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柳生被規律的翻頁聲吵醒。

略帶迷糊的她，不禁抬頭看向窗外。

“天還沒亮⋯”

夜幕尚未散去，房間里還瀰漫著夜晚的寧靜，書桌上的小檯燈為這寂靜的空間注入了些許溫暖。男子靜靜地坐在書桌前，他的眼神專注，被柔和的燈光映照著。

她伸了一個懶腰，睡眼惺忪地走向書桌。

老師坐在書桌，快速翻閱著報告、貼上標籤，有種機械式的節奏。好不容易收拾乾淨的桌子又再度擺滿了各種文件和紙張。

「弄亂得真快⋯」

「抱歉，吵醒你了?」他停下手邊的工作。

「這是工作嗎?」柳生示意著讓他繼續。

「算興趣，能賺錢才是工作⋯」他的動作顯著變慢。

「無意義的加班?」「那麼說—也對！」

「⋯」 為什麼要做沒意義的工作⋯

柳生憋住心裡的話。

「有什麼心事嗎?」「⋯」

「我聽說你搬出宿舍閉關修煉，半藏學院的大家都很擔心你。」

「我沒辦法與他們見面，我太弱小了。」

「怎麼會?」

「老師，我一直回想起失去的東西⋯ 被擊敗的回憶⋯ 我實在很醜陋⋯ 很討厭這樣的自己。」

「嗯⋯人在累到不行的時候，就會開始有”自己很爛”的錯覺，並開始尋找證據。

當回想起可怕的創傷回憶時，就會誤以為是證據，但這並不是真的，純粹是累到不行而已。

柳生的努力我都看在眼裡喔！每天超過12小時的訓練，都努力到這種程度了，跟不上版本更新也是沒辦法的事，明明都寶五了呢。」

「既然都看在眼裡，那為什麼不找我執行任務?」

「因為我不希望你犧牲。」「！」

「事實是⋯ 努力不一定能獲得回報。但我們仍必須持續努力，因為人生比較像是馬拉松呢。

有個人曾說過，馬拉松的訣竅是：”不是為了贏過誰，是為了掌握自己的節奏而去努力。”

當你樂在其中，成果就不重要了，那個進步的當下是最有價值的。」

「是嗎⋯」掌握自己的節奏⋯

「柳生，你是很棒的人，因為太努力了，所以總會忽略自己美好的那面—」

「不。」柳生打斷了老師的話語。

「我⋯一直想起風切說的話。」

“華眼是控制人的瞳術，或許你將雲雀視為妹妹守護就是她的瞳術所為。”

「那是⋯真的嗎?」柳生握緊自己的手。

「我不知道，但我記得你當時給風切的回應。」

「？⋯我說了什麼?」

「雲雀是不同的，她一直都很努力，而且總是希望能犧牲自己來解決事端，所以我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

「⋯」

柳生睜大眼睛，腦海浮現與雲雀的美好回憶。

「忘記了?」「忘記了⋯」

「太努力是不行的，人很容易壞掉，你要多休息才行，不用太擔心妖魔或雲雀的事，我會帶著柳生的信念努力的。」

「努力不來⋯也沒辦法呢。」

「是啊，那麼—我該出門了。」

「路上小心。」

老師轉動門把。

門開啟後，一個矮小的銀髮女孩站在門前。

「哇喔！閃光!?」

「老師，您消失了半天⋯您曾說要全力以赴是騙人的嗎? 要鍛鍊我也是騙人的?」

「人不是機械，每天的全力都不一樣嘛。」

「您作為任務派遣的指揮官，是不是過於鬆散了呢? 昨天的三個任務都是我完成的喔? 」

「抱歉，閃光，你辛苦了，趕緊去休息吧? 接下來就交給我—」

閃光舉起手，示意老師停止說話，並繼續說下去。

「我希望你能拿出單挑黑龍時一半的集中力，好好解決任務與我的問題。為此我已經聯絡月光了⋯你應該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那——有點難呢！」老師在邁步的瞬間消失。

「蛤!?瞬步!?他是在哪學會的!?」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冷峻的晨光穿透薄薄的窗簾，閃光因此注意到床鋪上明顯的隆起。

還有周邊的衣物。

「⋯啊，柳生前輩，早上好，抱歉打擾了。」閃光有些恭敬的說道。

「⋯喔⋯」縮進棉被的柳生探出頭回應。

在明亮的房間裡，柳生注意到的是閃光的黑眼圈，那是在暗巷中很難辨識的特徵。

「閃光，抓到老師了，回去休息吧~」

月光在玄關喊著，手上的鑰匙發出細微的窸窣聲。

閃光按下喇叭鎖，輕闔上房門，有些蹣跚的走過長廊。

「閃光，你上次睡眠是什麼時候呢?」

「⋯我忘了。」

「真拿你沒辦法呀~那~為什麼要鎖門呢?」

「因為⋯有別人在休息。」

「⋯好呦~」「你生氣了?」「沒有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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