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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山叹息】第八章 (NTL、后宫、恶堕、药物),2

[db:作者] 2025-08-13 14:00 5hhhhh 2450 ℃

  我发自内心地希望吴垠能突然醒过来。

  我真的好后悔,我昨天为什么要跟他臭显摆?为什么要跟他逞能?

  守宫蹲下身子,把吴垠胳膊上没打完的那针海洛因抽出来,仔细举到灯光旁检查着其中的端倪,我的心脏吓得砰砰直跳,上天保佑我,千万别让守宫看出来,千万别啊!

  守宫一边盯着那两毫升左右的泛黄的透明溶液一边自言自语:「不应该啊……才打进去不到八分之一克,按理说不至于劲这么大啊……」

  只有我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但我不敢说,我也不能说。

  为了不让我的事情败露出去,我选择逃避、选择沉默、选择甩锅给一具无法为自己辩解的尸体。

  人活在这个世上,有时候一旦走错一步,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将错就错。我会将错就错一辈子吗?

  小宁用手指轻轻让吴垠闭上眼睛,然后缓缓站起身,眼里满是惊恐,她的脸颊上淌着晶莹的泪,面部肌肉微微抽动,紧接着,她说了一句让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话。

  「俄切,你这是过失杀人。」

  过失杀人。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从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啊!

  我整个人像被抽走魂魄一般瘫在地上,我的嘴唇不由自主地打颤,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我不是……我没杀人……我不是故意的!是他自己要打的,我还好心劝了他的!」

  我抬头望着所有人,他们的脸一会从一个变成两个,他们的声音也是,还带着冗长又刺耳的回音。大伙们明明就在我耳边说话,这感觉却像我和吴垠那样阴阳两隔。

  他们的声音很遥远,但我也大概听清了内容,大家的谈话内容已经变了,从如何抢救吴垠变成了如何善后吴垠的死亡。

  就在我们都一筹莫展的时候,茉莉突然缓缓道出了一句残酷的真理。

  她的脸色惨白,乌黑的眸子里挂着少许的泪珠,她的声音微微发颤。

  「我们……偷偷找个安全的地方……把他埋了……谁也不准说出去!」

  真没想到茉莉如此柔柔弱弱的一个小妮子居然能说出如此决绝的话。

  这一刻她不再是茉莉。

  我们全都扭头看向她,茉莉正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她想冷静下来,可下一秒她的情绪突然爆发了,她冲我们大喊:「你们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难道我说错了吗?」

  她没有错。

  其实每个人都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是没人敢亲口说出来。

  谁都不愿意当那个第一个开口的坏人。茉莉却替大家说出来了。

  从今天起,我对茉莉又有了新的认识。

  「走吧,收拾东西。」守宫打破沉默,穿上外套,「我知道一个地方。」

  守宫让飞仔去开车,我和守宫把吴垠的尸体扛到后备箱里,然后再去五金店里买两把铁锹。

  成都市武侯区的机投镇是一大片城中村,在草金立交桥附近有一大片荒地,跨市的异地毒品交易经常在这里埋包,绝对安全。

  从仓库开车过去大约一个小时,车内笼罩着一种可怕的死寂,我总是觉得如坐针毡,这种压抑的气氛让我实在喘不过气来。

  飞仔烦躁地按着车喇叭,刺耳的鸣笛声犹如地狱丧钟般惊悚。

  他看着后视镜对我们大喊了一句:「喂,你们一个个的别这么严肃好不好?

  往好处想啊,吴垠最起码是活活爽死的,这也算是喜丧啦!总比得癌症强吧?」

  飞仔扭头看看我们,他的玩笑话并没有达到他想要的效果,他摇摇头继续说:「唉,我妈就是得癌症死的,她走的时候还剩了好几盒奥施康定呢!全让我给吃了……我妈一次吃两片,我一次吃六片……」

  没人愿意接飞仔的话,他也渐渐失去兴致,闭上了嘴。其实我有时候也分不清他到底是真的缺德,还是只是为了让我们别那么难过。

  顺江路、天府大道、南三环……为什么还没到?

  飞仔明明已经超速了,但这依旧是全世界最慢最慢的牛车,当你乘坐的小轿车后备箱里有一具尸体时,你会理解我说的话的。

  今夜凉风习习。

  垃圾袋和废报纸在夜空中飘飘荡荡,汽车驶过废弃的建筑工地,大片绿色的防尘网上堆满了发臭的垃圾,巴掌大的老鼠窜来窜去,流浪猫狗从危楼里溜出来翻找食物,头顶天罗密布的违规电线在漆黑的臭水沟里映出倒影;没有车灯照耀的地方漆黑一片,有光照的地方则到处都是飞扬的尘埃。

  飞仔找了一片湿漉漉的空地,把车停稳。守宫主动帮我一起挖坑。

  上一次用铁锹还是在老家帮我妈翻地,这次我却要帮自己埋尸体。

  快一点、再快一点……只见那个土坑越来越深,越来越大。我豆大的汗珠落在漆黑的土坑里,它们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了,差不多了。」守宫把铁锹丢在一旁,「把他拿出来吧。我抱着上身,你抱着腿,一起数到三,我们就松手,让他平躺在里面。」

  我点点头,「嗯,来吧。」

  我们从后备箱把吴垠拖出来,他的身体已经凉透了。

  「好了,来。一……二……」

  「停停停,等等!」

  飞仔突然打断了我们,一个箭步冲到我旁边。

  「把他衣服扒下来。」

  「什么?」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说把他衣服扒了,你没听见吗?」飞仔一边拉开吴垠的外套一边嘟囔:「换点钱花。」

  吴垠的尸体在我们的拉扯间被摔到了地上,但是飞仔却没有停下。

  小宁带着哭腔,跑到飞仔身旁拉着他的胳膊想阻止他,穿着细跟高跟鞋的她由于走得太快,还崴了脚,差点整个人掉进我们刚挖好的土坑里。

  「飞仔你不要这样,你给他留点尊严吧……」

  飞仔不耐烦地甩开小宁的手,咬牙切齿地大声嚷嚷,小宁的眼眶里挂着泪珠,不停地摇头,花容失色的脸蛋因为恐慌快要扭成一张核桃皮。

  「妈的,他人都死了,还要啥子尊严?!他是阔少爷,是富二代,他身上的衣服裤子、手表……全是奢饰品!全是值钱货!你们不要,老子要!」

  飞仔不顾小宁的劝阻,上前一步蹲在吴垠的尸体旁,车灯刺眼的白光把他的面孔照得惨白又狰狞,他扯着嗓子大喊:「一个个都他妈愣着吗?动手啊!过来帮忙啊!」

  眼看没人动,飞仔开始恶狠狠地瞪着我:「俄切,别人不敢?你他妈也不敢?

  为你自己想想吧!要是他家人想把事情闹大,等到警察找到他的尸体,就算他尸体腐烂了,人家顺着这身衣服也能找到你!到时候我们所有人都逃不掉!贩毒的人都是死刑!我们几个帮你毁尸灭迹,你别到头来把我们给连累了!」

  我无言以对。

  不得不说飞仔这招确实够狠,他戳到了我的痛处,同时这也是守宫的痛处。

  飞仔表面上让我为自己想想,其实是让我为其他人想想。

  尤其是为他自己想想。

  我骂了一声,走上前去和飞仔一起脱吴垠的衣服,接着是守宫、茉莉、小宁……为了不让事情败露出去,我们别无选择。

  先是手表、外套,然后是、衬衫、运动裤、鞋子,这些吴垠生前的遗物在飞仔眼里早就标好了价钱,他一边扒衣服一边自言自语……这个是名牌,这个能值不少钱……眨眼间的功夫,我们把吴垠扒得浑身上下只剩下一双袜子和一条遮羞的内裤,这是我们留给他最后的尊严了。

  吴垠躺在泥土里静静地睡着了。

  守宫扶着铁锹,环顾了一下寂静的四周,长叹了一口气,「我们要不对他说点什么吧。这就算是他的葬礼了。」

  我是凶手,我确实得说点什么。我望着吴垠躺在泥土里半裸的尸体,努力用一种郑重又缅怀的语气对他憋出了一句话。

  「永别了,富二代,祝你下辈子还当富二代。」

  小宁拽了拽我的衣角:「不对,俄切,你不能这样说,你应该祝他下辈子别吸海洛因。」

  小宁说完我们都笑了,但我们的笑声只持续了两秒钟就戛然而止,因为我们很快就意识到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守宫说:「睡吧。我们会常来看你的。」

  安息吧,吴垠。

  我们沉默了良久,似乎大家都明白该进行下一步了。

  入土为安。

  我抄起铁锹,把土盖在他赤裸的皮肤上,泥土的碎渣掉进他的嘴唇和鼻孔里,我看见土壤里黑油油的小甲虫在他身上爬来爬去。

  吴垠还有最后一次诈尸的机会,如果他此刻不睁开眼睛,就再也别想见到光明了。

  可惜他没有利用好这个机会。

  土越盖越深,他的皮肤越露越少。

  飞仔没有帮我们埋尸体,而是好吃懒做地在一旁偷懒,但我也怪不得他,我已经替他想好不干活的理由了:只有两个铁锹,你让我怎么埋?人是你杀的,关老子什么事?我给你开车当司机你就应该感恩戴德了!

  飞仔盘腿坐在地上、嘴里嘟嘟囔囔,一脸得意地清点着他的战利品——那些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名牌衣服。当他翻动吴垠的钱包时,突然眼睛瞪大,大喊了一声。

  「我——靠——!你们快来看啊!」

  其他人都纷纷凑过去想一探究竟,但我懒得过去,有什么好看的?我只想快点把我的罪行处理掉。

  飞仔在我身后继续嚷嚷着:「都来看都来看!吴垠这小子身份证上的证件照长得好像俄切啊!」

  听到我的名字,我顿时觉得心跳加速,我三步并两步冲到飞仔面前,抢过他手里那张小卡片。

  「什么东西?我看看。」

  我蹲下身子,把那张身份证凑到车灯前。

  我惊呆了。

  我和吴垠本人长得并不像,但是他这张有点模糊的证件照居然跟我长得有五六分相似!

  飞仔看着我一脸错愕的样子,冲我打了个响舌,拍拍我的肩膀:「怎么样?

  你好哥们的遗物,你要留个纪念不?」

  我不想接他的话茬,随手把那张身份证装到兜里,继续去埋尸体。

  我累得满头大汗,山坡上的土坑渐渐被我们填满,这是我们五个人的秘密,全世界除了我们五个谁也不知道。一切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只不过小轿车的后备箱空掉了,深褐色的泥土里多了一个沉睡的少年人。

  我们给吴垠办了葬礼,其实那算得上是葬礼吗?我们只是为了藏他的尸体。

  回去的路上我居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似乎处理完吴垠的尸体之后让我心里的大石头落地了,可是我的命运却因为背上一条人命而变得更加沉重。

  只要我不说,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我欠吴垠一条命,我对不起他。他不应该那样威胁我的。

  飞仔开车,嘴里叼着烟、哼着小曲,似乎对他来说,吴垠是死是活都与他无关,他的心中风平浪静,今天只是平凡的一天,只是死了一只路边的小麻雀罢了。

  「我的车队在南京可厉害了,连公安都拿我们没办法!我们上过电视的,还上过报纸,不信你就去网吧搜!你搜南京蝙蝠车队就出来了!等这段风波过去了,以后你去南京找我,我送你一辆摩托车。」

  吴垠的声音还在我耳畔边萦绕。

  安心、自责、担忧、恐慌……各种矛盾的情绪盘踞在我的脑海里。

  我感谢大家愿意为我包庇罪行,但我也害怕有一天他们会用这种方式对待我。

  我、茉莉还有小宁坐在后排,小宁坐在中间,我和茉莉坐在两边。

  小宁抽出了好多餐巾纸,不停地擦眼泪,擦鼻涕,她的身体也随着抽泣不停抖动。小宁一直哭,但是茉莉没有。

  她全程一直面无表情,我也不太敢跟她说话,我生怕我对她多说一句话她那锋利的眼神就要把我杀了,她今晚也不想和任何人说话,除了小宁靠在她身上泣不成声时她会安慰几句之外,她总是一言不发。

  皎洁的月光映照在她白皙的脸蛋上,仿佛在她身上笼罩了一层淡青色的余晖,几缕凌乱的长卷发盖住她的眼帘,她不哭、不闹、不说话。从她深邃又疏离的双眼里我读不出任何讯息。

  我能做的也只有这样偷偷看她。

  哪怕她像小宁那样大哭一场也好啊!她现在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呢?

  我总是自以为是地把自己当成她最亲密的人,可是在这一刻我突然觉得我一点都不懂她。

  「我们……偷偷找个安全的地方……把他埋了……谁也不准说出去!」

  我想起她说的那句话。她的语气,她的表情。

  茉莉……如果今天死的人是我,你也会这样对我吗?

  我不愿再想下去,把头扭到窗户边,摇下车窗,看着街边连动成线的树影和路灯,午夜里刺骨的风吹乱我的头发,鸣笛声和破旧院子里的犬吠声呼啸而过,我的心中似乎从这一刻开始长出了一根冰冷的刺,像四号海洛因的注射器上的针头那样的刺。

  我开始着了魔似地问自己一个问题。

  我真的是个杀人犯吗?

  可是当我借着月光看着那张身份证上熟悉又陌生的脸时,我居然萌生出一个令我自己都有点毛骨悚然的想法。

  刚好我没有身份证,没准这个如假包换的新身份,以后对我能有大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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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章并没有插入的肉,算是过渡章节吧,并且算是填了一个第一章的一个小小的坑,有人能发现是什么吗~

  第一章:thread-11536615-1-1.html

  第二章:thread-11538988-1-1.html

  第三章:thread-11548792-1-1.html

  第四章:thread-11559580-1-1.html

  第五章:thread-11572275-1-1.html

  第六章:thread-11625682-1-1.html

  第七章:thread-11634391-1-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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