讴歌圣国 第五章 三节 尘燃

“就这样跑，跑回东中去，听我的，那里有士兵在镇守，我们不能把敌人引到田茉终那边去，在之前，我们得先告诉她情报。” 帝刻坐在周破晓身边虚弱的喘息着，不过最终还是站了起来，和往常一样的高傲与自信，目视前方的极京市。

姬鹿、利亚特尔所抱着的左钟灵在帝俊里面躺着，周破晓还在担心，担心那些人是否会追杀过来，现在他们可是一点手段都没有，谁也没想到那些软性的棋则会来这么几手强力的反制。

“砰！” 贝利尔特握紧永恒之枪，一击贯穿了ukn，但随之而来的是那红色的手臂来穿刺自己的身躯，贝利尔特向后一肘，把愤怒棋者怼开，随后将ukn甩到愤怒棋者上，左手直接剥夺那个银红身躯的心脏一下子捏爆。

贝利尔特马上回身过来投出永恒之枪，在愤怒棋者挡住永恒之枪的瞬间，贝利尔特将愤怒棋则直接剥夺，那棋者根本没有身躯，完全就是失去精心设计的量产货，不过补了残缺的超越棋则。

“真是离谱，你们已经慌张到连量产都如此急促了吗？” 贝利尔特惊讶于这个棋者离谱的脆弱，只是轻轻地这样划过去，它便这样烟消云散了。

“只不过是工具而已，你也别那么得意了！” ukn在贝利尔特身后出现，用胳膊勒住贝利尔特的脖子，ukn似乎没有什么特别强硬的攻击手段，只能靠格斗来赢取优势，这为贝利尔特提了个醒。

“不够格！” 贝利尔特的手钻进ukn的腹部，随后贝利尔特竟然忘记了腹部的构造，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能力是如何使用的，不过这不是什么难事，因为肌肉记忆会让她情不自禁的抓住ukn的棋则。

“啊！” 贝利尔特疏于身后的防护被那些血管贯穿，ukn趁机推开贝利尔特，转身消失在阳光之下，贝利尔特只得快速起身用永恒之枪杀死那些碍事的尸体。

“好痛，可惜那混蛋捡了一条命。” 贝利尔特躺在地上，疲惫的目光看着天空，眼神中充斥着无奈和哀伤，“好想你，白永命…我也很迷茫啊…不知道要怎么走才好了。”

“就在这里，脱下来……脱下来，我的铠甲。” 帝刻被周破晓一路扶到了一间老式的图书房，里面全是各类老式的牛皮卷轴、竹简、古老造纸法造出来的纸张缝出来的书，帝刻撑不住身体缓缓地坐在了地上。

“可以吗……？” 周破晓摘卸下她的铠甲来，她身上那黑金的长裙已经被鲜血浸染成了暗红色，双腿上那特制的丝袜到处都是血流下来的痕迹，那些镶嵌在身上的金条都被打的凹陷或者凸起，深扎在帝刻的肌肤里。

“再脱下来衣服……就这样…” 周破晓顺着帝刻的衣领解开她的衣服，那完美的身躯上到处都是裂痕和伤疤，这些对她来说已经不足为惧了，帝刻把周破晓搂在自己身上，周破晓发现她的身体正在降温。

“我没有力气走了，在这个地方，推动一本书，把密室弄开……把我的身体放到那个密室的黄金台上……用你的血染上白泽刀，一同插在我的身上，在我的体温降到零度之前，请快一些，我不能没有意识。” 帝刻喘息声不停，周破晓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要做什么，但是周破晓知道，现在的帝刻是不能死的，即便自己和她有着深仇大恨也不行。

密室的门被打开，周破晓扛着帝刻跳了下去，那周围是许多天然产生的岩石峭壁，那些峭壁上的图案浑然天成，毫无人工痕迹，那些诡异的魔兽侵袭的图案却栩栩如生，诸多恐怖的星球，诸多恐怖的光芒被雕刻的宛如投影一样，随着走动，那些图案仿佛也在跟着动弹一样，或许只是一种视觉效果，但已经足够惊人了。

“到了……吗？” 帝刻费劲的睁开她那漂亮的金色眸子，周破晓刚好把帝刻放在黄金台上面，一瞬间整个密室亮起金碧辉煌的灯光，云雾缭绕在帝刻的周围，仙鹤、彩蝴蝶等许多奇异的玩意全都围绕着帝刻虚弱的身躯旋转。

“试试吧。” 周破晓用断掉的白泽刀，划破自己的手指，溅上血之后对着帝刻的腹部刺了进去，许多年前的幻影在封闭空间的雷电照耀之下浮现，姬秋泽用白泽刀贯穿了帝刻的腹部，只不过那一次是用尽一切的封印。

“姬秋泽……” 周破晓颤抖的松开了白泽刀，帝刻全身都被灌注进了那云雾，白泽刀和周破晓的血让帝刻身上的一些羽毛不断的脱落，雷电在劈击她的身体，那周围的黄金所雕刻而成的山水图竟然活动了起来，那上面的人拿着拂尘从山水中走下来，仙风道骨，满身的银白，一身浩然正气的男人在帝刻的身边。

“魔鬼，我要带回她了，这个世间不容许有仙者统治，过于高贵了，魔鬼们。” 老人手中的拂尘中流淌出许多的河流、山峦，伴随着那模糊的云雾充斥在周破晓的眼前。

“你为什么称呼我为魔鬼，你不能把帝刻带走，她是这片土地的帝王，如果你要带走她的话，新世国土上的人民都会被界外之敌统治了。” 周破晓担忧的走进那云雾缭绕的山河之中，握住帝刻在活动的手，顿时觉得精神了不少，狭小的密室正在被那些云雾不断的拓宽着， 周破晓拉住帝刻，不想让他带走。

“我们是进化法则选出的最后人类，我们没有资格剥夺这些人类的选择权，他们的生灭和他们的麻木一样，他们理应灭亡，他们早已经不再信任，他们早已经成为奴隶，他们也没有资格被我们庇护。”

“你们拿着最好的资源登上了生命最高的阶梯，舍弃那些没有拿到资源的人，他们穷苦到拿你们当做信仰，你们却对他们弃之不顾吗？”

“那是理所当然的！适者生存，世间只有天道，没有什么人道可言，进化论决定了这一切，他们自己选择了这条路，所以他们也不值得被拯救，无论是姬秋泽、还是那些企图拯救这个世界的人间仙，他们毫无疑问都死在了人民的愚蠢中，甚至没有为人民的觉醒做出哪怕一点点的推进，这片土地的他们就是活该被使劲压榨的奴隶啊！你在说服自己吗？”

“我是大多数，我要为大多数说话，我没有你们那样的资源和那么高的阶级，我只看到的就是你们的胆怯懦战，我们还在为此不断的牺牲，现在你们又要剥夺我们的……” 周破晓还没说完，那云雾就已经显现出巨大的冲击将周破晓击飞，他已经不想和周破晓废话了。

帝刻从黄金台上坐起，一身白金色的羽袍，在雾气间荡漾，那身上的伤口已经变得光滑无比，云雾充斥在她的身躯之中，拂尘中挥洒而出的仙丹在帝刻的身躯上爆裂覆盖，那断掉的手臂和脚都被泥一样的东西修复。

“退下吧，周破晓，你的职责已经彻底的完成了，我不会离开这里的，那位。” 帝刻走出那些云雾，用自己的呼出的云雾来扶起周破晓，此时她的头发、眉毛等都在加剧的变化着，从之前的灰白变成了银白，风吹起她白金色的长裙，一身的金纹融入了自己的肉体之中不再是单纯的金属。

“你要面对的是死亡的威胁，仙界已经不会再容许新晋者的任性了，既然得到了这里的力量，就别想再离开了！” 无形的力量在拂尘挥出的那个时候以直线的形式把帝刻轰到周破晓身上。

“这是我的帝国，这是人的地界，我站的地方是人世世代代生存的大地，而不是你们那些虚无缥缈的世界，站在这里我才有那种活着的感觉，我不能抛弃我的子民，我会陪伴着我的子民飞向世界的每一个地方，即使这份力量让你们剥夺，让我死去，让我的灵魂破碎，也不愿意回归那孤高的天际！” 帝刻拔出血刃，血红色的光焰让帝刻完全没有仙的模样，金色的瞳孔燃烧起红色的光羽，五色的羽翼在帝刻的身后张开。

“决心很好，窃取了天道的力量，还妄想全身而退吗？那本就是属于我们创造的进化，那本就是属于我们所归的地界，你窃走了力量又妄想用这股力量来平定天下乱世，功德圆满的登上真理的阶梯之后，又要影响多少仙者来下凡立土一方，你是在教唆他们牺牲！你是在教唆人们依赖于你这样的仙者！然后全人类都要贪图仙的力量升上仙界，仙界的地位僧多粥少。”

老人升起巨山峰顶穿了密室，让巨山峰在极京市的中心升起千万米的高度，在群星闪耀的山峰之上，帝刻与那个老人对立。

“咳……” 帝刻发觉自己的身体还是没有完全恢复，心里有些发怵的靠在周破晓身边，“果然……验证了我的一个猜想，左钟灵是直通天道的力量，他身上的力量相当于天道的眼睛，觉察到了我的意图，于是命运将我变成这副模样之后，那股力量造成的伤口更多也只是恢复了表面，让我舒服些而已。”

“所以…你没有真正的成仙？”

“我拒绝了他们的一些权限，不然我现在就会被他们的意志操纵，所以我的伤也只是恢复到了保证我现在不会死而已，他们要把我打到失去意识强行同意我拒绝的权限，因为我是唯一一位五血脉纯正的帝王，他们……想用我来侵略这个世界。” 帝刻挥出几道剑气挡开那些无形的力量，带着周破晓从山峰上一跃而下。

“所以你对你自己真实的身世了如指掌吗？”

“仙界为了创立封建的社会，让人们都信仰依赖他们，在五个家族即将打破封建的晨曦时代，用天道造出我的存在，联合另外的庞大意志，将我以封建棋则的形式出现，引导我灭亡了五个家族的开明者，成为帝王…成为仙，最后归他们所有……”

“他们是虚伪的混蛋，装作伪善的样子创造了那些人情世故的仙界，用生而高贵的身份和丰富的资源成为了人类最后的进化，你们够了没有！” 帝刻挥出血刃，与那老人的拂尘相撞，左钟灵的剑也在周破晓的身后瞬间穿刺而来，不过却越过了周破晓直击那个老人。

“咚！” 两把武器在刺过来的时候，老人的面前浮现出两面奇特的镜子挡住左钟灵和帝刻的进攻，镜子中映射出他们邪性的身影钻出镜子，化作黑暗的野兽被两个人同时斩断。

“你不是那些虚伪的天道吗？” 帝刻看向左钟灵，左钟灵此时十分的冷静握着羲和剑等待老人的下一次进攻。

“你小看大多数了！” 左钟灵全身的裂纹只增不减，雾气覆盖了苍穹，那些峰峦叠嶂的山脉在雾气中不断的升起，河流与瀑布直直的从天空上流淌而下，雷电如同光束一般锁着三个人肆无忌惮的扫荡。

“逆着他上！” 周破晓拔出断刀，逆雷光而直翔于天际，昔日的影子凝聚于此，姬秋泽因为封印帝刻惹怒了那些仙者，只手单刀逆着雷电翱翔于苍穹，怒斩仙者，恼了那所谓的‘天道’导致了旧神州的落魄。

断掉的白泽刀在周破晓的手中转动着，本该力量大减的白泽刀此刻却迸发出命运的神奇力量，一击将那老仙者的头颅削下，天道之唯一的帝刻与大多数之出凡的左钟灵在危难关头的此时不谋而合。

头颅落下的那个时候，仙者更大的、由雷光组成的身像在山峰之上顶立，“你们太小瞧这世界万物的最终焉的进化了！将一切界定为无界的力量只是呼吸之间就能随意延续出来的！”

“无界不受任何法则的限制，全凭自己的意志和注定的命运去改变！” 雷光变得透明，凝聚成那仙者的巨影，伸手拍出五色的雷光轰击那些众人。

“咚！” 帝刻展开那五色的光环挡住那些雷电将其吸收反射回去，“听好了，无界就是那些炁，也就是那些云雾，云雾缭绕之处被界定为无，我们要将他引出云雾之外！”

“明羲天地，吾和唯一！”

“帝驭三千，俊锋破天！”

周破晓和左钟灵马上意会到了帝刻的意思，同时化身成那巨人，两把剑刃将苍穹上的山脉砍瓜切菜一般的击碎，许多巨石从天空中不停的坠落，变成了一场巨石之雨，这几千万亿吨重的大雨让帝刻一拳轰成了烟雾，云雾也被帝刻的拳风轰散。

“这是机会！” 帝刻示意道，就在仙者高傲的时候，帝俊手中的剑刃马上变化为一把带锁链的机械长矛，凝聚日月的光华，光与暗的影子聚集其中。

【绝·终猎概念】

【十日审判·即死剑围】

极光色的光剑环绕仙者，伴随着长矛的贯穿，光剑随之插满了那个巨影，即死的概念和天道的力量在整具身体不断的蔓延，直至整个云雾缭绕的世界消失。

“没有死……呃…反倒是我的意识更加模糊了一些…” 帝刻捂着头跪在地上，“这种力量，好像由不得我。”

“你没事吗？！” 周破晓解除化身扶起帝刻问。

“没事，这种力量会不断侵蚀意志，和左钟灵修炼出来的不同，因为本身我就是他们那所谓的……工具，即便拥有纯正的血脉要修炼到这一步依旧要依赖他们，所以…我得趁着在我的意志完全侵蚀掉之前，做完我应该做的事情，这么一想……我和你一样可悲啊。” 帝刻苦笑着看向左钟灵。

“你是为了制裁我，牺牲生命的一次性工具，我也是为了统治人们，他们用了不知道多久的工具，到了那个时候……你和我，都会有拼死的一战，没有任何可参考的价值，只是为了他们的虚伪而出演的悲剧。”

“一定会有办法的……我会救你们，别那么悲哀，我可不会相信一切都是注定好的。” 周破晓也已经知晓了命运的不可逆，但她仍然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在明确了将要发生的真相之后扬言会改变的自信。

“哼，看看吧，我也不会向我害死你们的那些伙伴道歉。” 帝刻看见周破晓那副样子笑起来，抱起胸，一直抗争那不断侵蚀着自己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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