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之２１　體檢

　　「不少人耶～」

　　媚玲、安潔拉、筱琪和婷妃四人正位於母乳生產園區的綜合大樓體檢部門，現場光是在排隊候位的就將近50人，見到如此陣仗的婷妃不由得發出感嘆。

　　婷妃是經由筱琪介紹，於今早剛加入「豐水乳業」的新成員，今天是她成為母乳體質者的第二天，因恰逢每半年一次的體檢，工廠老闆在面試完便立刻請媚玲一夥也順道帶上她。工廠老闆還要忙其他事，晚點會搭便車過去。

　　要想成為母乳生產員都必須接受各體檢項目合格才行......說是這麼說，但凡擁有母乳體質者的人都能100％通過就是。

　　安潔拉：「還OK啦，遇到大廠那種整班直接殺過來，那才叫前胸貼後『乳』哩。」

　　媚玲：「那什麼說法哈哈～」

　　此時筱琪刻意賣關子問：

　　「哼哼，是說兩位知道婷妃姐的奶量嗎？」

　　安潔拉：「不知道欸，怎麼？很誇張嗎？」

　　媚玲也搖搖頭。

　　筱琪：「有請婷妃姐來說吧。」

　　婷妃：「我想想...昨天在餐廳好像是講17多公升來著？」

　　筱琪：「阿...」

　　媚玲：「呃......」

　　安潔拉：「蛤？17？沒騙人吧？」

　　婷妃：「真的。」

　　媚玲：「...嘿～第一次就能榨那麼多呢～好膩害～」

　　筱琪：「欸呀，她還沒妳那麼...呃我是說就像妳講的，真的很厲害。」

　　「嗯？」

　　婷妃一時不解，愣了一下才想起是筱琪昨天有提到，她們員工之間會很有默契不談自己的真實數據，似乎是擔心被安潔拉知道會傷她心的樣子，因為她在「豐水乳業」裡的最高母乳含量始終是最少的。

　　原本媚玲她們也打算請婷妃配合一下，不過剛才先行破梗了，媚玲和筱琪只好傻笑帶過。

　　「......？」

　　安潔拉似乎還是不知情的模樣。

　　筱琪：「總...總之，等等婷妃姐測出來...那個...妳們可不要被嚇到哩！」

　　媚玲：「好唷～」

　　〈嘛，就這樣吧。〉婷妃面露莞爾，反正她認為安潔拉遲早會知道，沒必要那麼大驚小怪。

－－－－－－－－－－－－

　　做完例行檢查以及各常規項目後，接著來到泌乳室採取母乳。職員會讓受檢人員喝下數公升母乳（因為是消化效率最佳的食品），待泌乳達飽和狀態（或稱滿腹）再透過專門的吸乳儀器來測量最高母乳含量。每人的泌乳時間從短至10幾分，長則將近1小時以上都有，為了使通行順暢會讓受檢人員分批排隊進入泌乳室。

　　現場有十台機器一次可供十人使用，不喜歡吸乳器的人也可以選擇由專業泌乳員手動擠。擠完的母乳會送檢化驗成分，在欣瑜她們所在世界的地球科技水平，只需約十分鐘就能知道結果。倘若包含泌乳時間在內，整個體檢流程快的話不到一小時就能搞定，可若是泌乳時間很久的，也有可能耗費整個上午。

　　安潔拉：「妳好啦？滿快的嘛，這回多少？」

　　媚玲：「嗯～6.1公升。」

　　實際上媚玲一次最多已經可以榨到23公升了，這邊她刻意只喝了6公升多的母乳。檢驗部門沒有硬性規定要用臨界排乳法，用手動排乳是OK的，職員不會曉得受檢人員乳房的容量是否真的飽和，如此就能隱瞞自己的真實數據。

　　安潔拉：「怎麼跟之前一樣啦？」

　　媚玲：「就體質問題唄...啊！筱琪這邊這邊！！」

　　深怕安潔拉繼續追問就穿幫了，於是一看見筱琪便趕緊出聲叫她來轉移注意力。筱琪在發現媚玲她們後也過來會合。

　　安潔拉問：「嘿！這回有沒有超過10公升呀？」

　　筱琪：「沒啦...才8.3公升而已...」

　　安潔拉：「咦？怎麼變少那麼多？上回不是還9公升嗎？」

　　筱琪：「欸？！」

　　〈糟糕，記錯上次的成績......〉

　　她實際上已超過15公升，結果這次不小心擠太少差點露餡。

　　筱琪搔搔頭，眼神有些猶疑：「呃...嗯...不知道捏哈哈，這回就只出來這麼多了。」

　　媚玲：「嘛嘛～總是會起起伏伏的，話說安潔拉妳哩？」

　　安潔拉：「這個嘛......老樣子還是2公升，欸...」

　　筱琪：「別...別慌，相信妳遲早會進步的！」

　　媚玲：「就是呀～」

　　安潔拉：「阿哈哈...謝謝。」

　　儘管兩人互相打馬虎眼，可事實上安潔拉老早就察覺同事們之間的「默契」了。她很清楚自己與她們的差距，只是礙於面子假裝不知道而已。

　　安潔拉：「嗯.........好啦，現在就剩我們的『老』新人～」

　　揮別悄悄升起的負面情緒，安潔拉轉而尋找婷妃的身影。稍早經由工廠老闆與筱琪的介紹，她好奇婷妃今年真的有49歲嗎？自己的母親以及兩位工廠老闆也因為母乳體質的關係，常被不少人吐槽年齡的問題，但婷妃這種出現返老還童的現象還是頭一次看見。

　　媚玲：「找到了！在那邊。」

　　筱琪：「她還再喝......」

　　安潔拉：「欸？」

　　此時婷妃仍再咕咚咕咚喝著母乳，不只她面前的職員，就連現場其他受檢的人都驚訝地望著她。

　　安潔拉：「到底喝了多少啦？」

　　筱琪：「啊...我是告訴她喝夠就好。」

　　媚玲：「結果她好像聽成喝『到』夠捏～」

　　顯然婷妃當成是母乳喝到飽了......

－－－－－－－－－－－－

　　大概半小時過去，其他位置的受檢人員都換了兩輪，婷妃的胸才剛開始漲。隨著婷妃喝下去的母乳越多，腹部就像懷孕般膨了好幾圈，幾乎有四胞胎的大小，現在也總算要消下去了。

　　（嘶...）

　　此時她的胸部從「水梨」大小，漸漸被灌滿成兩座「巨型乳山」，乳頭也膨脹成比一般口紅稍大的尺寸。

　　負責婷妃窗口的職員也一臉驚訝她的大小，過程中旁邊其他受檢人員也不自覺產生一股競爭意識，不甘示弱地拼命也將自己的奶子灌到最大，可最終都沒有婷妃來的大。

　　（咕嚕）

　　雖然昨天才見過，可婷妃內心仍擔心這對大奶會不會有爆炸的可能，想到這不禁吞了吞口水。

　　「嗯♥」

　　（唰——）（唰——）（唰——）

　　在「巨型乳球」都快佔到隔壁窗口空間前，婷妃的巨型山脈總算噴出母泉。職員趕緊啟動儀器開始榨乳，只見儀表上的數字不斷往上跑。

　　「妳看那人。」

　　「她好像是新人？」

　　「真的假的？！那個量幾乎是我的三倍耶！？」

　　旁邊幾位正在泌乳的人彼此竊竊私語，其他人奶量大多落在5到10公升，少數也有超過10公升的，可是跟婷妃比起來還是差遠了。

－－－－－－－－－－－－

　　婷妃：「17.5呀...比昨天少了一些。」

　　後來經過儀器測量，婷妃的最高母乳含量平均下來有這麼多，之所以說「平均」是因為她後來又喝了第二輪，職員說她前前後後一共喝了30公升，還被吐槽一個新人喝那麼多幹嘛，叫她過五年回來再說。

　　安潔拉：「姐也太強了吧！幾乎跟老媽還有老闆有的比哩！」

　　婷妃：「哼～等哪天這裡就要幫我準備兩大缸了吧？」

　　說來也奇妙，以前明明就對巨乳相當反感，沒想到現在卻渴望自己的奶子能「升級」到爆乳，甚至是超乳的境界。

　　媚玲：「氣勢不錯～那我就兩座游泳池！」

　　筱琪：「我！我！我...那個...就兩座水塔？」

　　安潔拉：「妳們越喊越誇張捏！」

　　媚玲：「反正喊一喊爽一下又沒關係★」

　　筱琪：「那安姐妳哩？」

　　「我嘛......」安潔拉試想一下，她一定比在場任何人更渴望「升級」，雖不知能否實現不過......

　　「兩座湖泊吧，哈哈——」

　　？？？：「筱琪！」

　　這個時候，一位與安潔拉和筱琪差不多年紀的女生走來打聲招呼，筱琪一眼就認出是另一間工廠與自己要好的朋友——曉蘭。

　　筱琪：「呀吼～曉蘭也是今天來體檢嗎？」

　　曉蘭：「是呀，剛才量完已經13公升快跟妳一樣囉！」

　　安潔拉：「............」

　　筱琪：「啊！阿哈哈...哪哪哪有？！我沒那麼誇張...哈哈...」

　　曉蘭：「嗯？可是妳不是已經......」

　　媚玲：「妳好呀～這身制服...是『乳女王』吧？是說妳倆怎麼認識的呢？」媚玲趕緊出來救場。

　　「乳女王」是一間將近百人的中型生產廠，紀律相當嚴明，除了採8小時日班與住宿制外，非工作時段仍要求員工須按時進食，以及充足的睡眠和禁止熬夜，以確保隔天一早能更有效率地生產母乳。這間工廠老闆因患有巨乳症，不知情的人常誤認她是母乳體質者或魔乳師。

　　曉蘭：「我跟筱琪都是去年第一次來體檢的。」

　　筱琪：「當時我們才剛成為生產員，聊著聊著就成為朋友啦。」

　　接著曉蘭也向其他人打招呼：「請問大家怎麼稱呼呢？」

　　媚玲：「我叫媚玲～」

　　安潔拉：「我是安潔拉。」

　　婷妃：「婷妃。」

　　曉蘭：「喔喔，我有聽筱琪講過，媚玲妳是『亞型』吧？」

　　媚玲：「沒錯喔～」

　　曉蘭：「聽說真的給一般人喝也能漲奶？」

　　媚玲：「嗯嗯～」

　　媚玲是「亞型母乳體質者」，主要特徵是分泌的亞型母乳在一定時間內喝下，即便不是母乳體質者也能生產母乳的夢幻副作用，不過仍有一些條件限制。

　　曉蘭：「然後妳是莉莉大姐的女兒吧？」

　　安潔拉：「是呀，妳知道我媽？」

　　曉蘭：「當然囉，以前剛舉辦『母乳盃』那兩屆，莉莉姐不僅是冠軍還打破紀錄呢！」

　　安潔拉：「喔喔，謝謝妳。」

　　「母乳盃」是產業園區內每年定期舉辦的活動，不外乎比拚誰的最高母乳含量最多和胸型大小等項目。

　　接著筱琪主動向曉蘭介紹婷妃：「婷妃姐是我昨天在餐廳認識的，剛變成母乳體質，然後妳猜她第一次榨了多少？」

　　曉蘭：「嗯......既然特地這樣講，應該很多囉？5公升？」

　　筱琪：「哼哼～婷妃姐來公布答案吧。」

　　婷妃露出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呃...其實有17公升。」

　　「17！？而且還是第一次？」曉蘭驚訝地望著婷妃。

　　根據統計，甫成為母乳體質者一次榨乳約落在500至1000毫升，婷妃直接超標17倍，也難怪她會如此詫異了。即便以生產員幾乎每天都在榨乳來看，一年最高母乳含量平均也才增加3到5公升，要想到達如此成績少說5年才有可能。稍遠處有幾人因為曉蘭的聲量，紛紛投以側目。

　　曉蘭：「好強...能排進我們工廠前10耶！」

　　「什麼前10呀～？」

　　（！！）

　　安潔拉等人閒聊到一半，旁邊走來一名外表看上去約40來歲，留著一頭中長髮、有著高挺鼻樑的女性，儘管穿著上算是典雅得體，可過於巨大的胸部都快把套裝鈕扣頂開了。這胸可能有M罩杯。

　　曉蘭：「boss您您您好！不是的，我沒其他意思......」

　　曉蘭說完便與筱琪等人點頭告別，匆匆來到稍遠處似乎是想和這名女性保持距離。

　　女性瞧了幾眼：「唉呀～這不是『豐水』那邊的小朋友嘛！」

　　安潔拉：「喔，是老太婆阿。」

　　女性：「什麼老太婆！！妳這臭小鬼！」

　　然而與散發出神采及自信的氣勢不同，這名女性開口就是一陣犀利咆哮。

　　此時婷妃跟筱琪咬耳朵：（她是誰阿？）

　　筱琪：（是『乳女王』的老闆，老「翠花」。）

　　婷妃：（『乳女王』......？）

　　翠花：「喂妳們講悄悄話我都聽到了吼！那個『老』字是多餘的！」

　　翠花轉頭瞪向筱琪嚇得她抖了一下，但翠花的重點不是放在安潔拉她們身上：

　　「是說這人我沒看過呢～怎啦？妳們家終於有新人吶？」

　　安潔拉：「想幹嘛？」

　　翠花：「當然是看看妳們這些丫頭的能耐嘛，結果還是一樣只有一丁點奶水呢～哈真掃興...」

　　筱琪：「妳不知道她（婷妃）剛剛榨了快20公升嗎？過不了多久就能打敗妳們！」

　　最近幾屆的「母乳盃」，「豐水」一直都沒能贏過「乳女王」，雖然老闆覺得勝負無所謂，但她們還是期盼能擊敗這高傲的對手。

　　翠花：「齁～～～真大的口氣吶，既然這樣，這『小丫頭』（婷妃）待在小不拉機的地方太可惜了，有沒有興趣來我們工廠呀？」

　　婷妃：「沒興趣，還有我已經快50了。」

　　翠花：「蛤？什麼？」

　　不只翠花，此時周圍其他人聽到也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婷妃實際年紀確實比翠花還大，可外表看上去卻快要能當她女兒了。

　　翠花：「莉莉也好，還是妳們『豐水』那倆（老闆）都一樣，真是叫人羨......等等，妳媽人勒？我還想邀她參加今年的比賽呢～」

　　媚玲：「莉莉姐沒打算陪妳們玩啦～都一把年紀了還在賭氣～」

　　筱琪：「就是嘛～都當老闆的了，還跟我們這種小．孩．子計較，真幼稚耶～」

　　翠花：「啐，贏了就跑算什麼女人！」

　　婷妃：（筱琪，她是不是更年期到了阿？一來就在練肖話。）

　　筱琪：（欸...這有點難解釋...）

　　翠花：「妳們是故意講給我聽的吧？算了，不管這新來的丫頭到底幾歲，看她還什麼都不知道，我就來解釋——」

　　安潔拉：「以前我媽蟬聯『母乳盃』冠軍，老翠花沒法接受就一天到晚找我們碴。」

　　翠花：「喂！插話就算了還說什麼找碴，只是不爽妳媽贏了就跑才想搞清為啥不參賽了？還有不准說我老！妳這臭丫頭！！」

　　（？）

　　此時安潔拉等人留意到翠花胸前似乎有些異樣，不太肯定是不是看走眼。

　　安潔拉：「阿我媽就沒打算比了，幹嘛一天到晚纏著我媽？」

　　此時的媚玲、筱琪都在內心吐槽「妳有資格說嗎？」

　　翠花：「啐！那是因為......」

　　？？？：「『大安』還有翠花妳們冷靜好嗎？這裡不是吵架的地方。」

　　安潔拉：「呃！是的...對不起...」

　　媚玲：「阿～『牡丹』姐～」

　　「老闆！」筱琪露出笑容向對方揮手。

　　婷妃：「老闆妳好。」

　　正當安潔拉她們被翠花單方面找碴時，從門口走來一名身穿休閒風套裝的豐滿女性，此人正是「豐水乳業」其中一位老闆——牡丹。她習慣稱呼莉莉的大女兒安潔拉為「大安」，小女兒安妮為「小安」。

　　牡丹：「莉莉今年還是不會比，請回吧。」

　　翠花：「妳——」

　　牡丹：「另外妳的胸罩等等就不行了，趕緊換件吧。」

　　翠花：「什麼？」

　　翠花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胸，是能稍稍感覺尺寸有些不合，但應該還不到需要更換的程度。

　　牡丹：「我們這邊會派其他人參賽，好了，再不走就來不及囉？」

　　翠花：「妳......哼！」

　　翠花似乎注意到不對勁，見她賭氣完就一個轉身走向一群人，她們是「乳女王」的員工。

　　「小朋友們都到齊了吧？走！」

　　一聲令下，翠花便帶著她的員工匆匆離開綜合大樓，臨走前曉蘭向筱琪揮手道別，還故意在老闆背後偷偷對她吐舌頭，逗著筱琪等人輕輕笑了笑。

　　安潔拉：「牡丹姐，老翠花的胸怎麼了嗎？」

　　牡丹：「沒什麼，就只是剛剛遇到她，給翠花灌了兩升。」

　　媚玲：「是我剛榨完的新鮮母乳喔～」

　　原來稍早牡丹就被翠花纏上，也問了關於莉莉今年會不會參賽之類的問題，而牡丹老早預判到會有這狀況，才事先請媚玲跟著安潔拉等人同行。她叫媚玲在擠完母乳時，請職員留一部份轉送給自己，接著便在翠花當面數落「豐水」時，牡丹順勢請她大口品嘗。

　　牡丹：「她說：『哼！難喝！』結果一口氣灌完了，還是老樣子。」

　　媚玲：「這就叫傲嬌呢～」

　　婷妃：「我看只是更年期到了，說到底她這人還能當老闆？」

　　「畢竟妳剛來還不知道，晚點告訴妳吧。」牡丹環視現場：「是說『霞菁』跑哪了？」

　　霞菁是「豐水乳業」的送貨員，除了偶爾會下來生產部幫忙產乳外，平常主要是負責運送母乳到乳品廠，以及其他配送工作。今天則是擔當安潔拉等人的司機。她今天不用體檢，所以剛剛跑去一旁超商蹓達的樣子。

　　安潔拉：「應該還在超商吧？有傳lime嗎？」

　　牡丹：「剛才就打給她可是沒回...喔，看到人了。」

　　遠處悠哉漫步而來一名高個兒且身材較為魁梧的女性，留著短髮，擁有壯碩體型與堪比香瓜大小的胸部正是霞菁的特徵。

　　霞菁：「唷！大家都好啦？」

　　牡丹：「就差妳一個，既然都到了我們回去吧。」

　　牡丹確認完安潔拉等人的體檢項目沒什麼大問題後，一樣由霞菁開著廂型車，於回程路上牡丹向婷妃簡單講述翠花找碴的理由，以及關於「豐水」與「乳女王」在母乳盃上歷年來的插曲。

－－－－－－－－－－－－

　　6年前，莉莉在成為母乳體質者後沒多久便當上母乳生產員，並且和牡丹與另一位，三人都是相當要好的同事。由於那個時候母乳產業園區還處於草創期，因此政府是將國內所有從事母乳生產員的人集中管理。

　　可是後來生產員們與領班主任發生一些摩擦，導致集體罷工並揚言辭職，之後由政府高層出面緩頰，並在撤換主任後問題才得以解決。園區這方也給予讓生產員們，自行創立屬於自己的工廠權利，爾後才慢慢發展成如今的園區規模。

　　然而光用嘴巴上喊創業容易，實行起來著實困難重重。所以很多生產員們甫創立的工廠，最終因不擅經營或其他原因，還是被各大食品集團紛紛收購。工廠負責人等管理階層都由集團所指派，而且無一例外這些工廠的負責人等都不是母乳體質者，或是具備其他夢幻副作用的人來擔任，「乳女王」便是其中一例。因此像「豐水」這種上到老闆下至員工，都是母乳體質者的獨立工廠反而少見。

　　園區內為了促進發展和娛樂消遣，開始舉辦了以生產母乳為相關的比賽活動——「母乳盃」。由於活動立意飽受外界質疑，因此活動項目最終只簡單比拚誰一次生產的母乳最多，再測量胸圍和罩杯尺寸就完事。而莉莉就是在第一及第二屆母乳盃中，以最高母乳含量21.3與53.7公升、A²與B²罩杯的成績蟬聯冠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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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曉得老媽以前有參加過比賽，可沒想到她那麼厲害啊？那為什麼後來不比了？」

　　就連身為她女兒的安潔拉對此也不清楚，甚至直到今天聽牡丹講，才曉得莉莉在剛成為母乳體質者不到1年內，最高母乳含量成長將近15公升。以她原本的C罩杯來說，光依靠泌乳就可暴增到A²罩杯。

　　「原因也許是我們這種『體質』的緣故。」牡丹說。

　　安潔拉：「怎麼說？」

　　牡丹：「妳知道不只母乳體質，光是擁有夢幻副作用就會莫名招黑吧？」

　　媚玲：「真的～以前我在實驗室就像是給人當白老鼠。」

　　筱琪：「我偶爾也被人用不友善的眼神盯著瞧。」

　　此時開車的霞菁也附和：「咱以前還被男人當怪物咧！」

　　婷妃：「怪物......」

　　牡丹點點頭：

　　「自從異變出現後，我們這種人也開始越來越多，除了關於胸部的能力外，還傳出說我們既不會生病得癌症，也不會發生意外受傷什麼的。漸漸就像霞菁講的那樣，被當成怪物看了呢。」

　　筱琪：「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媚玲：「我前幾個月還因為跌倒擦傷破皮呢～」

　　婷妃：「是有聽說魔乳師可以吃下一卡車的食物，能讓胸部一直不斷成長的說法啦，只是沒親眼見過。」

　　牡丹：「是吧？反正傳言就是這樣，越到後面越誇張。」

　　其他人：「............」

　　牡丹進一步說：「其實也不用那麼擔心，還是有人願意聲援我們，像去年萬聖節不是有追膨俱樂部在辦活動嗎？她們在世界各地都有根據地，儘管影響力有限，但也確實在各國家內默默改善歧視問題。」

　　安潔拉：「喔喔，我妹有看過第七分部的會長，聽說她給人不好捉摸可是卻很親切隨和的印象。」

　　牡丹：「嗯，所以我在想，莉莉『可能』是不想出現在公共場合，讓人看她那『怪物』般的胸部才選擇不參賽。」

　　其他人：「「怪物...？」」

　　安潔拉：「............」

　　牡丹接著補充：「嘛，真正的答案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安潔拉：「這樣阿......」

　　媚玲：「假如莉莉姐的胸真的可以漲那麼大，聽老闆妳一講好像能理解了，感覺有點可惜。」

　　牡丹：「那麼大安今年也要參賽嗎？」

　　儘管每年的成績不甚理想也沒關係，因為安潔拉的參賽理由僅是為了勾起母親的比賽魂，她認為唯有這樣才有機會目睹莉莉奶子的最大極限。

　　安潔拉：「當然囉。」

　　牡丹：「嗯。」

　　筱琪：「安姐加油！」

　　安潔拉：「...謝謝......」

　　車內其他人也出聲給予祝福，然而安潔拉此時卻說：

　　「嗯...剛好老闆也在這，我不知道該不該現在說，但我還是想搞清楚一件事，阿哈哈......」

　　牡丹：「說吧，什麼事？」

　　「妳們可以不用顧慮我的感受喔，比如刻意不講自己的奶量那些...」

　　（......）

　　尷尬片刻壟罩在廂型車內，頓時安靜了數秒。

　　牡丹：「我知道了，畢竟當初也是莉莉拜託的。」

　　安潔拉：「老媽拜託的？」

　　牡丹：「因為她怕傷了妳的心，而且她其實也怕自己的體質被妳和小安討厭，才刻意迴避關於胸部的話題。」

　　安潔拉：「哪有？我超佩服的好不好！」

　　「欸...」牡丹稍稍猶豫了一會：「那妳知道一次可分泌50公升母乳代表什麼嗎？」

　　安潔拉搖搖頭。

　　牡丹：「一頭乳牛平均日產20到30公升，可莉莉光一次產乳就幾乎快兩倍了。一旦開始意識到，那麼作為母親或者是身為一個人，最怕的莫過於自己是不是人類這件事，更別說還要被人貼上標籤。」

　　一旁仔細聆聽的媚玲忍不住開口：「是這樣講沒錯，可是膨乳異變不就是這樣嘛？奶子突然變大，還能靠其他能力繼續漲什麼的，也都是真實的呀～」

　　筱琪：「如果那些人擔心胸部爆掉還說的過去，可是抗議我們的奶子本身就很奇怪阿，又不是自願漲那麼大...阿！我還是很喜歡大胸部喔。」

　　此時正好在停等紅綠燈，霞菁也參與討論：「雖然大奶是有點不方便啦，可既然能靠奶子吃飯，咱很喜歡哩！」

　　婷妃：「我是能理解那些人的想法，不久前我還在當育乳員時也很討厭自己的胸部。現在倒是能接受了...可能只是變年輕的關係。」

　　霞菁：「對吼～根本看不出來妳49歲咧！」

　　媚玲：「跟我們的莉莉和兩位老闆姐姐一樣耶～」

　　莉莉和牡丹她們今年不是快50就是已年過半百的，很難想像此時的她們，外觀看上去跟大學畢業新鮮人差不了多少。

　　牡丹：「好啦，說回莉莉這邊，總之她更多是為了妳和小安，才刻意不告訴妳們的。」

　　安潔拉：「那...老媽她到底......」

　　牡丹：「去問妳媽吧！」

　　安潔拉：「欸？都到這個節骨眼了，就告訴我嘛！」

　　媚玲：「我們也想知道～」

　　筱琪：「我也是！」

　　霞菁邊開車邊說：「咱也一樣！」

　　媚玲和霞菁其實都是「豐水」創立之初就加入的員工，直到第二屆的比賽成績，就連她們也不清楚後來莉莉的奶子究竟能長到多大。

　　牡丹：「不行，我答應過莉莉了。這是我的原則除非她先願意開口。」

　　安潔拉：「這樣就沒意義了呀......」

　　總之，要想從守口如瓶的牡丹口中套出訊息是沒可能的。一行人就這樣浩浩蕩蕩回到了「豐水乳業」。

－－－－－－－－－－－－

　　「開始上工吧！今天的量比較多大家辛苦一點，我們剛回來的人兩兩一組，至於霞菁妳先送這批......」

　　一回到工廠，牡丹開始重新分配工作。比起各自弄，大家輪流互相幫忙餵食、整理包材垃圾等等會更有效率。現場除了莉莉和另一位老闆有公事外出，全員到齊。

　　「牡丹姐，能不能順便讓大家測奶量？」

　　其他同事們一聽到安潔拉如此提議紛紛有些緊張。剛才在車上都講開了，她不想再被蒙在鼓裡。

　　「只要不妨礙工作倒是可以，另外要跟大家說的是，剛才大安已經跟我們討論過了......」

　　牡丹簡單講述經過，要大家不用再刻意保守秘密，打破約定成俗的「默契」。大家聽完紛紛點頭表示理解。

　　「豐水乳業」目前包含兩位老闆，還有今天剛加入的婷妃在內一共有15人，屬於小型生產工廠。跟動輒百人的大廠來說，儘管員工數相差甚遠，但生產效率不比其他廠來得差。

　　「霞菁送完這趟，回來也要下來幫忙喔。」

　　「好咧！」

　　說完，霞菁動作俐落地搬完剩下的母乳桶，關上廂型車門準備開車出發。

　　因為母乳體質者現擠的母乳擁有一道看不見的「防護罩」，能夠有效抵禦外界壞菌的孳生（母乳益生菌不受影響），又能抑制脂酶作用而維持新鮮度，既使在室溫環境下也可存放超過1天，但礙於規定必須在24小時內送至乳品廠進行檢驗。而每天都有數十家以上工廠等著排隊，送檢最好要提早。

　　「今天的菜色好像不錯耶～」

　　媚玲望著面前堆了數十幾堆，而每堆都有十層的分裝籃，每籃都是滿滿的從超商、雜貨店、食品工廠等地運來的即期食物。

　　即便有政府支持的母乳產業鏈，有稍微改善糧食的浪費和分配不均，可問題並未徹底解決，而且伴隨有越來越多的母乳生產員，反而還會出現母乳過剩的情況。

　　「希望不要退回來啊。」

　　筱琪眼見這麼多食物不由得擔心起來。一旦出現母乳過剩下游廠商不收購的情形，要嘛報廢認賠，要嘛就得「存」在乳房內盡量減少損失。

　　「先不要告訴我答案喔，我要親眼看看妳們的奶子究竟有多大！」

　　反觀一旁的安潔拉等不及要大家趕緊都吃下去，八成也只有她沒在怕，一心想著「快點讓奶子拼命漲」吧！

－－－－－－－－－－－－

　　（嘶～嘩～～～）

　　（鏗鏘！）

　　「嗯♥～～」

　　一段時間過後，工廠內不斷傳來各種擠母乳，與用來盛裝的馬口鐵罐碰撞聲，偶爾會有因高潮而發出的嬌喘。牡丹正在辦公室講電話，現場暫時沒人看管。

　　「不要再掐了呀～」

　　「嗚嗚...筱琪妳這叛徒！」

　　安潔拉嘟著嘴，捏緊筱琪的乳頭故意讓她奶子繼續膨脹。她沒想到筱琪這一年內已經成長那麼多了，幾乎就是去年第一次遇見她時的大小。當時還受到異變與爆發成長（也就是俗稱的5%復發率）的影響才有那樣的體積，可此刻的筱琪單靠分泌母乳就能漲到如此大小。

　　去年筱琪的最高母乳含量就有7.2公升，雖然沒有婷妃那麼誇張但算的上多了。本來安潔拉以為筱琪最多漲到10，可實際已來到15公升，胸圍甚至有160公分，現在又被掐著不讓她排乳，讓兩顆「瑜珈球」變得更大了。

　　「嘿～！」

　　（boing～）（bo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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