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傷去做，在船上是很普遍的事，興奮的情緒可以止痛；或是找不到活下去的意義時，只有沉沉地做到早上才能有活著的實感。

管理階層的米奧琳涅，偶爾會來這間接近船艙底部的小間。這裡曾經有人被關在裡面懲處，關的時間太久，或許根本就被遺忘了，反正能確定的是有個人自己待在裡頭，也不知道上面什麼時候會記起要放人的命令。幽暗的房間裡放了一張細條支架的鐵板床，角落有木板虛掩蓋上的洞口，關在裡面的人扣著腳鐐，有時是扣住雙腳、有時是扣在地面突起的鐵環上，米奧琳涅每次將她鎖回去的方式不太固定。

一開始會鬆開腳鐐來做，卻因為對方有些反撲得太過火，最後只好拴回原本的角落，自己站在牆邊頂著縮在牆角的她，拉著她的手上下使用著，又擔心撞得太用力被外面發現動靜。

白天工作時間彼此互不干涉，當船上的高層會議裡提及清點「數量」時，米奧琳涅也懶得說出自己發現了什麼又對她做了什麼；航行中，即使經歷過隨時可能沉船的暴風雨 ，當天晚上也不一定會進到她的隔間。基於清點貨物的心態知道她的名字（叫做蘇萊塔，沒有號碼嗎？對方表示自己也忘了）；像是維護貨況一樣地勉強帶來一些難吃的東西，一切僅止於此。

久未清理的小暗房內，米奧琳涅每次一踏進來就想嘔吐，即使如此還是會忍耐著吐意與頭暈，放任地被抖動攪弄了一陣，再把東西都灑到她腿上。

在船上的時間感很容易被抽離，漫長與短暫的片刻相當難以區別，只有在遠洋船靠岸，開始準備在新的地區進行勞役人口的「交換」時，才會感受到時間確實地流動。

「今天......要把我換到岸上了嗎？」雖然一直被關在小房間裡，蘇萊塔也感受到船上開始變化的異樣氣氛。

米奧琳涅聽了沒有多說什麼，兀自坐在床上準備解開衣領。

「明明應該要是…那麼期待的事情，終於能好好踩在地上，不會再有搖晃的感覺…」蘇萊塔看著毫無反應的對方，急得伏上前去，趴在地上巴著皮靴的鞋跟，額頭靠緊了她的腳踝「可是，可不可以…不要。」

「妳要做些什麼，我再來判斷吧。我已經夠累夠煩的了。」

「可是、可是妳還是來這裡了啊…對不起……」說著便反手拉起上衣騎了上來 ，似乎是也了解自己僅剩的一點籌碼一樣，埋首於雙腿，就要去開褲腿間的拉鍊。

「等一下啦，妳先出來。」米奧琳涅推開她的手，從褲袋拿出小圓鐵盒，將裡面的碎葉片倒在另一個金屬盒蓋邊緣的小白紙上，細細將紙捲起，用舌尖固定菸捲，划了火柴兀自抽了起來。

「不然，找多一點人來上妳嗎？」蘇萊塔聽了身體縮緊了一些，米奧琳涅看著她弓起的肩膀弧線，忍不住又更用力吸了幾口菸，含著菸嘴不放，讓熱氣全都竄入鼻腔與喉嚨。

「呵，還不如找多一點人來上我呢。平常都已經很累了，連做這些都要指揮一堆人，饒了我吧。」接著便將菸遞給蘇萊塔要她也吸，自己另外打開了長形方盒，將藥管接上針頭，捲起衣袖準備注入自己的手臂，幾滴藥液滴落，滲透進地面的木板間隙。

蘇萊塔將菸拿在手裡，吸得很慢。米奧琳涅將她的手臂拉了過來，「妳也打一些。」食指彈撥針管時，指甲與針筒表面摩擦出清脆的聲響，將表層的空氣和藥液先打幾滴出來，撫捏了她的手臂前端，確認好位置以後直接插入，看著液體隨著刻度下降地灌進她的皮膚裡。

「和我這樣的人一起用這些東西，對妳來說...... 」

「不要吵，妳不想死可是我想啊。都要下去了，就這一次吧。」

*

米奧琳涅是被弄醒的，醒來時發現已經有東西擠在裡面，幾乎可以說是被頂到醒過來，雙乳兩側還正被吸吮拉扯到不同的方向。腹部與腋下都有口水沁在皮膚上的涼意，卻又很快就被其他口腔與舌根的暖熱覆蓋。

前幾分鐘似乎是被插弄到側翻過身去，才會被搖醒的，還沒來得及清醒就痛到快要說不出話來，雖然本來就也只能發出幾段沒意義的連音。模糊之間感覺到好幾雙手撐托著自己的身體，有些更像是搓揉，將她仰躺的方向硬是不斷往上抬起，下身越仰越高，高昂與頹喪同時爆發，幾乎不知道誰才是被服侍、 誰才是被奴役的一方。

這陣混亂卻又不能單純地用粗魯來形容，彷彿有人在細心經營什麼時候有各種力道要墜落在她身上一樣，絲毫沒有消停的意思。左後方啃咬的力道很重，手指卻輕盈拂過乳首，再用掌心包覆著按動；右前方不斷用力搓擦靠近心臟的左乳，兩指也在腹下的開口前緣挑轉撥弄；斜前方的一股力量，正在把雙腿分得更開，霸佔了小腿與腳踝凹折的間隙。

有雙溫度很高又不容抗拒的前臂，從背後摟在腰際，雖然像是躺進柔軟的厚實棉布裡，卻也可以感受到有手指在持續搓弄著後方，滑過臀部的起伏之後，緩慢重複抓捏，偶爾沾些流出的液體，滑膩沾弄在腿根。正前方，除了抽插頂入得最用力之外，最令人無法忍受的卻是眼神，直直地、得意地看著一切，像是反向地掌握了權力一樣，挑釁地盯著米奧琳涅。

下方已經壅塞又泥濘不堪，還已經無法分辨從哪裡過來的力道，在掀撥舔弄著開口外緣。被這些像是幻影一般的蘇萊塔包覆著，手指尖、耳窩內外、右腋下左膝蓋，都不斷有雨水般地吻落下，卻沒有一點是吻在嘴唇上。

即使被刺激得眼前似乎只能看到一片空白，卻也被巨大又幽暗的寂寞壟罩，讓人害怕地快要哭出來，昏黃煤氣燈的房間裡，看著一雙雙在黑暗中吞吃著自己的眼睛，都在不停地使力，每個人的力道頻率互相衝突，幾乎沒有一點協調的地方，有人根本是斜斜地撞歪出去，另一邊卻還是可以扭動著頂回來，每一個蘇萊塔都在流汗、滴出口水，悶熱的氣味凝滯，呼吸不到空氣，每個人手上嘴裡都很濕。

「喂、妳們誰」

來吻我，這種話是不可能說出口的。每個蘇萊塔都只專注於品嚐自己所屬的部位，沒有一個願意稍微理睬一下米奧琳涅發出的細小呻吟。沒有人發現她哭了起來。眼淚一開始含在眼眶，頭一往後仰，就全部滑落進耳朵、堆積在鼻間，呼吸得再用力也哭不出聲音。

一直到正前方的蘇萊塔察覺到狀況的時候，米奧琳涅的淚水早已佈滿在脖頸與胸前，惡恨地迎向她的目光。雖然趕緊湊上前去吻住，下唇和舌頭卻差點被啃咬出血來，畢竟全身似乎只剩下臉和眼神是唯一能控制的部位，扭轉著要繼續咬住她，相觸的舌尖發出破皮的吧嚓聲，混亂間也不確定是誰的。

正前方的蘇萊塔向旁側的自己使了個眼色，輕鬆地將米奧琳涅架住往後仰，將舌腹鑽進她的耳窩內，一邊舔著一邊觀察她的反應。確認她沒辦法再掙扎以後，拔出手指不留餘地直接放進她的嘴裡。右前方的則是迫不急待地湊上前來要繼續，開始之前還故意將口水全都沾覆上去。

奄奄一息之際，米奧琳涅不禁抽離了原本錯亂的心情和身體，用局外人的角度想著從各種部位被打開的自己。藥效會不會太重了？下次...不要有下次吧。菸跟針，不要再混著用了。一邊想著，才剛開始進行的一輪，還沒有被搖動幾下，又已經失禁灑落了許多在粗布床單和地面，更多的是順著蘇萊塔還堵著進出的手指之間，濺射上她的手臂和臉頰。與其說是重新一次，不如說是層層反覆地疊加，再進來幾次，從來都還是第一次插入時的延續。

接下來的每一次，腫紅的器官完全無法停止，酥麻得逼近刺痛發疼，不斷在麻痺與射出之間，交替紊亂地開闔，內裡則持續地又黏又緊。來到這裡，放大的幻覺、無法辨識的錯覺黏稠地拌在一塊，裡面最清晰的卻還是痛覺。

「喂，好痛，被妳們弄得好痛。快想想辦法…」

一個個的蘇萊塔各自聽見了以後，全都試著想擁住她，環住了頸肩、 纏繞著臂膀，抓起兩腿靠向胸膛、揉捏拉扯著前胸，不過，還是只有一個人能夠往下埋進她的雙腿間。每個軀體接合的位置都在被用力摩擦、交合沒入，每副身體都想再揉進去一點、按進去一些，為了配合，米奧琳涅只好再繼續將身體裡所剩無幾的部分，隨著每個人斷斷續續地噴流出去，一直到她感覺眼前一昏，哐地不知道掉落進什麼樣的地方，所有的聲音都變得越來越遠。漸漸地，所有蘇萊塔又重合為同一個蘇萊塔，聲音卻還是來自四面八方，每一句話都在向她道歉。

＊＊＊

慢慢清醒過來，才發現已經顧不上清理，先被龐大的疲憊給淹沒，睡著好一陣子了。醒來以後，只看見蘇萊塔靜靜地伏在床下望著她，沾濕的床單被胡亂捲起扔在床角，也沒有新的可以換，只能躺在堅硬的床板上。

「什麼時候了...妳該下船去了。」

蘇萊塔搖搖頭，指著自己雙腳間的腳鐐。米奧琳涅睡著的時候，她擅自從她的袋子裡拿出另外一副，重新將自己扣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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