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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脑洞,1

[db:作者] 2025-08-13 08:22 5hhhhh 9370 ℃

1

托尼表情木讷的将巨大的行李箱拖走进了姐姐的房间,随着一声沉重的闷响,巨大行李箱趴倒在了木质地板上。

姐姐尤尔在今天早上换下的黑色jk水手服与百褶短裙还凌乱的散落在床上,床边则立着她总是穿去学校的那双绑带骑士靴,长长的靴筒上还随意挂着黑色长筒袜,仿佛尤尔早晨的匆匆离去还是刚才的事情一般。

托尼扫了一眼姐姐的床,然后回过头木然的拉开了那个大行李箱的拉链。

首先露出来的是一双蹬着漆亮的长筒马靴的双脚,流线型的靴头与简约的鞋跟后侧,则是被紧身牛仔裤包裹着的挺翘结实的小屁股——显然这是一个蜷缩在行李箱中的人,由于行李箱只拉开了一侧拉链,能露出的只有脚和屁股——男孩将拉链拉过折角拉开了大行李箱的第二道边,牛仔裤之上露出了小半截白嫩的腰身,接着绷紧的蜷缩着的小小背影被黑色皮夹克衫所包裹。

当托尼将拉链全部拉开,掀开行李箱,一个蜷缩在行李箱中的黑色双马尾女孩显露出来,她在行李箱中双腿蜷在胸前,戴着皮手套的双手搂在膝间,那稚嫩还带些婴儿肥的可爱小脸上挂满了安详恬静,宛如睡着了一般——如果忽视她左前额的刘海下,那狰狞的枪孔的话。

托尼那倒映着女孩蜷缩身影的翠绿眼瞳中充满了茫然与悔恨,“尤尔姐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呢?”滚烫的泪水划破了男孩白嫩的小脸,也模糊了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姐姐的身形。

2

【一周前】

六点半的闹钟如同催魂人一般让托尼从梦中惊醒,男孩一溜烟小跑跳下了床,并没有关掉嘈杂的闹钟,反而拎着呱噪的闹钟跑向隔壁房间,反手扔向了床上还在蒙头打呼的姐姐,接着头也不回的跑向卫生间开始洗漱——另一边被窝里倏然伸出一只手捏住了嘈杂的闹钟,闹铃戛然而止,随后被子中响起了尤尔不满的咕哝声。

姐弟俩的动作如同排练好的一般熟练,因为七年来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

当洗漱完毕的托尼开始在平底锅中打下煎蛋,尤尔才一脸倦怠的披着散乱的黑色长发走进厕所。

“姐姐你昨晚九点又没回!你在这样以后我就不睡了,你几点回我等你到几点!”

“哈欠~”尤尔一边慵懒的洗漱,一边耐心解释,“姐姐的兼职马上要转正啦,最近手续和要办的事比较多嘛,转正以后收入翻倍,还有更多的时间来陪你,善解人意的托尼酱一定会理解姐姐的吧?”

“唔,那好吧,姐姐你也注意身体别累坏了……”这么说着托尼感受到了来自身后的温软拥抱,“姐姐你这样我不好煎蛋啦。”

托尼的耳边却传来温热的鼻息,尤尔低声的呢喃道,“都已经和姐姐一样高了,真好啊。”

尤尔与托尼肩并肩走在上学的路上,尤尔懒懒的双手抱在脑后,散漫的踱着步子。

“姐姐,能不能稍微走快些呀?你这么闲庭信步会迟到的!”

“步行距离1.3公里,2713步,七点二十六分之前就能到达,还有什么问题吗,小毛糙鬼?”尤尔稚嫩却认真的声音,一直被托尼奉为真理——因为姐姐不管是身体素质还是对于这类测算都异于常人的精准,男孩早就习惯了姐姐说就信的逻辑。

附带一提,去托尼就读初中的这条必经之路是混混经常出没的岚镇老街,当然在四年前尤尔入学这个初中的时候这些混混已经被尤尔挨个儿打服了,至今不敢再对尤尔和托尼动手,走路都尽量绕大圈躲开姐弟俩,不过以防万一不长眼的嘛,尤尔还是尽量接送托尼上学放学,然后再绕路赶回自己的高中。

眼瞅着弟弟托尼已经走进校门,尤尔假装漫不经心的转身继续悠哉踱步,却有意无意的用眼角余光看着弟弟的位置,当进入托尼的视野盲区,尤尔果断化身闪电侠,开始狂奔起来,“尤尔你在弟弟面前装什么逼呀这下好了要迟到了!”尤尔在心底朝自己呐喊。

飞扬的双马尾与jk水手服,高速穿梭在人群之中,因为速度太快,却没有人能看清这飞奔女孩的样貌。

3

托尼是班上最乖最努力的学生,虽然因为不能参加任何课外班以及班级活动导致他无法被评为班长或班委,但是老师和同学都心知肚明,托尼的家庭情况确实也不允许他有和大家游玩的余裕。

托尼只想多学一些、申请跳级、快点长大,然后能为姐姐分担一下家庭的重担。可惜这个年代,即使成绩再好,跳级都是一件非常难以达成的事情,更何况那个教务处老太婆总是劝说托尼放慢脚步,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男孩只能在心里暗自怼她,那些东西能吃吗?能替姐姐分担重任吗?

至于尤尔,相对于弟弟的全力以赴,尤尔在学校的学习态度则显得漫不经心,上课的时候甚至经常将一双绑带骑士靴与过膝黑丝袜包裹的美腿大咧咧的翘在课桌上,老师也是见惯不惯,反正管也管不住,尤尔也不会主动扰乱课堂秩序,而且自从入学以来,这个高一新生小姑娘不管学习态度怎么样,成绩一直是稳定的中等偏上。

不过尤尔才不在乎老师同学怎么看她呢,只有重要的人怎么看自己,才是尤尔在乎的,比如弟弟托尼,比如兼职搭档的麦迪逊大叔,比如那个掌握自己是否能转正审核大权的仲裁官。

尤尔现在只考虑着,怎么还没下课,弟弟应该已经在校门口默默等着自己去接他了吧。

4

放学后的孩子们已经纷纷被家长们接走,只留下托尼站在校门口,小小的身影背着书包,在渐渐融入地平线的夕阳余韵之中,显得有些孤独。

而此时拐角处,刚经历了三公里狂奔的尤尔,正在一边平复自己的呼吸,一边仔细检查自己的衣装,从水手服的翻领与领带是否有褶皱到百褶裙的裙摆是否整齐,从丝袜是否在奔跑中被肌肉拉扯的深浅不一检查到靴筒上的绑带是否系好。

接着在托尼的视野中,慵懒的尤尔从拐角悠哉走出——女孩身上已经没有一丝刚才长途狂奔之后累的像狗一样的狼狈,而翘首已久的托尼开心的小跑向姐姐,然后被姐姐淡定的接住,尤尔撇了撇嘴,假装毫不在意的样子说道:“这不是每天都来接你嘛,别搞得跟久别重逢似的。”

“嗯!”托尼开心的拉着尤尔向着回家路上的元美超市进发,又到了一天一度托尼第二期待的和姐姐逛超市选菜环节。

5

【七小时前】

当冰凉的枪口顶在尤尔脑后的时候,她就知道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真不知道你这小姑娘怎么想的?堂而皇之的在我们守备圈里狙杀目标还想逃掉,真当我们是傻X吗?”

尤尔的工作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搞砸了,失败的罪魁祸首是她最爱的弟弟托尼,被迷药迷晕的时间让她错过了昨晚踩点的黄金时间,被迫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下,强行以暴露在敌人侦测范围内的狙击,支援了搭档麦迪逊大叔的刺杀。

而迷药的后劲,让女孩的身体很不在状态,已经没法支撑她完成撤离了——虽然麦迪逊大叔那边确实应该已经搞定了目标,但是自己没法撤离的话,以麦迪逊那死脑筋,横竖都会拐回来救自己的吧?而就尤尔自己这个身体状况,结局只会是两个人一起死在敌人的火力网之中。

尤尔对弟弟并没有一丝怨恨,有的只是疑惑和不解,其实哪怕托尼真的想让尤尔去死的话,尤尔真的会就地自裁死在托尼面前,不会有一丝犹豫。

尤尔从来都不是一个坚强的孩子,在得知父母离世的那一天,她就想着随他们而去,尤尔努力了无数次说服自己活下去的理由,如今只剩下弟弟托尼了,或者说尤尔努力挣扎着活到现在的理由本来就是托尼——有时候尤尔甚至有些憎恨托尼,如果他不是那么可爱听话的孩子自己就可以丢下他不管了,尤尔甚至不止一次的幻想过,弟弟和爸妈一起死在那场火灾中就好了,自己可以无牵无挂轻轻松松的选一个舒服的死法。

然而事实上,无论是父母去世的那场煤气爆炸导致的大火中,六岁的托尼拖着八岁被震晕过去的尤尔逃出火场,托尼自己却因为吸入过多毒烟,至今有肺部后遗症;还是十岁那年感觉自己实在坚持不下去的尤尔想带着托尼一起跳崖自尽,却因为托尼那句“姐姐我每年都想和你再来一次这里”,哭的稀里哗啦的尤尔下定决心为了弟弟起码要再坚持一次活下去。

这一切让尤尔重燃生的渴望的都是托尼。

从此尤尔用慵懒而淡定可靠的坚硬外壳包裹自己,甚至有时候尤尔自己都忘记了,自己其实是一个多么敏感幼稚的小女孩。

可是讽刺的是,离转为正式特工远离这类危险的炮灰任务只差一步之遥的尤尔,即将完成当初对托尼的承诺,姐弟俩一起跨入崭新生活前的最后一步,却因为各种离奇的误解与奇怪的背刺而支离破碎。

尤尔也不是不知道托尼的想法,青春期男孩子嘛,有什么东西是藏得住的呢,都写在脸上了,更何况还有那次蹩脚的跟踪,当时的尤尔浑不在意的甩掉了那个小笨蛋,甚至还觉得那个吃醋的小笨蛋有些可爱。

但是为什么呢?那个乖巧听话的好孩子托尼会选择给最亲近的姐姐下药的方式,来完成和姐姐最重要的交合仪式呢?对姐姐哪怕一次鼓起勇气说出口的告白都没有。

而且还是在这个转正前最后一个测评任务的夜晚。

尤尔闭上了好看的粉色眼眸,甚至已经想到了以后的美好生活,转正之后的工资足够自己和弟弟去更大更好的城市上学,自己能抽出更多的时间和弟弟相处,麦迪逊大叔这个如同老父亲一般的战友也能经常来家里坐坐,介绍他给弟弟认识,感觉弟弟一定会很喜欢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大叔。

“喂!想什么呢?举起手转过身来!不然我开枪了!”身后雇佣兵不耐烦的嘶吼打断了尤尔的想象。

但是尤尔现在已经没得选择了,如果麦迪逊大叔赶来营救,下场就是多死一个。

女孩深深叹了一口气,“托尼,姐姐真的好不甘心啊,”下一刻,尤尔的双眸猛然睁开,长长的睫毛带起几滴晶莹的泪珠,迷人的瞳仁之中尽是不甘与决绝——或许还有一丝对死亡的恐惧。

黑色的双马尾如同直升机螺旋桨一般旋转,雇佣兵显然没想到这种情况下,这个小女孩的选择竟然想死前拖自己一起死,尤尔半转身之时,匕首已经递向了雇佣兵的喉咙,然而老练的雇佣兵还是记着之前要求活捉这个狙击手的命令,坚持没有开枪而是用另一只手挡住了尤尔的匕首,女孩的力量显然不会是壮汉佣兵的对手,匕首被轻易挡住——但是接着另一道寒光从那只被挡住的持匕手臂下递出,第一刀只是佯攻,藏在这只手臂下的另一只手臂随着身体旋转递出,才是真正的杀招!毒舌一般的匕首直冲向雇佣兵肋下,那是肋骨间毫无防护的直通心脏的穿刺!

亡魂大冒的雇佣兵在死亡的威胁下,终于放弃了活捉的想法,这一瞬他只剩下握着手枪的手还能反抗,所以他扣动了扳机——同时他就后悔了,因为他突然注意到女孩紧身牛仔裤与马靴包裹的一双小脚不仅没有前跨反而横移了半步,就女孩和他的臂展差,如果女孩不前跨半步根本不可能刺到他,反而是横移的半步,将女孩的前额送到了自己的枪口下,而以这个俯角,击穿前额后,子弹会自上而下横穿大脑,将女孩的脑子搅的一团糟,随后击中脑干和脊髓,让她迅速失去所有意识当场毙命——这是这个女孩为自己选好的结局,一个并不痛苦的死法。

枪声响起的瞬间,尤尔那稚嫩可爱的小脸猛然后仰,高高翘起了那尖尖得下巴,一双马尾辫在惯性下向前扬起,尤尔训练有素的身体却努力站直保持平衡着将脑袋和脖子拉回重心。

然而,尤尔的娇小身躯无意识的挣扎维持站姿仅仅一秒之后,黑皮夹克衫的女孩以扭曲的姿态跪倒在地,接着小脑袋连带着上半身向后重重的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惯性作用下套着马靴的小腿被甩的飞了起来,又重重摔回地面,靴跟发出先后两声清亮的啪啪声,随后尤尔小小的身体在剧烈的神经性抽搐中,逐渐摊开来变为了平躺,短暂的十几秒后,一切归于平息,尤尔迷茫的睁着瞳孔逐渐散开的淡粉色双眸,仰面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体渐渐开始失去温度,紧身牛仔裤的裆部被温热的尿液染的更深,随后更多的冒着热气的液体从裆部弥漫开来,流到了地上。

经验老到的雇佣兵持枪楞楞站在一旁,惊讶于女孩的决绝与一瞬间的精准判断:被摆了一道啊?

6

【两小时前】

“事情就是这样,我很抱歉。”

褐色杂乱头发的高大大叔,无奈的揉了揉面前男孩的头发,随后想起,这个和尤尔有几分相似的孩子只是她的弟弟,而自己充其量只是他姐姐的队友而已,对这个孩子来说并没有熟悉到足够摸他头的程度。

于是他有重复了一遍,“抱歉。”但更多的是别的含义。

而托尼则浑身战栗着,情绪激动到说不出一句话。

本来以为只是放学路上遇到了个混混,急着回去看没来接自己的姐姐是不是提前回了家的托尼,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我是尤尔的弟弟你最好别惹我!”就想脱身。

不想高大的身影依然拦住了去路,“我叫麦迪逊,我是尤尔的战友,我是来找你的。”

然后就是刚才的那一幕,麦迪逊大叔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托尼一个让他堕入病冰窖一般的消息,尤尔在任务中战死了。

希望托尼作为尤尔填写的唯一尸首接收者去领回尤尔的遗体。

“什么战死?什么遗体接收?我不明白,开玩笑的吧?”托尼此时感觉世界如此寂静而无情,以至于麦迪逊的声音也有些遥远。

随后托尼注意到,麦迪逊大叔的脸庞有些眼熟,“你是……”

“我是尤尔的战友,很抱歉,她是为了掩护我才出现在那个危险的狙击点位的,而等我完成任务脱离的时候,发现她已经被包围……她的能力本来不会选择那种冒进的位置,也不该脱离不了那几个喽喽的包围,她一定是身体出现了什么状况……我本该去营救她的,可是还是晚了一步……”

但是托尼却木然的说道,“不,不是你的错,害死姐姐的人是我,原来姐姐在做着这么危险的工作,我却还在给她拖后腿……”

“不,不是这样的,尤尔经常向我提起你,孩子,你是个好孩子,承包了家里的所有家务,已经在努力减少尤尔的负担了,她以你为荣……”

然而回答麦迪逊大叔的,是托尼声嘶力竭到几乎发不出声音的哭嚎,大叔无奈的挠了挠头,“我是真不会劝人啊……”

托尼却在内心朝着自己嘶吼:为什么?自己会对姐姐的工作妄加揣测?为什么?自己会因为几个小小的细节就觉得姐姐和别的男人好上了?麦迪逊大叔只是她的战友!为什么!自己会选择迷晕姐姐的方式来满足自己的私欲得到她的身体——而且姐姐根本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做着出卖身体的兼职!昨天姐姐下面流血了!自己早该想到的!偏偏!还是在姐姐应该为今天的暗杀工作作出相应准备工作的夜晚,全部被自己的迷奸打乱了!

麦迪逊即使再怎么劝都无法停止托尼痛苦的哀嚎——因为害死尤尔的真正凶手,正是麦迪逊面前这个爱姐姐爱到近乎偏执而疯狂的乖男孩,尤尔的亲弟弟,托尼。

麦迪逊只是觉得男孩接受不了姐姐是个临时工特工以及阵亡了的事实,叹了口气,无奈的牵着痛哭的男孩,上了一边的大吉普,总之还是先带这个可怜的孩子去见一面他姐姐的遗体吧

7

【两天前】

托尼一如既往的做了一桌子好菜,尤尔则一脸惊叹的看着弟弟又端上来一盘酸辣藕丁,“今天什么日子?这么丰盛。”平时总是懒洋洋的尤尔似乎也就在饭桌上很有精神。

托尼有些自鸣得意,嘴上却假装谦虚,“哪有,今天咱们也就是普通的蔬菜、豆腐和鸡蛋嘛。”

“麻婆豆腐上面的那层肉末是之前冰箱冷冻仅存的吧?我之前叫了好久想吃,托尼酱都没做呢,今天怎么回事?”

“姐姐说今天兼职又要加班到十二点嘛,肯定要吃饱点~”

听托尼说到这个,尤尔想到了几天之前,那次“加班”到一点,蹑手蹑脚回到家,却发现,托尼就在家门口坐着,却已经斜靠着墙壁睡着了,心疼的尤尔赶紧抱起弟弟,把男孩抱回床上,托尼睡眼朦胧的也轻轻抱了一下尤尔,让尤尔又心疼又喜欢。

这么想着,尤尔淡粉色的眼瞳中映出些许愧疚和无奈,伸手摸了摸弟弟的小脑袋,“对不起啦,下次姐姐加班到几点都会提前跟你说的,你就乖乖睡觉吧,不用硬等到姐姐回家,小孩子熬夜不好。”

“姐姐还不是小孩子,知道熬夜不好就少加班啦。”

“马上姐姐工作要转正了,转正以后就没有加班啦~可以自己安排任……唔,安排工作。”差点说漏嘴的尤尔偷瞄了一眼身边的托尼,还好男孩似乎没注意到姐姐的口误。

这时尤尔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女孩连忙拿了起来,同时有意无意的屏幕朝托尼的另一侧倾斜——尤尔没加过任何一个同学的通讯号,只能是任务下达,或者是那个临时工搭档麦迪逊大叔。

麦迪逊大叔真是个好人啊,搭档这么久,教会了自己很多老手的经验,让自己避免了很多危险,还为自己当过刀——那次被麦迪逊大叔搂在怀里的时候,真像是爸爸的感觉呢。

这么想着尤尔自己也没意识到自己还略有些婴儿肥的脸颊已经泛起红晕,甚至还露出一些傻笑。

而一边的托尼虽然假装漫不经心得吃饭,其实早就把姐姐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直皱眉头。内心的嫉妒之火已经在燃烧——是谁,抢走了我姐姐的少女心?!

于是在收拾碗筷的时候,托尼都一直小心翼翼的瞄着姐姐尤尔的动向。

尤尔在门口跺了跺长筒皮靴,披上门口衣架上的皮质半长袖夹克风衣,从风衣口袋中掏出露手背款式的漆皮机车手套戴上,然后不紧不慢的出了门。

托尼已经习惯了尤尔这幅机车少女一般的打扮——明明家里连个电动车都买不起,也不知道姐姐兼职为啥穿这一身出去?

心里嘀咕着,托尼已经迅速跑到门口套上了自己的外套。

姐姐的脚步声还在楼梯间回荡——老式工房的糟糕隔音能力,确保托尼即使在门口也能清晰度的掌握姐姐是否已经完全下楼。

当尤尔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楼梯间,托尼这才轻轻推开家门,也跟了出去。男孩尽量轻巧的下楼之后,楼下早没了姐姐的身影,不过这片老小区只有一个出口,托尼倒是不怕跟丢,直接朝着小区门口走去,就看到一道熟悉的倩影刚出了小区大门朝右侧拐去。

那边的小路出去可是个十字路口,而且还有地铁站,这可咋行。

托尼急了赶紧跟了过去,才跑到一半,就看到地铁站门口,姐姐在和一个从没见过的大叔热情的打着招呼。

尤尔即使只是侧对着托尼,托尼都能感受到尤尔与平时的不同。

没有强装的淡定与坚强,没有刻意的慵懒与惬意感。

尤尔绽放着少女应有的可爱与青春的笑脸,那么的美丽与肆意。

但是却是向着一个陌生的大叔展露着的,而不是身为亲弟弟的自己。

接着尤尔一个轻巧的跳步,向前抱住了那个陌生大叔,那个陌生大叔看了看周围的怪异视线,犹豫了一下还是抱住了尤尔。

托尼远远看着这一幕,感觉内心深处的某一个闪亮着的东西破碎了,也许是仰慕,也许是憧憬,同时某一种枷锁也在随之破除。

无数曾经压抑在心底的猜疑与猜忌,在托尼脑海中弥漫,让托尼开始往最坏的方向思考,姐姐以反常的样子和一个好像很熟悉但自己却完全不认识的陌生大叔走掉了,他们是什么关系?姐姐尤尔到底是在做一个什么样的兼职?!

而另一边,麦迪逊有些无奈的摸了摸脑袋,“所以,尤尔你这一出是整个啥?我以为是必要的工作接头。”

“刚刚在地铁站的拥抱,很有爸爸接女儿放学的感觉不是吗?”尤尔又恢复了平时的慵懒与淡定,仿佛刚才的青春少女是演出来的一般,“而且,托我弟弟他今天正好跟出来了,反正以后也要介绍你给他认识的,正好远远的先打个照面,知道你是我的同事了也蛮好。”

看着少女开始打开手机仔细看任务的正经侧颜,麦迪逊大叔欲言又止了半天,最终还是开口了,“你刚才故意甩掉那孩子,说明你也没把兼职内容告诉家里人对吧?”

“嗯哼,”尤尔依然把主要精力放在研究任务内容上,只是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那么那个孩子跟出来,难道不是在担心你的兼职到底是什么工作吗?你既没告诉他你是‘临时工’,还在地铁那当着他的面拥抱了我这个对于他来说很陌生的男人,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一开始没注意到托尼酱竟然偷偷跟踪我嘛,这小东西还操心操到姐姐头上了,”说到弟弟,尤尔这才把注意力分了一些到对话上来。

“不不不,你还没明白我什么意思。你在本来就害怕你的兼职是不是什么正经工作的弟弟面前,夸张的拥抱了我这个陌生的大叔,然后和我一起消失在了他的视野里,去进行你所谓的兼职,经常需要旷课、彻夜不归的兼职,你觉得他是怎么想的?”

“嗯?”尤尔似乎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合上了手机,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婴儿肥的脸颊腾的变得通红,“他他他……我弟不会以为我俩是那种愚蠢酸臭的恋爱关系吧?咱俩可是生死与共的纯战友友谊啊!……顶多有时候觉得你很有父爱……”

“重点是兼职,他很可能以为你是在援那什么交啊,我在他眼里很可能就是经常光临你生意的熟客猥琐大叔啊!”

尤尔通红的脸颊变脸似的又开始泛白,“完了,你这么说我都觉得有点像了?”

麦迪逊无奈的扶额道:“所以你今晚回去以后,或者明天,赶紧给我跟他解释解释。”

“怎么解释,姐姐我是个脑袋提裤腰带上的特工组织临时工吗?”尤尔苦笑了一下。

“你这姑娘怎么平时挺聪明,这时候就这么轴呢,我就不能是你一个普通兼职的同事?至于别的,咱俩顺路上班,一时兴起的cos父女,装装样子,都是可以解释的嘛?大不了下次我们对好口径我去你家里做客,就跟你上次去医院帮我蒙我家那婆娘一样,蒙蒙那小子不就得了。不过说起来,尤尔,刚刚cos父女的时候我感觉你有点过分投入了,不会真把我当爹了吧?”说到这里麦迪逊大叔的语气已经比较轻松。

听了大叔的说法,有了跟弟弟解释的办法,尤尔也有些放下心来,但随即听到麦迪逊大叔的调侃,小女孩羞恼的用靴跟猛踩麦迪逊大叔的脚,“放汝屁!”

“哎哎,你这小妮子,我老婆给我擦的锃亮的皮鞋,给你踩成啥样子了?”大叔痛心疾首。

而报复完的尤尔又用手撑着下巴露出了淡淡的浅笑,“不过麦迪逊你的话,肯定会成为一个好父亲的。”

“算了吧,我不求别的,我老婆能养好身体手术成功就好,养孩子什么的,还是不让她遭罪了,风险太大。”

尤尔托着下巴侧着头看着窗外的风景“那,如果真有一天我先走一步了,我弟弟就来当你们的……”

一只满是老茧的厚实却温暖的大手却捂住了尤尔的小嘴,打断了她不吉利的发言。

“我们可是没有同情与怜悯,也没有对生命的敬畏,行走在安全与秩序之外的临时工。如果我们自己都不以最大的求生欲,不时时刻刻思考着怎么活下去的话,那我们身后的那些等着我们回去的人,该怎么办?”麦迪逊第一次如此严肃,甚至有些严厉的凝视着尤尔。

而尤尔在短暂的惊讶过后,用手推开了麦迪逊大叔的手掌,“谢谢。”

沉默一小会儿后,女孩又想到了刚麦迪逊大叔那句‘你不会真把我当爹了吧’,低声道,“谁知道呢……”

“嗯?你刚说啥?”

“没什么,不想和耳背中年人说话。”

8

【一天前】

托尼在校门口照例等着姐姐来接,不同于往常,托尼今天并没有什么和姐姐一起回家的期待感,反而有些心虚和紧张。

但是从街角缓步走来的尤尔也欲言又止,似乎努力想和弟弟说什么却总是在最后关头把那句话吞下。

各怀心思的姐弟俩显然也都没有平时那么关注对方——不然对方那明显的异常互相之间早就看出来了。

“姐姐,今天吃咖喱饭吧,家里有土豆,就不买菜了,”最终,打破平静的还是托尼。

“昂?啊~嗯。”弟弟突然的问话,让尤尔有些不知所措,随后尤尔只好用良好的表情管理糊弄过去。

“冰箱里的牛奶也快过期了,一人一杯喝掉吧?”

“嗯。好久没喝牛奶了。”

随后两人的结伴而行又回归沉默,这好像是姐弟俩之间少有的尴尬沉默。

回到家后,托尼开始在厨房忙活起来,尤尔则开始疯狂给麦迪逊发消息,“怎么办,每次到要说出口的时候就犹豫,越来越难说出口了啊?感觉我主动和弟弟解释反而显得有些欲盖弥彰?”

“今晚是我们的晋升任务,甚至负责审核的高级特工都会到达附近观察情况,你还在操这种心吗?等我们晋升任务完成,通过忠诚考核之后,再来考虑你弟弟的事好不?你明天狙击点位准备的怎么样了?选好了吗?”

“有几个地方角度不错但是过于显眼,其他的安全点不能保证命中率,还有一个地方可以赌一把,虽然肯定会暴露,但是那个地形我可以较大概率脱离。”

一边用手机和麦迪逊飞速打字,尤尔一边还有些担心被托尼看到手机而看一眼厨房,这样子落在托尼眼里,就在坐实姐姐果然瞒着自己什么事情。

托尼端出来的晚饭是简单的土豆咖喱饭加上每人一小份焗玉米粒,没有肉也没有蔬菜,但是尤尔却依然不吝啬词藻赞美自己的弟弟,“托尼酱的厨艺真化腐朽为神奇呐,也不知道会是哪家小姑娘会这么幸运,到时候嫁给我家托尼?”

不过托尼却没有露出平时被姐姐夸奖的笑容,而是有些冷漠的继续折回厨房,“姐姐你先吃,我去热一下牛奶。”

实际上托尼却是紧张的手心都出了汗,从口袋中偷偷的摸出了那片粉色小药片,那是他早上一个人上学的时候,找到一个被姐姐打怕了的小混混,狐假虎威强行要过来的药片。

托尼祈祷着姐姐没注意到自己背对着她的小动作,然后用身体遮挡着小心翼翼的将药片用手指捏碎洒进了姐姐杯子里的牛奶中,作为搅拌的掩饰,托尼往两个杯子都加了仅存的一点点蜂蜜。

然后端着牛奶回到了餐桌。

尤尔等着弟弟回来坐下后,便开始了风卷残云,当女孩席卷完自己的咖喱饭后,开始品尝焗玉米时,她发现弟弟的咖喱饭就吃了几口,于是奇怪的看着对面的弟弟,“托尼酱,今天是身体不舒服吗?”接着尤尔后知后觉的发现弟弟今天的状态确实不对,“胃口不好吗?”

托尼此时已经紧张到喉咙眼了,只能指了指姐姐手中的牛奶,“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你教我的。”

于是尤尔豪爽的干掉了手中的牛奶,又三口两口扒拉干净了碗里的焗玉米,舒服的哈了口气,有些放松下来的尤尔决定和弟弟坦白,“其实姐姐今天有些话想和你说,托尼酱。”

而托尼依然低着头,面无表情的样子让尤尔有些陌生,“托尼酱?托尼~你怎么了?”

想站起来摸关心一下弟弟地尤尔刚站起来,一阵无力感便让她一屁股坐回了板凳。接受过训练的尤尔很快就反应过来,柔和的脸色瞬间冰冷了下来,“托尼,你在我饭菜里……不,牛奶里下了什么东西?”

但是尤尔抬起眼,看见的却是托尼愤怒而扭曲的小脸——如此的陌生,甚至让尤尔有些心悸。

“我憧憬的敬爱的奉为神明的姐姐,竟然是个出卖身体换来几个臭钱的婊子,明明在家里都不让我碰,却那么纯情的样子扑到一个大叔怀里呢,真恶心。”

“你误会了托尼,那是我同事……”然而接下来的晕眩感却让尤尔难以说下去。

而托尼却歇斯底里的吼了起来,“我也希望我误会啊,但如果真的是普通兼职,为什么三年来你都没带去过你的工作地点,三年来从来没见过你的同事,需要旷课需要晚上出门上班半夜才回来的,需要穿一身闪亮漆皮外套长靴的成熟衣装工作的兼职,你以为我是小孩子吗?!连这些都不懂?婊子!早知道你做这么丢人的工作,当初不阻止你和你一起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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