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这不是梦！

一号女生手里捏着一根头发仔细观察着，脸上满是震惊的神色。这根头发是她刚刚在自己床上找到的。看这乌黑发亮的发质，分明就是那个大小姐留下的呀！

所以刚刚大小姐确实来过这里吗？门窗都没有打开过，她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又是怎么像变魔术一样凭空消失的？这种超自然的事，真的可能存在吗？

不对，刚刚大小姐才说过，所谓的不可能，只是因为认知范围太窄而已。如果结合上自己这大半个月的经历来看，这种事的存在似乎也不算很夸张。

大小姐为什么建议自己好好学习呢？自己明明就不是这块料。而且还说什么只要到高考前不自慰，自己就可以取得好成绩。这是故意捉弄自己的话语吧？

距离高考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自己就算全力投入学习，一天二十四小时学习恐怕也无济于事吧？这种事，怎么可能……

咦？自己既然接受了大小姐那样凭空消失的「可能」，为什么不能接受另一种同样的「可能」呢？或许真像她说的，纯粹是因为自己的认知太狭窄，所以才觉得「不可能」呢？但是那样的话……

距离高考差不多有一个半月，对于学习而言这么点时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但对于「不自慰」这件事而言，这时间似乎又长得有点过分了？

要是以前的自己，倒没什么问题。最近这大半个月经历的事，把自己的身体调教得奇奇怪怪的，自己甚至一回到家就想自慰……哎呀！居然又开始想了！可恶，自己的身体怎么变这样了？

很快，女生跑去拉上了窗帘，之后就爬回了床上开始摸自己的身体。

这回她的心态明显不同了。虽然身体还是会爽，可她的脑子里想着的是大小姐让自己不要自慰的话，还有就是明明几个小时前才给自己爽爽地来过一次，现在再来的话，这样的自慰频率，总觉得自己会像个荡妇。

由于脑子里全是杂念，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得满头大汗，可直到天色都逐渐黑下来，她也没能达到绝顶。再往后由于家人下班的缘故，她的自慰计划彻底泡汤，最终只能以幽怨收场。

戴渔突然出现在了老吴的车旁，皱着眉用手扇了扇老吴吹出的烟圈，满脸嫌弃道

「你就不能少抽点烟吗？」

「这里是医院，又不是你的私人办公室！」

老吴知道是戴渔，头也没回道

「这里是唯一允许吸烟的区域，你如果不喜欢烟味可以换个地方待着」

戴渔没接这个话题，调侃道

「你是不是怕了？」

「一整天都待在这里守着，连办公室都不敢回了？」

老吴这才扭过头看了一眼戴渔，辩解道

「我怕什么？这个城市除了你，谁是我的对手？」

戴渔想到了孔铭锋似乎也在这个城市，老吴的话明显有点吹牛不打草稿了。不过孔铭锋几乎不会露面，老吴不知道他的存在也正常。如果抛开孔铭锋的话，他说的确实没什么问题。

戴渔自然不可能把孔铭锋的事透露出来，这属于高度机密，老吴都不该知道。

而且孔铭锋此刻是否在这个城市，戴渔并不知道。只要孔铭锋想，完全可以屏蔽戴渔的探查。只有他自己想路面的时候才会故意让戴渔探查到。

哦对了，除了孔铭锋外还有两个挺厉害的家伙，不过刚刚不久前已经离开这个城市了。

没错，就是秋兰和江离。这两人单独而言确实不如老吴强，但两人一起的话，那还真不好说。而且那个秋兰的城府极深，心思的缜密程度是在老吴之上的。如果那两人是敌人，智斗的话，老吴恐怕完全不是对手。

戴渔没太纠结老吴这有些狂妄的话，嘲讽道

「不是你的对手又如何？人家只要不正面和你起冲突不就行了？」

「我说你怕，不是说你怕和他们战斗」

「你一整天守在这里，是怕二号女生也像一号一样被他们偷走吧？」

老吴冷哼一声道

「对，我是怕，我更怕的是有人有能力救却见死不救」

这话显然就是在说戴渔放着一号女生没救回来的事。

戴渔笑着伸手在老吴的胸前戳了戳，似乎有一种魅魔在勾引人的感觉，一边戳还一边数落道

「你这人怎么这么小心眼」

「要有大局观，不要因为一个小屁孩就把整盘棋搞乱了」

戴渔的手才戳到第三下，手腕就被老吴抓住了。不过老吴并不敢对戴渔怎样，不是因为戴渔现在用的是一个高中生的身体而手下留情，是他就算使用全力也玩不过戴渔。所以只是把戴渔的手掰开，并没有反击。

戴渔收回了手，笑着道

「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吗？」

「难道你以为我馋你的身体才来的？」

老吴白了一眼戴渔，小声道

「也不是不可能……」

戴渔被这话呛了一下，有些不知怎么往下展开

「你……」

随后见到老吴的坏笑，戴渔直接用别人根本看不见的速度夺走了老吴手上的烟丢在地上踩烂，龇牙道

「好啊，你敢调戏我！」

老吴见这架势，瞬间有点慌，摆了个投降的手势道

「我认错，你可别乱来」

戴渔本来也只是开玩笑，轻叹一声道

「算了，我对你这种老腊肉本来也没什么兴趣」

「你要是再年轻五岁的话，我或许会考虑一下」

老吴的脸颊抽了抽，随后又习惯性地掏出一支烟准备给自己点上。

戴渔收了收情绪，突然换了一种冷静的语调开口道

「老吴，你觉得有没有可能咱们才是坏人」

「而咱们所谓的敌人，反而才是好人？」

这话就很玄妙，让老吴本来想点烟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思考戴渔抛出的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几秒钟后，老吴还是点燃了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后，笑着道

「小孩子才分好人坏人」

「无论是我们还是他们，恐怕都只是为了自己的目标在前进而已」

「最终胜利的一方，就可以说对方是坏人」

「历史的进程不都是在这样成王败寇的规则中迭代的吗？」

戴渔摇头道

「你也说了，那是历史，可当下的人是什么感受呢？」

「我们是不是忽略了太多当下别人的感受？」

「比如那几个被夺走性器官感官的女生，你只会把他们软禁在这所医院里，她们会不会恨你呢？」

老吴愣了一下，仔细看了看戴渔的脸，有些疑惑道

「你到底是戴渔还是三号？」

「三号确实有点恨我，但是戴渔你能理解的吧？」

戴渔笑着道

「三号的性格确实有点糟糕，她的想法不具有参考价值」

「我说的是另外几位」

老吴笑着道

「二号不可能恨我，她很努力，甚至希望一直留在这里」

「至于四号嘛，我都没机会和她沟通」

「但四号本来也是游戏宅，技术组的睡眠舱对她而言就是天堂吧？我猜她应该在里面乐不思蜀了」

戴渔点头，她认可老吴说的二号和四号的情况。不过戴渔还是追问道

「那一号呢？」

「你觉得，一号恨你吗？」

老吴有些懵地望着戴渔，不知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这家伙故意不把一号弄回来，现在好意思腆着个脸和自己聊一号的事？

看到老吴投来异样的目光，戴渔笑着道

「好吧，看来一号这事在你心中已经过不去了是吧？」

「实话告诉你吧，那些人已经把一号放了，让她回家了」

戴渔这话的语气虽然平淡，但内容却很是劲爆。老吴本来想吸口烟的，都半路停了下来，呆愣地望着戴渔。两秒钟后才开口道

「放她回家不是折磨她吗？」

「那些人只要给她的性器官映射物施加刺激……」

戴渔打断道

「看来你没懂我的意思」

「他们彻底把一号放了，性感官剥夺的状态也解除了」

「我检查过，非常彻底，没给她留下任何状态」

「哦对了，他们还成功给女生觉醒了精神力」

「不过一号的天赋很弱，她就算觉醒精神力，也做不到组织的精神力者这种程度」

老吴这回虽然还是吃惊，不过并没有耽误他吸烟。思索了好一会儿，老吴只是重重吐出了一口烟，不知该怎么评价这件事。

刚刚自己还在纠结戴渔不把人救回来的事，现在人家居然主动把人完好无损地给送回家了，甚至还顺手给她觉醒了精神力？这到底是什么白求恩精神？

良久，老吴才终于开口道

「那些人到底想干嘛？」

「他们真的只是为了给人觉醒精神力？」

戴渔没接话，笑着道

「一号觉得，你才是坏人，是你把她关在这所医院里折磨了大半个月」

「而那伙人，对一号而言反而是救命恩人，这件事你细品」

老吴叹了口气无力道

「如果那些人真心实意放了她，而且还帮她觉醒了精神力」

「那确实，相比之下我才是那个坏人，毕竟我什么都没能给她」

戴渔点头道

「所以咱们应该反思一下，把她们关在医院里这事到底合不合适，是不是有做得不妥的地方」

「以及我们所谓的『敌人』是不是真的十恶不赦必须赶尽杀绝，是不是可以弄明白对方真正的诉求，成为合作关系」

「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我们绝对不是坏人，我不是，你也不是」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应该做好自己，不要被人『当作』是坏人」

老吴又一次陷入了思索。

等待片刻后，戴渔做了一个普通人看起来根本就不正常的超级跳跃，像是动作片里飞起来一样，扶着车顶直接翻越到了车子的另一侧。那轻盈的动作像一只猫，虽然是扶着车顶过去，但车子完全没有因为受力而摇晃。

落地之后，戴渔打开车门就坐上了副驾驶，搞得本就在聚精会神思考的老吴一脸懵。

戴渔开口道

「送我一程，去美术馆」

老吴手上的烟灰刚刚在戴渔跳跃过车子的时候没被震落，现在却在他自己的动作下落了下来。老吴好奇道

「去美术馆？你要去干嘛？」

「你这身手，是要像怪盗一样去偷名画吗？」

「以你的财富，你可以把整个美术馆买下来吧？用得着偷？」

戴渔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你想什么呢？我只是碰巧住在附近而已」

「还怪盗呢？你这年龄，是不是小时候看猫眼三姐妹长大的？」

老吴调侃道

「哦？不知道是谁，把三号家好不容易买回去的性器官模型给偷了出来」

「这种损招都想得出来」

戴渔也没否认，对着老吴喊道

「少废话，快开车！」

老吴又吸了口烟，有些不情愿地解释道

「要不我派个人送你过去吧」

「我还是在这里守着比较安全」

戴渔笑着调侃道

「哈哈哈，你果然是个胆小鬼」

「被偷一次家连门都不敢出了」

「没事，他们暂时不会来，你放心好了」

「他们还想着笼络我一起对付你呢，不会擅自行动的」

听到这样的解释，老吴也是哭笑不得。要是戴渔真和对方统一阵线了，那自己这边干脆弃牌摆烂好了。

……

下车时，老吴看了一眼美术馆，特意叮嘱了一句

「咱们说好了，你可别去里面偷东西」

「到时候还得我来给你善后，这种工作麻烦死了」

戴渔摆了摆手，丢下一句

「谁稀罕？」

之后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戴渔有自己的谨慎，即便是对老吴，她也没有透露自己具体的居住地址。

戴渔根本就没敲门，也没用能力给小玉藻传音，在她走到门前还没来得及敲门时，门自然就打开了。

「主人！您终于回来了！」

戴渔看了一眼小玉藻，满意地笑了笑。小玉藻可没有什么大范围的探查能力。她能瞬间开门，显然是一直躲在里面偷听脚步声然后伺机开门，这让戴渔有些感动。

戴渔进屋后，小玉藻又来了一句

「主人想先吃饭还是先洗澡？」

这回戴渔就绷不住了

「哈哈哈，小玉藻，你这台词是哪部日剧里学来的吗？」

小玉藻愣了一下，解释道

「台词？我只是问主人先吃饭还是先洗澡而已，哪来的台词」

「饭我已经订好送过来了，拆封就可以吃」

「主人也可以先洗澡，餐盒是保温的，过一会儿也不会凉」

戴渔顺着小玉藻的目光望向了桌上保温袋里的饭菜，好奇道

「你不会一直在等我回来，你自己什么都没吃吧？」

小玉藻想了想，解释道

「天刚黑的时候我吃了一块巧克力」

「想等主人回来一起吃晚餐」

戴渔无奈道

「那你怎么确定我不是吃过饭才回来？」

小玉藻笑着道

「我不知道」

「但是我不想看到主人饿着肚子回来没东西吃」

戴渔想了想，笑着道

「你不用这样，我不是一个做事有规划的人」

「我不喜欢提前把自己的未来给安排好」

小玉藻习惯性地闭嘴没说话。

戴渔又看了一眼桌上的餐袋，笑着道

「而且，你怎么知道你点的菜是我爱吃的？」

「哦，咱们似乎还没有一起吃过饭对吧？」

「毕竟我之前都是用猫的身体出现」

小玉藻点头。主人说的问题也是她纠结的问题，在准备晚餐时她就因为不知主人的喜好而苦恼，但她又不方便去问主人的喜好。

所以小玉藻点的都是一些很大众化的菜，也就是正常不会有人忌口的那种。当然，这样点菜自然做不到多好吃，只能是能吃而已。

戴渔继续道

「走，咱们吃烧烤去」

小玉藻有些发愣，无奈道

「那我准备的饭菜不要了吗？」

「感觉有点浪费」

戴渔笑着道

「你带上，我来解决」

小玉藻好奇道

「啊？主人能吃那么多吗」

说着小玉藻就开始打量主人借用的这个高中生身体，明显有些不信。

……

戴渔没有选择昨天那家烧烤店，而是选择了几十米距离外的另一家。昨天的烧烤主要是因为戴渔当时太饿了，所以会觉得好吃，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特色。另一家烧烤店生意更好一些，自然会让人觉得味道也更好。

在等座位的时候，两人已经没有拿着小玉藻的餐袋了。小玉藻也终于知道了主人所谓的「我来解决」是怎么解决的。

刚刚来的路上，主人仿佛是知道附近哪里有个饥肠辘辘的人一样，明明和烧烤店不顺路，主人也兜了个圈，特意绕过去把餐袋送给了陌生人。

这份晚餐本来是小玉藻给主人点的，虽然里面的菜很普通，但也是选了一家知名的店点的。别人光是看了餐袋的 Logo 就会觉得很高级，这一份怎么也得一两百块钱。

收到这份餐的人并不是吃不起饭，这年头已经没有什么吃不起饭的人了。就算是花十块钱，也总有店能够管饱的。但是对于日薪只是一百块出头的人而言，这样一份价格明显超出自己日薪的晚餐，那就相当难得了。

在送出这份晚餐的时候，戴渔的理由也说得非常漂亮，不会让对方有任何反感或者是被瞧不起的心思。一旁的小玉藻则是全程没说话。她用一种学习的目光看着主人的一言一行，默默把这些点滴都记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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