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车长度超过六米了，而且是黄色牌照。”

“黄色牌照？”队长倒退了两步，“这车是蓝色牌照啊。”

“什么？”

交警不敢相信地去车头看了一下，“我刚刚看到是黄色的。”

牌照的确是蓝色牌照，交警不得不承认他看错了。

“等等，他们两个说，他们的驾照是互换过的。这个不是他的驾照，是他的。他的在这里。”

“互换驾照？另一个驾照是什么？”

队长拿过来看了一下。

“这个是B1，没问题啊？”

“没问题？队长？”

董国锋看到最里面的筐好像在微微摇晃，他把手伸进上层的框里，好像摸到了什么，脸色一变。立刻抓住筐子，往旁边一拉。

黄苓听到后车厢里有东西倒在地上的声音，立刻踹开车门，在门外的交警当即倒地。小刘闪电般低头，抓住枪管往上推。一枪打空了。队长和黄苓同时拔出枪，黄苓一阵劲射，队长倒地。一发子弹打碎了后车镜，一发子弹穿过车门，打进了黄苓腹部。黄苓痛呼一声，警员踹开小刘，同时拉动霰弹枪，又喷出一发。小刘的肚子顿时鲜血淋漓。黄苓立刻调转枪口，子弹打碎了枪手的膝盖，他跌倒在地。这时候，一发子弹打进了黄苓的背部，黄苓吃痛，立刻回身将从车厢里出来的那位警员射倒在地。货车车头还有一个警察，正在依靠掩体和黄苓对射。黄苓换了弹夹，探出头来，一发打碎了货车左车灯，一发打碎了警察的脑袋。黄苓艰难站起来，走到被打碎膝盖的那个警员前面。他正躺在地上往后躲，看到黄苓过来，举起枪口，拉动霰弹枪。黄苓果断扣动扳机，把他钉在了地上。

刚才都是黄苓想象出来的。

黄苓听到后车厢里有东西倒在地上的声音，并没有多大反应。

队长转过头，问：“怎么回事？”

“董国锋在检查车厢。”

“检查车厢？”队长进到车厢里面，发现一麻袋紫色洋芋被倒在了地上，董国锋正站在旁边。

“你咋把人家东西给倒了呢？你检查出来什么了？”

董国峰摸着脑袋，不知道说些什么。

“行，出来吧，不耽误人时间。”

董国峰帮队长把车门关上，临了还用怀疑的眼光看了看里面还在晃动的箱子。

在方宇上面放的就是一筐普通的洋芋，用麻袋装着的（故意扰乱视听）。至于陈瑜则还在行李箱里面，被装在出租车后备箱里。

但是如果董国峰再去摸下面那一层洋芋，那肯定就摸到丝袜茧子了。

“还有什么问题吗？”队长过来问。

交警连忙说，“他那张高速的磁卡掉了。”

“等等，我再找一找。”小刘在副驾驶座上找，在座椅底下发现了那张磁卡。

交警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他走错收费口了，应该走二类车道的，他从一类车走的。”

“一类车也行啊？他车长肯定没超过六米，因为他是蓝色牌照的，一类车肯定也可以。谁让他停着的。”

“那个收费员。”

“哪个？两周前来的那个？让她过来！”

收费员被叫了过来，一路小跑到了队长跟前。

“你记好了，这货车蓝色牌照的，一类车道二类车道都可以走，你不能不放他过。行，把路费给人结了。”

收费员收掉磁卡，随后换了钱，脸涨的通红的说：“零钱请当面点清，祝您一路顺风。”

“枪放下来，枪口不要指人。”队长说。霰弹枪放下来了。

“行了，小伙子，走吧，下次记得把磁卡拿好，走一类车道。没问题的，走吧。”

“同志，那我们就先走了，你们辛苦了。”

“好了，走吧。不要挡着道，那边大货车过来了。”

黄苓关上车门，喘了两口气，把储物盒关上。又擦了擦脸。

“行，小刘，我们赶紧走吧。”

两人把车子开到旅馆。

“该死！”刘洋叫起来了，只因他看到潘队长正在旅馆大门等着。

“没事，他不会说什么的。”

“哟！黄苓啊，又出外勤去了？”潘队长看到黄苓从货车上下来。

“这不。”黄苓指了一下，“拉了三个小男孩回来。”

“哦，行，我不管你这事。”潘寒光说，“刘洋也跟着你去的？”

“他帮我搭把手。”

“不……潘队长……我就帮他开车的。”刘洋支支吾吾地说。

“没事。”潘寒光挥了挥手。

黄苓打开车门，把放外面的一个行李箱先拿下来，放在路边。然后招呼刘洋上去和他抬茧子。

方宇首先被抬出来，他被颠簸弄的浑身酸痛，已经无力挣扎了。两人就当着潘队长的面把人抬进了旅馆。宋明丽当日值班，看到黄苓抬着肉货进来，也帮忙过去抬。

“送到二楼202房间。”黄苓说，“我去拉那个行李箱。”

路过潘队长的时候，黄苓问，“您今天来旅馆有什么事吗？”

“我找李青青有点事情。”潘寒光说，“要不我帮你抬一下东西？”

“那太好了，谢谢您。”

黄苓把最底层的王浩抱起来，发现下面的肉色丝袜变成了深色。

“糟了，好像尿了。我看能不能拿纸擦擦。”

“你先给抱上去，给人放出来再解决。”

“行，听潘队长您的。”

两个人把王浩抬上去，刘洋在旁边看到了都吃惊的合不拢嘴。等到潘队长走的时候，他凑过来说：“黄苓，潘队长今天对你态度怎么这么好？你们两个不是闹翻了吗？”

黄苓随手一指，然后把手插在兜里面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是因为什么原因闹翻的，我把之后的事情都办妥了，我和他的关系就自然修好了。”

“不是？你怎么修的？”

三天前，一份报告送到了河北省公安厅常务副厅长，原潍坊市公安局局长陈国强的手里。他刚于两个月前换了新办公室。

陈国强放下手中报告，隔着眼镜看了看眼前的来人。给他递资料的不是下级主管部门，而是时任阿什托茨卡档案局代行财政部长，沈光耀。

“光耀。”陈国强说，“你是自己考虑过再来找我的？”

沈光耀本来头就很低，现在深深地低下去了。

“先不说报告本身的问题，就说说可行性的问题。提高田学民同志的等级，并将其作为模范，在全警范围内树立榜样，表彰学习？一、田学民同志，即使在爆炸案中牺牲了，但这是人民警察的义务，应该做的，他够不上这个全部榜样的标准。二、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一般来说，这种事情都是公安部，要么是中央军委做决定。我一个小小的副厅长，我做不到。”

陈国强把眼镜摘下来，折好放在旁边。“这个要求，我看，应该是黄苓提的吧？”

“是的，局长，您想的很准。”

“不是我想的，我知道。”陈国强从椅子上站起来，“我知道黄苓去了夏令营，而且他炸毁了五台设备。田学民同志也在这次事故中丧生了。就我个人而言，黄苓是错的。因为就算天大的事情也不能用人命来交换。但从全局上下而言，黄苓做出了一个正确的决定。因为如果我们掌握了那五台设备的线索，我们就可以顺藤摸瓜，彻底捣毁西局在我国设置的机构。于人民有利，但于档案局不利。”

“局长，您知道黄苓？”

“我怎么不知道呢？那个小家伙我可是很关注的。我知道他当上三江特区的总书记了。在此之前，他曾经向我打探过情报。既然问情报都问到我头上来了，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局长！这……他……”

“没事，我不是那么死板的人。我把情况都告诉他了，他至少也为我局，做出了那么一点贡献，不是吗？至于他这次的要求……”陈国强把报告重新拿在手里，“我会以个人名义，向公安部提出反映，让他们考虑一下这份文件的内容。具体呢我也要重新改观一下。”

他用手指着文件说，“田学民同志，并不足以在全警通报学习。但是，田学民同志的牺牲，敲响了每一位人民警察心里的警钟。应当加强，警员干部的安全培训教育。加强，对于高危险犯罪嫌疑人的自身防护意识，提高战斗标准。加强各项训练。田学民同志的惨痛教训也告诉我们，要加强对犯罪现场的安防和检查力度，培训警员的安防意识，提高专业素养，同时训练更多的排爆力量，参与犯罪侦查和现场处理。”

沈光耀点点头，“局长您说的是，这样一来安排，我们就方便善后了。”

陈国强说：“黄苓还要求什么了？”

“田学民的妻子，在一所国企工厂上班，要求从副科级提高到正科级。田学民的儿子在读研究生，应该获得国家奖学金。”

“这些都好办。”陈国强说，“你去通知其他委员。”

“我们已经办了，您这个是最后一件事情。”

“已经做过了？那就好。”陈国强说，“把我的回复告诉黄苓，事情已经摆平，要他安心工作，再创佳绩。”

“这……要带上您的名字吗？”

“不需要，你就以导师委员会的名义告诉他。好了，我时间到了，有会。你回去吧”

“局长慢走。”

“所以……潘队长知道了？”刘洋说。

“当然，他知道了。这就算是补偿了。”黄苓说。

“难怪潘队长不发脾气了……挺好的我觉得，至少你做的还够意思。”

“即使潘队长不对我发脾气，我也是应该做的。”黄苓说，“毕竟，是纯属意外，我不是故意的，所以，应该给予补偿。”

“既然是这样的话，补偿……你是不是还要给点？”

“你是说你吗？你也需要补偿？”

“那当然，今天的事情……太意外了，你必须要给我点。否则我下次不给你做了。”

“行……好吧，我给你。我多给你一千。但是你之后必须随叫随到。其他人也是，我需要你们，而且是全部。”

“那必须全都到啊。咱们之前不仅有利益关系，而且还有情分呢。”刘洋拍了拍黄苓的肩头，“就说王家武，之前还给你挨过子弹，可不能忘了。”

“那我当然记得，钱给你了，早点回家休息吧。”

“好嘞，苓哥，下次见。”

“下次见。”黄苓目送刘洋急匆匆地跑出旅馆，自言自语地说：“总算是把这个穷鬼打发走了，我还得去看一下三个小男生怎么样了。路上应该没出什么问题，毕竟就一天时间。”

黄苓走了两步，又站住了，“我的目的是把他们培养成我的间谍，我现在就得思考一下怎么去做。要让他们时时刻刻听从我的指挥，而且按照我的命令去做。这可不是一件易事，最好的方法就是我在他们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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