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拿剑捅伤地球人?这听上去非常血腥残忍，但实际上并不是听上去的那样。彦知道，女王指的是她用烈焰之剑的剑柄给语琴开苞这件事。烈焰之剑的剑柄十分凑巧的，差不多正好是寻常男子的粗细，而彦又不能抓着剑刃往里捅，所以长度也不是问题。即便当时彦可以下了重手，但实际杀伤效果，非常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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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女王。”

面对全知全能的宇宙女王，彦不假思索的就承认了卡莎的指控，一点也没有要遮掩的意思。

“我的理由……您明白的。那孩子，是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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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和恶魔是世仇。

起因是恶魔文明总是在恶魔女王莫甘娜的带领下，四处破坏天使文明传播的正义秩序；升级于天使恶魔间的灭族大战。天使仗着人多势众，数次几乎将恶魔夷族，但恶魔却总能留下一口气，死灰复燃。几万年以来，死于恶魔之手的天使女战士数量，上万都有了。而更普通的天使族平民、天使庇护下的其他文明的战士、平民死则更是数以亿记。不共戴天之仇，不过如此。

另外，由于恶魔文明的战士一如其他【神河遗明】一样，主要都是男性，天使文明的战士完全都是女性，所以战局中若天使战败，则她们往往难求速死。不过，天使战士也并非什么善茬，她们虽然不能反艹回去，但她们也有别的手段对恶魔施以报复。抽肠剁碎或者捅穿消化道到入口，总有一款适合恶魔；如果是稀有的女恶魔的话……那当然是拿来银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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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文明全员姬佬，所以实际上，有很多刚上战场的天使战士都意银过，自己在与恶魔的战争中大发神威，掠来年轻漂亮性子高傲的女恶魔当自己的奴隶。但彦并不是这样的天使，足够年长，和姐妹做过太多生离死别的她，对与恶魔的战争没有一点浪漫的期待。不管是对男恶魔还是女恶魔，她都只有单纯的恨而已。

恶魔的数量是如此的稀少，以至于天使有足够的耐心。见一个就要灭一个。本来，彦是有要直接劈死语琴的冲动的，奈何凯莎女王有正义法则，绝对禁止天使擅自伤害其他弱小文明的人类。语琴虽然是恶魔，但并不是恶魔文明的恶魔，在天使法理中，她没有争议的被认做是地球人。如果杀掉她的话，依天使律，彦甚至可以被判处抵命。所以，她退而求其次，选择歼污语琴来泄恨。毕竟，受害人的体内可提取不出什么有价值的证据，也没有什么视听资料能做证明。如果是没有证据的伤害的话，闹到天使法院里，她到不会受到什么惩处。

法院是个讲证据的地方，但私下里，就不需要那么确凿的证据了。一个刚刚和天使打交道，只见过彦一面的地球王侯会凭空诬陷彦？这不可能。所以凯莎早在一开始，就已经认定了真相。身为凯莎女王的心腹，彦自然也知道凯莎知道了真相，所以，她并没有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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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你要我怎么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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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女王，我没有想到您会青睐地球文明。给您添了乱子，我感到十分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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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如果我看不上地球文明的话，你还会肆意钻天使律的空子，为非作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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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这个意思！”

眼见女王要发火，彦立刻单膝跪下，很不情愿的辩解道：

“我只是……因为无法原谅恶魔，我绝没有要藐视天使律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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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原谅恶魔，你就在战场上多杀几个敌人！！凌虐人家一个明显的半魔人，一个明显是遭了魔灾的弱小文明的女性留下的遗孤，也是你表现本事、告慰牺牲的同胞的证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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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息怒。”

面对凯莎的怒火，彦倒没什么惧色。凯莎只是对她们恨铁不成钢而已，并不会学弱小文明的帝王那样，用发怒来恐吓自己的部下。

“在冲动过后，我已经想明白了这点。所以在那之后，我没有在去骚扰过那位语琴姑娘了。但我的确是犯了很大的错误，背弃了我们的正义秩序，请女王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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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啊。”

气大伤身。已经三万多岁的凯莎女王显然是在刚刚的发火中受了内伤，现在她不得不闭上眼睛，深呼吸一番，来调理自己的龙体。

“你是左翼护卫天使，不再有什么人比你更能代表天使的形象了。既然你也知道自己的错误了，我也就不多什么了。你知道该怎么做，希望你还能……亡羊补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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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聊天房间就被解散了，彦也就被强制退回了现实世界中。她抬头看向天空，心情很是复杂。她并没有对女王的命令感到任何的不满，她只是，完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语琴，该怎么亡羊补牢。

对于恶魔文明的恶魔，她斩杀起来当然毫不手软，可语琴并不是恶魔文明的恶魔。就像凯莎女王所说的，语琴八成是一个遭了恶魔侮辱的琴女子的遗孤，是受害者。她对恶魔的恨意，本是没有任何理由能延续到语琴的身上去。但天使也不是完全理性的生物，她们也会理性蒸发，感情用事。别说身上有一半的恶魔血统了，就算是无关的文明穿着恶魔的衣服，也往往会让她们大动肝火，出手相害。这不是没有先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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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吗？」

由于语琴没有将被彦凌虐的事张扬出去，所以目前这还算不上什么外交事故。往小了化，只要彦真心向她道歉，博取她和天使内定的地球王卡莎的原谅，这事也就揭过。彦固然不想违背正义秩序，可是，她也拉不下脸来，去真心实意的，发自肺腑的去跟一个十七岁的杂种恶魔道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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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曰的……”

彦狠狠一拳锤在了窗台上，即便只依靠身体天然的肌肉力量，她依旧轻松将大理石的台面打出了一个一拳见方，半臂见深的凹痕。道歉，而且要发自肺腑的道歉，对于高高在上已久的她来说，实在是比什么法律上的惩罚来的都要让人难以接受。她曾经因为多情于天使姐妹，事后又不对她们负责，因而被联名举报。天使最高院判处了她关在屋子里一百年的无妻徒刑。

这算是天使律里比较重的刑罚了。因为彦是高级干部，和下属发生不正当关系，影响极为恶劣。但彦从宣判到刑满释放，一直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也就是说，她觉得向语琴道歉，比禁欲100年，要难以接受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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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头捏紧，松开，再捏紧，再松开。最终，她的双手缓缓垂了下来。看上去，她是已经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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