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锦柏】代偿

[db:作者] 2025-08-13 18:25 5hhhhh 6430 ℃

(上)

2003年,千禧塔51层。

柏木修走出金色的电梯门,正对着他的是锦山组的事务所。木质大门敞开着,门外无人看守,这一切都展现出了锦山组的诚意。

锦山彰以东城会直系锦山组组长的身份邀请他前来,商讨神室町土地归属问题。锦山组成立后便大肆侵吞风间组的地盘,为避免战火蔓延,现在已经到了不得不协商的地步。

柏木修叹了口气,在来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了这次会面的结果。风间组在锦山组面前永远处于劣势,柏木知道他和新太郎应该对锦山如今的不择手段负责。

锦山彰和桐生一马都是他们的孩子,但柏木明白,是他和风间对桐生的偏爱造就了锦山的偏执与疯狂。

平头黑色皮鞋在大理石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柏木理了理自己的领口,踏入锦山组的事务所。事务所到处都是金色的装潢,这让他有一瞬间的晃神。

“柏木大哥,你来了。”锦山彰穿着黑色衬衫和白色西装外套,他坐在深色的办公桌前,双手交叉,饶有趣味地上下打量他。他与这张办公桌是事务所里唯一低调内敛的色彩,可这份深沉却又让他无比显眼。

多年不见,柏木修已经有些不认识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了。

“我们谈谈吧。”

“是,我们是该好好谈谈了。”锦山依然看着他,身体却放松地靠上真皮椅背。办公桌前并没有为柏木准备的椅子,他只能站在锦山的面前接受审视。

锦还像小时候那样仰头看着他,只是那道视线已经变了质。

锦山今天叫他来,摆明了是为了羞辱他。

“我可以坐下吗?”

“没有我的命令,你可以坐下吗?”

柏木有些气闷,但他确实无法违抗来自“上层”的命令。锦山现在已经与风间新太郎平起平坐,而他只是风间组的若头,自然没有理由要求什么。

“我叫你一声‘大哥’,已经是对你们风间组最大的尊重了。”锦从办公椅上站起,椅背因为反作用力而不断颤动。

如果可以的话,柏木真想给他一拳——就像从前那样。

“你叫我来到底要干什么?”

“当然是谈停战的事。再这么打下去,我们两边都得不到什么好处。”

“条件是什么?”

“你。”锦山慢慢走到了他的身边。

柏木修不明白他的意思,直到自己的左手手腕被锦握住,他才意识到了不对劲。锦山的抓握又快又急,他的身体反应先于他的意识,右手本能地握拳挥出,直奔锦山的太阳穴而去。

锦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就这么偏过头挨了他这一拳。

“柏木大哥,你的脾气还是这么火爆啊。”锦山用左手轻轻碰了碰自己的脸颊,倒抽一口冷气。他的半边脸已经开始发红,嘴角也流下了一丝鲜血。

“你这家伙……”这时候柏木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看着锦低头擦去嘴角的血迹,有些懊悔自己刚才的冲动,“抱歉。”

真打出了这一拳,他心中却并不好受。

“如果刚才是桐生握住你的手腕,你一定不会这么做吧。”

柏木语塞,他很难回应锦山的控诉,因为他知道锦说得没错。

“你和老爹总是说桐生比我好,比我有用。是,我承认。论干架的话,他从来没有输给过谁,老爹交给他的任务他也无论如何都能完成。我做不到,我只能不停地对人说好话,对所有人笑脸相迎,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让自己混得开、有面子。”锦山慢慢抬起头,“可是,现在是我建立了锦山组不是吗?桐生一马现在有什么呢?为什么到了这个地步,你和老爹还要这么偏爱他?!”他慢慢攥紧了柏木的手腕,口中的质问也越发尖锐。

柏木修只觉得锦山捏着的不是自己的手腕,而是他的肺泡。

他难以呼吸。

柏木想起了锦山组那个无法无天的若头,在锦最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却选择袖手旁观。

一个连若头都驾驭不了的组长,怎么能在极道生存下来?极道是强者的世界,锦山没有桐生一马的能力,就只能比桐生更冷血无情。

他知道,风间想激发出锦山的潜力,但他们对桐生的偏心也是不争的事实。如果自己当时出手了,锦或许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柏木大哥,那个松重就是你拨给我的吧。”锦山的左手捏住柏木的领带,将男人的脸带到自己眼前。柏木能看到他上吊的眼角与充满狠戾的眼神,那种令柏木毛骨悚然的危机感再次爬上了他的脊背。

“你和老爹的事,我全部都知道。说实话,风间组的土地还不够喂饱我,如果真的想要停战的话,你就亲自跪下来求我吧?”

“……为什么是我?”柏木从喉口挤出了沙哑的声音。

“我拿走这么多地,老爹在乎吗?他会心痛吗?但是你就不一样了,你跟着老爹多少年了?十五年?二十年?如果今天的事被他知道了会怎么样?”

柏木修不敢想象。

“还不愿意?要不要我再提醒你一下,你们让我成立锦山组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不是为了桐生,你们会给我这个机会吗?你们想的不就是为桐生成立一个组,知道我没有能力,所以等他出狱之后就可以理所当然地把我踹开,接着让我把这些年打拼来的成果拱手让人吗?”

“锦……”

“别这么假惺惺地叫我!”这三个字节引出了锦山内心深处的怒火,他抬腿用膝盖狠撞柏木的胃部,剧烈的疼痛让柏木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你们从来没有在意过我!”

“不……不是这样的。”

“那就乖乖听我的话,张嘴!”

柏木只能张嘴,他不知道锦山到底要让他做什么,但他知道绝不会是什么好事。锦在他眼前解开了皮带,一根已经勃起的性器轻轻拍打他的脸颊。

柏木修愣住了,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连锦山把自己的性器塞入他口中的时候他都没有恢复清醒。身体的本能叫嚣着,让他把口中的异物吐出、咬断,但他却做不到。

在极道,这样的性行为与爱无关,更像是一种从内而外的征服。

喉咙里的异物感让他的视线模糊起来,他恍惚看见了锦山彰的童年。那个男孩和桐生一马追追打打,看见他和风间时总会绽放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那个孩子是什么时候死去的?

窒息。他的嘴张得太大,连呼吸都像是一种挣扎。

“柏木大哥,是我厉害还是老爹厉害?”锦的声音在他耳边忽远忽近,听不真切。性器从他口中抽出,他的西装裤被扒下,锦山几乎是急切地挤入了他的腿间。没有润滑和爱抚,有的只是强硬和报复。

柏木修趴在冰冷的办公桌上,锦一手按住他的头颅,另一手扣住他的腰,那力度之大几乎要将他脖子扭断。

这是一种酷刑,是锦对他和新太郎的报复。

事务所的大门没关,柏木修有些寒冷,他只能祈祷没有人看见这一幕,否则他就只能切腹谢罪。

“柏木大哥,放轻松,这里只有我们两个。”锦山依然在他的体内动作,性器向外抽出时带出了血痕。

里面一定肿了,柏木麻木地想着。

“真厉害……越干越紧了……老爹真是好福气。”

锦抽出性器,射在了他的屁股上。

柏木从始至终都没有勃起。

(中)

东城会例会。

东城会三代目世良胜穿着灰白色的袴服坐在正中的真皮沙发上,风间新太郎与嶋野太分坐左右。新太郎依然拄着装有金色手柄的乌木手杖,他沉默地坐在世良胜的右首,无声地彰显着自己的身份。哪怕他的土地已有一小半落入锦山手中,但他依然是东城会身份最高的直系组组长。嶋野坐在他的对面,他们互相争斗了十数年,嶋野却依然无法将新太郎从那个位置拉下。

身穿白色西装外套的锦山彰坐在二人的远处,他在直系组长中排名靠后,但他并不在意。

他只在意风间新太郎,他的所作所为只针对新太郎。

前两天他对柏木做的事新太郎应该已经知道了,锦山设想了许多种风间可能出现的反应,但没有一种想象能比得上亲眼所见的现实。

新太郎会怎么对他呢?如果他在这样的会议上对自己失态,那么自己就已经成功了。他要让新太郎也尝一尝痛苦的滋味——或许自己对新太郎而言从来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但柏木不一样,只要曾经在风间组待过,任谁都知道柏木对新太郎而言是特殊的。

不能只有自己失去重要的人。

“风间组和锦山组的战争已经停止了吗?”世良胜坐下后,立即针对新太郎与他发问。

“什么?已经停止了?真是扫兴。”嶋野缓缓吐出口中的烟雾,“你们谈了什么条件?说来听听。”

“嶋野,这件事与你无关吧。”风间新太郎的声线平稳,这让锦山有些失望。

“停战需要本家的见证,早晚都要说,有什么可遮遮掩掩的。”嶋野不耐烦地坐直了身体,“快点说吧,说了就能结束,我还有生计要忙,不像你们这么悠闲。”

除了风间,没有人敢反驳嶋野的话。新太郎沉默片刻,直截了当道:“没有任何金钱上的条件,我和锦山只是单纯地达成了停战共识。”

“把我们当三岁小孩吗?如果锦山组还是你们风间组的下属组织,那我还勉强能相信。现在嘛,不可能。”

“安静。锦山,你同意风间的说法吗?”世良胜抬手制止了嶋野的发言,他把目光对准了远处的锦山彰,“现在有大家的见证,如果你同意停战但过后又对风间组出手,那么本家就要介入了。”

“我同意停战。”锦山顿了顿,“没什么特别的条件,我只是得到了风间组最有价值的东西,那东西可比土地值钱得多。”

在这个瞬间,他察觉到了风间新太郎射来的极具压迫性的目光。如果是从前的自己,在这样的眼神下恐怕会害怕得说不出话来。

锦山的内心生出了隐秘的快感,他的老爹还是被他激怒了。尽管那只是一个瞬间,但他也找到了这个男人的弱点。

不能只有自己被嘲笑、被羞辱,这个实际站在东城会顶点的男人也应该遭受这所有的一切。他应该为自己的偏爱付出代价。

“哈?还有比土地更有价值的东西?”嶋野嗤之以鼻,“可别是什么贩卖毒品的勾当。锦山,你这小子不至于这么蠢吧?”

东城会完全禁止毒品交易,贩毒来钱太快,短时间内产生的暴利能让任何一个组织分崩离析。所以任何一个东城会下辖的组织贩毒,都会遭到本家的绞杀。

本家不允许这些危险因素的存在。

“当然不是。总之请三代目做一个见证,风间组和锦山组在今天正式停战。”风间新太郎再次开口时语调依然平缓,“嶋野,如果你担心我和锦山贩毒,欢迎你来我们的事务所调查。无论如何,风堂会馆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嘁!”嶋野没讨到好处,不屑地咂了咂嘴,在身旁的乌木茶几上扔下一箱钞票,“行了,我没兴趣听你们接下来那些没意义的商谈和保证,先走了。”

嶋野从不顾及他人的目光,新太郎和世良胜也并没有阻止他离场。没了他的打搅,其他各直系组长才能更好地进行情况汇报。

每月例会的最终目的是清算各个组上缴的财产金额,轮到锦山彰时,他仅仅上缴了上个月收入的三分之一便上升了五个排名。这意味着下次例会他可以坐在更前面的位置,将新太郎的表情看得更清楚。

“风间,锦山,你们跟我过来。”例会结束后,世良胜叫住了他们,“停战需要在本家签下承诺书,还需要你们的签名。”

新太郎拄着乌木手杖起身,他看向远处的锦山,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锦山挑起一抹挑衅的微笑,同样从座位上站起,等待世良下一步的指示。

世良带领他们离开会议室,本家的小弟为他们推开会议室沉重的大门。走廊上都铺着柔软的地毯,锦山彰的尖头皮鞋几乎陷入其中。

风间新太郎与世良胜并肩而行,锦跟在二人身后,最终他的视线定格在世良身上——这个对老爹俯首帖耳的三代目实在是太碍眼了。

世良带着他们在走廊上拐了个弯,身后的小弟连忙快步上前为他们推开右手侧巨大而沉重的木门。本家的每一扇房门都是金丝楠木质地的双开门,新太郎的身高本就不占优势,如今在门前更显得渺小。

锦山跟着二人走入这间会长专属办公室,办公桌后的落地窗就像一个完美镜头,能在最恰当的角度摄下庭院中的风景。世良胜在落地窗前坐下,从桌上堆叠的文件中抽出一张已经用毛笔写就的停战书。

“风间,你先来签字吧。”

新太郎熟门熟路地拿起办公桌上的黑色钢笔,在左下角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他正要将钢笔递给锦山,锦山却从自己胸前的西装口袋中拿出另一支早已准备好的钢笔。

新太郎放下钢笔,看着正在签字的锦道:“锦山,适可而止吧。”

“老爹,你指的是什么?”锦山一笔一划地签下自己的名字,笔锋顿挫,在新太郎的名字边有些张牙舞爪。

“你我都明白。”

“不,我不明白。如果你还有别的要求,我们最好当着会长的面说清楚。”锦将钢笔插回自己的西装口袋,他直视新太郎的双眼,嘴角依然挂着一抹挑衅的微笑。

和新太郎当面对决让他感到亢奋。

“不要伤害依然关心你的人。”世良在这时出声,他转向锦山,“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矛盾,但你毕竟是风间抚养长大的,既然已经签了停战书就收手吧。”

“关心吗?”锦嗤笑了一声,“对不起,我不知道现在还有谁在关心我。”

“锦山,桐生是为了你才入狱的,他一定不希望你变成这样。”风间还没开口,世良便仿佛忍受不了锦山的态度似的再次劝诫。

“桐生?你们想见他的话,尽管去监狱里见好了。希不希望我变成这样,你们还是自己问比较好。”

“锦山,你……”世良语塞。

“锦山,我希望我们不会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如果你愿意放下心中的不满,我也能既往不咎。”风间在沉默片刻后,仍然向他抛出橄榄枝,“你和一马都是我的儿子,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老爹,你想听我的真心话吗?”

风间点了点头。

“我宁愿没有你这样的父亲,也没有桐生那样的兄弟。”锦向世良胜鞠了一躬,无视二人各异的表情,“会长,我先走了。”

那是他的真心话。他宁愿自己的养父不是一个极道,而是一个普通人,这样的话他的妹妹就不会被他拖累而死去。

在他最需要亲人的时候,他们都在哪里呢?

锦山彰坐上自己的轿车,他吩咐若众开车,眼前却浮现了优子临终前的画面。

妹妹的手苍白无比,他能看见手臂上的青色筋络和手背上密密麻麻的细小针孔。医院的灯光明晃晃的,他却感觉自己在深渊中不断坠落。

坠落。

妹妹已经失去了呼吸,她的身体冰凉,而他甚至没有哭泣的资格。

是自己的愚蠢害死了妹妹。

是日吉医生害死了妹妹。

是松重害死了妹妹。

是老爹他们害死了妹妹。

这些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包括自己。

(下)

风间新太郎的葬礼在他死后的第三天举行。

这三天,柏木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事发当晚,他带着人马支援新太郎后又赶去了嶋野的事务所,新太郎在行动前明确地告诉过他,这一次他们会彻底击溃嶋野的势力,解决数十年的心头大患。

新太郎确实做到了,同时也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柏木常想,如果没有锦山开的那一枪,恐怕老爹也不至于就此离世。

在“一百亿事件”爆发、世良胜死后,他们的矛盾彻底激化,最终走到了刀刃相见的地步。

在这条路上,已经没有人可以回头了。

风间组的葬礼比嶋野组的葬礼盛大许多,风间宅屋外的路边摆满了其他组送来的白色花圈。

身穿丧服的真岛吾朗走下黑色轿车,身后带着几个真岛组的若众。风间组的若众们在屋外排成两列,在真岛走过时按序鞠躬。嶋野的死让真岛成为了最大的受益者,真岛组正在吸收嶋野组的组员,很快嶋野组就会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无踪。

“柏木,我来给风间叔父上香。”

屋内到处都是白色的布幔,风间新太郎的遗像供奉在巨大的神龛正中,遗像前点着两根巨大的白色蜡烛,白色菊花组成的巨大花圈衬托在遗像之后,气氛庄重肃穆。

真岛与柏木打过招呼后便坐上了灵堂后方摆好的折叠椅,等待仪式开始。

能坐在灵堂中的都是组长级别的人物,在场众人等待了一段时间,确认无人进入后,柏木便宣布葬礼开始。僧侣们念诵经文,柏木站在众人面前说出早就准备好的演讲词。

这一幕他已经排练了很多遍,他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再感到痛苦。

但事实并非如此。

与风间新太郎相识相伴的每一幕都在他的眼前浮现,它们毫无道理地占据了他所有的意志,以至于让他在背对来客们上香时几乎无法控制自己发酸的喉咙和颤抖的嘴唇。

宣讲完成后宾客们上香默哀,柏木修默默退至一旁,接受着众人的问候。

“柏木,节哀。”真岛上香完毕后拍着真岛的肩膀,简单安慰了两句。

“多谢。”

“仪式还会持续多久?”

“还有四天。”

“怪不得。我身边的座位空着,我还以为是谁那么没礼貌故意缺席。”

那个座位是留给锦山彰的。柏木又与真岛客套了两句,目光却不时看向那个空着的座椅。

只有这一个座位空着。

桐生一马已经和他打了招呼,在事情忙完后会立刻来祭拜老爹。但他与锦山在那次事件后就断了联系,柏木不知道锦山是否愿意前来,但依然为他留好了位置。

想来锦山是不愿意再踏足风间组了。

时至夜幕,僧侣们在用过晚餐后离开,整个灵堂就剩下了柏木修一个人。若众们想来帮忙,却全被柏木挡了回去,他只想和老爹单独相处,不愿意被其他人打扰。

他收起灵堂中摆好的折叠椅,风间的棺椁还要在这里停留四天,他有足够的时间与老爹告别。

午夜时分,灵堂的门被打开了。

“桐生,你来了。”柏木跪在神龛前没有回头,按照常理,桐生一马应该出现了。

“柏木大哥,是我啊。桐生今天来不了了,他被我的人缠住了。”

有些陌生的轻快语调传入柏木耳中,他皱着眉回头,瞪视锦山。

“别这么讨厌我嘛,我今天也是有事耽搁了才没有来参加仪式,我现在就来补上。”锦山随意地走到柏木身边,他没有穿丧服,依然是那身黑色衬衫白色西装外套的打扮。

柏木修握紧了拳头,在锦山走到他身边时猛然暴起,挥拳砸向锦山的脸颊。

“早知道你这么不欢迎我,我就不来了。”锦微微叹气,熟练地闪避过去。柏木一拳一拳挥向眼前的男人,男人只是闪避,没有还手。偶尔被他的拳头砸中,男人还会露出吃痛的表情。

“为什么不还手?”柏木停了手,多日的睡眠不足让他气喘吁吁。

“我知道柏木大哥很生我的气,而且这两天你也没休息好,我不会趁人之危。”锦山举起双手,显示自己没有敌意。

“你来究竟要做什么?”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来上香。”锦再次靠近神龛,真的只是规规矩矩地上香。柏木警惕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又要做些什么。哪怕锦是风间与他共同抚养的孩子,但锦山组与风间组闹到现在这个地步,柏木只想让他尽快离开。

“你可以走了。”锦山上香完毕后,柏木毫不客气地下达了逐客令。

“柏木大哥,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吗?”锦山的眼神有些悲伤,“毕竟我也曾经是风间老爹的孩子,你不让我和他好好告别一下吗?”

柏木被锦山的话堵了回去,他沉默片刻,最终还是让出了神龛中间的位置。

“如果你没有枪击他,他不会这么快就……”

“我当然知道。”锦山退回到他身边,“老爹的死……本来就是我计划中的一环。”

“什……”

这是柏木最没有防备的时刻,他原本以为锦山多少会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愧疚,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锦山钳住了他的手臂,让他无法挣脱。

“锦山彰!你要干什么!”

“柏木大哥,两年前的事你忘记了吗?现在还要我来提醒你,我要干什么?”

“这是老爹的灵前,你不能这么做!”柏木挣扎着,但他被过度的愤怒冲昏了头脑,身体又因为缺少休息而无法完全施展,一时竟无法摆脱锦山的压制。他剧烈地扭动身体,但最终他被锦山压倒在地。还是同样的姿势,他的颈骨和手臂以一种让人及其痛苦的姿势弯曲着,身体的疼痛告诉他,他还是太愚蠢了。

他竟然相信锦山还有一点真心。

他竟然还期望着锦山能感受到一点愧疚。

“你真是……混账!蠢货!老爹他怎么会养出你这样的混蛋!”

锦山抽出自己腰间的皮带,把柏木不停挣动的双手捆在身后。

“柏木大哥,你这样是要把全组人都叫来看我们的热闹吗?”

柏木愤恨地闭上了嘴,他盯着锦山,一字一句地低声道:“锦山,不要这么做。”

“为什么?”

“老爹在看着。”

“你以为他不知道两年前的事吗?”

“什么意思?”柏木的头脑再次出现大片空白,那件事他一直以为自己隐瞒得很好,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对老爹也只是说锦山接受了条件决定停战,“是你透露的消息?”

“我什么都没有说。倒不如……柏木大哥你自己想想,是哪里出了问题?是不是你回去走路的姿势太怪,你的表情太痛苦,才让老爹发现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出了差错,柏木痛苦地闭上眼睛,他不想看见锦山的那张脸,也无颜再面对神龛中老爹的遗像。

“锦山,就当我求你,不要在这里……”

锦山到底要做什么?他是想让自己和老爹都感到难堪和羞耻吗?

柏木修悔恨交加,是他的心软让新太郎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到侮辱,他根本不配做风间组的若头。

他应该去死。

“不可能了柏木大哥,我已经没法回头了。”柏木看不见他的脸,只能听见他的声音有些苦涩,“我的身体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柏木修察觉到有东西正在自己的穴口摩擦,他低声地咒骂着“混蛋”、“蠢货”、“混账”这些词汇,但都无法对锦山起到任何作用。风间的遗像就摆在他们的身前,棺椁也就在一边,柏木恨不得自己当场就能死去。

老爹正在看着他们,意识到这个现实的瞬间柏木被插入了,不知道是生理的痛苦亦或是心中的苦楚让他的眼眶湿润。他本不想示弱,但眼泪并非由他的理智控制,他的心脏正在抽痛,眼泪滴落地面也无法激起任何涟漪。

锦山将他翻了过来,肠肉被性器剐蹭的钝痛无法企及他内心苦痛的万分之一,但让他讶异的是,锦山也正在流泪。

“混账……你哭什么!”柏木修的嗓音嘶哑。

“柏木大哥,你尽管恨我吧。”锦山的脸上扯出了一个带着眼泪的、扭曲的微笑,“我做了太多的错事,不差今天这一件。”

“你想干什么!”性器狠狠地在柏木的后穴中进出,锦好像把自己所有的苦闷、悔恨与仇怨都发泄到了他的体内。这样的性交只会让两个人都越来越痛苦,但锦山却依然没有收手的意思。

“老爹,你看,我正在干柏木大哥。”锦山抬头,朝着遗像轻轻说道,“这样,我就满意了。”

“你住嘴!”如果柏木的双手还能由自己控制,他一定要揍到锦山明天没脸见人。

……奇怪,他明明应该要杀死锦山的。

就在这个时候,柏木可悲地意识到自己还是无法下手。他不是一个合格的极道,或许曾经是,但现在绝对不是。锦山完全拿捏住了他的内心——这才是锦山能够屡次得逞的原因。

他无法对自己的孩子痛下杀手,哪怕这个孩子现在已经与他们恩断义绝。

“柏木大哥,你是一个好人。”锦山的语调平和,柏木的视线因泪水而模糊,无法看清他脸上的表情,“请不要想着去死,应该死的是我。”

二人的泪水混合在一处,任谁都无法将他们的纠葛厘清。

风间新太郎的遗像摆放在神龛正中,遗像的眼神冷静而锐利。

(尾声)

横滨,幸存者酒吧。

“老板,我想买两个便当。”

“好,没问题。”老板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两个便当,“今天也是干劲满满的一天啊。”

眼前这个穿着红色西装、留着胡子、满头卷发的男人对他报以笑容:“当然啦,因为我是勇士嘛。老板你就在这里休息好了,拯救世界的事应当交给我们。”男人拿出纸钞结清了便当的价钱,“对了,下次我想在便当里吃到小番茄,不知道老板能不能做到?”

“当然可以。”老板一口答应下来。

“好,那我就先走了,足立他们还在等我。”

“去吧。”

男人走出店门后,店内恢复了宁静。老板并不想招待太多客人,这样会扰乱他自己的安排。他走到书柜前拿出黑胶唱片,优雅美妙的音乐从播放机中倾泻出来,指针旋转的沙沙声让他感到无比安心。

他很喜欢这样惬意的午后。

刚才的男人总是会让他想起他曾抚养过的、已经故去的孩子。他们都喜欢红色,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相似。他能肯定刚才的男人也是极道,他总是能敏感地辨别出这些人的存在。

如果他的孩子也能这样生活就好了。

老板看向男人离去的方向,拿起吧台上装有金色酒液的玻璃杯轻轻抿了一口。

END

小说相关章节:旧事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