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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M4】干性溺水,2

[db:作者] 2025-08-13 18:25 5hhhhh 1490 ℃

M4A1为她上完药,把酒精放在一旁,棉签丢进垃圾桶,洗了个手又回到了M16A1身边:“吃饭吧。”为了坐得更舒服一些,她把放在餐椅上的她自己的单肩包挂在了椅背上,然后才坐下。M16A1本以为自己看走眼了,但她又认真地看了一遍,发现M4A1的包上的确多了什么东西,小小的一个,轻轻摇晃着。她认出它了,当下流行的小挂件,很可爱,经常能在学校里见到,朋友和情侣之间都会相互赠送,总之,M4A1拥有这个小东西并不奇怪。但是,为什么她从来没有向自己提到过?从前M4A1得到什么新东西的时候,荣获第一个欣赏资格的总是自己,还记得吗,她十岁生日得到一条新裙子、在自己身前转圈圈的时候?天啊,你是不是就是在那个时候爱上她的?为什么,唯独这一次她没有告诉你?还是说,这一次是不知道第多少次,或这一次是将来不知道多少次的开始?那个是什么?你真想问她。省下午餐钱买的,或是朋友送的。她会这样回答,眼神中有游移,与你相似的游移,然后把那小东西掖好,不再让你看到它。

M16A1突然感到那个单肩包、那把椅子、那个坐在椅子上的人,此刻陌生得有些可怕。她紧张地观察着她,那样的头发、那样的眼、那样的鼻子和嘴巴,她是M4A1,不会错。那么剩下的呢?她看到她身上稍微被汗水浸湿的白衬衫,白衬衫下露出的隐约的里衣,白衬衫包裹下的刚成年少女初现规模的曲线。这一切M16A1似乎今天才第一次注意到。

她真的是M4A1吗?还是说,是什么东西把真正的M4A1驱赶了出去,自己再钻进去,把那副瘦弱的身躯撑得大了一些?还是说,M4A1已经在十年前的那个下午死去了,一直寄居在她们家里的不过是个调皮的怪物?还是说,面前的M4A1已像那张照片一样缺失了一部分,正是那一块缺失使她看起来如此陌生呢?

她是真的M4A1吗?她是活着的M4A1吗?她是完好无缺的M4A1吗?起身,揪住白衬衫的衣领,将她甩在墙上,M16A1看见M4A1那双受惊的眼睛,琥珀色的海水震荡,浮现出恐惧的海岸。她——她是她的那个M4A1吗?

撕扯,折叠,挤压,下体相接的部分是身为入侵者的她也能感受到的疼痛,粗暴的抚慰中注满了不知所措的爱意。M16A1的双耳像被海水堵住一般,只能听到自己受伤一般的喘息,又或者是她的妹妹实在过于安静,连遭遇暴行时的反应也与她无数次对M16A1露出的恬静微笑别无二致。她太瘦了,M16A1一只手就能把她翻过去,按住她双手的手腕,如屠夫对待受刑者。她的手掌在她的手背上攀爬,摸索到她凸起的指节、她中指侧面执笔留下的茧、她的苦痛,那里在多少个夜晚曾成为M16A1潮湿欲望的筑巢之处。

不知过了多久,高潮如痛苦的雷声一般打在M16A1身上。她不知道M4A1是否也同时达到了高潮,亦或只是一阵疼痛的痉挛。她抱着M4A1慢慢地跪倒在地上,把自己的一部分从她的身体中抽离开来,闷热的空气中泛开一股混浊晦暗的气味。她颤抖地伸出手,两三次试探M4A1鼻下的气息,又摸索被扯坏的白衬衫下她的心跳。还好她在,还好她还在。

她把M4A1翻过身来,看着她因应激而格外安沉的睡颜,这是M4A1,这是她的妹妹,不会错,她也不会让它再错。然而M16A1看向M4A1的腿间时,看到了她腿根处沾上的血。她最终意识到M4A1自始至终都是那个M4A1,而将M4A1撕碎,杀死的却是她自己,她的亲姐姐。她不知道如何去爱,于是亲手误杀了自己的所爱之人,就像那蛮族强盗一样。

M16A1一遍遍擦拭着M4A1腿间的血迹,却越擦越多,越擦越多……她想到了M4A1的第一次月经。营养不良和慢性病让M4A1的初潮推迟到了初中一年级,那时她们的父母已经去世,在一个刚刚起床的早晨,M16A1在家中逼仄的卫生间里,教会M4A1如何使用卫生巾。那个时候,M4A1的腿间就留有和现在一样相似的血迹。自从分化之后,退化的器官使得M16A1很少再来月经,而每一次都使她痛苦万分。她由此想到了M4A1的病,接着她意识到她们的人生或许就像那场漫长而痛苦的慢性病。M16A1抚摸着她腿间的凝血,不知怎地突然想到了抚摸过油画棒画过的纸面的感觉——纸是水粉纸,布满着近似于六边形的小凹坑。

血越擦越多,直到察觉到指腹的疼痛,她才意识到受伤的不是M4A1,而是她自己的手。扯开白衬衫的时候,她的姆指指腹被铜纽扣划破了,本来已经愈合,又因她慌张擦拭的动作而开裂。她换用了纸巾,将M4A1的下身擦拭干净,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来。做出这一切时,M16A1失魂落魄,没有注意到倚在自己肩头的M4A1的脑袋,轻轻抬起了一下,用唇触了触她的耳朵。

M16A1把M4A1放在她卧室的床上,借着床头灯昏黄的光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她听到窗外的雨声和遥远的雷声,原来暴雨已下了这么久。她起身,关上床头灯,走出卧室。出门前,她又看了看她。她来到客厅,把两人一口未动的饭菜放进冰箱。她走到玄关,换上鞋,然后开门,走出去。烟盒、打火机和照片的边角磕着她的大腿。

M4A1在梦中啜泣,直到M16A1再次打开门,坐在她身边,以一种安抚幼兽般的轻柔,为她的全身上了药。她隐隐约约听到药瓶被拧好的声音,M16A1宽大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就像十年前的那个夜晚她握住了M16A1的手一样。M4A1最终做了一个不错的梦,她梦到了小时候的一个夏天的午后,她们坐在瓷砖地面上,铺开一张水粉纸,用彩色油画棒在上面画绿色的云雀和橙黄色的向日葵。伶牙俐齿的M16A1仿佛独在绘画这方面缺了根筋,几乎要把向日葵画成一只大乌龟,迫不得已向M4A1笔下可爱的小云雀认输。日复一日,她就在这里,在下午全神贯注的绘画游戏中,看着出租屋的灰色墙壁逐渐被五颜六色的画作覆盖,那里至今留下了不干胶被撕下时留下的淡黄色印记。她还记得当时瓷砖地板上那恰到好处的冰凉,驱散了夏日的燥热,驱散了父母离家的恐惧。她本以为自己再也找不回来那种感觉,如今却在M16A1的的手掌中再次感受到了它。她睡得很安稳,一直到她真正沉入睡眠,那温柔的冰凉一刻未曾离开她的身边。

M4A1被清晨的闹钟唤醒,家里没有M16A1的身影,她的姐姐总是会一声不吭地离开,然后一声不吭地回来。餐桌上躺着两片铝膜包装的应急避孕药,上面仿佛还留着昨夜的雨,像一滩小水洼一样映出早晨晦暗的光。她打水吃了药,又自己简单吃了早餐,出门,上学。

她出了门,沿着小巷走。自东边升起的太阳虚幻地挂在巷尾上空,微薄的热量将巷里的积水蒸发,空气很湿润。她身边是一家药店,盒装药整齐地陈列在白炽灯照射下的架子上,在药店的更深处,玻璃柜子里的药品就像一列列展品。她还记得自己小时候生病而父母不在家时,比她高一些却还仍是个小个子的M16A1是怎么把她拉到这儿,踮起脚,两个胳膊肘搭在玻璃柜台上,焦急地对店员说:“我妹妹好像感冒了。”她记得那吱呀作响的吊扇是如何搅动着凝滞的空气,带起那略带甜味的纸制药盒的味道。简单查看了她的情况之后,那看不清面容的店员便转过身去,拉开玻璃柜门给她取药。柜门转轴滚动的隆隆声,在少时的M4A1耳中就像火车轮碾过铁轨时发出的震耳欲聋的声响,从她十八年人生中的每一站呼啸而过。

因为已是早晨,药店外如同伸出一只手臂般标着“24小时营业”的灯牌已经暗淡下去,现在的它与巷壁上的老旧空调外机,以及因生了锈而凹凸不平的窗外铁栏,看上去是同样的东西,纷繁地堆砌于被阳光染成淡黄色的老墙之上。昨夜,在雨还未停、灯牌未暗的时候,M16A1就在那灯牌刺目的灯蓝闪灯下抽了两支半燃的烟,揉碎的烟蒂在落入水洼前便被暴雨扑灭。她拿烟的姿势,并不标准。她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转身迈进仿佛一开始便在沉默地等待着她的那家药店。进门时,她扶了扶门口一台掉了漆的儿童摇摇车,手心的水沾在了它的羊角上。店员虽惊异于她的狼狈,依旧还是下意识地转身去从玻璃柜里取M4A1常用的那种药,被M16A1制止。他再次转回身着了看她,骤然映入眼帘的却是她那淋满全身的绝望。M16A1离开药店时,天空中滚过一道沉闷混浊的雷声,店员看到M16A1的身体似乎哆嗦了一下。她的鞋在漆黑的水洼里走着,雨点依旧殴打着浸透水的烟蒂。过了几十分钟,遥远的某处突然传来一声重物落进水里的声音,下一刻,它就被暴涨河水汹涌的哗哗声冲散了。店员没有感到奇怪,附近的商贩常趁夜晚将整车的废油或坏了的蔬菜扔进河里,扑通扑通,连续响几声。他继续看着杂志,却没有等到第二声。

走到到巷口时,M4A1看到了一只流浪猫。它很瘦,黄色的毛乱遭遭的,眼睛瞎了一边,无法分辨出颜色的脓血把那只伤眼旁的毛都黏成一小束一小束的了。它正在一堆建筑垃圾之中蜷成一团睡觉,那里很湿,并且被几块混凝土板挡住了阳光——不是一块好地方,但或许它只能待在这儿,因为它知道自己一但出现在太阳底下,那些好事的孩子就会用小石头把它的另一只眼砸伤。它敏锐地察觉到M4A1的经过,醒过来,把自己往建筑垃圾里躲了躲,狰狞的红色钢筋后露出一边耳朵和一只闪着光的猫眼睛。它看着M4A1把单肩包放在一个相对干燥的地方,以为她要在地上捡块石头来自己了,又把自己向内缩了几毫米。紧张的猫眼睛望着M4A1,却是看到她从单肩包里拿出了一袋面包——那是她的午餐——拆开来,撕下了它的三分之一,又耐心地将那三分之下撕成了合适猫的大小的一小块一小块,然后她用右手把面包碎抉轻轻地撒在了地上,向后退了一步,蹲着,双手抱着膝盖。面包碎被撒在了阳光和阴影的交界处。猫警惕地把脑袋探出来了,接着,慢慢地向M4A1靠近,最后,它把一半头伸出了阴影外,吃起地上的面包碎。被雨淋湿的毛尖上闪烁着露水般的光芒。

M4A1试图去摸模它。也许是太饿了,它并没有躲开,只是轻微地挪动了一点位置,让身上沾了泥水的最脏的部位不会碰上M4A1的手。M4A1的手摸上它的脊背时,它全身颤抖了一下,并不是恐惧的,而是接触到什么温暖的东西时会有的颤抖,随即,它的背部便放松下来。它依旧埋头吃着。它太瘦了,摸起来几乎像是一块刚被用来擦过窗台的冰凉的湿抹布,掺了灰尘和碎石。M4A1将它那片沾了泥水的皮毛中掺杂的小碎石一点点捋出来。

半蹲的姿势更能感受到雨后的水洼里被太阳蒸腾起的热量,这是一种带有湿意和泥土味的热度,包裹住M4A1,就像无痛苦的溺水。

她的手一直抚摸在那只猫的身体上,直到感到那处皮毛逐渐变得暖和、干燥起来,她才收回手,起身,继续向学校走去。

出了巷子,右转,先是斜坡后是大桥,桥的两侧聚集了不少流动商贩,清晨的人们的噪杂声交织在河水一刻不停的哗哗声之中。卖菜的老人挑捡出坏掉的菜叶,头也不回地将它们扔进了身后的河水里,他在与顾客闲谈着今晨在河下游发现的一个溺死的人,远方是几声汽车的喇叭声。M4A1觉得这一切声音都离自己很遥远,她在想着学校的课程,清洁区的里木棉树以及傍晚。傍晚时分她会回到家,简单地为她和M16A1做一顿晚餐,M16A1可能会回来得很晚,她会在餐桌旁一边写作业一边等着她。她的姐姐总是会一声不吭地离开,然后一声不吭地回来。翻开用以保温的瓷碟,淡淡的白色蒸汽升到沾了油污的天花板上,慢慢散开,像水轮,像往日的时光。然后,在傍晚的某个时刻,也许是在餐桌上,也许是在两人共用的拥挤却充实的书桌上,她会告诉M16,她爱她。

M4A1加快了脚步,像是想借此让傍晚来得更快一些。暴雨后被硫黄清洗的空气使一切看上去平静而明晰,太阳一如既往地,将光辉铺洒在河流之上。波光粼粼的河水裹携着烂菜叶和动物内脏,一刻不停地向着遥远的太阳奔流而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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