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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芹】寂寞時分

[db:作者] 2025-08-13 13:59 5hhhhh 8240 ℃

抽菸是項寂寥的消遣。

第一次抽菸時,芹澤朋也十五歲,煙竄進喉嚨瞬間嗆得咳嗽不止涕泗縱橫,滿臉鼻涕眼淚的模樣惹得一夥損友笑得東倒西歪,那時沒人料到,幾年後他會在夜店後門小巷趁倒完垃圾的空檔、拉開領口吸煙片刻、再急匆匆地回櫃台調酒。

如同培育盆栽,只是種籽換成一種癮,放任自己依附墮落以灌溉滋養,而後,每逢虛無焦躁便燃起一簇火苗取暖,光芒於黑暗中轉瞬即逝,深深吸入緩緩吐出接吻都比不上的深邃溫柔,白煙裊裊環繞周身彷若擁抱,燙傷前記得捻熄菸蒂就好。

倚著宗像草太的租屋處窗框,芹澤邊抽菸邊玩味箇中可笑之處:親手創造惡習,哄騙空蕩的心滿足它即可遠離孤單,實際上除了滿身煙臭、愈陷愈深的煙癮和因買煙而消瘦的荷包什麼都沒得到,熄掉香煙、呼出最後一口溫熱、假象亦隨之消溶於無形,現實回歸原位,等待下次寂寞湧上心頭再作回虛妄美夢。

「──芹澤,晚餐煮好了,來吃吧。」

芹澤用草太為他準備的煙灰缸熄滅還剩大半的菸,應道:「這就來拿碗筷,主廚。」

那趟公路之旅已然過去一年,雖說受心情影響,芹澤仍低空飛過及格標準獲得教師證,即將完成實習,延畢半年再次參加教師甄試的草太剛結束最終階段測驗,兩人久違地相約在公寓裡小聚用餐。

「嗚哇、這菜色也太豐富?!到底是要慶祝誰順利考完試來著…」

餐桌上的兩份煎牛排讓芹澤不禁訝然驚呼,先前都在抽菸導致他沒注意到,小小十數坪的空間內滿是惹人垂涎欲滴的香味,旁邊是晶瑩剔透的白飯和蔬菜種類豐富的胡麻醬沙拉,草太又端上一盤玉子燒,整張桌頓時擠得滿滿當當毫無空隙。

「超市牛排正好特價,配啤酒也合適,」彷彿被他的過度反應逗樂,草太輕笑道:「準備考試期間你不也幫了我很多?筆記跟應考經驗都是,僅僅一頓飯當作報酬都不足以感謝你的幫助。」

從冰箱熟門熟路拿出兩罐他買來的啤酒,芹澤點點頭:「還不喊聲芹澤老師來聽聽。」

笑容愈發向上揚起,長髮青年配合道:「快來吃吧芹澤老師,冷掉的話難得的高級牛排可就浪費了。」

「好好,我來啦。」

芹澤依稀記得他確實前不久向好友唉過幾聲很久沒吃到美味的牛肉,換成別人他會覺得八成是巧合,但發生在宗像草太身上百分之百是記住了他無意義的嚷嚷,不著痕跡達成他的心願,所以說會做菜頭腦聰明有點隱情的帥哥再加上這該死的無差別式溫柔,有誰能不淪陷?

「不妙啊,你這手藝要是拿去學餐賣就鐵定再也沒人要吃那難吃的炸豬排飯。」

「學餐打工薪水確實不錯,可惜我無法定期排班不能做餐飲業的打工。」

「這倒也是,」想起對方超自然卻真實無比的祖傳家業,芹澤瞇起眼,不懷好意地堆起壞笑調侃道:「話說回來,你上個月去宮崎,有沒有和鈴芽醬來個感人大重逢?」

「……」草太僵硬地拿起啤酒喝一口,終究敵不過芹澤眼鏡後方的好奇眼神,尷尬低語:「她…向我告白。」

「雖然早就有所預料,但你果真是個罪惡的帥哥啊~~鈴芽醬的確是個可愛的好孩子,不過她還未成年、」

「我婉拒了。」

「你得再等等才能出手……你說什麼?」芹澤手握筷子比劃的動作停在空中,瞪大眼雙眉挑高。

「鈴芽很好,但對我來說她就像妹妹一樣,我沒辦法用戀愛的眼光看待她。」

「但是、」

「芹澤,」宗像草太放下碗筷,雙手置於端正跪坐的雙腿上,眼神直直望盡芹澤朋也眼底,正色道:「我有喜歡的人,答應的話不僅欺騙她、也背叛了自己。」

「哼嗯……」夾塊玉子燒放進嘴裡,芹澤若有所思地咀嚼,吞下口中食物,他調侃道:「等你發現錯過才後悔就來不及了,你鐵定不知道吧?有些男人偏喜歡像妹妹的女孩,哪像你這不解風情的傢伙。」

喝得醉醺醺的芹澤最終沒回家,而是如同許多個草太埋頭寫模擬試題而他準備實習教材的夜晚留宿下來,沖個澡,借穿草太的衣物(第一千零一次抱怨肩膀過寬褲子太長),躺在某次帶來後再也沒帶走的睡袋裡,芹澤覺得他快瘋了。

──他喜歡宗像草太。

像著迷於尼古丁卻較之千倍萬倍絕望,煙霧畢竟虛幻,草太雖美好得不似真實卻近在咫尺,他設想過無數次草太和鈴芽醬幸福般配的畫面,以為聽到他倆交往的消息便能乾脆斬斷這份情感,如今,耳聞戀愛絕緣體般的友人坦承有喜歡的對象,光是裝出游刃有餘的平常表情芹澤就耗盡全力,沒再追問,彷彿不知曉確切姓名他就能繼續放縱自己無限沉淪。

盯著窗外模糊映入的月光,夜色寂靜,身旁些微的隱約騷動之聲打斷芹澤思緒,側耳傾聽,身旁和他平行的那床被子傳來漸漸粗重的喘息,該不會是生病了吧,他想,擔憂地鑽出睡袋爬到草太身邊問道:「喂、你還好吧,草太?」

掀開被子,芹澤本意是察看對方身體狀況,這麼一掀卻和解開褲頭雙手正忙活而沒聽見他聲音的草太震驚雙眼四目相對,他不必戴眼鏡也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噢……你沒事就好…顯然健康得很用不著擔心、我什麼都沒看到、我保證!!」撞見向來清心寡慾的宗像草太也像個尋常男人打手槍,這畫面太刺激,芹澤混亂得胡言亂語起來,大抵酒精仍然在他腦子裡狡猾地作祟,聽著草太講不出話來的喘氣聲,他說:「──要不我來幫你?」

「芹澤?!」

半勃陰莖在芹澤掌中熱切地顫抖發燙,握著尚未完全硬挺就尺寸驚人的肉棒上上下下摩娑圈弄,芹澤舔舔下唇故作冷靜地說:「大驚小怪什麼,朋友之間互相幫助解決性慾很正常吧?」徹底的謊言,芹澤只後悔沒戴眼鏡害他看不清草太臉上的表情,那張俊美面容在他肆意妄為之下染上驚訝、慾情、憤怒,想想就令他血液奔流心臟跳得飛快。

「哈啊……芹…芹澤…」草太撐起上半身向他伸手,芹澤以為他會被推開,殊不知宗像草太在昏暗中摸索確認,摸的地方是他跨下,「…你也硬了。」

沙啞低沉的肯定句讓芹澤瞬間臉上燙得像被火燒,他惱羞地反駁:「那、那又如何?這種情況下難免受到影響,你給我好好躺著別動,不如說硬不起來的話還算個男人嗎?!」

「那我也要摸芹澤。」

「蛤??!」

「是你說的、朋友要互相幫助,否則對你太不公平了。」

「你不必、」無論拿筆寫字或切菜下廚姿態都令人著迷不已的大手先是隔著褲子試探地輕輕揉捏,「嗯……」芹澤腰際發軟低吟出聲,當草太的手扯開毫無阻礙能力的鬆緊帶褲頭探進他內褲裡,芹澤直接癱軟在對方肩頭,沒多久,他們便雙腿交纏躺在凌亂不堪的被褥裡,汗水淋漓地掌握著彼此不知從何而起的慾望迷亂地快速摩擦擼動。

太近了,芹澤口乾舌燥地如是暗想,他倆汗濕的額頭相抵,朦朧昏暗視野裡他幾乎能看見草太長長的睫毛和左眼角那顆淚痣,近得危險,讓他想不顧一切親吻他的好友,「草太…等等、停一下…」芹澤在草太投來的熾熱疑惑視線之中轉過身,背對長髮青年,讓那根硬挺勃發的肉棒擠進他的雙腿之間。

無須更多言語,草太抓著芹澤腰際衝刺一遍遍頂撞肌肉緊實的大腿內側,未曾被如此粗暴對待的腿根柔軟肌膚泛起熱辣辣的疼,另一隻寬大厚實的掌心則包覆著芹澤高高翹起的老二捏揉撫弄,不知有心或無意、草太帶繭的指腹總會來回磨蹭包皮繫帶、令芹澤感到一波波頭皮發麻的激烈快感,「……呼…澤…芹澤……」草太泛著清爽香氣的髮絲散落在芹澤肩頭,掛在頸上從不離身的金屬鑰匙伴隨猛烈抽插拍打芹澤的後背,他最不能忍受的卻是以純粹洩慾而言過於親密的嘶啞低語。

不要喊我名字,不要施捨多餘的溫柔,芹澤暗想,低喘著射在宗像草太手裡之後,就像喝到斷片似的眼前一黑,沉沉睡去。

隔天清晨,拋下睡得四仰八叉的草太,芹澤躡手躡腳地穿好衣服溜了,逃跑背影跟個入室搶劫的小偷沒兩樣;他在東京人煙尚且稀少的微涼晨光中漫無目的跑著,跑得喘不過氣才緩下腳步,瞇起眼,透過鏡片凝望染色的晨曦,點根菸,悠晃著邊抽菸邊朝車站走去。

芹澤放棄了不適合他的紅色跑車,切斷遊走在灰色地帶的打工與人際關係,可他從沒想過離開宗像草太──他以為自己能滿足於僅僅當個朋友,寂寞卻令他愈發貪婪,終至踰越分際。

明明只是想在草太身邊成為他的力量,這下不全都搞砸了嗎?芹澤吐出一口煙,清晨微風拂過,轉眼便將白煙吹散,「自作自受,笨蛋。」他啐道。

『我們暫時別見面吧』

芹澤用LINE傳出這簡短而懦弱的訊息,無異於逃避現實,反正大家都說逃避雖可恥但有用,他需要冷靜幾天才能裝出往日無所謂的調調。

然而,逃避行動持續短短兩天旋即以失敗告終。

先是聽到學生們在他實習授課的課堂上不停竊竊私語,待芹澤問究竟怎麼回事,大家(女學生尤其激動)爭先恐後嘰嘰喳喳地告訴他有個俊美的長髮帥哥牽著腳踏車佇立於校門口,看來像在等人,更多細節描述芹澤不必聽都知道是誰找上門來。

「你這傢伙的『暫時』只有兩天嗎??」質問因為心虛稍嫌力道不足,芹澤踩上腳踏車的踩腳架,推搡催促某位吸引過多關注的帥哥快點騎車遠離學校。

「依芹澤的個性或許會等上一個星期,然後笑得像一切未曾改變,」草太說道,逐漸適應載著芹澤的重量找回熟悉的踩踏板節奏,音調毫無尷尬,坦承直率一如既往,「所以我來找你了。」

「…………」

氣流挾帶白日餘熱吹拂兩人的衣角與髮絲,遠方高樓大廈後方的夕陽往不可視的地平線緩緩西沉,成群鳥兒優雅地翱翔天際穿梭都市叢林,擦肩而過的大多是放學或下班正要回家的人們,芹澤扶著草太肩膀,再次訝異於宗像草太的存在宛若魔法:見過無數次的平凡景色不過與他相伴,彷彿重獲新生,光輝流轉洋溢柔和溫暖。

「…繼續騎下去,無論我說什麼都不要轉頭。」

草太點點頭。

「我曾經覺得,自己可能會在這座冷漠的城市裡鎮日忙於課業和打工,寂寞至死。別人用交友軟體找炮友、我卻只是想找個人一起說說話吃頓飯,遜斃了,對吧?」

草太搖頭,溫柔地靜靜傾聽。

「可遇見你之後一切都變了,草太你啊、是我在東京交到的第一個朋友,這世上居然會有人真心地替他人的自甘墮落而生氣,我想,跟著鈴芽醬去找你也許是為了原話奉還給你:『就算忙於家業也要好好珍惜自己啊,你這笨蛋!』

跟你在一起不管做題目、隨意聊天或乾脆什麼都不做都很自在,但我大概食髓知味慣了,想得到更多…」

芹澤深吸口氣,淡淡地說:「我喜歡你,宗像草太。」長髮青年的肩膀輕顫了一下,芹澤自顧自說下去:「但我會努力忘記這種感覺,你不必擔心、」

「──為什麼要忘記?」草太打斷他,問道。

「因為…它毫無必要,而且會帶給你困擾。」

「並不困擾,吶、芹澤,還記得我說過我有喜歡的人嗎?」

「……嗯。」

雖說看不見表情,極為難得地,芹澤卻依稀聽出草太聲調中難掩彆扭的動搖,「原本想在知道甄試結果、追上那個人之後再告白的,純屬自尊心作祟,何況,我根本沒資格給予任何人承諾,可即便如此,僅僅騎著腳踏車載著喜歡的人,就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宗像草太並不害怕寂寞,從小爺爺就教導他如何堅強獨立,以關門師職責為己任,偶爾,踽踽獨行於荒野廢墟,哪天他也終將如世間萬物回歸塵土、這份想法不時浮上心頭、令草太意外心安。

但他也是個普通人,難免寂寞,當草太搭上歸途列車打開手機,跳出一大堆來自芹澤半是責備半是關懷的訊息,抑或當他走上公寓樓梯,不期然看見昏黃燈光下芹澤在他家門口倚著外牆抽菸的身影,和芹澤約定好一同用餐會讓他費盡心思總想煮出最美味的料理──他確確實實地活著,有人在等他──太過一廂情願的自私,他卻眷戀著芹澤無條件的溫柔,無法放手。

「──我可以喜歡你嗎,芹澤?」

老舊的腳踏車鍊條和輪軸在踩踏之間鏗鏘作響,芹澤湊在草太耳邊低語,草太聞言,笑著更正他的前一句話:「我喜歡你,芹澤。」

「這還差不多。」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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