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来得太慢了。”

　　犬舍的铁门后面，早已在此等候陆璃等人多时的却是一个陆璃怎么想也想不到人物。他的另外一名“好上司”，重度师姐控的奚晗樱探员竟然坐在了犬舍的办公桌旁。

　　“晗樱姐，您怎么在这？”千算万算，陆璃都算不出来为什么晗樱姐会出现在警局的犬舍里面。不管是表面的魔法师协会探员身份，还是说里层的特工身份，怎么想都是和犬舍八竿子打不着的。

　　“没办法，自从警局大批采用机器人之后，原本的警犬们也就纷纷退伍了，而原本负责管理犬舍的训犬师也调离到了新的岗位，犬舍里面也就只剩下了这些和我差不多年纪的老骨头们。”二叔的话一出口就显得很有年代感，而事实也确实如此。透过里面的防爆玻璃看向犬舍内部的狗笼，里面的警犬都是些垂垂老矣的伙计。由于机器人技术的革新，警犬也就慢慢地淡出了一线用途，而这些留下来的老伙计平日也不再参与工作，只是交给了负责打理的看管机器人定时投喂以及在警局后面的草坪上散散步而已。

　　“二叔说的没错，犬舍早已是旧时代的产物。不过呢，师姐的情况特殊，作为师妹的我就难得地出马一次了。”像这样子的见面还是低，晗樱看着用折叠四肢支撑起躯干的语迟，蹲下了身子摸了摸自己师姐的头，这种难得的体验晗樱自然清楚是有多么弥足珍贵。

　　“二叔，这边接下来就由我接手吧。难得的休息日就不再打扰您了。”混迹职场多年的二叔自然明白晗樱话里有话，便用着“烟瘾犯了”这种百搭解场台词一溜烟的就跑了出去。而当犬舍的铁门自动锁上的时候，仅剩三位特工的空间气氛瞬间变得不一样起来。

　　“没办法，小陆。谁叫潜入任务现在还是颗粒无收呢，平日里你还是专心负责那方面吧，师姐的事就安心交给我吧。”虽然接下来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好好把玩被捆的严严实实的语迟，但是晗樱的手就是停不下来，毕竟这是她与师姐相处的那么多年里面第一次见到不会也不能反抗她的肆意妄为的师姐的样子，从摸摸头到摸摸脸，要不是现在狗绳还被陆璃抓着，晗樱真想把手伸向更加私密的位置。

　　“额，所以晗樱姐，你准备怎么做？”似乎是感觉一个劲地被摸有些腻了，语迟不再迎合晗樱的黄油手，直接缩回到了陆璃的脚边。现在的样子真的就像是一条担惊受怕的小狗狗，完全看不出来现在这条乳胶犬奴之前竟然是一位英姿飒爽的女警察。当然陆璃猜测也有可能是因为随着老部下二叔的离开，面对陆璃和晗樱，现在的她并不需要对着部下们保持那条件反射般的威严。

　　“虽说之前没研究过关于警犬的事项，但是我花十分钟大概看了下记录，发现警局竟然在之前工作中短暂地使用过犬奴。这大概是性奴隶法案刚从北方的自由联邦那里引进时候的事情了。虽然记录里没有写详细的来龙去脉，但是我估计就是一开始为了配合宣传工作所以采用了一批犬奴负责警犬的工作，不过估计效果不咋地，加之新式机器人的开发进展顺利，导致犬奴很快就被弃用了。”虽然听着晗樱姐的长篇大论，但陆璃想了想，自己记忆里确实没有见到过警局用过犬奴代替警犬的工作。毕竟自己也就来了夜光城三年，去除掉特工训练之类的时间，从他正式开始帮语迟姐和搜查一课干活的时候已经是全面采用机器人的新世代了。

　　而至于用警犬代替犬奴的部分，晗樱姐的一番推测在陆璃看来也算是人之常情。先不说和能够工业化批量生产的机器人相比，就算是和传统的警犬相比，犬奴估计也就只有听得懂人话这一点优势了。毕竟再怎么模仿狗狗以及剥夺犬奴的人类身份，犬奴本质还是人类，警犬最重要的一个嗅觉能力肯定是无法同日而语的。也许自始至终采用犬奴也只不过是为了配合宣传性奴隶法案的一个作秀任务罢了。

　　“不过，虽然警犬奴的计划看上去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上头任务，但是还是留下了一些可以值得参考的资料的。”晗樱姐一边说着，一边从一旁的档案袋里面拿出了几张照片。照片的拍摄方式十分的马虎，甚至还有很多地方都没对上焦，不过晗樱姐表示还是能够从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可以看到当时确实不太正规，除了警犬标配的一间黑色马甲用来体现警犬的身份，犬奴们其余部分采用的拘束手段和拘束具都各不相同，连个统一的制服规定都没有。而犬奴们也没有正式的编队，这张照片是一只犬奴与好几只警犬一起出动，而到了另外一张照片上又变成了一只警犬带领好几只犬奴，怎么看都不是很专业的样子。我估计也是这个原因，所以很快就放弃了这个项目，大部分的资料也随之销毁了，都没留下什么像样的记录。”

　　“不过呢，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还是找到了一个十分有用的东西。”从那一叠布满灰尘的文件之中，晗樱将某个贴好标签的页面给抽了出来。那是一张网格状的日程表，虽说油墨有些模糊不清，但是大致的内容还是能够看清楚的。“这是当时留下来的一份警犬奴的日程表，上面大致划分了警犬奴每日的计划安排。”

　　“晗樱姐，你的意思是，难道说？”

　　“再怎么说也是有白字黑纸的凭证做背书的，这样的话在工作日的时间段中以警犬奴的身份对待师姐的话也算是有理有据了。当然，虽说情况特殊，但这也不代表师姐平日里就能够和里面关着的那些老家伙们一样好吃好喝养养老，规定的训练以及外勤任务还是会适当的进行安排的。不过不用担心，等到陆璃你完成潜入任务之间，师姐在警局里面的所有事项都会由我全权负责的。”

　　说完这话的晗樱顺手就准备从陆璃的手中接过语迟的狗绳，陆璃看了看仍旧蜷缩在自己脚边的语迟姐，想了想还是先蹲下了身子，用手轻轻地摸了摸她顺滑的紫发。

　　可就连语迟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是，现在的她所处的环境与她成为犬奴之后所接触过的环境都不相同。此时的她与清楚自己真实身份的两人同处在犬舍的小空间内，犬奴训练中被强制灌输的那种乖巧依人的犬奴形象本不需要在这样的场合中展示出来，但这就像是训练成果的展示大会一样，语迟的条件反射让她想要更加地依偎在自己的主人身边，即便面前的师妹是和同她一起长大的人。

　　好在专业特工的素质使得语迟在下一秒钟甩甩头，立刻就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想法是多么得愚蠢。迈开早已熟练地步伐，四肢关节处虽然有软垫的保护，但是犬舍那久经沧桑的地板本身就有些凹凸不平，这细微的高低差反映到语迟的身上，想要保持住身体的平衡就耗费了不少的精力。而虽然现在已经没有了“头部必须低于臀部”这样的苛刻规定，但早已形成习惯的语迟还是时时刻刻地保持着这种更加耗时耗力的姿势爬行，对身体上的折磨或许已经慢慢适应，但是精神上的折磨还是那么无孔不入。

　　看着语迟乖乖地爬向了晗樱身旁，陆璃也明白了语迟姐的选择，自然也没有了不交出狗绳的理由。而晗樱从陆璃那边得到的不但有奴隶项圈上的狗绳，陆璃也一并将奴隶项圈上的部分权限授权给了晗樱，这样也能够方便平日里犬奴的管理工作。

　　而随着奚晗樱接过狗绳，她一边牵着语迟，一边领着陆璃走进了犬舍的内门。里面摆放着左右两排关警犬的狗笼，每侧还分上下两层，为了充分利用空间只在中间流出了两人宽左右的过道。或许鼎盛时期有这么大的警犬需求量吧，不过现在的这些金属狗笼大部分都空着，少数的几只老警犬都分配到了独立的空间，各个都懒趴趴的趴在金属地面上，享受着条件还算可以的养老生活。

　　“自从警犬逐渐淡出一线之后，也就这些老家伙们碍于感情给留了下来。偶尔还会有把有些捡到的流浪犬临时关在这边，就比如这只毛乱糟糟的。不过我看资料显示，吃了一段时间的公家粮之后也变得比以前圆润许多了，记录还说以前很闹的来着。”晗樱姐的介绍虽然有些流水账，但毕竟确实是旧时代的产物，也确实没什么好讲的点。陆璃在意的点也是语迟姐的住处，自然也就随意附和一下。

　　“尽量布置了一下，但这也是我能够做到的极限了。警犬奴虽然是犬奴，但是在警局里还是要当做警犬来看待的。和这些狗狗们同吃同住也能够帮助师姐她更好地进入角色。”一块棉花从爆开了的线里面露出的软垫铺在了角落里的一个狗笼，条件就如晗樱所说的一样十分简陋。但不幸中的万幸的是，这个狗笼与关着真狗狗的笼子之间隔了一段距离，犬类特有的腥味少了很多，也几乎听不见磨爪子的烦心声。除了可以勉强充当床垫的破垫子之外，其余可谓是一切从简，一个还残留着一些没吃完的狗粮的狗盆，以及墙边一个用来锁上狗绳的挂钩，甚至都没有给语迟安排排泄的地方。

　　“管理排泄是警犬必须要学会的一个技能，警犬奴当然也不例外，为了避免出任务的关键时刻突然掉链子，平日里语迟师姐更应该好好地做好排泄管理才行。”虽说晗樱的这番话听上去大义凌然的，但陆璃十分怀疑实际上是不是只是想借着这个由头好好地玩弄一下这位以前一直高高在上的师姐大人。不过陆璃一想到自己之前的一系列所作所为似乎也没有指责晗樱的理由，于是乎就把吐槽的语句憋在了自己的心里。

　　“时间也不早了，可不敢鸽了大小姐的一番好意。那晗樱姐，语迟姐就拜托你了。”虽然陆璃还想更多了解一下警犬奴的各项安排的具体细节，可难得的三方会谈最终还是被时间无情地给打断了。

　　“别担心，等周五你放学了来接师姐的时候，有的是时间和你讲讲一周内发生的各种趣事。”离开警局的路不同于奴管局，陆璃自然不需要有人接送，于是乎将私人空间交还给了同门姐妹之后，便火急火燎地赶回了家中，只留下了一人一犬在警局私密的犬舍中进行着不为人知的互动。

　　“师姐，真的是好久不见了呢（舔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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