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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祇再生 朔望之狐:異聞、宵神道中,3

[db:作者] 2025-08-12 20:07 5hhhhh 7210 ℃

  陽光從林葉映進來,梢葉隨風擺動如同天上的雲彩一樣悠閒。

  初夏的天空與遠方的河流和諧地融合成一片蔚藍,閃爍在林間的光芒更是將林蔭點綴片彩。蟬鳴是混雜在閑靜中的唯一譟動,綠意盎然的林子在陽光照耀下將翠綠延伸出去,最後與蔚藍交織成一塊。

  源秋想走在林蔭處,將雙臂小心翼翼藏在袖襬。

  幾天前的大火把她居住的神社燒光,這使得她失去住所,也失去所有的朋友。當時不顧一切衝進火場,眼睜睜看著火海帶走除了她的所有事物。當她從火場出來,遺留在身上的只有不下心傷的燒傷,在僅是初夏卻有著強烈熱意的季節,連同失去一切的悲傷一起折磨她。

  除了一者──鈴原涼繪,在她的幫助下退離神社。但早已失去意識的鈴原涼繪,因為傷重被從山下趕來救火的村民帶走。留在凜山處理同伴後事的秋想至今還未聽聞涼繪下落,也在對她抱持同情的村民不再來來往往地運送物資,廣大的山頭彷彿獨留她──

  去探望鈴原涼繪吧──

  秋想第一次踏出神社的領地,前往下山的常時路。

  陽光就算隔著巫女裝束照在身上,仍然讓手臂刺痛。

  秋想停在林蔭間,徬徨望著山道。

  「這時節正好是要轉熱的時候呢。」

  身後響起陌生的男聲,紙傘撐起身旁的餘蔭。

  「怎麼了?不舒服嗎?」

  少年一臉笑容,秋想不自然地板起臉孔。

  「請問是要前往凜山神社嗎?有何貴幹?」

  「果然是凜山神社的巫女了。敝姓鈴原,聽聞我的姊姊在凜山神社。」

  少年的一番話讓秋想訝異地睜大眼睛:「⋯⋯鈴原?」

  「是啊,妳見過我的姊姊吧?」

  秋想迷茫地打量少年。僅在短短幾天就失去所有的她,正在努力適應不得不接受的現實,也還不知道涼繪是死是活。此刻要是能從旁人臉上看出熟悉,她就有可能將現實混淆。所以當少年苦笑著問:「畢竟我和她很久沒見了,姊姊變得怎麼樣了?」她很輕易地答出:

  「涼繪從以前就是溫柔體貼的人。」

  「喔,這樣啊。」

  少年收起紙傘,手指著山頭:「凜山神社在那裡吧?」秋想在這時才一醒神,也困惑地答:「是。」少年隨即笑得一臉燦爛:「妳自己保重吧,後會有期。」

  秋想錯愕地看著少年遠去。

  她雖然從少年臉上看出端倪,但是──

  感受不到他是那位她所仰慕、鈴原涼繪的弟弟。

  鈴原涼繪是一位很溫柔的人。

  在這個專門收容異端、以培育成神職的凜山神社,鈴原涼繪與她存在這裡的理由一樣。因為身負常人無法理解的怪異,被世道驅逐的他們被聚集在這裡──在宮司的監視下,學會如何壓抑存在自身的怪異,並且贖清那份「罪業」。

  有些人是在傷害了誰,才被送到這裡。

  有些人則是一出生,就被送到了這裡。

  或許不是所有的人都做過傷天害理之事,但大多人看著他們只有一樣眼神──

  罪犯。

  活像個罪犯似的⋯⋯

  以及在有些時候,是──少許的疑惑與焦慮,與更多更多的恐懼。

  凜山下的村落,是聚集著勞改犯的村子。

  因為犯了罪,所以才被送到這裡服刑役。

  收容異端的神社要建在哪裡?

  只有在這裡,才不會被說話。

  以及,才能被看待。

  如果社會觀能將人雕塑成型──

  成為罪犯就會被送往罪犯的舞臺,士族盤據且鬥爭不斷的嶋原。

  或是,在凜山神社平靜度日,日復一日──終老到死。

  如果社會並不富裕,能在凜山供得衣食與安穩的住所,這裡對居無定所的遊民或許像極了世外桃源。當既非異端,也無資產的遊民來到這裡,宮司只會要求他們:「殘屑,早點消失。」

  沒有被看待。

  那麼,仍然被看待,卻如同糞土的他們──究竟算什麼?

  死刑能輕易地發落底層,異端卻必須背負「罪業」存活?

  「如果有一天,常人的眼界改變,或許就能走出鳥居了。」

  「有一天」是個很遙遠的辭彙,所以無論是秋想或涼繪,從沒去到鳥居──

  「妳是凜山神社的巫女吧?」

  當秋想看著林蔭間的折光,身旁響起另一道男聲。

  她循著聲音轉頭。陌生的臉孔映入眼簾,往下瞟的視線看見了:

  「手。」

  並伸出手,等待著。

  秋想不解地放上手,從對方手掌傳來的氣流紓緩了被高溫牽起的刺痛。

  她不認識眼前的男性,卻藉由那身與神社神職相似的正式裝束推斷──對方來自相關機構。同時,她也因為那身裝束想起──

  「請問,你是從山下來的吧?送到山下的那位巫女──鈴原涼繪還好嗎?」

  「這真是很有意思的問題呢。神社都起火這麼久了,妳沒有試著下山嗎?」

  「沒有⋯⋯」

  她不知道為何會被這麼問起,但是──

  「從凜山神社起火後,妳是我第一位見到的倖存者。」

  「咦、涼繪⋯⋯沒有被送下山嗎?」

  她感到訝異,不應該是這樣。

  鈴原涼繪,究竟被送去哪了?

  「前往山上救火的民眾沒有一人返回,更別提你們神社也未曾有任何一人下山。我不認為在神社的火勢熄滅後,有這麼多人無聲無息待在山頭會是好端端。有看見不尋常之物,或是任何奇景異象嗎?」

  秋想啞口無言。

  村民確實有幫助她撲滅火勢,但是──

  打從她來到凜山神社,只是維持一成不變的安逸。

  直到失去所有,跨越鳥居才成為必須面對的問題。

  她甚至不知道這能不能算是異象:

  「涼繪⋯⋯的家屬前往神社了。」

  「是嗎。」

  她與對方沒有交談更多,卻同樣在林蔭下等待──日落,抑或是足夠解答者。

  颯颯颯颯──

  從山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足以讓秋想與男性望過去。

  鈴原慌慌張張地跑下山頭,看到他們隨即丟下:「喂、山上有鬼怪,最好離開了!」一刻也不停留的腳步讓鈴原的背影消失在山道後。秋想沒有真實感地看著聚起山蔭的下坡道,從林間散出的黑霧如同懸掛心中的繫念,不斷擴大──

  颯颯颯颯──

  「喂、你們⋯⋯」

  當鈴原又從同一條山道倉促而下,看見兩人的他「咕」一聲收起話語,緊張兮兮的視線轉向前方,背影再次被山道吞沒。但等他第三次從同一條山道下來,開始發現這只是在持續無意義的循環,他在秋想面前停下腳步。

  「我們⋯⋯在哪裡見過吧?」

  那副遲疑的笑容,就像大難臨頭。

  「⋯⋯我們是第三次見面。」

  「第三次啊⋯⋯妳看起來一點都沒變呢。」

  秋想不明瞭鈴原的笑容為什麼略帶歉意,這卻讓她莫名熟悉──

  她只是將此,簡單地歸類為:

  「你和涼繪長得很像呢。」

  「我們有血緣嘛⋯⋯」鈴原不知所措地抓抓頭,然後也在他仔細地將兩人的身影容入視野,發現了:「你們該不會是來處理問題的吧?」

  「正是為了處理異象前來,敝姓秋谷。」

  「鈴原。」

  秋想看著鈴原與秋谷握手。

  從秋谷方才的言詞已經表態,他是來調查上山救火的村民為何失蹤。居住在凜山神社的異端鮮少有相關者探望,但鈴原是來找他的姊姊,肯定會想盡辦法見到涼繪。當秋想看見鈴原與秋谷望過來,往昔溫柔的笑容始終在腦海盤旋──

  「請讓我見證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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