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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胎都市-人造魔境 第二十七章 信徒眼中的惡,2

[db:作者] 2025-08-12 20:08 5hhhhh 9960 ℃

「說的對。」

喘了幾口氣後,聽著理子的建議馬可夫立刻就採納了。在穀倉中尋找可能用上的東西。

棍狀物……必須是金屬的,不……以理子的體重恐怕固定不住無法使用槓桿原理。鉗子之類能破壞的工具……

工具箱或是工具台,或是單純隨意放置的工具,在黑暗中用手電筒搜尋著。

由於光源跟環境的問題,能看到空氣中飄散的灰塵,但是整體果然還是非常黑暗。

已經成為單純倉庫的穀倉雖然有一個由貨物排成的走道,但走起來首先還是要小心不要被絆倒。

伴隨著手電筒的燈光,馬可夫的視線發現了一道微弱的反光。在雜物中找到了一個弓形鋸,而且應該是能鋸開金屬的型號。

「就是這個。」

雖然不一定是最快的選擇,但只要花點時間肯定能幫理子脫困。

一回到理子旁就把手中的鋸子抵在金屬上後用力鋸了下去……鋸齒成功咬了下去。

在終於看到成功的可能後也不用任何猶豫了,立刻用陌生的工具開始了工作。

雖然在金屬結構下依舊死死的夾住理子的小腿,不過隨著金屬的粉末一點點的掉落,也在慢慢破壞捕獸夾的構造。

「如果是神守……清華肯定能直接打開這種東西吧?」

重複的勞動中,馬可夫突然說道。

哪怕比較的對象不是神守清華,在幾天的時間中他還是一直在的體認到自己作為凡人與魔力者的差距。

「家主大人面對這樣的陷阱,可以在踩到陷阱後在陷阱夾住前,安全的把腳收回來。」

「是嗎……」

在花了一秒觀察理子的反應應該不是開玩笑或說謊後,更加地讓馬可夫感嘆。

對我這樣的凡人來說,與魔力者的差距已經大到連想像都達不到的程度了嗎?

「這樣說很不禮貌……但是魔力者活得很輕鬆嗎?」馬可夫問道。

「是的。」

「回答竟然是肯定嗎?」

「我們並不是有成為超人的可能性,而是從出生時就是超人了。這是我們身上特有的[[rb:天賦 > gift]]。」

「聽起來真好啊。」

結束了雖然閒聊但是大概沒有增進感情作用的對話後,沒有話題的兩人快速的進入沉默。

不過這女孩果然很像神守清華,骨子裡存在著平民難已擁有的傲氣,面對自身擁有的力量絕不自怨自艾,反而作為驕傲的一部份。

馬可夫參與了神守家的決策,不過絕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工作上的談話。雖然雙方本質上都是沒有惡意的「好人」所以有基本的信任,但兩人的身份還是相差太多沒什麼共同的話題。

「快好了。」

「嗯……」

為了避免機械結構發生預料外的崩壞造成的傷害,馬可夫在捕獸夾的空隙中插入附近找來的廢鐵。

咖將一聲……隨著連結彈簧的構造被徹底破壞,夾住理子腳踝的鐵片總算是鬆開了。

而不知道是劃開新的傷口,還是單純被加壓所以止住血的傷口被掀開了,本來沾在了牛仔褲上的血又變多了。

「呼……」

看到正在滲血的傷口雖然不至於頭暈,但是嘴中還是緊張的口乾舌燥。

在捲起不太好處理的牛仔褲後,拿出紗布配合藥物進行消毒與適當的濕潤後,馬可夫用不太靈巧的動作包起了傷口。

我也包紮的太醜了。馬可夫在心中稍微抱怨。

而在包紮的手一離手,理子就立刻站了起來。

「可以走路嗎?」

「可以。」

在確定理子已經可以走動,短時間內可以自理自身後,馬可夫立刻開始觀察四周。

並非穀倉內的雜物,而是從牆壁的縫隙觀察外圍四周的狀況。

「……不妙。」

從一面牆到另一面牆,馬可夫焦躁的就像熱鍋上的螞蟻,本來因為重複勞動的疲累而下意識放下的步槍現在也緊緊地抓在手裡。

理子也察覺到了來回踱步的焦躁,一手放在自己的背包上。

「[[rb:那些人 > 村子裡的人]]來了。」

「是在追蹤我們嗎?」

「不知道……」

馬可夫雖然內心祈禱並且不覺得這些平民有這麼強的行動力,但是之前為了擺脫追擊而在田地留下的輪胎痕,也引起了這些人的注意力。

儘管這些手拿步槍的村民們並不像是單純的追蹤,面對輪胎印顯得非常困惑,但他們一步一步地靠近還是讓馬可夫機警了起來。

「到二樓吧,能爬梯子嗎?」」

「嗯。」

「背包給我吧,妳專心——」

「——不行。」

馬可夫的話還沒說完理子就拒絕了,並且已經自顧自的爬上了放在牆邊的梯子。面對拒絕雖然感覺到這時不該有的尷尬,不過還是在目送下先讓理子爬上去。

當理子爬上後,馬可夫也立刻跟上,並在同樣到達二樓後往內處走,直到找到一個一堆廢棄物圍成的障礙。

而獲得遮蔽來掩護後理子立刻打開了背包,準備起了術式。

「能像面對狙擊手時那樣弄出一個掩護嗎?」

「如果我的魔力回復足夠的話……現在施咒的話一定會失敗。」

「現在只能賭博是嗎……」

看來兩人現在只能祈禱,這些人不會發現自己,或是在發現前理子已經回復了足夠的魔力。

§

「好像有點吵鬧……」

走在街道上的伊琳娜雖然看不出來南區因為什麼因素而變得喧鬧,不過耳朵還是能感覺到本來已經習慣的安靜環境出現了變化。

在沒有麗莎的電動車幫忙代步後,伊琳娜依舊履行著理子傳達的南區在城市中行動,用步行的方式拜訪著南區中的下一個教堂。

麗莎小姐……伊琳娜回想著那場對話。

她的經歷伊琳娜並無法完全想像,但是光是聽著簡單的口述就已經能感覺到那絕非讓人愉快的經驗。

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麗莎的伊琳娜最終只能看著對方走遠,所也也只能在到達教堂後,默默的追加一個祈禱祈福的對象。

「嗚……發燙了。」伊琳娜一邊自語到一邊將手伸向綁在大腿上的皮帶,指尖伸出探索著。

伊琳娜立刻抽出了對應的正在發熱的符紙,這是神守家臣預先交給自己用來在指定定點會合用的術具。

符紙被摺疊成細條,打開後看到了上面除了對應地點的文字外還有正在發熱並像是蒸發般慢慢消失的墨水。

稍微有點遠,不過肯定是緊急事件吧。

沒有過多的猶豫,本來正在疑惑街上氣氛的伊琳娜立刻跑了起來。

雖然速度不快動作也不算是精煉,但是專注於眼前的退魔師還是用著能讓凡人驚嘆的速度穿過街道。

不過行動中經驗明顯不足,選擇在大街上如同參考導航般缺乏變通的路線,伊琳娜踩著無法隱藏的步伐聲穿梭著街道。

途中不忘注意身上的裝備確保自己萬無一失。

商場、十字路口還有停車場,下一個路口就是了……

在一堆人詫異的注視下,荊棘修女來到了一個公園的邊緣。

雖然已經夠引人注意了,但伊琳娜還是沒有貿然來到空曠的噴水池旁的空地,而是在刻意設計的綠地上觀察著四周。

「那台車……」

當視線內一看到便認出來,那是馬可夫準備的休旅車。而就在對方開入公園內嚇跑了因為注視荊棘修女而停住的民眾後,顯然也發現了伊琳娜而停了下來。

「馬可夫先生……艾梅麗小姐?」看著不知道何時來到南區的艾梅麗,伊琳娜困惑的問道。

「抱歉,之後再解釋。我需要妳幫忙趕走追兵,馬可夫跟理子之後需要幫忙。」

在快速的講解後,車上的艾梅麗示意了遠處剛剛伊琳娜沒有注意到的一台小巴士。

伊琳娜主動走到修旅車與巴士之間,就在越走越近後對方也有人從巴士上下來。

「又見面了,荊棘修女。」

「……」

幾個小時前才剛戰鬥的兩人,這次又迎來了對峙。

不止是鋼鐵巨人,幾名雖然穿著相當輕便但是手上拿的老舊步槍的男人也跟著走下了車,並一起展開對峙。

「羅伯特·佛洛伊斯先生……還有[[rb:賽威俄 > 賽維爾]]先生。」

眼前的狀況非常複雜,但已經足以讓伊琳娜推測一些事情了。

昨日與雷傑夫村長一起行動的賽維爾,現在與佛洛伊斯一同行動,已經幾乎可以確定都是與德魔尼相關的人員。

在荊棘修女還沒有完全搞清楚狀況前,鋼鐵巨人便伸直了一根手指指著休旅車。

「那台車,是妳的同夥嗎?」

「……是的。」

看著誠實的修女,鋼鐵巨人感覺有些哭笑不得,不過還是欣然地按造軍師所鋪設的蛛網前進,並感謝想都沒想就踏入其中的修女。

「那台車剛剛在德魔尼的領域擅自進行過出入,我必須檢查那台車。」

「……」

沒有足夠強大智謀的支援下,在教會環境下只受過武力訓練而且還是成長中的少女恐怕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對這種狀況。

畢竟魔物根本就不是需要講理的對手,但面對至少有著停戰協定的德魔尼必須更加沉穩才行。

沒有經驗的退魔師並不知道,面對德魔尼這樣的對手,那怕雙方約定了停戰也是不需要講道理的。

伊琳娜稍微挪了下腳步,想要徵求還躲在車子裡艾梅麗的意見。

「喂!誰準妳們說話的,『城市修女』!」

從第一次見面就沒有好感的賽維爾一看到伊琳娜的舉動就立刻大吼了起來,配合著手上直指少女的步槍似乎隨時準備開火。

看著咄咄逼人的賽維爾,鋼鐵巨人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任由事態發展。

「我並沒有擁有這輛車,無法單方面同意你的請求。」

「請求?妳搞錯了一件事情吧,『城市修女』?」

「請問是什麼?」

「我們是在搜捕盜賊,而妳是在妨礙我們。妳想要袒護盜賊嗎,難道這就是『城市修女』的品行嗎?」

「對不起。她是我的朋友,我不能只考慮你們。」

「父神在上,妳竟然認為盜賊是妳的朋友,從城市來的修女已經墮落到這種程度了嗎?」

「我無法做誰是盜賊的判斷,但我與她是朋友——」

「——妳選擇忽略了事實摀上了耳朵,我已經告訴妳身後的人是盜賊了!」

「賽威俄先生……」

「我的名字是賽維爾!」

在步步逼近的論調中,賽維爾終於受不了無法正確發音的伊琳娜,大聲地糾正。儘管兩人從來沒有正式互相介紹過,但早就對來到這片土地肆意妄為的『城市修女』感到厭煩與煩躁了。

「看看妳的樣子吧,『城市修女』。」

「……」

並非做著調侃般,只知道耍著嘴上功夫但是總是維持著調兒啷噹的語氣,給自己留下一個「自己只是開玩笑」的餘地來脫身,對方的語氣有著明確的敵意與批判的意圖。

「跟蕩婦在一起很愉快吧,相同的人就是會互相吸引呢……」

「你在說什麼……」

「想辯駁嗎,辯駁自己不是處女嗎!」

伊琳娜的臉一下熱了起來,既有因為對方帶有批判的激怒,也有對方赤裸裸的話語所造成畏羞。

「我並不打算辯駁,賽維爾先生。我只是需要一點時間。」

強壓著因為血液流向大腦所造成的不適,修女還是禮貌的請求。

「妳當然沒什麼好反駁的,妳們之間相互吸引,與那樣的蕩婦為伍的那一刻就證明妳是異類了。」

「……你是在說麗莎小姐嗎?」

回答中沒有著對於批判話語的煩躁,伊琳娜試圖解讀對方話語的意思。

「哈!『麗莎』,她是這麼稱呼自己的嗎?看來蕩婦也知道羞恥啊!」

「賽維爾先生,請不要這樣說。」

聽到伊琳娜無力辯駁,就像控制不住學生的老師想要說教一般,賽維爾先是發出不屑的呼聲,然後不再用笨重的槍枝指著伊琳娜,但是立刻用空著的手指用力戳著自己的太陽穴。

「真不敢相信我要說明這種事情,好好動一下腦子吧!一個女人為何要在自己的故鄉使用異名呢?」

如果是在人口很多的大城市或許還能隱藏,但在這誰都看過彼此的小鎮怎麼可能隱藏的住。

只有一個原因,在故鄉才不會被人揭穿,因為根本沒有人會跟那個女人搭話!

「……」

「就算來自於大都市『高級』的教會學校,妳也應該看過那種誰都交不上朋友只能一個人待著的異類吧?」

那麼最後誰會跟異類做朋友呢?當然是另一個異類!

賽維爾的意思很明顯,雖然不再強調,但就是要將伊琳娜視為異類並與已經被認為是蕩婦的少女相互連結在一起。

「賽維爾先生,就算是做為異類也沒關係。我們都是信奉同一個信仰。」

無論犯了什麼過錯、背負什麼苦難或是用什麼方式活著,我們都要在父神面前贖清一切的罪刑。

如果是其他人伊琳娜這段生澀的話語大概是毫無意義的,但是這裡是一個虔誠的地區,這是與賽維爾最有可能達成共識的話題,同時也是伊琳娜自然而然選擇屬於自己的「戰場」。

「就算是同樣的信仰我們也是有所不同的,因為我們所處的世界根本不同。」

荊棘修女的嘗試被毫不猶豫地否決。

「賽維爾先生……」賽維爾的話語在他人眼裡這或許只是單純的找碴行為,但是伊琳娜卻感到一股難以形容的哀痛。

伊琳娜在這句否定中不是感受到驕傲,就算是尚不成熟的信徒也能感受到這背後並不是自身優越而是痛苦的反饋與發洩。

「在不同的世界下就算是一樣的信徒,也是不同的,況且——」

「——況且?」

「況且妳根本不知道一樣吃著豆子卻被嘲笑的感覺。」

「豆子?」

本來一度還有些委婉的的語氣,突然加重……

「就讓我問問妳,『城市修女』。妳肯定被誇獎過並認為這是正確的吧?」

吃著保存在罐頭中飽滿多汁的豆子,並自許是一頓樸俗而節儉的一餐。

我們曾經吃了數十年放在穀倉中的乾扁豆子,不僅乾癟而且還有霉味。但這些換來了什麼?只有來自城市人的嘲弄與嫌棄。

他們都忘記了,這些作物都是來自於我們所種植的。只是他們能把豆子送到工廠中在鹽水中煮制後封入罐頭中。

與城市人吃著一樣豆子的妳,難道認為妳跟我們是一樣的嗎?還是說嘗了幾口魔物的濃水就能理解我們了嗎?

我們跟你們不一樣,不是在「我們」眼中不一樣,而是在「你們」眼中不一樣。

妳們自以為虔誠而樂在其中的行為,是我們每天所受的[[rb:苦難 > 嘲笑]]。

伊琳娜沒有想到與賽維爾共同信仰反而才是一條死路,因為當事人更為清楚同樣信仰之間的矛盾,因為他們能夠抱怨與洩憤的地方實在太多了。

「但……就算如此——」

荊棘修女接受了這個事實,但是還是試圖說些什麼。然而伊琳娜已經有點混亂了,到底是為了扳回一城,還是據守辯論連她自己都不清楚。

「——也不該將他人歸類為異類,我們並沒有這樣定義的權利。」

「不,他們的存在是絕對的惡,而且這些異類不但需要矯正的甚至會弄髒他人的雙手。」

這次應該不需要我解釋吧「城市修女」,妳在剿滅魔物後不可能忘記跟父神懺悔。若是連這點程度自覺都沒有,妳對於信仰的虔誠可是無法不讓人質疑的。

「我很清楚自己所行的的殺戮罪刑。」伊琳娜想都沒想就承認了。

這無關身處的律法與輿論對於退魔是否允許或是鼓勵無關,而是這個行為本身就是符合殺戮的作為,那麼作為信徒就不能否認這是罪刑。

「既然妳承認了那就好辦了,為了矯正會弄髒行動者的雙手,作為毫無功績的退魔師妳已經使用了大量的暴力,當然也遭到更多的汙染。」

「但是,這是不對的。」

伊琳娜還無法思考這是否需要避免不經思考的屠戮來約束自己之類的深沉反思或是辯論,但對於虔誠的信徒來說這就是必須自省的行為。

而至少將某人定義為異類並進行排擠與仇視的行為,伊琳娜還是能進行否認的。

「哪裡不對『城市修女』!對於自身失去的純潔妳感到驕傲嗎,還是覺得理所當然?」

只要妳無法寬容擅自奪走侵犯他人貞潔的魔物,也對自身的非處子之身感到難堪,妳根本沒有理由就能夠接受蕩婦的存在。

現在的妳就是一個多管閒事並且愚昧無知的小人,「城市修女」。面對矯正異類的他人進行妨礙與懷疑,如今還與闖入他人領域的盜賊為伍。

難道還沒察覺嗎,「城市修女」?妳早就已經背離了父神的正道。

「……為什麼?」

伊琳娜的語氣比想像中的平靜,無論對方的言論是言之有據還是純粹的信口開河,若是自己真的背離了父神的安排,那無論如何做為信徒都必須搞清楚。

即使不懷好意,荊棘修女面對的也是另一個信徒,同時也不是一無所知的平民。這或許是伊琳娜第一次,身處對立的陣營卻同為信徒之間的對話。

「妳認為自己還在『奮鬥』嗎,『城市修女』?」

賽維爾口中的「奮鬥」並非單純代指肅清魔物的行動,也不是在停戰狀態下與德魔尼是否發生戰鬥, 而是做為一個信徒面對並克服的苦難與道路。

「妳來到這個國家到底是為了什麼?」賽維爾繼續問道。

「聖務,教會,法王廳還有神父的引導。」

「那就說出來吧,大聲的說出來!妳到底能做什麼,妳到底完成了什麼事情回應了這些引導!

「……」

然而就是這看似簡單的問題,就讓伊琳娜陷入了沉默。

「妳肯定沒有消滅魔物吧,畢竟若是沒了魔物妳也沒有在這裡的理由了。」

儘管這句話語很容易就能挑出毛病,但顯然這種程度的辯駁顯然無法真正意義上的增加伊琳娜的正當性。

既然沒有滅絕魔物,又為何要自稱為退魔師呢?

「做為修女妳有保持自身的潔淨嗎,有拚上全力去保護父神所賜予的身體嗎?」

「……」

不僅僅是魔物的侵犯,也被人類所玷汙。

別給我裝傻,放棄在教會中安逸的進行修行,穿著代表教會的豪華服飾來到外面的世界戰鬥最終有變的更為虔誠嗎?還是——被這世界的殘酷折磨的哭泣並被誘惑偏離了正道?

「你連這個都知道嗎?」對賽維爾來說這或許只是為了批判所進行的見縫插針,但是對伊琳娜的衝擊卻是的無法否認的。

對在這個國家掙扎求勝的信徒來說,這一連串都是很難回答的問題。

相比起賽維爾不停的質問,在過去幾天修女受到的更多是鼓勵與建議。但如果把這些善意當作尊敬與認可就是單純的傲慢了。

她需要一個不只能說服他人,更重要的是能夠說服自己的證明。

可是……沒有。

消滅的魔物、神父的祝福、聖石……無論哪一個伊琳娜都無法當作證明的證據。因為這些都不能真正意義上的代表伊琳娜自己。

異界之樹的戰果已經屬於他人,祝福是他人的善意,聖石是他人的託付。這些事物都無法證明或支撐任何伊琳娜想訴說的論調。

「妳是多麼的虛無啊,『城市修女』。」

彷彿查覺到了伊琳娜的沉默,賽維爾又藉由口語打出一技重拳。

「扮演著名為修女的外殼,實際上妳只是扮演自己而已。妳並不信仰父神,妳只是樂於扮演名為修女的角色,妳所信仰的只是做為修女虔誠的氛圍而已。」

看似沉浸於對於神的祈禱,實際上都是為了滿足自己,所作所為沒有一絲是為了他人與信仰。

「不,賽維爾先生。我對於父神的祈禱絕不是演戲。」

「妳還沒搞懂『城市修女』。若妳的祈禱正如妳所說的那般虔誠,那妳到底拯救了什麼?」

「……」

對於單純的修身之使徒這樣要求或許太苛哲了,但是揮舞著武器戰鬥的妳總該拯救些什麼吧。不然揮舞武器的妳,不就只是在積累殺戮的罪刑了嗎?

審問官,經由伊琳娜之手在藝術家的折磨中脫離而出,可是……這真的算是拯救嗎?

在帶回審問官到醫院後,面對法官那場差點壓垮自己的談話再次在伊琳娜腦海中回想起來。伊琳娜自始自終都感受不到拯救的實感……

「妳根本沒救過這個國家的任何人,對吧?」

「會拯救的……我並沒有放棄……」伊琳娜做出了無力地回答。

但是無數的祈禱、祝福還有殺戮,最終什麼都沒有改變,這並非感嘆而是事實。

「是啊,因為只要不放棄,就能永遠扮演拯救者。」

就連如此卑微的發言,也只得到了賽維爾的諷刺。

「真是一個沒有種的男人。」

「「「……」」」

看著氣勢已經被壓倒不知道該如何辯解的伊琳娜,一直在車子裡的艾梅麗打開車門後一下車,靠一句話就讓所有人都沉默了。

「所以說,這種驕傲的男人最討厭了。老是喜歡把他人貶低之後,自以為是對他人進行指點。」

「自以為是的人是妳吧,盜賊!」

「擅自做著強盜行為的人才是自以為是的人!」

這番顛倒是非的話語,不止讓賽維爾啞口無言,也讓伊琳娜傻傻地看著艾梅麗。

「開、開什麼玩笑,盜賊!」

「我才不是開玩笑,拿著槍威脅股東得到他人的企業,還敢說是購買而來的!」

「蛤?」

並非聽不懂艾梅麗的每字每句,但是跳脫的話題直接讓賽維爾語塞了。

「你們最近是不是被告知再也不用種惡果,而要去種酪梨了?」

「……妳怎麼知道?」

「怎麼會知道?當然是因為莎雅提原本是我的企業,你們這群強盜!」

在荊棘修女與德魔尼衝突下,有著無人注意的戰場。雖然藉由變裝到處隱藏自身沒有被德魔尼找到,但最終還是藉由買走了股東的股份,把艾梅麗推下了執行者的位置,現在的她已經是失業人士了。

雖然不知道德魔尼到底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但顯然是想要藉由艾梅麗所創立的公司取得種植技術。艾梅麗甚至能夠因此猜測到,賽維爾就是因為知道自己即將擺脫種植毒品原料,才有底氣如此咄咄逼人。

這種人欺負伊琳娜這種老好人或許能占上風,但是面對艾梅麗這種在商場打轉,不知道聽過多少調侃甚至羞辱的人來說,完全就是吵架的新手。

在艾梅麗眼中男人在兩種狀態下特別容易自信心暴彭,剛成功之後,或是覺得自己即將要成功前。這個男人看似背負了苦難,但其實只是在知道自己即將擺脫種植惡果的罪惡後,便開始自信心膨脹,先挑了一個覺得好說話的對手發洩多年來的壓抑。

面對質疑而想要證明,這是人之常情。但是面對挑毛病的人想要證明可以說是錯誤手段。

在具有互信的兩人疑問與證明的過程中,並不是為了證明什麼,而是知道有些什麼。在互相舉證與論證的過程中,建立起共識。

但是伊琳娜與賽維爾之間是沒有互信的基礎。

這種關係下的疑問與證明只會變成挑毛病的遊戲,把本來應該藉由回答一個一個問題累積起來的信任變成一個一個否定的鬧劇。

過程中還會講述一些悲苦的經驗,來證明自己的正當性。

「然而這些都是垃圾,你這個狗屎!」

看著艾梅麗口出穢言,伊琳娜的瞳孔都快縮成了一個點了。

不同於想要證明什麼的伊琳娜,艾梅麗很清楚 面對這種人講道理是沒有用的,直接人身攻擊才是最有效的。藉由幾句奇襲獲得氣勢後,這位前執行長開始展現並發洩與男人談生意所累積的經驗與情緒。

「荼毒美國的庶民很有趣吧,偶爾冒著翻船的風險穿越海洋去中國也很刺激吧?」

種了這麼久的惡果沒有忍不住嘗試真是辛苦了,一邊身體留著汗種地還需要忍著心中所滴地血不要留到土上,如果不是一邊祈求的信徒根本做不到呢!

在共同的家鄉上,武裝毒梟日漸壯大。從一開始還必須藏在山中,現在甚至能重在田野中。伴隨著德魔尼的崛起,對於自身為惡的行為越來越膨脹。

「嗚哼……」

賽維爾咬牙切齒的發出憤怒的呼聲卻很難辯駁。追根究柢,他們對於德魔尼是沒有認同感的,雖然被大量的利益所收買與妥協,但也不想為了德魔尼而正言。

尤其做為信徒更是如此,相比起認知還有許多模糊的孩子,會因為眼前的金錢與殺戮而變得沾沾自喜並處吹噓的孩子,早已經在內心種下信仰種子的村民從來無法因為摻與販毒而感到驕傲。

他們因為貧窮而妥協了,但是內心從未真正的屈服。

「妳這外人,有什麼資格說三道四!」

「我當然有資格,當初南區沒能種植惡果的人是被我雇用去種植酪梨的!」而你們搶走我的企業後,你們就要在贓物上開始繼續種植了!」

真不知道父神的眼睛是看著被荼毒的乾屍感到驕傲,還是看著你處理惡果的雙手計上一筆呢?

說不定會讓你們所種植的酪梨也變成毒果!

「妳這個混蛋!」

一系列的刺激終於讓賽維爾惱羞成怒,憤而將槍口指向艾梅麗。

「吸收!」

而伊琳娜也展開了行動,展開了魔法陣施展了噬魔盾。

究竟是對方先開槍才導致伊琳娜展現神蹟,還是賽維爾看到魔法陣才不得不開火已經不重要了,被擊發的子彈撞在了噬魔盾上的瞬間便失去了動能掉落在公園的地面上。

瞬間不僅吸收子彈的動能也在狂噬伊琳娜魔力的魔法陣,其上的聖文開始旋轉把所蘊含的能量都轉換成魔力與熱能,由修女所創造的地獄將再次重現。

吸收了子彈動能與伊琳娜魔力的魔法彈像是彗星一般迸發而出,雖然規模與警察局戰役那次小上許多,但是一但觸碰到物品立刻爆發而出焦烤著四周。

公園的石磚被高熱烤得變形,鮮草被烤乾後立刻點燃,在地上留下一團團的火苗。

有所準備的鋼鐵巨人立刻展開了行動,以雙拳打散著魔法彈。在他身後的除了幾位村民外還有他代步的工具。

以雙拳打散著魔法彈,但就算炙熱的火球被擊散依舊持續燃燒, 從打散第一個炙熱的火球前,雙足就已經踩在掉落的火苗中。

堅固的鈦合金護甲配合著塗層,抵銷著神蹟所產生的高熱。相比起在空中劃下明顯痕跡如同彗星的神蹟,鋼鐵巨人的雙拳快速揮舞的如同殘影一般,讓人目不暇給。

然而再精湛的拳法也無法改變退魔師所創造的機會,當不過數秒內的轟炸停止,闖入村莊的目標已經跟著荊棘修女進入車內所離開了,雖然眼睛還是捕捉到了車子的背影,但是幾秒內就消失在了視野中。

鋼鐵巨人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隊伍,賽維爾與村民雖然忙著拍掉身上的火星但是並沒有受重傷,但是載具卻不妙了。

小巴士的兩個前輪都已經融化了大半,這下不可能追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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