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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禽 】#1 观火,1

[db:作者] 2025-08-13 18:26 5hhhhh 7020 ℃

观前提示 : 纯爱,就是纯爱,纯到没有添加剂的那种。

tips:先看私设以取得最佳观影体验

阴暗逼仄的棚顶上漏下一缕阳光,细琐的尘埃在空中飘荡。

少女灰蓝色的眸子眨了眨,她已经没有力气偏过头去避开刺眼的光线。

已经不疼了呢...

“请大家………不要争抢……………充足……”

药……斜靠在一堆杂物上的少女挣扎了一下,不过只是前进了二十公分。而这已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她刚来到这个平民窟时,就已经知道了这家叫罗德岛的公司,他们是这个移动城邦中唯一愿意来这里的势力。

他们发放的抑制剂她也领过几次,但自从病情恶化到开始发烧和间歇性休克,她就再也没服用过药物。在这个药比金子还贵的感染者社群,不会有人替站不起来也说不出话的她领那些可以保命的针剂和药品。

她蜷起身让开一条路,防止挤向前的人潮踩到她的身上。

“针剂在使用时注意消毒……对,热水就可以…”一个陌生的女声介绍着。

“欸…是谁…”

一个新的声音,她有点想看看新来的人是谁,随即又放弃了。

“唔…忘了…看不见…”她向朦胧中看去,一无所获。

但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愿望,那个声音向她靠了过来。

“这里好暗…看不清病灶状况,去亮一点的地方吧…”

“博士…里面结晶浓度更大…还是不要往里…”另一人有点担心地说道。

“没事,我的身体自己有数。”

越来越近了。

“你的问题倒是不算大,但要坚持用药,源石病越拖越严重的…”那个“博士”似乎就在她旁边。

晓歌觉得小腿被碰了一下。

“欸…抱歉抱歉…唔?”,那人似乎低下了头,她能感觉到光线暗了一点。

空气安静了下来,随后她听见了一个似乎是倒吸冷气的声音。

一只手抚轻轻上她的额头,随后又被烫得触电般脱离。

“您…可以听到我说话吗?”话音在污浊的空气里颤抖着。

晓歌努力仰起脸,试图张嘴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化为了一声闷在喉咙里的呻吟。

“苏苏洛!准备紧急医疗!”

“博士,用不用我进去…”

“没时间了,动作快点!”

腰部和腿上同时一轻,有些恍惚的晓歌顺势搭上了博士的肩,直到这时,她才有点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

“不要…”一句话下意识从嘴边滑了出来,晓歌自己也微微一愣。

不要…什么呢?是不要救她…还是…不要丢下她?她不知道。

她曾如此渴望死亡,在阴冷的下水管道中,在冒着浓烟的废墟里,在源石结晶刺破皮肤时——就在刚刚,平民窟的湿热肮脏的空气里,她已隐约感受到另一个世界的感召——可为什么又一次有人把她救起?

她想要挣扎,但身体却深深贪恋着这个怀抱的温度。那位“博士”的身体比她想象中单薄,不过几步路程就有些气喘,抱着她的胳膊也在微微颤抖,但她没有停下,而是义无反顾地抱着她小心地避过地上的垃圾和渣滓,用力挤过涌动的人潮。

她用力地睁开眼,在因充血而涨的通红的视野里,她似乎对上了那双隐藏在兜帽后的眸子。

“放心…哈…没事的…”在大衣下,断断续续的声音有点发闷。

5年了,她本以为在那个让人反胃的黎明里,自己就失去了哭泣的能力,但在这一瞬间,她的眼角酸胀而又温热。

呼喊声,金属制品的碰撞声,窃窃私语声,摩擦声,注射液滴落声,堵在喉咙里的喘息。

仪器嘀嗒声。

安静。

安静。

有人握住了她的手。

这次没有松开。

引擎发动声。

罗德岛本舰 19:43

博士靠在墙上,望着外面的景色呆呆地出神。

她面前的是这艘陆行舰上最大的舷窗,夜凉如水,月光毫不吝啬地流淌在每一寸荒地上,一望无际的莽原尽收眼底。

她先是失去了一切,再是忘记了曾经。自从被救出切尔诺伯格,在那之后她的大部分空闲时间都消耗在了这扇窗前。她依稀记得在这里她曾见证过许许多多的可能改变大地走向的时刻,也似乎在此消耗了无数个不眠的夜晚。这间小小的舱室和她一样,存在于罗德岛之中,又始终和其他的部分保持着说得上冷漠的距离。

突然响起的铃声打断易碎的思绪。回忆或思考被打断,也许是她最讨厌的两件事之一。

博士从衣兜里掏出终端,看清了来电的是谁,不禁叹了口气。

接到凯尔希用工作号打来的电话,是她另一件最讨厌的事。

”喂......“才周四就已经加了快20小时班的博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有气无力,但还是没逃过抓包她无数次摸鱼的凯尔希的耳朵。

“新到了一批采购合同,今晚必须赶出来。”对面的声音没有一丝波动。

“那个,明天再……”她试探着问道。

“很急。”医生没给她一点余地。

她甚至能从这短短的一句话里想象出来那个白毛老猞猁的臭脸。凯尔希帮了她不少忙,可是在分配这些乱七八糟的工作时也从未落下她。

“我没空———”

“你是不是最近捡回来了个小姑娘?”凯尔希打断了她的抱怨,这只黎博利倒起苦水来可比写报表利索的多。

“我没有像你一样四处收孩子的兴趣,医生。我也没有照顾任何一个在编人员的义务。”博士一面喋喋不休地回怼,一面打开门,随后再轻轻合上。她没有任何人纠缠的兴致,就像她小心关门不是因为有公德,而是因为不想惹麻烦。

“那你上周从莱塔尼亚订的波尔维高级乐器养护礼盒……你什么时候玩上音乐了?”

“咳咳咳……”

好吧好吧,晓歌不算。

这个档案模糊不清,举止孤僻的少女让她相当挂念,她本来早应消失殆尽的同情心和与人沟通的兴趣莫名其妙地被这位安静的黎博利勾了起来。

仅仅是同族的吸引和有过接触罢了。她如此欺骗自己,但她在发呆时手上无缘无故的柔软触感确时时刻刻地提醒着她——

——那是一个生命曾蜷缩在她怀里的证明。

“喂喂喂?你在听吗?”电话里的声音有点不耐烦。

“啊,在在在!”发呆未遂的博士打了个激灵。

“你顺道看一眼那孩子,她最近两天没签到,也没有食堂的刷卡记录。”

黑发的少女呆了一下,随即走廊里只剩下匆匆的脚步声。

一枝弩箭。

菱形的箭镞锋利而又优雅,流畅的线条从箭头滑到倒钩,褐色的箭羽随着风抖动。在这一瞬间,它几乎可以称之为艺术品。她的目光跟随着它,仿佛这支箭是世上少有的瑰丽。

直到它命中了目标,把一具血肉打作两截。

飞扬的鲜血和碎肉溅了她一脸。

一瞬间安静被撕碎,一个个人影仿佛从地下钻出,法术骑士所到之处,就连空气都在燃烧。源石技艺如洪流般扫过战栗的大地,期间夹杂着哥伦比亚弩炮的短促射击声。黄金时代的造物在废墟中站起,誓死捍卫曾经的征服者的最后尊严......

娇小的黎博利在疯狂地相互屠戮中逃亡,深一脚浅一脚的身躯最后被瓦砾绊倒,血污凝结在灰蓝色的发丝间,她已再难前行。

随着一阵剧烈的干咳,晓歌从梦中惊醒,眼前的是光洁的天花板,而不是玻利瓦尔龟裂的田野,和死人腐烂时才能闻到的泛着甜腻味的空气。

用被子蒙住头,她颓然蜷进床铺里。

好饿。

饥饿是她的密友。似乎在好久好久之前,教官就喜欢让饥饿当她最熟悉的老师。她记得她曾呆滞地舔舐着滴着浑水的水龙头,禁闭室小小的窗格不知道曾陪伴了她多久。

胃疼的感觉都是那么熟悉。

你是凶手。

在另一个遍布尸骸的梦里,一位牧师打扮的人如此对她说。

她紧紧攥着破烂的衣角,靠在满是灰尘的断壁残垣上无力地摇头。胸前的十字挂坠随着濒死的喘息起伏。

你是凶手。

一个逃亡的平民意外闯进了他们针对一群群居沙地兽的包围圈,她的一把已经脱手的飞刀在那个枯槁褴褛的男人腿上留下了一道鲜血如注的伤痕。

罗德岛妥善处理了伤口,但所有人都在注意那人的状态,没人注意到一只嘴上接受着大家的安慰,但腿却在微微发抖的小鸟。

我是凶手。

她在睡梦中被呛醒,发现是自己在梦里把她的嘴唇咬得鲜血淋漓。

她本以为已经离开了那个浸透了血的行当许久,但她突然发现她的过去一直紧随其后。她本以为如果抛弃一切就能得救,但最后她还是从未品尝过自由。

你是凶手,又是诅咒。牧师一字一顿地说道。

门咔哒地响了一声,她被吓了一跳。

她想起也是在很久很久之前,她还是组织的新人时,曾经在一个死一般寂静的夜晚突然惊醒。一个铁灰色的人影正站在她的床边,犹如一座矗立的雕像。

“不错,很警觉。”那位“老师”简短地对她说,甚至难得地笑了笑。

第二天她醒来时,每天都起的很早的鲁珀和隔壁床那个吵吵嚷嚷的扎拉克都没有一点声息。她麻木地踏着满地的鲜血走出门,没敢看每一张床上横陈的尸体。从此她的睡眠浅到会被手摸上门把手的声音惊醒。

现实的帷幕在黑暗中模糊。

那人似乎说了两句什么,随即打开了门。

她估摸那人已走进了屋。娴熟的神经捕捉到了门的铰链合上的声音,她的耳朵捕捉着细碎的响动。她的大脑昏聩而又灼热,但在幼年无情的训练下,她的思绪冷静得可怕。

她悄无声息地站了起来,缓缓抽出一柄锋刃。

黑夜是她最好的掩护,已经关上的门和隔音奇好的房间又是一个绝佳的狩猎场,小臂肌肉紧绷,手里的飞刀蓄势待发。

日光灯被点亮,在昏暗和光明的交接中,一道寒芒破空飞出。

扑哧——

“晓......唔!”声音的主人因巨大的冲击力生生闭上了嘴,锋锐的刀刃没入血肉把她死死钉在了门上。

哗啦———装的满满的餐盘摔在门口,腋下夹着的报告单滑落到一地的汤汁和酱料上,被染得色彩斑斓,像一幅丑陋的抽象风景画。

在血腥味和咳喘声里,晓歌的脑袋好像冻住了一样。

很准确的命中了目标,隔着门几乎没发出什么多余的声响,就连飞刀的落点都和她的计算完全一致———这个位置可以把放血的效率提到最高,它会让受害者相当痛苦地死去。

问题只有一个。

她打中的不是仇敌也不是刺客。甚至就算是陌生人她也会好受点,毕竟她没少处理过某些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者。

可她正在把这道酷刑施加在她的救命恩人上。精致的面容疼得抽搐,血从嘴角流出,顺着下颌的曲线滴在大衣上,把藏蓝的布料印染成黑色。

一场向过去复仇的悲壮故事,变成了一个恩将仇报的滑稽剧码。

牧师嘲弄地微笑,他的身影慢慢模糊,倒映着无数个信徒。

你是凶手。

我是凶手。

那么,忏悔吧。

哆嗦着的手拽出另一把匕首。她面如死灰,像个提线木偶一般,惨然朝自己脖子抹去。

冰凉的刀刃划开皮肤,红色的浆液在涌动着横流———这些都是她幻想的死亡的一部分,但伴随着一声脆响,什么都没有发生。

半条胳膊都在发麻,指尖带着灼烧感的疼痛把晓歌拉回了现实,被打落的飞刀在地板上擦出了一道狰狞的划痕。

博士缓缓放下手,源石技艺的余波化作点点闪烁飞散。胸口火辣辣的疼痛,渐凉的指尖,呆立在眼前的少女———这是她昏迷前看到的最后一幕。

华法琳翘着二郎腿,在医疗部的的凳子上晃悠着。作为血魔,黑白颠倒的生活意味着她的一天才刚刚开始。就在她悠哉游哉地规划着整个夜晚,并决定睡个回笼觉时,她突然感觉到有点不对。

血味。

像是为了证实她的判断,下一秒,一个人就冲了进来。

还没来得及悼念来之不易的闲暇,华法琳首先被那个被包裹在沾满血的披风里的人所吸引,她似乎看到了一个怎么也不可能躺在这里的人物。

博...士?

看清了是谁,她先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就算是她,在面对博士时也难以压抑渴血的冲动。

晓歌被她突然的自残般的行为吓了一跳,但随后便对上了华法琳的血瞳。平时吊儿郎当的医生的眼睛里,流露着罕见的严肃和赤裸裸的怀疑。在令人窒息的几秒钟后,华法琳挑了挑眉,咽回了嘴边的话。

救人要紧。

她随手捏出了一只小蝙蝠,血魔造物轻车熟路地飞向了凯尔希的办公室。几分钟后,绿色的菲林安静地从晓歌身边经过,一边戴手套一边走向手术室。

门上亮起了“手术中“的红色标志。

晓歌不知道在医疗部门口站了多久,她只知道那抹刺眼的红色像绞索般慢慢收紧。

恍惚中,她感觉有人在轻轻拽她的衣角。

”晓歌...先回去吧...这不是你的错...“亚叶轻声说道。

不是?为什么?晓歌震惊之余,也终于想起来了她那响个不停的终端。

打开论坛,赫然多了一条置顶消息———

凯尔希:今夜博士遭到了王廷的袭击,刺客已被击毙。博士现已脱离危险,但将在几天内难以出席各活动以及战斗指挥,请大家不要惊慌,通知完毕。

王廷,萨卡兹的刺客,她。

你是凶手。

晓歌吊着一口气回了寝室,用颤抖的手锁好门。她跌跌撞撞地走进卫生间,抱着马桶呕吐起来,像她当年第一次出任务时一样,直到她再也分辨不出吐的是什么东西为止。

风言风语来的快去的也快,干员们纷纷留言表达了关心和慰问。还有一些闲人推测起这件事到底如何发生,但最后都是不了了之。对于离群索居的博士,他们中的大部分也只是认识,并无过多交流。只有阿斯卡伦,w等一些老成员对这次“似曾相识”的事件感到些许不舒服。

翌日

午后的暖阳映在门上。

凯尔希在门前迟疑着。指节悬在半空,最后还是敲了下去。

连轴转了一夜的她头有点晕,因为博士身体的特殊性,除了她和华法琳,没有任何医疗部成员可以参与这台手术。

寂寥的几下响声在安静的空气里回荡,像秋夜里鸣叫的寒蝉。

没有回音。

不会…她皱了皱眉,身边的深绿色结晶缓缓展开,巨兽不安的摩擦着自己的利爪,对着门跃跃欲试。

“哒”。

一只手扶上了门。

凯尔希松了口气。

“晓歌,昨天的事以后再说,博士找你。”

沉默了数秒,里面的人才颤巍巍地张开了嘴。

“为…为什么…?”隔着一层门板,里面的声音有点发闷。

凯尔希一怔,这个问题她何尝不想问决定了处理方案的博士。她隐隐觉得自己接触到了什么东西的冰山一角。

“这片大地也许残酷到会摧毁每一个人所规划的道路”,她顿了顿,“但还没有剥夺人们选择的权力。”

晓歌没有吭声。

“去或不去是你的自由,但她在等你。”

传达完了信息,凯尔希收起了m3,微微伸了个懒腰,向着办公室走去。

“唉……那家伙到底怎么想的啊…”凯尔希已经很少遇到需要她连蒙带想的问题了。 “她…不会喜欢她吧…?”凯尔希觉得自己在考虑一种很新的东西。

听着走廊里的脚步声逐渐消失,晓歌慢慢靠着门坐了下来。门和地板已经被收拾干净,但她还是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她也知道她只要一抬手就能摸到昨天刀子在门上留下的痕迹。

那个博士...她究竟想让她做什么?她试图靠思考让发烫的脑袋冷静下来。

钱吗?她的随身行李连医疗费交起来都费劲,跟别提给罗德岛补偿。

情报?她已经离开了组织很久,她甚至不知道那个神出鬼没的组织还是否在玻利瓦尔活动。

要她这个人?跑腿?战斗?前一样她还勉强能做,可是后一样......她已经觉得胃在痉挛了。

难不成...?

想要一个人永远有另一种解读的方法。

她心跳漏了一拍。

不可能吧......晓歌苦笑着审视着自己的天真,一个月多一点的时间里她和博士倒是也常常看见,那个人也帮了她不少忙,但已经到了这一步.......这个曾经隐隐希冀着的念头如今一厢情愿到她自己都不相信。

她鬼使神差地站了起来,索性去吧,毕竟以后还要在这里工作,她如此说服自己。

走廊里安静得让人恍惚,初秋的午后总是值得留恋。这个时间出外勤的干员都没有回舰,而还在舰内的,又大多在享受他们的午休。往日忙忙碌碌的通道里只有一地的碎金般的阳光。

天气很好,但气氛有点尴尬。

安静的病房里只能听见仪器的滴答声,两人默默地相对无言。

晓歌手足无措地站在房间中央,像个受审的嫌疑人。本就忧郁的小鸟带上了负罪感后更显得落寞,她在进了屋子后甚至还没敢抬头看过博士一眼。

“晓歌......"博士试探着张口。

晓歌轻轻地应了一声,可目光还是固执地钉在地板上。

博士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说再多也是徒劳,索性细细打量起眼前的女子。

小高跟的弧度克制而又轻灵,向上是被丝袜包裹的小腿,锻炼得恰到好处的腿型既保持着健美又没忘记留下一丝妖娆;过了膝盖,大腿的肉感在黑丝的拘束下更加明显,黑色布料的尽头,并不长的包臀裙留下了一抹令人遐想的领域;再往上走,盈盈一握的柳腰撑起平坦的小腹,干净得没有一丝赘肉:耸起的双峰让博士多少有点自卑,她刚捡到她时也没有想过她发育得这么好……能让她这样从上到下欣赏一遍的女人可并不多。

罗德岛美女不少,但耐看的类型里晓歌绝对会很靠前,吹弹可破的脸蛋让博士的手有点痒痒——

好想掐一把。

当博士在这边失智的时候,晓歌也在偷偷用余光瞟着她,长时间被兜帽罩着让少女的面色病态的苍白,大衣下的娇躯甚至说的上娇小,和大家平日口中的冰美人形象有着不小的差距。

如果抛去博士几乎要下来的口水,她大概还可以说这位“指挥官”看起来很冷清凝炼,像维多利亚作家笔下的雨季。

“那个…博,博士…”也许是整理好了内心的思绪,又或者是被博士放肆的目光搞得有些狼狈,晓歌率先开了口。她局促地绞着自己的双手:“还,还疼吗?”

问题刚出口她就后悔了,她差点弄死她,博士现在还睁着眼都是个奇迹。这句话说起来确实有点轻描淡写。

“还好啦......”博士解开衬衣的上两颗扣子,把领口拽到胸前。被刺伤的位置连皮肤都长了出来,微微泛着粉红,可怕的贯穿伤在她诡吊的源石技艺下像是个普通的小擦伤,只剩下有点突兀的颜色铭记着那道伤痕。

“疼是蛮疼的...但我的源石技艺在这种情况下总是很方便。嘶......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博士一边说一边在胸前比划着,“晓歌…呃……晓歌?你在听吗?”

“在………”晓歌回忆了一下,只抓到了一两个破碎的字眼,拜博士所赐,她的脑袋里现在只有博士那极具冲击力的大片雪白的肌肤和危险到几乎要掉出来的乳球。大了一号的衣服松松垮垮,反倒衬托着博士的胸前相当有料,北半球在外面微微摇晃,随着她的喘息上下起伏……

上钩~

看着呆了一霎的晓歌,博士心头暗喜——她才没那么纯良,有便宜谁不占,更何况是美女的便宜。晓歌威胁过她?可是现在的场合几乎像她对晓歌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虽然她正准备这么干。

轻呼一声,后知后觉地拉上衣服,内心的动机不纯更让动作添上了点欲迎还拒,双颊染上的一丝黛粉恰到好处,挑动着晓歌的神经。

“晓歌……你…”就算博士的逢场作戏水平曾经在巴别塔赫赫有名,忽悠这样的女孩子多少也让她的良心蒙上了一丝丝负担——但随着晓歌坐到了床上,这点道德情操瞬间灰飞烟灭。

病床虽说是单人但宽度不差。晓歌在床边坐下,脑子里像塞满了烧得滚烫的糨糊。她要来干什么?她为什么坐在这?发生过什么?她的思绪好像落入了泥泞,一切问题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她的眼里只剩下了床上等待接纳她的香软。

博士深知如何把握住眼前少女的心神,她们间只剩下了一层窗户纸。看着晓歌羞得通红的俏脸,她脑子一热,吻了上去。

按照她的计划,接下来应该是她控制住全局的发展方向,好好欺负一下这个小可爱,最后占便宜占个爽,来当作晓歌不明不白扎了她一刀的补偿……

……至于之后的关系,就由这个姑娘自己决定。

理论上讲她的计划非常完美,但是她忽视了一件事情———晓歌比她想象中难对付。

用身体争取支持,信任和机会曾是她的必修课。虽然她因出众的"业务能力"而没有用过这种手段,但手法和技巧依然是远非博士这种靠学习资料培养经验的半吊子能对付的。

叼住博士软糯的唇瓣,晓歌心中沉睡的记忆开始慢慢苏醒。香舌几个回合撬开博士的牙关,舌尖在温暖的腔室里肆意挑逗。博士察觉到不妙刚要开口,晓歌的手就已经拢上了她的柳腰,少女的身体本就青涩,身体的主导权落入他人之手,一波一波陌生的刺激更是直接涌入她的脑海,这位运筹帷幄的恶灵终于尝到了一次手足无措的滋味。

晓歌轻轻把怀里的人儿压倒在床铺上,一边攫取着津液,一边享受着她嘴里低声的呜咽。被挤得支离破碎的吞咽声在她耳边响着,这无疑更提高了她的兴致。长长的深吻持续了很久,直到一只手敲了敲她的后背。

才反应过来博士快要窒息的晓歌忙不迭地松开了嘴,自知失态的黎博利讪讪地帮小脸憋的通红的博士抹去了嘴边的那道淫靡的银丝,手悬在半空踌躇了一会,她还是趁火打劫般在博士胸口揩了把油。

“咳..咳咳..咳啊..晓,晓歌你是要......憋死我...呜呣!"出师未捷的博士正准备说两句硬气的撑撑场子,却被晓歌的“突然袭击”搞得更加狼狈,身体诚实的反应又一次帮她把不想说的话说完——

好舒服……

刚准备好好忏悔的晓歌眯起了眼睛,她的目光游移了片刻,似乎在揣测博士的想法。

房间安静地让人迷醉,被秋色染黄的空气似乎每一口都是不可多得的佳酿,安抚着每一个孤独的人。

她俯下身,把头埋进博士的怀里。慌乱的少女挣扎了一下,随后又不引人注意地挺了挺胸,仿佛是想让晓歌枕着舒服一点。晓歌对她的小动作一清二楚,顺着她的意思沉入了属于她的味道里。柔软的乳肉枕起来和真正的枕头不分高下,少女微微的体香包裹着她的鼻翼,她甚至能在呼吸的节拍间听到心跳声。

她多想永远活在这个瞬间,没有纷争,没有动乱,没有......痛苦。

她多想陪她到时间的尽头,但她做不到。

无论她如何逃避,故意忘记也好,过量用药也罢,甚至是永不脱下手臂上的黑纱———偶尔的阵痛都在提醒她:你是感染者。

在那个被埋伏的夜晚,源石制品永远剥夺了她做人的资格。清醒的让人绝望的梦,右手无意识的抽搐和她可悲的寿命,她本已经身处于黑暗之中,她又怎么能忍下心再把另一个人与自己绑在一起跳进深渊?

深吸一口气,晓歌发觉离开比相拥艰难得多,博士的怀抱几乎让她成瘾,对于她来说,这一点温柔不亚于毒品,在脑中拒绝了无数次,但身体却固执地不肯分开哪怕一厘米。

“晓歌......?”一声轻唤把她拉回了现实,她一抬头,刚好对上了博士的眼眸。

湛蓝的瞳孔晶莹剔透,像晴空下的湖水,倒映着她的面庞。她在这双眼睛里看到了湖底深处的暗流——渴望,温柔,悠远,担忧,以及……孤独。

庞杂的工作让她疲于奔命,而“博士”这一身份又让她无时无刻饱尝疏远。有不少干员和她关系不错,但却仅仅至于上下级的密切;曾经认识她的老员工有的想要她的命,而另一部分则下意识地把她当作那个“恶灵”相处,没有必要则不发一言;华法琳和她的交情深一些,但她身上的秘密让血魔都不敢贸然揣测;渊博的凯尔希或许是她唯一可以依赖的人,但两人间的信任却始终隔着一层芥蒂……

她四面楚歌,直到前一刻。

两个灵魂突如其来地相遇,又阴差阳错地相拥。浸泡在对方的气息里,她们在彼此的眼中寻找到了相同的影子。

晓歌离开的动作停了下来,博士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和遗憾也无影无踪。

此刻时间都为她们停下飞扬的裙裾,依偎着的鸟儿们无需多言。

博士的手轻轻地与晓歌的十指相扣,一寸一寸地缓缓脱下她手臂上的黑纱。

晓歌一开始还有些抗拒,她不想让新结识的伴侣看到自己残缺的一面,但博士的动作温柔而又坚定,让她不得不就范。随着长手套脱下,手臂上失去了最后一寸遮挡,黑色的结晶狰狞地暴露在空气中。

她能感觉到博士的指肚抚过凹凸不平的皮肤,新长出来的皮肉依然娇嫩,酥酥麻麻的触感搅动着她的神经。晓歌低下头躲开博士的视线,嘴边嗫嚅着:“那个…很难看吧…”

“没有哦,”博士用着欣赏一件精美瓷器的眼光看着泛着光泽的结晶,她要把晓歌的每一个部分都烙进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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