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抓我。”

“因为嫉妒吧，你从一开始就拥有我辛辛苦苦奋斗了一辈子也得不到的东西”

“什么，东西，我可以，给你。”

“你似乎不知道施舍对一个人来说是侮辱。”

“…”

“先不说这个，我想要的只是你的身体处置权。”

“…？”

“身体处置权，你可以理解为，你的身体按我意愿做，不管你本人意愿如何。”雷泽流露一丝丝怀疑，富人看出了他的心思，“当然，我不会对你身体造成任何伤害，只要让我满意了，到时我便会送你安全回去。“富人静静地摩挲着手臂，耐心地等待着回应。

半响，仍旧寂静。

富人突然笑了几声，“当然，你还有第二个选择，鱼死网破，你什么都得不到。要么赌一把可能性，与我达成契约。“

雷泽看向地板几秒钟后，深吸一口气，富人知道这是已经准备同意的预兆。

“我···有条件。“富人对雷泽第一句是这样的内容感到些许意外

“请说。“

“治疗，黑黑的人，那个腿·····必须。“说到必须两个字眼时特意强调了下。

“噢······“富人侧着身子，下巴抵在手背上，哂笑，”不准备为自己争取一些好条件？现在可没——“”治疗！“雷泽突然急了起来强行打断了富人的话，说完，便是微妙静悄悄的气氛。

…不知为何，富人感到有一丝恼气，不过仍是很好地藏在微笑下，“好吧，我会做。”于是便站起来，走到门口边时转过身看向警惕自己的雷泽。

“事成后，我会当作是你已经同意与我之间的契约。”

这几天，雷泽只是一直呆在这个和图书馆完全不一样风格的房间里，图案，更加复杂，很冷，不过好在有个叫“壁炉“是用来生火的；睡了，醒了，然后睡，醒，睡醒，如此循环。朝窗户外望去只有一片白皑皑和静悄悄的森林，除了自己，还有一个人，时不时会送来吃的。

出不去，门锁，和蒙德的不一样。

不知道那个黑的人，腿怎么样了。

虽然说要做事情，但是，富人很久没有来了。

一阵节奏不同于与那个送吃的人的脚步声，雷泽目光迅速挪到玄关处，进来的正是富人，但他并没有继续走进来，领到用意的雷泽于是跟了上去。

“真聪明。“

“去那个房间，吃完饭后，会有人带你为我工作。”

“工···作？”雷泽感觉有点耳熟，好像紫色师傅抱怨时经常会提到这个字眼。“嗯，你为我做事情，之后你会得到生存的报酬，比如——吃的。就像你要捉到野兽，也需要先付出很累的跑动。”

雷泽想到前几天基本上就是白吃，心里一紧，僵硬地点了点头，从富人身边赶紧离开跑向了那个房间。

推开门，便是很多人在眼前晃来晃去，刀剁声，用大夹子从炉子拿出时与边缘碰撞的清脆声，去鱼皮去毛，水哗啦哗啦，还有大叫声，骂声，喋喋不休，或许是因为很多汗，空气非常凝重。自己的唐突出现，人群随之停歇，看向自己，几秒后又继续走动起来，有几个女仆要走向雷泽，非常不高兴地仰头低看，雷泽连忙让路，自己悄悄到一个角落里。

过了一会儿，开始有面包香味传来，雷泽注意到靠近炉子那边桌子上有冒着热气的面包，小走过去，伸手想要拿时，却被一个非常粗壮的手一把抓住了手腕，手腕传来剧烈的痛感。

“哪儿来的小毛孩，谁家的孩子，赶紧带出去。”说话的是个长长尖下巴的红脸，眼神犀利得仿佛要杀人的女人，雷泽想把女人的手弄开，却丝毫未动甚至自己被对方轻轻松松提起来，由于重量下坠，手腕更痛了。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谁悄悄说了句话，“这个小孩不是富人先生前段时间带过来的那个么。”

“他——？！”这调子尖尖的声音吸引了不少人注意。

“就是那个来历不明的？！——这也太小了。”

“哎，好像连推荐信都没有呢，也不知道富人为什么带他呢，不会是哪个落魄大家族孤儿吧。”

“瞎说捏，就那个腿有伤的，你记得不，他说了，不怎么会说话，那打扮，更不可能是哪个贵族小孩。”

“也是，那富人先生带他干嘛，啥也不会干啊，还只会添麻烦。”

“谁知道呢。”

“都干活去！”

这一声洪亮有力，叽叽喳喳声立刻熄了，人群再次投入到“工作”中。

女人瞪了瞪雷泽，打量了一会，“听着，现在还没到开饭时间，哪边凉快就哪边呆着去。”说完，扔开，雷泽一个踉跄撞到墙壁上，不再动，不再发声，只是看着地板，无视来来往往的人打量自己的目光。

漫长的煎熬，终于到了开饭时间···

长长桌子，坐着你挤我我挨你的女仆，正在迅速地吃着东西喝着水，雷泽靠在墙壁上，感觉到尴尬，又很饿，有个女仆看出来他的窘迫。

“过来。”

雷泽以为是吃的，于是走了过去，确实是吃的，但是是吃剩的菜，盘子上是带着明显牙印的一小块面包，碎渣掉了一盘，还有连着零零碎碎沙拉酱。

“······”

“吃呀，不吃就算了，饿死你我可不管。”

“······不。”

有几个女仆见他不太会说话的传言是真的，便又开始小声讨论起来，雷泽抬头试着大声说要吃的。

“这儿呢，你不会想白吃我们辛辛苦苦做出来的吧。”

“就是嘛。”

接着几个女仆不约而同地讥笑起来。

雷泽憋红了脸，捏紧了拳头，想了一会儿，还是还是抓住了盘子比较干净的边缘。

“吱呀——“

女仆个个不顾还没吃完的饭菜，齐刷刷站了起来。

来人正是富人，这样的大人物会来厨房这样的地方，可以说是罕见级别。

富人只是举起手，示意可以坐下来，但是这时没有女仆敢在富人面前继续吃东西，在众人注视下，直径朝角落里的雷泽走了过去，低身查看他的盘子，“吃得挺快呀？”“······。”看出雷泽不太对劲，富人起身，发现有个女仆面前除了碎渣什么也没有，对上富人视线的女仆立刻心凉了半截，然而富人给了她一个台阶下。

“与小家伙分享，心很好呢。”“多谢富人先生。”明显声音里有几分颤抖。“不过请再给他一份吃的。”“是”

“之后不要再乱分享，请规矩做好自己分内事情，我不需要多余的好心。”

“是！”

不需要多余的——这是隐形的解雇威胁，一旦自己被解雇，就等于要么饿死在街头，要么站街，没有推荐信，不会有家庭愿意再收多余的一个女仆。

差不多吃完饭了，这时有个看起来是管理这些女仆的人走了过来。

“请跟我来，有工作要交给你做。“

男人试着让他去弄干净地，但才开始就立刻不满了，“先在地上倒点茶叶。”“为什么····？”“。”雷泽不敢再说什么。

“别用那个长的！那是扫天花板的，老天，你又浪费了一个。”

“去给茉莉花浇水。“

“那是茶花，用这个肥料，苏安西花是这个！“

“我是让你拿波拉斯毯子，不是亚达毯子也不是彼得毯子。“

男人把一个什么纸给他，让他记下来自己提到的东西和数量，以及具体房间布置要求，然而他发现雷泽在提笔苦恼着什么，“你写不了？那你认这个字不。“”雷泽茫然摇了摇头，“······噢上帝。”

男人只得让他做很常见的洗碗，雷泽回忆着见到的一两次洗碗过程，刚擦完第一个准备放在桌子上时，男人突然提高了分贝，“重新洗！“雷泽吓得又拿回了刚放下的碗。”连洗碗基本步骤都不知道？我的老天。“这个人指了指一个小瓶子，”先倒一点。“

雷泽于是拿起倒过来开始倒。

“停——！太多了。“男人夺过雷泽手里的小瓶子，看着液体一点点掉进洗台里，”你赶紧洗。“雷泽手又开始动起来，开始吃力地洗，出乎意料的太滑了，一个不小心，碗从手中脱落，坠掉在台底上，立刻碎成四分五裂飞散开来，雷泽立刻赶紧手忙脚乱试图捡起来碎片，却被划破了手，血立刻涌了出来，男人一手揪着他的后领往后扯，”你别做了，你知道打碎一个碗会扣我工资多少不？你怎么赔我。“

“怎么了？“

富人再次来了，男人赶紧放下手中的烂摊子，挡在雷泽面前。

“富人先生。”

“还顺利吗？”

“我想我需要报告不太好的消息。”

“噢？”

“我想，我觉得他似乎没有接受过基础系统教育，他可能实在，达到不了富人先生的最低要求。”

“简单的扫地这样的也不行？”

“是，只是，如果能给我更多时间去训——”“不用了。”富人瞥了一眼台子里的碎片，“雷泽，过来。“雷泽汗毛倒立起来，战战兢兢地走过去，然而富人只是让他抬起手，给他手进行包扎。”果然流血了“富人用很亲切的语气说着。

“不过——碗很贵呢，我想想，差不多需要猎杀三五只狼，卖掉狼皮，狼牙，头部，才能再买一个吧。”富人感觉到他的手僵住了，抬眼，雷泽正惊恐地望着自己。

“我可以，学习，时间，请给我更多。““我为什么要特别给你很多时间？”“唔…”

“还有什么你能做的事？”

“…打猎。”

“我们这里不需要猎人。”

“……”

“没有了吗？”

“…”

“那麻烦了呢。”

富人虽然这么说，但心中已经盘算着接下来只要不断重复这一天，特别对待他，如他所预料，仆人集体私下更加排斥他，和男人或别的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更多类似事情，步步逼紧雷泽，那么目的第一步就自然会实现。

呵呵，真期待你坠落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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