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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温顺地迈入那夜淫靡。

[db:作者] 2025-08-12 20:06 5hhhhh 4900 ℃

『那夜晚,接连三次一见钟情。』

“滋…滋——”

电视节目结束了。

小生的夜晚是在烟酒中度过的。以小生目前的年龄来看,这倒也不是什么值得羞耻的事实。

白天授课结束以后,有年轻的学生带着他的画图来征询修改的意见,同时还将“先生放课后回去会做些什么”诸如此类的问题一带而过。在青春期的孩子眼里,传道授业的教师值得尊敬,尤其是崇尚美的美术老师,在他们看来有很大几率会去那些著名的景点架起画板写生吧?

孩子们不需要懂得的东西有很多,至少在此时此刻保持单纯就好。倘若所有正在成长的身心都不会在融入社会的过程中步入歧途,又或是每一种思潮都不会因世俗纷议受阻,那么…小生我自然也就没必要把真善美宣扬得那般幼稚又那样神圣,仿佛在修饰谎言,防止它们变黑。

“咔嚓—”

窗外的霓虹烧起来了。

“啪嗒…啪嗒…”

天方的星屑流下来了。

小生的夜晚是在烟酒中度过的。烟酒加深了夜晚的黑,而轻微的吐息把弥漫满间居室的颓唐气氛挥霍淫荡。叛逆到极端又乖顺服从现状的小生我,只敢对前来劝阻小生返乡继承家业的亲戚冷静地叙说:

小生的余年只想在学生的笑颜和同居女人的环抱中度过。

“呼—哈…”

窗内的风息舞起来了。

“嗯…嗝—啊…”

周遭的露水跳下来了。

孩子们在欢声中蜡笔描构了小生早日的太阳,而制造并消费烟酒的女人把蠕动的影子涂抹进小生凌晨的月光。对比,饱和,冷暖,童真之美和纵欲之美,还有精神溃烂冒淌下来的混浆,泛酸的呕吐物、食糜、饭粒,以及干掉的血和愈合疤口溢出来的脓,如同棱镜折射明白,搅动昏黑也有七彩。

“咣当——!”

夜色颠倒。

肉翻倒了。

“Hatsu-san…再来一根嘛…”

叼着燃烧烟卷趴进小生怀里,凑起嘴角替小生点火的女人;

“Hassaku-san…好像…不太行了…”

抱着玻璃酒瓶靠在小生鞋尖,上翻眼睑目光涣散的女人。

“啊啊…又是这样吗?”

荷尔蒙式的痴嗔和呆怔来自于她们对生命帕拉图式的依存。

“没关系的哦…”

小生握住一只在迷乱中匆忙抠弄小生皮带搭扣的手,拆掉她粘合肌肤的贴布,自伤的切谷闷得发臭,而她再在胸前刺割玫瑰,从她的浅紫衬裙里印显形态,一层洋葱表皮脱落拨开,内核变成赤点溢出来。小生用指纹去感受她晕散的思绪,痂块凝合前卫的走向。超现实的雕刻作品是会动的模特,她会依然用她自己署名,却只被容许陈列在署名小生的私人展览。

“欸…不好看吗?裹起来…?哪天还会想刻上Hastu-san的名字呢…”

“已经足够了喔。就好看而言,此刻在小生面前的Koru-san就已经足够了。就喜欢而言,Koru-san喊出来的会比写出来的更好。”

“是嘛…?”

“嗯。”

她伸手,有些不情愿地瞥过头。

“Hatsu-san…”

“好了。暂时不要动哦。”

青墨色的披发像藤丝垂落,掩盖半只银绿的瞳眸,郁结不出的冲动与焦躁不安的忧闷,交织在睫尖光影中过于混沌。小生捧住她的腕骨,叼着借来的她的唇香,处理她新旧的笔触,残留消毒水的绷带遮盖她起草的轮廓。

“说起来…今天也一如既往地…”

“失眠吗?”

“Aoki-san也是一样吧?醉到迷糊却没有办法睡着的程度了。”

“唔…”

“不能让Aoki-san躺在地上喔…”

Koru-san弹去烟灰熄灭星火至苍白,而弓身撕开另一位女人被酒渍打透的衬衣,埋进乳窝夹挤的酒槽,舔送到她的下巴以后,再揉乱她青灰的头发,靠在她的脸颊,听她用有质量的沉默的话语一呼一吸着抨击悲观进行的常态。工作的辛苦在她哑然颤抖的齿唇,铿锵抱怨作虚声未解。她皱粗眉抵开胸丘间纤细指内的创口贴,神情恍惚于烟熏男女之间,苦笑再颔首。

“是…又要添麻烦了吗?”

“不会的。Aoki。”

“可是Hassaku-san…草莓…已经坏掉了。”

初春的小镇水果新鲜。可小生从冰箱拿出的草莓已经烂掉了,酿得酒味,破皮的水肉仿佛烟头烫化的组织,似梅,也似红色的霉。

“Aoki想要的不是草莓吧?”

“那么…鸡尾酒?”

“Koru-san喝掉了。”

“啊啊…”

“没有草莓哟。Aoki-san,火辣辣的。薄荷…薄荷珠子已经捏完了。自然气味的烟草…还是说…小麦啤?”

“都不用了…”

“是呢…Koru-san。都不用了。”

草莓是Aoki买的,是她买给她自己的食物。刚摘下的草莓出浴露水,通红剔透,像极娇嫩细腻的少女心脏,玲珑百孔。谁都料它们终将作为营养的补剂,提供钾,钠,磷,维生素C与维生素B,又在漫长的放置中与周遭的细菌反应,成为厨余垃圾。Aoki早就忙忘了它们还在等着入体的吞咽,又或许她一直记得,只是腾不出去触碰它们的时间。与被浪漫主义淹没的Koru-san相比,Aoki倾向于不信神论的现实,靠吃饮填满,是一台由咖啡因、尼古丁和酒精驱动的机器,蒸发,循环,昼夜往返,松动的零件规定不准脱落,于是小生只得帮她修复,好有短暂的休憩。

“安眠药…”

“够不到啊…”

“…”

“治疗头疼的…止咳片?”

“那种东西已经没有了…Korusa-san…”

“…不如…还是来做吧。”

“果然…Hatsu-san…可以吗?”

“Hassaku-san…我也…?”

“只是Koru-san和Aoki需要小生…就行了。”

性交用于治疗失眠是会比较健康的方式。

烂掉的草莓在桌前平铺,易拉罐围绕散乱堆砌,构成适合立体素描的习作,再在画布角落排线,添几板薄薄的药片。

没有人吃草莓,草莓静静地腐烂着。女人们宛若生病的猫,一方主动到发疯的程度,扯拉小生的衣角,一方被动地在无意识中运作,缓缓地沿着裤腿向上爬动。Koru-san把烤焦的烟蒂按在小生皮带正前的金属块上,Aoki蹭过小生膝前的布料,留下悬在唇边带着唾液的淡乙醇。某些红热的东西在铁浆中铸造,有类似的味道,还有…奇妙的煎熬。

烟草在邀请,飘飞的呛心的薄雾;酒水在诱惑,粘润的揪喉的泡沫。她们用不同的称呼确认小生实在的影子,不是幻觉,不是梦。恍惚走马观及夜与白昼,只遗憾一韵韵气流的尾声,再拆解也不可重构为烂漫画室间的一词“先生”。

——雕刻、撰写文件,她们用类此的方式填满生活;然后,混凝土,帐篷,竣工前的建程,小生在她们的官能里面被完成。

“今天…Hastu-san用了木质香的沐浴乳吗?肚底的汗毛也刮干净了。是有在期待的吧?蓄谋已久的…真下流啊。”

“…”

“因为一直都在为想要去爱你们而做着准备。”

“…爱…吗?”

“不可能的。骗子…”

“随便你们的态度…都好。”

“不要笑着说想要让我讨厌的话啊…”

草莓无法医治失眠症。正直也不能拯救落魄的女人。孩子爱听童话,将下石鸟送子的传闻信以为真。

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童话,没有拯救,所以不存在英雄。小生给予陪她们在泥潭里嬉戏的一双手臂,一手搂住快要倒下的空壳,一手捧住即将纷逝的魂。虚弱和瘦弱都有一个弱字,然则在小生看来她们都不脆弱,只是社会贴给她们的标签明注了弱势——勤恳敬业的女职员注定错失涨薪晋升的机会,特立独行的女艺术家永远在舆论边缘的挣扎,被众说纷纭的点评玩弄于掌心。

相比之下小生更像是安于现状的,不思进取的人。小生家境显赫却从家里逃走了,去学音乐又把乐器丢掉了,说要让Koru-san变好但什么都改变不了,陪Aoki走完夜路的第二天她也仍旧披星戴月。所以,倘使有得以介入的一席之地,小生会想分担一些:痛苦、快乐、焦躁、愉悦…最终归宿是美术授课,接触艺术的工作,工作里的艺术。平常的孩子走在平常的轨道,小生希望他们知道美学没有标准答案,“定义”本身就是一种错误。

小生的夜晚是在烟酒和女人的肉中度过的。

裸体的女人有裸体的肉,乳房,阴户。罩衣或工装掩盖的肉体,被腌制透彻的致命伤,终究是一筐烂掉的草莓,腻而有毒的尸香。

一个粗鄙的欲望,裤缝里的热量,她们吻上。

得知小生内在的女人们,用指甲挖走凝固汗垢的女人们,推摩包皮与筋纹。她们贪婪前液的舔,仿佛在把舌浸进肥皂水,索取一幕也曾烂漫过的花草或飞鸟,吹出一场彩色的幻境。而小生忍不住哭泣,从纠缠杂发中抬离的余光里仅剩荧幕闭台演出时滋啦作响的雪花屏。

“啪——”

遥控器被挤下沙发,奄奄一息的电波便消失了。

“Hatsu-san…又在哭吗?”

“能像这样在一起,就会开心得很激动。”

“可是刚刚…在厕所…酒…吐了。”

“就像是正常的生理现象…勃起,也是。”

“死掉也无所谓吗?Hatsu-san?”

“活着的Koru-san会更立体一点。”

“一直…一直都这么说…!Aoki-san那样为难的处境,没有想过死掉吗?”

“死掉…死掉就不能和Hassaku-san做爱了。Korusa-san…”

“欸…?啊…啊啊。是这样的…”

是这样的夜。正直的是舌头舔舐而立的裆下。

英雄在世界末日里死了。他的世界末日是他想要去爱的女人。说起来肉麻、幼稚,不现实。但小生明白她们需要的不是正直的英雄,她们只需要一个假装正直的皮囊里的肮脏,揪出那些白色的污浊,一起毁灭,一起堕落。一起,在一起就是世界末日,胜过多少倍真实的灭亡。性,在生死之间就是天堂。

“不介意的话…啊…要是有需要的话…哈…女士们…可以坐上来哦…”

口腔和舌不能满足的肌丝和组织,膨胀的海绵体,像龙尾的软骨。其实,和魔女在一起,做恶龙更不错。

“Aoki-san在中间嘛…面对我。很可爱哟,Aoki-san淌口水的样子。”

“嗬…?Korusa-san…但是…”

“莫非…Aoki-san想要先去嘛?”

“想要早点结束…明天还有去工作…”

“那就请Hatsu-san用上半身来疼爱我吧。”

Aoki似乎对自己的身材不自信,解开的内衣恰巧挡住她肚腹柔软的脂肪,而Koru-san趁机钻入小生的视野中。她岔腿与小生的腰背一同陷进沙发最柔软的地方,掀起裙衣,浅紫色的木耳边自小生的上腹摇曳到胸前。汗潮的深藻色卷发如欲滴的夏丛,将身后Aoki微醺的双颊半遮半掩。Koru-san用肩峰顶住Aoki丰满胸部,挤扁她圆的乳头,接着挺出了自己贫瘠的肋骨,肉眼可见如被耙耕过的一次泥地,而那块花样的刀痕是她为自己生硬地丢下纪念品,只会变成土痂,不会发芽。

“Hasaaku…可以放进去了吗?”

“嗯…Aoki你没问题的话…”

“欸…?Aoki-san还没有开始嘛?”

“…Korusa-san,我可以…抱住你吗?”

“啊…可以是可以。但为什么要问这个…”

“Korusa-san,像要断掉了一样。”

“…”

“把手腕切开的时候,就像树枝…被风吹断了一半。”

小生不能看清Aoki的脸,她并不喜欢被凝视。在平日被工事、不擅长的社交与应酬过分消磨的她,很少表达主观的情绪。Koru-san的腰很窄,皮肤在盆腔和胸腔之间褶皱、凹陷。小生摸着Koru-san的脐凹,沿着髂侧的凸纹逆向抹去她溢出来的汗珠,她低头摸索小生的指,而小生在她歪起一弯笑意的颈边瞥向她的身后,Aoki的表情淡漠得像是对性和爱没有痴求。

“瞎想什么啊…真是的,要是真的做了「Venus de Milo」,以后该怎么创作?还有,Aoki-san…你才是看起来在不经意间就会倒地昏厥的人吧?”

“所以说…在死之前,做爱。只要Korusa-san活着…”

“…”

小生明白Aoki的意思。但其实,无论是Aoki还是Koru-san,任何一个不再活着,小生也不会再去爱谁了。

“Aoki-san,尽管总是像「Galata Morente」那样硬撑着…可即便成为了「Statue de la liberté」,也是空心的啊…”

酒精激活神经以后,快感的索求逼迫着,加强私欲中对满足感的窃取。掰开的穴孔先滴落了水,温热,然后湿润,宛如烹煮,肉包裹着肉,像心脏泵血那样跳动,跳动,节拍器、键盘、电话拨号、打字机的频率——皆是普通职工被物化成的象征。Aoki搂住了Koru-san,交叠的两掌垫起了Koru-san缺失的肚肉,带动她的阴穴拍打蹭擦着,屄水和汗水溅出来,有打火石被摩擦的声音,也有酒汁滴在地上的声音,有药板被掰开来,也有生锈的美工刀片被掰下来…

若能代替她们用于自我毁灭的方式里的一种,小生甘愿被她物化成她的工具。女子入眠前的慰问而已,水液狂欢是生理反应,不过是想要得到一场好梦或熟睡的无梦。Aoki是值得这些的,Koru-san也是。

“啊…啊…Hatsu-san…Hatsu-san…哈…一想到就…啊啊…「Cristo…Redentor」…把普世的爱…分了好多给我呢。”

她对自己身体所做的一切在基督教徒看来必定是需要忏悔的渎神之罪。然而小生并没有赐予Koru-san生命,也没有操纵她命运的权利。“不可以再弄伤身体了。”“不可以再疼了。”“不可以再创作了。”这些话对她而言是摧毁,是否定,是贬低,是小生之罪。在罪到尽头以后,她不致命的伤痕确实都好美,如同肌肤的波纹,笔尖刺破皱起的纸,红色渗为整片黄昏。

以驯龙为信仰的家族出身的小生我在被她们驯化。

“哈…Hassaku-san…好像…要…要去了!呃…啊…啊…啊啊啊——嗯…哈啊…Hassaku-san…——”

肉壁忽然把肉刃夹得很紧,开始颤,开始抖,红的乳头在绿的发丝里颠动,宛似一阵风吹过水润光滑的无籽的野草莓。Aoki拼尽力气去克制穿出喉咙口的喘息,又拼尽全力去把微弱的气流宣泄成高潮时断续的字词。哪怕从她嘴里呵出来的小生的名字依然轻得像一团酒汽,也能让人醉倒,鬼迷心窍。

小生在Aoki高潮的时候射精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Hassaku-san…请拉住Korusa-san…拉住…”

精液穿进Aoki身体的瞬间,小生下意识拉住的是她在Koru-san眼底松开手。Koru-san扶在我们彼此双臂的贴合处,她眯眼成缝,像笑像哭,抿唇看过小生的脸后,仰头,宛似天鹅将吟唱临终的高歌,要往后倒下去,要栽到水里,却靠倒在背后的胴体里,惊讶得平静,潮水失禁,流空了情绪。

“…啊…好了…已经累了。”

沾淫水的黏肉移开小生的下腹,Aoki酒瓶似的滚下去,塞着浑浊的白,爬到脱掉的制服旁边,用散落的内衣擦掉手里的脏以后,在公文包里翻出一盒孕酮。

Koru-san瘫在小生的怀里,起伏呼吸的她像尚未灭尽的烟蒂。小生将她翻过来,在沙发上躺好,盖上外套。同样地,小生也赤身裸体地,陪着Aoki站在月光也照不到的阴影里。熟练地把药片生吞进咽喉的她,神情冷得像被冻住了一般,盯着小生如盯着本该拆封的保险套,用完即弃。

“Hassaku-san…我该去睡了。去陪着Korusa-san…继续做吧。”

“抱歉…Aoki…吃药这种事情…”

“又不止一次了…请让我睡觉吧,Hassaku-san。我没有固定的排卵周期,虽然几率也不大,但这是我自愿这么做的,我只能供养我自己一个人。”

“Aoki…”

把手搭在Aoki肩头的时候,肉的实感让人不禁想要使用蛮力。

小生只是想要相信她不是空心的而已。

“唔…—”

一个亲吻。即使迟了很久很久,即使在尾声,也属于性爱中重要的一环。

“…”

“Aoki…”

“明天见…Hassaku-san。盛着你的精液入睡,我不觉得自己是空的。”

她站直,披上制服,躲进她的房间。黑色颜料把她的肉色涂掉了,唯一还能见的,在她关门之前,是她额前银色的碎发丝。

“Hatsu-san…”

小生外套的扣子被胡乱地扣着,挂在Koru-san枯槁的躯体上。她银色的眼成了白桦树的疤,干涩得如一面什么都反射不出来的磨砂质感的镜子。

“治头痛的那个…我还是过服了。”

“啊啊…没事的。”

面对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Koru-san,小生会习惯性地摸她有些硬,反翘起来的,有些扎手的头发——湿漉漉的雨后的藤蔓,此刻竟格外地凉。

“有点疲惫了。可以抱着我睡吗…Hatsu-san?”

“嗯…”

“不继续做了,也可以吗?”

“嗯…”

“Rodin Auguste的「Le Baiser」,我明天…会想尝试模仿一下。”

“啊…刚刚是…”

“刚刚的那一幕…比那尊雕塑还要美呢。”

镜子重新闪烁起来了,首先是月光,再而是小生的眼瞳,最后是在小生的眼中映出的她自己。

“如果可以做出来的话…应该会出名的吧?”

“…嗯。会的。”

“太好了…”

Koru-san闭上眼睛,过量服药的不良反应在烟、酒催化后,从跌宕的躁郁回归安宁的昏厥。小生搂住她,重新靠回沙发上。若是没有再点一支烟,再喝一瓶酒的话,按Koru-san的话来讲,这就是Michelangelo的「La Pieta」吧。

今夜不再有声了。

“啊…Aoki,醒了吗?”

“稍微多睡了两分钟。”

“早餐和中午的便当都做好了。洗完澡之后别忘记带走哦。”

“Korusa-san…意外醒得很早啊…”

“因为突然有灵感,一下子清醒过来就要开工。”

“这样…”

Aoki点了点头。我们之间没再说什么。小生带着给Koru-san准备的牛奶和食物走进留给她用来创作的房间,站在门前,清晨的阳光把她冷调的肤色烫暖,仅是系着罩裙的单薄的身体仍似一片莽原,可在平和而安稳的静态中,小生体会到有浅草的生长。

“Koru-san,早餐我放在这边柜子上了哦。”

“Aoki-san醒了吗?”

“嗯。去洗澡了。”

“帮我跟她保密哟,雕塑的事情。”

“哈…她兴许不会太在意…诶?”

不知何时,Aoki站到了小生的身旁。

“保密…?”

“好吧。那为了防止Aoki-san你为了这件事烦恼一整天影响了工作,我就告诉你,我在给你和Hassaku-san做雕塑哦。”

“这样…”

小生侧脸看她的时候,她也侧眸与小生眼神交汇。她久违地微笑起来,不是勉强的苦笑,不是烂醉时的闷笑。奇妙的,并不僵硬的微笑,有种诡异的安抚,有着充斥整个躯壳的重量——现实的天秤两端,任何一个人的心脏都重于一根鸵鸟的羽毛。

“Hassaku-san也请早点去学校吧。”

“晚上回来记得提醒我睡觉哦。”

她们都没有直接地说出“再见”,没有撒娇似的挽留,没有祝福和期待。就这样平常地,小生去学校教书,授课美术。孩子们在课间围过来,问小生为什么要讲到法国的卢浮宫,问到佛罗伦萨派和现实主义,问起最喜欢的画作,问Millet的「L'Angélus」与da Vinci的「Mona Lisa」,问到小生感动,怕不是又要被批评总在教室里嚎啕大哭了。

时间按指针平常的快慢画圈。把白天画完,接着画夜晚,而交界线在黄昏。放学之后,小生在追上了黄昏最后的一辆果车,买下了今日最后一筐新鲜的草莓。

后记:

1.标题出自狄兰·托马斯《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bad night),bad取水果腐烂的意味。

2.Summary取自木心《纸骑士》中原句。

3.作者不懂日语,去看了日文文本三个人对彼此的称呼,但是青木和寇沙没有互动,用敬称是我瞎猜的,如果有什么不妥请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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