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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b黑键】伯利恒之星

[db:作者] 2025-08-13 14:00 5hhhhh 8520 ℃

【忏悔室】

或许我并不信神,礼拜日上教堂去,也不过是前二十余年来自然而然形成的习惯。

但现在我却耐着性子,等到了所有人都离开以后,这才轻手轻脚地往忏悔室那儿走去——我希望给我和我的忏悔神父能有一段单独相处,不被打扰的时光。

当然,我也是在碰运气。很可能这一周轮值的是别的神父,而不是我想要找的那一位。

不过,幸运女神终归还是眷顾于我。透过那扇小小的窗户,我看到了一双紫色的眼睛,正空落落看向我的方向,似乎看到,却又并未留意到我的到访。黑色的卷发落在他的眉心,合着周围深色的木料像油画的画框,更衬出画中心,他的肤色白如落雪。

不会认错,那正是我想要找的黑键神父。

我从三个月前注意到教堂里有他的身影。时而是站在众信徒面前,用清脆如歌唱的声音来布道,时而是坐在偌大的管风琴前,叩响键盘奏出圣洁的颂歌,时而又是像现在这样——坐在忏悔室一墙之隔的另一边,默默聆听来忏悔者的话,而后伸出手,替神赦免罪过。

我咽了咽口水,希望他不会介意我留下他到这么晚,也希望他不会介意我脸上莫名的狂热。

坐定之后,我遂开口,喊了他的名字。黑键神父这才像是注意到我一样,冲着我轻轻点点头,眼睛里重新恢复了星火一样的神采。

“神父,我是来忏悔自己的罪过的。”

我下意识地双手合十摆在了膝盖的位置,抬起头,看着黑洞洞的天花板。

神啊,老实说,直到现在,我还是没有拿定主意,究竟要不要把心里最真实的想法——最肮脏的秘密——同离我仅一步之遥的黑键神父,和盘托出。

似乎也觉察到了我如其他所有信徒那样,在坦白自身过错前的迟疑不决,黑键神父与我不无真诚而坚定地说:“此处的对话,唯有你我与神可以听见……请放心说出你的肺腑之言,我将悉数倾听,并以神之名,宽恕你的罪过。”

说这番话的时候,他的眼睛正通过那小小的、长方形的窗户,定定地望着我——那双仿佛有伯利恒之星在其中燃烧的眼睛,正是我前两日在那最亵渎的睡梦里,也清晰可辨的眼睛。

我不自觉叹了口气。即使是在再不堪回首的记忆,也总是要面对的。甚至,在心中最秘密的角落,保不齐我还因此生出一道罪恶的快感——能将这段癫狂的想象,说与同为当事人的黑键神父听,也是我的一种荣幸。

“神父,我愿在此忏悔——三日前的平安夜,庆祝神子降临的节日上,我看见了你。

“不,更准确说,是我从广场上立着的圣诞树,那尖尖树顶上,闪闪发光的星辰之中,我仿佛看到了你的眼睛。是的,我永远记得你眼睛中间那一抹金色。你的眼如天边燃烧的伯利恒之星。”

我的目光扫过他微蹙的眉头,他红润的双唇,他高起的立领下紧扣着的喉结,但唯独,我不敢与那双眼睛长久地对视——即便黑键神父现在正专注地看着作为忏悔者而来的我,聆听我的陈述。

“原谅我——你的眼睛,实在是过分美丽,以至于我仅仅是看过一眼,便再难从我的记忆里将她的样子抹去。当晚回去,在睡梦里,我又再次见到了她,当然,还有来到我睡梦中的黑键神父你。”

我不自觉抬起了手,描摹着一度出现在我梦中的人形。

“你穿着一套黑色常服,如你平常在教堂里的打扮,但不同的是,你我相见的地方并非神圣的教堂,而是我的卧室里,我的床边。你半俯下身,安静如传递神旨意的天使。你的唇落在我的额头,轻柔又虔敬地落下一吻,仿佛是在默许,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会包容,你都不会介意。

“于是,鬼使神差地,我的手越过了你的胳膊,只轻轻一用力,就把你拽倒在我的床上。你陷进我的被褥中,就像一小片羽毛落在雪地上。现在,换做我支起身子,伸手小心脱去你的衣服。如何取下雪白的领圈,如何解开宝石的纽扣,我的动作笨拙,而你温柔耐心。”

我感到自己说得口干舌燥,所幸放在忏悔室小桌上,为忏悔者准备的杯子里,还留着一口清水。举杯一饮而尽,仁慈的主,请宽赦我的罪孽,我在心中默念,又接着说了下去。

“不多时,你我便在我的床上赤诚相见。黑键神父,请原谅我的大胆妄言——但出现在那夜梦中的你,实在俊美胜过我所见过的任何女人或男人。经书中以纯洁的羔羊比喻无罪的神子,而那一夜晚的你,请再次原谅我的冒昧妄言,要比书文中记载的、虚无缥缈的神言更动人千万倍。

“虽然动手的确实是我,我无可否认,但黑键神父,我也想知道,你无可保留的美丽,以及这美丽带来的诱惑,是否也该算作你我共担的罪孽?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手,任其穿过你乌黑的长发,抚过你柔软的嘴唇,从你的喉结向下,小心地探向平日里你用黑色的常服严严实实藏住的身体。

“黑键神父,经书上说,不可与同性交合,这本是可憎的。我将为此而深深地忏悔,在我的梦中,我竟将对你的渴望,置于对神的信仰之上。我将你揽入了怀中,几乎不费什么功夫便从后进入了你的身体。

“我听见你在我的怀抱中发出快意的喟叹,我感觉到你的手抓着肩膀,指甲嵌入我的皮肉里,我还看到——几乎是和你脸贴着脸,我看到你泛红的双颊,你泛着湿润的泪如初生羔羊一样的眼睛。神父,我无法忍受这样的注视。我几乎是仓皇狼狈地将我的一部分留在了你圣洁的身体里,恰如你也将你所拥有的,奉献于我。”

分明还是冬天,我却觉得身上热得好似有火焰从内燃烧——仿佛那颗明亮的伯利恒之星不但闪烁在黑键神父的双眼中,更是烙印在我的心上,如一道咒语。

我还在讲,这时候,仿佛有一种不属于我的力量支配了我。或许是对信仰的虔诚,宗教意义上的狂热。又或者与之恰恰相反,是魔鬼钻进了我的身体里,成倍地放大我从不堪的欲望里知觉到的快意。

“我必须向你忏悔,若非得到你的宽恕,得到神的宽赦,我将无法想象未来每一个清醒的白昼,每一个做梦的黑夜,我将要如何度过。

“黑键神父,我……我并没有中止我对你的贪婪和占有。我梦见自己整夜都和你睡在了一起……是的,在那之后,我又做了三次,或者五次,或者更多次。”

我的声音颤抖,带着令人震畏的激情。我像着了魔一样,开始绘声绘色地向黑键神父讲说我的梦。

尽管我从未亲眼见到过他的身体,与他接触最多的一次,也仅止步于从他手中接过圣餐——象征神子身体一部分的无酵饼而已,然而,我的梦却如此真实、鲜活。即使是现在由我再度回忆和转述,我仿佛还是能品尝到他口中的奶,他胸前的蜜。

“……黑键神父,请原谅我。在我第一次与你见面时,我便惊异于你黑色常服下,异于常人纤细的身体。那条宽而厚实的腰带,若围在我们的主教大人身上,只能勉强地兜住他的肚子;但是系在你的腰间,却似云如雾,又好比一条绶带,衬出你的端庄——可是,再这些比喻,也会在你解下衣饰,任由我直接用手托起你白皙而柔软的腰肢时,黯然失色。

“我——我想来,一定是爱着你的,黑键神父。但我没有资格奢求你的回应。也只有在我最亵渎的梦中,我才能让你用平常唱赞美诗的口念诵我的名字,用暧昧的呻吟或动人的情话来让我明白,或许,你也是爱着我的。

“除此之外,我没有其他再要忏悔的事了。因为关于你的梦,即使只是一个梦,也是我最深重,最看不到哪怕一丝救赎的希望的罪孽。”

我说完了,就在我话音落下的那一刻,重新回归的理智教我意识到,我刚才的一番言行究竟有多么荒唐。

我到底在想什么?是真心实意的悔罪,还是将我的欲念赤裸裸摆在黑键神父面前的挑衅?我到底在期待什么?是一如往常平静的宽恕,还是跳出他作为神职人员的身份所限,以黑键个人的名义,冲我劈头盖脸宣泄的蔑视和愤怒?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重新抬起了头,惶惶然看向忏悔室的另一边。我从未感觉如此安静,或许末日审判前的世界,也不过如此。他究竟会说什么呢?我汗涔涔的手抓着衣服的下摆,我的判决是什么呢?

“——我明白了。‘罪诚然可怕,但有罪而不求宽恕则更为可怕’,倘若你悔罪的心是真诚的,那么,我的孩子,神将愿意宽恕你。”

啊啊,果然是这样的回答——伯利恒之星越发明亮,仿佛仅仅是受其照耀,也会被灼伤。

在黑键神父平和的注视下,我感到自己的心被一束光照亮,继而整个心房都充满了光亮。我的两手合十,从未像此刻一样,如此具体地感到神恩。

“那么……随我一同念出痛悔经,以作为你补赎的第一步吧。”

我点点头,随即照着他的话去说,去做,一字不漏,不敢有分毫的差错。

阿门,我们先后怀着虔敬的心,念出经文的末句。神圣的喜悦令我意识到,我正沉浸在前所未有过的爱中,而施予我这份宽恕,这份爱的,不单单是我所信仰的神,也是黑键神父本身。

热泪从我的眼角滚落,我捧起了他穿过窗户向我递来的手,然后,在他纤瘦的指节间,浅浅落下一吻。他的手似乎在隐隐地颤抖,但终究还是没有避开我向他献上的亲吻——或许,这应该就是他愿意施予我,超乎忏悔神父之外的,最后一点温柔和怜悯了吧。

“时间不早了,我的孩子,”他分明看起来比我年纪还小,却还是选择了用这个称呼来唤我之名,“快点回去吧。现在是圣诞的假期,宝贵的时光,多陪陪你的家人、朋友才对。”

我忙不迭点点头,冲他挤出一个微笑,在他合上那扇忏悔室的窗户之前,最后朝他挥挥手道别。长夜即将过去,星星也将淹没在新升起的,太阳的光辉中。但我想我是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哪怕我的悔罪之心是真,我也会将伯利恒之星的光辉,永远放在心上最珍贵的位置。

——因为我是如此深爱着你啊。

【忏悔室的另一边】

说话间不自然的喘气,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种种异常,刚才的忏悔者是否有能注意到呢?

大概是没有吧——毕竟他是如此沉浸在自己的讲述中。而落在他眼里的黑键神父,也多少添上了神化和想象。

这样也好,免去了解释的难堪和复杂。黑键苦笑着垂下了眼睛,听着那逐渐远去的脚步声,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是放松了下来。

“我说——黑键神父,你还真是走到哪里都很受欢迎呢。”

令人嫌恶的声音,终究还是从背后响起,带着贪馋的意味。而黑键则是连头也不愿意转过去,只斜睨着眼珠,没好气对身后的人说。

“玩够了吗?我尊敬的客人,恕我冒昧,您不该出现在这里,与我同听信徒的忏悔。”

客人的身份并不重要,无论是统领整个教区的主教大人,手握财权和政权的贵族老爷,还是远道而来率领军队的将军阁下,都不是这座教堂里的小小神父得罪得起的。

可即便如此,黑键还是不想轻易给对方好脸色看——他恨透了他们的轻蔑与侮辱,哪怕他的怒意和反抗,到头来也会成为他们津津有味品尝的调味剂,他也依然不愿从一开始就麻木地服从,将不甘的苦果独自吞下。

“呵呵,这种处境下,还是这么在乎你和你的神之间的那些事情吗?”

未等黑键作答,客人便不由分手把手伸进了他的嘴里。手指剐蹭过柔软的口腔侧壁,而后牢牢夹住他的舌头,令他动弹不得。

既无法开口说话,也无法合上嘴,黑键只能任人拿手指肆意在他的口中搅动,透明的津液不自觉顺着嘴角淌下。

——不,绝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他想。假如现在拼尽全力,一口咬下去,不说把客人的手指咬断,至少能给他点教训,好让他不那么肆意妄为。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黑键神父。虽然刚才那位忏悔者讲的故事还挺有趣,不过我可最清楚,现实里的你,并没有那么老实听话。”

还未等黑键有所行动,身后的客人便又凑在了他的耳边,不无笃定地对他说道。

话语中,神父一词被刻意加重,似乎更坐实了客人对他的戏弄和轻蔑——在我手里,你也不过如此。

口中的手指顺势抽走,但还没等黑键来得及喘口气,下身紧随而至的酸胀便让他几乎失了神——是啊,他都快忘了,从忏悔者来到自己面前,甚至是比这还要更早的时候开始,背后的客人便已然将性器深深埋进了自己扩张后的甬道里,小幅度地抽插着,既不至于过早在他的身体内缴械,又能让他饱尝被情欲所折磨,却还得维持忏悔神父的姿态接待来人的羞辱。

忏悔室的隔间本就狭小,同时容纳两人,便意味着黑键不得不坐在他的客人的腿上,把对方的性器全部吃下去而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他的意识很早就已经涣散了,单单是靠着在心里一遍又一遍默念经文,才勉强压制住了本能的冲动,好让自己不在忏悔者面前便早早失态。

眼下,既然多余又碍事的忏悔者已走,客人便也不再克制动作的力度和幅度。他掀起了黑键常服的下摆,两手毫无怜惜之意地掐住了黑键的腰肢,肆意地侵入那隐秘的圣所,将怀中人操干到情难自已地羞红了脸,低垂下头去。

“黑键神父——他刚才是这样称呼你的吧?真有意思,那个年轻人,明明脑子里想的全是赤身裸体和你躺在一起,可说话却还是那么文绉绉的,让人听了就忍俊不禁。你呢?黑键神父,在你听到他想拥抱你,亲吻你,与你苟合的时候,你这神圣的身体又是否感觉到兴奋呢?”

“不……哈……您这样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嘲弄他?”

“是啊,按照你的意思,我确实没有资格嘲弄他。倒不如说,我很想让他也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黑键神父——看看他口中高洁如东方那什么星星的你,怎么熟练用你那淫乱的身体同男人苟合的。”

“您——唔!松开您的手,混蛋……”

黑键猝然睁大眼睛,责问的话语随着情热的喘息一并说出口,却又是如此徒劳无力。客人握住了他早已硬得发涨的性器,指甲剐蹭过渗着清液的前端,又顺着柱身向下,熟练地摸过每一处能让他敏感的身体不住颤抖的位置。

“你还在矜持什么呢?我真好奇。”

是啊,自己究竟还在坚持什么呢?黑键也想问自己。

随着客人的再一声耳语,再难抑制住生理性冲动的黑键,终究是在侵犯他的人手里射了出来。与脑海中灭顶的快意几乎同时传来的,还有后颈处的剧痛——身后的人对准他终日藏在常服衣领下面的,雪白的脖颈,张口便咬了下去。牙尖刺破皮肉,在他的身体上肆意留下耻辱的烙印。

快感与痛苦交织,生理性的泪水夺眶而出,黑键几乎是任凭客人摆布自己还陷在高潮泥沼中的身体,而没有半点反抗的力气。领口已然在刚才的缠绵中解开,贴身佩戴的十字架被客人拿了出来,沾着其手指间残留的浊液,一并塞进了黑键的嘴里。

金属的锈味,还有自己刚刚射在客人手上的精液的咸腥,两种味道交叠在一起,登时充斥着他的整个口腔。真是何其亵渎啊——黑键张开嘴,将十字架吐了出来,可与自己同处狭小斗室的客人,却并没有打算给他半点周旋的余地。

对方随即就将他的身体翻了过来,正面朝向自己,而后,将暂时抽离,还未得到释放的性器重新深埋进了黑键的后穴中,熟稔地抽送起来。

历经一轮高潮,黑键的身体已经没有刚开始时候的生涩。他的后穴包裹着客人的性器,甚至无师自通地随着对方的动作而吞吐了起来。偌大的教堂里空无一人,而在狭小的忏悔室里,则越发清晰地回响起了淫靡的水声。

被客人压在身下侵犯的黑键,仅有身体一侧靠在了忏悔室的座椅上。悬空的不安定感令他下意识地伸出了手,想要抓住点什么。但还未等他的手指在忏悔室四面光滑的木板墙壁上留下任何的痕迹,身体便又因为潮水般涌起的快感而脱了力。

好舒服。哪怕后颈上客人留下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但现在被人揽在怀中,发出粘腻的呻吟声的,也的的确确是黑键神父自己。

他不愿从对方直勾勾看着自己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倒影,那样软弱,那样可怜无依。他宁可闭上自己的眼睛,暂时忘记自己即使身处教堂的庇护之下,却也难逃被人戏弄,被人欺侮的命运。

不,不是这样!黑键绝不会忘记,自己的家人,是如何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而死于非命。他也绝不会忘记,贪婪又歹毒的代理人,是如何骗去尚且年幼的自己所继承的全部遗产,转身又将他抛弃在了教堂的门口,任他自生自灭。

那也是一个冬天,黑键清楚地记得,他穿着最后一件像样的衣服,长跪在雪地里,祈求神的垂怜。而天上的神,或许也真的听到了他的声音——他被教堂的福利院所收养,平安长大直至成年。

至于选择留下来,成为这座教堂的神父之一,或许也是因为黑键他自知,往日的贵族生活已经是不堪追忆的泡影,而现在的他,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做到的,也仅仅是帮助更多迷途的羔羊寻回正途,让神的光辉照亮更多信徒的前路。

只不过,很可惜,这里还是那个莱塔尼亚,那个在黑键童年时,便毫不留情地将他所珍视的一切悉数夺走的,黑暗的国度。这里的人间宛如一辆燃烧的甘草车,愚人戴上王冠,守财奴和魔鬼签下契约,王公贵族像摆脱不掉的影子,纷纷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就像现在一样,在本该保持虔敬之心的教堂,本该深切悔过自己罪行的忏悔室里,行那最可耻的事情。

小小神父,黑键他还能做些什么呢?他又一次苦笑了起来。或许,只有小心翼翼捧起那一颗伯利恒之星,别让她熄灭了,或者摔碎成地上的沙砾才好。

“嗯,这种情况下,你还能走神吗,黑键神父?”

仿佛是听腻了他重复的呻吟声似的,客人开口打破了沉默,也将黑键拉回到了现实中来。

他重新睁开眼睛。即便身体仍浸淫于情欲,眼角和双颊也不知哪边泛红更厉害些,但在他的眼睛里,星火一样金色的光亮,正蒙在薄薄一片水雾中,恰如海面倒映着初升的朝日,令人心醉神迷。

就连面前的客人,一时间也为着这不可思议的景象愣在了原地。不过,来人的脸上很快便又露出了轻蔑的神色,原本托在黑键腰上的一只手毫不客气地伸了上来,钳住他的下巴,迫使黑键抬起头来直直地看向自己。

这种情况下,要是脸上挨一巴掌也不意外——以往糟糕的经历,让黑键对接下来可能遭遇的报复有所心理准备。但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到来,客人仅仅是来回打量了几下自己的脸,便松开了手,脸上露出更加玩味的笑容来。

“要是直接揍到你眼睛也睁不开,虽然容易,可也太没有意思了。黑键神父,我想到了别的方法——既然你对你的神如此一心一意,那么,就让我来为你祈祷吧。我每说过的一句话,都请你务必,一字一句,跟着我复述出来。”

如此亵渎的要求,黑键本想拒绝,但眼看客人脸上略带凶狠的神色,仿佛只要他说一个不字,不但最开始承诺自己的话全都会作废,甚至连黑键自己的性命,也有可能受到威胁。于是,犹豫片刻,他还是咬咬牙,点头允诺。

“好,您说吧——”

话音才落,黑键便感觉客人抽送性器的力道更胜方才。即使是已经充分扩张开来的甬道,也难以招架住对方的狠心蹂躏。

伴随交合而被不断刺激到的敏感点,带起了接连的背德快感,又冲撞得黑键嘴边的话语也支离破碎,再难说出一句完整的句子来。

“嗯,主祷文,我还记得怎么背。念吧,‘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

“我们……啊啊,在天上的……父亲,愿人,人都……”

黑键大口喘息着空气,脑海中理智却已然所剩无几。

还有比现在更加羞辱他的做法吗?让他在被侵犯的同时念诵经文,念他忠贞无二的神的名字,不正是在变相告诉他,此处,即使是他的神,也无能为力吗?

“话都说不了吗?不至于吧,黑键神父——继续和我念,‘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愿你的国……不行,您,您停下来……这样我没法……”

“方才和别人讲痛悔经的时候,不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怎么现在就如此了呢,黑键神父?难道你对信仰的坚持,也不过如此?”

胸前的十字架再一次被拨弄开来,黑键眼睁睁看着客人解开常服上更多粒扣子,好方便他埋头舔舐自己的胸口。

再多一重的刺激,令黑键更难集中注意力,去复述客人说过的话。可他也很清楚,在他说完之前,眼下的这番折磨是不会停歇的。

还能怎么做呢?在喘息和呻吟之间,不动任何脑子地去重复面前的人所说的话就好。即使献给神的祈祷被情欲揉碎成了淫靡的诗文,只要心不受侵害……那么曾经犯下的罪孽,终归会在仁慈的神面前得到宽赦。

“……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你的……直到永远。阿门……阿门。”

好像终于说完了啊,这不成体统的祷告——黑键在意识一片恍惚中,没来由地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看不到自己的脸,自然也不知道从他微张开的嘴中半伸出的舌尖,究竟有多么勾人。

奶与蜜的比喻,在货真价实的、鲜活的肉体面前也会黯然失色,想必黑键今天的客人也从他身上明白了这一点。

正如现在,来者不再克制,而是将自己的欲念全数倾泻在了黑键绞紧的甬道里,为这场忏悔室里荒唐的淫行画上句号。

“啊,您先别走……请不要忘了,最开始答应我的……”

即便浑身酸软使不上半点力气,只能以浪荡的姿势斜倚在忏悔室的一边,可黑键还是哑着嗓子,同面前尊贵的客人再一次叮嘱说。

“福利院捐款的事情?哦,请放心,黑键神父,我这个人一向说到做到。该给您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少的。”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客人刚准备走出忏悔室,却又回过头来,俯下身去,贴着黑键的脸对他说。

“——对了,我还有一位贵族朋友,最近也要来这儿探望亲戚。以他的背景,想必能给黑键神父更大的帮助。下个周日,在他府上的聚会,也希望你能做好准备,不要让他,让我失望。”

“知道了……您走吧,我会去的。”

黑键嫌恶地闭上了眼,连多看一眼方才享用自己身体的来客都懒得。

聚会邀请究竟意欲何为,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但他还能有什么办法——教堂的冬天,总有各种各样意料不到的开销。孩子生病了要请人照顾,管风琴损坏了要找人修补。

对那些高高在上的王公贵族们来说,许诺的捐赠与资助,不过是随手一拨的小数目,但对黑键,对他照看的这座教堂来说,有和无,可能就是死与生的分别。

而他也不过是在尽自己所能,用他的方式,去践行他的信仰,保护他所珍惜之物——仅此而已。

【尾声】

再一次,脚步声远去,教堂里终于只留下了黑键一个人。疏于锻炼的身体总算是找回了一点力气,他背靠忏悔室的墙面坐起身子,重新穿好身上的衣服。

还好,这次的客人不至于把他的衣服也搞得破破烂烂。这对手头本就不宽裕的自己来说,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

黑键不自觉露出一个苦涩的笑,随后将胸前的纽扣重新一粒粒扣好,直到脖子上的吻痕和伤口,也都被藏到黑色的衣领与白色的领圈下面,除了他自己,再无别人能察觉。

他站起身,走出忏悔室。粘腻的浊液——客人留下的,当然,还混着他自己的——顺着腿根缓缓流下,与皮肤接触之处泛起冰凉的触感。

而早已习惯了将所有秘密藏在神父打扮下的黑键,对此也不甚在意——在清理自己的身体之前,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走到了祭坛前面,黑键抬起头,望着那尊面露愁容的神子的雕像。风透过教堂的窗户吹了进来,吹得祭坛前面点着的蜡烛火苗轻轻摇曳。而他则以轻微到只有自己一人能听见的声音,低低地说道。

“我又该向谁忏悔呢?有时候,我也怕自己没有想好这个问题……”

自然,这里也不会有人替他做出回答,只有黑键他自己才能为自己的决定负责,自始至终都是如此。

他伸手,正准备为他自己新点上一根祈愿的蜡烛,眼角余光却瞥见了桌子边缘的另一抹亮色。

——是谁在这里留下了一束花呢?好像还是这个季节不该有的花朵,如今却在自己面前热烈地绽放着。

黑键当然知道这种花的名字,因为巧合的是,人们也把她们称作伯利恒之星。

“真是的……”

他放下了点燃的蜡烛,而后轻轻拿起了桌上的花朵,细嗅那藏在小小花瓣之间的淡雅花香。

经书记载,东方三博士来朝,为马厩里新诞生的神子送上礼物,而为他们指明前进方向的,即是天空中高悬的伯利恒之星。

而如今,自己的前路又在何处?属于自己的救世主又要等到何时才能到来?

黑键不禁再一次发问——或许很快,冬日的雪消融,春日的希望就会到来。或许还是得等很久,就像神子走完十四站苦路,自己得经受住多得不可思议的磨难和考验,方才能等到神国的门向他敞开的那一日。

终归,还是不要让那星辰坠落,让黑夜将自己吞没吧?

黑键眨了眨眼睛,他再一次想起方才忏悔者的讲述,当所有的污秽被剔除,剩下的,能让自己记住的,也只有最开始的比方,一个美丽的比方。

——你的眼如燃烧的伯利恒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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