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帘缝里没有透出什么所谓代表了希望的曙光。今日多云，又灰又厚的云胡乱堆叠，正如床铺上的两人分别扯拉了一侧，抱裹在自己胸前的呢绒被一样，皱皱巴巴，浸满了体液发酵的酸臭味，在潮湿的阴冷里甚至快要从内芯开始发霉。

这套床具又要换了。不过不是现在，也不急着赶着最近。当沙力万的手由从艾尔德利奇的身后搂到她微凸的肋前，手指爬向她紧贴胸肤的两晕时，他们都心知肚明这张床单，这褥被子，还能再经他们折腾个几次。

“晨勃了？所以又想做了？”

扭头看向身后面无表情的男人，艾尔德利奇看他淡淡的泪窝上一双灰黑色的眼眸，在散去睡意后远离的两睑内转向枕缘。

还惺惺作矜持，假装多正经呢。

艾尔德利奇揉开遮脸的灰发，心里暗讽他被子外面正人君子，被子里面就已经开始抠弄她小巧的两乳，贴蹭臀后的腿间似是也能感受到他欲望的强硬。

从男孩变成男人，从少年变成青年，无知懵懂确实是淡褪了不少，可刚刚步入一个再无情色禁忌的年纪，也总会有燃不尽的欲火和用不完的精力。这对艾尔德利奇而言又未尝不是另一种可爱的幼稚？她抿嘴，抿去唾痕，看着沙力万颊旁天生如树纹般攀藤眉尾的胎记，启唇用门齿轻叩他的山根。

“这次能把我弄得舒服些吗？”艾尔德利奇摸住沙力万在她胸前划绕的指，磨了磨他光滑的指背，“你那白白嫩嫩只握过笔杆子的小指头，可比不过那些举铁猛汉们生茧的硬纹啊？”

“少废话，你敢在他们面前说这种骚话？”

沙力万屈腿，用膝盖对着她的股缝顶了几下，包臀的小裙衣摆都被压向会阴，夹出一道浅沟。

“这是情趣，”艾尔德利奇翻身，把烟雾色的眼睛对着他的鼻尖，“你不懂，我要是对他们说了这些，他们会肏我肏得更猛。”

沙力万没有说话，他掀起被褥就是一个骑跨，拽下对方本来就已经露了半边的抹胸，按住她骨凸分明的腕，对着没有什么血色的嘴唇咬了下去。

艾尔德利奇窃喜，主动配合，用舌尖抵住唇内的腔壁，等沙力万的舌头一闯进来就直接迎了上去。唾液交缠，唇齿相碰，沙力万在过分精湛的吻技里破了防备，刚一松手就被一双细长的胳膊拢住了后额。

“你很乖..你对我很温柔。”

撤唇咬断一根黏丝，艾尔德利奇看着沙力万那张五味杂陈的脸哭笑不得，想必是他根本就意识不到这到底是在夸他还是在骂他。不用等他反应过来，又是一个嗦吻含住了他的双唇，把残留昨夜甜酒的醉意湿漉漉地扑满在他的嘴面上。

明明自己才是上位的那一方。沙力万清醒过来了。他愣是把水蛇一般死缠在自己脖颈上不放的女人推开，弯腰就把她送给自己的残酒擦在她浅粉却丝毫不见隆挺的乳上，混入彼此缠绵后合二为一的涎水，把可怜可悲的乳珠舔咬得红硬，泛出水光。

“我这里又没货，不如早点脱了裤子爽你自己的去，”艾尔德利奇用延长过的黑色美甲弹戳自己濡湿的乳晕，勾下唾水蹭到凌乱在腰际的裙衣棉料上，顺势半起身子靠在床头，把掌窝起，托在开腿叉坐在自己髂旁的沙力万的胯下，“都这么难受了，不放它出来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越是没货的女人越是怕痒。”

“搞得像你玩过别的女人似的。”

沙力万没能怼得过他，干脆沉默，凑近艾尔德利奇的脖子，用鼻头撩开一搓长发，在她的锁骨凸上吮出一块红紫。他听见对方矫作的笑声觉得齁腻，尽管对方已经开始隔着短裤挤捏自己胀痛的玩意，却仍颤抖着把唇突移向左乳，在红挺的小尖上吻抿舔嗦，刹时似是能感受到她泵血的心脏在兴奋地拍打着他的唇角。

“确实，相比只爱自己命根的莽汉，你真的很会疼我，”艾尔德利奇的声线轻颤，呼喘一息，照顾对方的纤手上够，张开虎口，蹭着对方不算明显的腹股沟，把他碍事的短裤给拨到了膝前，“那是不是也该我疼你了？”

从枕下几叠不同色不同款的保险套里随便摸出一个，艾尔德利奇用尖齿和细指配合着撕开，递给沙力万让他自己戴。

“知道你嫌我脏，我倒也不希望你年纪轻轻就得病死了，”艾尔德利奇掐住沙力万的腰，屈起双腿踩在床沿，下挪身子，弄皱床单。在对方利索完事后，她抚上业已是饥渴难耐的小野兽，把唇贴近，舌卷起，嘶溜吮嗦，回到口腔内的是不太真实的薄荷精油味，“运气不错，是我喜欢的。”

不愧是经验丰富的婊子。沙力万觉得自从跟她坦诚相待之后一天比一天懂得东西多，还是课本教材上永远也学不到的知识。尽管橡胶材质的保险套极具弹性，却也免不了在阴茎的根部勒出浅凹，艾尔德利奇就用舌肉对着那边挤压点碰，等它再胀硬些的时候用嘴巴全部含上，干咽几口唾沫，用蠕动的喉为这根填满她口腔的肉棒做着按摩，毕竟除了男人的生殖器，好像还没有什么食物能彻底塞住她爱吃爱喝的嘴呢。

尤其是像沙力万这种愤世嫉俗还有些仇富的男人，她就想看他在她这张弄过贵商精英的嘴里深陷到不能自拔。欲拒还迎、口是心非又爱逞强的倔脾气，现在倒是被暖暖湿湿的涎液裹得死死，想跑也跑不出来了。

正直大好时光的青年即使精力充沛，但也并不能代表他有忍耐力能打好一场持久战。射了第一次就要浪费一个套子，但这点钱对她来说根本不需要心疼。艾尔德利奇从他还没软瘫下去的阳具上拉下松弛的保险套，含在唇间，像前几天坐着网红奶茶店里吸芋泥似的，把腥浓的白浊统统纳进胃囊，边缘残剩的几滴还要用尽全力伸长了舌头舔净。这是老饕吃客的自我修养，杜绝浪费是美德。

“再撕一个？”艾尔德利奇挪回身子，揪着床单支棱坐起，弯腰匍匐，转身扭臀爬到枕边，拽出红色封皮的小方块，回首拍砸在沙力万胸前的白衬衫上。啪地一声很轻，响完就掉在他不曾改变过姿势的两腿间。沙力万看着自己被玩过的性器，一时为自己拙劣的性技术感到万分羞耻。

“直接干吧。我相信你。”

艾尔德利奇噗嗤就喷笑出来，她自己动手把裙衣解开，脱下汗透后半显肉色的蕾丝内裤，黏着透亮的稠丝，从私处一直牵拉到两膝之间。

“我都不相信我自己，你胆子倒是挺大。”

这骚逼口口声声说自己的奶子不敏感，到头来不是湿透了吗？

沙力万在心里怒骂，骂着骂着就又硬了，终究是个男人，谁看到这片绝色风光不会起反应？除非他性冷淡还早泄阳痿。

“跟你做过我早就脏了。这种东西我也不在乎了，”扑倒在浪荡不羁的娼妇身上，沙力万懒得用指头给她揉开揉松，直接一个顶胯内入，扯住她几根长发，在她轻微发颤的乳尖咬出齿印，在她外显瘦削的肋纹上抿出赤痕，“我觉得你天生对性病免疫，就像你天生是个喜欢挨肏的骚货。”

“说得没错。”艾尔德利奇任他横冲直撞，摇晃身体来适应他抽送的频率，她不知是真的高兴还是故意摆出一副被日就很幸福生活的表情，她一手扣住沙力万的五指指导他要轻点摸自己的胸乳才能更痒更舒服，一手扒开溢液的小穴好让他在绷紧的里内搅和得逍遥自在，“但..无套中出可是要加钱的...”

“有钱还会找你合租？免费用用你得了，”跟烂人在一起久了自然也刻薄放肆，但他们彼此熟知彼此，越是难听的词句越是能让他们觉得自己反社会的激进主义得到了宣扬，“我做不到财大气粗，但我能保证器大活好。”

“呸。这是我听过最假最恶心的情话了。”

把纹上骸骨刺青的双腿勾搭到沙力万的腰间，艾尔德利奇随他返璞归真做一个贪玩摇摇车的小屁孩。

真是的，不会做还硬装自己会，到头来还是他泄了两三次，自己没捞到一两次高潮的机会。

算了，比起身体的享受，她偏爱看这个小伙子一天天地成长为既能顶天立地，又能肏她干她到绝巅的大男人。

——就像看着他们手工制作的面包在保鲜膜里发酵蓬松，在烤箱里泛出诱人的焦黄，最后用热腾腾的香气回馈它们的造物主一样。

...

“都怪你，非要把好好的早茶时间用来整活。”

切下一块半熟的牛排，艾尔德利奇把带着血丝的嫩肉塞进齿间，一股红褐的浆给她淡涂的唇釉加浓了一个色系。

“早午餐吃自助还不够吗？我能用去年的奖学金请你就很不错了。”

沙力万用餐叉戳烂一颗圣女果，看它皮开肉绽还流出汁的样子就回想起对方在床上淫荡的模样。

“不够，”艾尔德利奇捻起一根长柄的西兰花堵在沙力万的嘴里，“至少晚上再来一顿。

—毕竟无套中出是要加钱的。”

...

后记：

灵感来源于我的朋友在AO3发布的同人文章《租赁关系》。

链接：https://archiveofourown.org/works/30276687/chapters/74618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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