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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臂玛利亚的雕像

[db:作者] 2025-08-13 13:59 5hhhhh 3870 ℃

在错愕而郁愤的表情里,杰斯解开维蒂娅校服的领结,将她松垮的衬衣褪到肘弯,盯着她肩锁宛如吻痕咬痕般的符文血印陷入了呆滞。他只觉得他的指背还落有几根轻软的长发,慢慢地沿着浅浅的皮皱滑过去,抬起头便只剩垂下的双睑,金色的眼睛像是想跟他诉尽一切,又被睫毛的影子遮掩,藏起所见事实背后的心事,与昏黄的灯光闪烁在透明的水光里,沉溺支离破碎的情愫。

“杰斯…你害怕吗?”她问,“我做了底层人会做的事,也是走投无路的我唯一的选择。”

维蒂娅的问话里带有些许的嗔怪、谴责,杰斯但愿其中没有源自心底的憎恨,所以他松开压住她上臂的手,回望她的脸,和她对视,以此作为无声的道歉。

“你没有做错什么啊…杰斯,这都是我咎由自取的结果,你是明白的吧?教授说奥术是危险的,海克斯核心必须被销毁,他是对的,而我偏要辟蹊径,走岔路,”她伸白皙又纤瘦的左手去摘她勒紧她右腕的褐皮手套,露出被微光侵蚀过的残骸,坚硬而诡怪,失去了人的特征。她甚至连自己也分不清这些代替血肉的荧光体究竟是无机的铁矿石,还是内含髓质与根管的骨骼。她仅用这只手勾起长裙侧缘的拉链,探出多久没再刷过蜡油的长靴,摆脱了支架禁锢的右侧下肢全然如若靴前龟裂的纹理,不规整,不光滑,再看不见膝头惹人生怜的淤青,畸形的扭曲的关节骨,“我变成了这个样子。杰斯,你也觉得这是我应有的报应吧?我明明应该听教授的话,听你的话…听那个人的话…或许…或许你能理解我的吧?”

哭腔。杰斯不止听过一次她这样的声音,她在咳出肺血的时候用沙哑的喉咙哽咽过她预想中的美满,她在病床前呕出酸水的时候用失色的嘴唇抿含过她希冀里的皮尔特沃夫与祖安、瓦罗兰的盛景,她被病痛折磨的每一口呼吸都似在低语吟诵一篇充满怅惘与缺憾的遗书。杰斯一开始并不喜欢听,他也不可能喜欢听的。可当她所受的折磨连她自己都麻木成习惯以后,他渐渐地就忘记了他在几年前见到的,尚且康健,尚且离死期遥远,尚且还在绽放无垢苍白的罹疾玫瑰,一位与月色夜色映衬为柔和灰调的年轻助教,她也曾用淡粉的脂抹过唇瓣,稳稳地在眼尾描出修长的细线,轻扶拐杖登上三尺讲台,浅笑握笔写下娟秀的字迹,柔声讲述过诗歌与物理学的关系。

她救过他。时间冲刷后的记忆只剩下这一段简洁的概括。因为她在衰弱,在憔悴——废用性萎缩的肌肉,凹陷进两颊的脸皮,眼底的绀紫色圈晕,眉间的皱纹,贫瘠的胸乳,蜷缩的脊椎,本就与丰腴不搭半边的身体先一步剔脂削肉成为干瘪的尸骨。他会想起黝黑而光滑的肌肤,摇晃的耳坠,葡萄酒红的唇伴着葡萄酒的醇香,淋漓的汗浸湿过的床铺赐过他无数个安心的梦。

但是他放不下。因为放不下,他丢下完美的女人回去实验室,背起残缺的躯壳,任由腥锈的脏血玷污他领边粘有金粉的唇印,坐在床前捂住口鼻强忍了一整夜的泪水。

当时她问他,她还能活多久的时候,他被积淀满复杂情感堵塞住喉咙,咬裂的嘴唇呢喃自语,说给死人一般。他也是哭腔。

“我可以理解…我想。我知道的,我知道那种无助感。怕死的不止你一个,维蒂娅…”

“我不怕死的。”她笑,扬起的嘴角是扭曲的,痉挛的肌肉宛如弯折的茎干,在风拂中颤抖,“我怕的是在我病逝以后,我们的梦想也会随之而去。我说过我要帮你实现你的梦想,无论是那个时候,还是现在。在你享受当下,挤身名流,应酬议会事务的现在,我还能作为你懵懂年少的一面憧憬,在还算清醒的日子里,替从前的我们向往未来。”

“你是为了我…?”

“你如果这样认为…那就是吧。”她摇了摇头,垂在脊背突骨的棕发晃动,半遮半掩刺入椎盘的骨钉,蹭过她些许磨损的钢制支架。她挺直脊梁,一颗一颗拧紧的螺丝固定起她枯萎的腰椎,托起她即将凋零的尊严,青春感,不复存在的女性魅力。

“我其实没有把我们看作是那样的关系。你也说过、承认过的,我们是搭档,挚友,亲密的伙伴…”杰斯拨去她散在脖颈的碎发,一不小心擦过颔底的棱角,碰到耳垂,突然间在僵硬中找回了柔软。他凝眸,说得很低,“还有一些事情,可能算越界的事情…我们不是受传统拘束的庸人,对吧?互相索取之类的,从最初就是这样理解的。”

“从最初我们就以这样的理由说服我们自己。”维蒂娅看了看在她右手掌心攀爬着的荧光物质,蠕扭似蠢蠢欲动的情欲。她发红的耳根诠释她被命运雕刻的敏感与脆弱,连心脏都不顾死神的倒数加速跳动,每一声扑通都在消耗她即将燃尽的生命之火,“其实,那个时候我也和你一样幼稚。我以为我是为了我们而梦,可我如今明白了,不是你选择我,我选择你,而是我们选择了同一条路才走在一起。”

她顿了顿,咬住嘴唇。她不愿在这时迎合杰斯妄想打断她无谓说辞的吻,因此她回避,侧脸,抬高还没有顺应使用的崭新的右腿,趾尖踩过他的侧腰穿入皮带的面袢,尽力踢了出去。维蒂娅知道,她控制不甚成熟的力度,或轻或重都没有办法撼动她眼前的压迫感。与杰斯相比,在高而壮的雄性特有的威慑里挣扎表现欲的自己根本找不到她被重叠在他的影子里的瘦小轮廓。但她赢得了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在他皱眉的间歇里,她唏嘘叹息,“你在逃避,杰斯。你用与我曾经相同的方式逃避一种责任,一项责问。不过…啊…我该懂得的。我懂…我懂你能够理解。我也理解我的身体,你的身体。要是你不害怕,执意想尝试这场惊悚的性交的话…你请随意吧。”

“是你拒绝了我的表白,然后用彼此未满恋爱的友情定义我们,”杰斯搂过她,她像快要破碎的瓷器,微光与符文是她的裂纹,腐朽的脏器是她空虚的内容物。他忽然有种错失感,想要却得不到的不甘,找到了反制的突破口,归咎,迁怒,热望衍生出的占有本能,几近摧毁性的强烈征服欲化作他掐锁她颈项时的粗喘。他把她压倒,倒在凌乱的实验桌上,吻她,夺走她得以生存的气流,松手挑断她左肩的背带,拉下她遮盖乳房的护具,掐捏受摩擦而挺立的乳头,在她发颤的呻吟里重获主导。他问她,“既然是双向的恋幕,你又为什么否定自己的情感,要我撇开对你的所有幻想,去爱另一个人?”

维蒂娅等他把她的气息还给她,她不再畏惧濒死的窒息感,涌上来的血,淌出去的体液。她放纵作为女性的诚实,无关情感的生理功能,左手与指尖平齐的圆指甲抓进他厚实的背阔,留不下血痕也留不下疼痛。她拱起她的腰,椎骨两边的钢筋在里内咯吱作响。只是揉弄乳丘就会高潮,只是舔舐唇舌,刮擦口腔就会流水,她坦白耻辱,归属于无药可救的天生缺陷。维蒂娅咬在杰斯的肩侧,不规整的齿在牙龈里松动,散发出血和汗的味道。她知前者来自自己,后者来自对方,她却依然在扰乱理智的快感中寻找他得意忘形的时机,夹住他的两髂,在他的耳边为自己辩论道,“哈…你为什么觉得我对你有感情就一定是我爱你?”

“你不是说你是为了我?”

“嗯…你相信了,”她抓住他按在她眼底的手,摸索打铁生的茧。他不像是科学家,不像祖安的科学家要么颓靡,要么发疯,要么就是在过劳死的路上寻找长寿的偏方。她又笑,笑他还知道她的阴道不需要过长的前戏润滑,撕开长裙,脱下白色的内裤就能直接入手,搅出粘稠的淫液。她笑他仿佛只知道这个,“你还会在日志里记录我说过的话吗?我很久没看到拿起那本破旧的手册了,是打算把它送给我来保管了吗?”

“我…我没那么多空余的时间,维蒂娅,”他不用学习太多的取悦技巧,勾挑几下就会发抖的娇臀似是在暗示他,她是最适合当初试品奖授男人自尊的女人,“我会写的,重要的事情我会记录,你说过的话,你容貌的变化…我…我会接着做的。”

“没关系,你的身份为你提供了更加优越的空间,你可以不用纠结我所说的话里有怎样的意味,嗯…”她肿起的阴蒂被拇指轻刮,齿间的舌翘起,不禁渴望缠绵,压抑不住的贪婪似乎与脊髓内的钉尖同步刺伤她捏造的坚毅。于是她顺着他,顺着她自己,再撒一次谎,“反正就像是我和你做爱时为了烘托气氛的情话…唔…娇喘一样,从不像深奥的理论那般蕴藏深刻的道理。所以…啊,就像现在这样…很好…很好。”

她的身材不如其他的皮尔特沃夫女人,所以她自卑;她的寿命不足以撑过她成为塔利斯夫人的那一刻,所以她让步。杰斯如是猜想,维蒂娅拒绝他求爱但接受他的求欢,本质是她考虑他与他们两人随时可能终结在半程的未来,因而她借性爱来填满空虚,也让他借性爱来弥补遗憾。杰斯·塔利斯是这么猜想的,维蒂娅兴许也会这么想,至于她还会想什么别的东西,那都是用不着深究的呓语,以荷尔蒙为溶质的酒水让她迷醉于性瘾,她如微醺般泛出的红晕安抚他自我欺骗的真实性。

“…你舒服就好了。你果然是离不开我的吧?”皮带扣解开的清响和他的轻问交叠在寂静的空气里,热的水雾化开,笼在维蒂娅起伏的胸丘前,肉粉色更加诱人。他扒开阴唇把勃起的阴茎送进去,两指夹住她的乳头,微微扭动,蜷起的舌面把另一颗包裹,趁着喷出来的潮水滑到最底,吹气在她的耳廓,“回答我,维蒂娅,你不爱我却能被我肏出形状。你不能没有我,不能的,直到你…你真的有那么一天,你无法离开我一天独自过活。”

他把她当成了什么?这个时候他还会怜爱她吧,或许还存有同情,以至于他没有对着她的乳晕咬下去,没有吮她的锁骨,没有在她的生理期里闯她的后穴,把辱骂当合理的调情,再拥住她睡,暖她的冰冷,告诉她别再熬夜,别再糟蹋她虚乏的身体。维蒂娅是聪明的,是祖安的天才,辛吉德先生认可过她,黑默丁格教称赞过她,但她讨厌心理学的研究,她讨厌复杂的情感纠葛,知识的盲区,犹如她在独守实验室的夜里把手指探进她的阴道里,她始终找不到满足的阈在哪里,剩下迷惘的湿润,黏糊糊的缠成一团,藕断丝连。

然而,欲求可以不与情感交叉。性较于爱是积极的,正面的,双方互惠,两厢情愿的情况下就是平等的交易,尤其对她易感的体质而言。

维蒂娅放荡于性,却隐忍了爱。

“我…嗯,没错…我不能没有你的肉棒。这样的身体…空的,病态的身体…我必须要你。”维蒂娅夸他,夸他相信了她也相信他自己,相信所有假话。这么看来是她赢了,她赢了她的感性,绝对理性证明了她将做出的抉择的正确性。不用纠结也不用留恋什么,同她接纳他阴茎的插入,也欣然他完整地抽出,“我必须要你,对…必须要是你。啊…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她认为,她只是需要他,身体需要他,利用他。反过来他也在享用她,使用她,体验不同于丰满的贫乏,不同于强势低吟的虚弱喊喘,体验摆弄精致布偶时的刺激感,灌满一具空壳时的成就感,从而自然地在事后彰显他作为男子对女子与弱者自然而生的保护欲。他和她贴在一起就以为他得到了她的一切,天亮之前他可以做这样的美梦,肏她的过程中他可以做这样的幻想。不管他梦的什么想的什么,维蒂娅都可以肯定,他读不懂她在她的皮肉上划写出的符文意味着什么,她硬的手和硬的腿和他硬的肌肉触碰,他忘了令他恐惧的真相,令他愧疚的疏忽,令他惨败的陷阱是他眼中的潮湿洞窟,他进出没有向上仰望,没能望见那尊孤傲冷漠的圣像。她噙满泪水的双眸淡却了情感,注视他骋驰的英姿,挥舞驾驭她内部的鞭子。她第一次超越阈值的满足来得比冲开子宫口的精液还要激烈,发高烧的温度炸碎温度计的极限,迸溅剧毒的汞。而她早已免疫。

事后他帮她穿起她的长裙,戴好她胸腹的支具。维蒂娅支起她的拐杖,离去的脚步轻慢,沉重的杖跟却落地有声。

杰斯问她要不要他抱她回去,她婉拒道她不会冒险做会导致他身败名裂的祸源。她告诉他,她想回到祖安陪辞职离开的斯凯,她想和她重温童年初见时倒影过她们脸庞的潭水。倘若她没有回来,她便不会再回来。

他不同意,他拉住她的胳膊说她需要他。维蒂娅转过头,把鼻下的血抹到他的领带上,讽刺道,“斯凯比你更需要我。”

这是因为爱吗?杰斯不敢问。因为比起维蒂娅他更需要的是米达尔达女士。他要和她结婚,他要和她在议会共事,他要她作为他参政的引路人。无她参与的,他们的结合是维蒂娅送赠给他余生的,唯一发自肺腑的祝福。

“那么你走吧。”他说完便后悔,若他信神他必然受到天罚,“不,你…你把我们的研究成果都带走吧,包括我的日志,实验室的钥匙,那张…合影,还有我们互绘的涂鸦。”

“原来你还没有忘记海克斯,”她帮他把挂在裆前的皮带塞进锁扣,说得平缓,“我不需要那些。祖安的孩子没有墓地,用不着陪葬。”

“你不会死…你…你不会真的…”

“我是为了你啊。”她抬眸看他,在夜色月色里,真挚地看他。披上皮尔特沃夫不曾改变过的安逸的伪装的她显出她原有的温柔,慈爱,美丽,美得残缺不全,美得不可替代。

“我怕你为我悲伤,”她抚摸他的腕带,嵌进去的蓝色晶石。她帮他擦过很多次,戴过很多次,“不要挂念我,一个失败的科研学者,一个不合格的女人,不容于皮尔特沃夫的底层人。你辉煌生命里暗淡的过客。”

“我忘不掉你。”

“那就恨我吧。”她脱口而出,好似预定好的说辞终于找到了释怀的机会。她美得凛冽,冷冽,碎掉一块块瓷瓦片,割到心尖都是无意的,“你恨我,因为我不受你的约束,我不是你的谁。我想走就走。”

“维…维蒂娅,”他被她的冰冷凝固,剩有弥留之际的临别赠言,“我请你不要恨我。”

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发根浸湿的汗液没有干透,但她夹着残留的阴水,让潮汽风干在她单薄的裙底,孕育不出任何累赘的新生。

多年后,当杰斯随执法官闯进实行可怖人体改造的私营工厂的时候。他眼睁睁地望着金属打造的女体模特拆去遮盖她容貌的面具,用无表情的,永驻青春的脸,放肆地讥诮他赎还不清的愚蠢。

她重现血色的嘴唇开合,电流自她的机械喉咙里钻出,编织成漠然的声音:

“杀了他。”

她对她身旁的机器说。下达指令,对她的造物,为她的信仰,她的家乡,塑造她命运的祖安。

他冲向她的那一刻和她对视。不出所料,他没有看见她的恨,也没有爱,没有任何情感,和她曾躺在他身下的灵魂一样冷淡。

倒影在他眼眸里的维蒂娅早应该是这样的。他在她的铁裙底下仰望,如贞操锁般封合阴户的铁块堵死了容许他出入的腔。他爱的维蒂娅是一尊美得不真实的钢铁塑像,断臂的维纳斯,生养纯粹愿想的,无关皮尔特沃夫也没有爱过皮格马利翁的圣母玛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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