讴歌圣国 第五章 四节 恒星

“本就是乱世，还要对着天起反心，恐怕这些人已经毫无救药了，我看，应当准备数日对我们以前的自己发起一场毁灭文明与科技的战争来，也正如了绝千的意愿。”

“无需认真，数日准备只需要天兵天将落世，那人间必然会被摧毁的一无是处，多亏帝刻为我们创造了吞噬道德的食婪界，这让接下来的天兵天将不会被人类说服，我们在过程中不会听到关于他们的任何谈判申请。” 手指正在挪动着黑色的棋子，雾气在祂的指尖溢出，极其细小的一颗星球在指尖旋转着推动棋子的前行。

“别以为耍把戏就看不出来，你多走了一步。”

“是他们多走了一步。”

“噢……？” 不知道是谁疑惑着，祂的目光再次投向那个节点发生的事情，一切都尽收眼底，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每件事情，每个细节导致出来的命运都在延续祂的思考之间，他们的胜算被压到极低。

“human，亦或者人，早已经不是我们怜悯的目标，如今如此猖狂的想要夺走这稀缺的新晋者，以至于对新晋者加以洗脑，是人身上的病毒太深了，让任何事物都留恋在那里忘了返回。”

雾气在食婪界中弥漫起来，祂们的行进以天日为凡年，这也许是祂或他最终的旅途，是一场免不了厮杀的战争，以清剿病毒和污垢的名义，带着祂的正义前进了。

“呃……十年……他们就会来了，头好疼，他们在利用我作为中转站，传播那条战争的讯息，也在窃听你们的消息……”

帝刻从来没有这样落魄过，只是跪在地上显得无力，在周破晓的眼中，她已经是一条丧家之犬了，虽然那些国民们还在爱戴她，那些官员还在支持她，但她已经失去了庇佑这个国家的力量，完全的被劫难逼迫成了这种样子，还要成为威胁自己子民们的利刃。

“十年吗？我们的时间真是稀少，十年内的努力不会做到太多的，或者说怎么样努力也无法产生对付那种怪物的方式，我们只能硬扛了。” 左钟灵收起自己的力量，他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所以尽可能的少用力量，保证在帝刻侵蚀之后能够使出全力将她杀死。

“左钟灵，先回去给田茉终那些人进行报告吧，周破晓留下来，陪着我做更重要的事，起码保证我的存活，让新世的人们能够正常的生活，让新世正常运转，只能依赖你了。” 帝刻扒住周破晓的肩膀，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周破晓身上，用尽全身的气力才勉强站了起来。

“那我先一步告辞了。” 左钟灵起身飞向了天空，帝刻随后用别样的眼神看着周破晓，“还没有学过聚和能吧……我教你怎么样？在我死之后，把我的血抽干，与你身上原本的血替换下来…来斩断仙界的链接。”

“呃……我不是很想学，而且，为什么要用你的血？”

“我的血和肉足够让你比肩姬秋泽的巅峰时期了，你握上了姬秋泽的白泽刀，你就应该有这样的宿命，接下来每一天，你都要吃我的肉，喝我的血，这样能让你拥有看清命运和仙界链接的能力，然后用白泽刀插到我的腹部动脉里进行浸泡，浸泡之后我会把它放到特制的炉子里反复锻打，这样白泽刀就会在血的培养下不断复原，就可以斩断链接。” 帝刻一边说一边拿出自己的匕首刺破了自己手腕的血管，流淌出的血放在了周破晓的嘴边。

“呃…啊…不要在意我，我只会被左钟灵杀死，这样来上几下只会虚弱，剩下的靠仙的身躯来给我维持生命，直到左钟灵杀死我的那一刻……” 帝刻这样说着，看那血液流进周破晓的嘴里感到很欣慰，周破晓被帝刻的重量压在身下，因为一直被塞着手腕的原因说不出话，只是这样喝着她那高贵的血液。

周破晓可以明显的看见自己的手臂在浮现出许多彩色的光芒，甚至出现了一些别样的金色条纹。

“别害怕，你不会因为血和肉什么的成为工具，你没有天命，你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血脉，所以你不会受到影响，只是一个凡到不能再凡的魔女，即便你的曾经是一位棋者。” 帝刻扬起笑意，温柔的对周破晓耳语起来，随后割下一块自己乳房上的肉和一块自己下体的肉来塞到周破晓的嘴里，周破晓吃起来感觉软软的、嫩嫩的且拥有一股特有的花香味。

之前一直打不出伤口的帝刻，她的肉在离开帝刻身体之后格外的柔软，似乎就是为了给人蚕食而准备的。

“我吃了你……” 周破晓咽下去之后，才觉得这件事让自己有些反感，在之前她都在被帝刻的力量诱惑着，那种特殊的魅惑感好像是帝刻对自己使用的。

“嗯，这就是个吃人的社会和时代，我看得很清楚，所以我要成为帝王吃更多的人，现在吃下去的人，传给了能开拓新时代的你，或许封建和帝王这两个词应该在这个时代消失，但他们仍然在这个时代被欲望巩固到顶峰，旧时代的我没有舍弃封建和帝王的力量，杀了你们许多的同伴，现在将我吃掉的、你同伴的那些血肉，交给以后有新思想的你们……”

“我大概就是应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道理，如果我不知道自己以后会死，估计还会与你们继续作为对手，好了，回去吧，在外面怪冷的。” 帝刻搂着周破晓，走向那极京市里面，帝刻专门为自己设计的休息处，一栋繁华的王宫，在设计和建造途中全程由ai和自动机器来负责，完全没有动用人力，是帝刻为了实验机器的可行性创造的试验品。

“你这样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我有些崇敬了，虽然对我来说，那些死去的人回不来的场景，认知里还是那所谓的敌对，但不得不说你还是很明白的。”

“我不会装什么糊涂，你们尽可能的否定我什么都好，我始终都是如此。” 帝刻转着那带血的匕首，和周破晓一起走向黄昏尽头的王宫。

几天之后，2167年2月22日。

“有钱之后走到哪里都好说，走出路来的人，怎么样都可以，他们已经不想再让凡人吃到这份蛋糕了，即便他们曾经也是这样走过来的，把资源和社会摧毁的乱七八糟，留下一副烂摊子交给后人去处理，和当时的东中一样，你也知道当时的东中如何变得一塌糊涂。”

帝刻搂着周破晓，周破晓原本的牙齿已经掉下来许多，长出了一些尖牙来，满嘴的血液撕扯着帝刻的肠子和内脏，然后那些被撕扯下来的伤口逐渐愈合。

“嗯……啊……” 周破晓已经无法正常的思考了，一只眼睛变成了血红，身上全是显露出来的血管纹路，头发也变成了银白色，站起来后退了几步，踉跄的向帝刻再走过去，嘴里叼着帝刻的下体和许多内脏，一吸将那些内脏和下体吸果冻似的吞进口中，帝刻向前爬了几步，把周破晓再度搂进自己的怀里。

“吃吧，吃吧，在我的意志被完全侵蚀之前就尽情的吞噬我吧，无限的吞噬我，直到成为那救世的恶魔之前，一刻也不要停下的吞噬我的全部。” 帝刻和周破晓的全身都被浸染了鲜红的血液，周破晓的脸都被血染的看不清面前，但是吞噬的嘴巴依然没有停下来，那些血肉正在无限的增长周破晓的力量，排斥出周破晓的那些魔女血液。

“呃呃……突然想杀人……” 陈天骄看见自己手上的印记突然变成了红色，不小心单膝跪在了地上，自己瞎掉的左眼也在莫名其妙的流出那不存在的红色血液，“周破晓……你想做什么啊，再这样下去的话，感觉我会控制不住什么的……”

“我听不见，陈天骄，我止不住，我想贪婪到吃掉这个世界，哈哈哈哈，哼哼……嘿嘿嘿嘿嘿……嗯哼哼哼…别来找我，我没有什么大碍，哈哈哈，我只是想笑起来而已…” 周破晓痴笑起来，陈天骄总觉得周破晓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但她的对话又保持最基本的理智，让陈天骄的担忧消解。

左钟灵将自己遇见的那些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对田茉终说了出来，田茉终身边探出黎晓熠的头，被田茉终按了下去：“啊呀啊呀别按嘛别按嘛田姐，我……想听…”

“不许，你以后正常的活着就好，OK？到处乱窜很麻烦的不是吗？快去找你的乌特拉老师和陈天骄姐姐吧，真是的，成天都在我的会议室乱跑。” 田茉终无奈的对黎晓熠说，叫来陈天骄把黎晓熠抱走。

“我迟早我会懂，我迟早我会走……” 黎晓熠在陈天骄的怀里又哭又闹的看着田茉终那副哀愁的表情，他始终想不通也想不明白这些事情，大家的脸上很少有笑容，也很忙，每个人都没有时间陪伴自己，就连那个收养自己的江大哥哥也是，甚至还会随意的踢开想要给他惊喜的自己。

“他们……都很讨厌我……我只想找个人玩……” 黎晓熠撅起嘴，那天真的眼睛带着无尽的怨气对陈天骄抱怨道。

“大家都没时间啦，我陪你怎么样，只有一小会，当然我也有我要忙的事情，实在找不到什么特别的闲暇时间，那你去找明孤离姐姐，她大概不会很忙什么的……” 陈天骄拍着黎晓熠的后背，安慰着哭的颤抖的黎晓熠，他那有活力的哭声为这艘无情的战船上增加了不少的生机和温馨。

“陈旧天，下凡来为我们打个侦查，这下面可有你的亲血脉，当年的你没死升了仙，这回不下去把那个替你挡灾的血脉后代带回去，都是漂亮的蛇蝎美人啊。”

祂对那个满头银发的男人轻声喊，只见陈旧天一身的白雪皑皑般的铠甲，上面有不少花纹，长着一对漂亮的银色鹿角，手握银色的细剑，俨然一副年轻小生的气概。

“回敬尊父，这下面有不少都是在下各自的亲家，实在不忍心下手，况且自家的亲家也尚未做什么违背天意的事情，既然已经背负了杀戮之名，那必然就是天意的同行者，我还是不出马为好。” 陈旧天不想做那些违背人情世故的事情，毕竟那可是给自己挡灾的亲血脉，怎么说也不能将她带回到这个禁锢的世界里。

“你不下也得下，要你杀了除她之外的所有人，你要被选为这次出征的将军之一，镇压那些垃圾们对我们的抗争。”

“嗯……啊…好吧。” 陈旧天不得不这样接受，握紧了手中的剑刃，刚想转身离开，就被拉住了，“记住，你是先锋。” 祂说着，陈旧天被特殊通道直接送入了食婪界，食婪界吞噬他的道德和善意，落到了现实。

“哼……陈天骄吗？” 陈旧天在现实之中奔走着，凭借血脉的感觉来寻找，就像猎犬一般四处寻找着那些活人的踪迹。

“目标就是剥夺那些活人的血肉，根本就没有寻找血脉一说……” 陈旧天才发现自己的目标原来如此单纯，那些仙在剥夺了道德和基本的善意之后，就只剩下了吃人血肉的欲望，其余的尽归虚无，但仍然要装作高贵不可攀比的样子让自己能够文雅的吃人血肉。

“一切都在变化，也杀不死他们的话，我真的要搞不懂接下来究竟要怎么做了。” 贝利尔特靠在墙上，看着街道上的那些人来人往的人之河流，有几个特殊的身影掠过自己的目光，那些是血硅的味道，他们已经混入其中，但速度太快了，贝利尔特跟不上。

“那些是原本就会存在于这里的血硅人类，因为有一部分人类躯体不是人类工程师创造的，你这个傻瓜不会以为一切都起源人类的工程师吧。”

“谁？是谁？” 贝利尔特转身张望，哪里张望都看不见那个声音的影子。

“傻了吗？我是你啊……” 贝利尔特才发现这是自己的脑子，自己已经无限接近于未来的自己了，在不断的时空重叠之中，无数但又唯一的自己得到这种声音，这并不是一个好事情，这代表这个节点又要降临新的事物了。

“棋则……超越…” 贝利尔特在某个时空驱动了超越，重叠了时空让那些界外之敌的路途延长，将未来的情报信息转交给现在的自己，举起足以闪耀所有时空的支配腕甲，将未来再度调换。

“这是我亲手调换的灭亡未来，现在，我重新调换回来，所以我有了重新战斗的希望，带着白永命的那份意志而不是爱意。”

“嘶……” 周破晓倒吸一口凉气，那血腥味贯彻自己的鼻腔，那翻涌的、沸腾的血液在全身晃动，虽然不是棋则，但是那魔鬼一般的、丧失理智的恶之地狱以其他的形式在周破晓的心中复苏，带着那自身正义的初衷诞生的地狱之花正在不断的吞噬中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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