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深淵-同人］向光性III-41

by 醸卯

　　隆隆隆隆——！

　　劇烈的毀滅聲響、震撼了空氣和地面，連研究屋的內側都持續搖晃了好幾秒。

「⋯是奧森。」萊莎雙手拿著冒煙的無盡槌，渾身骯髒、也有大小傷，但是碧眼炯炯有神。

「這火山爆發似的騷動是奧森造成的？她又使出了什麼大招？」純靛魔女拿著豔紅開山刀，她一樣骯髒，也有不少傷。

「是我不知道的攻擊，不過我知道是奧森釋放出的能量。」

　　唧唧唧唧——⋯⋯

　　兩人面前的焦黑廢鐵瓦礫發出聲音，不快不慢的扭轉起，準備再次成形為異形的純藍魔女。

「純靛大姊，純藍魔女的重生速度變快了。」

「看來，十二區修練場全被破壞了，師傅集中了魔力，接下來的攻勢應該會更兇猛⋯⋯」

「⋯」

　　萊莎沈默幾秒，她望著眼前逐漸成形的純藍魔女，心中卻是想著肚子裡的胎兒。

　　體力還很足夠，適度的休息沒有讓膨脹的靈魂傷到身體，寶寶的狀況也安定。

　　只是，精神方面開始不太能集中，也有輕微的噁心感。緩和懷孕症狀的藥草精效果似乎快要退了。

　　奧森，快來啊⋯⋯我和寶寶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萊莎在心裡呼喚著奧森，但是她處於戰鬥模式，不讓弱點外露。在深淵，一瞬間的破綻都有可能落入死亡。

「純靛大姊，奧森沒讓妳拿藥草精來？」萊莎小聲的低語。

「抱歉，抵達這裡的時候破了。」純靛魔女小聲的回覆，也因此察覺到萊莎的狀況不太好。

「⋯要是等會兒我情緒不穩，那是寶寶在吵著要回家。」

「奧森那裡還有一瓶藥草精，在奧森來之前，由我打前鋒。」

　　純靛魔女取出一串珠子，那是魔女館長強化感的拘束遺物之一，她打算用來纏住純藍魔女。

「萊莎，十二區修練場都被破壞了，可是我們還不知道該如何處決師傅。我帶來的拘束遺物也所剩不多，妳有什麼主意嗎？」

「老實說，現在腦中只有奧森的倩影。」

「⋯⋯真誠實。」

「嗯，我好想給奧森抱抱。」萊莎一臉認真的低語，她是真的想縮進奧森懷中撒嬌。

「最大值，十二區都被破壞了⋯皎月魔女釋放出的能量，超過偵測最大值，歸類，神祇，但是她不是神祇。」剛成形完畢的純藍魔女，她高高抬起頭，露出滿口黑牙：「白笛靈魂，皎月魔女的白笛，是誰？魔女館長暗藏的情報，莫非是神祇的白笛靈魂？」

　　康啷康啷，康啷康啷。

　　成形完畢的四對腳，用金屬蹄踩響好幾聲。

「不合理，殲滅卿的白笛靈魂也不合理。紀錄，她的白笛靈魂是普通人類，但是釋放出白笛固有能力的紀錄，採集到的數值，不是人類的靈魂能量。」純藍魔女來回走動，自言自語的分析情況。

『我是普通人類呀，只不過被災難魔神詛咒，現在也裝備著奈洛至寶的鎮魂曲第四樂章呢。』托莉絲在萊莎身後吐舌頭，可惜只有萊莎能聽見她的聲音。

「老師妳好煩。」

『萊莎，妳開始煩躁不安了。』

「唔⋯」

「萊莎。」純靛魔女握緊豔紅開山刀，準備衝上去再次消滅純藍魔女：「把妳的煩躁都轟在師傅上吧！」

「好啦！」

　　但是，一轉眼，卻是純藍魔女和萊莎被高高抓起。太過突然，兩人都搞不清楚狀況。

　　純藍魔女從眼部伸出的觸手，分別捆著純藍魔女與萊莎。

「⋯！？」萊莎和無盡槌一起被重重捆綁著，她只有臉部和攏起的肚子外露。

「糟糕！我們的動作已經被師傅完全分析了⋯萊、唔、唔嗯！？」純靛魔女手腳被捆綁，觸手塞入她的嘴，也鑽入她的輕鎧甲縫隙，硬是撐破破損的輕鎧甲，讓她只能扭動抵抗：「唔嗯嗯！」

『哇喔，萊莎，純靛大姊看起來好色，可惜她鎧甲底下還穿著緊身衣，那是絕緣衣？』托莉絲說著。

「妳少說風涼話啦！」萊莎試著撐開觸手，可是無能為力。

『萊莎，妳不能用白笛，我頂多是承擔無盡槌造成的爆音和衝擊，無所事事呀。』

「解放我膨脹的靈魂⋯」

『那可不行，妳還沒蛻變完成。』托莉絲拍動小翅膀，騰空的趴在萊莎身旁，她表情認真：『但是，要是那老太婆想從妳的肚子取出我的姪女，我會解放妳的靈魂去轟走她，可以吧？』

「啊啊⋯妳就那麼做。」

「我們，太多預料之外的事情，我們得重新思考之後的事。」純藍魔女四對腳移動著，她似乎打算移動到別的房間：「進一步，首先，我們得先安置純靛，然後，麻醉殲滅卿，才能進一步進行調查她，調查白笛，調查混血兒。」

　　碰。是落地的聲音，接著是快速奔跑的聲音，而且越來越快，越來越近。

　　一抹高大的黑影爆衝而來，滑壘一踢，直接踹斷了純藍魔女的四對腳。

　　碰！純藍魔女摔倒在地，萊莎和純靛魔女也被拋到地上。

「奧森⋯！」萊莎使勁從觸手中探出頭，喊著：「奧森！」

　　大腳高舉——墨色裝甲的奧森，她癱瘓的雙手甩在兩側，只用大腳將純藍魔女的觸手踩斷。

「萊莎，讓妳久等了。」奧森蹲下身、駝下背，毫不猶豫的張口咬開萊莎身上的那些觸手。

「奧森⋯！」萊莎滿心歡喜，可是看見奧森血肉模糊的雙手，她心疼的揪起臉：「妳的手⋯是破壞浮島的時候⋯？」

　　呸。奧森將滿口的觸手呸掉，她說：「不用擔心，已經止血了。」，然後又繼續張口咬開萊莎肚子附近的觸手。

　　萊莎得以伸出雙手之後，她也趕緊拉起腳部的觸手給奧森咬斷。

「唔嗯！唔唔！」一旁的純靛魔女還被觸手四處纏繞，她嘴塞著蠕動的觸手，唾液流出，難受得眼眶泛淚。

「真色。」奧森無意的說出這句話，惹得萊莎用力踢了她一腳。

「奧森，妳在妻子和未出生的寶寶面前，覺得其他女人很誘人？」

「我沒那意思。」

「唔嗯嗯！」純靛魔女發出不滿的聲音，要小倆口別鬥嘴、快救人。

「生氣，生氣了，我們生氣了。」失去四對腳的純藍魔女用兩對手撐起身：「威脅，殲滅卿⋯皎月魔女，妳們兩人是我們的威脅！」

　　她提高音量，喊出毫無感情的機械聲音。

「變更計劃，殺了殲滅卿，廢了皎月魔女！」

　　唧唧唧唧——

　　純藍魔女的下半身融入地面，像是吸收了能量，她的脖子越來越長，純藍毛髮也不斷冒出，眼部的觸手逐漸將純靛魔女拉起。

「唔嗯！」純靛魔女被拉走，她扭動掙扎著。

　　而萊莎伸手拉住純靛魔女，奧森張大口咬斷觸手。

　　完全咬斷之後，萊莎迅速將殘留在純靛魔女腰部的觸手打結、拉起來給奧森咬著，接著，兩人拔腿就跑。她們兩人的默契十足。

　　這是什麼情況？！

　　純靛魔女手腳還是被觸手纏住，嘴裡也還塞著抽蓄的觸手，而她整面朝下，像小貓⋯不對，是像到手的獵物，被奧森咬著跑。

「抱歉啦，純靛大姊，我們得先逃到安全的地方。」萊莎扛著無盡槌，憋笑的說著。

「唔嗯嗯！（怒）」

　　隆隆隆！

　　滿是碎石和金屬的地面發生變化，突然冒出好幾根柱子、擋住她們的去路。

　　可是，資深探窟家的萊莎和奧森，她們面不改色的同時閃過柱子，像是兩人三腳的並肩移動。

「唔嗯（狀況）。」奧森咬著觸手，發出不清楚的聲音。

「白笛暫時不能使用，可是老師沒事。我身上的只是擦傷，都沒傷到骨頭，寶寶也沒事。」萊莎回話。

「嗯。」

「奧森，千人楔？」換萊莎提問。

「詩（十）。」

「剩十片⋯？看妳雙手的傷，肯定是亂來了，真是無藥可救。回到家之後，妳要和我說說一路上的事唷。」

「嗯。」

　　兩人一邊簡單確認彼此的狀況，一邊靈活閃躲柱子移動。

　　滋滋滋。奧森的手臂冒出了細煙，看來，剩下的十片千人楔已經完成複雜的神經與肌肉修復，開始加速新陳代謝，癒合傷口。

　　墨色裝甲的奧森握合雙手幾下，隨後鬆口，將被拘束的純靛魔女屁股朝前、頭朝後的扛上肩膀。

「雙手可以用了。」奧森繼續跑著。

「但是雙手的裝甲還沒修復完畢呢。」

「無所謂⋯萊莎，上來。」

　　萊莎在奔跑中折疊起無盡槌，躍起，熟練的給奧森用單手抱住。

　　牢牢抱住萊莎之後，奧森加快速度、肩膀扛著純靛魔女來回閃躲攻擊。

「奧森，純藍婆婆呢？」萊莎問著。

「她因為契約關係，沒辦法忤逆純藍魔女，為了避免再次被控制，她選擇在附近觀望。」

「知道了。奧森，給我藥草精。」

「在腰包。」奔跑中的奧森配合萊莎的動作移動大手，讓萊莎能伸手去從腰包取出藥草精。

　　咻轟！

　　扭轉的金屬條從死角刺出，不過奧森早已跑開，她圍繞在純靛魔女附近快速奔跑，根本不把激烈的攻擊放在眼中。

　　萊莎依偎著奧森，她大口灌下藥草精，隨後難受的吐出小舌頭。

「好難喝⋯！嗚⋯明明很香⋯」

「萊莎，接著我們該怎麼做？」

「嗯？」萊莎隨手丟掉空瓶子，回話：「繼續攻擊純藍魔女，消耗她的魔力，只要魔力耗盡，她也會因此死亡。不過不知道還要打多久，所以⋯」

「哼，告訴我吧，妳的鬼點子。」

「嘿嘿，我的鬼點子都是以奧森為前提唷。」

　　被扛在奧森肩上的純靛魔女，她屁股朝前、頭朝後，只能看到奧森的漆黑披風，她聽著兩人的對話，而兩人突然沉靜下來，讓純靛魔女好奇的冒出問號。

　　是用手語溝通嗎？為什麼突然用手語？

「停止，給我們停止。」脖子不斷拉長的純藍魔女，她的頭部因為重量而下垂，而長脖子冒出了幾根腳去撐住頭。

　　啪哩。純藍魔女詭異的身體裂開，從中生出了零散的肢體和器官，接著，快速拼湊成一位手持短劍的無頭生化機械人。

　　無頭生化機械人飛也似的衝過來。

「唔唔！」純靛魔女發出聲音提醒奧森和萊莎。

　　奧森回身一踢，而無頭生化機械人壓低身閃過。奧森順勢跳起，用另一腳下踢，踢破了地面，卻沒命中無頭生化機械人。

　　無頭生化機械人用短劍砍向奧森的死角，但是，萊莎已經揮出無盡槌——揮空。

　　短短幾秒內，奧森和萊莎互相配合，持續的近距離與生化機械人纏鬥，攻擊、閃躲、防禦、攻擊、閃躲、防禦，萊莎兇猛的攻擊生化機械人，奧森為萊莎擋下所有的攻擊，誰都沒能傷到誰。

　　竟然可以和師傅操控的生化機械人纏鬥，奧森和萊莎的默契也太好了，兩人簡直是天生一對。

　　純靛魔女心想著，欽佩她們兩人的強大。

「奧森！行動吧！」

「知道了。」

　　在萊莎的指示下，奧森迅速抓下純靛魔女。

　　然後，在無頭生化機械人刺出短劍的同時——奧森用大手，扳起，純靛魔女的下顎，用那脆弱脖子去迎向短劍。

「⋯⋯」無頭生化機械人停下短劍的攻勢，動作一時卡住。

「⋯⋯」純靛魔女過了五秒左右，才意識到被奧森抓著當盾牌。

「⋯⋯」不遠處的長條狀的純藍魔女，她似乎無法理解現況。

　　傳奇白笛的奧森和萊莎，備受崇拜與尊敬的兩人，用同伴當肉盾⋯？

　　咦？咦咦？

「唔唔嗯！」純靛魔女嘴塞著觸手，吃驚的抗議。

「哼哼⋯哼哼哼⋯」奧森勾起嘴角，詭譎一笑：「放心吧⋯純藍魔女不會殺了魔女一族，只要妳別亂動，就不會受傷。」

　　奧森抓著純靛魔女衝向無頭生化機械人，甚至，主動將純靛魔女的要害塞向短劍，而看到純靛魔女驚慌的表情，無頭生化機械人收起短劍，下一瞬間就被奧森踢飛。

　　轟乓！無頭生化機械人被怪力踢走，整個爆散開。

「喔⋯萊莎，純靛肉盾可真方便。剛好，她的輕鎧甲都被剝掉，現在到處都可以是致命傷。」奧森說著。

　　然後，奧森拉長純靛魔女身上的觸手，沒幾下就重新綁好了純靛魔女——歐斯鎮傳統體罰，裸吊綁法，純靛魔女的雙手臂被固定在腰後，雙腳也在彎曲的狀況下被綑綁著。

　　可惜，純靛魔女身上還有絕緣緊身衣褲和破爛純靛披風，所以稱不上是裸吊。

「哇，奧森，我還是第一次看妳對其他人綁裸吊呢，速度真快，也綁得好紮實。」萊莎回憶起自己被裸吊的種種記憶，有些同情純靛魔女。

「唔嗯⋯？」純靛魔女震驚過度，她嘴塞觸手，滿頭冷汗，無法掙扎。

　　而奧森只是哼一聲，然後，把被裸吊法捆住的純靛魔女抓像是盾牌似的抓著，她漫步逼近長條狀的純藍魔女。

「純藍魔女，混血兒的我殺了魔女不會褪色，但是，妳呢？沒有魔女契約，要是不慎殺了魔女，我想，會褪色吧。」

　　長條狀的純藍魔女似乎在處理眼前的情報，她脖子上的細長腳紛紛退後，讓頭部緩慢遠離奧森。

「魔女，不⋯我們不能殺害魔女，我們不殺魔女。」純藍魔女發出無感情的機械聲，否定奧森的說法。

「那麼，妳身體上披著的三條純色披風，是哪來的？純橙色，純黃色，純綠色⋯真是漂亮的戰利品。」奧森說著，然後晃一晃手上一臉不知所措的純靛魔女：「再增加一條純靛色的披風，如何？」

「唔唔嗯嗯！」純靛魔女試著釋放出純靛魔力，但是，嘴塞著觸手的她，下顎被奧森的大手牢牢握住。

「釋放出魔力看看呀，我會捏爛妳的下巴。」圓扁斗笠下，奧森露出冰冷的笑容。

「唔嗯！」

「哼哼⋯哼哼哼，純紫魔女看到妳被捏爛的下巴，肯定會哭得滿臉淚水。」

「⋯！！」

　　純靛魔女的右臉頰抽蓄了一下。

　　右臉頰的閃電狀傷疤，還有藏在絕緣衣下面的傷疤，這些殘留在肉體的記憶，讓純靛魔女想起——不是被純藍魔女精神虐待的痛苦記憶，而是純紫魔女看著重傷的自己，滿臉淚水、抽泣歌唱的可憐模樣。

　　不能受傷，純紫會傷心。

　　純靛魔女如此心想著，然後，她為了存活，選擇了承受恥辱。

「純靛大姊，抱歉呀。」萊莎跟在奧森旁邊，一臉笑瞇瞇：「可是呀，我們是探窟家，不是武士，也不是騎士，為了存活，能利用的東西就得好好利用呢。」

「嗚嗚⋯！唔嗯嗯！」

　　萊莎和奧森想要的，就是純靛魔女被背叛的無助反應。

　　而且，萊莎當然是相信奧森，如果是奧森的話，絕對能不讓純靛魔女的肉體受到一絲傷害。至於精神方面的傷害，就晚點委託鎮民去製作魔女館長的抱枕來賠罪吧。

「萊莎，我們上。」

「好！奧森！」

「唔嗯嗯嗯嗯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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