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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D END其之弍】Pulsar(前篇④)

[db:作者] 2025-08-13 14:02 5hhhhh 8440 ℃

XXXXX 初冬

10月xx日

已经很久没和卡斯特见面,我知道她一直在忙着冬天仪式的准备工作,非常劳累。所以我没在魔法便笺上提过药早就吃完了的事。即使这意味着、我要重新回到与许多不那么和蔼可亲的事情作斗争的生活——譬如,眼前这个像是铺满了虫卵和黏液的地方,我知道它只是公寓楼的回廊。人类住宅应该粉刷成什么颜色?什么颜色都好吧,但怎么想都不会有人恶趣味到将其装饰成这种令人作呕的样子——何况它们还会在视野范围内时不时抽搐那么几下。不过,大概从刚才起就在进进出出、丑陋蠕虫般的生物眼中看来,这栋建筑应该也只是平平无奇、随处可见的人类居所。

我当然明白,这建筑本应是浅灰色,门口擦肩而过的那些虫子亦本应是人类。也就是说,有问题的根本是我。如果我能重新如此认知的话,就能再次过回正常的生活。

正常的生活。什么是正常的生活?服下药片。将刀叉碗碟摆放在正确的位置。扔掉药片。处理好砧板上面目可憎的肉团。服下药片。对每个对自己笑的人笑得更大声。扔掉药片。对每个吃着东西的东西吐唾沫。

这就是正常的生活吗?我出生起就过着这样的生活吗?即便遗忘了许多至关重要之事,我的大脑也总在用悲鸣提醒自己——显然它并不能接受此等荒谬结论。在这十数年间,我已经学会了与这个异样的世界共存,在魔药的帮助下变得心如铁石。

但其实事情不是这样——我说的这样,大约是那个粉色头发的人造妖精所认知的,和大部分居民对我的感觉。他们不会对我做什么的前提是我无法生下种子(也就是说,我没有那种被囚禁起来的价值),同时我会将不合格的种子、仪式失败的祭品转化成旧人类也能食用的东西——哪怕都是些像垃圾一样被丢弃的玩意,在只能茹毛饮血的旧人类嘴里也是无上的美味。这奇特的法术又是从何而来?安娜问过我,卡斯特也问过我,但我的回答只有一句:我忘了。

想起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事,对吧?粉色头发的妖精似乎还曾经对我丧失生育能力表示过同情,我甚至都能猜出她那浅薄的善心里写着『如果我能和前辈交换就好了』这类可笑的句子。我当时怎么回答她来着?哦。糟糕又不美味的事情还是忘了比较好吧,玛修?或者是,这种事情有那么重要吗,而且你觉得这鬼地方适合生下孩子们吗?

如果她有天知道每次领取的食物里都掺杂着些什么,恐怕就不会再做出这种愚蠢的祈愿了吧。

10月xx日

今天的海风吹在皮肤上要凉快不少。由于祝祭日将近,酒馆现在的营业时间推迟到了午夜。白天的时间在变短,雨季将至,海平面也停止了上涨。事情是向着好的方向展开了吗?说实话,我并没有那么在意。

从铁匠铺回来的路上,肉铺的老板在店门口同平日那般向我问好,圆脸上挂着毫无变化的憨厚笑容。说那是憨厚,在失去魔力效应的我的眼中,如今只能看到一个硕大的苍蝇脑袋接在短胖而油亮的甲虫身子上,那数量多到不正常的复眼中有一半都和口器融在一起了,它一笑,就从缝隙里流出恶臭的口水。能对着那个方向点上一下头,已经是我神智范围内最大的妥协。

现在连我也无需再购买大量的肉类了,它难道还不明白这件事吗?为什么还要对我保有这种毫无意义的亲近呢?仅仅因为误会我不和其他生物一样排挤它、歧视店里出售的那些『普通的肉』吗?这也太悲惨了。悲惨到我想要大笑。

这个城镇上的所有人,越是冬日临近,就会变得越是反常。我能感觉到它们的大脑被未知的指令控制着——每天浑浑噩噩,除了喝酒作乐其他什么也不干,只等待着女人们出卖身体从祭司那儿带回净化用的果实。等到仪式结束,足够分量的祭品造好了新的棺椁,为『神』献上下一次轮回的沉眠;港口春暖花开,在那短暂而孕育蛆虫的季节到来之际,人们的脑子便会重回到那低等、痴愚、无序的状态。它们很快就像完完全全忘记了那些狂热幸福的日子一样,重新过着之前那辛苦劳作、惴惴不安、暗地里议论灾厄是什么模样的生活。

它们大概到死都不会明白,假使能够变成『普通的肉』,那个瞬间才是它们这受诅的生命中最受尊敬的时刻。

这就是世界上『人类』的神圣法则。可是无人参透,我尚且只是聆听了神谕的碎片。不能说出口的秘密太多了。我必须守口如瓶,亦不过分僭越。

不知制定这法则的神明都在哪里观赏着这无止境上演的滑稽戏,是在梦中吗?在祂眼里,这番苦难如果不加以最大限度的享受,仿佛就会成为一种可耻的浪费。

也许神明原本就是这样天真又残忍的家伙吧,毕竟我所供养着的那名少年也是一样。

11月x日

姿态优雅坐在床边的少年,脸已被自门楣潜入达成歪斜协议的夕阳与暗影,完美切割成了1:1。而这幻境般的奇观,仅限于他转过脸来发现我的一霎。烧红的铁线在那头骨正中利落烙下一条长吻,留存的乃是不愈的造物伤疤,吟出熠熠生辉的将晚悲歌;或者令人产生向岩浆里投下了雪粒与盐,从而自橙色浓汤里影影绰绰浮上来半片白瓷这类不太服帖的错觉。

真美,我脱口而出。而他只是收回了神迹那般抬手点亮了台灯,笑着说,你是指外面那团黑云吗,还真是品味低级呢。

明知我的目光不会分给任何无趣的天象,他都素来是喜欢捉弄我的。虽然更早一些的时候,他还是会边喊着『你回来啦』边跑过来将我抱个满怀、翅膀上的鳞粉糊得我满头都是的孩子——但现在他的个头已经比我还要高出几分了。旧裙子很快就变得不合身,我给他添置了新的衬衫与长裤。他倒也没对之前服装的差错有过半分怨言,不过那么清秀的外表,即使被装扮成女性也毫无问题。这点自觉,我猜他也是有的吧?

面对我总是不自觉就恍了神的模样,那双蓝眼睛忽明忽灭,细长的眸心犹如烛芯摇摆不定。我却在这有些怪异的注视里安稳下来——的确,对方的肌肤看起来有些过分雪白,瞳孔的形状亦颇为罕见。但他的形体是人类,毫无疑问是人类。不只是形体,他的声音,还有——

『欢迎回来,玛利亚。』他站起身,像童话书里的王子那样对我行了一个夸张的礼,俏皮地眨了眨眼,示意我走近。而我只是背着手站在门口,这会儿余光却开始留意起了窗外那压得越来越低的乌云。

『好像要下雨了。』

『这儿冬天总是很多雨吧。』

『为什么你会知道?』

『我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哦。现在想听故事吗?还是要先吃晚餐?』

他像平时一样将我拥进怀中。一点也不黏稠,一点也不冰冷。那散发着好闻花香的发丝弄得我脸颊痒痒的。现在我的感官所唯一容许贴近的存在,就是面前抱着我的这个少年了。

我失去的世界,一切都在这里。我头一次感觉到,自己还没有被所谓的神明抛弃。

『今天你也没吃过饭吧,玛利亚。这儿都是空的呢。』

我其实还不是很习惯这件事,包括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也是。但那个模糊荡漾的声音又在我脑子里说话了:你应当习惯,因你早已献上过自己了。将身体交给祂。全权交给祂。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你应牢记。空荡荡的胃袋发出咕噜噜的啼哭,有什么温暖的东西用安抚婴孩的节奏在安抚着我的饥饿。我很快松弛下来,并想要抽噎,如同一个受了委屈的女童。真是丢人啊。我一边咕哝一边侧过脸,这无端闹别扭般的小动作也没有逃过那双蓝宝石之眸的捕捉——他像是叹息着拨弄过我的下巴,如同平日那样地将嘴唇凑了上来。

甜甜的汁液沿着管道向下生长、生长……轻柔地搔弄在我的黏膜上,将我填满了。

『不多吃点东西可不好,身为缇坦妮娅的你应该摄入足够的营养才行。否则这样下去的话,翅膀都会变得没有光泽的哦。』

『…………请不要用那个名字称呼我。我不是和你说过很多次了吗。』

『哈哈。可是这样很不公平吧?你都给我取了奥伯龙这样任性的名字了吧,王后殿下?』

他笑眯眯地,眉毛弯弯像雪片歇在眼窝上方。我却开始咳嗽,转过身去用袖口擦拭掉唇边亮闪闪的残渣。

『我可没有奥伯龙你这样漂亮的翅膀。别开玩笑了。』

我为什么在这里记录下这些句子,大概是因为我的意识也感知到了:有什么根本性的错误正在演算着,而我无法解读它们所遵循着的歪曲法则。即便如此,他深深的知道我需要他,毫无理由的让我为此感到十分快乐。这迷人的造物也同样需要着我。

『对了,差点忘了,这是送给奥伯龙的礼物。之前你说过想要一把刀吧?』

通体银白的短刀长约四十公分,从刀鞘里抽出来的瞬间反射出对方那与其同色的发丝。本来是想做把更长一些的,但一来费用有些承担不起,二来我实在不认为铁匠铺的老板……那脱落了好几截的手足还能做出更多的活儿。

『哇!真的是刀!太棒了!嘿!怎么样、是不是很帅气?』

那有些滑稽的挥舞刀剑的样子看来真的十分可爱,也只有这样的时刻,他会让我短暂地产生在看着一个小男孩的感觉。明明不久前还是连用嘴巴说话都办不到、总是偷跑出去在垃圾堆里找食物、还脏兮兮地叼着一些乱七八糟东西回家的令人头疼的小家伙。明明不久前、甚至还不是男孩子……

咦?写到这里我也开始有些恍惚了。他难道不是男人吗?即使长得漂亮了些,身体还没有完全发育成熟,但他应该一开始就是,和我不同性别的存在吧。

不过很遗憾,我毫无与男性亲密度日的经验。和男人在一起是这样的感觉吗?但说到底,我也不是百分百确定对方是一个男人。但这些没有那么重要吧……总有一天我会明白的。

即使不再需要哀求被铁链捆缚着的神明。即使不再需要咽下那些又苦又酸的食物。即使我杀害了那么多纯洁无瑕的生命,代替它们无耻地仰望着星空。

我失去的世界,一切都在这里。名为『幸福』的剧场,只能在这小小的、被月光照得到的房间里上演。

XXXXX 冬

11月xx日

现在没有那么容易获取普通的食物了,酒馆地下室存储的食材也所剩无几。好消息是居民们不再需要在夜晚被满足他们的另一个胃,对我来说这是件值得庆幸的事。

粉色头发的妖精近日开始显得有些无精打采,我很清楚这是营养不足导致的。可怜的小东西,还是只能吃下肮脏的土地上结出的烂果子。我试着在她睡着的时候喂给她蜜露,但很快就被全吐出来了。醒过来的她满脸惊恐地看着我,仿佛在怀疑我要给她下毒似的。泼洒在地板上的液体很快挥发消失了,有些浪费。虽然是些不值一提的东西,但好歹也是我从安娜那里费了不少功夫讹来的。

从新人类那边交换得来的蜜露虽然很甜,并且香味浓郁到几乎会令人失神,但多喝几口就会感到发腻了。但从诊所领取的蜜露尝起来就较为不同。甜味相比之下略为清淡,甚至会有一丝淡淡的苦涩掠过舌根。我猜想那一定不是通过寻常手段制作的,至少不是我见过的方法。

扯远了。方法无关紧要,重要的总是结果。如果想活下去就必须吃掉些什么,除非这楚楚可怜的生物向我主动寻死。但那当然是不会发生的情形——这孩子虽然无欲无求,但绝不可能如此轻易地放弃生命。

尽管原因可能是我最厌恶去证实的。

当初没有把她捡回来就好了。

11月xx日

打算在月底去诊所碰碰运气,向那个旅行医师提出在冬季结束前请她带走玛修的请求。独立负担两个人的生存保障还是有些过于勉强——虽然奥伯龙可以出门猎食,但他依然还不能独自完成善后工作,有时需要我的协助方能脱身。我做不出玛修能吃的东西,但想必身为魔法师的师徒二人定有办法。

凭借那孩子的聪慧和勤奋,相信她总能派上些什么用场吧。当然了,促使我敢于提出这强人所难请求的另一大原因(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是薇薇安似乎对待玛修的态度比起我要更为柔和几分。

我也不想被后辈发现自己偷偷饲养了另一只妖精,总觉得会引发些很麻烦的误解……并不希望我和他被擅自定义成什么恶心的关系。即使每日他都如反哺的雏鸟般将食物渡予我,那也不是旧人类们所说的接吻。并不是那样。我们不是这种、恶心的、关系。

笔尖要戳破日记本的纸张了。一、二、三、四、五、六、七。深呼吸。再深呼吸。

好的,玛利亚,你不应该为了这种莫须有的定义困住自己。你已经做错很多事,不要一错再错了。

11月xx日

按照薇薇安教导的方法将地下室偷拿出来的冰冻种子们催化做成了果酱(安娜现在整个白天都把自己裹在熏过香料的毯子里,多亏了她的无暇顾及)。这样玛修多少也能再撑过一阵子了。我本来想过问问薇薇安,能不能和卡斯特打声招呼,但最后也没有开口。薇薇安看我的眼神非常古怪。

在快走到家时,我不知怎的想起玛修曾经说她的头发也是浅色的——刚刚逆着光看似乎确实如此。我怎么一直没发现呢?还是身为魔法师的她心血来潮换过了发色?

会高级魔法真好啊。不像我只会弄些上不了台面的把戏。

11月xx日

乖乖吃掉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拒绝呢?

不是你(们)自己想要活下去的吗?我不是你(们)的救世主。

我真的累了。

玛修,你该不会忘了吧?你们妖精被制造出来,总有一天要替那些会飞的大眼睛家伙干这种事哦?

玛修,你就从来没想过一个问题吗?这么多的母亲生下了后代,可你有见过这个镇上的人变多吗?

你说什么?我教过你不要相信任何人、这里没有人值得相信?对啊。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人』。这里没有人,只有食物、祭品、腐烂的容器,和残缺的神祇。

我给过你机会了,逃走吧,别再回来了。

求求你,逃走吧。

11月xx日

晚上又做了噩梦。

瘦骨嶙峋的白色身躯在我面前蜷缩成一个圆。分明是热而丰润的夜,祂却因饥饿而浑身发冷、痉挛不止。我试过了所有的办法,包括用我自己的血——曾几何时,祂是多么乐于享用这贡品。我又是多么发自内心地感到欢喜,仿佛被一柄拂尘扫却了灵魂上的蒙灰——意识到自己也是能这样地被更高等的存在所需要。

但就和我一样,和我这种总与美梦无缘的倒霉家伙一样。今天能吃的东西明天也许就会变得不能吃,今天亲近的人明天也许就会变成怪物。在这样的存在危机之中我磕磕绊绊活了下来,必须凭借玩笑和虚张声势来消解那些恐惧——怎料想连这美丽神明也会遭此厄运?难道这也是我的错吗?我不应该染指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这样吗?为什么不开口回答我呢,我的月亮?

也许是我那狰狞失态的动作足以打翻神像,也许是我毛孔里散发的气味是如此不洁又如此不敬,连那素来温顺的洁白小兽都冲着我低吠起来。

布兰卡,布兰卡,祂是将你唤做布兰卡吧?多么美的名字。如果祂也是你的神,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吧。

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拿着小刀在森林和山谷里游荡,像个被暗影里孳生的谣言形容的那样:一个爬出坟场的亡魂,一个一无所获的魔女。这里其实已经很久都没有远道而来的访客了,光秃秃的枝丫,不结实的绞索,横亘翘曲在一切之中。那些享用完人生最后一顿晚餐就失去了踪迹的、连翅膀都被啃了个干净的人,它们和我一样,仿佛永远都无法再走出这个烂泥般的地方,腐烂生蛆,重蹈覆辙。

闪电劈过头顶,我一遍又一遍想起那美丽柔软的皮毛,它漆黑的盲眼里上演着无声的审判默剧。但死去的东西不会再说话。它们不朽。用不朽的牺牲夺取我的虔诚。

噩梦的最后永远不会复现,但却比复现更令人难以忍受。我害怕清醒过来的瞬间,就会发现那天夜里染上血翳的灰蓝眼眸,在直勾勾地俯瞰着我。

曾经的自己面对那陷入低迷的、年轻的神之子,也升起过该说点什么谄媚的话来搅动一下气氛的念头,譬如『我们现在可只剩下彼此了,好好相处吧?』之类的吧。但又几乎立刻在舌根下抿出其中饱蕴的无耻,最终只能讪讪地、徒然地、将苦果咽进胃里。

会流血的东西就是必须要吃一些同样会流血的东西才可以活下去,但大家好像都忘了这件事。

连吃与被吃的价值都没有的自己,大概早就没有活下去的必要吧。

日复一日。无法再将汁水淋漓的谎言进行反刍,咀嚼至干瘪残渣的真相没有谁能够心怀感激地服下。闭上眼所见皆是野蛮而荒凉的梦,以无可言喻的颜色构建出光怪陆离的蜃境。

我在梦的转场之间喘息,少年甜美的嗓音伴着甜美的毒一同流入我的身体。吞下去就会变得十分舒服,身体里填满了软绵绵的云朵。

【没关系/可以分给你哦/要一起吃吗/不要怕/哪里痛吗/布兰卡告诉我舔舔就好了/为什么这个尝起来是苦的/没有红色的水那样甜呢/你也想吃甜的东西吗、缇坦妮娅?】

有什么东西被取走了——什么东西正在流逝——有什么不该存在的东西正要占领——必须有人来阻止——夜晚没有东西是静止的——太阳也不过一颗晨星而已。(注¹)

12月x日

孤独是从何而来?你与我明明已经是两个人了。洞是可以被填满的吗,又是被什么挖掘而成呢?

这个世界像是写好的剧本,而我就像在重复观看着已经看过的续集,遥控器已经坏掉了,我也不再去按了。

雨无休止地落下,我没办法再找到足够好看的植物,来给我的王子编织皇冠。而右手小指的断面总是发痒。那个人有时会去亲吻那里,翅脉透过窗外昏沉的夕日,斑驳的纹路好似一张旧底片,又仿佛拆过的糖果包装纸。连带着不清不楚的光线都变得带着甜味了,我开始哭泣。但我大部分时候并不明白我为何要哭泣。

他最近连那个窃取来的圣洁之名都不再用来称呼我了。但我依然禁止他用那个故事里高贵的名字叫我,只因那称呼令我无端感到恐惧。那个人时而面带怜悯的微笑,将额头贴在我的腹部——【你想要孕育神明吗?你明明什么都做不了嘛,为什么还要偷来这么不适合你的名字呢?既然如此,还不如当个养尊处优的道具会更轻松些吧。】

过去与未来的魍魉交合在一处,凡事的轮廓与边界都逐渐模糊、洇开了。包括那些尖锐书写在空气中的恶意,都慢慢变得软和起来。和那个人毛茸茸、蠕动着的衣领一样。但这一定就是我应得的。唯独这件事我如此确信。

打破了不该打破之物

杀死了不该杀死之物

囚禁了不该囚禁之物

甚至、想要消化不该消化之物。

那是——神的呕吐物。不是伪神,不是旧神,更不是新的救世主。只是残次品,只是呕吐物。

孤独的大家,都和我一样,在又酸又苦的羊水间沉浮,做着无法醒来的美梦吗——

12月xx日

你永远不应将信任托付他人

因为时候到了

星辰的葬礼号角高歌

那女人肥厚的躯干倒在我眼前的时候我总觉得这事在哪见过但这无关紧要黄色脂肪在蓝色火焰上煨着粉色头发的妖精在乌紫色的血池里哭泣我将她捞起来捞起来放在板凳上就像我每一次捞起可爱的温蒂一样

妖精问我也是那样看待她的吗她在说什么胡话我无论如何不会不相信一个有翅膀的生物它们都是纯洁美好是不可亵渎

必须被关起来必须呆在安全的地方必须远离

这里已经被污染了

岛要沉了

必须远离

Y' mgep l' h' mggoka mglagln

Y' mgep l' h' mggoka mglagln

Y' mgep l' h' mggoka mglagln ——(注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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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¹)原句出自爱手艺《星之彩》,有部分改动

(注²)原文是I have to take it away,但有意思的是在拉莱耶语翻译器里回翻的时候,have变成了bef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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