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行三

　2023年6月11日发表于第一会所

　字数：19686

　　「准备好了吗？就是今天了！」白绫对我激动地说。她的双眸灵巧动人，让人仅仅与之对视片刻，便会为她的清纯而吸引眼角不知是天生自带还是后天装扮的红霞，更是为她添加了十分的诱人。叶一直被小巧玲珑的姑娘吸引，而白绫正是小家碧玉的典范，圆圆的小脸，一米六五的个子，偏瘦的身材。当时叶本来都已经打算离开，却无意间瞥到了白绫，这才心甘情愿地留了下来。

　　「叶，我们马上就能见到神了，你难道不兴奋吗？」白绫激动地说，几乎要就出泪来，可爱的小脸，由于虔诚的信仰，而愈发纯净而惹人怜爱。

　　「当然。其实我可兴奋了，只是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一向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叶敷衍。

　　「快来吧，他们都在下面等你！」

　　地下室里，除白叶二人外，还有七个人，有男有女，无一例外地都穿上了自己最贵的服装，白绫也穿了一身cosplay 雅典娜的制服，只有叶一个人依旧是背心裤衩，以至于让他有些格格不入。

　　在叶的印象里，他知道的所有邪教，都会在一个短暂的周期内消亡，有的是被外力消灭，有的是自取灭亡，而眼下这个邪教，显然是自取灭亡的类型。

　　据传说，这个邪教的教主，有一天做梦得到了神启，从此便感知到了真神的存在，并听从真神的命令，建立了这个小邪教。

　　就在一周前，神突然给他降下了一道旨意，让他们所有人在今天下午自杀，而他们的灵魂，则会因此晋升到神界，与神见面。

　　叶本来就是个普通的大学生，被一个健身房认识的朋友，稀里糊涂带到了邪教总部，本来想立刻就退出，谁知却遇见了白绫。

　　叶本想搞定白绫后，立刻退出邪教，可惜，没等二人嗯爱情开花结果，就等到了这一天。

　　叶很想直接拒绝这些二货，然后立刻逃走，又怕这些家伙发起狠来，把自己大卸八块当祭品，眼下进退两难，古人说，色字头上一把刀，还真没错。

　　「今天，我们在这里共聚。明日，我们在神殿重逢！」教主高声朗读，「兄弟姐妹们，让我们轮流发言，然后依次饮下杯中美酒！」

　　「教主！」叶赶紧打断，「这么庄严的时刻，难道不该更有仪式感吗？不如我们先轮流发言，然后一同饮下美酒，如何？」

　　教主想了想，答应了这个请求。

　　叶不是很有心思欣赏其他人的演讲。轮到他时，他只是开玩笑似的说「待会儿见。」

　　白绫有些紧张，也没说太长，只是一脸严肃地说「愿神保佑」。

　　最终，在一通又臭又长的演讲后，教主慎重其事的对每一个人说：「记住这一刻吧。我知道，这个社会对我们存在很多偏见，而这仅仅是因为，我们是这个世界的先导者和勘探者，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一定也曾被认为是疯子，但没有他，哪里来的科技进步！兄弟姐妹们，就让我们用酒，来一同迎接神的降临！」

　　叶本来不想举杯，却被身旁的白绫用手肘撞了一下，只好缓慢地举起杯子，要喝未喝时，拿眼打量着众人，发现众人也没喝，还都在看着自己。

　　叶把心一横，把头一仰，杯中毒酒倾泻而出，而后浑身抽搐，倒在地上。见叶喝下毒酒，其余几人也都放心，在共吟「愿神保佑」后，共同饮下了毒药。

　　不到一分钟，这些便全都咽了气，叶听着周围没声音后，这才从地上爬起，要不是自己演技精湛，今天非得折在这里不可。

　　现在众人已死，得赶紧趁有人发现前离开这里，自己可不想向警察解释，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多死人……

　　叶三步并作两步地窜上楼梯，可一楼的样子，却跟进来时大相径庭，明明是下午三点，却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叶想退回地下室，可楼梯却突然消失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我的信徒啊，还向你的神明下跪！」

　　我的妈呀！

　　叶设想过很多种情况，可还真没想到过，这些白痴的信仰，竟然是真的，赶忙朝着声音的源头下跪：「神啊，我错了，请您原谅我！」

　　「原谅你？我还正要感激你呢。要不是我虔诚的信徒，我根本来不了这里。」

　　还虔诚的信徒？有没有搞错？

　　「那个神啊，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叶一边说，一边偷看对方的模样。那人约摸二十七八，一米七的个头，踩着皮靴，一身露脐的连体红色皮衣，皮肤如雪般白皙。

　　「我忠实的信徒啊，你的神需要你为她上刀山下火海，将她的教义传播至宇宙的每一个角落。作为一个虔诚的信徒，你一定很愿意这么做吧？」

　　「呃这个……伟大的女神啊，我想一定还有比我更具备资格呃信徒，可以完成这个光荣的使命。比方说地下室里，不就有一群愿意为了你去死的虔诚信徒吗？」

　　「我让他们去死，他们还真死，就这些笨蛋，能干成什么事？」

　　诶，不对吧，这女神怎么是这种口风？不行，不然再试探试探她。

　　「那个女神啊……」

　　「我的信徒啊，你为何对女神的命令说三道四，该不是不够虔诚吧？要知道，不够虔诚的信徒，可是要受到神明的惩罚哦。」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只不过您无所不能，我只是个弱小的凡人，能帮得到你什么？」

　　「无所不能？」女神哼了一声，显然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这种话你也信？不妨告诉你，我的本体无法到这里来，宇宙穿越太浪费能量，所以需要你这种信徒来帮我传播信仰，收集能量——当然了，发送一道能量过来劈死你还绰绰有余。」

　　「那为什么选我？」

　　「因为我只能跟自己的信徒说话，你足够机灵，还是我的信徒，更何况我能随时劈死你，所以用着放心。」

　　不是吧，这哪儿是传教啊，分明是绑票啊！

　　「如果你觉得勉强的话，劈死你再重选一个也可以。」

　　「不勉强，一点也不勉强！」

　　「很好，」女神走到叶的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用你，就是因为你比较便宜，牺牲起来不心疼。事不宜迟，赶紧出发去异世界吧？」

　　「异世界？不能在自己家门口吗？」

　　「这里的人，灵魂力太低，没什么价值，所以得把你传送到其他更有价值的宇宙。」

　　「宇宙穿越，不是太消耗能量吗？」

　　「我太强了，所以能量消耗的也多。你就是个废物，用不了太多能量。」

　　「行吧，」叶无奈地接受了自己的命运，「那你赶紧给我个金手指什么的，我这就出发？」

　　「金手指？你想屁吃呢！我还等着你去异世界寻宝然后供奉给我呢。」

　　「那……总得给我点超能力，让我能降下神迹吧？不然人家凭什么服我？」

　　「劈死你，算不算神迹？」

　　「……」

　　见叶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女神搂着他的肩膀说：「年轻人，你还年轻，正是奋斗的年纪，不要等着坐享其成。别老是问你的神能为你做些什么，要多问自己，能为你的神做些什么。」

　　「神呐，我也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咱们这个教派，不会是邪教吧？」

　　「胡说！」女神正色道，「我们组织纪律严明，怎么可能是邪教呢！你现在，已经被我任命为这个世界的大天使长，手下三百亿教众，这还能被称之为邪教吗？」

　　「三百亿！」叶听得眼冒金星，「够了够了！女神以后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要为女神奉献自己的青春！到了异世界后，我要怎么联系这三百亿教众？」

　　「想什么呢你！」女神卷起食指，弹在叶的脑门，「三百亿教众，是说你手底下能有三百亿个教众的名额，如果有现成的三百亿教众，我还要你做什么？但你也别灰心，只要你能积累到三亿教众，我就会给你赐福升级，送你一份绝对超值、令人艳羡的礼物——将你的教众名额扩充到三千亿。啥时候你觉得名额不够了，随时可以联系我，让我帮你提升名额，咱们教的口号就是上不封顶。」

　　「不是吧！」这下叶再也忍不住了，开始大吐苦水，「我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到那里什么都没有，岂不是百分百落地成盒？虽然我死不足惜，但传送也需要能量吧？总不能这么浪费吧？」

　　「安啦，既然你是我的天使长，我一定会罩着你啦。我的一缕精神投影，会无时无刻不关注着你，想跟我联系，只需要闭上眼集中精神念我的名字三次即可——不过也别没事儿来烦我。总之，我会用我的智慧，引导你的旅程。」

　　「这个……」

　　「好吧好吧，我给你个金手指还不行吗？我赐予你，能听懂那个星球一切语言、并且可以顺利沟通的能力。买一送一，我还赐予你探查对方灵魂力的能力，你到那里以后，看见谁的灵魂力高，就过去说服他成为我的教众。」

　　「这个……」

　　「算了算了，不愿意不勉强，我劈死你重选一个吧。」

　　「别呀。我就剩一个要求，我一个人势单力薄总归不太方便，能不能再派个人和我一起去？」

　　「行啊。楼下那些尸体里，有一个叫白绫的人，跟你是相好，对吧？我就复活她跟你一起去。」

　　「复活？这不会浪费你大量能量吗？」

　　「不会，玩儿尸体我拿手啊，费不了多少事。行了，赶紧出发，给我去零零七。」

　　「等等，你还没告诉你的名字呢！」

　　叶刚说完，就被女神一脚踢飞了出去，身后传来女神的声音：「我叫卞。」

　　再睁开眼，叶已经身处一片荒漠，周围全是黄沙，炙热的风让人如同身处烤箱，沙尘中，能模糊看见远处矗立着几棵黝黑的枯树。白绫正坐在叶身旁，看上去有些失望。

　　「这里就是神居住的地方吗？」

　　「呃不是。长话短说，其他人都死了，我俩活着，是因为只有我俩够虔诚。但由于我比你更虔诚，所以被封为了大天使长，你是我的头号天使……」

　　「天使长不应该才是头号天使吗？我应该是二号啊。」

　　「你竟然敢打断你的大天使长？」

　　叶只是随口一说，不料白绫竟然惶恐地跪在叶身前，五体投地地趴在地上：「我知错了，请天使长原谅！」

　　「是大天使长。」

　　「我该死！我该死！我该死！」

　　白绫用力地磕起头，幸好这里是沙地，所以没磕坏脑袋，只是磕出了个小土坑。叶赶忙拦住白绫，说：「好了好了，我原谅你了。」

　　叶将女神的计划给白绫简要说了，白绫一时也没什么主意，只好和叶并排坐着，坐了一会儿，白绫忽然脸一红，说：「大天使长，真对不起。来这里之前，我还曾怀疑过你的虔诚，没想到你竟然是最虔诚的一个……」

　　白绫穿的，还是雅典娜的服装，此时白丝的嫩腿靠在叶边上，让他不由得心猿意马，说：「神还说，除了信仰外，她还能从和我性交的女人中，获取能量。」

　　白绫脸更红了，说：「那……现在要、要……」

　　不等说完，叶就将白绫压在身下，疯狂地向她索吻。白绫闭上眼，迎合着叶的吻，同时一点点褪去身上嗯服装。叶可等不及她这么慢，用力去撕白绫的连裤袜，不料材质柔韧性很强，竟然没撕动。

　　「大天使长，别急，我就这一身衣服。」

　　「对了，为了隐藏身份，你先叫我主人吧。」

　　「主……好羞啊，我叫不出口。主……主人？」

　　见白绫一脸娇羞，却依旧努力地叫着自己主人，这让叶兽性大发。白绫推开叶，踢走靴子，脱下裤袜和内裤，叶掏出鸡巴，刚要插进去，白绫突然闭紧双腿，有些难为情地说：「我还是第一次，能不能……」

　　「你是个处女？」

　　「嗯……」

　　叶兽性大发，哪还管的上怜香惜玉？用力掰开白绫的玉腿，少女的私处并没有用心打理，熙熙攘攘的一小片，叶将白绫的细腿抗在肩上，手拖着她挺拔有弹性的小屁股，将她的私处垫高，好好欣赏了一番，然后鸡巴对准她的小穴长驱直入。

　　「啊……你怎么一点也不怜惜我？啊——你平时可不是这样的……」

　　叶一边肏着白绫的处女嫩屄一边说：「之前我把你当女神，现在我是大天使长，你是头号天使，我是你的上级，我对你做什么都是应该得份的，对不对？叫我一声爸爸听听。」

　　「讨厌！」白绫吹弹可破的小脸蛋上，一片嗯桃红，煞是好看，用比蚊子还轻的声音说，「爸爸……」

　　「乖女儿，让爸爸好好疼你！」

　　叶其实也是第一次，还不太熟悉，做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加上白绫也是第一次，阴道也没有充分润滑，跟谈不上什么迎合，因而一开始的性爱，两个人的拍子总也对不上，叶时而挺跨，时而整个身体朝前冲刺，时而几乎要跳起来，但总是不得其法，断断续续，只好想些办法。

　　「白绫，你想想，现在可不是我们两个人在做爱，是神让我们做爱，每肏一下，都是神在推动，而神也将分享我们此刻嗯欢愉……」

　　这一招果然奏效，白绫的小屄越来越润滑，叶也发狠地抱起白绫半个身子，几乎将她折叠地压在身下，毫不惜力地肏了起来。

　　「我快射了，快说点什么淫乱的话！」

　　「我不会啊……」

　　「什么都行，快说一点！」

　　「啊好爽，哥哥全都射给我……」

　　「太假了！我都不想射了！」

　　「别闹了。万一射在里面，怀孕了，该……」

　　「射了射了！全都射在你里面！」

　　叶抱紧白绫，将精液加上积攒的怨气全都射进了她的小穴。虽然有自作自受的成分，但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女人，自己也不至于被发配到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从今往后，怕是要一直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

　　许久，叶才松开了白绫，白绫的私处，已经被叶蹂躏得一片泥泞。叶平躺在沙子上，感受着其灼热的炙烤，白绫乖巧地趴在叶的两腿中央，将残存的精液舔尽。

　　「白绫，说实在的，在地球时，你对我的印象如何？」

　　白绫在舔舐的空隙说：「我……一直知道……主人喜欢我，但我不怎么喜欢主人，只是为了……让您加入，所以才虚与委蛇……」

　　「那后来，我对你做了那么多事后，也这么认为吗？」

　　「我知道主人很不错啦……但我一直怀疑主人不够虔诚，所以觉得主人很烦……我从没想过，主人竟然能成为大天使长……我本想将第一次，留给教主的……不过当时的主人，对我可温柔了……不像现在……我下面还在疼呢……」

　　说着，白绫幽怨地望了一眼叶，听到这里，叶再也忍不住了，直起身摁着白绫的脑袋，呵斥道：「你这个宗教臭婊！我这么对你，因为你就他妈活该，你也特别愿意让我肏，对不对，你这个贱货！」

　　「呜呜——」

　　白绫整张脸贴在叶跨间，几乎喘不过气来，但她没有丝毫反抗，只是小心的不用牙齿碰到叶的鸡巴，将精液和口水吸完后，才吐了出来，说：「能和主人性交，是我的万分荣幸。」

　　「真他妈的贱。」叶说，紧接着开始闭目养神。老是在这里做爱，也不是个办法，看来，该联系一下神，询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卞卞卞！」

　　「不是说了吗，没事儿别打扰我，你怎么才到这里三分钟，就来烦我？」

　　「三分钟？我觉得足足有三十分钟好吧。」

　　「扯吧，你他妈刚刚能有三分钟？」

　　「呃，女神大人，咱们先不要纠结这些细节。我已经到了，下一步该怎么办啊？」

　　「该怎么办怎么办呗，招募信徒，收集信仰。既然你这么积极，我再奖励你一个好东西。看到右侧的数字了吗？」

　　「好像是个零。」

　　「没错，以后你一闭眼就能看到，每天更新一次，代表着你总共收集到的信仰值。我将它的单位，设计为一个地球虔诚的信徒，一天所能产生的信仰。加油吧，大天使长。」

　　「这个信仰值高了，我能获得什么奖励？」

　　「啥都没有。不过如果它太低了，我会适当给你降下惩罚。如果它一直很低，我就降道雷劈死你。」

　　「……」

　　「还有事儿吗？」

　　「还有一件事。我接下来该往哪儿走？这里看上去，是一片沙漠啊。」

　　「我哪儿知道，我又没去过。行了，以后别随便来烦我，不然我劈死你。下次再叫我，最好能有些好消息，或者想献给我什么宝物。」

　　什么女神啊！叶睁开眼，忍不住吐槽。不是说好了，会罩着我吗，怎么就知道给我下指标发任务？这部小说，干脆改名叫「我被卖到异世界当黑奴」得了！

　　白绫不敢打扰叶，一直跪坐在一旁，静静等待着他的指示。叶收拾好心情，说：「我刚刚收到了神的指示……让我们先熟悉这个世界的情况，先蛰伏起来，把发展规划啊宗教教义啊之类的东西定一定，然后再发展教众。」

　　「是！」白绫欣喜若狂，反复磕头，「神还说什么别的了吗？」

　　「呃……神说你们一定要保重好自己的生命安全啊，她对我们有信心，她会一直在天上看着我们的。」

　　「多么仁慈的神啊！」白绫感动地说，几乎要流泪。

　　总算知道为啥卞会找自己当大天使长，而不找这些家伙了，脑子不好使成这样，光虔诚管屁用。

　　「等等，提到黑奴，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主人，我没提到黑奴啊？」

　　「我们的服装，跟本地服装的风格一定大相径庭，」叶顿了顿，看着白绫的coser 服，估计在地球本地，也不太正常，「为了不引人注目，我们必须伪装一下。」

　　「可我们根本没见过当地人的样子，怎么伪装？」

　　「这个……有了！」

　　自从半年前的战争开始后，整个史家村就都笼罩在一种莫名的恐惧下，生怕不知哪一天，村庄就会被铁骑踏破，全村男的杀女的奸。可等来等去，小半年过去了，也没看到任何硝烟，除了税收的勤了点，催的紧了点外，一切如故，村里的人，也就渐渐放宽了心。史小娥在战争开始后，有一阵也吓得不敢出门，不过没几个月，就又恢复了清晨去河边洗衣服的习惯。只是战争前，往往十几个人一起去，说说笑笑好不热闹，现在不但去的次数少了，还往往只有三两个人作伴，或者像今天这样，只有自己。

　　史小娥还没到河边，远远就看到两个衣衫褴褛的人，身上黑的看不出模样，衣服全都碎成破布，勉强挂在身上。小娥吓了一跳，停在了二人几步远的地方，远远地问：「你们两个没事儿吧？」

　　听到小娥的问话，其中一个猛得跳起，跪在地上磕头道：「大奶奶求您给口吃的吧！您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小娥吓了一跳，看这两个人的样子，小娥还以为他们饿了好几周，只剩下一口气了，没想到这人的动作竟然还这么利索。另一个人说了几句小娥听不懂的话，这才让小娥发现，这人是个女的。

　　「大天使长，您这个主意，是不是牺牲的有些太大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再者，除了乞丐，天底下哪儿有能免费吃喝的职业？」

　　见两个人用陌生的语言开始沟通，小娥想，他们一定是来逃难的，所以口音才会重的听不出来在说什么。自从战争开始后，虽然史家村距离战场很远，但也陆续能见到一些难民，不过脏成他俩这样的，确实世所罕见。小娥决定问清楚，这俩人到底什么来历，因为逃难的人中，有的是受战火波及，有的则是因为交不起租税。前者，小娥可以请二人到家里吃点东西，后者，小娥就只能劝二人尽快逃往别处了。

　　「你们两个，是哪里人，怎么这幅样子？」

　　叶抬头，见小娥一身素纱白裙，虽然家境可能算不上优越，但显然也衣食无忧。再看小娥的脸，一对柳梢眉似蹙非蹙，桃花眼犹如一洼秋泉，虽不是十分的美人，但也足以称得起「佳人」这个名号。再看身材，虽然有些消瘦，但也看得出胸前臀后的微微凸起，算是个不错的美人了。再看时，小娥身边，蹦出了一个「5 」的数字。

　　诶，难道她就是传说中的战五渣？不过自己貌似只有一，没什么资格嘲笑她。

　　由于叶的脸实在是太脏了，小娥一时之间，没发现他的眼在脸上的位置，也就没注意他略显无礼的目光，以为他没听清自己的话，就又问了一遍。

　　「回大奶奶的话，我们本来都是老实人家，结果全家人都死了，只好一路乞讨到这里……」

　　全家都死了？那应该是因为战乱才跑的。小娥松了口气，如果跟罪犯搭上关系，怕是连自己都要受罚。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拿些吃的。」

　　小娥放下盆，回家拿了两个黄色的圆形点心，叶三口两口吃了，白绫则有些嫌弃它的口感，只咬了一口，就收了起来。小娥有些疑惑，问：「你的同伴怎么不吃啊？」

　　「呃她是怕以后吃不上饭，所以不敢一口气吃完，先吃一小口，剩下的明天吃。」

　　「真是可怜啊……」小娥几乎不忍再看二人，叶瞧出她的心思，忽然趴在地上，抱着她的腿大哭：「大奶奶啊，求求您可怜可怜我们吧，给我们个住的地方吧，我们愿意给您当牛做马！」

　　「男女授受不亲，你先放开！可我家也不需要佣人啊……」

　　「求求您了！如果您不答应，就是让我们去死啊，我们明天就会死啊！」

　　男子的话，让小娥一阵动容，可又想到，这兵荒马乱的年岁，保全自己就已经万分不易，哪儿还来的余力救别人？刚把心一横，说什么都要挣开叶，叶却七窍玲珑，先一步猜到了她的心思，改换了策略：「其实，饿死我也就算了，只可怜我那可怜的妹妹！我死不足惜，可我不能让妹妹跟我一起死！求求你，不收留我可以，就光收留我妹妹吧！把她收下，当个童养媳，卖去妓院都可以，起码能有条活路啊！」

　　「主人，虽然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但似乎都很有效果，她好像快答应了！再加把劲！」

　　「您就留下她，您就留下她，当个最下等的奴隶，不高兴的时候就抽她一顿消消气，揍她几拳解解闷也好啊……」

　　小娥叹了口气。她知道，留下这两个人，一定很麻烦，但她这么想时，就已经做好了留下他们的打算。

　　小娥的丈夫张大力并没有对妻子的决策，提出任何异议，自从婚后，他一直对妻子百依百顺。简单清洗后，小娥惊讶的发现，这两个人的皮肤比自己的还好，尤其是那个女孩，比自己小不了几岁，却如同吹水芙蓉般秀丽。如果让外人看到了，怕是以为自己和大力才是仆人，这两个人才是少爷和小姐呢。

　　小娥给二人拿了套衣服，换上后，不由得赞叹起叶的英姿。初看二人时，任谁都会被女子的清秀所吸引，然而细看之下，女子双眼虽然清澈，却不见什么神韵。男子虽其貌不扬，然而目光炯炯，站在那里不张扬却自然给人沉稳的气质，小娥从小到大，还没见过这样的人物，若是给他机会，便是位列三公九卿也不让人意外，不由得一时间看呆了，回过神来，才问：「你们两个会做些什么？」

　　「我们两个……什么都不会，但我可以学。」

　　小娥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两个人什么都不会，还敢求别人家当长工，说话时还带一股理直气壮的威武。男子被笑的也有些不好意思，说：「虽然我不会干活儿，但我精通多门语言，非常擅于翻译。」

　　书香门第啊，难怪气质异于常人。小娥想着，对二人有多了些许同情。丈夫大力声如洪钟地说：「没事儿，跟着我学，没几个月就都会干了。」

　　小娥白了丈夫一眼，说：「他们二人，怎么说也是读过书的人，是有大志向的，怎么能在我家做这些粗活？如若不弃，小女刚满三岁，二位就在家里，教小女读书识字吧。」

　　读书识字这事儿，叶还是有些把握的，但最多只能教幼儿园，一到小学就得露馅，因为卞的能力，只能让他看得懂文字，却不能让他会写这里的文字。叶连忙答应了下来，小娥又问：「你妹妹也识字吗？」

　　「她不认识，家父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就没让她认字。」

　　小娥点了点头，说：「正是如此。我教小女认字，也是为了让她读一些《列女传》、《百孝图》之类的好书，至于吟诗作对之类的，则大可不必。你教小女时，也只可给她讲些贞洁烈女的故事，不要讲什么旁的，让她乱了心思。小丫，还不快出来见见先生。」

　　一个竖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听到母亲叫她，蹦蹦跳跳的来到二人面前。小娥对女儿说：「今后，就由这位先生，教你做人的道理，你以后就是大姑娘了，不要再到处蹦跳，一言一行，从今往后，要尽量符合礼法，明白了吗？」

　　「嗯，我知道了。」

　　叶将情况给白绫翻译了，白绫显然对这个小姑娘很喜欢，蹲下身子去拉她的小手，小丫有些怕生，但眼前的姐姐面善的很，便壮着胆子和她玩耍起来。白绫一边玩儿一边问：「怎么为什么母亲叫鹅，生下的女儿却是鸭子？这不科学啊。」

　　「我觉得很科学啊。你看鹅个头多大，生下的孩子退化一点，不就成了个头小一点的鸭子。」

　　介绍完女儿，小娥说：「还未请教，二位如何称呼？」

　　「我叫叶，她叫白绫。」

　　「怎么你们兄妹二人，姓氏还不一样？」

　　「呃其实我叫白叶，只不过家里人一直称呼我为叶，我平日里被叫习惯了，您问我时，不小心说顺了嘴。」

　　大力与二人寒暄一通，便出发去耕地。小娥则为二人介绍起家里的情况。

　　「我本家姓史，本来是村里的大户，只可惜家道中落，父亲又去世的早，母亲一个人把我拉扯大，我一个女子，也无意光复门楣，大力他虽然家里贫穷，但母亲看中了他的人品，就让嫁了过来。家里本来有些田地，为了给家父办葬礼卖了大半，如今剩下几亩薄田，日子过得，也算充裕。」

　　小娥又引着二人见了母亲朗氏。朗氏穿着碎花小裙，黑色裙摆，衣饰显然比小娥好上不少，足见子女孝心。朗氏的脸上，依稀还能找出小娥的样子，虽然眼角有些许皱纹，但气质更胜一筹，总是一副处变不惊的表情，挂着淡淡的笑。在听小娥介绍二人后，眉宇间可以看出淡淡的埋怨，但脸上笑容不变，举手投足无不符合礼数，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

　　由于二人来的突然，小娥家也没有准备出任何房间，便安排二人先在柴房住下，虽然环境简陋，但总归能遮风挡雨。看这里人的衣着和住处，以及思想道德觉悟，显然还处于农耕社会，晚上睡的也是格外的早，天才刚黑便不再出门，习惯了每天十一点睡的叶和白绫，自然有些不太习惯，又因为二人名义上是兄妹，也不敢做爱打发时间。叶翻来覆去睡不着，心想，虽然自己和白绫不敢做爱，但小娥和大力却是正经的两口子，既然睡不着觉，不如去听听床跟。

　　叶嘱咐白绫一个人在柴房里待好，自己则摸黑进到院子，悄咪咪地摸索到窗户前，悄悄听着里面的动静，结果失望的发现，虽然大力鼾声如雷，但小娥和朗氏却还没睡，在另一个屋子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我知道你心善，可这兵荒马乱的，万一遇见什么坏人……」

　　「我看这兄妹知书达理，不像是坏人。」

　　「知书达理的坏人，可比打家劫舍的坏人，坏上百倍。况且，我看这二人之间必有猫腻，像主仆，又像是夫妻，就是不像兄妹。那个叫白叶的，一双眼睛滴流乱转，一看就是流氓。」

　　「妈，你想多了。如果这二人真有什么不轨的地方，再赶他们走也不迟。」

　　朗氏不再说话，叶悄咪咪地爬回柴房，这要是被发现了，也不用改日，今晚就得被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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