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等。。先等一下啦。。要死了。。」

兩人喘息的聲音重疊在一起，拖壓著這空曠公寓厚實的大門上，金屬製的寒鐵門看來不影響緊貼在其上滿身情熱的少年。

自昨夜的初次相遇，已過了八小時多了。兩人間的床事從沒停止過，身下的少年早已累得連腿也站不穩。相反，已缺乏休息超過四十小時的角都醫生仍未觸及透支的界線，緊咬著這位在昨夜發現的新玩具，孜孜不倦地把玩著。

飛段腳下無力，本靠在門上的雙腿顫抖不已，終於也忍受不住，跪坐了下來。正當喘息著的飛段想著自己終於能得到片刻的小休，兩端腰部從後方被提了起來，雙腿從後方內側被兩股無情力強行擘開，而雙手同樣被厚實而強勢的存在牢牢地扣著。飛段竟開始猬縮，原來還沒完結，但已逃不掉了。

熟悉的觸感頂著後庭，主人是誰根本不用猜想。感到驚訝的是歷經久戰後那野蠻的慾望卻無仼何退卻或疲憊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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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笑的吧。。」

飛段這樣說著，一邊企圖擺脫角都已板上針針的壓服，亦可能妄想著掙扎的動作能傳達自己渴望停止的請求，妄想著對方會饒過自己。不過，這都只能是妄想。

慾望從後、由下而上強行侵入再次回復緊致的春庭，雄火一發不可收拾。一鼓作氣的進攻令少年承受不了，正當飛段想夾緊自己的身段，以抵擋下一輪的進攻，感受到反抗的角都卻以更強大的力將少年的雙腿從後方再次打開，春庭反在角都面前更一覽無遺，拉著雙手將少年帶回自己的懷中，在下半身進行更身貼身、更猛烈的接觸，加上對少年的敏感點在昨夜的情事已瞭如指掌，每集中弱點進攻，少年的身體被挑逗後便更夾緊自己。自己已是掌上之物，飛段深知這個事實，幹脆放仼自己的身體被搓揉，隨著被強行侵蝕的快感漂流。

「哈，有趣。」角都這樣默想著。

真的是無論多不留情的對待他，也會一天便好了。咬痕沒了、抓痕沒了、連這被進出無數次的後庭也一樣緊緻。吹彈可破的雪白肌膚，一點瑕疵也沒有，沒有痣、皺紋、甚至連雄性多餘的毛髮也沒有，感覺觸碰他的手指也要被吸進去，與平日看的屍體不一樣，温熱的體温、悸動的心臟。真想看更多。

角都的雙手從大腿漸轉移目標，至更往上的位置，將少年經整夜纏棉後百般搓挪的白襯衫推更高，渴慕欣賞這情色肉體更多的部分。

映入角都那雙眼的是在飛段左盤骨稍高的位置、左腰間的一個畫著圓形跟圓形內一個倒三角形的刺青。刺青線條的墨水痕跡並不利索，看來刺青佔據少年身體的年日並不短。在這潔白如雪的畫紙上竟被插下這麼當眼、品位又差的旗子，感覺是被哪個某某警戒著這就是他的領地。看著真令人不爽快。

角都把腿下的進攻加速，猶如踏上不知和誰的競技賽，不過可能自己也快忍受不住這青春肉體所帶來的熱浪，終於達到極限。

「好。。。好舒服。。」角都在飛段的體內釋放慾望，同時少年也被帶到高潮的終點，嘴上守不住快感而放出誠實的話語。但下一秒也頂受不住疲沓，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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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臭老頭是想把我殺掉嗎！！！？」

「又是你說想要給甚麼天堂體驗，又說甚麼怕我不和你做賺不了錢。那麼多抱怨，我看你也沒甚麼敬業精神。」

「你這傢伙要體驗的也體驗完了吧！還有！哪有人可以幹了整整一晚也不停下來！今天早上我看到日出時，以為自己真的要死了！」

歇息過後的兩人，在公寓的客廳如此爭吵著，儘管說是爭吵，外人看上去也只是飛段單方面在發牢騷。角都照樣愛理不理，穿著好上班西裝的他坐在客廳的飯桌上，把廳內的電視機打開，希望透過新聞以開始自己新的一天。

「別說那麼多廢話。結算一下昨天要給你的錢。昨天八小時，我射了三次。一共是三十萬円，我待會便付給你。」

「三次！？你是腦退化還是甚麼啦！？昨天怎會只有三次！？我已去到快精也射不出了！」角都沒想到飛段如此口沒遮攔的言辭原來不只是在夜裏，連大白天也是如此始終如一，大白天聽到如此不知羞恥的對話也是第一次。

「只有你一人去了這麼多次吧，我才沒有。要不然，你自己數一數我昨天去了多少次。」

角都的提問將飛段帶回昨晚翻雲覆雨的記憶中，印象中的自己被面前的男子弄得一塌糊塗的模樣，羞恥的感覺往一頭子湧上，面上也泛起淡淡紅潮。

「昨天。。我也快暈了。。哪有閒情數啊！？白痴嗎！？」角都很驚訝，賣春的少年竟在這事上露出這麼清澀的反應，彷彿仍未習慣自己所做的事情，不得不承認，少年這些反應確實有點有趣。

「那就決定好了，三十萬円。我也快要上班，你就別給我鬧了。」沒有反擊餘地的飛段也放棄再作掙扎，畢竟他也已經不想再回憶那段害羞的記憶，乖乖地坐在飯桌另一頭。

同一時間，電視營幕播放著新一年的特播電影，好像是關於甚麼親情的感人電影。電影播放著媽媽生了小孩的畫面。也對呢，新年總會上映著這類甚麼歌頌生命的電影，角都也回想起自己也很久沒將時間花費在看電影這類休閑活動了，最近的確被各式各樣的事情把自己的時間搶光，也可以說是角都刻意把自己閒下來的時間也換成錢。

「嘔～真嘔心，那甚麼來的。」話語的主人不是其他人，竟是眼前的這位異姓陌路。

「不就是生個孩子而已，有甚麼那麼了不起，還哭得像條狗一樣。那東西長得像糞便一樣，大吵大鬧又是個不能自理的笨蛋。因為人出生而這麼高興，不覺得太笨嗎？」 少年托著腮、打著呵欠，滿不在意地吐出頗反人道的評論。

有點驚訝，雖然這小子好像是甚麼邪教的人，也不會想著會多有愛心，但竟對嬰兒甚麼的有這麼大的反感，這又真的有點出奇，雖然自己對小孩也沒什麼特別想法，也沒什麼好說別人。

「。。。你不也是大吵大鬧的笨蛋嗎？還好說。」

「你說誰是笨蛋！？你這老不修！」

角都外套袋內的電話響起了，是提醒上班時間已到的鬧鐘。角都把鬧鐘關上後，便收拾身段準備離開。

「要上班了嗎～？說起來醫生在醫院外也不脫下口罩嗎～？昨天整晚到現在也沒見你脫過下來的～」

「。。。要你管。」

「嘛算了～一路順風啦～」

「一甚麼路順風啊？說回來，你打算在這坐到甚麼時候？快滾。」

「甚麼啦？說包起我的人不是你嗎？現在你又要我滾去哪？精神分裂嗎？」

「我是說要包下你，但也只是包下晚上的你。我怎麼可能讓個只見了一晚的男妓獨自一人待在我家，誰知你會不會偷我東西。」

「那你要我在哪等到你今天晚上回來！？門匙也不給的！？至少電話號碼也給個我吧！？」

「你是學生來的吧？不就可以給我去上學嗎？說甚麼鬼話？」角都拉著飛段，將飛段強行拉扯出公寓外，並轉身將大門鎖上。

「你剛才暈了的時候，我已加了你電話號碼，我今天回來便會再聯絡你，就這樣吧。」話說完後，角都便頭也不回，轉身便離開了。

「喂喂喂！說甚麼玩笑！真的就這樣把我擺在一邊嗎！抖S！大叔！大雞巴怪物！」

角都停下腳步，飛段樂著，自己的挑釁成功把角都留下。

「記著，不准與其他人做。不然的話，殺了你。」

就只是這樣留下警告，離開的腳步便再次踏上，這一次，真的頭也不回。

「角都你這混蛋！！！！」

心跳，正常。上下血壓，正常。手術室內連接著患者的機器營幕上顯示著各種令人安心的綠色數據，病人的情況已達至穩定，又再一次的手術成功。同樣淡定地離開手術室、同樣地聽著「辛苦了。」的慰勞語、同樣地來自家屬猶如感謝神佛的感激，所有的程序也如同往日的日常一般，毫無任何不在計劃中的意外發生。唯一與日常不合乎的便是這一切所圍繞的主角，如硬要說的話，相比躺在手術床的病人，他覺得自己才是更需要躺在病床上休息的那位。

晚上九時五十分，角都距離上一次休息的時間已超過五十小時，他相信現在的自己只要閉眼超過三秒便能倒睡大呼。超過五十小時缺乏休息的確對多年來常要值班工作、身兼副業的角都來說的確不是甚麼新鮮的事，因此不用多想他也知道那個令自己累到快死的幕後犯手是誰。

「嘰哈哈哈！」的討打臉孔瞬間從角都的腦海浮現，昨夜和那不論身體還是精神也像消耗不完的小鬼糾纏上了整整8小時多。對久未沉淪情事之歡的角都來說，昨夜意外的出現確實令自己竟變得對他如饑如渴，甚至緊咬著、不願放手。對於這樣的自己，角都可是陌生到認不出自己。

可是現在腰間肌肉穩穩發出的痛楚，卻又提醒著自己這不是一個好主意，今天早上雖泰然自若地與少年對峙、甚至撐過幾個中小型手術，但自己年數已不輕，這樣亂來的性愛真的必須淺嘗輒止。幸好跟同袍醫生商議後，角都免過了今夜當值的職責，為自己爭取了休息的時間和機會。正這樣想著的時候，腦袋又不爭氣地想起那個令自己這麼狼狽的銀髮小鬼，腦袋猶如與身體的所有信號作對一般，反復說服角都再見這個這晚必須避免見上一面的人。

「都這麼累了，你還想再繼續幹嗎？你有這麼渴嗎？」

連角都自己也忍不著這樣叱責自己。

正當站在醫院門前的角都如此和自己交戰著，身上第三個備用電話響起了。身兼多職的角都長期隨身攜帶著三個不同的電話，以應付不同身分的自己不同的事務。

第一個電話，是角都的私人電話，在這世上能聯絡上這個電話的人，不超過六個。第二個電話，是找醫院的角都醫生。而最後的、亦是角都手上響起的這個電話，是找黑市的北先生。

角都熟練地鑽進渺無人煙的醫院停車場內，提起電話接聽著：「你好，我是北。」

「北先生，晚安好。是我呢。」憑著聲音，角都認出了對方便是自己聘請在黑市診所的助理，也就是昨夜在內臟提取手術擔任輔助護土的那位。角都感到驚訝，因為自己曾多次叮囑這方面的合作伙伴，若無意外或預約，不要隨便致電這個電話聯絡他，以免被人查出痕跡。

「怎麼了嗎？今天晚上應該沒仼何預約，希望你找我是真的有那個必要吧。」由於身子已進入倦怠，現在的角都確實已沒仼何耐性處理各種麻煩事，在話語包含焦燥，甚至有恐嚇的意味。

「非。。非常抱歉呢。。北先生。如無必要，我也不想打擾北先生休息或仼何私人時間的，但我真的想向北先生報告一下今天早上先生你吩咐我調查的那個小鬼。」

角都可沒想到這一通電話圍繞的主角是這個上一秒才想忘了、把自己燒得整頭煙的臭小鬼，這可提起了點角都聽這電話的興趣。

「怎麼了嗎？那小鬼是有甚麼背景或甚麼特別嗎？」

「欸？不不不，關於這些小的還沒調查完成。但是！今天卻在黑市區街上看見他！還和一個男人喁喁細語的！小弟擔心那小鬼是想把我們的情報賣給其他人。」

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角都在猜測著少年行跡的意圖，該不會真的這麼簡單的吧。。

「你有看到那小鬼從男人手上收下錢嗎？」

「有的有的！」

角都的語氣更往下一沉，臉色比剛才的更黑，如細心一聽，更可聽到角都用更大的力度抓著手上這個電話。角都繼續提問。

「你是在黑市哪一個區及位置見到他？」

「就在紅燈區！在一間叫親熱天堂的店前！」

「啪嗒」清脆的聲音在電話的另一頭響起了，怒火中燒的角都把手上的手機抓裂了一點，剛有個男子打算走到角都旁吸根煙，可瞋目切齒的角都此刻猶如夜叉，男子在踏進停車場那一刻已被角都盯怕了，立馬轉身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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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臭小鬼，叮囑他不要跟別人亂搞，那也只不過是幾小時前的事，現在轉身便滾回去賣春和別人滾床單！？膽敢收了我的錢、轉身便毁約。只不過稍微賞識你一下便往我臉上踩？沒有人敢拿我的錢開玩笑的。角都用盡全力把話中的怒火壓著「我明白了。我有些東西，拜托你幫我今晚從診所運到我手上的。」

「呃！？今天晚上嗎。。？可是北先生今天我可有約。。。」

「我說今天晚上，你是不懂哪個字嗎？」

「好。。好的！」助手終於聽懂角都的憤怒

「就這樣吧。」角都把通話關上了，並把電話放回外套袋內，轉而在另一個口袋裏把另一個電話提了出來、打開並打起訊息來。

飛段你這臭小鬼，你是想跟我玩對吧？只怕你玩不起而已。

在電話營幕顯示出來的是：

聯絡人：飛段

今天晚上10點見。 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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