚尖颤颤巍巍地踮起,前脚掌勉强着地,光滑的鞋面被90度踮起的姿势挤出褶皱,想要支撑起摇摇欲坠的身体。

站了多久,谁知道?这样的姿势,哪里还有半点人的痕迹。她的肌肉定是酸痛非常,身体也在无声抗议着这种残忍的对待——学姐的高马尾散开,长发凌乱,被汗水淋湿,眼睛无神,一张小嘴被勒了黑色的布状物。李天心咬着黑色的堵嘴物大口地喘气,湿透的JK校服下的全身皮肤透出不自然的红色。

更触目惊心的是,旁边有几个狱卒正撩起学姐的校服裙子,拿一柄伸到天花上的铁钩正要往李天心屁股里勾。

“你他妈的给我住手!”

欧阳浔睚眦欲裂,全身血液都要凝固了,怒气冲到脑袋,炸成一朵蘑菇云,面色涨得血红,把理智炸得七零八落,崩塌殆尽,简直忘了身周的一切,本能的抄起身旁门口一只扫把,一股脑冲上前,劈头盖脸的向狱卒砸去。

“欧阳公子?”在这里做事的显然不是普通狱卒,至少也是教坊司的高级干部。听到身后一阵怒喝,立刻闪身躲开。

他们早听见门卫传报,女皇的弟弟来这里找人,却没想到来人这么暴躁,一句话没说就抄家伙打人。

欧阳浔一击落空,脚下丝毫不停,挥舞着扫帚,疯狗一样追上去打。

“嘭!”第一下,扫帚狠狠地砸在最靠近李天心的狱卒头上,他惨叫一声倒地,头皮破开,血流如注。

“嘭!嘭!”欧阳浔挥舞着扫帚,疯狂砸向其他几人的头部、手臂、胸口,发出一声声闷响。被击中的人连声痛呼,打出星星点点的血迹。欧阳浔兀自不停手,扫帚砸断了也不停,一心只想把这些家伙砸成肉泥。

“住手!”阎西虎终于赶过来了,像老虎钳一般一把钳住欧阳浔的手,把欧阳浔像孩童一般抓起。

欧阳浔想也不想,一口咬住阎西虎的手腕,双脚踢蹬着反抗。

然而阎西虎作为天策上将,是帝国数得着的高手,横练功夫更是了得,欧阳浔好似咬在了铁塔上,牙口震得生疼。阎西虎另一只手提着欧阳浔脖子,静静地看着他踢闹。

直到欧阳浔大脑缺氧,四肢脱力,血红的双眼恢复神智,阎西虎这才放手。

“欧阳公子,就算你是陛下的弟弟,也不能如此胡闹。”

“你他妈的答应过我不会动刑的!”

“凡是进了教坊司的犯人,第一天都要如此对待,这怎么能叫动刑呢?”地上一个满脸是血的狱卒辩驳。

“欧阳公子,在我们教坊司,这叫熬鹰,进门第一天先把犯人绑起来,不给吃喝,不让睡觉,把犯人的意志磨垮,是惯例,当然不算用刑。”阎西虎说的轻飘飘的,好像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草你妈,这TMD还不叫用刑!”虽然早知道教坊司的人都是疯子,但欧阳浔还是被震撼到了,这些人完全没有作为人的底线,仿佛人的生命只是玩物,可以肆意凌辱践踏。

冷静下来后,欧阳浔想起自己是带了女皇的手谕来的,足够把人带走了。

“我不管你们怎么扯淡!这是女皇的手谕,人我今天是必须带走了。”欧阳浔拿出女皇的手谕。

阎西虎郑重地接过手谕,拆开看了,脸色变得很奇妙。

“还不放人?”欧阳浔催促道。

“欧阳公子看过这封手谕的内容吗?”阎西虎问道,口气变得有些奇怪。

“没有……”欧阳浔是看着女皇把书筒用印泥封好交给自己的,自己当时也没有多想,此时被阎西虎一问,心中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给,请公子过目吧。”阎西虎郑重地把拆了封的手谕递给欧阳浔。

欧阳浔忙不迭接过一看,浑身如遭雷殛。

只见手谕上清晰地写着,务必见到欧阳浔上了李天心才能放人。

欧阳浔登时明白了女皇的意思,自己终究还是被猜疑了。自己姐姐不想看到李天心和自己有任何意义上的情感联系,是以下了这道命令。如果自己在这黑牢里把李天心玷污了,无论过去两人曾有何种关系,今後都必然会被学姐恨一辈子,这招真是狠毒啊!

欧阳浔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实在是进退维谷,左右为难。要是不答应女皇的要求,李天心定会遭受更加残酷的对待;但是若真的照办,自己就会亲手伤害她,不但这么多日子争取到的学姐对自己的好感付之一炬,而且让她痛彻心扉。无论如何选择,似乎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这令欧阳浔只感到天旋地转。

“公子考虑好了吗?”阎西虎连思考的机会都没有给欧阳浔,直接发问,而且在仔细观察欧阳浔的表情。

欧阳浔知道此时表情上不能露出一丝破绽,不能表现出自己对李天心有任何超出色欲以外的情感,不然就功亏一篑了,于是尽力换上一副纨绔子弟的派头,说:

“这小娘子鲜嫩可口的身子,本少爷我当然不会放过的,但是我抱回家去好好疼爱一番不好吗?在这牢房里做也未免太恶心了吧?在这么恶臭的地方少爷我硬都硬不起来?”欧阳浔捂着鼻子,一副只犯恶心的样子。

“少爷请见谅,但这是陛下的旨意,臣不敢违抗。”

欧阳浔没有办法,于是又生出一计:“那你不能把小娘子解下来吗?再给我搬一张床来,不然杵在这站着我一点都不舒服,难道要让我站着和美人儿上床吗?”

“抱歉,公子,还是不行。这名人犯武艺高强,臣等也是花了大代价才擒获的,靠着布在她身上的诸多禁制才制住犯人的真气运转。如果贸然解开,犯人定会伤到公子。”

哼哼,欧阳浔心里还真动过这个念头,自己现在恨透了这群畜生,如果把学姐解开,以师姐剑圣级的实力,到时候自己和师姐联手,一起把这地方搅得天翻地覆,把这群人杀得一干二净,再杀出去。

欧阳浔再也忍不住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们给我出去!”

阎西虎犹豫道:“圣旨上可是说,要确认公子上过了了人犯才能……”

欧阳浔怒喝道:“那你们TMD到门外去听着好了!怎么,圣旨上难道说了,少爷我和女人上床还要你们在周围看着吗?”

阎西虎面露难色,好不容易才带着所有狱卒出去了,带上门。

“我呸,恶心!”见门关上,欧阳浔忍不住狠狠往地上的啐了一口。

等四下无人的时候,欧阳浔心里紧绷了一天的弦终于稍稍松弛下来。终于不用再装了,积攒了一天的疲倦潮水般袭来,右臂的伤痛同时搅扰着放松下来的神经,欧阳浔不由得瘫坐在地,大口喘息。

夜深人静的时候,人一放松下来,这一天的点点滴滴就走马灯似的从脑海浮现。仅仅一天的光景,帝京风云变幻,女皇身败名裂,自己暗恋的女孩沦为囚犯。少年感觉自己十几年来积累的人生常识被一天之内倾覆。而且,自己这个不起眼的小小学生,已经把自己深深卷入了这场看不到底的政治漩涡。

房间里的喘息声提醒自己,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存在。

欧阳浔这才有空仔细打量学姐。首先注意到的就是学姐全身皮肤透出不正常的红色,仿佛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皮表,要穿破这层薄薄的皮囊。欧阳浔凑近李天心,轻声在她耳边问:“学姐,你还认得我吗?”毫无反应。

欧阳浔小心翼翼地打开勒住学姐嘴巴的黑布,一大口口水哗啦地流出,在嘴角拉出一道透明的丝线。欧阳浔这才发现堵嘴的布条是一双裤袜,被口水泡透了,不知道从前是谁的,现在散发着难闻的奇怪味道,欧阳浔赶紧扔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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