讴歌圣国 第六章 十六节 父亲的训斥

“历史是黑与灰的交织，是一张白纸被摧毁的过程，是正义与人民被摧残的每一天，懦弱与麻木造就了世间一大半的惨剧，贪婪与威胁造就了世间无数人们的悲哀，他们的教育不够，不足以清醒，黎晓熠。”

罗兰提起照片里面的西洋剑，剑在油灯下的反光多少让人感觉到刺眼，不知不觉两个人已经走到了清朝的时候，“战斗还是让我来战斗，取决于你。”

“我知道了，我会战斗，在……您的指导之下吗？” 黎晓熠看着比自己高几个头的罗兰小声说道。

“你自己战斗，说不定就会被利用，哪怕你身边是陈天骄那个蠢蛋，他们都是fool，完全不会理解立场和解决方法的将军，陈天骄只是一个愚忠的女人，她不能教给你什么。” 罗兰握住黎晓熠的手，“接下来是我们战斗的时刻。”

“要战斗多久？”

“1 day？2 days？一年？两年？甚至是百年？谁也不知道，卡拉修斯，你应该准备准备和你的弟弟一起奔赴战场了。” 罗兰转着手里的西洋剑，卡拉修斯听见罗兰的声音从自己的房间里走出来便看见了黎晓熠。

“喔，来了啊，黎晓熠，接下来就是田总席分配的任务，她很看好你，她想让你成为新的医生，新的……领导人。” 卡拉修斯向黎晓熠坦白，黎晓熠有些吃惊，不过很快就想通了，貌似其他人都不想挑这个大梁。

“我吗？我！？” 黎晓熠指了指自己，罗兰和卡拉修斯点了点头，“咳咳，她怎么不早告诉我？！她为什么……”

“她一直不希望你踏上这条道路，她一直在纠结的过程中，不过大家意见统一，已经对你的继任没有什么疑问了，大家一致觉得你是最适合的，最年轻的。” 罗兰对黎晓熠介绍大家对他的想法，其实也就是这样，无论是陈天骄还是周破晓，她们的身上都带着其他别样的身份，剩下的这些人各自要管各自的事情。

“成为医生，成为医生吗！？” 黎晓熠带着那谁也想不到的惊喜，田茉终会把自己选定为这个世界的统一者，带着那种世界握在手中的激动与挑起担子的紧张，黎晓熠已经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are you ready，boy？” 罗兰拿出田茉终经常佩戴的运命指挥系统，那曾是田茉终的执念，上面的运命甚至还喊出了黎晓熠自己的名字，黎晓熠将臂护佩戴在自己的右手臂，与欧若拉装甲相结合。

“还有这个！” 罗兰拿出布伦希尔德的装甲臂护，丢给黎晓熠，黎晓熠差点没接住，看了看这个女武神的臂护愣了一下。

“不会吧，我已经有欧若拉了啊，为什么还要再来一个……？” 黎晓熠挠了挠头问。

“很正常，多一套装甲，多点生存，因为只有你没有特色，是个最普通的普通人，而你很快就要继任了，保证存活。” 卡拉修斯握住黎晓熠的手，对黎晓熠点了点头。

“好吧，好吧……有点不舒适，大家都把一切压在我身上……真的压力好大…” 黎晓熠这样一看，突然就没有了胆子接下这些了，因为大家都在看重他，如果让他们失望的话，黎晓熠都要内疚到家了。

“事已至此了，黎医生，走吧。” 罗兰也穿戴好了装甲，和卡拉修斯那些人跑向了备战室， 陈天骄也跟了上来。

“那些田茉终该做的事情就交给你啦，破晓。” 陈天骄在通讯器里对周破晓喊，自己也想看看黎晓熠是如何战斗的，何况临走之前，田茉终把羲和剑给了自己，和羲和定下了永久的合同，陈天骄也一直想试试。

“哦哦，也对这些事情根本不需要我来出手。” 周破晓转着白泽刀坐在了田茉终的位置上面，拿起笔看着面前这些堆积如山的许多工作本，皱起了眉头。

“有这么多吗？”

“抱歉，这些是实体简历，是很多士兵的个人简历，要封存在档案里面，因为太多我就先放在这里了。” 羽雅抱起那些简历，带着歉意的笑容，转身离开了，周破晓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米希儿走了进来。

“有什么事情吗？米希儿？”

“田茉终呢？”

“她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我在这里来替职一会。”

“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知道。” 周破晓摇了摇头，米希儿在后背握紧了拳头，看见周破晓在这里代替她的职位，才知道她根本没想过让自己继任的事情。

“田茉终的继任者有没有？是谁？” 米希儿试探的问。

“你想当吗？” 周破晓马上警惕起来 看着米希儿那个正在躲闪的眼神。

“不是，我单纯想知道田茉终的继任者会是谁，我们这些人的…谁？”

“黎晓熠，我们的弟弟，因为我们都很忙，都有各自的自由，不如就交给他…”

“咚……” 米希儿的拳头松开了，另一只手里捏着的档案掉在了地上，在这间小小的办公室里面回响。

“怎么了，米希儿？” 周破晓从座位上走过来，米希儿捡起档案递给周破晓，转身崩溃地跑开了。

“申请……继任？” 周破晓把档案放在一边，跟着米希儿跑了出去，“你过来！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不要做那些傻事？棋者的味道？” 周破晓看见自己手上的双戒正在闪烁光芒，带有敌意的棋者在她的附近出现了。

“米希儿！米希儿！？” 周破晓的周围浮现出许多看不清的文字，远方走来了一个模糊的影子，不断靠近，影子清晰成一个女人，一身都是密密麻麻的文字，连瞳孔里都刻满了许多许多的小字，牙齿也是、舌头也是，那些金色的小字都在流淌着金色的光芒。

“你是谁？” 周破晓的手上点燃了蓝色的火焰，“你要夺走她吗？”

“破晓……” 米希儿在被瑙封锁的囚笼里面看着瑙的控制，周破晓接下来的一切动作，瑙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米希儿这时候才发现，原来有人肯为自己的安危而战，大家的排挤也并不是一无是处。

“快跑啊！” 米希儿的嘶喊，周破晓哪里听得见，那蓝色火焰的十字双剑已经浮现，将周围的黑暗斩的支离破碎。

那些攻击都被瑙尽数防下，周破晓的所有攻击和身体的机能都被瑙拿捏的很死，她知道怎么样周破晓才会露出破绽，于是在周破晓紧密的防御和进攻之下仍然找到了破绽，击中了周破晓的伤口，周破晓被那些知晓的记忆涌动出来的能量轰开，让安雨异丝接住。

“有点困难呢？” 周破晓扭头问道安雨异丝。

“只不过是知道的事情多而已，如果没有破绽，她就会逃跑了。” 安雨异丝身后展开一双蔚蓝色的眼睛纹路，果然，瑙已经消去了身影，只剩下倒在地上的米希儿。

“轰！” 巨大的银色战舰突破时空的桎梏，大到姬秋泽跟着田茉终在地球作战，也能看到它在太空的银色光芒，战舰有一个身影，一身黑色的装甲，机械的黑色面罩牢牢盖住她的脸颊，在战舰上指挥。

“帝飒择逆，一切正常，时刻准备女武神·天的合体，全员佩戴女武神装甲出动，XR已经设置僚机系统投放太空，接下来这场战斗由我指挥。”

田茉终带领军队在城市的高空穿行，枪炮声轰鸣，导弹不断的砸到那些进攻的天使身上引起剧烈的爆炸。

“运命指挥系统启动，游击作战，环绕天使进行消耗攻击，指挥权交付：田茉终。”

“又见面了，我自己……” 田茉终在帝飒择逆上，看见那个在城市中作战的自己，年轻又稚嫩的自己，心中感到了无穷的回味，她恨自己现在已经有了时间，如果将自己那时候的青春拿到这里来，大概就能看到人们的幸福了。

“没事吗？” 贝利尔特捏了捏田茉终的拳头问。

“没……没事…” 田茉终的黑色面罩下早已经泪流满面，只是看着外面的那些光景变化，天使被帝飒择逆和其他二十七艘战舰纷纷击落。

“白永命，我看见他了……” 贝利尔特看见了白永命说道，他正在对着空气说话，因为贝利尔特只有一个，所以现在的贝利尔特破坏的是以前贝利尔特布置的棋局。

“艾德黎思，绪曼、温莎，你们三位供应给我能量，开始变色，为女武神·天的变化做好准备！” 三艘战舰环绕在帝飒择逆周围，供应的能量让帝飒择逆化为了纯白色，冒出熊熊燃烧的蓝色火焰。

“砰！” 远方那紫灰色的另一艘战舰被八颗恒星吸引住了，白永命趁他们待机的时间站在帝飒择逆了上面，“我刚刚用永恒之枪窃听了一下，这也是女武神，我应该…”

“砰！” 白永命发现永恒之枪插不进去，“女武神天系列不是奥丁创造的。”

“女武神也分系列啊。”

“别妄动。” 声音响起，白永命已经被拉进战舰里面，那一身黑装甲的田茉终对白永命说道，贝利尔特抱住了白永命，但是白永命没有感觉，因为贝利尔特的本体在这个时空，未来时空的贝利尔特在这里对于白永命来说……是不存在的。

“要准备射击了，我们需要借用你的力量，你要作为弹头，用尽永恒之枪的全力与对面的‘厄运’冲击，你不会死，但这是能甩开厄运的办法，天裂我们的队伍自然会处理。”

“时间紧张，我也想不来什么，做吧。” 白永命苦笑了一下说。

田茉终又看了看地球上的自己和那些正在战斗的叶千古、张苟、张耳那些人，咬紧了自己的牙关。

“我准备好了，只要不停止旋转，用永恒之枪的力量把厄运甩出去，击穿那个战舰的装甲对吧。” 白永命走进装弹机械中，输送带把白永命的布伦希尔德装甲与导弹推进器安装，眼睛目视前方的恒星，那艘战舰带着越来越多的天使，已经将自己所在的帝飒择逆包围了。

田茉终发现那艘战舰不是自己的战舰，而是带着末日气息的战舰，并且很有铟狱方舟的味道，那就是一个活脱脱的ark级。

“怎么……怎么回事？” 田茉终心里有些疑惑，但还是接着对白永命，问出了下一个问题。

“你会一去不回吗？”

“任何一位士兵都不会畏惧一去不复返，而是畏惧在牺牲之后，那些怪物会再次出现在我们的天空上。” 白永命故作轻松的说。

“任何一位士兵的血都不会白白牺牲，你也看见了敌方有多少，因为我们是贪婪的人类，所以我们贪婪的认为不会输，女武神·天！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再牺牲了！” 田茉终几乎是在倾尽全力的嘶喊。

“咚！” 白永命被轰了出去，整个太阳系空间的敌人转移到宇宙的边际之处，在苍茫的黑色星芒中，其余二十七艘战舰环绕在帝飒择逆的周围。

那些女武神都在逐渐展开那些装甲板，露出内部的链接机械结构，二十八艘战舰互相交合链接起来，宛若彼此交织的宿命，彼此交错的时空一样，装甲与机械结构碰撞，齿轮飞速旋转的瞬间，装甲板也在轰隆隆的爆展，碰撞出那命运中的火红色的欧泊光芒，组合这地球之上的、不可超越的星系巨峰——女武神·天。

白永命在太空中冲击出一道极闪的光芒，永恒之枪和白永命的身体疯狂的旋转，宛若一个永远不会停止的钻头，在旋转中永恒之枪的枪柄长出奥丁残留的血肉链接布伦希尔德装甲，将装甲贯穿后链接白永命的脊椎。

白永命的眼睛变成了黄金色，过去、现在、未来被白永命看得清清楚楚， 数以万计环绕着白永命，在太空中漂浮并爆裂产生出那些未来和过去的景象。

他回头看了一眼田茉终，看到了田茉终的死亡，看到了自己的死亡，看到了正在未来眺望他的贝利尔特，她正活在杀死自己的愧疚之中，也看见了那个在火焰中新生的少年。

“你看到了吗？” 巴德尔问。

“哈，我忘记了，我不在乎结局，只要世界人民大团结，我就能在棺材里安心的睡了。” 白永命笑了一声说，他流泪了，即便这不是牺牲自己的战斗。

在茫茫的黑暗之中，孤身奔向那大自己数倍的战舰，白永命的身后，那火欧泊色的光芒在宇宙中升起新的黎明，对方的战舰则激荡出紫灰色的光圈，整个战舰解体成万万千千的粒子再重组成机械人形。

白永命的永恒之枪一击便穿透了厄运的胸口，而女武神·天只是合体的瞬间，那激荡的光芒将这边际震碎，轰隆隆的炸雷一个接一个铺满了宇宙，那些天使一个接一个的破碎，飞来的机械巨剑将厄运穿散。

白永命在震荡中失去平衡，醒来的时候已经被贝利尔特接住，在地球那蔚蓝色的天空上翱翔着。

白永命笑起来了，他早就识破了贝利尔特的棋局与她之后要做的那些事情，但他无悔，但他无惧，于是他便假装忘掉那些事情，将贝利尔特继续相信下去，也许是爱，也许是那些宿命的不可违背性。

“那么我要出击了，运命指挥系统，展开吧。” 黎晓熠的面前展开了田茉终眼中熟悉的作战地形图，史尔特尔也过来凑热闹夺过黎晓熠的一只眼睛看了看。

“一起上吧，黎晓熠，现在你是正儿八经的医生，发号施令。”

“嗯，史尔特尔。” 黎晓熠突然想到了当年田茉终对自己说的那些事情。

“our doctor story，那是我的某位老师在曾经告诉我的，医生，有时候不仅仅是病人的医生，而是这个社会的医生…”

“那什么人才是社会的医生呢？”

“理想主义者是社会疾病的医生，现实主义者是维护社会的护士，很容易理解吧？你以后要做社会的肿瘤，你要利己，当然利己和理想、现实主义并不怎么牵扯，我希望你可以去做个利己主义，自私自利的活着。” 田茉终就这样对小时候的黎晓熠这么说。

“现在我也和你们一样了，我没有遵循你的话语，你也让我来到了这个位置上，我不知道你会怎么想……至少…医生的手术要开始了。” 黎晓熠举起苏格鲁剑柄，上面的火焰似乎映射出乌特拉的笑容。

“our doctor story。” 格林看见黎晓熠远航的身影，满意的笑了起来，“看来田茉终没有少教给他，你觉得他是个幸运的孩子吗？”

“不，他要踏上他的苦难之旅了。” 周琦冷淡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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