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7 、發情（H）

　　校園討論板上全是關於胡瑞晞的文章。

　　一旦標題掛上「胡瑞晞」、「校草」、「校霸」之類的字詞，不論文章內容有多沒料，都還是能吸引到許多吃瓜觀眾點進去，順手寫條留言。而胡瑞晞之前幹過的惡行惡狀，一件一件被人挖出來，真真假假的謠言滿天飛，鬧得滿城風雨；學校也好，討論板也好，皆是迎來前所未有的大混亂。

　　受害者們如雨後春筍般，一個個冒出來講述自己如何被欺負，繪聲繪色，也不知幾分真幾分假。原先的謠言之上又被人隨意添了幾筆，那些殺人放火的傳聞似乎又多了可信度，反正沒人在乎真實性，只是想湊熱鬧罷了。

　　其中討論熱度最高的，仍是那部以胡瑞晞為主角的色情短片。

　　儘管當時那則含有影片的貼文早早就被社群網站刪除了，仍然被有心人士給備份下來，然後上傳到其他網站，就像隨風飄揚的蒲公英一樣，四處飛散，隨處生根，誰手裡有一份都不奇怪。

　　自從影片流出以來，天天都有人在討論板求連結求上車，半是嫉妒他那張校草等級的俊臉，帶著惡意想搞事的；半是同樣被欺負過，因而帶著恨意的；當然也有少數純粹意圖不軌的傢伙存在。

　　或許是有了網路匿名的盾牌在前擋著，他們得以脫掉道德枷鎖，肆意地以言語利器攻擊著他人，以正義之名。

　　牧澤謙坐在書桌前，手指在滑鼠滾輪上持續撥動，時不時點了幾下滑鼠。若是同學得知風雲人物本尊也會看校園板，大概會驚訝地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吧。

　　從那天之後，牧澤謙成了校板的常客，一旦看見貼文內容分享了外流影片的連結，或是任何相關的留言，全被他順手按了檢舉，這已經變成不下於閱讀小說的例行公事之一。

　　他關掉電腦螢幕，向後一仰，像是被抽出骨架一樣，無力地靠在椅背上。右手揉了揉太陽穴，眉頭依舊深鎖，大概是因為這幾天都沒睡好的關係，頭有點疼，一向作息良好的他，眼周竟也浮現淡青色的黑眼圈。

　　左思右想，那天的「矯正」行動，牧澤謙心中依然沒有感到任何一絲後悔；那是他回顧了動機、作法、過程與後果，將事情的脈絡重新理順了一遍之後，所得出的結論。

　　並非後悔，只是出了意外，有幾件事情脫離了原先預定的道路。

　　其中一個，是他那顆暴走的心。

　　午後，女人站在餐桌旁，隨意拿了枝筆，俯下身簽署一份文件。

　　她濃妝豔抹，身上散發著濃郁刺鼻的香水味，而彎腰時，豐滿的雪乳幾乎快要彈出淡粉色的低領洋裝，至於那份文件的內容，她一個字也沒仔細看。

　　「媽，我說我要休學，你有在聽嗎？」金髮少年枕著手臂躺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拿著遙控器不斷轉台。

　　「簽好了，你不唸書就去工作。」女人說話的語調輕浮，沒有一點正經，好像學生間在討論放學去哪玩一樣隨意。

　　她丟下一句話，踩著婀娜多姿的步伐離開了家。

　　「操，也不關心一下兒子！」胡瑞晞對著剛闔上的大門喊了一聲。

　　正常人沒事哪會突然說要休學的，好歹問一下原因吧！胡瑞晞在心裡埋怨著，但是他很快就閉上了嘴，因為他的注意力已經被茶几上的信封袋吸走了。

　　母親留了一包裝著兩張千元鈔票的信封袋在桌上，扣掉了房租、生活費，還有還債的錢，他能拿到的就這麼多。這對一個正值青春期發育期的高中生，連吃飯都吃不飽了，哪可能夠用？之所以必須去打好幾份工，很大原因還是為了吃飽喝足，剩下有閒錢，才能買衣服、買鞋子。

　　可是自從那糟糕影片被人發出去之後，胡瑞晞基本上沒臉見人。連續曠職好幾天，打工被辭了；學校更不用說，也不敢去了，人際關係在一夕之間崩塌，他很不想承認，但......他的人生好像被那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垃圾毀了。

　　就連身體也好像被人改造過了似的，敏感地很；當晚的刺激與快感依舊縈繞不去，彷彿在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裡烙下了印，一丁點風吹草動，都會令他想起那些前所未有的刺激體驗。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更遑論，夜裡那些陰魂不散的惡夢。

　　被他欺負過的人夜夜在夢裡現身，一個一個輪流猛幹他的小穴； 有時候是那個口罩男一枝獨秀，溫柔地操著他，並在他耳邊輕輕地低語，舔弄他的耳廓......不論是被哪種夢境驚醒，最後都是同一個下場——躺在潮濕燜臭的被窩裡，忍著後穴的麻癢，一面擼著性器射精。

　　手銬磨出的小破皮，或是吻痕、咬痕之類的皮肉傷，早在幾週之內痊癒，那幫人很聰明，沒有在他身體表面留下太多的傷痕，反倒是體內難以平息的慾火，竟是隨著時間流逝，不減反增，日夜發情搞得他簡直要瘋。

　　一想起這些，胡瑞晞就感到心煩意亂，猛然從沙發上坐起，換了個姿勢。

　　電視頻道已經被他轉過一輪又一輪，這時間的節目，不是重播，就是無聊的談話節目，電影頻道更是充滿一部部比他更年長的老片，最終憤而關掉電視，向後一仰。

　　還是看一些網路上的梗圖影片吧，胡瑞晞心想。

　　他熟練地點開手機桌面正中央的APP群組，指尖所到之處卻空無一物，他這才想起，原先在那裡面的幾個社群軟體全被他刪了，只剩下最基本常用的通訊軟體。

　　還不是因為陌生帳號瘋狂地傳訊息騷擾，他才在一氣之下解安裝好幾個社交軟體。重新下載回來並登入帳號之後，又是一排噁心人的訊息通知，不過這回他沒打算封鎖對方就了事。

　　胡瑞晞點開訊息，不看倒還好，看了之後，一張臉黑到不能再黑，眉頭又皺得更緊了，額角青筋直跳。

　　Ben：「好想幹你」

　　亞：「胡瑞晞好色喔，超想把你幹射　ㄩㄇ」

　　他媽的到底哪來這麼多變態！

　　淨是一些不堪入目的糟糕言論，令人噁心反胃。胡瑞晞氣得咬牙切齒，拇指劈哩啪啦在螢幕上敲打幾下：「幹拎娘去死一死」「媽的小雞雞 我先幹妳媽啦」，姑且不論殺傷力如何，這麼做至少消了一些氣。

　　於是他就秉持著必須好好問候對方祖宗十八代的念頭，一連回了好幾個訊息，並且惡狠狠地封鎖對方。不過就在他重複了十多次之後，在訊息列表中，眼尖地捕捉到了一段頗有意思的文字。

　　Hong Wu：「3000/h，給不給幹？」

　　3000？給他幹一小時就能拿三千？比之前時薪200的打工還賺啊！！！！！

　　胡瑞晞捏著下巴，心道：白癡才拒絕！

　　提到錢，胡瑞晞總會雙眼發亮，眼底閃爍著星光；什麼糾結老半天、讓心裡的天使惡魔大戰百回合之後才下決定，那絕對不可能發生。只要和金錢有關的事，腦中就有另一條腦迴路可走，運轉迅速又靈活，數學與邏輯好像突然往上一層樓。

　　破罐子破摔，都被三個人幹過了，哪裡還缺這一個？而且他媽的有錢賺，爽上加爽。

　　雖然這和那女人一樣是賣身賺錢，旁人眼裡看來下賤不入流，但胡瑞晞從小就被灌輸笑貧不笑娼的觀念，做娼也好過沒錢，不做白不做。

　　因此，胡瑞晞沒有思考太久，便給予男人回覆。

　　傍晚，他和那個名叫Hong的男人聯絡上，除了知道對方的暱稱叫做宏哥之外，其他資訊一概不知。而且這人似乎相當著急，直接約了一小時後在附近的捷運站見面。

　　一個小時後......這麼尷尬的時間，小睡一下都怕睡過頭，想了想，還是先去洗澡吧。

　　慕絲般細緻的泡沫透過沐浴球抹遍雙臂和脖頸，當粗糙的塑膠材質擦過胸前淡粉色的茱萸時，胡瑞晞的氣息重重地頓了一下。

　　……！

　　奶頭麻麻的......就像有電流通過脊髓……！

　　他平常自慰時，並沒有玩乳頭的習慣；而這回，在好奇心驅使之下，又像在確認些什麼一樣，右手竟然戰戰兢兢地再次觸碰敏感地帶。手拿著沐浴球在左胸畫著圈圈，逗弄尖挺的乳首，偶爾也照顧一下右乳，沒多久左手也加入戰局。

　　「嗯——好爽......!」

　　胡瑞晞身體靠著浴室的磁磚牆，也不嫌牆壁充滿寒氣，仰著頭享受著浴球與手指的撫弄，他的下身已經在無人碰觸的情況下完全挺立，正悄悄吐著淫汁；腹部深處熱熱麻麻的，好像有火在悶燒，身後那處的麻癢感，也讓他不禁夾著臀部，繃緊雙腿，靠著肌肉收縮，悄悄磨擦著後穴。

　　明明再等一下就可以正式來一砲了，他卻臣服於意外被挑起的情慾，帶著泡沫的手指有意無意地模仿了那個男人的動作，從胸口滑過腹肌，來到了臀部、會陰，接著在穴口周邊打轉。

　　「哈啊......」

　　騷穴像是餓了許久才吃到肉一樣，手指一湊上去便被緊緊吸住。胡瑞晞小心翼翼地放入一根手指，長著薄繭的皮膚表面磨擦著嫩肉，令他發出舒爽的嘆息。他繼續抽插著軟穴，噗滋噗滋的水聲在浴室裡回盪著，喘息逐漸加重，雙頰緋紅，憋不住的聲音才總算斷斷續續地從朱唇溢出。

　　「嗯啊啊不夠......一根手指不夠......」胡瑞晞一面呻吟著，又插入第二根指頭。

　　被那混蛋玩弄的時候爽得不得了，為什麼自己弄就......

　　和粗大的肉棒相比，兩根手指似乎無法滿足淫蕩的騷穴，加上他沒什麼經驗，亂無章法地瞎搞，根本搔不到癢處。

　　另一隻手緊抓浴球磨擦著勃發的性器，細微的刺痛感竟然令他更加興奮，前後夾擊之下，他的身體一陣顫慄，性器也一抖一抖地抽動著，是射精的前兆。

　　他能感受到肉壁正在吸吮著根指頭，絞得死緊，幾乎難以抽動。他使勁攪動了下，好巧不巧，正好直擊前列腺，體內好像有什麼要炸開了，接著眼前便是一片空白——

　　「嗚嗯、啊啊啊啊啊啊......！」

　　一道白濁直直噴上浴簾，和周圍的水珠一起緩緩滴落。他抽出了手指，無力地跪坐在地上喘息著，高潮餘韻尚未完全褪去，下身依舊酥麻到快要融化，後穴深處的搔癢卻毫無平息的跡象。

　　「哈啊......」

　　果然還是得幹上一砲！

　　一定是這樣，只要再做一次過過癮，就不會再這麼飢渴了——

　　胡瑞晞天真地想。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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