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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暖情(1-12) - 2,1

[db:作者] 2025-08-13 14:02 5hhhhh 6520 ℃

  07

  那年初秋,吴默村又一次见到了江妍。

  这次她是带着自己的父亲来看病。江父在煤矿打工多年,最近时常感到胸闷气喘,这当然就是典型的煤矽肺。对此,医生能做的仅仅就是延缓疾病的发展,防止并发症。

  看病过程中,吴默村随意地问江妍,你是在贝壳厂工作吗?

  江妍脸色微红,是一家工艺品厂。

  噢。吴默村看上去有些失望。

  不过,贝壳工艺品是我们的一项主要产品。江妍又偷笑着补充道。

  就是在这个时候,吴默村和江妍交换了手机号,「以便以后她父亲有什么事情可以咨询。」

  那一晚,吴默村已经喝了两瓶啤酒,一个人歪倒在客厅的沙发上,正是「自古逢秋悲寂寥」。隔着一层拉窗,可以隐约听到挂在阳台上的风铃发出的温润铃音。他拿起手机,给江妍发了一条信息:今晚有空吗?请你喝酒?

  信息回的比他预计的要快:好,等半个小时可以吗?地址?

  这时,吴默村才意识到自己的鲁莽。他看着眼前沙发上的残羹冷炙,半带嘲讽的冷笑了下,把地址发给了江妍。

  江妍是大约一个小时后到的。这期间吴默村几乎没有挪动地方,仅仅是又灌了自己两瓶啤酒。

  为江妍开门的吴默村神情呆滞,根本没有邀请人的那种热情,低着头,都没有正眼看江妍。

  这天江妍穿一条深色西裤,深咖色半长大衣,头发简单的扎着马尾,朴素温馨。

  她看着吴默村晃晃荡荡的为她起开一瓶啤酒。茶几上已经摆了一溜空啤酒瓶。几盘基本没怎么动的卤味看上去已经冷得凝住了,旁边还有几盘也就吃了几口的凉拌菜。在这深秋的夜晚,不用吃,仅仅看着这几样菜,就已经感到胃里发凉。

  江妍深深地看了一眼吴默村,然后从茶几下面拿出两个杯子,去厨房冲洗干净,回来坐下,拿过吴默村手中的啤酒瓶,为他把酒倒在杯子里,然后说,我去看看弄两个热乎的菜吧。

  吴默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啤酒算是回答。

  冰箱里面同样冷清。角落里躺着一根黄瓜,看起来状况还算可以。忙了半个来小时,江妍做了一盘滑蛋虾仁,一个瓜片蛋花汤,又把一份卤肘子用泡发的黑木耳和大葱热炒了一下,竟也弄出来两菜一汤。与此同时,电饭煲里的白米饭也好了。两碗白米饭在茶几上冒着热气,屋子里面似乎也因此变得亮堂了些。

  江妍坐在沙发上,上身是一件毛绒绒的乳白色高领套头毛衫,似乎与茶几上冒着热气,看上去香喷喷的饭菜相映生辉。吴默村眼神朦胧,重重地咽了下唾液,压抑住心中的感慨。此刻他宁愿把他灌下肚的所有啤酒,换成那一碗热腾腾的白米饭。

  江妍好似很开心的样子,端起米饭,稍嫌大声的说,我要开吃啦,下了班直接就过来了,我都饿了。

  吴默村这才意识到,之前他发出邀请信息的时候,江妍还在上班。他认真地看着江妍,发现她比以前在医院见到的时候,眉眼要清晰立体。他脑袋缓慢地转动着,想要说句抱歉之类的话,没想到江妍格外敏感,红着脸说,就回宿舍换了件衣服就过来了,我还以为是什么大饭店呢,没想到是你家里,一看就没诚意。

  吴默村呢喃着,大饭店,家里,家里,大饭店……忽然苦笑了一下,家里才是更有诚意的吧。

  江妍愣住了,回味着这句话,忽然说道,喝口热汤吧,尝尝我的诚意怎么样。

  吴默村端正身子,真的认真地吃起来。

  江妍偷眼望了一眼吴默村,我听新闻里报过你那个什么全省首创的什么微创技术,没想到你还挺牛的呀!

  你以为我只会看宫颈糜烂么?

  江妍的眼圈一下子红了,眼泪瞬间注满了眼窝。她一动不动,双唇紧闭,嘴里还含着一口饭。努力坚持之下,终于没有让眼泪流出来。

  这随口的一句,刚一说出来,吴默村就后悔了。他都不敢抬眼看一下,但是江妍的反应他仿佛都可以感觉得到。

  双方都沉默了一会儿,吴默村讪讪地说,你下班挺晚呀。

  打工的么。轻轻的,极其简短。

  又是令人难耐的沉默。好一会儿,终于传来一声轻笑,那你是怎么回事,失恋了还是老婆跟别人跑了?

  这样的尖刻仿佛是在吴默村喝得麻木的脸上扇了一巴掌,倒让他来了精神。

  这也比那些遮遮掩掩的关心更让他感到舒坦。他抬头直视着江妍,讪笑着说,是老婆领着儿子跑了,移民去加拿大了。

  噢。

  似乎需要消化一下接收到的信息,然后又是一声笑,那这样的话,你儿子还是你儿子。

  这话让吴默村也噗嗤一声笑了。有时候一些看上去弯弯绕绕的事情,究其实质,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没想到那个抓起病例,红着脸逃跑的竟是这样的一个女孩。

  那你呢,你是怎么回事?

  我呀,我是因为生不出来孩子,被恶婆婆骂跑了。可能已经轻车熟路,江妍看上去毫不在乎地答道。

  气氛就这样轻松起来。两个都有些失意的人,一边吃着饭,一边东一句西一句的闲扯着。其间江妍还说到她之后又去过中心医院几次。每次去,都到那个名医墙上看一看他的照片,觉得去这家医院看病,特有底气。

  说这话的时候,江妍挺直着胸脯,脸上红扑扑的放着光。这幅样子让吴默村心下感动,同时暗中也有些惭愧。

  饭后,江妍在厨房水槽中清洗碗筷。吴默村晃过来,装模作样的在四处看了看,然后走到江妍身后,双手从她抬起的双臂下穿过,紧紧环抱上了江妍。

  江妍的身子紧了紧,双手抓住水槽,没出声。

  吴默村在后面更紧地贴着她,头枕着她的后肩,双手上移,盖在了她的双乳上。

  此时江妍好像长出了一口气,身体放松,也稍稍向后靠着男人。那感觉,像是在找寻呼吸着男人的气味,让她安心的气味。

  两人默默站了好一会儿。吴默村的双手又不老实,从江妍的毛衫下面伸进去,隔着内衣,捂住了江妍的乳房。

  江妍的双乳娇小,隔着内衣,可以感到手心中两粒硬硬的突起。吴默村用食指指尖压在这两粒上面,轻柔的转动了两圈。

  好似被从甜梦中惊醒。江妍的身体猛地抖动了一下,仍然潮湿的双手从毛衫外面紧紧地抓住了男人挑起事端的手指。

  看上去瘦瘦的江妍手劲还不小。男人本是抱着戏谑试探的心态,本就三心二意。女人却是意志坚决。双方僵持了一小下,江妍柔声说,你先回屋去喝茶,我很快就完事了。

  等江妍整理好厨房回屋,却并没坐回到沙发上,她直接拿起自己的外衣,说那你早点休息吧,我要回去了。

  歪靠在沙发上的吴默村没有出声,直愣愣地盯着江妍看。

  倒是江妍脸红了,结巴着说,不是……关键是我明天还要上班,你……你这里过去不方便。

  终于,酒劲还未退去的吴默村摇晃着站起,我喝酒了不能开车,我下去给你打车。

  这事儿弄的倒像是江妍的不是,吃饭时已经融洽的氛围重又变得不自然。她愈发的慌乱,不用,我自己可以的……外面还有好多人。

  吴默村也不答话,穿上大衣,拿着钥匙,耷拉着头站在门口。

  大约半小时后,江妍发:我到了,谢谢。

  吴默村:好。

  又隔了几分钟,没想到传过来几段有些哭音的语音: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让我都恨我自己,好像我是一个不知道感恩的人……我知道我一点都不重要……我也没把那个看得很严重,我就是,我就是……我觉得我怎么这么婊……这让吴默村始料未及,期间他想回话,竟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合适。

  反复听了几遍语音,也不敢确定自己明白了其中的逻辑,只好用那些偶像剧中的语气回到:没事,别想太多了,今晚是我喝过的最好喝的蛋花汤。

  接着传过来的是几个哭脸,后面又加上更多的笑脸。

  吴默村和章秀文的夫妻生活,即是用最乐观的说法,也仅能称得上是中规中矩。只是在怀孕期间,章秀文有过几次主动的索求。在其后他们尚有那层关系的不到十年的岁月里,章秀文尽可能不找借口,满足男人的欲求,而且这欲求说实话真的也不算多。当他们在进行这项有着悠久历史的运动的时候,章秀文都很端庄,基本上没有失态的时候。

  从全市的医疗系统来看,吴默村也称得上是功成名就。他当然遇到过这方面的诱惑,之所以没有沦陷,可能这诱惑对于他来说,算不上是诱惑。

  他有过一次外遇,那是一个外市的同行。两人每年都会在各种会议上碰到一两次。吴默村更多的是把这一外遇看成是投名状或者说是走过场。因为相比于那项耗费体力的运动,两个人看上去更享受完事后靠在床头,互不设防的聊聊会议的八卦,甚至这段时间各自所取得的职业上的进步。

  对吴默村来说,仍然从事这项运动的目的,纯粹是出于对于自己身体机能的尊重,而不是源于那怒涨的潮汐的律动。

  同样的道理,他刚才抱住了江妍,仅仅是出于一种寻找同类的抱团取暖的本能。他不知道,这将开启他一段生命的历险,让他极其有幸体验到了生命的美妙和绚烂。

  对于江妍也是同样,她以为自己是一个不会生养的失败的女人,这让她更在意自己要知恩图报。她没想到生命自有它的倔强和顽强,即使仅有一丝机会,也会不顾一切的绽放。

  8。

  那段时间,吴默村的日子过得好煎熬。

  以前也是一个人过,每一天都好像有很多事情在忙,家基本上就像是一间旅馆,回去后,洗洗就睡。而今,他兴致索然,生活一下子变得空旷冷清。移民他当然不会去,拿惯手术刀的手,怎么可能去洗盘子。而不去,也就意味着这个世界上曾经和他最亲的两个人,就要离他远去,从此以后和他远隔重洋。

  与章秀文的夫妻关系虽说早已名存实亡,但还是有着亲人般的纠葛和惦念。

  更别说另一个人的身上,继承着他一半的基因。对好多已届中年的人来说,这种传承几乎是他们全部的寄托。

  煎熬的日子当然难过。一个人的夜晚,感觉已经过了好长时间,一看,时针才仅仅挪动了一小步。而回首望去的时候,又总是感慨时光飞逝。一周,一个月,甚至一年,都已经倏忽而过。

  当天正是2012年的最后一天。世界没有如古人预计的那样灭亡,地球仍然如常转动,人类的悲喜剧仍然循环往复的上演着。

  到傍晚的时候,医生,护士,病人都已经变得稀稀落落。吴默村一个人坐在办公室中,从他开始避开喧嚣,手机铃声就不再像以前那样,不断的响起。

  对于自然界来说,这一天与前一天和后一天没有什么不同,也就是惯常的日出日落而已。可是,被人类社会人为地做上了标记之后,这一天就变得特别,被赋予了一种特殊的意义甚至属性。在这一天,吴默村不想再一个人冷冷地煎熬,他翻动着手机,思量良久,最后还是给那个有着热热的蛋花汤属性的人发了一条邀饭短信。

  几乎马上就收到了反馈,而且毫不矜持,不是回复的信息,电话直接就打过来了。

  背景里一片热闹嘈杂的声音,一听就是在菜市场。江妍的声音听上去兴奋,爽朗,你过来接我吧,我正在买菜,我同宿舍的都出去了,今天我请你上我那儿涮火锅。

  就这么简单?吴默村踌躇良久的事儿,感觉「啪」的一下就解决了。他受到江妍兴奋声音的感染,也变得高兴。是呀,邀饭本来就应该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复杂了?

  可是,事情还是变得复杂了。等吴默村接上江妍,来到她的宿舍楼下,发现他们工厂的宿舍楼是一幢扁扁长长的老旧的三层楼房。江妍的宿舍在三层中部。

  楼房的一侧是宿舍,另一侧是长长的走廊+露台。走廊上堆放着拖布,挂着水桶……各式各样,颜色各异的生活物品。只在宿舍楼的两侧,各有一个露天的楼梯。吴默村可以想见,每一层大概各有男女厕所一间。

  刚停好车,江妍就轻快的跳下去,弯腰在车后侧整理后座上刚买的物品。吴默村踌躇着,扭头说,那个……要不还是去我那儿吧,我刚想起来,前几天别人还送给我两瓶挺好的红酒。

  江妍停下手上的动作,低头看着食品袋,原本愉快的上扬着的嘴角松了下来。她抬起头,直直地看向吴默村,发现了他的期待和不安。深吸一口气,江妍紧紧地抿了一下嘴角,好似把这一口气也咽回到了肚子里。然后轻声问道,你那儿涮锅的东西都有吗?

  电涮锅应该是有的。

  芝麻酱那些调料呢?

  这个……我不知道。此时这个中年男人,全没有了坐在专家门诊时的那种果断自信的风采,倒让人感到心痛。

  没事,你不用管了。那……你在这儿等一会儿,我上去拿些东西。

  好。男人放下心来,舒服地靠回到座椅上。内心中隐约地感到,这样一来,所谓简单的约饭,其意义恐怕已经变得丰富了。

  江妍用的时间比仅仅上楼取个调料的时间要长一些。下来时整个人都焕然一新。厚实的浅蓝色牛仔夹克,领口和折起的袖口处装饰着的暖暖的乳白色毛绒,里面是一件宽松的红色套头针织毛衣,下身是同样浅蓝色的牛仔裤,裤脚折起来,显得神采飞扬。手臂上挎着一个大大的粗布包,鼓鼓的,看样子里面没少装东西。

  走过来时,低着头,脸色绯红,可以明显看出来有些不好意思。拉开后车门,把东西放到后座上,再打开前门,坐到副驾驶位,整个过程,都没有说话。

  吴默村暗暗地感到好笑,同时内心中好像被轻柔地拨动了一下,从舌头根处泛出了一股甜。他也没有说话,发动汽车,脚下似乎都舍不得用力给油,小车轻缓地划出了停车场。

  已经是第二次聚在一起。随着熟悉程度的增加,双方都轻松了不少。江妍脱下牛仔外套,穿着红色针织毛衣,在客厅和厨房之间忙活着。在她青春身体的带动下,房间内的空气似乎也随着欢快地流动。吴默村也没闲着,忙忙活活的做着一些可有可无的工作。

  一个人时多是用的茶几,客厅的餐桌上已积了一层灰。江妍没有征求吴默村的意见,直接就把餐桌清理了出来。现在,上面已经摆上了电涮锅和一盘盘的涮肉和青菜。

  两人相对而坐。涮锅冒着热气,红白相间,排列整齐的肉片和滴着水珠,颜色翠绿的青菜,一切都让人感到心中踏实。在醒酒器里颜色深沉的红酒映衬下,身着红色针织毛衣的江妍,让人到中年的吴默村感受到了一种怀旧般的温暖感觉。

  两个人都眼睛闪亮,对面前的美食充满了期待。江妍好奇地打量着那个线条优雅的醒酒器,对于器物的喜爱超过了对于吴默村所说的「挺好的」红酒的喜爱。

  两个人话都不多,是一种亲切自然的气氛。随便聊到的,大多是有关他们少年时的淳朴和「傻」——带着一种甜蜜的感伤,或是青年时的奋斗和向往——带着一点痛惜。之所以讲到这些,大概是因为只有这个时期才是真实的自己,还没有披上盔甲。人生可能是没有几个瞬间,或者是很庆幸可以有一个对象,愿意向对方讲述这个青涩的自己。

  至于那两瓶红酒好在那里,两个人都说不出来什么。吴默村解释说红酒应该能喝出来果香和花香,甚至植物的香味。江妍吃一口菜,再喝一口酒,看到吴默村还在专注地等着她的品鉴结果,于是满不在乎地说,我觉得是肉香。

  差一点没把嘴里的东西喷出来,吴默村哈哈大笑。他发现和这个女孩在一起,好多事情都变得简单。许多以前他很纠结的事物,都因为这个女孩的率真,被撕下了那层虚伪的光环。就像现在,有肉香,享受就好了呗。

  这样的氛围下,两瓶红酒都喝光了。当然,吴默村喝了大半。他发现自己处于一种愉悦的微醺状态之中。从江妍红扑扑的的脸蛋,时而拉长了尾音的甜腻的声音,估计她也处于与他相同的状况。

  简单的收拾之后,两人移到沙发。吴默村泡了一壶玄米茶。暖暖的米的焦香味道让人感到一种幸福的安宁,以及一种酒后的昏沉。

  因为室内涮锅的热气,吴默村把客厅和阳台之间隔断的小窗开了一个。这样,挂在阳台上的贝壳风铃发出的清脆悠扬的声音,不时地透过小窗,清晰地传进室内,在新年前夜的夜晚,竟制造出一种「鸟鸣山更幽」的意境。

  两个人在沙发上靠在一起,对面开着的电视处于静音状态,里面正上演着灯光绚烂的新年晚会。两个人不时地互相摩挲一下对方,胳膊,大腿,后背,头发。都不是关键的性敏感地带,透露出的是一种相互珍惜的感觉。

  遇到广告,江妍有时会可有可无地换个台。同样也是新年晚会,里面的演员们服装靓丽,热情洋溢。两人时而默契地相视一笑,这时吴默村会轻吻一下江妍,几次之后,江妍也开始主动的轻吻男人。

  情绪在慢慢地堆积。终于,吴默村的亲吻加上了力道。他用力吻住了江妍的双唇,舌头探过去,在江妍微阖的双齿间撬动。

  只一撬,贝齿就让开了通路。吴默村就碰上了一个轻滑的舌尖。那舌尖像是怕被烫到似的,稍一接触就弹开了。

  吴默村的舌头在女孩甜丝丝的口腔中追逐着。把那个小巧的舌尖逼到角落里后,粗鲁地压上去,然后肆意地纠缠,挑动。

  紧紧地吻在一起的双唇一直没有分开。两个人长长地换了一口气,接着男人用力,把那个甜蜜的舌尖吸了过来,并用牙齿轻轻地咬住。

  仿佛这就是人间至味儿,吴默村细细地把这个小巧的舌尖都轻轻咬了一遍,舌头也跟着转着圈,完完全全地把她品尝了一遍。

  江妍这时候已经软掉了。刚刚还微微卷起,努力前探的舌尖松松地放平了。

  曾经啜起热吻的双唇这时以一种任人蹂躏的姿态张开着,显示着饱满的性感。肩膀也松软了,身体沉沉地陷在沙发里,同时又好像是全无重量,眩晕着升起。

  吴默村一只手在后面抱着她,另一只手已经伸到她的毛衣下面,捂上了江妍尖尖地挺起的乳房。

  从第一次接触的经验,吴默村已经知道了江妍乳头的敏感。此时他只是用他热热的手掌,轮换着推挤,压迫,紧握着这两只受惊的小兔子。

  江妍没一点声音,好像是全部的精力都被用来保证自己还能够顺畅的呼吸。

  身体的深处似有一股热泉在翻腾着向外涌动。

  等吴默村终于放开了她,江妍仍呆在那儿,好一会儿,才恢复了精神。她静静地靠到吴默村身上,伸手,放在男人的裆部,隔着裤子,轻轻地按揉着那里的鼓胀和坚硬。这与其说是挑逗,不如说是安慰和安抚来的更为准确。

  吴默村轻声说,咱们去床上吧。

  江妍先是低低地嗯了一声,然后又说,那我要先洗一洗。

  吴默村顺着江妍的目光,看到她带过来的那个粗布包,和其他东西一起,还放在厨房门口的地上。知道她来时,已经做好了准备。也进一步明白了上一次江妍回去后,给他发过来的那几段语音的含义。

  和吴默村进到卧房后,江妍才发现主卧还单独有一个卫生间,里面那个玻璃淋浴房,看上去相当高级。吴默村马马虎虎地洗漱一下就出来了。他从后面抱住正在床边翻着自己布包的江妍,双手绕到前面,在江妍的胸部搅扰。江妍的呼吸已变得急促,因为现在可以明显感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在自己的臀缝处顶着。等这手又要往下去的时候,她努力挣扎着,强迫自己阻挡住,转过身来,双手捧着吴默村的双颊,快速地吻了一下,接着用那种浓浓的甜蜜语气说,先别急,再稍等我一下。

  9。

  吴默村和高玲玲的关系,恢复到之前那样的自然,用了大概两天的时间。

  事情的关键在于高玲玲。吴默村还好说,那天贺梅来时,给他听了儿子的网络广播,这让他现在的想法有了很大的转变。就像是儿子在他自己的节目中提到的那样,面对以前的伤痛,他现在也努力的想要自己Earn It。

  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任性和不通情理。现在他常常主动和高玲玲搭话,尽量在语气上面体现出自己的抱歉和感激,尽管他还没办法让自己主动的说出来这层意思。

  高玲玲一副认真负责,公事公办的态度。这就不太好办,在规则约束下的关系,是不可能达到亲切和自然的。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第二天午后。随着吴默村的态度变得积极,他让杨乐山把他那台笔记本电脑拿了过来,小杨还同时拿来一个小巧的可以放到床上的电脑桌。

  那天中午休息后,高玲玲过来,发现吴默村睡着了。电脑打开着,正在循环播放着一个女孩儿唱歌的录像片段。电脑插着耳机,听不到声音。

  女孩儿所在的房间看上去很简单。她坐在桌子前,跟着眼前电脑里的歌曲唱着。女孩儿不时地转过头来,望向后面录像的人,看上去在欢快地说着什么。女孩儿穿着一件大大的白色T恤,看不见下面穿的什么,显出一种莫名的性感。当她转过头时,可以看到她的脸色红润饱满,在屋子里明亮阳光的映衬下,感觉到她的脸上有那种美好的鲜花绽放般的快乐和幸福。

  耳机搭在睡着的吴默村的胸前,一道泪痕从他的眼角划过直达鬓角。高玲玲心中一震,难道电脑中满脸幸福的女孩儿,就是王主任说过的那个出了事的爱人?如果真是的话,那么电脑中的她越是快乐,现实中就越显哀伤。

  想到这儿,高玲玲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这两天有些太小气了。她轻轻地把笔记本电脑拿到旁边的桌子上。回身时,发现吴默村已经醒了,正一脸茫然地望着他。

  好像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高玲玲尴尬地笑笑,说,今晚想吃什么?凉面怎么样?

  这天天气闷热,凉面正是一个应景的选择。似乎已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吴默村高兴地说,好呀,凉面好。

  第二天上午,高玲玲一边做着常规的复健,一边进行着关于早市行情及舆情的每日播报。现在,吴默村的态度已经变得非常积极,不再是之前那种无奈的随你怎样的表情。从高玲玲站的位置,可以想见,她对于男人的主要驱动部件关注的并不是很多。

  播报的人和听播报的人都挺高兴,气氛融洽。在高玲玲告一段落的时候,吴默村看似很随意地问道,你动的时候……那个……有变化吗?

  高玲玲一怔,怎么也没想到还可能有这样一个问题。不过,以她的个人经历和职业经验,这个问题根本不会让她惊慌失措,仅仅是感到比较突然而已。她瞟了一眼那个现在已变得比较饱满的家伙,此时正随着她扳动及屈伸它主人的大腿,上下颠动。

  她的脸上波澜不惊,声音平静的答道,嗯,有变化。接着一笑,还是抑制不住好奇,问,那你有没有感觉?

  应该是有感觉,脊椎那里麻麻的,有时候觉得好像是有股电流在冲击的感觉。

  听到这,高玲玲看着吴默村,认真地说,那你想让我接着帮你按按不?

  这回该轮到吴默村不好意思了。不过,出于医生所必须具有的对于客观现实的清醒认识和尊重,他强迫自己直视着高玲玲,真诚地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请你接着帮我按摩它。

  正如上一次她和贺梅坐在医院旁边的咖啡馆时,高玲玲所想到的那样,有些话,她不知道怎样说,却是她一直想说,或者是在某种情境下需要听到的话。而有些人,好像总能在恰当的场合,说出恰当的话。

  现在,吴默村这一句真诚的话,把两个人之间的状况摆的明明白白,完全打消了她的疑虑。她也不用回答,明朗地笑了笑,逐渐地把按摩的范围扩大。

  可能是把要做的事情搞的太清楚,也可能是高玲玲太过「明目张胆」,空气中有了一丝紧张和期待的意味。导致当她往中间移了一步,重新开始这几天被耽误了的作业的时候,吴默村肉棒的反应并不是很理想。

  高玲玲用手套动的时候,那肉棒就介于泡发好的海参和熟透的香蕉之间的状态,随着她手上力道和速度的不同,起伏不定。

  这样乏味的状态,甚至让高玲玲都有点心不在焉。她一边用手动着,一边想起了当初贺梅和王忠田对她说过的话。忽然一笑,说,男人真奇怪,怎么就这么个小东西好了,就对生活有信心了?!

  可能是过于有所期待,反倒让吴默村有一丝紧张,他今天也没有感到那种热热麻麻的电流的冲击。现在,吴默村很高兴他们能接着聊天。听了高玲玲有些不屑的话,他就像是在写论文一样,认真地说,第一,这是生活品质的其中一项特别重要的指标。再一个,从这个,还可能进一步发现生活中其它更多美好的事情。

  高玲玲撇撇嘴,哼,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刚说完关于流氓的这句话,高玲玲就感到手上的肉棒激动地跳了一下。心里不由得感慨,男人还真的都是流氓。

  吴默村听了这句俏皮话,猛地感到心中一热。他笑一笑,也不回嘴,内心里也深以为是。

  趁着这股热乎劲儿,高玲玲加快了套动的速度。手上的家伙昂起了头,马眼中已经冒出了一点黏黏的透亮的液体。

  就在这关键时刻,高玲玲一呆,心说我在哪里,我在做什么。赶紧松开把肉棒越握越紧的手,慌乱地开始在肉棒周遭轻轻地按摩。

  吴默村很失落。他刚刚非常明显的感到了那种震颤的电击。他已经闭上了眼睛,满怀着希望,希望他还可以完成那最后的一跃。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睁开眼睛,看到高玲玲低着头,正在默默地按摩着他的大腿。

  他没有说话,把头转到了一边。

  过了一会儿,等那个家伙不再张牙舞爪,重新变回一个胖小子的模样,高玲玲整理了一下,为吴默村盖上一件薄毛毯,就欲转身出去。这当口儿吴默村转过头来,轻声问道,那你觉得呢?

  什么?

  这不着边际的问话让高玲玲糊涂。吴默村也不解释,只是平静地望着她,似乎要把她看个通透。高玲玲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还是接着方才关于流氓的话题。

  于是回道,那个呀,我们这样的,吃得饱,穿得暖,就烧了高香了,那个能当饭吃呀?!

  吴默村的语气仍然平静,眼神却变得悠远:我也是过了四十多岁才懂得的。

  高玲玲的心里一颤,想到了笔记本电脑中的那个唱歌的女孩儿。她逃避似的急忙说道,我要去准备做午饭了,你歇着吧。

  高玲玲已经适应了现在的生活节奏。每天早起逛一圈早市,中午再补一个午觉。可是今天中午她没有睡着。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她所有的生活,从少女时期直到现在的所有经历,好像都物化成一条小路,如同她家乡的那条曲折僻静的小路,在月光之下静静地铺展着。而她的意识就如同一只大鸟,载着她的轻飘飘的身体,凌空观望着她的这条生活之路。在这种笼统模糊的观望之中,她体验到一种隐约的,类似于心酸的感觉。

  下午时,高玲玲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用一只手轻轻地按摩着吴默村的大腿。

  这太过休闲,很不专业。她有时望向吴默村,当吴默村转过头看她时,她又匆忙转过头去,低头看向另一只没在工作的手。这样重复几次之后,当她又在琢磨着自己手的时候,终于低着头小声说,我觉得人就是一具皮囊而已,整那么多事儿都没什么意思。

  是吗?吴默村安静地回道。

  高玲玲抬起头,注视着吴默村:你知道在外科之前,我是在肿瘤科病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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