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的排扣被解开，一丝不乱包裹住精瘦躯体的长袍松开一个口，煽情的热气终于能够发散。贝奥武夫的手伸进衣服里，覆盖上李书文潮热的胸膛揉搓。宽厚手掌表面缠绕着的绷带的粗粝纹路只需磨蹭几下就让乳尖变红挺立，李书文把急促的喘息强硬地吞咽进喉咙，紧握住对方的手腕试图把他的手拿开。然而生前便有堪比三十人力的北欧勇士只靠简单的拉扯无法阻止。他们在灵基上就有着力量的差距。

如果是战斗之中，这时用寸劲朝着挥去拳头就能轻易将他击飞。可互相争斗互相破坏的行为刚才他们在战斗模拟室里已经做的够多了。无论是李书文脖子上暗红的紧握的掌痕还是贝奥武夫血迹斑斑布满淤青的面颊都证明这是一场暴力的延续。

贝奥武夫捏住李书文的下巴。他们以啃食的状态接吻。这是模拟，是替代行为。狂乱喘息的男人早就脱离了人类理性，想杀，想杀得饥渴难耐。只差一点点他们就可以将对方的骨头和内脏击碎，直至灵核也摧毁，作为迦勒底的英灵，不能互相残杀却是铁律。这是一种悲哀。渴血的杀意流淌在血管，李书文已经被烧红了眼，再这样下去他不知道这具无法满足的身体会失控到什么状态。牙齿割开柔软温热的嘴唇，撕开一个裂痕，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那样两人忘情吸吮。可仍然欲壑难填。

下半身两人的裤子早已被撑起一个帐篷。贝奥武夫把裤链拉开来，又去扯李书文的长裤。白暂和深色的两根并靠在一起，狂战士摆动着腰部，把李书文的胯部往墙边顶，摩擦取悦着自己和刚从厮杀中停下的对手，一边继续揉捻露出的红蕊。仿佛为了发泄积压的快感或报复，李书文的手越过布上宽大伤痕的肩颈，将破损又重新建构的肌肤交界处重新留下崭新的伤。

“杀了你，杀了你——嗯啊、啊……”

“哈、哈哈……书文……”

热量在腹部可耻地上升，短暂解渴似的摩擦交缠之中敏感的器官越发依赖彼此那片岌岌可危的接触面，贝奥武夫闪烁着血瞳，啄了几口李书文干涸的唇瓣，将他的手塞到两人的胯间。那里亢奋着泥泞而潮湿。

“摸一摸……快……”狂战士的低音扫过他的耳鼓膜。

枪兵舔了舔嘴，握住私处的手有些犹豫。并作一处之后粗细难以完全掌握。上面的温度衬的他的掌心有些凉。刚刚开始上下抚弄，贝奥武夫的粗喘声调一下就高昂上去。或许是对性事更加直率，他的快乐毫不掩饰。李书文抬起黑眼睛饶有兴致地观察起这个死斗的对手，眼神里的凶暴被情欲沾染涂改——他感到了一种和击倒强大对手同质的征服感。

“有这么舒服吗？”他问。回应他的是加剧的腰的挺动和迎面喷来的火热吐息：“不够啊，还不够！再、再快点，嗯……哈哈……哈啊……”伤痕累累的大手也忍不住握上去。攥紧肉根的尖端，脆弱的龟头被侵犯。

李书文蹙起剑眉。

两人的生殖器顶端吐露汁液，和汗水搅和成泥泞，弄脏了没有好好脱去的衣物。不过已经顾不上了。生前谢绝放浪淫事的武人也难以抗拒地摇晃起身体。紧贴着自己的另一根雄壮的棍物上面筋络盘横，猛烈地擦着的时候快要让他发疯。明明只是用手和身体摩擦而已，却会产生真正的交媾的错觉。

或许是袒露着毫无戒备的修长的脖子泛起了红潮而显得可口，猛熊张开了大口。咬肌发了狠力，充满弹性的肌肤和坚实的咬合感进一步扯断了狂战士的自制力。李书文扭曲了面容，绷紧背脊。难以呼吸。两腿间的摩擦还在继续，濒临高潮之际他已经听到了自己颈部传出的不妙的响声，就像真的要在手淫的途中被咬死一样。他感到了生物本能的恐怖。

在生前未能体验过的“在战斗中被杀死”的危机感就像毒品，如此美妙，尝过一次就无法断绝了念想。

“咳……咯、咳咳……”

李书文没有办法组织出劝阻的话语，甚至神志都已经随着肉体的登顶飞到了别的什么地方。他们几乎同时射出了精液。狂战士的手直到最后一滴浊液也吐露干净之前都紧紧控制着他们抵着的东西，制造着更加绵长的快感。纯黑瞳孔中蒙上了一层水雾，身体无非再自由支配的高傲男人终于颤抖着呻吟出声。喉间鼓动之间坦露了一直以来的欢愉。

他们逐渐调整自己的吐息。体温回落，敞开着的胴体因细密的汗液而散发着清凉，帮助他们恢复清醒的头脑。贝奥武夫保持着几乎是紧贴的距离，撑着墙壁让体重不至于完全压在李书文的身上，且像是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只是安静地等情潮完全退去。目光不期而遇，铺满伤疤的脸上带着笑。不是戏弄，不掺杂恶意，只是纯粹的因为高兴而露出的坦诚表情。李书文也舒缓了紧张的肩颈和背脊，回报了一个只有近处才能捕捉到的上扬的嘴角。

这是贝奥武夫的优点。虽然外表野蛮，却秉性正直，口风很紧。即便见证了他彻底暴露的杀戮欲，看过他狼狈不堪的被体液弄脏的下身和衣袍下摆，在一切结束之后都只是轻松自然地应对，递过来一块毛巾，仿佛有睡一觉忘记一切的能力，正适合消化那些见不得光的的欲念而不用担心后果。

李书文在贝奥武夫的注视下擦拭自己的身体，整理凌乱的马尾和衣裤。拨弄敞开的鲜红的中式长袍，在立领之后的脖颈上的牙印还残留着。贝奥武夫用专注的神情，指肚悄悄拂过缝线般的纹路，李书文觉得痒，躲过触碰。这点灵基上的损伤，几乎是一瞬间就用魔力修补了，皮肤恢复了原样。他专心在束发的动作上，没有注意到贝奥武夫稍许不满的小表情。

耳边响起一个混沌不清的声音：“……我们要不要继续？反正还有时间……”

李书文对这个发言眼里闪过一丝困惑。很快他反应过来，即便没有从圣杯获得相关知识，原来也曾听闻关于男人之间进一步的性关系。

或许是心存信赖，也可能仅仅只是在性高潮之后浸泡在温水里的倦怠，他只是边梳理着马尾一边不咸不淡地责问：“我还不知道你有这样的兴趣，这处观星所这么多女人，为何不去邀请她们，为什么专门要来折辱我？”

贝奥武夫愣了一下，站直了身体。“如果不愿意就算了吧。不过我没有这层意思。”他歪过头想了想，说：“虽然我活着的时候也不太常遇到，但也不会变成低贱的事情。军队里面男人互相发泄，也有成双结对的恋人。一成不变的环境里人总会有这样那样欲求不满的时候。相比较强掳强奸这样反倒更好。”

对于贝奥武夫的解释红发的男人咕哝了一声，听不出任何感情。

“只是单纯的邀请而已，不行吗？就像御主找我出战，结果身体刚热起来就结束了，真是烦躁得要命！这么说你懂吗？我还没有满足啊。书文……你已经满足了吗？”

竟然问他有没有满足？

红发的枪兵几乎要尖声嗤笑。自从他作为拯救人理的从者被召唤，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这个名为迦勒底的观测所里，虽然能够像生前一样用潜心磨练枪技来度过每一天，可真正能够和强者厮杀的机会实在少之又少。滚烫的血液在沸腾却连泼洒的余地也没有。即便是和有着至高名望的强悍对手对决，却每每只能落到这个地步，用这种方式发散掉失控边缘摇摇欲坠的破坏欲。虽是荒唐行径，却也有效，头脑变得清明，人也会随之冷静。

狂战士的手指划进他的嘴里，不干净、有种汗液的咸味，他用牙齿去咬，就像贝奥武夫做的那样。

“你想要。”

李书文想，是的，我想要你的血，你的肉，你的生命的热量。

一双大手敏捷地绕到他的脑后，把他刚刚系上的马尾拆得一干二净。抬起眼的瞬间，李书文被血红的瞳底所闪烁的光芒所惊愕。

穷尽武的极致便是杀戮。社会的习惯逐渐教会了他按捺与隐忍，等待时机，披裹上名为礼仪的华服。然而当华服被掀开，被窥探到了那底下生而为人时收拾得体面的躁动，来者却露出了像孩子一样的欣喜若狂，仿佛打开了礼物，那里面装着的东西比精致包装带来的期待更胜一筹。

“……先去清洗一下吧。不管怎么说这幅满身尘土和血污可不能弄脏了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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