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请过病假了，郁子同学』

睁开眼后，时针已经越过了数字11。昨夜虽然感觉已经恢复很多了，但是郁子终究是放下了完全依靠自愈的打算，睡前乖乖的吃了一片柜中还没过期的感冒药，才有了现在的结果。

药物附带的安睡效果果然令人舒适。多花了些时间从起床的气息中脱离出来，既然已经重回平日之姿，那还是去把下午的课给上了吧。

并且，今天可是打工的第一天，郁子稍微有点庆幸，否则第一次就病病怏怏的，肯定会被那位第一印象十分严苛的老板娘给开除的吧。

以及，还有件事，还有件她略有些纠结的事情，姑且也别放下比较好。

『海津前辈，因为要开始打工了，所以这周我就不去社团活动了』

此时，学校应该也是午休阶段，但是雪枝回复消息的时间，竟然是临近下午课开始前不足一分钟的那个瞬间。

『没事！别太累着自己了！』

『嗯』

“郁子同学，我真高兴你还是坚持下午到校了。”

似乎从那天起，惠的声音就自动下降了一档。并非只有对待郁子的时候，仿佛雨夜中的那句话，在这颗光芒四射的圣洁之物上，留下了永久性的冻伤。

“嗯。”

“所以，你是打算今天就去打工了吗？”

“是的。”

“那……我还要去参加羽毛球社的活动。”

惠一边说着，一边从背包里拿出了几张夹在一起的，写满笔记的纸。

“这些，是上午课的课堂笔记，我整理了一份给你。”

单独为郁子做了一份笔记整理的惠，一定是出于作为尽职尽责的班长，在完成自己的义务吧。

至少在别人眼里看来，是这样的。

“麻烦你了。”

“没事的！”

那声回应，稍微显得洪亮了一点。但是和惠以前的状态比起来，还是要显得微弱许多。

把笔记塞入了自己包中的文件袋里，郁子把贴合纸张的粉色小夹子归还给了惠，随后便踏出校门，朝着北侧的街道走去。

“整体上就是端端盘子，很简单吧？但是如果摔坏了餐具，我想，你应该也很明白是什么后果。”

老板娘依旧身着那暗棕色大衣，手中的烟杆，也同样闪耀着翠绿色的光。只是在这雨后之日，太阳尚被云朵挟持之刻，略显暗淡。

换上了契合餐厅氛围而染上橙红色的工作服上衣，意外的很合身。郁子感觉自己还是第一次穿这么暖色系的衣装，没想到居然会是在这种场合下得到了初次体验。

不过，衣服，本来就是穿给别人看的吧？

不，郁子可不是那么认为的。衣服，可是穿在自己身上的。那是能允许外物直接触碰到自己肌肤的贴身之物，绝不能用事不关己的态度去对待。

由于点餐的功能也跟着时代的发展，变得越发的先进，食客们只需要通过下载到手机里的程序，就可以默不作声的完成这个环节，节省了不少人力。

“不觉得很冷清吗？”

郁子在前台等待取餐的时候，听到了老板娘不知是自说自话，还是特意想找她聊起什么话题的声音。

会吗？

当然不会了，餐厅里依旧存在着客人们聊天与餐具碰撞的声音。更不用说，还有些为了种种目的，进行庆祝活动而聚餐的人，发出的不可忽视的吵闹声，可不是该用“冷清”来形容的境地。

或许，老板娘只是认为这个时段不是高峰，觉得人少，才感叹冷清罢了。

“那个舞台。”

“哦，看来你是才来这边，是那所学校的新生吧？果然，你也很在意那个舞台。”

没有特意去纠正自己的来历，毕竟这也不是什么重点。郁子一转话题，老板娘也非常有兴致的，打算讲给她听。

“若是前几年，我还会打算多支出些费用，请写小有名气的乐队、音乐人来进行晚间演奏，但现如今看起来，效果并不是很好。”

郁子看得出来，若是按照老板娘的安排，这家餐厅，在晚间的时段，气氛一定会变得截然不同。

“那为什么还留着呢？”

“因为，确实有个孩子跑过来，想在这边献唱哦。”

郁子突然有种预感。她莫名的怀疑，那舞台上的身影，将会是她曾经见过的，某个自命不凡的存在。

但她想不起那家伙的名字了。郁子迅速掏出手机，在接过下一盘餐点前，给惠发了个询问消息。

『井元 美夕。郁子同学找她有事情吗？需要我把她的联络方式给你吗？』

『不了，谢谢』

时薪很少，但也算是自己亲自挣来的第一笔收入了。第一天的打工即将结束后，郁子没急着离开餐厅，而是又再度把这个中断了的话题，主动抛给了老板娘。

“嗯，是叫做美夕没错。你打算跟她一起继续晚间工作吗？”

“不了。但是，我想稍微听听她的歌。”

“可以哦，不是作为我的员工，而是作为客人，好好享受一下餐厅之夜吧。”

“大家~今天过得怎么样~”

不是古典的提琴音色，不是现代的摇滚氛围，和下午时段完全不同的气息，正被站在那由几盏荧光地灯打亮的玻璃舞台上，已将那件蓬松外套敞开，露出了性感比基尼的美夕，所引导至了青春的空间中。

“她的演出风格，会吸引一些年轻人前来这里用餐。我是看上了这一点，才允许她在这里进行工作的。”

得到了老板娘的同意，换回自己的衣服后，郁子坐在偏离那夺目光彩的前台内，与老板娘一同望着，她已经略有所了解的人了。

她今天终于明白了，美夕想做偶像的决定，可不是说着玩的。

那穿着，可真够大胆的。要说的话，自己只有在个人房间内，独自放松之时，才敢穿与现在舞台上的美夕一样放纵自我的打扮。

当然不仅仅如此了。只是，郁子不想回忆，去年那让她心痛的海边假日经历。

“我们，分手吧。”

她是那么的果决，而她给予郁子的分手礼，现在，郁子也一直“佩戴”着。

她已经没兴趣听美夕的演唱了。

回去吧。

“要走了吗？”

老板娘没有刻意留郁子的动作，她只是用余光瞥见了那迅捷的脚步，兀自朝着活力四射的舞台方向，吐出了浑浊的烟云。

回到家中，自然是比往常放学时要晚很多。放下背包，郁子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跑回卧室内，猛的用双手拉开了衣柜柜门。

无视着突入鼻腔中的淡淡木香，她在搜寻着那套泳装。

没有。

当然了，她并没有将其随行李带过来。毕竟，郁子已经不打算再去海边游玩了。

那她干嘛还想要寻找呢？郁子可不会轻易被那种轻浮的打扮所吸引。

但是，那一天，被惠勾起的悸动，却在此刻鬼使神差般的，驱使起那颗被滴水沐浴后的干涸之心，忍痛跃动起来。

想要。

宅子里，堆积杂物的地下室中，有一面被深红色绒布遮起来的梳妆立镜。古典的卷边花型装饰，很难看出是以何种植物作为原型打造出来的。郁子取了一双一次性清洁手套，姑且将整个镜子从地下室里搬了出来，暂且将满是灰尘的遮挡布丢到浴室内的木盆里，没有着急立即清洗。

缺少太专业的清洁用具，不过也足够了。擦掉了沾染洗涤液的镜面后，这面古朴而华贵的存在，如同重见天日的阶下囚，正等待着新主人的命令安排，静候于郁子的卧室内。

将其靠在墙边，远离窗户的位置，郁子又把书桌前的椅子搬了过来，置于那面镜子前摆正。

经历了刚刚一连串清洗整理的过程，今日已是临近深夜时刻。加之冰冷水渍的浸染，郁子的大脑多少也因而变得冷静了点。

她站在椅子后，将双手同时撑住椅背的上部边缘。

都做到这一步了，就算是拖到明天、后天，甚至看不到的未来，也终有一日，她会做出这种打算。

除非，有谁会在这个时候陪伴她——

可她不想。否则，拒绝惠的方式，也不该是将自己心痛的往事提起吧。

郁子还是做到了那张椅子上。

她有认真看过，自己那张充满忧郁的脸，在别人看来，是多么的阴沉吗？

比起衣装，我的模样，更不是为了别人而露出的。

包括我的外在表情，我的内心想法，我从来没有为了谁，刻意改变过。

所以，我才失去了她吗……

不想再感冒了。镜前的郁子，用右手撩起了自己的黑色衬衣。自己那娇小的乳房，是没办法靠那种幅度来阻止衣服滑落的。所以，她张开嘴，咬住了那遮掩肌肤的单薄外在物，而后又像剥开青涩果实的外皮一样，将自己的右手手掌，覆盖住了那玲珑小巧的突起之巅。

那个与郁子初次迈向禁地之夜的她，是用怎样的力度，去对待自己稚嫩娇躯的？

还想得起来吗……

很优柔？是吗，是这样一边顺时针旋转揉动着，一边将郁子的乳头夹在两指之间，随后被单独拱起的食指，左右摇晃，并时而被她的指甲轻划着，从而刺激到了性欲吗？

不对吧，那个温柔的她，会那样对自己吗？

你好像把很多记忆，也像对待外人一样，用那张忧郁的表情，给隔绝开来了。

忘了的话，就不要去想了。好好感受，你最近重新爱上的存在吧？

左手像是听到了那不存在的箴言之声，开始朝着自己的下体探去。

当时，惠是用脚来做的哦？

“惠……”

小声的喊出了她的名字。那是曾经的她，虽然也用手指试探并品味过郁子小穴的经历，却不曾用足部的趾头与之交合过的举动。

那样的话，就不是惠给我的体验了。

而仍旧是，她——

“柚子……”

竹之宫 柚子，那是曾经和郁子相处了2年的女友。现在，当然要加上“前”字了。

那一天，在柚子向她提出分手的前一晚，她倒在酒店的双人床上，被她如虎狼般咀嚼吞咽掉的那一刻，开始重现在郁子的脑海中——

“啊——”

没错，她起初是很优柔的。亲吻郁子的脸颊与嘴唇时，她甚至每次都会侧过头，用舌尖抚弄那红晕的肌肤。每一次吸吮郁子乳房前，她会先将那圆圈范围极小的乳晕，舔舐好一会儿，润滑着那无力反抗的突起。但是，当柚子并拢的双指开始探进郁子已经湿润的小穴时，她的动作却变得极为狂野。指尖与穴道碰撞，不断发出了令二人沉醉的淫欲水音，连郁子那无法抑制住的喊叫声，都难以遮掩住。

而正在自慰的左手手指，无论用怎么样的力度，抽离小穴的频度到底有多快，都无法带给郁子，和她所赐予自己的无上体验等价的感受。

说来也真奇怪。因惠的举动，而重拾了欲望，因见识了美夕的张扬，而打算再度展现自我，可自己所期盼的，欲望的尽头，树冠上的禁忌果实，却是已经抛弃了自己的人。

“啊————！”

嘴上咬住的衬衣早就因松口而脱落下去了。郁子高潮前，也已经将外裤脱到了脚踝处，所以那喷涌出来的淫欲之液，全部的全部，都溅到了那面被封存起来的镜面上。

好好欣赏一下自己现在的模样吧。真是糟糕透顶啊，郁子。

欲望散尽的次日，依旧是阴沉的天空。

吃过午饭后，郁子只是单纯的返回了教室，趴在桌前。

她并没有睡午觉的习惯，所以她只是那样，将头埋在双臂内。

惠并没有走到她身前询问什么，但她还是发了私信消息给郁子。

『郁子同学，身体不舒服的话，我带你去保健室吧。』

『没事』

回完消息，郁子抬起头的瞬间，与惠四目相对了半秒钟，就再度重返黑暗了。

郁子突然有点理解，雪枝的状况了。

因为她早就是一个，放不下旧爱的人了。

“同龄人解答不了，也不方便跟父母开口的事情，对吗？”

今日打工时，与老板娘才简单交涉了几句，便被她看破了自己的焦虑。

“你今天的工作结束后，跟我好好聊聊吧。”

“嗯。”

依旧是美夕的演唱氛围下，不必刻意躲在柜台后的二人，谈论起了属于郁子自己的往事。

“你们现在的孩子，还真是……嗯，总之，就是这样啊。”

老板娘脸上并没有很惊讶，无论是郁子的性取向，还是听到不像是她这个年龄会如此直白表达性爱经历的模样，都没有激起这位有一定年龄的单身小姐丝毫波澜。

“虽然多少猜到了你在烦恼什么，可我这个自诩单身贵族的人哦，还真没办法在这方面帮你。”

“真的是那样吗？”

郁子的反问，让老板娘口中的烟云，稍微缓了几秒才被吐出。

“当然咯，我没有必要骗你。我啊，一次恋爱的经历都没有过。”

她似乎第一次用非常认真的态度，直视着郁子的灰瞳。

“很不可思议吗？”

“也没。”

“呵呵……”

她亲自倒了杯柳橙汁，并将玻璃杯推到郁子面前的桌台上。

“算我请你的。但是，喝之前，我有个要求，你必须接受，否则不许喝。”

郁子保持着沉默，用那阴郁的表情，等待着老板娘口中欲出的条件。

老板娘那张成熟而高贵的脸颊，突然顺着她前倾的身体，靠近了郁子的耳边。

她大概猜到了，老板娘想说什么。

虽然老板娘对自己的恋爱经历没说谎，不过，经营餐厅的年月里，打过得交道数也数不清了。这可不是如此天真的郁子，所能比拟的。

“我不想亲。”

“哈哈……你这孩子，真是的。”

回到了优雅站姿的老板娘，吸了一口烟。没有像往常一样随意吞云吐雾，而是将口中的有害气体，仿佛固定在了舌上，随之朝着郁子的脸上，吐出了一个如她瞳色般的烟圈。

“咳！咳……！”

虽然在餐厅工作时，郁子多多少少都会闻到那股不算特别呛人的异味，但远比不上被直接性的，如同不可阻挡的浪潮拍打在身上时那般激烈。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全身都被沾染了透明的灰，显得是如此的污浊不堪。

“我呢，只是想看看，你是否还会露出别的表情。”

老板娘微笑着，磕了磕手上的烟杆。没错，方才郁子那条件反射式的咳嗽，是她没办法控制的，是会连带改变自己面容的举止，从而使那自认为一尘不变的表情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已被老板娘尽收眼底。

“你是因为被她甩了，才开始戴上了这张虚伪的假面。”

看起来，自己稚嫩的遮掩，在老板娘面前，连她口中的烟雾都不及，如同根本不存在的东西一般，甚至不会有气味被任何人嗅到一样虚无。

“就算一时间改不过来，也应该试试看，比如……像那孩子一样。”

老板娘的目光抛向了舞台上的美夕。

“多笑笑吧，这也算是，保持青春的秘诀哦？哈哈……”

话题好像一转就被老板娘拉回了轻松的氛围。不过，嘴上是这么说，可做起来，对于现在的郁子而言，实在太难了。

告别了云烟缭绕之间，郁子打算好好的洗个澡，一定要洗干净被异味强行抱住过的身体。

可是，她所说的话，却一点错都没有。

你太累了，郁子。

那张忧郁的表情，已经不能“保护”你，帮你隔绝开任何你自认为不再能与她们产生感情的途径。

那个绝对坚持己见，拥有独特品味嗜好的你，是没办法刻意隐藏自己的。

但果然，郁子一时半会儿可无法轻易改变已经定型了2年的神情。

但她愿意尝试，先卸下一小部分看看，到底，会是怎么样的结果吧。

『明天，我想跟您请个假』

『可以哦，本来也是日结，请不请假都无所谓』

发完给老板娘的消息后，郁子又立刻点开了雪枝的头像。

『海津前辈，很抱歉，我要反悔了，现在再通知你明天参加社团活动，没问题吗』

『没问题的！兰之陶同学，打工还顺利吗？』

『嗯，挺好的』

『谢谢前辈的关心』

『那就好！那么，明天下午见吧！』

最后，躺在床上，郁子也给惠发了条消息。

『谢谢你帮我整理的笔记，辛苦了，惠』

屏幕那一侧，惠早已安睡下了。当她起床看到那条消息时，虽然没有回复，但她脸上的微笑，是觉得真实的。

距离上次静坐，已经过去多久了呢？雪枝是否还能接续那一刻停下来的笔触，描绘出郁子的身姿？

“海津前辈。”

“啊，兰之陶同学，也该休息一下了！抱歉，画的有些入迷了……”

“我喝口水就好了。”

从背包里取出的水瓶，还剩大概两口才能喝完的程度，却被郁子仰头，一口气全部饮了下去。

她喝水的时候，正面依旧朝着雪枝的座位，并且，将那用手背擦去嘴角残留液体的动作，也展现给了她。

太刻意了，郁子。

雪枝透过那高度数的镜片，也看得清楚，藏在郁子那直爽的动作下，是和她平时不一样的容颜。

不对，不是单纯外在的东西，而是她的心……

几年来的绘画经验，给了雪枝自认为能看穿一切事物本质的信心。

而现在，这像是超能力一样的洞察观感，正在确实的于郁子的身上体现着。

郁子保持着在外人看来和日常状况下毫无二致的忧郁表情，径直走到了雪枝落座的画架前。

二人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就像是此刻，雪枝即便没有动笔，却仿佛还是得到了一个画师想要静静描绘眼中所爱之物时，根本不可能企及到的一份绝对安静领域。

而率先撕破宁静面纱的，反而是雪枝。

“兰之陶同学……如果累了，现在回去也可以。”

“但是，已经快画完了吧？”

“绘画，不是应该被强求完成的……”

“所以海津前辈，也没有强迫那位学姐收下自己的画作，却还是无法忘却她？”

她不敢相信，郁子居然这么直接的，在这个时候评论起这件事。

“觉得我这么讲，很不尊重你吗？”

“兰之陶同学……”

郁子弯下身子，其实她没必要这么做，只是下意识的，想要和雪枝的脸颊贴近。

她顺势看到了，即将完成的，自己作为模特被描绘出来的黑白身影。

“我也是，但是，我学到了一件事。”

“什么事……”

“再这么下去的话，对自己是没有好结果的。”

郁子并没有进一步做什么举动，站直了身体，朝着那把古典座椅的位置走了过去。

重新落座前，她背着身子，回过头跟雪枝谈起了她的周末安排：

“我打算，定制浴衣前，先买一身新的泳装。恐怕自己手上的钱还不太够，当然，我不是想找前辈你借，等到夏季特惠再买也可以……”

一次性说完这么多字，郁子叹了口气。

“只是想，让前辈单独陪我去逛逛。只有我们，不必叫上白川学姐了。”

雪枝不傻，她听得出郁子的意思。

她当然也和前日的郁子一样，不可能单纯的，立刻就放下对那位拒绝了自己的学姐，依旧保留着的爱意。

可她也明白，自己早就自私的品尝过了，代替那欲望的食粮，并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将其殆尽。

而最后一丝想要拒绝郁子的可能性之火，也被她用接下来的安排掐灭了。

“要是可能的话，让前辈画下我身穿泳装的姿态，那幅作品，我一定会收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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