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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鸣

[db:作者] 2025-08-13 08:22 5hhhhh 6490 ℃

我站在高台之上,天空阴暗压抑,卷袭的阴云自天际而来,在一片衰败的昏黄中层层叠叠。血红的夕阳褪尽余晖,伴随着夜幕的深凉而来的是一声雷鸣。暴雨骤然落下。天地之间的声响只余下恼怒的雨敲击大地令人狂躁不安的声音和轰鸣着的雷声。我下临深渊,黑色的雨裹挟了一切。与此比邻的城堡尖塔上,一道身影倏然落下,轻盈而笨拙,血迹很快地弥漫开来,黑红色的血液,我渴求着。我笑着,一步一步走向他,他昏迷未醒,英俊的脸庞上布满了血污,金发散乱在他的血泊里。这是个好时光,很适合回忆。

儒雅的伪君子的面具。沁人心脾的清凉的饮料和罪孽酿造而成的酒,哪一种是他让我喝下的?人血馒头带给我救赎,我宁可不要。我跪下去,跪在他身边,用尚未失去的左臂抚上他的脸颊,我知道他不会死。果然,他醒了。表情是扭曲的,惊恐的,痉挛着想要逃离。他喉咙里喀喀作响。我是恶魔吗?我开心地笑起来,那么畅怀,那么恣意,雷声又响了,猛烈的一声,像锤击在地心的轰鸣,是濒死绝望的眼神之前,不甘的怒吼。

我吻上他的唇,冰凉微甜,夹杂着被雨滴冲击淡去的铁腥味,他害怕得是要哭出来了吗?真可爱。我细细地擦拭去他的泪珠,雨点覆盖而上,滑落过那因痛苦而狰狞丑陋的脸颊。呵呵。我向下吻去,经过他的锁骨和胸部,我吮着他的乳头,一如往昔。倒裂着插入自身肌肤的森森白骨抽动了一下,想要抬动胳膊呢。是想抱住我,还是拒绝我?

真令人扫兴。

我用食指向下猛戳。“啊啊——”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他的右眼眶里汩汩流出鲜血,被捅破的气球留下的不过是一滩脓水。空洞的眼眶令人毛骨悚然。然而,我却享受到了施虐的快感,完完全全无所顾忌地用自己的身体,或者工具,摧残任何一个人最柔软的器官时,产生的那种快感。很柔软,像是捅进了西瓜一样,还可以搅一搅,让里面一切乱七八糟。整齐有序的东西美吗?或许吧。但是把它摧毁,回归到自然混乱且不堪,丑陋且恶心的一面时,那才美。一个陶匠看着精致的陶罐扬扬自得,可是那又怎么比得上哗啦一声碎掉,碎成碎片,再也无法复原的碎片时,那种爽快?

所以我在笑啊,笑的多开心。

深红的,深红的自无穷无尽之天而下的雨,深红的自幽远不可测之渊而来的雷,深红的古城堡,深红的草地,深红的裙和深红的,深红的惹人怜爱的恶魔的脸庞。全都带着血。从我的父母,我的祖父到我的老师,都杀过人,他们都杀过人,却把我蒙在鼓里。痛苦,忏悔。耶稣在绞刑架上被绞死,何曾忏悔?谁在忏悔?只有神父,一代代带着笑容讲主的复活,可他宁可不死去。乌合之众的浪潮裹挟着每一个人,投身灰色的污浊的潮流之中。总有人以为它在向前,并将其作为逐波随流的借口。事实上,人不是白色的,人是灰色的,灰色的浪潮奔向的必然不是终点,然而也不是起点,是介乎起点和终点之间,介乎真理和谎言之间的,属于人的那一部分。

这不是我的那部分想法,属于我的,属于我自己的那一部分,正在用谁也无法听清的声音求饶。我想活下去,我想活下去。我告饶,我祈求,我乞告,乞告她抬起高贵的,高贵的,高贵的脚,停止践踏我卑微的头颅。可是寂静无声,斜刺着插入土壤的骨头在发痛。她俯视着我,用冰凉的手抚摸着我的脸颊,我的寒毛根根竖起,脑子里警铃嗡嗡作响。“逃离她。”呓语在我耳边回荡,撕扯得我头痛欲裂。衣服浸透了寒冷的雨,它紧紧贴在血流不止的大腿处。

她的左手伸向我的下体,抚弄着它。软软的。她嘲弄地看着我,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她解开我的裤带,用手边轻巧锋利的刀划开内衣,然后俯下身去叼住那条软蛇,戏弄着,直到吮出稀薄不成样子的液体。无法逃离,无法逃避。

“很好哦,真好看。”他说,我呜呜地呻吟着,透过口球向她传递我的惊恐。“嗯,你也很满意呢。”他微笑着说。他拿来一面镜子。镜中的少女到处都是被烙铁烫伤的疤痕,因嘴巴张开不受控制地流下的涎液挂在下巴上。“嗯,头发乱了呢。”他拿来梳子,温柔地从身后抱住我,让我坐在他的膝上,用手抚过我的长发,将它们顺成一缕一缕,乖巧柔顺地披散在我的肩上。“走啦。”他牵着我的手,带着我推开苍凉阴暗的古堡的大门,走向秋季荒凉的旷野。衰败的气息无可隐藏地蔓延开来,深黄色行将枯萎的草叶苍莽地铺展开来,包裹住这一处阴森的坟墓。四顾无人,只有他掌控着我,泪滴盈溢出眼眶。“跪下好吗?”是很温柔的请求,然而对我不啻裁决。我跪伏在他身前,桔梗和草叶干硬尖锐,划破了肌肤,血滴洇开草叶的纹路。他牵着连在项圈上的铁链,兴致盎然地带着我散步。在小腿终于鲜血淋漓之后,我停止了爬动,用眼睛尽量可怜地看向他。他蹲下来,取下我口中的束缚,我断续地说:“想,去厕所。”

“哦。”他恍然,搀扶着我站起来,说,“去吧。”他陪着我一路回到古堡,走上楼梯,进入浴室。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可是我想看哦,凛,就算做这种事也是超可爱的呢。”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相机的他饶有兴致地把镜头对准了我,我脱下衣服,坐在便器上,羞耻地几乎要哭出来。“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的表情!接下来,就这样尿出来就完美了哦。”

可是,怎么可能,明明只是,一个借口。等待了许久许久,他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所以,在骗我对吗?总是这样,总是这样,总是这样在欺骗我!”伴随着狂怒的话语而来的是连续三记越来越重的拳击,打在我腹部。干涩的痛苦弥漫至全身,痛苦嘶哑的呻吟和粘稠的呕吐物一起冲出喉咙,黄绿相间的一团刺激着胃的抽动。脑子一片空白,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在不曾注意到的时候和地方,一个电极片触及了胸部,接下来是从头到脚痉挛贯穿的抽动,深入皮肉每一处的痛苦。

“呃啊!”我仅余的仓促的呼喊脱离灵魂飞向上空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之际,眼白抽搐着向上翻起,之前因为恐惧,紧张和羞耻不肯流出的淡黄色体液以很不体面的方式喷溅在各种地方。意识渐渐回归的时候,空间仿佛变成了浅绿色为背景的黑白图像,他狰狞恶毒的脸被漆成惨白,而五官则化作漆黑的一团,择人而噬。我满心想跪下请求原谅,可是不断颤抖的双腿不允许我做到这一点。害怕,恐惧,深绿色的场景执着地在已昏厥的大脑中显示,重述着历史。

我倾听着身边少女安静悠长的气息,轻轻在她宁静的睡颜上落下一个吻。清晨的煦日穿过威尼斯式软百叶窗在半透明的内层窗帘上印下斑驳的光。“嗯唔。”她娇柔地从鼻子里发出一种轻盈的响声。她睁开宝石般清澈动人的双眸,看到我的瞬间漾起清纯动人的笑意。她依恋着我,仅仅是这样一个事实就让我甜蜜得无法自拔。

床铺宽大整洁,银白色的金属边如梦似幻,浅色调的被褥中间她温润滑嫩的躯体娇美动人。我回身抱住她,身体自然地下倾,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在她的注视下夺走了她的唇。她微微有些退缩,但随着我的进攻不服气地反击起来,我顺从她的意愿把战场拉回到我的口腔,追逐嬉戏的她的香舌。难以抑制的冲动从心底升起,我的牙齿轻轻扣合,中间向右数第二颗尖锐的牙齿咬破了她的舌尖。“哎呀。”她痛呼一声,俏脸上是佯装的生气。“对不起,凛。”我满怀歉意地对她说,“凛软软的,总是觉得会很可口……”“笨蛋。”她嗔怪地看着我,贝齿中央的血渍让她的唇鲜艳了几分,我不禁回味了一下血的甜美。

“早晚要把凛吃掉哦。”我弯起手指当作爪子,放在脸前吓唬她。“哼,”她扬起脸轻蔑地看着我,“才不会被吓到。”很可爱。我纵身一跃,抱住她从床东咕噜咕噜滚到床西。我顺势下了床,套上床边属于自己的拖鞋,说:“不闹啦,我去做饭咯,这次咬得疼吗?”

“还好啦。”她咕哝着,趴在床上。“快去,一个人很无聊的说。”

虽然并不那么可口,但还算娴熟吧。我自我安慰着。希望她不会在意。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面包,神思不属地望着窗外的天空。我知道她又在想什么了。“喂。”我用叉子敲了敲餐盘,清脆明亮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注意力。“嗯?”她疑惑地看向我。“嗯……凛,又在想家吗?”她的目光有些躲闪,但是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抱歉,真的,真的不是说在这里不好,可是,想回家。”微微在晨曦中闪烁的泪光晶莹剔透。“这里,不是家吗?”是很失望很沮丧的口气,毕竟我不再忍心强硬地要求她。“是呀,而且,厚此薄彼一点也可以,只是,偶尔回那边而已。”

我把微握的左手放在唇间,作思考状:“好吧。去外面玩一下似乎也不错。”“真,真的吗?”喜悦且难以置信的声音,“还可以顺便去旅游吗?”她欢欣雀跃地跳到我身边,抱住我亲了一下脸颊,在我耳边低声呢喃:“呜,你最好了。”习惯性地抚摸着她的头,我的脸上只有苦笑。如果可以的话,我只想让她永远,永远,永远只待在我身边。最好,哪里也不要去。

他受伤的破损的布娃娃一样的躯体躺在地上,躺在我身前。我分开双腿跪坐在他身体两侧,其实满可以再做一次的,可是那蠕虫一样的东西软塌塌的,令人恶心。我用左手拿起刀,打开他的嘴巴,他的喉咙里荷荷作响,我未加理会。他顺从地张开嘴,很好啊,真听话。我把刀拿开,他松了一口气,不是很像曾经吗?我挽了个刀花儿,可惜没有刺眼的阳光,也许不够酷。然后用刀尖在他舌头上刻下一个心形的印痕,血液瞬间沾湿了刀刃。他闭上嘴痛苦地呻吟着,看不到我的作品了,多无趣,我往他脖子上比划了一下,说,张开嘴。他惊恐地连连点头,把嘴张得大大的,像去见诊所医生的小孩,多滑稽啊。很美丽呢,绯色绽放的爱之花。我问他:“疼吗?可以闭上嘴了。”他摇了摇头。我蹙起眉头,说:“讲实话。”他老老实实地点点头。真是乖孩子,乖孩子有奖励。我俯身吻住他的唇,用舌尖想里探索,仔仔细细爱抚完了那一整圈伤痕。我松开嘴,观赏着他知道暂无危险的表情,紧绷着的神经之弦在松弛的时候被用力撕扯会断掉的呀。我举起刀,脸上应该是屠夫一样既痛苦自责又迫切快意的表情吧,毫无预兆的光闪映亮了旷野,光明转瞬即逝,一度显露形影的雨滴在一片黑暗中继续落下,无力挣扎。黑暗在光中照耀,光却无法理解它。两层皮肤柔软地分开,接下来刀刃碰到骨头,发出一声钝响。“啊——!!!”他仅存的左眼惊悚地圆睁着,痛苦扭曲了面部,一切偏离正常的形态,在错位中显示出诡谲。刀刃已经提前磨好了,还是切不进去啊,我遗憾地把刀抽出他被切断一半的左臂,他的呻吟益趋高亢,紧缠的弦剧烈地颤抖着,像被箭击伤滑落天空的雄鹰。我连续斩击着骨头。“笃,笃,笃。”低沉喑哑的钝响。“不会痛的,”我善解人意地说,“骨头不会觉得痛,除非这样。”我手腕侧翻,沿着白骨剥离上面的肌肤和肌肉。“这样才痛。”血流出来,很多。他无力再感到惊恐了,这可不行。我给了手臂最后一下,连着下面的血肉一起砍掉了,分离开来。断裂的一瞬间,骨节断面上的雪白与血肉的鲜红形成了强烈的对比,结缔,肌肉,骨节在横切面上呈现出清晰的层次感,像上了色的年轮。我一边替他包扎伤口,一边凝视着断臂。曾经那么灵巧的手,再也不会动了啊。不会卷曲,不会张开,不会随着手腕的转动而转动了。那名为生命的东西已从残肢中消逝了,不可能重现了。我兴奋得浑身颤抖。

须臾之前的亮光伴随的雷鸣如期而至。

若有若无的意识像掠过湖面的石子偶尔与身体发生作用,随之而来的痛觉把那颗石子拖入深渊,我醒了。微明的蜡烛在黑暗中发出光亮,只突显了那永夜的深邃阴沉。光明代表须臾,暗夜才是永恒。宽阔的客厅里古老的油画俯视着我,令我感到恐惧。不可知的王国的幽灵。她穿着华丽庄重的礼服,繁复的花纹重叠着迭出不穷,蔷薇般美丽的褶皱。长裙的色调是暗红的,夹杂着暗紫色,像甘美的葡萄酒,在壁炉暖和的火光下有着诱人的光晕。晚霞的眼睛。“准备好了吗?”她的声音不再歇斯底里,但仍然在婉转中蕴含着偏激的尖厉。不是不愿求生,只是无力挣扎。我木偶一样盯着她,右袖管空空荡荡,左手持着一把沾满血污的刀。“但是,其实,你也不是非死不可呀。”她在诱惑我,如果没有希望,绝望就不会刻骨铭心。她把刀放在祭典用的深木色盘子里,把壁橱一侧的袋子倾倒在我面前,支离破碎的血肉,只有一只完整的手掌,五指蜷曲着。我呕吐起来。被绑缚在椅背上上的右手随之震颤起来,于是我连人带椅向前面倒去,被擦破的膝盖被黄绿色的呕吐物包裹刺激。她扶我起来,“哎呀,真脏。”她温柔地拿出手绢,替我擦拭着,真的很小心,几乎没碰到伤口。我说:“凛,你相信吗,我爱你。”我的心剧烈地跳动着。谎言。我不在乎是不是谎言,我只想活下去。

她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难以置信的眼眸里依稀残留有往昔的明媚。“我不信。”她慢慢地说。我说:“没什么,临死之前,告诉你而已,我爱你。”我同她对视着,用爱意掩藏惊慌和恐惧。我爱她我爱她我爱她,我反复对自己强调,强迫自己相信。她抿着唇,不知所措。完美的表演,我对自己说,不要再说话了,看着她,看着她就可以了。她的眼神在闪躲。她跪在我面前,平视着我。她轻轻吻了我的脸颊一下,问:“嘴。”我说:“好啊。”她的唇凑近了我的,她很投入,我热情地回应她。然后,她用沾满胆汁和食物残渣的那条手绢捂住了我的鼻子。

恐惧。恐惧在我心底蔓延开来。不要,不要!我像溺水者一样漫无目的地挣扎着,难闻的臭气充斥着鼻腔。呼哧、呼哧地喘气,从她的口腔里吸取,索取,活下去,活下去,没问题的,她在呼吸。她真蠢,真蠢,是吗?

麻痹感蔓延全身,寒风呼啸的荒原上封存的坚冰。规则几何形状的冰晶里,一颗不再跳动的心脏,插在上面的血管丑陋贪婪。保护,还是囚禁?毒药。是啊,我真蠢。五光十色的色彩取代了阴暗古堡里的浓郁黑暗和孱弱烛光。眼前的场景被擦去了一切颜色,用创作油画一样的恣意重新涂抹。她的脸庞上深紫色和赤红色纵横交错,浅蓝色的烛光悠悠闪亮。我感到她的唇瓣逐渐变得火热,滚烫着烧灼,她扼住我脖子的手,绞索般渐渐收紧。定格在我脸上的,应该是一副求乞的神色,是吗?我不知道。我看不见。永远沉眠。她解开我的束缚,我弯曲的肢体向前仰去,屈辱地趴在地上。还剩余的一只眼睛所见的是地板上的沉疴:夹缝中黑灰色的颗粒,如此清晰。

“只需要听话就可以了,凛只要听话就可以了。我爱你,我只有你一个人就够了,不是吗?凛不是这样想的吗》我只是想占有凛而已,让你留在我身边这个小小的愿望,也不能满足我吗?”他痛苦地对我说。我不理解,我无法理解,但我能感受到他的不安和恐惧。我抱住他,安慰他:“当然,我会陪在你身边的。”他的脸上绽放出欣悦的光彩。“但是,”我说,“不是说我爱我的家人就不爱你呀。”他吃了一惊,抱住我的双手紧紧地向里收缩,掐破了皮肤,他没有察觉,仍然在用力束缚着我。他说:“不可以,那样不行。我一个就够了,爱我一个就够了。凛变了,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一定是有人在欺骗凛,把凛带坏了。”松开我,他茫然地踱步,他想起什么似的跑起来,把一直敞开的大门关闭,插上锁,把钥匙小心地放在他的口袋里。“这样好一点,没人能进来了,嗯。”“诶?那我们也不出去了吗?”“我有钥匙。”他说。“那我呢?”我问。“凛还想出去吗?”他用狐疑的眼光看着我。“不行,除非我允许。”

我沉默了,我往我们的卧室走去。他跟进来。我无精打采地梳着头发。他坐在床上。张望着外面的天和云彩。“凛看到外面,就会想出去的吧。”他拉起窗帘,然后用曲别针将窗帘的连接处钉在一起。“你疯了吗?”我盯着他,“把帘子拉开。”“不行。”他断然拒绝。我抿了抿嘴:“给我钥匙,我要出去。”“你想干吗?”他几乎是在吼叫。床头边放着的电烙铁,他顺手拿起来旋开开关,压在我肚子上。“呃啊!”我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极度的高温瞬间就杀死了一大块表皮,我痛苦地蜷缩着身体,捂着肚子哀嚎,脱落的皮肤带来了更大的痛楚。他好像一时间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站在原地看着我哭泣。过了一会,他勉强地笑着说:“知道了吗?乖乖的就不会有事,违反约定的话就会受到处罚……”“没有约定过这些!”我抬起头倔强地说。在喉咙里接下来的话被一声惨叫取代:“唔啊啊啊!”后背上传来的灼痛感让我知道他做了什么,泪珠痛得洒落在地上。“知,知道了。”我软弱地说。他强硬地强迫我看着他。痛,实在太痛了。完全没有试着忍受这种痛苦的我开始对那东西产生恐惧。

“你在撒谎。”他笃定地说。

“哎?没有——”紧接着是一声痛彻心扉的尖鸣。痛,痛,痛。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我什么都不明白,只留下无法承受又挥之不去的痛觉,执著地追逐着想要逃跑却最终只能坐在原地放声大哭的我。他说:“凛,呆在这儿陪我好不好?”我流着泪拼命点头。他抱住我,吻了吻我。牵动的伤口带来更多更多的伤痛。我睁大眼睛,努力不让自己压抑的痛苦转变成一声哀哑的呻吟。他走了,卧室的门传来钥匙扭转的声音。阳光无计可施的此处,压抑的黄昏似的光芒若有若无地弥漫着。这是温室,还是囚牢?我不愿去想,在枯萎的光中把头埋在枕头上,强迫自己入眠。从来温顺的梦境被撕扯得支离破碎,每一个扭曲的碎片里都传出一句挣扎的叹息。

“凛,来吃饭啦。”他温柔地给我穿好衣服,包裹住我伤痕累累的躯体。沁凉柔滑的触感多少缓解了一些不适。我歪了歪头,微笑地看着他:“嗯。”我坐在餐桌前,安静地等待着他。“很乖哦凛,最近很听话。”“嗯!”我尝试着依旧在语气后面加上欢快轻盈的尾音。按照礼仪娴静舒雅地一口一口吃完所有他做的饭,称赞他:“做得很好呢。”他笑着把我抱起来:“凛,要来做吗?”我害羞地把脸埋在他怀里,轻轻地往他身上吹气,没有拒绝,也没有反对。他温柔地安抚着我,从脸颊到胸部,然后揉弄着阴蒂。我稍稍并拢了修长的双腿。婉转的莺鸣中雅静的雪山深谷里,泠泠清凉的透明溪流。他伏在我身上,轻轻咬啮着我的耳垂,痒痒的。伴随着有节奏的律动起伏,柔嫩的肌肤还是蹭破在他的牙齿里,他贪婪地吮吸着血液。“听说,将要窒息的时候做爱会很舒服啊。凛,要来试试吗?”不要拒绝,不要拒绝不要拒绝。“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说。他的脸上露出了小孩子得到新玩具的那种兴奋。

他的双手离开了我的乳房,掐住我的喉咙。进出的气流变得微弱、断续、纤小,逐渐难以为继。我的身体向后仰曲,完全裸露出雪白的脖颈,眼前的事物逐渐模糊深沉。他的阳柱在我体内摩擦的快感与窒息溺水时面对冰冷沉重浑浊海水的恐惧交织在一起。呻吟和呼号被完全掐断。“好舒服,好舒服啊,是吧,凛?”他很开心。意识沉没在海水之下,它给予身体的最后一条指令简洁明了:不要抵抗,不要抵抗不要抵抗。他努力地耸动着身体,直到把滚烫的热流灌满我,占有我的全部。松开了束缚。“咕……呃……”只能够发出意义不明的音节,失却焦点的涣散瞳孔呈现的只是同样枯萎暗黄的天花板。重新开阔的气体通路传给大脑的信号仍然是游丝般的微弱,错觉让我发狂。我醒来,他看着我,难得地带有忧虑和关切:“表现得很好哦,凛。”他抚摸着我的头发。“真的,没有在骗我吧?”我微笑。“才没有。”他停顿了一下,“既然凛已经很听话了,有些措施应该就不必要了吧。”他边思考边说:“电视,就给凛通上好了;洗澡的话,也可以自己自由地去哦。”“诶?”我的脸上满是惊讶。“可是……”“没什么好可是的,凛值得我信任呢。”

他哼着愉快的歌儿穿着衣服。“要去哪?”我问。“去城里买点菜,很快就回来了,不用担心。”他说。我目送他穿好衣服,走过不见天日的晦暗的正厅,推开久已上锁的大门。外面甜蜜温暖的阳光透过缝隙探头探脑地向里张望。他离开了。心跳得太快了。我压抑着,强迫自己默数六十个数。时间够的,不用着急,千万别着急。我跳过了十九和二十三,没关系。我爬起来,从安眠的姿态转变为蓄势待发。我推开门,钥匙在他那儿,但是他走的时候没有上锁。久已逝去的春天鲜亮地呈现在我面前我跑起来,然后脚底一阵剧痛:锋锐的钉子扎破了鞋底,一直刺入柔嫩的脚心。鲜血向外涌出来,碧绿的草叶和它交相呼应。他从古堡的阴影里走出来,阴郁的脸上是失望透顶的表情。

我转身就跑,可是,我又能逃到哪里去呢?穿过草地之后,他的鞋踩踏在地板上的声响在空旷的古堡里悠长地回荡,为我而鸣的丧钟。不,无论如何不可以回头。不想面对,不敢面对,不能面对的恶魔。我慌不择路。“为什么呢?”他痛苦地问,幽灵一般紧紧跟随着我。“为什么欺骗我,为什么背叛我,为什么就是想要离我而去啊?!”他嘶哑地质问我,我不理他。我闷着头往前跑,远离他,远离他。不知何时,天台的边缘出现在我脚下,我惊惶地转身,可是半步踏空的脚带着血痕,连同整个身体向后仰去。我徒劳地挥动着手臂,在坠落的最后时刻,紧追不舍的他向前抢了两步,然后拽住了我的手。

他冷漠地,恶毒地拽着我的手。

然后放开了它。

轻盈而又笨拙地下落,滑向深渊。不知为何,我感觉这下落如此漫长,如此缓慢。这是一种可怕的酷刑。缓慢地死去,走向注定的结局。而在过程中,既无计可施也无事可做。坚硬的,刚强的,顽固的土地,等待着我。

“仿佛小鸟眷恋着天空。”

来到了,来得这么快。我惊讶地看着地面在上升,像击碎石头的海浪,汹涌澎湃,来势汹汹。我下意识地用右臂的肘关节支撑了一下,幻想它柔韧而富有弹性。然而它轻而易举地破碎了,骨头插入皮肤,鲜血淋漓。是吗,是这样的吗?脑海里残留的依旧,依旧是他放开我的那一刻,冷漠地面容,快意的面容,不舍的面容,我闭上了双眼。

我从梦中醒来,伴随我跨越梦境而来的晨光轻盈梦幻。我转了个身,慵懒地打了个哈欠,然后接着抱住满是暖和雪白棉花的被子。毛绒绒的,摸起来很舒服呐,尤其是早晨,身体酥软在它的怀抱里,只想蹭着它,不想起床,不想起床嘛。可是不行,今天是很重要的日子。我换上衣服:一身洁白华丽的婚纱,素雅而灿烂。提起裙摆,我在全身镜前优雅地转了一圈,高贵的白天鹅。我的羽毛光滑温润,既不过分暗淡也不会狂妄到刺伤人的眼。阿尔卑斯高耸奇丽的山峰边清幽的天湖,我梳洗着我的羽毛,沁凉干净,如同冰雪的湖水。湖边开放着郁金香,银莲花或是灰毛菊。

我踏着轻盈的舞步哼着歌儿穿过阳光灿烂的大厅,天气真好。雨后得到晴空澄澈明快,给人一种跨越艰险之后终于轻松起来的感受。“凛,”我记得他含着笑对我说,“那天,你给我做饭好不好,偶尔也想被凛照顾呀。”“不会。”我咬着嘴唇对他撒娇,“不会怎么办嘛。”可是,怎么会让他失望呢。偷偷起了个大早的我一定会给他惊喜的吧。屋里还静悄悄的,没有声音。

和煦的微光充盈着厨房,鸟儿啁啾的清脆鸣叫让我不禁微笑。“凛,知道吗?我家有个大房子,在离这儿不远的郊外,既不冷清也不太过喧哗,很适合两个人住呢。到时候,我们一定要在那儿办婚礼,阳光穿过漂亮的落地窗洒进来,落在你身上,多美呀。”是呢,多美呀。每个女孩子在这一天,是不是都像我一样除了傻笑什么也不会呢。可是真的,真的太幸福了,充斥着心灵。甚至满出来可以跟好多好多人分享自己的快乐。淡蓝的灵巧欢快地跃动着的火焰替我的歌打着拍子;从水龙头流淌出来哗啦哗啦的水也清澈透明。我有在努力地把握火候,调节咸淡了,可还是怪怪的不好吃。不过没关系。我端着托盘蹦蹦跳跳地向餐桌走去,他肯定不会在意的,最多恶意地揉乱我的头发,骂我笨蛋。他还没起床呢,大懒虫。我郁闷地对着镜子重新检查我的妆容。少女的眉毛弯弯的,笑容明亮璀璨。好啦,他已经在餐桌上等我了。穿着西装的他也很帅气嘛,金色的头发真好看。

我舀起一勺粥,送到他嘴边,笑着问他:“尝尝看,好吃吗?”

如他之约穿过落地窗的阳光照在他脸上,照着他空洞的眼眶里,固执地凝结的洗不掉的血污。他歪着头,呆滞地盯着地缝的阴影里亘古存在的灰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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