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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灵的故事(第三部全) - 10,2

[db:作者] 2025-08-13 08:19 5hhhhh 6840 ℃

  「杀手锏的话——我们这边也有啊!!」

  『上吧!吾的主人唷!!』「!」

  就在此时——从森林各处袭来的树木捆着了业火之魔物的身躯,无法将其烧却的它很清楚这些绝不是什么普通的藤蔓或木头,而是缠绕着灵力成长的树木,更是那只守护者身体的一部分,现在的他们确实有着和其对峙的力量。

  「镰月一闪!!」

  「镰月羽翼!!」

  「骤雨之枪!!」

  释放魔力轮廓袭向它的海克力斯及伊卡洛斯,一边飞着一边攻击,不得不释放吐息还手的业火之魔物由于藤蔓的束缚无法转身或移动,再加上守护者头上的精灵又释放了巨大的魔力箭矢——庞大的热气一齐集中在它的体内被挤压着,很清楚那会产生等离子体脉冲现象的约翰瞪大了那双魔眼对其进行了干涉——「嗯……这是……」

  ——就在这时候,他发现了毫无作用的魔眼透析了魔物的存在。

  ——不可能,为什么,之前明明无法干涉的才对,为什么魔眼现在能够分析来自于业火之魔物身上散发的情报量,等离子体的干涉照理来说只能限于生物以外的量子学上才有相关的知性情报,为什么忽然间它的体内产生的等离子体被转换了归类的方式——不,按这说法更像是『被某种力量允许了』一样。

  「难道……又是那个精灵……的力量吗……到底是什么时候发动的……」

  虽然她好像没有意识到——但被那藤蔓捆着的业火之魔物,无疑被限制了活动,甚至连将它烧毁都做不到,这是不可能的,那只怪物的身体表面温度已经达到了两千以上,光是树枝接近,瞬间就会起火了,然而它却扎实的捆着了对方长达几分钟以上都没有烧起来——也就是说热量对它而言,根本无法造成具体的影响,其本质恐怕已经不再是树木那般的易燃物了。

  「不管了……起作用了的话正好……这就把你的存在归回电离化前——消失吧!」

  「!」

  「!」

  「!」

  试图释放等离子脉冲的业火之魔物忽然缩起了身体,仿佛体内的热量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干涉一样开始挣扎,投出魔力轮廓将其放倒的两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便继续攻击,而阿塔兰塔则继续让守护者捆着它的身躯,眼看下肯定是那魔法使做了什么事情吧。

  「约翰!!能行吗!?」

  「别和我说话……我在集中……」

  「海克力斯……帮他争取时间!!」

  「我知道了!!」

  抓狂的业火之魔物在一番折腾下忽然释放了吐息,投出魔力轮廓将其抵消的三人一齐展开了攻击,很清楚只要杀死约翰就能复活的魔物双脚猛踩地面注入了热量,从地面喷发的热量扭曲了地形,使役着守护者往地面注入灵力的阿塔兰塔,让数万条树根重新缝合了大地,同时也狠狠的挥出了它那只巨大的手臂。

  「——欧啦啊啊啊啊啊!!!」

  「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碰轰!翻倒在地面仰望天空的业火之魔物遭到更多树根的束缚,连续对其挥出拳头的守护者也不再留手,一挥就是好几拳,打烂了它那张本来就狼藉不堪的半脸,即便想要还手也因为约翰的魔眼造成的干涉,它开始渐渐无法维持自己的身体及那份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

  『——有意思,就这样吧……反正也看到该看的东西了……果然……这些家伙就是雅典娜手里最棘手的棋子……能够与之对抗的……必须是「完整体」才行呢……』『——停手,赫拉,汝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这里可不欢迎外人哦——雅典娜,包括汝。』抵达现场的雅典娜站在山峰的高处盯着眼前的宿敌——魔神·赫拉,身穿着漆黑长袍的她已经失去了打扮的余力,现在的她看起来妖艳又骇人,根本难以想象当年她竟然是那个被称作天后的女神。

  「那是地狱犬的分身体吗……把冥王的宠物随便带到这个世界是不被容许的,他如果知道的话肯定不会放过汝这样肆意妄为的,醒醒吧,这无非只是女神之间的互相残杀而已,汝到底要无法无天到什么地步才会罢休?」

  「——当然是直到那老头驾崩为止啊,要不然为何汝要挡在妾身的面前?无非就是想要讨好那老家伙吧?」

  「宙斯不会想要看到汝那么做的,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停手吧……」

  「——已经没有回头的路可以走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亡,要来碍事的话——即便是汝,也不会是妾身的敌人,这不是警告,是最后通牒,把那魔法使和那精灵的力量交给妾身,要不然就等着看吧雅典娜,妾身会让汝见识见识什么是地狱。」

  「!」

  消失在黑雾中伴随着奇异的力量离开现场的赫拉,让雅典娜萌生了非常不好的预感,同时正在下方的地狱犬分身体也变成了灰熊般的大小,彻底被约翰与阿塔兰塔的力量所压制——这样胜负就分出来了,但是前方等待着的『地狱』……雅典娜对冒险者等人的未来感到非常的担忧,赫拉所持有的分身体肯定不只有一只而已,若要是说她连本体的复制都掌握了的话……「赫拉……我说过了……哈迪斯不是汝能惹得起的对手……希望汝听进去就好了……」

  在那没有月亮的夜晚里,赫拉所决定的道路乃开战的序幕,赤也是冒险者公会宣布防卫战委托的日子,手持着炙热的等离子体刺穿魔物的约翰终结了它的生命,四溅的火花闪烁着星光般的余光。

  「你做到了……」

  「哈啊……哈啊……没有你……肯定做不到就是……了……」

  「约翰……」

  几乎竭尽全力的约翰精疲力尽倒在阿塔兰塔的肩膀上,魔眼的力量虽然能治疗他被等离子体所灼伤的双手,但却无法愈合他流逝的精力——一齐到达他身旁的英雄们扶着魔法使回归营地,即使疲惫,即使饥饿,即使痛苦,冒险者们的表情在这时候只有信任着彼此的笑容留在脸上。

  「故事就说到这里吧……如何?是否更加了解了他的故事?」

  沉默地听完故事的众人,宛如还没整理好心情和情报一样显得迷惑,唯有站在前方的琳奈合上了眼眸,回想起了与他度过的那段日子中所留下的回忆后,确信了现在的自己,绝不会放弃他:「嗯……果然……不管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我还是会选择原谅他……因为……我是哥哥的同伴……」

  「……你的同伴……也就是我们的同伴。」

  「同伴绝不会背叛彼此。」

  「俺认同这个看法。」

  杰克、温蒂与莱特以信任的视线看着琳奈,仿佛知晓这件事哪怕是错误的也罢,琳奈如果认为这是正确的话,那就是……「可是……我们……已经死了那么多人……真的可以原谅他吗……」

  「喂……你忽然说什么……」

  「但……他说的也不是没道理……」

  「连你也……」

  「……」

  这时候冒险者之中,却有个人说出了不得了的丧气话,受到影响的人自然也会慢慢被这股情绪感染,从中——憎恨也将被抚育长大……「喂……后面的你们,别……」

  「没关系唷,杰克。」

  「呃……等……琳奈……」

  停下全队的动静并走向后方的琳奈,身上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质,只要她出现在人群之中,在身旁的没有一个人敢对她抱有不好的意见。

  「——你恨他吗?」

  「不……我……那个……」

  「老实回答我就好了,憎恨也是一种情绪,并不是什么不能持有的感情。」

  「……我……是,老实说……我的同伴都死了……全都是因为那群地狱犬的原因所致……要不是那魔法使没有那么做的话……」

  「没有那么做的话?」

  「……他们……也就会活下来了啊!」

  「嗯……这是当然的,所以你怨恨他,你对自己的无力感到渺小,同时也不敢对我抱有意见,因为自己实在是太无力了——换做是你的同伴的话,他们也会那么想对吧?」

  「是……」

  「——那么,我是那么想的,因为魔法使是我的同伴,换做是我的话,你认为我又是怎么想的?」

  「呃……这……」

  琳奈的语气显得非常自然,在身后盯着她都觉得坐如针毡的维奈斯,很清楚她若对约翰抱有包庇的想法或是违背法则的意愿的话,必然会沦落成阿塔兰塔之前的那副样子——可是,琳奈的态度,显得实在是太过于平常心了。

  「我是这样想的,如果呢,我要让所有的人恨我的话,那么我会怎么做呢,首先要杀死一群人,可是单靠我一个人的话这是很难做到的事情吧,那么这个世界上杀死最多人的生物是什么呢?蚊子?动物?恐龙?不,是魔物,那么魔物里面最强最恐怖最有威胁性的存在是什么——地狱犬的分身体。」

  「……您的意思是……」

  「他……想要制造的,正是你们对他的憎恨。」

  「!」

  「憎恨会扩大人内心的感情和行动力,一旦有存在的目标在眼前,人的想法就会被憎恨所驱使,这是很简单又简陋的手段而已,我对你失去的同伴感到非常的惋惜,但切记——憎恨并不会让你得到解脱,即便你杀得死魔法使,为你的同伴报了仇,这一切也不会结束,因为你通过的手段不是解决手段,你只是杀死了凶手而已,你没有『杀死』真正让魔法使执行这件事的『理由』。」

  「!」

  「那……才是你们冒险者要讨伐的『魔物』。」

  连在场的雅典娜都不知道要如何说起——因为琳奈的进化超乎了她的想象,没有想到她竟然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说服那么多冒险者一直以来困惑着的事情,维奈斯通过权能的力量就能知道,冒险者之中存在的憎恨情绪正在被瓦解,琳奈才是——知性生命体之中最接近知性开拓者的人。

  「……雅典娜……她简直……」

  「……啊啊……就像是……第二个……约翰一样……真是服了她……」

  「好了,走吧,道理也明白了吧,冒险者们,是时候靠你们的手去开拓明日的未来了。」

  与精灵女神同在的冒险者一行人继续着前往魔法使的所在地——哥哥……是时候了……绝对……我绝对一定会让你回心转意的,等着我……

              第六章:第三节

  「呼……」

  梳洗着头发的梳子重复被细嫩又优雅的手腕来回使唤在少女的意识之下,注视着镜子的容姿及每一个动作会对头发哪个部分产生影响的她,正在为了与接下来相见的人物精心准备打扮着——明明时辰已经接近零时了,却仿佛好像要前往舞会前一样,但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她肯定会觉得素颜的自己无法吸引对方的眼球。

  「……每晚你都会那么保养着自己吗……真不愧是温室里长大的王女……换做是我一生都不会明白那样打扮的意义。」

  「……还是以往如常的失礼呐……女生打扮自己可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特别是要与异性相见前必然会有的行为,像你这种把我们的美貌视为理所当然的人,可讨不到女生的欢喜哦……」

  就在少女还未完成头发的梳洗之际——身披着黑袍的冒险者已经擅自从窗户踏入了王女的寢室,明明是被人族大陆唯一的王室血统继承者召见的来宾,他的语气中却丝毫没有任何与敬语相关的内容。

  「理解了……下次我会注意点的,那么今天我能回去了吗?等你准备好了再叫我吧。」

  「……行了……你人都来了,人家也没有那个心情了,反正对你来说人家的容姿怎样都无所谓吧?哼……真是个没办法的人……」

  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要赌气的冒险者掀开了斗篷叹了一口气,并靠在墙壁上注视着她床旁的桌子上放着的一本童话书。

  「……都那么一大把年纪了……还会读这样的书吗?我个人比较推荐比较带有推理风格及逻辑的书籍,并且剧情中必定加入与哲学还有伦理相关的知识,以便你们这些女生不要总是在妄想王子大人永远是正义的英雄。」

  「……怎么……因为你无法成为那样的人,嫉妒了吗?」

  「怎可能,像这种随随便便就亲吻公主又是屠杀巨龙的男人,最终也不会守护这个王国及草民的利益,他的统治在结尾时必定会引来必然的破灭,即便故事中的结尾再怎么美好对我来说也只是草率的开始——那样的人,我从未想要成为也从未憧憬。」

  「……你就是这样……所以人家才说你不懂什么是浪漫……」

  从黑袍的冒险者手中抢回童话书的王女,自然明白他所说的道理,但这对一本故事来说是完全不必要的内容,要是所有的故事都那么难懂的话,那就没有童话故事这个题材了。

  「还是说……换做是你的话……就不会擅自亲吻公主吗?明明对方已经许可了你的行为,你也仍然要拒绝对方的感情吗?」

  「……这又是什么道理……为什么我非得接受『必然』会以破灭为前提的请求?如果这个行为会带来更大的牺牲,更大多不必要的伤害,那我宁可一开始就选择去伤害他人,也不会选择顾虑对方的心情而做出错误的判断——那样的行为,不过是伪善者的自我安慰罢了。」

  「……你还是没有变呢……像你这样不论过了多久都不会有女朋友哦?」

  「要你啰嗦,单身的王女比起我,在选择对象前应该要顾虑更多的问题吧?」

  「……当然,不论是对方的品德,教育,出身,全都得加入政治因素和是否会对社会有益的结果来判断,像这样毫无浪漫和个人选择的婚姻——我打死也不会去考虑。」

  明明脸上满是笑容的说出那种话,但黑袍的冒险者知道的,最近她的婚姻早就已经定下了,对象听说是贵族出生并有不少实绩的将军大人,像那样稀少又具有领导气质的对象,对王族的后继者来说可是非常中意的对象——即便对象是三十到四十岁之间的大叔,少女自己的想法那根本不会被认同。

  「……约翰……你如果被迫与自己不喜欢的女生结婚,肯定也不愿意对吧?」

  「……这才是你今天想说的吗……嘛……那倒是事实……不管出自于怎样的目的……个人的选择若被主观的道理所束缚……那确实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我曾有所听闻……将军大人总是把士兵当做盾牌或是消耗品使用……一旦有危险必然会使用那样的手段以此让自己生存下来……光是想到要和那样卑劣的人结婚或是被他接触自己的身体……我就……好害怕……」

  「……」

  还是头一次看见她会露出如此脆弱又骇惧的表情在他人面前的约翰,自然明白她这一次召见自己的理由,正是为了解决这件事——但约翰是冒险者,同时也是宫廷里唯一被认同业绩的魔法使,就算是他也无法以自己的能力去说服对方,解除这场婚姻。

  「我是冒险者……不是婚事的辩护家……你该找的人应该是……」

  「我如果还有能够信任的人……就不用找你来谈这件事了……父王身旁的人……根本不会帮我……」

  「……」

  越说越是觉得自己真的受到对方信赖的魔法使,自然不是不想要帮忙,但面对这种无关战斗和冒险的事情,即便是他也无从下手。

  「……那你打算要我做什么……和你结婚吗……」

  「呃……可……可以吗……啊不对不对,不可以哦……约翰……没有血统和贵族身份的人是不能和人家发生关系或是结下婚姻再说你的个性和来历也不符合作为下一任王室继承者的条件但如果要是说你坚持想要那么做的也不是……」

  「就说不行嘛,没办法,您另找高明吧,再见,祝你们幸……」

  「就说等等嘛!真是的!要是人家还有办法的话就不会找你了!」

  「麻烦死了……你到底要怎样……」

  强行被啰嗦的王女留下的魔法使坦白说一点那样的意思都没有,探究解决方案为优先的他只会选择对目前的情况有益的选项,若是完全不可能实现的方案,他甚至连考虑都不会去考虑。

  「就说帮人家想办法嘛!你的话应该就……」

  「你似乎搞错了什么……我不是权力者,你才是这里的权力者,掌管大权的人如果不能决定事情的话——依靠我的力量去改变事态,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确……确实……我是这个大陆上第三的最高权力者……但这个婚姻是父王安排的……也是母上同意的婚事……我的选择……打从一开始就……」

  「……那你的意思是,自己已经束手无措了吗?需要藉由我的手——去杀死那家伙才能解决问题的意思吗?」

  「……不……不需要做到那样……」

  「那起码也要把他的四肢给折了吗?还是把脸给打到面目全非为止?」

  「不……那样也太……」

  「——这就是我的做法,我会根绝你现在所纠结的问题,把所有烦恼的开端抹消,这就是我的解决手段,要不要使用取决于你的判断。」

  「……」

  约翰所提供给予她的手段——那是极端并又暴力的非正式手段,一旦他决定去那么做的话他就一定会做到,约翰向来说话说到做到,即便这个行为会掺杂着许多的不合理性——他也会去为了拯救一个人的未来而采取行动。

  「……约翰……你那样做是不对的,我想你肯定是知道的……也不会想要听我说的废话……但是……」

  「事实就是如此,选择考虑我来解决问题,打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如果你以为我会为你挺身而出正式向王抗议,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如果为了守护公主您的幸福,就算要杀死王和王后,我也会以一样手段去执行。」

  「……」

  坦白说,听到他愿意为了守护自己的幸福而愿意去那么做的时候,王女的心中确实感到了少许的欣慰,但更多感受到的滋味,却是怜悯及失望的情绪。

  「我没有家人或是家庭的背景来历,自从出生开始就是孤儿,没有人期望过我会走上哪条路,没有人期望过我会拥有怎样的未来,没人期望过我会去成为怎样的人——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没有办法理解你们为何要为了这种事情烦恼,也从未仰慕过你们这样的关系,权力者之间的关系充其量也就只是束缚着彼此的枷锁,一旦失去了这样的关系你们就会明白实际上这一切根本都不重要,纯粹只是为了保持这样的关系就得付出巨大的牺牲,与其这样痛苦还不如一开始就分别更好。」

  「……你真的那么认为吗……没有家人……没有友人……这样的日子,你真的乐在其中,享受它吗?」

  「别搞错什么了,伴随着痛苦的关系和伴随着孤独的日常是对等的,就算你们不那么认为我也只能说那是你们过于盲目及自大的表现——过家家酒的游戏就到此为止吧,我……」

  不知不觉把话说得太过沉重的约翰,这才回过神注视着王女那张爱莫能助的表情,明明他应该知道的,不管再怎么说也对这事情没有任何帮助的话,只会造成他人的迷惘和对现实的质疑——他不过是在发泄自己的不满并推卸责任而已。

  「……不喜欢我这样的做法对吧……我知道的……所以我从一开始就说了,你选错人了,我不会提供你所想要的解决方案,权力者和权力者之间的选择,只有你们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外来的我一旦介入,结果必然会恶化。」

  「……那要是……约翰你有一天成为了权力者……就会改变这样的做法吗?」

  「……什么意思……」

  「……你总是把事情和问题都丢给我们权力者去解决……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其实是明白的对吧……有的事情……是权力者也没法解决的……如果你有一天得到了能够主宰人族大陆的权力……你会怎么使用它……」

  「……这……」

  ——那一日,知性之开拓者还不理解对方的那一番话究竟有何用意。

  ——拥有开拓知性的力量,却不懂得如何成为权力者的开拓者,没有那个资格毁灭现在的世界。

  「……权力者……的选择吗……」

  将『意识』从过去中抽回的约翰现在乃掌管一切知性之人,赤也是能够干涉世间一切知性之人,只要以他的力量去创建新的国家,他肯定会成为新一代的一国之主——但这并不是约翰的本意,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成为王或是神之类的人物。

  人不管在任何时代里,都有象征着权力的人物会诞生,就像是狼群之中的狼王一样,它们是生命体系中必然会诞生的个体,同时也是能够决定生死的支配者——在人族大陆的社会环境里,王族和贵族打从一开始也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存在,只是一代接着一代传递着权力者的身份,从一群人的规模成长至一座村庄的规模,再从村庄的规模成长至据点的规模,最后从复数的据点中挑选出最初成立这些据点的领导者——一国之主就诞生了。

  「……」

  坦白说,那样的做法约翰并不讨厌,他不是什么都会拒绝或是否定的无知之辈,统治一国的权力者是必须存在的,否则这些据点的人要由谁来管理?谁来拥有那样的资格去维护秩序和繁荣的发展?谁会以正确的手段去采取对社会有益的选择?谁能够有能力去管理所有据点的利益?谁会负责保护草民们的安全?

  ——约翰承认,权力者的存在是必须的。

  ——但金钱不一样。

  ——作为利益的代替品而言、作为草民也能拥有的权力,它的存在太过于广泛了,只要拥有一颗矿物或印有数目的纸张就能换取更加庞大的利益,这样的东西打从一开始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纵使它是促使社会成长的必需品,即便它的存在对利益的交易来说是必须的,就算它能够带给社会更加繁荣的前途及发展。

  ——终究会产生坏处的知性产物,约翰将会以自己的做法彻底毁灭它。

  ——无数的人因它而受苦,无数的少女因为它而丢了自己的初夜,无数的权力者因为它而变得贪婪。

  ——这就是问题的所在。

  ——因为一个权力者,没有那个能力管理整个社会的秩序。

  ——就像是约翰将自己的力量分割给予所有的冒险者一样,他很清楚不能一个人独占这么庞大的力量,这是经由善意的考量后才得出的结论,绝非不是为了个人利益而采取的商业手段。

  ——但是他这次明白了,这仍然是错误的做法,这才是最糟糕的做法。

  「这是……怎回事……」

  还记得以前,约翰因为小光的缘故,无法陪同海克力斯等人前往某处的据点进行讨伐委托,在几日后回到公会的两人只见大厅里排满床垫,忙碌的公会职员个个都拿着药物跑进跑出,而在其中约翰也看到了海克力斯等人的身影。

  「……啊……约翰先生……你回来了啊……」

  「发生了什么事情……」

  「……说来话长……是魔神的宠物的所作所为……在北边的据点出现了一头三首的魔物……样子和以前约翰先生你讨伐的那只犬科型的魔物很相似……阿塔酱她独自一人奋斗到最后才勉强击退了对方而已……若不是她……我们和其他冒险者早全死了……」

  「!」

  遍体鳞伤的海克力斯和伊卡洛斯看上去也不像是没事的样子,明明他们的实力在冒险者里应该是数一数二的等级才对——而能够让这般的他们受伤到如此程度……那魔神的宠物,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大……姐姐……没事吧……」

  躺在病床上的阿塔兰塔似乎还有一点意识,握紧着她那只手的小光则以怜悯的视线注视着她的表情。

  「……呀……小喵咪……你回来啦……怎样……冒险……开心吗……」

  「……嗯……开心……开心啊……」

  「……那就好……唔好痛……啊……这不是阴深深的魔法使吗……怎么……不开心吗?」

  「……」

  话都说不出来的约翰知道的——这全都是自己的责任。

  如果他能够舍弃小光这个弱小的冒险者,前去魔神在人族大陆前建起的据点,各个驱逐魔物们的话——大量的冒险者就不会负伤了。

  「抱歉……如果……我……」

  「……别放在心上……约翰先生……」

  「……在场的人是我们……和您没有瓜葛……是我们的力量不足……」

  「……」

  蔓延在约翰内心里的压力形成了肿瘤般的存在,深深刻入了他的良知里——为什么自己会那么的自私,为什么自己明知道他们没法对应这些问题……却还……『知性的开拓者,王急事召见您,还请速速前往宫廷。』「……」

  窜入思考里的信息袭来,很清楚那是公主的部下通过技能发出邀请的约翰,暂时告别了冒险者三人组,并带着小光一同前往宫廷的方向前去——但这次与上次的情况稍微有点不同,宫廷的四周聚集着大量装备精良的骑士及士兵们……明显,他们聚集战力的理由和魔神袭来的事件恐怕是逃不出关系了。

  「……那就是……知性的……」

  「……啊……就是公主大人说的……那名魔法使……」

  「……他身旁那个亚人呢?」

  「……嗯……不知道呢……」

  跟着约翰在身旁的小光,虽然早意识到了他的身份非同小可,但从未想过竟然连骑士团和贵族都得向他低头——原来……主人是那么有地位的人物吗……「来了吗,魔法使,殿下已经恭候您的到来许久了,快走吧。」

  「……」

  此时走入宫廷里的约翰忽然被一名身穿着银色盔甲的男人搭话,在他的胸口上还戴着一片银花的项链——如果是呆在这座宫廷里的相关人士,那肯定知道他的身份正是骑士团里鼎鼎大名的将军,据说他率领的军队从未败北过而闻名大陆各地……但据约翰所知,为了胜利及结果,这个人会不择手段牺牲任何一切,就算是用一千个士兵的生命也在所不惜,可所谓是经典的客观主义者。

  可是如果换成是约翰的话……他相信自己也会成为那般的人物吧,不管在哪个战场上,生命的价值观时常都会被胜算所模糊化,在那种地方来回不断的人更别说还会对人的生命感到可惜。

  「……嗯?鼎鼎大名的魔法使,怎么带着一个肮脏的……」

  「——注意你的语气,将军,根据你的发言及言行可是关系到这整个大陆的命运,在这里不存在着肮脏的亚人及奴隶,据我所见眼前这名可爱的半兽人肯定也是为了人族大陆的未来才随同着魔法使来到了这里,我说得对吗……小姑娘?」

  不知何时在三人身后的蕾雅公主与她的仆人一同现身,还是头一次看见那么漂亮的人感到无比慌张的小光被对方的气质点亮了双眸,相比之下连忙下跪的将军及约翰不禁低下了头——语气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的她,平时若不是与约翰一对一对话,肯定会用公主应有的语气与态度进行发言。

  「公主……贵安……」

  「抱歉……是吾失言了……还请公主您谅解……」

  「一事归一事……平身吧,将军,魔法使,父上还在等着我们。」

  「是……」

  「……是……」

  进入宫廷最深处的大厅里的他们连说客套话的时间都没有,但约翰仍然能够察觉到将军一直在用鄙视的眼神注视着小光的背影——如果不是蕾雅在这里,他们俩早就大吵大闹打起来了——但比起把事情弄得更糟,约翰更讨厌这种不说话的冷战,感觉更加令人讨厌。

  「来了吗……朕的女儿唷……还有将军……和魔法使……」

  「午安,父上大人,母上大人。」

  「贵安……属下遵从指示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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