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女郎小姐，你的脚没事吗？”

“啊，那个…没事…没事的！”

我慌忙扶正自己摇摇晃晃的身体，挺直胸口向客人递以习惯性的微笑。待他转身离开后，才松下一口气，蹲下身按摩自己备受高跟鞋折磨的脚腕。手臂无奈地挤压着侧乳，光滑的膝盖与丰硕的南半球相撞，敏感的胸口软绵绵地抖动起来，简直让人没法冷静下来…

“不管怎样，只有这对碍事的巨乳和高跟鞋永远没法习惯啊…”

我颇有些忧伤地托起胸部，感受着他们的重量。如果还是男人的话，也许会迷醉于这诱惑的乳沟吧，大小和形状也是惊人的性感。只是无论如何的话，至少不想作为女性来承担这一对累赘。自从变成这样的身体，力气和体力也变得和娇弱的女孩子一样，送餐的时候总是很苦恼。更何况要被迫挺直腰杆，一边摆出凸出臀部和胸部的姿势，一边用高根鞋来走路。每走一步，仿佛能感受到乳房和臀肉的晃动，全身传来的皮衣和丝袜的紧缚感也是，柔软的大腿相摩擦，一直传来丝袜的丝滑质感，让我心里毛毛地不安起来。

与此同时，在客桌之间走动的时候，无时不刻能感受到一些不老实的视线。像欣赏珍惜动物一样被紧盯着看，目光刺向乳房、腰部、大腿，还有被紧紧勒出骆驼趾形状的股间…不由得害怕起来，却无处遁形。被暴露在这样的目光下，以情色的意味被打量着。为了排遣这样的情绪而讪讪地收拢大腿，在女孩子的站姿下左右细细摩挲着双腿。即使讨厌这样的处境，也可悲地无法摆脱「兔女郎」这一身份的束缚。

总觉得——大概或多或少能理解一些女孩子的想法了…

我这样想着，默默叹了一口气。

……

这样的生活过了多久呢。

在封闭式的环境里，人对于时间的感知往往会变得迟钝。

为了偿还六十万円的债款、变回男人的生活而努力作为侍餐女郎打着工。某天同熏子一起休息闲谈时，她似乎已经欣然接受作为女孩子的生活，谈着「就这样当女孩子似乎也不错」之类的话题。

就是这样的生活里，每每工作结束后我便在床上自慰着，沉迷于女孩子的快乐，如此的沉沦却是短暂的，在那之后便是长久的空虚——习惯了色情的女体，却一直对女孩子的身份感到别扭。像是在期待着一些虚无的存在一样，茫然地度过作为兔女郎的每一天。因为无需进食也无需清洁的活着的人偶般的身体，却领着微不足道的可怜薪水。要过多久才能还完欠款呢？我不敢算，自然也不想算。不知道这具身体会不会变老，不过应该不会吧——不知道自己重归自由的那天，「我」还会不会是男人时的「我」呢，爸爸和妈妈会不会还健在呢，前辈会不会已经垂垂老矣呢…

——就在这样胡思乱想的一天里，我出乎意料地见到了前辈。

……

我见到前辈的身影，是在贵宾赌桌上。他喝了不少酒，壮实的身躯随着激动的话语而颤抖起来。我前去收拾餐盘的时候，他的桌面上已没剩下多少筹码了。

“再来！他妈的…我押大——全部！”

面前的黑发兔女郎微微一笑，摇晃起手中的骰盒。

“很遗憾，先生。您输了。”

左右三个骰子的数目，加起来甚至都没有超过六点。

“那么，我就要从您身上收走您的「赌资」了。”

黑发的兔女郎一打响指，两人几乎同时失去了意识，脑袋沉沉地斜跨在肩膀上。

我本想要说些什么，只是「规则」依然控制着我的身体。即使想要阻止前辈，现在也为时已晚了。

“诶？啊，怎么…”

黑发的兔女郎少女醒来了。她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胸前的乳房，双手胡乱地在空中抓着什么。

“多谢款待。”

过不多久，前辈的身体便醒来了。他恭敬地半掬下腰，向着黑发兔女郎的方向行着绅士般的礼节。在那之后，未置多言，便欲图转身离去。

“喂！什么玩意！你这家伙是谁啊！”

黑发的兔女郎挣扎着想要挥拳向“前辈”的背影。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却发现自己的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腕。

“等等…”

不知为何，我叫住了她。

“喂！兔女郎小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为什么身体会变成这样！”

“前辈…”

我轻声说着。

“前辈？”

黑发兔女郎的脸色显现出惊讶的神情。

“等等…你、你是拓也君？”

我愣了下，随之点了点头，拉着她的手走出吧台。在走廊的角落边，我便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的经历告诉了我称之为「前辈」的黑发兔女郎少女。

也许是被眼下的事实所震惊，她沉默了良久，随之便苦笑出来。

“看来你当初说得对。不过是比割掉肾脏更糟就是了。”

我同样以苦笑回应。不知为何，我张开双臂，默默将前辈略为娇小的新躯体拢在怀抱中。我的胸部向前压去，感受到了她乳房暧昧的轮廓。她的发梢撩过我的鼻尖，莫名有些发痒。

“喂喂…你这是…喂——”

她的面容蓦然有些发烫。我猛然想起什么，便松开怀抱，这才感受到自己脸上同样的温度。回过神来，便有些慌张地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不…没什么。”

我掩着嘴巴，淡淡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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