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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灵的故事(第三部全) - 9,3

[db:作者] 2025-08-13 08:19 5hhhhh 2210 ℃

  「噶?!」

  啪嚓啪嚓!无情地宰杀盗贼的冒险者该说新鲜好还是稀见好——不管怎样,只能从黑影身上感到杀意和怒气的盗贼团,一齐拿着近战武器朝他冲去展开了第二轮的攻击——啪嚓!挥出棍棒被黑影接下的第一名盗贼狠狠地被拽到了他面前,一刀刺穿了胸口后作为挡箭牌挡下了第二名盗贼从侧面挥来的砍击——啪嚓!从第一名盗贼的腰间上拔出虎爪的黑影转过身劈开第三名盗贼的脖子,夺走他的砍刀后投掷向第二名盗贼的脑袋,接着又用虎爪挡下第五名盗贼的长枪时,扭转刀身改变施力的方向用肘部折断出现缺口的枪身——啪嚓!最后接下长枪的矛头刺穿对方的脑门。

  「呜……噶……啊啊啊……」

  「我再说一次……还有谁……活腻了吗……」

  「噫……」

  「别……别小瞧了人!区区一个冒险者——」

  啪嚓!每当有人持有武器与那身漆黑的冒险者为敌,一律都遭到了无情的斩杀,原本飘荡着丛林味的野林在转眼间内便化为了充满铁腥味的战场——回想起来都会浑身发抖的佣兵们,几乎是已经不打算再见到这个怪物了,谁又能知道现在几乎只要和犯罪的委托扯上关系,便会有七成的机率遭遇这个厌恶杀戮却一手不断摘下人命的杀人魔。

  「——你们……想杀谁……」

  「!」

  「!」

  就在他们的作战方案开始将小光的存在卷入的刹那——蹲在一旁的约翰以极为骇人的侧眸瞪着他们的身姿,四周的气氛仿佛也受到了压迫感的影响一样,沉重又无形的空气压在他们的肩膀上。

  「……谁……活腻了……」

  「噫……」

  从腋下拔出匕首的黑影为了护着小光而踏出了步伐,很清楚自己的实力连那头黑熊都没法杀死的佣兵们,更别说还想杀死眼前这个仅用两击就结束战斗的男人。

  「别……别开玩笑了……我……我不和你们玩下去了……」

  「喂……你们……」

  「命比什么都还重要啊……要死你自己去死!我可不打算送死!」

  「混……混账家伙!回来!你们这帮废物!窝囊的胆小鬼!可恶……这样的话就由我自己来……把那娃给我交出来!」

  「主……主人……」

  「……」

  被约翰吓得屁滚尿流的佣兵们已经失去了战意,但仍然不放弃想要独占小光的嫖妓男却捡起了地上的武器——拥有那双魔眼的约翰知道的,他拥有自己曾经赋予的经验值及技能的使用方法。

  「……你,原本也是冒险者吧……为什么要舍弃冒险者的身份……甘心堕落……「

  「哈,还用问吗?因为太无聊了啊,委托还是任务什么的,简单来说就是一堆狗屁的工作!烦死了!要那样辛苦的活着,那还不如自由的活下去,想要钱就去抢,想要女人就去买,我觉得这样的日子更适合老子,这还需要别的理由吗?」

  「……」

  已经品尝到欲望的人是不会后悔的,约翰知道的——因为他也不后悔。

  赋予人们知性的人是自己,赋予人们魔法的人也是自己,赋予人们那么多利益的——不是谁,就是约翰自己。

  如果他当初不那么做的话,这人在出身时就已经死了,别说享受欲望及女色,他就连最起码的食欲都无法被满足,在成为胚胎之前就会变成一滩血浆或是血泊里的精子——然而现在被取代当做垃圾一样践踏在污水里的,却是约翰那份纯粹的善意。

  「吃我这招!爆炎——」

  「——住手吧……魔法对我可不起作用。」

  结果在战斗开始的刹那,早就已经决定了。

  约翰乃魔法的创造者,在魔法这一现象普遍世界各处的之前,他早已经熟练了各种魔法的原型——换言之,要用魔法与他对抗那简直是痴人说梦话。

  「唔……唔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脸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你这……怪物啊啊啊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仅用一击就将对方打得体无完肤的魔法使,藉由魔眼的权能改变了魔法投射的轨道及运作方式,被自己的魔法灼伤脸孔的嫖妓男根本无从知晓自己所面对的敌人乃驾驭所有魔法的开拓者——在他眼前,魔法本身就是没有意义的攻击,他甚至藉由攻击的同时回收了这份知性的遗产。

  「……混账……混账……为什么……为什么我总是会遇到这种事情啊……不管是被人抢走老婆也好……被人背叛也好!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我总是这样不幸啊……」

  「……」

  「连你……你也要用那种眼神来看我吗!!连你也要否定我吗!!!」

  「……」

  用同情的眼神注视着嫖妓男的约翰赤手接下了他手里那把尖锐的匕首,锋锐的刀头毫不留情贯穿了他的掌心肉——可是却一点痛楚都感觉不到,就连皮肉的触感都没有,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对方嘴口上的约翰,只静静地看着他。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不需要不需要不需要!!你们这些自私自利的家伙!

  总是夺走我的一切!!总是不接受我的一切!做什么都排斥我!做什么都责备我!

  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把你们全都杀了啊啊啊啊啊啊!!!」

  ——他知道的,人就是一种无法承受委屈的知性生命体,一旦受到委屈就会感到不满,而感到了不满便会将产生愤怒的情绪,最终无处可去的这份心情只能化作为欲望的刀刃,不断加害于他人身上——约翰在嫖妓男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如果自己没有小光的陪伴,迟早有一天他也将走向对方的后路。

  唯一能够拯救他的方法,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

  「……抱歉……我没能帮到你。」

  「噶?!」

  啪嚓!撕裂物体的声音窜过耳廓,从腋下拔出匕首的约翰一刀便割破了嫖妓男的脖子,并托着他那具失去力量支撑的身体而跪下。

  「你……迟早……也会……变得和我一样……被委屈……及愤怒……吞噬……我……在另个世界……也会……继续……诅咒……你……」

  「……」

  对此,约翰只能用爱莫能助的眼神看着对方倒在满是血迹的地板上后,才把刀锋上的血迹抹在袖子的缝隙间。

  「……小光……抱歉……很害怕吧……」

  「……」

  背对着小光的约翰没有勇气宛首。

  他知道的,如果对方是强奸犯,那自己也不过是个杀人犯罢了。

  如果被小光用骇惧及鄙视的眼神注视,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他早就有这个自觉了,只是不愿意去面对这样冰冷的现实而已——为了拯救生命而掠夺生命,乃这个世界上最矛盾的行为,即便约翰通过对主观及客观的理解早已经看透了事情的本质,在他内心里所留下的遗憾仍然会化为折磨良心的锉刀。

  「……就算是这样……人家还是相信主人……」

  「……为什么……」

  「因为……人家……不觉得这是主人……自己想做的事情……是因为小光……他才会……想要伤害主人……所以……这不是主人的错……小光……只是心想去救下他后……也许……也许他就会像小光一样……被主人感动……从此就不会再去做这种事情了……」

  但为了保护小光这份天真又稚气到令人发笑的善意——牺牲自己这颗就像是蜂窝一样穿孔的善心,那又何妨呢?

  「……你……真是个傻瓜呢……那些人是不会悔改的……不管怎么去阻止他们……总有一天我还是得不断的不断的杀死他们杀死他们……就算我在期间保护了许多的人……终究……还是杀死了更多的生命……这是得不偿失的报应啊……」

  「就算是这样……主人……还是小光的主人……」

  可能是觉得约翰的话很难理解,也可能是不能理解约翰那番话的用意——不管他怎么猜想,小光的眼神仍然都保持着信赖着约翰的神情,真难以想象她的内心世界究竟把对方视为了什么人。

  「败给你了……来埋了他吧……把那剑拿给我……」

  「啊……是……」

  用他手里那把剑掘墓的约翰花了一些时间才埋葬了对方,如果不是小光当时那鲁莽的行为所拜,现在约翰恐怕还得再挖多几个墓埋葬那批佣兵们。

  ——到底是多少个了呢,自己到底还要埋葬多少个人才能告别杀人的做法。

  ——人这一知性生命体果然无法适应群居的生活吗?人果然无法用自己的手去开辟属于自己的未来吗?人果然无法用自己的手去守护属于他们的繁荣吗?

  ——没有答案,没有结论,因为这是魔法使寄托给予人们的问题。

  ——能够解决问题的只有他们。

  ——若再继续藉由自己的手去解决问题下去……人……真的还有未来吗……「喝啊!」

  「对,就是那里,对准它的头挥下去。」

  「喔……喔……」

  锥头兔讨伐委托——是一种肉食性的小型魔物,数量虽然不多但总是会破坏森林的食物链,再加上肉和皮都是上等货,能吃也能卖,无疑是最适合新手的委托——注视着小光始终不敢对锥头兔下手的约翰,很清楚自己不能插手,这是为了她的同时,也是为了冒险者公会的品质,这种程度的魔物都不能对付的话,那冒险者甚至不如农田里的农夫。

  「害怕吗?小光?」

  「……嗯……有一点——」

  「——不要有多余的想法,它是敌人,顶着兔子的表情吃掉真正兔子的怪物,无需留情,彻底杀了它。」

  「!」

  啪嗒!挥出棍棒的小光一棒命中了锥头兔的脑袋,翻倒在地上发出呻吟声的它已经头破血流不止,只要再命中多一次就能将它从痛苦总解放出来——看到这个画面更加犹豫的小光,这时候却停下了动作,有些事情就是挣扎得越久,事情就越来越复杂,导致情况不断恶化,但这也是一种经验:「明白了吗?你如果把他方的痛苦拖得越久,就是对他方的折磨,你的温柔在现在的立场上是多余的,不如说已经是一种『残酷』,优柔寡断的作为只会延长对方的痛苦,这究竟有什么好处没有人会告诉你的答案,下手还是不下手,这才是对方现在想要从你的作为中得到的结论。」

  「我……我……」

  走到锥头兔面前举起棍子的约翰,一棍垂直挥下去——啪啦!转眼间就让对方的脑袋四分五裂眼珠脱框停止生命活动,如果说这是一种残酷的话,那么无法将它从痛苦中解救出来的慈悲,究竟和残酷有什么区别?

  「残酷和慈悲的差别你知道吗?残酷所指的是行为,慈悲所指的是理论,这个世界上已经有够多的事情无法用理论去理解了,多少存在一点残酷才是合理的,但是人们否定这种事情的合理性,所以残酷才会读作残酷——明明慈悲根本谁也拯救不了,所谓的理想就和幻想没有什么区别,如果合理性能够挽救这个生命体的话,魔物又是为何而杀人,为何而掠夺——为何被讨伐,其中真的有慈悲可言的话,被残酷对待的就不会是发出委托的人们了。」

  「……」

  把棍子从尸体的脑袋上移开的约翰随手扔掉了它,并拾起了锥头兔,将其用绳子吊起来后剥开腹部开始移除内脏,接着再剥下全身的皮收进皮囊里,任务就大功告成完成了——啵。从背后用那对娇小的双手搂着约翰的小光,就像是向父母撒娇的孩子一样,双手全是血的他实在是没法抓住她才问道:「……怎么了……」

  「……因为……主人看上去很伤心的样子……小光伤心的时候……主人也是这样抱着人家的……所以……」

  「……」

  手一时停顿下来的约翰,拿出皮囊水壶洗了手一下,并用抹布擦干净手后才转过头蹲下来——紧紧地将小光抱在自己的怀里面地说:「想安慰我吗……小丫头……主人不要紧的……」

  「可是……」

  「……已经……习惯了……但谢谢……没有人……对主人那么关心过……谢谢你……小光……」

  「……主人……」

  就像是爱着自己孩子的父亲一样,能够从他的手中感受到爱意的小光,打从心底很庆幸遇到了这样的人——但是,一个真正,会区分好意和恶意的人,其实并没有那么的万能,这样的人难免会因为小小的事情而陷入无法自拔的绝望和挫折之中。

  「小光……你迟早会成为独当一面的冒险者,路程中肯定会非常的艰辛,但你的话没问题的……因为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需要知道太多不需要的事情,很多事情往往都是建立在理解的立场下,才会被复杂化,那样的行为结论来说完全就是在浪费时间,人对自己所理解的事情是非常敏感的,只要有小小的风尘影响到它的定义,人对自己的认识也就会被侵犯,这是非常不好受的滋味。」

  「……」

  「事实到底是什么,应该怀疑自己吗,应该质疑自己的选择吗?答案没有人会告诉你,答案是经由问题这一过程后才能获得的产物,唯有询问才能得到自己所盼望的答案,可是人这种生物有时候却又放不下自己的自尊心,尤其是对自己所理解的事情产生了不可动摇的信任后,更是难以怀疑自己,或是向他人索取其他的答案。」

  「……没有……解决……方法吗?」

  「……有哦,而且是这世界上谁都能做到的事情。」

  「呃?」

  牵着小光的双手放到自己掌心中的约翰,语气异常轻松地述说:「那就是——对他人的信任。」

  「……信……任……」

  「无法相信自己的话,就相信他人吧,如果被背叛了的话,那便证明你是没有错的,解决办法就是将问题本身制造出来,答案也就会浮出水面,是不是很简单的事情?」

  「……这……真的好吗……」

  「别无其他办法了吧,这是唯一的出路,所以——小光,不要放弃相信他人,即使你已经被伤害过了,这世界上肯定也会有想要保护你的人,活在这个不完美的世界里永远憎恨他人,是不会结束的——人生就是一场冒险,你的旅途不会在这里结束。」

  注视着营火上的烤肉已经煮熟的约翰,与小光一同在野外聊着聊着就度过了这么短暂的一天,不管是社会的事情,还是委托的事情,有些事情迟早都是会发生的,只是会以意想不到的形式去发生而已——人生就是这样才会令人摸不着头绪。

  「……真的要去吗?人家真的不能跟去吗?」

  「……嗯……抱歉呐……今天你就呆在公会吧,二楼还有房间可以用,和会长说一声就好了。」

  「嗯……好吧……主人……小心哦……」

  告别小光离开公会后,约翰才总算能够专心执行自己的责任——魔神讨伐任务,唯有树干级别冒险者才能接下的委托,如果把小光带上的话真不知道她会遭到什么样的灾难,那样的悲剧只要发生一次就够了,他现在尽可能更快前往该任务所指明的地方并解决掉这麻烦的委托——等着我,小光……我定会回来的。

  「等等,那边的冒险者。」

  「……」

  「你,怎拿着那个委托?等级是多少?你明白自己接了什么委托吗……」

  此时,在公会前面喊着约翰的女子出现了——她有着一对纤长的耳朵,身穿着端正的衣服顶着一副凛若冰霜的表情,身旁也跟随着两个身形结实的男性人族与男性兽人,在这个冒险者公会里无人不知晓他们的存在和名号。

  「……初次见面,自我介绍吧,我是阿塔兰塔,树干级冒险者,报上名号吧,黑色的冒险者先生?」

  「……」

  那正是,精灵·阿塔兰塔与魔法使·约翰、人与精灵结下千年之缘分的那一日。

              第六章:第一节

  曾经的过去记载着,人类与魔神之间的大战中登场的四名英雄,他们的出现改变了人类一度被灭绝的危机,即使无法改变人族大陆被毁灭的事实,人类仍然从那场战争中幸存了下来,并继续繁殖后裔——直达精灵少女的时代来临之际,命运的齿轮又再次转动着人类与精灵之间的羁绊。

  「教科书里记载着的历史……想必你们已经发现是虚假的吧……」

  「不用你说。」

  「我们也找到了答案。」

  被维纳斯问道的杰克与温蒂理所当然回答了问题,无话可说的雅典娜只静静地在一旁听着,等着琳奈出面回答质问:「在那趟旅程中我已经知道了真相,不论结果是如何,都无法改变人们对魔法使的背叛的看法,但是事实如今已经改变了,他不再是那个背叛者,他牺牲了自己的性命,牺牲了自己的善意,甚至是最重要的力量——我认为奉献那一切的他,已经不会再被人们的敌意所孤立了,只要我还在这一事情就不会发生——但是我仍然还是不明白,雅典娜以及维纳斯,同是女神的你们是死对头没错,可是约翰没有与英雄们敌对的理由才对,为什么英雄们当初无法挽留他,明明是同伴不是吗?因为一直以来我无法与英雄……阿塔兰塔本人交谈,所以一直都觉得过去的事情还是放下比较好……可是,如今,女神大人您就在这里,您可以为我们解释吗?」

  「换做是俺的话也有同感,起码杰克这家伙肯定不会扔弃我们任何一个人,精灵的小姐也是。」

  「嘛嘛……这段故事说起来有点长,虽然我现在穿着阿塔兰塔的身体……当然还保存着当年的记忆,但要说起来实在是有点长呢……这段被封印在千年前的身躯里的记忆——那是一位冰清玉洁的少女与凛若冰霜的魔法使之间的物语。」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维奈斯开始摸索这副身躯过去的回忆进行讲解,那是一段在非常遥远……遥远的过去里,雅典娜仍然还担任冒险者会长一职时……也就是冒险者公会尚在的那断黄金时期——被称作冒险者时代的过去。

  靛绿色的眼眸里反映着漆黑的倒影——身穿着黑色皮甲及披风的冒险者手持着一张等级不容小觑的委托,觉得好奇的阿塔兰塔便向其打听名号及冒险者等级。

  「……约翰,一样是树干级冒险者,接下这个委托不行吗?」

  「既然是树干级冒险者为什么还不组队,冒险者不组队的话,就如同一盘散沙一样懦弱,和我们组队吧,那个委托……」

  「呃呃呃呃呃呃呃!!!不要吧!阿塔君!我们才回来呃!」

  「唉……说好的今天要休息的……为什么又要再出发了……」

  还没等到阿塔兰塔说完话,身后两个随从已经发出了悲惨的嚎叫声——看样子他们确实是刚好完成了委托回归公会而已吧。

  「……看来你们也没有那个余力,算了吧。」

  「你们俩……这样还算是男人吗!我很不好意思呃!!」

  「但是……」

  「但是……」

  「那你们是要放任这个冒险者一个人去挑战魔神讨伐任务吗?这是自杀行为!

  冒险者现在若不……」

  再次打断那段话的约翰无奈地收起了委托,并转头打算离开地说:「——虽然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误解,但这个委托我一个人就够了,带上疲惫的冒险者去挑战这个委托,我觉得这才是下策不是吗?」

  「……冒险者不会舍弃同伴,他们俩不去的话,我陪你去也无妨。」

  「呃?!」

  「呃?!」

  「……」

  从侧眼的角度凝视着阿塔兰塔的约翰——不难免联想到了妮娜的身影,一想到同样的事情又会发生的他,就异常抗拒与她组队。

  ——什么……这家伙……真让人讨厌的眼神……「我说不需要了对吧……」

  「我说了会陪你去。」

  「不需要。」

  「需要。」

  「不需要。」

  「需要。」

  「……」

  坚定的眼神重叠在双方的眼帘中——那就算是要用蛮力,这一次他也要阻止她。

  「我说了——不需要,听不明白吗……」

  「……」

  手伸向斗篷腋下的约翰全身释放出强韧的魔力涟漪,一而再三警告过她如果还是不听从的话,这场战斗想必也是无法避免的吧——同样以魔力涟漪将其抵消回去的阿塔兰塔拿出了纤长的反曲弓,通过树精的力量制成弓矢的她很清楚不能在这里失去像约翰这样珍贵的战力。

  「喂……要打吗?阿塔……」

  「不要吧……住手吧!他都说不要了……」

  「你们闭嘴,有这种实力的人却不懂得珍惜自己的生命,那就算是要用蛮力我也会让他明白。」

  「同感,有这种实力却不理解他人实力底细的家伙,那就算是要用蛮力我也会让她明白什么叫差距。」

  站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插手的两人只能叹了一口气扶额,精灵和人族的战斗明明是禁止的才对,一触即发的情况下双方的对峙看样子已经无法避免一战……「住手……约翰。」

  「……别阻止我,雅典娜。」

  「妾身说……住手……约翰,有什么事情到二楼来谈谈好吗?嗯?」

  「……」

  就此此时,斜眼看上去二楼窗户的约翰瞪着雅典娜的身影松开了刀柄,令人毛骨悚然的魔力涟漪也逐渐消退——理由有两个,一,周围的冒险者渐渐聚集过来了,二,不能让他们对自己的来历产生好奇心,因此被叫到二楼办公室去商讨事情的四人只能安分的坐到了椅子上,开始正经的讨论。

  「同是冒险者不能好好相处吗?」

  「你是学校的校长吗?这里是冒险者公会,我有选择队友的选择权,多余的战力对我而言完全不需要。」

  「会长,我还是认为单一的战力实在不太明智,请说服他与我们组队好吗?」

  「你们俩的意思我知道,但阿塔兰塔,为什么你会认为约翰无法战胜这个任务呢?约翰也是,为什么你会认为阿塔兰塔无法担任你的队友呢?你们双方为什么要否定彼此的实力?」

  「事实就是如此吧,我有足够的能力完成委托。」

  「事实就是如此吧,他没有足够的队友完成委托。」

  对自己的的想法太过于坚持的两人瞪向了彼此,对此叹一口气的雅典娜真不知道他们到底对彼此有什么不满,但事情客观来说并不是无法解决:「约翰……你要否定她的好意吗?」

  「……混账……你站在她那边……」

  「你需要同伴……是事实吧?不是力量也不是实力的问题,单纯只是需要同伴的事实,是真的不是吗……」

  「——我不需要你们多余的关心,再说同伴的话我已经有了,但由于等级差距太过遥远,出自于安全起见我只能把她寄放在公会有什么不对吗?」

  坚定地说这话的约翰一听就知道了雅典娜恐怕已经知道了自己旅途中发生的事情——小光那个样子实在不能算是冒险的同伴,他当然知道这个事实和道理,可是在他心中,她早已经是约翰唯一的同伴了。

  「……他是那么说的,阿塔兰塔,即便如此你还是想要和他组队的理由是为什么……」

  「同是冒险者,绝对不会抛下任何一个同伴,我坚信人团结起来的力量,才能在真正的意义上度过这次的危机。」

  向约翰伸出手的阿塔兰塔,一直都用那双率直的眼神盯着他——对此感到无比的不悦和抗拒感的约翰,心底应该很清楚的才对,她说的话都是正确的,冒险者现在若还不团结在一起的话,肯定会输给魔神所召唤的魔物们,但这个道理只能适用在一般的冒险者身上,他是不一样的——约翰才不是树干级冒险者,他是这个冒险者公会的顶点,真正上意义能够胜任单独行动的冒险者。

  「可以请你相信我吗……我或许比你弱也说不定,但肯定能够帮上忙的,你的眼神中充满了迷惘和纠结,说明你不是鲁莽的人,鲁莽的人不会思考,唯有拥有理智的人才会陷入烦恼之中。」

  「……」

  一直以来都是向人伸出援手的约翰,完全不明白她向自己伸出的援手,那究竟是出自于同情呢?还是怜悯?或是……「……没有活着回来的保证……我先说好了,我不是为了保护你们才选择组队,自己的命就由你们自己来保护吧。」

  「当然。」

  想要拍开那只手的约翰在伸手的瞬间被阿塔兰塔紧紧抓住了手背,真不知道她到底有何用意的约翰,轻轻地甩开后走下了楼梯,叹气的两人也随后跟上了阿塔兰塔前往任务所在的地点而去——不经意的组队,无意识下的决定,顺从自然而前进的四人交织的脚步渐渐进入了命运的轨道。

  「真亏小哥你敢那么吼她呢……不会怕她吗?」

  「我听得到哦?」

  「呃?啊哈哈哈……」

  「……」

  路途上同是男人的人族这时才发现自己还没有自我介绍,便随口和约翰开始了对话:「我是海克力斯,这是伊卡洛斯君,路上还请多指教了约翰先生。」

  「你们比你们想象中还有人气,没有人不知道你们是谁。」

  「呃……是这样吗?」

  「没什么自觉吗……」

  树干级别的冒险者——在公会里就和英雄的存在没什么区别,一直以来都在外面为了任务蹦跑不知道多少次的他们,难免不知道这些琐事。

  「约翰先生才是……明明是树干级冒险者……我们也不怎么知晓你的事情呢……「

  「这我也很好奇。」

  「……因为我从来没有做过令人注目的事情吧。」

  「喔……这样啊……」

  「有道理……」

  如果要继续这个话题下去肯定会牵扯到撒旦一事——只能随便糊弄过去的约翰,虽然身为树根级冒险者,但真正的身份并不能告诉一般的冒险者们,如果他们知道真相的话——那又会怎样,现在在乎这点事情真的还有作用吗?不由自主在心底那么想的约翰,有点自暴自弃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终究不会有被人所知的一天到来。

  「不过是个据点讨伐的任务,不需要那么多人陪同也无所谓,头目就只有一只,只要除去了它剩下的魔物就群龙无首了。」

  「我们已经在路上了,不管你怎么说都没有回头的路可走了。」

  「这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你……精灵。」

  「我叫阿塔兰塔,叫阿塔也可以,别就叫我精灵好吗?人族那么说好像在称呼货品一样,说真的很恶心。」

  「被称呼名字有那么重要吗……」

  不管怎样话题总算是扯开了,对方是个笨蛋也真是太好了——这是战斗,无法避免的战斗,和魔神之间的问题原本就是由约翰和女神雅典娜制造的人族大陆产生的纠纷,他有这个必要隐瞒真正的事实——可是说真的,曝露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嘛嘛,魔神的据点我们也才讨伐而已,就相信我们的实力吧约翰先生,反正报酬都是一样的,反倒是约翰先生你一个人才独占不到多少吧。」

  「是啊,一个人讨伐要付出的精力多于一个团队,报酬也不会因此增加,公会也指明了人数的增加并不会减少支付的报酬,每个参加讨伐战的成员都能拿到一样数目的报酬,事态就是如此的严重所以才特别宽待了规矩不是吗?」

  「那么如果一个团队因此消失了的话,结果会好过牺牲一个人的性命吗?」

  「这……」

  「这……」

  转过头狠狠地瞪着约翰的阿塔兰塔,虽说想要拽起他的领口但却做不到,她知道的这人有足够的技术把自己绊倒在地上,所以她只说狠话:「相信团队,相信同伴,这才是冒险者吧?」

  「生命和相信不相信是两码事,我不需要你的怜悯和同情,区区一个据点,我一个人就能毁灭了。」

  「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实力有如此的自信?你在我眼里只是一个普通的人而已,别自以为是了,冒险者就该依靠彼此,依赖彼此,这才是真正的强大你不那么认为吗?」

  「会活下来还是会死,结论只有一个,真正的强大在更强大的力量面前是无力的,活下来需要的不是勇气和羁绊,而是明智的判断和冷静的思考,你那种主观的话听了只会令我发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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