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个层面上说，这将要持续小半年的屠戮是刻晴迄今为止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先前也不是没有过对小规模叛军或民变、或借着剿匪之名对某些村落城镇几百人几千人规模的屠杀，但和这次整片区域，大大小小男女老少上百万人的无差别清洗完全不可相提并论。

———

“玉衡星大人……玉衡星大人？”

“啊！”刻晴一声惊醒，发现刚刚自己伏在案头睡着了。

“啊，慧心；抱歉，这几天……太累，睡着了，好像还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大人最近两地奔波，劳碌过度了，记得好好休息啊～”慧心无不关切，“大人，已经是每周例会的时间了，七星们都到玉京台等您了。”

“哦，抱歉，我这就赶过去。”

“哟，全天下最兢兢业业的刻师傅迟到，真是举世罕见的事情啊～”，七星中有人调侃，刻晴自觉理亏，只得赔笑。

“哎，刻晴小姐，你最近阴气过重，得补补阳了啊～”天枢星如看自家孙女一般放心不下。

“刻晴啊，近段时间就属你最劳苦功高，但千万千万保重贵体啊；我这里有几株千年的老参，一会儿叫百晓送你府上去，好好补补身子。”不管二人工作中积怨再多，凝光对自家姐妹的关心确实是真心实意的。

会议照常展开。帝君刚逝，奥塞尔重新被镇压，仙人终于交出了所有权力；这个百废待兴的时期，是顶层的设计者们最忙的阶段。从法律条文的重新设计，到税收收入的重新分配；从军备扩张的具体落实，到等级制度的规范强化；从如何系统性地提升国力，到怎样具体落实在每一个人矿上，让每个人都发挥更大的作用、被榨出更大的价值——让懒惰者勤快起来，让不服从者付出更大的代价，让所有人都各安其位、全身心投入被分配的任务，让国家机器运转的更加丝滑，为统治者们创造更大的价值——这些，都是需要仔细探讨，小心落实的。说起来，这套规划的框架最先还是刻晴本人提出的，可她最近却常常心不在焉，时而干脆找不到人影；在坐的最高决策层当然知道她在忙什么“居功至伟”的大项目，所以大家也更多是嘘寒问暖，没有人责怪她一心二用。

“珉南大清洗进行的怎么样了？”这是最近几个月每次例会必问的最后事项。

“从清洗掉的人数上看已经快进入收尾阶段了，可从所需时间上衡量，还不算乐观。”刻晴简单地做着阶段性复盘和展望，“由于珉南地形复杂，收尾阶段会比预期的更缓慢。行百里者半九十，清洗珉南也是如此。据我们估计，现在已经有70%-80%的芜杂伏法被诛，而根据模型推测，对最后10%的人口消除所需的耗时，会和前面百分之九十差不多。不过，各位，可以开始着手准备需要填入珉南的劳动力了，不论是从天遒谷抽调还是从碧水原征发，都需要提前做准备的。”

周一周二回璃月港处理公务杂事，听取各方报告，开完各种会议，安排好八门中自己直管的部门一周的工作量，如有要事也最多留到周三；剩下的时间宁可在马车上休息也要第一时间回到现场，操刀、把玩、指挥各种高效杀戮方式。这，是月玉衡星这几个大人的工作日常。

每次来到现场，为了继续享受这隆重的盛筵，少女都会颇具仪式感地换身蝴蝶礼裙。霓裾翩跹，她很喜欢这种飘飘然的感觉。记得胡桃和她提起过，蝴蝶，是黄泉路上最常见的引路者，衣襟映照盛筵的绚烂血光，如虹霓初隐的星空，裙摆随杀戮的脚步飘摇，好似风中翩旋的飞花。

又是美妙一日的开始，刻晴飘飘然地漫步在一条鲜红的街道上，这是珉南最后一个成规模的集市了，再接下来，打游击战的感觉可不一定有在城市里玩耍的爽快。虽然，山野也有山野的乐趣，而且也已经被扫荡的七七八八了，部队每清理完一个山洞就会释放大量的剧毒毒气，至少能维持一个星期功效。万能白术先生真真是什么药都能发明啊，刻晴想着，这草属性激发的神经性蛊毒散可不一般，普通人闻到一点就口吐白沫，有神之眼的却丝毫不会收到影响，所有元素都不会，本身就净泡在元素中的他们这点元素量不是吸收了就是反应了。

精致的高跟礼鞋淌过一个又一个粘稠的红坑，轻盈而瑰丽的容姿被奇形怪状的尸体与丑陋的求生者们映衬得熠熠生辉。街道的两侧，只要是个空地就堆积着如山的尸体。有得还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堆出了种种艺术造型，比如叠罗汉啦、拱桥啦、金字塔形啦，更有甚者不知怎么做到的用尸体搭了一个男性硬直的生殖器出来：两座小山中间是一飞冲天的尸体巨塔，巨塔顶端还刻意把几具斩成人彘尸首的屁股朝外围成一圈，真是怎么看怎么好笑。

“屠杀你们这些刁民，果然还是咱璃月的剑最好使。”刻晴抚摸这手上的匣里龙吟，今天她将那把好不容易从稻妻觅得的绝世宝剑——也就那边那位白鹭公主才有一把同款的「雾切之回光」——给束之高阁了；而她的脚下，是三个找不找尸身的新鲜脑袋，脑浆与鲜血还在往外淌着；瞪大的眼球正方便少女将鞋跟串入其中，头骨咔咔碎裂的声音永远如此悦耳，“她可真是永远喂不饱啊，永远渴求着鲜血连天的血光，没有刀鞘能拘束住这把剑呢。”

踩着轻快的舞步，少女停在了路边一块不太起眼的门匾旁，上面用提瓦特通用语歪歪扭扭地刻着“学堂”二字。这里曾是商人们合资筹办起来给自家孩子已经佣兵子嗣的学校，请游学至此的须弥教令院学者和璃月蒙德来的文化人开堂授课。课业形式非常自由，基本是有老师来了就上课学读书认字，讲完了老师走了就各回各家，去父母或师傅身边跟着学习生活技能。而现在，虽然这大门锁了三天三夜都没有开，里面似乎也毫无响动。要不是半开不开的窗户与昨天刻晴逛到这里时发现的角度略有差异，还真不好判断有没有人躲在其中。

少女用剑撬开门锁，招呼俩个随行士兵一起搜查了一番。还是非常老套的，在一口枯井里和几个房间的角落里找到了大约几十号活人。

手起刀落，刻晴毫不客气地给其中几个年长的先剖肠开肚了，模糊的血肉伴随着肠胃里为消化完的土块、树根、老鼠骨头、蟑螂壳溅射了出来。面前那帮生性再顽劣的毛孩看到这一幕也都被吓得六神无主。至于为什么不直接一刀砍了他们的头或者剁成俩半，不过是希望他们稍稍多活一会儿，亲眼目睹在这里和他们同甘共苦、一同苟活了这些天的学生孩子们接下来会怎样惨死，随后怀着满心的悲愤与愧疚痛苦地死去。最好还能化成凶一些的厉鬼，供魈上仙多发泄发泄。

在士兵的协助下，刻晴很快让学生按学号排好队，打算一个一个开始提问考试。

第一个高高瘦瘦的学生明显还不知道他面临的是什么样的处境，就算被士兵踢后腿按倒在地上跪着，还是两只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坐在讲台上交叉这双腿、挑着高跟鞋的美艳女子，余光却时不时地瞟到对方无比精致的黑丝上。

“你觉得，你配活着吗？”刻晴温柔地开口问道。

“当然配！我为什么要死！”男孩昂首挺胸，信心十足。

可下一秒，刻晴本来来半挑着的鞋跟伴随着一道紫光，用快到人眼几乎不可见的速度从男孩鼻梁处自下而上切开了他构造简单的大脑，上半部人脸从中间裂开，脑浆溅了一地。

“呀！！哇！！！！！”下面的人群更是吓得直哭爹喊娘，可是这并不管用，马上，下一个学生被拎了上来。

这个女生就学乖很多了，她一见面就主动跪下不停地在刻晴脚下磕头，口里不断地喃喃着饶命。

“把我的鞋底舔干净。舔干净了，你才有活下去可能～”刻晴理所当然地命令道。

女生哪还敢有二言，颤颤巍巍地伸出舌头就往面前高贵无比的女士的鞋底舔去，一开始还比较生疏，没一阵子就掌握了诀窍，认真努力的舔舐着那只沾满了自己同学脑浆的鞋底，最后在指引下还不忘给高贵的鞋跟一顿口交，这只刚刚沾满鲜血的高跟鞋焕然一新。

完毕后，刻晴接着对她提问道：“你觉得，你配活着吗？”

“不……不配……”女孩带着哭腔小声回答道。

“那你想活着吗？”没有任何起伏的语调。

“想……想！姐姐，我不想死…………”少女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苦苦哀求着。

刻晴轻轻将鞋底放在女孩后脑勺上，女孩配合地将头慢慢贴到了地上，可刻晴没有放缓力道，反而越来越大，在女孩受不了开始挣扎的时候，刻晴才缓缓补充道：“想活？和你说了舔干净我鞋底这种小事你都做不好，舔完一只就不舔另一只了？我看你是活腻了！”说完最后一个字，女孩的顶骨就被踩碎，锋利的鞋尖直直地插入大脑之中。

或许是觉得这样有些无聊，热爱孩子的刻晴老师真得给剩下的这帮孩子上起了课。

“同学们好！”在讲明白安排后，刻晴如同一个正常老师一般像学生们问好。

“老……师好！”唯唯诺诺的声音在跪着的学生中间此起彼伏，一点都不整齐。

刻晴也不客气，直接又踩死了一个离自己脚边最近的学生：“听不见！重来！”

“老师好！”谁还敢不“尊师重教”呢？

只见刻晴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了一行大字：《贯彻落实七星新时代一五发展规划，坚定不移推动珉南地区和谐稳定长治久安》

“哎，你们可真是八辈子积的德修来的福气，七星中最有话语权的本尊来亲自给你们上政治课，这是什么级别的待遇啊？凝光的孩子我都懒得去当他们家教呢。”刻晴掸了掸手里的粉笔灰，自言自语道。

这段话对在这边塞成长起来的孩子来说有点对牛弹琴，他们也听说过七星，但从没有城里人那种深入骨髓的等级意识。他们只是一个个木讷地跪在原地，祈祷面前这位完全掌控着自己命运的女神可以大发慈悲放自己一马。

“你们这帮穷山恶水里的刁民肯定不会去看七星屡次公布的无神新时代会议纪要，所以我会给你们简单总结几条主要精神；要知道，咱璃月的百姓，单是不能一字不拉地流利背出这份纲领，就足以以叛国反革命之罪满门抄斩了。”刻晴说的大抵是实话，“所谓，七星的新时代一五规划，即摩拉克斯死后人治时代的新篇章里第一个五年计划。计划的制定者是七星，只有七星才有资格规划全璃月的发展；坚持七星的领导、坚决维护凝光、刻晴为七星中央的核心、全党的核心地位，坚决维护七星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深刻领会七星的一切决议，是任何一个璃月公民都必不可少的品质。历史不断证明，唯有七星才能有效地领导璃月各族人民走向繁荣富强。而在第一个五年里，七星对珉南地区的主要决议是高效、切实保障该地和谐稳定、长治久安，摆脱该地原有的不良习气，即山头主义、目无中央、自行为政。那么，考考你们哦～你们觉得，怎样做，才能最有效、最切实地达成这一目标呢？”

鸦雀无声，这帮学生当然啥也没听懂，这些词离他们的日常生活经验不是一星半点的远。他们中聪明的也只是困惑当下对所有人无差别杀戮和「和谐稳定、长治久安」有什么关系。

然而，居然还有一个女生怯怯地举手，糯糯地回答道：“我知道，不论如何，这里的居民都只能被毁灭，我们每一个人都是该死的、必死的，都会非常痛苦的死去，一个不剩。”

“哦？”虽然跳跃度有点大，但刻晴这足够引起刻晴的好奇了，“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

“……我……我不知道……是，是梦里的大姐姐和我说的……”

“梦里的大姐姐……”刻晴都暂时无心去虐杀折磨这帮小畜生了，她快速回想着她听过的所有须弥传闻和童话，“莫非…………那个传言是真的？”

那个怯懦的女生忽然眼神一变，笃定而温柔地开口：“玉衡星刻晴小姐，你想的是对的呢。”

刻晴没有被贱民的直呼其名惹恼，反而一惊，甚至还在自己跪与不跪之间犹豫了一会儿，最终选择蹲在小女孩面前，回复道：“您，您是小……小吉祥草王，草神大人？您怎么会对这种他国境内人世间这种鸡毛蒜皮小事有兴趣？”

“嘿嘿，你就把我，当成是一个在漫无目的自由吮吸着一切的好奇宝宝就可以啦。「虚空」暂时性地延伸到了这里，我当然也想过来看看热闹啦。虽然我的能力其实远不限制于「虚空」，但协议之内的世界已经足够好玩了，暂时还是不会跳脱的～”

“……斗胆请问智慧之神，是否认同我们在此地的所作所为？”缓了一缓，刻晴开口问道。

“认同？为什么，要我的认同呢？我只是在学习与观察呀～”面前的女孩忽闪着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或许你不知道，提瓦特大路上，每一个生灵的命运，都是早已被注定，并镌刻在星辰与地枝上了的。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执行这个既定剧本而已。如果我非常在意的话，我会直接动手去修改这个剧本，而不是对具体执行人的所作所为有什么苦恼。只是，其实一开始，失去了太多记忆与知识的我并不是特别明白你的动机，为什么你们要费时费力来减少可供自己的臣民。但是，谢谢你，你刚刚给出了非常好的解释呢！”

“…………”

“刻晴老师，我能试着回答你的问题吗？”

“草神大人，您折煞我也，您，您有话便讲就是；能和您对话，实在是我一届肉体凡胎的荣幸呢。”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在你们设计的国家机器里，在那个人力能完全掌控并驾驭的国家机器中，过分的复杂，是太容易引起失控，而不被允许的！每一个人，都应该像单个螺丝钉或别的什么齿轮零件一样简单明了，坏了也能被随时替代，作为原子化的形式而存在。而在珉南，帮派、山头、宗族、他国的影响样样都太多，太复杂了。想要重新同质化这地的居民，让他们也和别的地方的臣民一样听话，就太费劲了，甚至得不偿。所以，即然无法同化，无法利用，就只剩下彻底清除这一个办法了；确实是在认清自己，乃至是人类的智力与能力边界后，给出的最佳选项呢！”

“草神大人对人心的体恤，该说不愧是七神中最温柔的神明吗？”

“嘻嘻，恭维就免了哦～毕竟你是璃月的子民，我要是背着摩拉克斯偷偷给你什么好处的话，老爷子会不高兴的吧～但是，你可以继续对她的这具身体做你想做你想做的一切，我喜欢借助她的眼睛，但还不会愚蠢到把感觉系统也同步到她的身上；虽然，神明与人类的感觉系统也不是一回事就是了～”说完，只见少女像刚睡醒一样身体一震，抬起头来看见那位刚刚杀死了好多个自己同伴的女魔头正怔怔地盯着自己，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到少女吓得赶紧跪地求饶，祈求那双美艳且血腥的高跟鞋能不落在自己头上。

她的祈求似乎得到了回应，因为小吉祥草王说过喜欢借助她的眼睛来观察这里，所以，刻晴决定多留她一会儿。

至于别人，本来就活不了的他们现在就更该死了。不过，老师对学生还是要有教育的，这些学生在学习了刚刚那些新的知识过后，给他们的考题都是和之前的俩个一样，但不论他们是回答配活还是不配活，想活还是不想活，不论他们多努力地舔舐干净自己杀死上一个同学的高跟，不论他们如何苦苦地哀求表忠心，最终迎来的都是在这双精致的高跟鞋下羞辱地死去。

除了草神使用的眼睛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小女生的死法不太一样。这是全班最后一个人了，刻晴在让她舔干净鞋底后不愿意再脏了自己的脚，就把她丢给认真协助自己俩个士兵；这俩人在看完这场虐杀秀后早就硬得无处释放了，谢过隆恩之后迫不及待地拔出大屌前后抽插起这个幸运地活到现在的少女。其中一个士兵再达到顶点之时，还不忘把巨根插进另一具已经被自家主子踩死了的，却更为尤物的尸体里。发泄完毕之后，他们按玉衡星的吩咐找了根绳子把这个女孩吊在了悬梁上，让她死得更加痛苦，却暂时保住了全尸。这俩个士兵兴高采烈地处理完了这一切，刚走到门外，只看见一把恶龙吐出的利剑冲面而来，完全来不及躲闪的二人也命丧当场。是的，与草神大人的对话，是断然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的。刻晴蹲下身子用手擦了擦看被自己用一根狗链拴起来的、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神使少女脸上那早已分不清是谁的血渍，拍了拍她的脑袋，后者听话地一路跪在刻晴身后爬行，和她一起前往了下一处欢愉所。

号角吹响后四个月

屠杀那些逃窜或本来就生活在坑洼地带中的两脚羊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复杂，所有武装力量都被消灭后剩下的两脚羊们早就失去了负隅顽抗的意志。通过放火烧山，释放饿久了的、训练有素的猎犬上山搜捕，决堤填湖并故意只留一处投满了毒药大水源守株待兔，大规模释放毒气等等方式，有效地实现了彻底清零的政策。

人类天然是守纪律、懂服从的物种，饶是可数全璃月最野蛮最未被驯化的珉南各郡，在如此坑坑洼洼的地形中杀小一百万个人也要比杀一百万只鸡方便多了。鸡会不顾死活地满地乱窜，毫无规律可循；而人在看到明晃晃的屠刀，与同伴、亲人、好友在自己面前喷血、断头、被刨心破腹，或者自己的母亲、女儿、姐妹、爱人被花式玩虐羞辱之后会吓得腿软尿裤子、会发出毫无意义的哀嚎并瘫在地上浑身发抖，甚至还有不少的人哪怕把体力花在磕头求饶上都不敢逃跑。更有意思的是，还有部分贱民，只要你许诺了如果他们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或父母，就会饶他一条狗命；他们居然真的可以因此对自己的至亲痛下杀手，连通二三十刀得都有；甚至还发生儿子强奸母亲、爸爸奸辱女儿的人伦喜剧；当然，公平的刻晴大小姐肯定会染这帮人最后会死得更加痛苦。刻晴可是全身心地沉浸在这一幕幕不间断上演的、演员全部真情实感、全是实物实景演出的现实主义荒诞戏剧中，好不快活。

号角吹响后六个月

“启禀玉衡星大人，负责第六轮搜寻遗漏活口的孤云29连已收队复命。海拔一百以上的山头都已炸平，没有发现新的活口或人为踪迹！”士官一五一十地禀报着。

其实从半个月前的第三轮搜寻开始，军队就已经一个活人都找不到了，只有铺天盖地的乌鸦秃鹫密密麻麻地吃着过时不候的自助餐。能烧的树木早也就全都烧了又烧，水源枯竭；就算有漏网之鱼，也不可能在这种环境下生存下去了。

此刻的刻晴大人正兴趣盎然地玩着面前的十三个不倒翁。一个公开的秘密是，收集娃娃与玩偶也是玉衡星大人的爱好。勿需多说，这些「不倒翁」都是这地上一个个被削去四肢的活人制成的。原始素材清一色都是女孩，倒不是刻晴不喜欢玩男生，而是被砍掉第三条腿后没一个男的活得下来，真是太废物了，只好让他们都下体大出血至死。而为了让成功被选上做不倒翁的女生更像玩具娃娃，刻晴不许她们发出任何声音（除了这十三个供自己玩耍的为了增大难度，其他包装成礼物打算送人的都已经割掉声带了），还请了稻妻来的高级化妆师，贴心地给他们画了艺妓同款的精致的白面全妆；她们脸上的那层厚厚的白粉，都由她们亲人或爱人的骨灰漂白后制成的。

她们的臀部和整个下半身被贴在光滑且厚重的圆底铁碗上，这个是保证她们“不倒”的关键。特制的铁碗下面开了俩个孔：一个，可以从外部和她们肛门里插着的巨粗的钢管连接，帮助她们排泄和灌肠，另一个则连通着阴道与尿道。为了让整体的重心进一步下移，她们的肠道与膀胱永远处于被辣椒水灌满的状态。辛辣疼痛的憋尿和腹痛感在她们被注射了过量强心剂的脑海里久久无法散去，她们还要拼尽全力保持着微笑与安静，一旦没达到要求，或者只是自己的主人不高兴了，那个铁碗就会被架在炙热的炭火上，全体“不倒翁”都会被迫睁大眼睛盯着自己的同类被活生生地自下而上烤熟，摇晃着不能倒下的身躯在声嘶力竭中痛苦残忍地死去。理所当然地，一向勤俭持家的刻晴也会嘱咐人细心地把烤熟的肉喂给还活着的不倒翁们吃。

十三个基本等高的不倒翁是这一批中品相最好的，刻晴喜欢坐在其中一个身上晃来晃去，然后借力狠踢一脚排成一排的第一个，让她们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撞向另一个，并且这是可多次使用的多米诺骨牌，她们还能在摆回来再撞一轮；不亦乐乎。

看着这位像孩童般快乐的千金大小姐，报信之人一阵恍惚，仿佛面前之人只是天真烂漫的千金小姐，而那些活体不倒翁也真的只是大号的仿真玩具而已。

听到报告，大小姐头也不回地吩咐道：“天衡旅第4、5团留下，三天后展开第七次清查并等待配合下一阶段的工作。其他人，班师回朝！回家喽、回家喽！回家过节喽！呵哈哈哈哈哈～”，刻晴对着面前的玩偶傻笑着。哦对了，还记得那个草神借用过眼睛的小女孩吗？刻晴现在怀里的那个不倒翁，那个被最精心照料的不倒翁，就是她哦。

———

凯旋之时正好赶上临近海灯节之日。部队带着满满的战利品，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颜；因为这次刻晴异常慷慨，就连最低等的列兵都被允许留一整个大麻袋的东西归于己有，只需要把塞不下的上交就行。似乎没有人记得，自己和自己的同伴们在几个月里不间断地亲手夺去了几百万条鲜活生命。军人，只要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就可以了。

七星将庆功宴与年夜饭合并，刻晴成为了当之无愧的主角。各路商贾政要都多少听闻她高明决绝的手腕，不论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的，还是吓得胆寒暗暗发誓绝对不能得罪她的，都争先恐后地前来道贺。甚至国际上都给足了面子，蒙德的凯亚队长，须弥的那位不喜社交却因为职务所迫而不得不前来的艾尔海森书记官等等别国代表也分别带着贺礼前来道喜；就连闭关锁国的稻妻，都有位三奉行之一的大家主前来。漫天的宵灯好似不散的冤魂，可这些被踩在脚下的无辜者们的亡魂正是佳节最美的点缀。玉京台上，推杯换盏之间，又有多少天下大事就此画定了呢。

后记

“已经是年初七了，从天遒谷的迁去闽南的劳动力清点好了吗？”这才没消停几天，刻晴还是那个不肯休息的工作狂，或者说，对她而言，现在正是狂欢过后，最有工作热情的阶段。

“下面的人已经把名册整理上来了，明天就开始陆续出发。预计最早的一批半个月就能到，最晚的也会在月底前赶到。”七星中负责此项事宜的汇报道。

“嗯，能让他们抓紧些时间，日夜兼程吗？就算累死一点跟不上的人也没有关系，反正到了那里也是重体力活，身体素质差得路上淘汰掉一些也正好，不用浪费粮食了。并且，我提议再多抽掉八万囚犯也发配过去，今年那里的土壤可是鲜血浇灌出来的，这般肥沃错过可就没了。”刻晴总是最心急的那个。

“言之有理，小赵，现在就去通知那些负责押运的部队，让他们进一切可能缩短迁徙时间。毕竟，这误了最适合春耕的几天，损失可就大了。”

“顺便，我在那边还留了大约十万具还算完整的尸体，炊事班正在马不停蹄地处理成肉干罐头，足够这新牵过去的几十万人一段时间的口粮了。不过，迁徙完成后立刻实施防疫隔离，全封闭式管理；这死尸一多，最容易闹瘟神了。”

……

事无巨细，日常工作的会议总是冗长、琐碎而枯燥的，一段时间后，具体的事项总算有了些着落。

“哀家还有一计，”凝光作为操盘手，对具体对布置并不是很关心，她总是在讨论最后才不紧不慢地发言。缓缓抿了口茶，语气一如既往地高高在上而慢条斯理，“这璃沙填珉南的政策虽暂时成立，但那地毕竟处于边陲，现在虽有防沙壁挡着也难免和须弥有所交集，而且那地自古就荒野惯了，待久了也难免人心思异，长期派军队驻扎只为了管理些人口也是在得不偿失。”

凝光扫视一圈，看到大家都在频频点头，继续道：“不如，我们每年年末，秋收之后，都去清洗一次那片土地上的居民，再在每年开春之前重新从各地往那里调去几十万人。各位意下如何？”

“真真是一箭四雕，不，一箭五雕的高明之策啊！”刻晴赞许道，“一来，彻底解决了珉南易生叛乱的问题；二来，保证了那里的粮食生产，并且减少原产地的消耗，可以尽数征收中央；三来，一定程度地缓解了全璃月的人口过剩，导致流民四起，徒增治安成本的问题；四来，还能让天天闲着没事的千岩军多见见血，筛选出更多服从性强杀人果敢的士兵；五来，呵呵，还可以每年消耗我几个月的心思，让七星变成你凝光的一言堂！”

“这第五点，刻晴小姐到底是多虑了呢，还是每次不怼哀家几句不开心呢？”凝光满脸无辜。

“且慢且慢！各位，稍安勿躁！”天枢星一大把年纪了现在冷汗淋漓，这俩个小年轻的做法一次又一次突破他的底线，如果说这一次屠戮整个珉南还能勉强算快刀斩乱麻，是平定边塞无奈中的下下策，那这个提案算什么？从神手里夺权是为了更好地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是摆脱给仙人进贡这一沉重的税赋，而现在……人命在她们眼里真是比畜生还贱！“各位！我们千不该万不该，如此反复地对自己的臣民下死手吧？就……就这样白白消耗掉不就可惜了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刻晴笑得很开心，“各位看看，我们的尊贵的天枢星老爷子，还如此体恤民情，和贱民们共情了呢！”

朝堂上只有凝光和刻晴是面带笑意的，哦，还有在一旁记录的甘雨也面不改色全程面带微笑；剩下的绝大多数人，哪怕是统治者们在自身利益不受威胁的情况下还是有些“人之常情”的。

“哦～也对也对，天枢星的祖上也来自珉南，也是在那片先前的朝廷覆盖不到之地里闯荡出来的江湖豪侠呢！老爷子，您是不是还在记恨，您家族里的留在那地的一脉，前不久也被我屠杀干净了呀～”刻晴毫不顾忌地戳着别人的痛处。

“老爷子，时代变了。神明凋谢，可神力没变，世间的底层规则也没变。”刻晴摘下挂在后背的神之眼把玩了把玩，学着凝光也摆出了语重心长的架子，“新时代确实是人类当家作主的，可是是哪些人类呢？如何当家呢？神明们都需要彼此厮杀至最后七神，茫茫多的肉体凡胎能有新的办法吗？几曾何时，我也天真的认为凭借自己异乎常人的禀赋绝对可以有所作为；真干出一番事业了，才发现这玻璃珠子还真不是一般的重要啊～赋予极少数神选者们绝对的力量的同时，清晰明了地划分出天生就该位于顶端的特权阶层。老头子，没这玩意儿的你是明白不了的。我们敬你是上个世代的残存，才没有第一时间挪掉你的位置；现在，差不多了，你也该去钓钓鱼养养花，享受享受晚年的乐趣了！”

天枢星一辈子经过这么多风风雨雨，唯有今天是紧张到话都说不出的，他何尝不知道，这两个小妮子愿意让自己正常隐退，已经是大恩大德，给足面子了。要是真撕破脸，现如今，朝堂之上自己还有多少同党呢？

“哎，天叔啊～”凝光永远是唱白脸的那一个，“这时代的变与不变，是你我都不能左右的。这神明只是撒手不管人间了啊，也不代表天理对人世的技术限制就不存在了。您老也不是不知，古人们就层企图在无神的王国里研发出僭越天理限制的技术，这下场还以「坎瑞亚」三字警醒在人间呢。凭咱们人类被允许掌握的那点点技术，咱璃月的土地不管如何精耕细作，其所能产出的拢共就能承受四万万人的吃穿用度，还得求天天风调雨顺，并且一大半人也得饥一餐饱一餐，营养不良只能勉强活着呢！要是再多一些吃饭的嘴，那整个系统的最高负荷就要被压垮了——流民四起，饥荒遍地都将是不可避免的。您的经验肯定比我们丰富，这无地可种却还要吃饭的垃圾人数一多，整个社会下层就彻底崩溃啦，各种牛鬼蛇神就管也管不过来了，彼此争斗，煽风点火，最后就是遍地人吃人的情况，管也管不过来的。这天下一乱，人口大规模下降，全国人口死一半人都是好的呢！现在我们这些掌权的，就要负起这个责任来，有计划有步骤地每年安排清洗几十上百万多余人口，这也不是想用最小的代价，保持天下稳定，换江山一个长治久安嘛～”

小说相关章节：人治时代——暗黑提瓦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