讴歌圣国 第五章 七节 坍缩

“好了，什么死不死，现在你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一会升空了你会难受的……” 陈天骄只是尽可能的把黎晓熠搂住。

看着面前的屏幕显示高度不断增加，她已经可以感觉得到黎晓熠难受到吐的反应了，身体在颤抖着，一直在吐出那些呕吐物来，难闻的味道让陈天骄很是嫌弃，但他也是出于孩子一般的关心，这是没有办法避免的，也是不应该责怪的，毕竟他总不可能不去关心，那样的孩子未免太过于冷漠。

“呜呜……呜呜…我怕了，姐姐…好难呼吸啊，胸被压的好难受……” 黎晓熠的手被陈天骄抓起来，陈天骄将自己的装甲武装到黎晓熠的身上，随后扫开自己身上那些呕吐物，黎晓熠这才缓过来，瘫软在陈天骄身边。

“姐姐不难受吗？”

“无所谓，我又不是人，这只是为我多增加一层防护。”

“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敢这么做了……”

“没事，知道有人关心我就足够了，接下来我教给你怎么驾驶xr好了。” 陈天骄冷静地握着那些摇杆和按钮，黎晓熠就仔细的学习陈天骄的操纵方式和屏幕上的动静。

“不过你得注意，我们随时都是会死的…一定要多加小心才行，我们要时刻准备跳伞什么的，我会抱住你的。” 陈天骄第一次感觉到带孩子的难处，他在这里，陈天骄什么脏话都弄不出来，连那些高危操作都不敢用了。

“什么也看不见的话，用真理……” 米希儿刚摸到自己下面就让羽雅抓住了手。

“你是傻子吗？我们可不想再经历一遍真理了，如果因小失大的话……” 羽雅担心的说，不想让米希儿再用一次了。

“不然要怎么办？我们正面对抗的资格都没有，什么方法也找不到了。” 米希儿话刚说完就被扇了一巴掌，羽雅带着愤怒的眼神，这是米希儿第一次看见她发怒。

“不能再用，米希儿，你的指挥未免也太差劲了。” 鹤南瞧不起米希儿那一副指挥的样子，因为换成她之后，牺牲数变成了田茉终好几倍，人数咔嚓咔嚓的往下掉。

“贝利尔特，现在带着你的意识，感觉怎么样呢？看着大家挨个死在自己的手里。”

“哦，我不在乎。” 贝利尔特握着永恒之枪屠杀着他们，但是这句话让ukn有些慌张，因为一开始的贝利尔特是不会说话，只会任由听取操纵的。

“五年，什么也不会有的。” 贝利尔特握着永恒之枪，停住了进攻，后退了几步，她剥夺了那些人的人之棋则又获得了人的性格，于是得到了人的一切。

“你……怎么了？” ukn后退几步。

“五年……” 贝利尔特陷入了回忆，在那些人性的嘶喊之下，停滞了进攻，倒在了地上，人的棋则和意志的棋则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矛盾让贝利尔特的大脑瞬间停机了。

“五……年……” 贝利尔特轻轻的呢喃着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她什么时候……开启的棋则掠夺，她的棋则掠夺是一直启动的可太糟糕了啊……” ukn摇晃着贝利尔特，不管怎么晃，贝利尔特都已经陷入了深度的睡眠之中，那些棋则絮乱了。

“啊，又回来了吗？” 贝利尔特从五年前的意识中苏醒，这一次完全变化了，周围是那些被自己亲手杀死的人，他们麻木的生活在自己臆造的世界里。

“记忆，也已经变得渺茫了，白永命，我只要记住这三个字就好了，只要我还记得这三个字就足够了。” 贝利尔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无力的双手，朝着这个世界走进去。

“面对那繁星多的棋者，我们要有那繁星多的人类才得以抵抗，你们是愚昧，但接下来你们要做你们做不到的事情了，那会是你们一生引以为傲的成就。” 利亚特尔在那些群众中讲述着那些事迹，那些人在煽动中沸腾了，贝利尔特的声音开始被那些人研究并解析，用利亚特尔成就了仅属于贝利尔特的……能够窥视到棋者的组织。

“异心，异口，异鼻，异耳……那些自造的，处于未知的、不会影响到现实，但是可以被摧毁的棋则，虽然足够脆弱，但是他们是在世界的暗面埋藏的一条火线，在沾染了如此久的未知世界里，我看到了很多意想不到的东西。” 贝利尔特对利亚特尔说出那些话，把粉碎棋则的功能赋予给了利亚特尔，自己仅保留了掠夺棋则的功能。

利亚特尔将那些话语传达到现实，那些暗面的棋则企图让人类变成许多器官融合而成的怪物，导致人类失去思考的能力，在第二空间——人们不知道的空间里来影响人们的身体和心智。

“你好，我是这场未知的研究者，我叫白之树。” 白之树除了头发是黑灰色的之外，其他的都跟白永命极度相似，贝利尔特想伸手触摸到他，但奈何那气息已经不允许让她触摸下来了，她失去了这个世界的存在感，贝利尔特唯有让人类记忆起她或者让人类去追寻和研究她的存在，她的未知才能建造起链接这个世界的通道，被人理解。

“真残酷啊，这个世界……” 能理解自己的只有唯一一个和自己心连心的利亚特尔，伴随着自己的意识和思想，但又只是半吊子力量的自己。

“你们要做一件不为人知的事情，前往这个世界的第二空间，用书上那些关于支配者的法阵来与帮助你们的未知窥视那个世界，然后送我进去粉碎那些影响心智的棋则。” 利亚特尔与白之树大谈阔论，讨论如何击败那些暗面的棋则，并向白之树展示自己的力量让那些人们相信。

“可这里还只是农村，我不是很能保证设备和资源上的支持，只要让人们来记住那个帮助自己的未知就行了对吧？” 白之树拔出机械刀刃，那是老式的机械刀刃了，上面长满了许多的铁锈，但是里面的发动机仍然可以运作。

“嗯，快去做吧，带着大家一起，你们也是唯一愿意相信我的人了，我真的很需要……拜托了…” 利亚特尔搂着白之树的脖子，让白之树把这个村子作为了链接贝利尔特的试验田。

那些黑色的花纹在画出来的瞬间，世界的暗面伴随着他们得知的想法，让那些棋则以怪物的形式将整个村庄拉入暗面之中，也得以看见贝利尔特的真实面貌。

整个村庄陷入无止境的黑暗，那些村民无惧的拿起老式的突击步枪，贝利尔特握着永恒之枪腾空而起，那些棋则变成许多器官黏连的怪物，而且如潮水一般朝着村民和白之树他们涌动过来。

灰黑色的肺部在天空中蚕食着空气，人类的脊柱和血管在大地上攀爬，树化为了人类的神经和大脑，四处都是肉体上长出的囊肿或者糜烂的肉体，整个村子俨然换了一副模样。

“要厮杀多久……” 贝利尔特在世界的暗面中不断的杀戮，剥夺那些棋则，那些棋则的意志也在企图控制贝利尔特，但是贝利尔特强撑着冲碎了那意志的控制，握紧白之树的手在那个村庄全军覆灭之时把他扔出了第二空间的外面。

“贝利尔特，你很快就不会记得我了。” 贝利尔特的嘴巴情不自禁的对他喊了那些话，“就当我愚昧的拿一个相似的人去补全自己的过错吧。”

那些器官正在不断的凝聚，眼球与那些恶心的肠子不断的汇合在一起，男性和女性的生殖器官正在逐渐在那灰黑的肺部上伴随着它的呼吸的扩张而张开。

“来吧，这也许是我最后的旅途。” 贝利尔特转动着永恒之枪，去斩碎那些无尽的棋则潮流，直到五年之后才杀出这条道路，然而田茉终那边早已经被现实的棋者折磨的不堪入目了，经济和人力一点都跟不上，休养生息的时间也没有，还有自己的添油加醋。

“人性清除完毕。” 贝利尔特的嘴巴里弹出那句话，五年在她的眼中只是一闪而过，于是她作为未知再度起身，屠杀她曾经所爱着的一切。

“我会杀出去……以那个素不相识的名字带给我的信念战斗，村民们和我是唯一记住她存在的人，陌生，但已经熟悉了。” 白之树举起生锈的机械刀刃，骑着那破旧的摩托车，赶往那只有他才能注视得到的她，利亚特尔在他的身后，搂住他的腰。

白之树满身的鲜血，很显然他也是从那些敌人群中杀出来的，黑灰色的头发，一身老式的机械装甲，冲向那血喷淋漓的战场，在贝利尔特即将用永恒之枪刺向那些士兵的时刻，白之树横在那谁也看不见的空气面前，挥出那机械刀刃，那哐当一声响。

“接住了！他是谁？白永命？可他不是死了吗？” 乌特拉惊呼，连田茉终都为之而震惊。

又是一击，白之树弹开了那未知的，其他人完全攻击不到的力量，利亚特尔也为白之树的认真而赞叹。

但毕竟是人类，第三击直接将白之树的头颅削下，机械刀刃都被甩飞插在了土地上，摩托车被直接斩炸，贝利尔特的屠杀根本不会停止，以许多人无法理解的速度跨过利亚特尔冲向苍穹。

“要来了！陈天骄！” 乌特拉已经来不及掩护了，因为又快又无法捕捉到，只能通过它经过时的寒冷来判定行走的轨迹，陈天骄朝着前方喷射出光线，光线果不其然在半空中被什么奇怪的力量抵消了，xr被当场击毁，陈天骄在爆炸中死命搂着黎晓熠。

“姐姐……不行的！” 黎晓熠一下子推开陈天骄，这是陈天骄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陈天骄搂黎晓熠本来没有多用力，根本没有想到黎晓熠会推开，陈天骄飞出一段距离才发现如果黎晓熠不推开自己，身躯就会被爆炸波及到导致震伤内部。

“来吧！就是这样用的对吧！” 黎晓熠拔出装甲的机械刀，和刚刚去世的白之树一般有样学样的朝着前方挥砍，火花竟然凭空迸发出来，黎晓熠在巧合中挡住了。

“啊啊啊啊啊啊！” 机械刀被无形的力量直接拽飞，让黎晓熠在半空中打了一个旋，突如其来的寒意把黎晓熠吓得不敢动弹，乌特拉的女武神装甲剑替黎晓熠挡下这一击，顺势把黎晓熠带了出来。

“以后不允许这样了！知道了吗！” 乌特拉严厉的呵斥道，黎晓熠也不敢哭，只是这样依偎在乌特拉的身边，看着地面上那些横尸遍野的战场，吓得浑身颤抖，又是尿又是拉，全塞到了装甲的循环系统里。

“我……知道了……” 黎晓熠吓得呕吐跟发烧，但随之而来的是乌特拉的腹部被贝利尔特的永恒之枪贯穿，乌特拉抓住那看不见的力量，把链接着欧若拉装甲的机械剑柄递给黎晓熠，“对着我劈过去，再燃烧那么一次，我终于抓住它了，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最后一次教你了。”

“那……开始了啊？” 黎晓熠握紧机械剑柄，冲天的烈焰燃烧了乌特拉的身躯，血液染红了她的头发，连瞳孔都充斥着血红色，一直延续到那看不见的事物上，滚烫的火焰烧的黎晓熠呲牙咧嘴，乌特拉却一点痛苦的样子也没有表现出来，甩开黎晓熠，转身抱住了那看不见的事物。

“好了，该结束了，这一击之后，我的灵魂就会这样粉碎，升起那足以阻碍万世之敌的焰之墙壁，史尔特尔，就用我的灵魂……点燃那未知的气息！” 乌特拉在苍穹之上点燃了自己的灵魂，映红了天空，黎晓熠在不断的下坠，朝着前方不断的抓握，却只能眼睁睁的看见乌特拉的身躯伴随火焰不断的陨落，未知的气息被点燃殆尽。

贝利尔特的身影也在火焰之中展现，全身的那些棋则正在火焰的燃烧之下，让利亚特尔粉碎的一丝不剩。

“没用……没用！” 贝利尔特展开那些棋则的影子，张开铺天盖地的黑暗羽翼，乌特拉扔出的剑柄将那羽翼轰碎，让天空中下起这个世界上前所未有的火雨，稀稀落落的照耀这个世界的黑暗，贝利尔特被火焰钉死在天空上。

“咚！” 乌特拉倚靠在烧黑的墙壁上，黎晓熠躺在怀里，乌特拉用烧成枯骨的双手递给那银色的、欧若拉装甲的臂护，奇特美丽的花纹上面展现着紫色的卢恩铭文，中心是鲜红色的火焰，那是史尔特尔的火焰棋则。

“来不及教你太多，当着我的面，飞起来吧，和曾经的我一般……终究…还是要战斗的，没能让你回到正常生活……对不起……对不起……” 乌特拉已经流不出眼泪了，眼睛已经被烧瞎了，只剩下耳朵还能听见那些许的声音。

“飞……飞……啊…”

“乌特拉……不是说好，会有那些好生活的吗！？” 黎晓熠接过臂护，装在自己的右手臂上，两个人在落日黄昏的余晖下对视，一人枯骨一人存，暮落夜去黎轮回。

两个人的面前隔着那血红色的太阳，银白色的光明在黎晓熠的手臂上闪耀，瞬间武装了欧若拉装甲，紫色的烈焰冲天而起，六对钢铁羽翼在身后展开，全身的装甲花纹都流淌出耀眼的光焰，那些银色的装甲在余晖之下变得更加耀眼，乌特拉听见了他翱翔于天际的声音安心的放下了自己执念。

“爱着这个世界，为人民献出一切，这只是我自己的宗旨，我不建议你去学习，做一个好好大学生，做一个利己主义者，在这个社会上生活下去就好了。”

乌特拉在黎晓熠的记忆中推着眼镜，黎晓熠感觉自己在穿越她那瞳孔之间，无论如何都离不开她的影子，他做不到利己主义，他做不到在社会上生活，他又回到他命运中想要的轨道。

“我飞起来了啊！你看见了吗！” 黎晓熠在天空中大喊，这时候他觉得是自己害死了乌特拉，是自己那些无意义的幼稚导致了那些人的牺牲，或许这种想法也很幼稚，但是当黎晓熠飞上天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卑微弱小。

“给我去死吧！” 黎晓熠身后张开史尔特尔的焰影，乌特拉给他的天空是满天闪耀的火雨，好似星辰一般，为他指引出了那属于他的道路，这是他自己选择的道路，这是他给自己命运打出的第一拳。

“一起来吧，我叫史尔特尔。”

“噢！史尔特尔对吗！史尔特尔！” 黎晓熠带着哭腔又故作坚强的不想哭泣，最后还是哭的嘶喊出来，握紧了双拳。

烈焰在双手中宛如锁链一般缠绕，又被黎晓熠挣脱开来，更加用力的握紧拳头冲击向贝利尔特，即便被贝利尔特轻易的挡下，但是给帝飒择逆的主炮准备了充足的时间，也足够了！

金色的光明升起东方的太阳，将贝利尔特的身影淹没，史尔特尔的烈焰护住了黎晓熠并传送至其他地方，让黎晓熠得以幸存。

“乌特拉……” 黎晓熠看着乌特拉一身的枯骨，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跪在地上，双手颤抖着，不知道如何是好，“我杀了她……我亲手杀了她……”

“黎晓熠！” 陈天骄从远方跑过来，黎晓熠赶紧跑走，一边跑一边喊：“我会杀人，姐姐别过来！我会杀人……我杀人了啊……” 黎晓熠跑了没几步，脚一软趴在地上，想到此后因为自己杀了乌特拉，那大家的责怪声和再也见不到乌特拉的悲伤，悲痛的昏厥在地上。

“呃……” 贝利尔特躺在地上，被ukn提着身体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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