讴歌圣国 第五章 九节 白洞

“众光的组织成员怎么样了？我打算……让你作为这场屠杀的带领者，你肯定也对屠杀习惯了吧，陈天骄。”

深夜到来了，这是一场长期的会议，因此周破晓和陈天骄有足够的时间交流，此时两个人已经脱下了彼此的衣服，胸贴胸的亲热了起来，并商量着之后的事情。

“不……不行，我的身体素质比起以前消退太多了，现在对我的胸口稍微用力一下，我的体内就会有无法忍耐的痛苦，那一次的创伤对我的影响太大了，我不能在一线战斗，抱歉。” 陈天骄趴在周破晓的胸口上，她瞎掉的左眼上闪烁着微弱的光点，身上那些裸露的装甲和一些内构有的都已经损坏并不断的散发出热量。

“很简单不是吗？” 周破晓的手穿透陈天骄的胸口，陈天骄痛的不敢出声，周破晓直接把陈天骄胸口的装甲抠了出来，连同那些仿生的皮肉一起拉了出来，陈天骄不可置信的看着周破晓，想用双手护住自己的胸膛，但是被周破晓扒开了。

“你要……做什么……？我现在…不能把生命交给你……” 陈天骄有些畏惧现在的周破晓，她的右眼冒出红光，嘴里的尖牙正在轻轻的摩擦着，发出有节奏的声音。

“嗯哼，你不相信我吗？既然里面已经碎掉的话，那我就拆掉，烛龙系统不会保留那些碎掉的，你可能会死，但一定会重生。” 周破晓毫不犹豫的拆下陈天骄体内那些碎掉的齿轮和一些核心、线路，胡乱的抓取着，陈天骄已经被拆的报废，只是这样看着周破晓。

“咳……破晓……我撑不住……快停…” 陈天骄把手轻轻放在周破晓的手上，想要阻止周破晓的行为，没想到周破晓如此坚决，直到将陈天骄体内那些烂零件全部弄到床上为止，陈天骄意外的发觉自己竟然还有意识。

“破晓……？” 陈天骄试着说了一句话，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好无损，那些不适感也已经消失了，只有破晓在床上鼓捣着那些烂零件，他们被掏出来的时候还是许多破碎的烛龙零件，现在他们已经变成了废铁。

“你看，我不会骗你的，对吧。” 周破晓踢开那些废铁，飞扑到陈天骄身上，“接下来你就作为众光的领导人，完成清洗计划，我们就这样紧紧的抱在一起……兴许还能生个孩子什么的……” 周破晓吻着陈天骄，被陈天骄一下子推开了，“不……不了，现在还是太脆弱了，我需要……需要再恢复恢复。”

“那好，那就这样抱着，反正天也快亮了吧。” 周破晓搂着陈天骄，眼神有点失望，因为没能和陈天骄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之类的。

“田茉终那边怎么样？”

“正在培养许多人才了，估计不久就能补充到新组织的众光公司里面去，这样我们大概很快就能实施计划了。” 陈天骄想到了自己看护的黎晓熠，只不过他应该不能加入。

“看起来是很棒的氛围，下次我要到你们那边去参观了，或者说是我们那边，放心，等这一切都结束之后，我就回到克鲁克去。” 周破晓解答了陈天骄担忧的那些事情，顺便表明了要去的意愿。

“黎晓熠，现在才八岁的话，还是适当地训练和休息，成年之后再去参战吧，你不能参加这次任务呢，我要去了喔，被选中进入众光了。” 卡拉修斯与黎晓熠告别，黎晓熠不开心的撅起嘴，气鼓鼓的跑开了，连和卡拉修斯的告别都没有，卡拉修斯只能尴尬的笑了笑看向田茉终。

“孩子嘛，任性是必然的，大概是觉得以后可能见不到你什么的丧气想法吧，不过据我所知这次任务不会有什么过多的危险性。” 田茉终摸着下巴说，贝利尔特在暗处窥视着，尽管那些棋则已经具象化为羽翼被烧碎，但还是有庞大意志在自己的身躯里面，她还在与那种意志做着属于自己的挣扎。

“喂，欧若拉、史尔特尔，帮我想一个我也能混入里面的方法，在这里面学习真是无聊透顶了，一直坐在这里学习根本没什么用，全是理论，完全看不到外面的光景。” 黎晓熠看着那些书，看着看着就看烦了，把那些书全都挨个塞回了书架里。

“你不能违背那些乌特拉的嘱咐，我在这里就是为了看着你。” 欧若拉发出声音，在乌特拉使用时因为两个人不需要交流所以一般不会发出什么声音，现在黎晓熠完全就是一个欧若拉不熟悉的第二者。

“我才不信！我要走出去，我才不想读这么多无用书，等我读成了大家都不知道死多少遍了，他们总是想拿读书来糊弄我，不想让我奔赴一线去，不就是敌人吗？有什么好可怕！” 黎晓熠气冲冲的对着手臂上的欧若拉喊，虽然黎晓熠自己确实害怕，但他完全不想在这里读这些破书，宁愿去打敌人也不想看着这些书读成个书呆子。

“这些书读多少都不会变，但是我走出去就一定会变，欧若拉，快带我飞出去，不管怎么样，你也不希望乌特拉在天上看着我一直没有长进吧。”

“不能，你不可以，这是乌特拉小姐的死命令。” 黎晓熠听见这句话直接把欧若拉扔在地上，在扔在地上的瞬间，一丝火焰钻到黎晓熠的手指，黎晓熠赌气的独自一个人跑出了帝飒择逆里面，反正大家都忙匆匆的，根本没有时间管自己。

他们带着自己参加了这场新世和克鲁克的长期会议，所以跑出帝飒择逆的时候，他面对的是东中的风土人情，这个新奇的世界让黎晓熠大为震撼，与克鲁克的破旧之后新生的模样不同，这里已经成为了发展极好的城市。

黎晓熠一身的白色运动休闲服，乱成鸡窝的头发和平常的面貌，让他在这个华丽奢侈的城市显得极其扎眼，只有他的模样最庸俗和丑陋，黑色的大眼睛和薄薄的单眼皮，圆润通红的小脸，好奇的看着那些幸福的人们。

“好棒，好奢华……” 黎晓熠在人群中胡乱的穿行，带着人世间最天真的快乐，引得那些人嘻哈大笑，他就是一个好奇宝宝，对那些自己不了解的科技乱摸乱碰，在那些人之间跳跃旋转，就算被绊倒了也会马上爬起来，不顾那些人给自己的道歉，朝着人行道的前方猛跑。

“学习，学什么啊，这不比学习有意思多了啊哈哈哈哈哈！” 黎晓熠在奔跑，在这个时代接受着他所能接受着的一切。

“啪！” 直到一个声音吸引了黎晓熠，那是一个巷道，巷道里是乌特拉口中曾经讲过的那些魔女，那些人们正在用鞭子抽打魔女。

“你们都是少数种族，所以你们应该代替我们去做奴隶的生活，这是我的身份牌，接下来用这个身份牌每天定时打卡上下班。”

那些人用她们在这里生存的医疗证要挟，魔女都被划分为了医疗人员，但由于医疗人员拥有自我思考的权利而让那些人类不满，而且医疗人员的数量繁多，帝刻的政策对医疗人员没有特别的照顾，于是奴隶与医疗人员开始了这场无差别的争斗。

即便是这样的社会，人与人的争斗依然没有停止，街道上还有因为奴隶假当了医疗人员，导致被治疗者错位了内脏而哭泣的，那个病人在街上当场因为治疗的失误出血而死，这不是个别现象，很多不是什么大病的病人只是咳嗽了一声就会倒地不起。

黎晓熠看着一些人倒下，但无人关心，因为他们都是奴隶，他们只需要做他们应该做的事情，剩下的就是医疗人员和治安机器人的事情，但是那些医疗人员十个有九个假，很多医疗人员都被逼迫成了奴隶。

“呃……也不够……不够幸福吧…” 黎晓熠看着这些现状有些失望，他虽然看不透本质，但是他觉得出现这些就是社会的不好。

“早知道带上欧若拉……这样我就能伸张正义……呜哇哇哇！” 黎晓熠还没自言自语完，就被一个男人抱了起来，“快看啊，好像是外国籍的未成年，我们可以把他抓来作为代替我们奴隶身份的人，还能拿到钱，男人还不容易被发现我们是偷换身份的人。”

“不对不对，你们换了身份应该被数据查询到才……”

“傻瓜， 除了医疗人员没人会去管奴隶的死活，他们只会管奴隶干活，而不是奴隶长什么样，只要所在的工作位不会缺人干活，那么奴隶就是奴隶而已，他们的名字只有代号，不分男女。” 男人笑着把牌子装载到黎晓熠的手腕上，黎晓熠奋力挣扎的瞬间，火焰从指尖流淌出来，钻进男人的身躯，机械牌子被一下子粉碎。

“大哥！你怎么！？” 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火焰的拳头已经降临在那些人身上，火焰燎燃了他们的身躯，男人身上的肌肉不断的隆起，头发与瞳孔正在逐渐变色，将整个巷道顷刻点燃，吓得黎晓熠坐在地上大声哭了起来。

“哭什么，是我。” 史尔特尔摸着自己的脸颊，紫红色的长发如水晶一般在风中飘荡着，洒起星芒般的火星，烧的赤红的机械刃角在头顶宛若王冠一般展开，那些魔女和更多人吓得捡起地上那些废铁和垃圾等扔向史尔特尔。

那些废铁被火焰烧炼，悬浮在半空变换成装甲板的形状，化作机械装甲武装在史尔特尔的身体上，史尔特尔不急不慢的朝着那些人走去，那烧的滚烫通红的机械装甲板不断跟随史尔特尔心脏跳动着运转，最后武装到史尔特尔的面部，那炙热扭曲的金属裂出不知道多少花纹，映射出那些烈焰的卢恩护在黎晓熠的身后。

“去死啊！” 一个男人大胆的拿起长长的钢管投向史尔特尔，史尔特尔抓住钢管，钢管变成了钢铁的权杖，权杖冒出数十道火焰的结界切割周围那些建筑物，水泥和钢筋等乱七八糟的在他身边坠落，被他的火焰托起环绕在他的周围飞射出去抵挡那些魔女的魔能光线，腿部的火焰牵引起地上废弃的锁链与权杖组合在一起，权杖伸出利刃变长枪向前猛扫。

“轰！” 那些人在刹那间就失去了上半身，只留下来那些魔女。

“要对我继续攻击吗？要在这个底层开始无意义的内斗吗？你们是善良的吗？你们难道就真的善良？问问你们自己的良心。” 史尔特尔摘下面罩，金红色的双眼凝视那些魔女，那些魔女一下子欲火焚身。

“史尔特尔！为什么要杀她们？她们明明是弱者啊！” 黎晓熠才反应过来，趴在地上问史尔特尔。

“弱者？她们也不过是在生存线上勾心斗角的虚伪者而已，今天放过了他们，明天就会有更多魔女为了报复这群奴隶而故意误诊，他们的仇人没有报复，善良的奴隶和善良的魔女分别被复仇的奴隶和魔女报复了，这是一个猜疑链，自认为是在复仇，殊不知都在杀死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

史尔特尔看着那些魔女在火焰中焚烧成灰，红色的火星划过黎晓熠的脸颊，黎晓熠愣住了，这是他第一次知道这些事情，他多少有些被颠覆了。

不过在火焰散去之后，还是留下了一位重伤的魔女，那是被打成重伤的，一身都被钉上了钉子，到处都被捆绑上了带刺的铁荆棘，就在两个人面前虚弱的喘息着。

“改变他们的处境，这是你学习的主要目标，结束这个世界的苦难。” 史尔特尔转过身看着黎晓熠，一身的机械装甲正在不断的脱落着，连同他的皮肉也是如此。

“你……没事吧……” 黎晓熠想去抓史尔特尔，史尔特尔赶忙后退几步。

“傻东西，怕不是给你烫没了，人类身躯的极限只能如此，让火焰先烧着这个魔女，暂且保住她的性命。” 史尔特尔放弃了这副破败的身躯，钻入那个魔女的身躯之中，融化那些铁钉，收束起那些铁荆棘作为那个魔女的血管勉强维持住性命，因为是魔能的身躯，所以只要史尔特尔不化身本体，可以撑好久。

“走吧，别管什么烂衣不蔽体，接下来要走的道路还有很多。” 魔女的长发也变成了水晶一般的紫红渐变色，长出漆黑的机械刃角作为王冠，金红色的双眼一直亮着，这是他身份的证明，尽管一身破败的白连衣裙和脏兮兮的血渍和裸露的身体，依然掩饰不住史尔特尔带给黎晓熠的安全感。

“哇……你简直就是我的英雄！” 黎晓熠羡慕的看着史尔特尔，“我也想像你那么厉害，但我不想接受那些改造，我想以人类的方式和你比肩！感觉这种理想太棒了！” 黎晓熠兴奋的跳了起来，史尔特尔看着这个孩子，心里竟然有了一丝期待，期待他成为那种样子，不过人类的极限始终都是无法逾越的，又让史尔特尔那份期待压了下去。

“那就好好活着吧，会做到的。”

“真的吗！？”

“嗯。” 史尔特尔点了点头，在黎晓熠的脑海中留下了永恒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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