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路过的恶魔

　　我现在的处境很糟糕。

　　我只是在孤独无人寂寞空虚冷的晚上抱怨性质地喊了一句"求求哪位神魔实现我的愿望，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然后就有一只令我下体充血的人形生物凭空出现在我那乱七八糟没怎么收拾的公寓里了。他自我介绍是恶魔，感应到了我灵魂的堕落。

　　说起来我想要实现的愿望也是微不足道，我想和我明恋了许久的家伙做爱做的事，不，我想上他，虽然我偏受，但我想上他。这么简单的深夜妄想被堂堂正正摆出来当做什么伟大梦想一样被拿到谈判桌上说事，我感觉我尴尬得脚趾头都……不，我抠不出三室一厅，我只能一边脸红到耳根一边当做无事发生，大脑一片混乱。

　　按理来说，唯物主义者的家里出现超自然生物要么反应是惊喜要么反应是害怕，但我这个老色胚的反应是勃起。我并不是人外控，我对毛茸茸也完全没性趣。但眼前这个恶魔兄贵，不，我也不控兄贵。眼前这个恶魔完美地长在了我的性癖上，肌肉是那么完美而不过分健美，裆部是那么凸起让我完全挪不开目光，我很想掀起的那块单薄破旧的一小块布，隐隐能看到有什么巨物在后边晃荡。除此之外，他没穿任何东西了。这对于一个筋肉控和大丁丁控来说简直是核弹级别的恐袭，当然，控归控，我并不想和这种东西发生什么，我柔弱的身躯可经不起折腾。

　　"恶魔是没有实体的，我们会根据人类内心的渴望变成合适的形态。"他坏笑了一下，突然伸出手来帮我压了压枪。的确，他的长相相当俊朗，不是那种奶油小生，不，奶油小生配这种筋肉未免有些画风不适，但他为什么是光头？！我不控光头的啊！

　　"当然，我们也有偏好的外观，比如，我喜欢没什么毛发的身体，最好带着牛尾巴和漆黑的山羊角，以及，我喜欢变成这个相貌。"他的额头长出了一对角，灵活的牛尾巴不知何时伸过来拂了拂我的下巴，毛茸茸的，还蛮舒服。

　　"自我介绍就到这里了，那么，要签订契约吗，凡人？你最好快点决定，不是每个恶魔都像我这么仁慈且具有耐心。"他往后退了一步，从上而下俯视着我。毕竟我坐在床边上，他又那么高大。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我问道。我的脑海中突然闪过某个不愿透露姓名的绿皮兽人的，悲惨的两生。

　　"你不都说了任何代价？那你还关心代价是什么？这么说吧，我也不图什么，我就图你凡人的身子，我甚至都不需要你的灵魂，契约成立后我会实现你的愿望，当你愿望实现。你的身体就归我了。"眼前的恶魔侃侃而谈，看来十分有信心让我接受契约。

　　我犹豫着，也掐了一下自己，发现并不是做梦或者我的幻想。还没等我说话，他直接压在我身上把我推倒了！鼻间充盈着甜香味，他光滑的大腿蹭着我的要害，我向他那里瞟了一眼，已经雄赳赳气昂昂地顶着脆弱的布了，而且布上有濡湿的一圈，看上去手感很好的卵蛋我也一览无余。完蛋，我已经放弃思考了。他随即亲了上来，好棒，多么柔软的触感，连他嘴里也是甜的，我忍不住吸了起来。

　　等我回过神来，他胯下可怖的东西已经准备要进入我许久没有人访问的小花花了。要是换做平常，我会一脚把对方蹬开，但现在我却没有力气反抗。我的衬衫还没脱，裤子被他不知扒拉到哪儿去了，我的双腿被他扛在肩上，他的枪头蹭着我的小花花。

　　"不要！饶了我吧！这么大我会死的！不死也要去……啊……"我的话还没说完，他就完全顶进来了，但神奇的是，没有丝毫痛苦与撕裂感，我感觉自己的肠壁像是自动给他让路一样，被他进入的瞬间有种难以言喻的充盈和舒适感，好像他那根粗大的东西原本就该在我身体里似的，现在我们又合而为一。我的双腿自动勾住了他雄壮的腰肢，仰视视角下他的胸肌又大又圆，我伸出手，他俯身让我揉捏了起来。也许，这才是我梦寐以求的吧。他坏笑着，但对我来说却充满了吸引力，当他开始挺动腰肢，我的快感更加强烈了。久违的，甚至可以说从没有过的，被男人操干的满足感。

　　我不再说话，只顾得上呻吟，他时不时猛烈地抽动会把我的呻吟打断得七零八落。我似乎逐渐理解了漫画题材里的恶堕是怎么一回事了。当他抽出来准备换个姿势时，我才发现我已经被他干射过了。他引导我狗趴在床上，然后高大的他上了床，果不其然被床沿磕到了头，揉了揉锃亮的额头，他双手扶着我的胯部，一把拉了过去，没有故意的挑拨，再次全根没入了我那被他轻易开拓征服的花田。好爽，我只能这么描述了。我们像野外交合的动物一般，他也跪伏在了我身上，我的后背感受到了他肌肉的层次，他熟悉的声音传到耳边。

　　"签订契约的话，我每天都可以让你这么爽哦？凡人，和我立下契约吧？顺便一提，这个姿势是我最喜欢的。"

　　"……嗯……啊，好爽……"我已经被他干得失了智了。

　　我也不知道被他干了多久，我记得到后面换成他躺下，闭眼享受我骑着他的巨根了。最后，我累得睡了过去，直接倒在了他身上。

第二章 恶魔的诱惑

　　"啊……"我伸了个懒腰，睡得好舒服，昨天好像做了什么春梦。我像往常一样穿上拖鞋准备去洗漱，进入卫生间的时候，一个坐在马桶上的陌生却有点眼熟的雄壮男人吓了我一跳。

　　"哟，早上好，小东西。"他抬手跟我打了一下招呼。

　　"你……你怎么在我家里？！你哪位？！"我随手拿起晾着的飞机杯，一边慢慢退后。

　　"啧，这么快把我忘了？你昨晚在床上可不是这么说的。"他起身提了提裤子，按下马桶冲水键。

　　恶魔也要上厕所的吗？不对！他丫的他没擦屁股！不不不不……！他是昨天那个梦，里的恶魔？！原来不是梦啊，我还以为家里进贼了哈哈哈……回想起昨天的淫乱模样，我有些不敢看他。

　　"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半天我只能憋出这句话。

　　"放宽心~很少有人类能拒绝自己的欲望的。"他朝我走了过来。我略微抬头看着他。

　　"你怎么有头发了？"不，这是应该关注的吗！

　　"昨天和你解释过了呀，恶魔会根据对方的欲念变化外形，虽然我喜欢变成光头，但既然我们都签订契约了，那就按你的喜好来呗。"

　　"签订契约是什么意思？"我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难道你以为昨天跟你上床是免费的吗？"我们对视着，他又坏笑了一下，不，应该只是温柔的笑，但在我看来他肯定没安好心。"我们经过完美的肉体交合完成了契约，以后上床就都是免费的了，你想让我怎么上你我就怎么上你，姿势服装外形都可以定制，嫌我不够大我可以更大。"他凑得非常近，不争气的我的弟弟又抬头了。

　　"我又不是无底洞……不……滚滚滚，"我推了他一把，"我跟你签订契约的内容又不是为了跟你上床。"我越说越小声，尽管在网友面前我是各种露骨的话都说得出口的老色坯，但面对真正的老色坯，我就是个弟弟。

　　"对对对，为了早日达成契约，也就是帮你和你那位上床，我得马上行动。"我有点担心接下来的事情，"那么，他叫什么，长什么样，住哪儿？什么工作？"好像稍微安心了。

　　"我以为恶魔都是那种咻地一下就把事情办完的呢。"我有些故意嘲笑他的意思。

　　"无知。恶魔又不是全知全能的。我们只是一种……生物，可能这么说你会好理解一些。"

　　我好像忘记了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

　　今 天 要 上 班。

　　我赶紧随便抽了几张纸巾擦擦脸戴上眼镜拿起钥匙夺门而出打了个摩托车。

　　幸好没迟到。

　　我平静而无聊的生活，似乎将变得有些麻烦起来。

　　"XX，有人找你……，你是不是，惹什么事了？"同事神情有些复杂地看着我，看上去有些担心。

　　他来了，他居然跟着来公司了！为什么其他人也能看到啊他不是恶魔吗！这西装革履怎么回事啊这大胸快把衣服撑爆了啊不对这不是重点！

　　"好久不见，我给你送饭过来了。他是在这儿吗？"他凑过来，低声问我。

　　"不，不是当然不是我对我同事们没有任何想法！你来这里干什么！"我尽量压低声音，但他的出现着实麻烦，待会儿也不知怎么解释。

　　"当然是探查敌情了，既然不在，那我就不用再来了。"说完，他离开了，走到其他人以及摄像头的视野盲区后瞬间消失。我低头看了一眼，还好他给我带的饭没有消失。会是什么菜呢？

　　等我回到工位，八卦的同事们围了上来。

　　"那个猛男是谁呀还蛮帅的。"

　　"亲戚，出差刚好路过就过来打个招呼。"谢谢您对我性癖的认可！我们是同道中人了！

　　"单身吗？"

　　"好像有老婆了。"对，那个老婆大概是我。

　　"你们好像还蛮熟的。"

　　"还好啦，也就时不时聚一下。"是啊，已经熟成饭了。

　　闲聊的话随着主管进门戛然而止变成工作会谈，我也总算能松一口气了。

　　午休时打开饭盒，说不上惊喜，但是是我喜欢的菜，突然有些感动，没有来由地感动。吃完这一餐，我几乎哭出来。

　　晚上，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公寓。公寓和往常一样，黑黢黢的，一切像是蜃景，现在终于到了消失的……

　　"你他妈坐在这里一动不动吓死我了！！还不开灯！！"我按着胸口，怀疑这家伙想把我送走然后继承我的尸体。

　　"啊，我在帮你省电呀。你电费账单还挺高的。我今天用了一下你的电脑，了解一下目前的社会情况，看来用以前的老办法不太行得通，我在思考符合现在形势的方法。"他眉头略微紧锁的样子还蛮帅的，还穿着那身西装。紧绷的衣服难以遮掩他的身材以及……我的视线挪了下去，看得我咽了咽口水。

　　"你在说啥？"这年头原来恶魔也会上网。

　　"我是说，要是以前，我直接把那个人绑过来让你干就算完成契约了，不过现在似乎不能这么做。"

　　"好了好了别看了，说正事。"发觉到我完全没听他说话，他起身靠了过来。

　　"等会儿再让你看个过瘾。"他凑到我耳边特意低语道，还舔了一下我脖子，末了还掐了一下我屁股。我感觉我要爆炸了，不愧是恶魔的低语……不，不能被他牵着走！我可是契约的主人！

　　我赶紧撤身离他远一点，正色道"当然不行了！直接绑人是犯罪，而且我对他也没那么喜欢，只是偶尔会有些欲望而已。"我已经变得不太想和其他人倾诉自己的心事，倾诉着倾诉着，倾诉多了感觉自己像祥林嫂似的。

　　他挠挠头，看起来没听懂……但是你为什么用脚挠啊你是狗吗？想起来他说恶魔是一种生物，倒也也不是没可能。

　　"那你还签这个内容干嘛？你还不如签让你发财让我天天干你的内容呢。"他盘腿坐在地上，像条生气的大狗子，不知何时出现的牛尾巴拍着地板。

　　"前面就算了后面是什么，我不是那种人好吗……"我可不想像某个小说里抱着镜子打飞机致死的人一样GG。"那可以换契约内容吗？"我倒是不介意发财。

　　"不行，得加钱，要换就要加上你的灵魂了，作为一个良心的恶魔我不建议你这么做，会很惨的，永世不得轮回。

　　"那能毁约吗？"我随口说道。

　　"不行。毁约的话，我就宰了你，你家的刀还挺好使的。"他，不，它没有笑，直勾勾地盯着我，让我感到有些害怕，之前的好声好气邪魅狂狷不知所踪。不愧是，恶魔，威逼利诱都精通，我感觉他确实会在我毁约瞬间把我剁了。但是，我他*的也不知道怎么毁约啊！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也许是他知道刚才吓到我了，于是起身过来伏在我身下。正当我以为他要解开我的裤子拉链时，

　　"抱歉，不过毁约这事对恶魔来说，很严重，所以我不得不威胁你。我平时可一直是很温驯的恶魔，希望你能理解。"我能不答应吗？不能。我虽然生死看淡，但我怕疼。

　　"那在完成契约之前，你能，额，一直陪着我吗？"我目光挪到别处，其实我是想说让他做我炮友的，但我说不出口。

　　"我们的契约内容可不是做你的保姆。我拒绝。"啊不对，我说的陪不是那个意思啊……你不是懂人心的恶魔吗怎么这时候不懂了不知道我一直缺男人寂寞空虚冷吗？你是直男签多了也变直了的恶魔吗？

　　我一jio踢开他，去洗澡了。

　　洗完澡出来，又是一番好……心（色）……情……他躺在床上，半解开的西装裤露出丛丛黑森林，白色衬衫被他完全解开，看上去手感很好的胸微微起伏，他枕着双手，眼睛闭上。下巴的胡茬比早上更长了。如果按圈键是扑上去，按三角键是坐上去，按方块键是趴上去，那我可能会把这三个键同时按爆。

　　"……你倒是过来啊，我一直装睡很累的。"他睁眼瞄了我一眼又闭上了。

　　"你，能不能变成抱枕就行了，柔软有毛的那种。"为了不死于精尽人亡，我还是忍痛选择了三个键都不按。

　　"我考虑一下。过来。"我也只好过去……可这是我的床！为什么我这么被动啊！

　　我一边气呼呼地想着，一边抱着恶魔先生，捏着他的胸肌和胯下大肉不撒手。他好像轻轻拍着我的背，似乎还吟唱着什么，不知不觉我安稳而满足地睡着了，我真害怕一切都是黄粱一场。

第三章 伸出的魔掌

温暖，柔软，我不禁心满意足地用脸蹭着这毛茸茸的抱枕，细腻的绒毛体感真是太棒了。不过大腿被这毛茸茸的东西蹭着有点痒，天光大亮，我睁开眼。

　　"醒了？"我身下的牛头人开口道，它戴着墨镜，一条紧致的三角皮裤完全包不住好像已经略微雄起的巨根。

　　我吓得瞬间从它身上弹了下来。"你他*的变成牛头人干嘛，很惊悚啊。"

　　"我好心按你要求变成毛茸茸你居然还嫌弃我，我看你玩的游戏《魔〇世界》主要角色就是牛头人呀，我按照那个变的。"他有些不悦。几乎要顶到天花板的他站起来俯视着和我对峙。

　　我费了半天功夫跟他解释角色扮演和性癖没有任何关系他才似懂非懂地答应不再变成牛头人，变成抱枕时变成玩偶大熊熊就行了，但又有一个问题，他变的玩偶大熊熊有着大鸡鸡。太怪了！小孩子看到会做噩梦的！

　　"我其实能力更靠近魅魔，所以这就没办法了。"他摸摸自己的玩偶熊鼻子解释道，我赶紧让他变回了，至少是个穿着衣服的人的样子。

　　"倒是你，我都答应你这么多契约之外的内容了，你是不是该认真对待我们的契约了？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但我们的契约还是要继续的。你好歹得告诉我对方的信息吧？"他凑上来，不顾我的反抗把我抱了起来，某个地方顶着我的屁股。

　　"你是个成熟的恶魔了，要学会自己完成契约。"我打算拒不合作，他直勾勾地盯着我，似乎若有所思。明明这么帅，可惜是个恶魔。

　　"你说的不无道理，"他把我放了下来，思考着什么，"不过既然你放任我行动，那就别怪我无所不用其极了。"还没等我问他想做什么，他就消失在我眼前了。

　　我隐隐有些担忧，担忧曾经喜欢过的家伙遭遇什么不测，甚至想联系他提醒一下。但让他提防恶魔他也不会相信的吧，我打了字以后，又匆匆删掉，当做无事发生。简单收拾过后，又开始了社畜的生活。

　　接连好几天没见到恶魔，我反而变得有些失落，突然出现给了我虚幻的温暖，现在又突然消失……正当周末的我独自黯然神伤差点哭出来的时候，一双大手从背后搂住了我。

　　我十分感动，然后一句国骂脱口而出。经典复刻是吧？真的是想把我吓死对吧？

　　这几天恶魔独自去发掘情报了，没有我的主动协助，他还是靠自己查出来了目标的姓名，年龄，位置，生活习惯。某种程度上来说还蛮励志的。

　　"就这？你心心念念的男人就这？我按照你的欲念变化的外形令我那么满意还以为你审美有多好呢？结果你想睡的男人就这水平？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我惊魂未定之时，他拿着我想睡的男人的打印出来的照片十分难以置信地问我，还用上了某乎嘲讽的语气，仔细想想，最近电脑多了一些我没访问过的浏览记录，可能是他看的，看来有必要给电脑设置密码了。

　　"好像是变了些，没以前帅了。"说实话我其实并不想再看到这张脸，我单方面的自作多情只是带给过我无穷无尽的痛苦。只是偶尔回想起初次见面的他，也曾向我伸出过手。于是我绕开恶魔，径自去洗澡了。

　　"话说如果你变成他的样子和我上床是不是也算完成契约了？"我洗着澡，突发奇想。

　　"当然不会！我们恶魔可是很守信用的。怎么能虚假完成契约呢。"他一个传送到了我背后，虽然慢慢习惯了他突然出现，但我还是吓了一跳。

　　"你能不能别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很吓人的好不好，至少有个预警吧。"我用手肘顶了他一下。

　　"这有点困难，我们恶魔是通过跨越，额，我不太会用人类的理解来形容这个，总之就是跨越某个东西来在人间快速移动的。"

　　他贴了上来，还蹭了蹭。天哪。能不能不要再色诱我了！我真的不想精尽人亡啊！

　　"总……总之你出现时提前比如什么魔法阵啊，或者脑内传音啊之类的提醒我就行了。"他的双掌从后面抱住了我，温暖，有力。

　　"这太魔法了，我做不到。我们恶魔的行动规律可是符合科学的。只是你们人类还没达到那样的高度。"我觉得他在骗我，但是，我只能脑袋放空，靠在他身上，他的手向下游移，在即将碰触我早已坚挺的小棍棍时，他！消！失！了！

　　你妈。我发自肺腑地骂道，但一想到恶魔可能没有妈妈，我又改骂了一句狗东西。

　　洗完澡，难得我洗完澡会心情不好。他这次坐在床边，一脸坏笑地看着我。坏笑就算了，又不好好穿裤子。这件内裤，怎么有点眼熟……

　　"你穿我衣服干嘛……你这体型会撑坏的……"我的脑内不由自主地响起了某个男人的名台词，你好骚啊。作为内裤收藏爱好者，我买了不少花里胡哨的内裤，双丁字裤最多，其次是三角和平角，但凡看着设计不错的内裤，我大概率就会买一条，不过我不一定穿就是了。

　　"放心，不会坏的，我把它变大了。"他站起身，这变大的三角裤也压不住他隐隐雄起的巨物。我的眼睛不由得被吸引，但我仍然要喊出，

　　"说好的不会魔法呢？这不是魔法吗？"他好像有些诧异，可能是想挑逗我，结果因为我思维太跳跃而挑逗不太成功而对自己的魅惑能力产生了怀疑。

　　"我打算变成你的样子去勾引一下他，钓上了就换你上，那我们的契约也就能完成了。"恶魔突然转移话题让我有些措手不及，要是恶魔耍点手段上了那家伙，那岂不是雏菊不保？

　　"我不同意。"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想先制止他。

　　"我不同意你的不同意。契约只是让你上他，先后顺序可没规定。你该不会……嫉妒了吧？还是说你有处男情结？"恶魔果然也还是恶魔，我被他玩得团团转，没有反击的余地。

　　我刚想争论，恶魔就闪现到了我身后，耳语道，"谢谢你的契约，我很快就会好好使用你的身体的。"然后他消失了，看来是去找那个家伙了。

　　那家伙是我的大学时代认识的同级生，我们加入了一个社团，他待人友好，让当时朋友不多的我对他逐渐心生好感。当然，我现在朋友也不多。随着我的情感单方面的发酵，我变得想要占有他，可是无力维系友好关系的我，只能眼睁睁看他远离，而我，只剩痛苦与悔恨。时间流逝，我才慢慢淡化了对他的情感。现在我签约的恶魔即将威胁到他的安危，我仍旧无能为力。我像以往逃避现实那样，脑袋放空，倒在床上企图逃入梦中。

　　似乎过了许久，半睡半醒间，我听见熟悉的声音，发出了断续痛苦的呻吟。

第四章 被打回去了

　　如果不是我有着过硬的心理素质，可能这次我真的要被送走了。半夜，小房间，痛苦的呻吟，血手印，要不是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我真以为我见鬼了……不过说是见鬼倒也没错，魔鬼也是鬼。

　　恶魔跪坐在墙角，右手捂着断掉的左臂，伤口啪嗒啪嗒淌着血和不明组织的混合物。他的皮肤呈现出鲜红色，须发焦黑色，他的恶魔角被拔掉了一个，很是惨烈。全身紧绷的肌肉表明他此时非常痛苦，他的尾巴蔫了，一动不动，衣服也破破烂烂地，满身都是各种狭长的伤口，血似乎止不住地流。当我有些战栗地靠近他时，更发现他的蹄子是断裂的，大概是骨折了，如果他有骨头的话。

　　"没想到……我们的契约……居然会……这样结束……"他苦笑了一下，但似乎过于痛苦而五官快要拧在一起，随即昏厥了。

　　我只能手忙脚乱地尝试帮他止血，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如果不管的话，恶魔大概会死掉吧。有少年说人被杀就会死，作为生物的恶魔估计也一样。

　　我找出家庭医疗箱子，庆幸自己有准备各种常见药物绷带以备不时之需。根据我不多的医学知识，暂且把恶魔当做人类身体构造来处理，先在他断掉的左臂处用绷带缠上系紧，但愿压迫止血法对他有用。然后我用镊子把他恶魔角的碎块都清理掉了，狠心泼上酒精然后贴上纱布。接下来便是身上各种细碎的伤口了，只能用绷带处理，绷带不够我也临时用酒精浸润的布条代替，打算天亮后再去买点。至于可能骨折的腿，我是真没办法了，清理了地板上大量的血液后，我慢慢把他放倒在地，地上垫上了我平时健身用的垫子，用布条和木块粗制成夹板像模像样地绑在了他腿上。

　　安置好恶魔后，虽然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我也没太在意这种别扭的感觉。看上去恶魔不知道被什么打回了原形，而且受伤这么严重，估计一直在下死手。要说同情我其实也同情不起来，毕竟恶魔为了达成自己目的不择手段。但我想想这些天恶魔的陪伴，却又不忍什么也不做任他自生自灭。我以前总爱自嘲，说我是很容易追的，只要温柔以待，只要让我稍稍依赖，我就会喜欢上对方了，哪怕那些温暖都是虚幻的。

　　恶魔的胸膛起伏着，看起来还没挂。被打回原形的恶魔，居然和之前在我面前的幻像长得没差太多。只是原形有络腮胡以及锋利的犬齿。我突然好奇心发作伸出爪子摸他的下体，发现那里非常平整，恶魔的原形没有性别，稍微有点失望。

　　天亮后我就匆匆去药店买纱布绷带酒精去了，甚至买了止痛药，消炎药。等我回来时，发现恶魔已经醒了。

　　"契约消失，我的死亡也不会反噬到你身上的，你不用担心。"恶魔好像还不能自如活动身体。而且这语气，看来一开始就没有信任过我，莫名感觉有些心酸，没有来由却又无比熟悉的心酸。

　　"……止血了吗？"我不打算接他的话，止血了就可以差不多换绷带防止感染了吧。

　　"……我是恶魔，你没必要做这些。这顶多只是延缓我的死亡，真想救我，你只能献祭自己的灵魂了。"他略带恶意地笑着，盯着我。

　　"看来是止血了，"我依旧没搭话，粗暴地拆开绷带，痛得他咬牙切齿。酒精擦拭了伤口后，换上了新的绷带，其它地方的伤口也同样处理。恶魔可能的确身体特殊，血确实止住了，也没有化脓的迹象。不过他依旧无法动弹。

　　"我不会把我灵魂给你的，你不是说你是良心的恶魔吗？所以我也是个良心的人，能帮你就帮，剩下看你自己。你要吃点什么吗？"他仍旧是躺在地板的瑜伽垫上，而我就坐在他身旁。他的表情看着虽然凶猛，但我总觉得至少和刚才相比有了改变。

　　"……就算我活下来了，也没法帮你完成契约了，目标有天使保护，还是炽天使。"他仅剩的一只手攥紧了拳头，看上去心有不甘。但我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至少他不会再有能力祸害到我曾经喜欢过的家伙了。

　　"完不成契约会怎么样？"完不成契约他是不是就可以一直待在我身边了呢？我为我这奇怪的想法感到有些不知所措，留着一个恶魔在身边可不见得是好事，我就寂寞到这种地步了吗？

　　"……哎。"他看了我一眼，轻轻叹气，"那我就会被契约束缚，一直跟着你了。作为恶魔，这也太失败了。"嗯，我懂你这种纠结的心情，但是你偷偷摸我屁股是几个意思？

　　"人类，取悦我，那样你的欲望会成为我的食粮，即使不需要灵魂，我也能慢慢恢复。"他一脸拽样的命令式语气让我情不自禁地一jio踩在他脸上。看到他错愕的表情，我居然十分愉悦。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还以为你想救我呢？难道你是想支配我吗？你这，你这恶魔！"被一个恶魔称呼为恶魔，我有那么坏吗？不知道，但我脚上的力气似乎不受控制地加重了，还碾得他有些呼吸困难。

　　"啊不好意思我脚不小心抽筋了。"说完我在他脸上轻轻跺了几下脚然后收了回去。

　　"你！等我恢复力量，我一定要把你……呜？"没等他放完狠话，我就夹了一块罐头午餐肉到他嘴里，等他吃完，又夹了第二块第三块。

　　"饱了。"他转过头过去不看我。

　　当我准备离开时，他轻轻抓住了我脚跟，"人类，你自己要多加小心，我现在这样子也没办法帮你什么。天使除了狩猎恶魔，它们也不会放过和恶魔有关联的人类。"

　　虽然上班途中算命的老头也突然改口说我印堂发黑将有血光之灾，但每日按部就班的我暂时也没察觉什么异样。恶魔也的确如他所说，我的所作所为只是给他续命，一周过去了他也没有好转的迹象，只是我把他从地上挪到了床上，他仍旧只能动动手。虽然他说如果我愿意，可以和他交合，这样我的欲望会被他吸收，他会得到力量从而慢慢恢复。是的，他改口了，不是命令而是请求，不过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又是装模作样出来的。最近我工作繁忙，倒也真的没有那种世俗的想法。哪怕天天和他睡在一起，抱着不能动弹的他咸猪手到处伸。为了节省力量，他只有在我半睡半醒迷迷糊糊间咸猪手伸过去时，他才变化出胯下二两肉。看习惯了他的恶魔原形，我也竟然有些喜欢了。完蛋，我怕不是要变成人外控了。不，他总体上还是更接近人类，应该不算人外控吧？

　　忙碌的生活又过了一周，最近的项目也终于收尾，庆功宴结束时，已经晚上10点多了。人们总说，夜路走多了会遇到鬼。唯物主义的我遇到恶魔后不得不相信这句话可能是真的，不，我现在就相信这句话是真的。因为才10点就无人的街道，路灯从后向前依次熄灭……无风却晃动的行道树……种种不科学的迹象表明，我大概可能是遇到……我闻声回头

第五章 恐怖的天使

　　很奇怪的场景，我看到了我看着我，并且无限重复，像是平行的镜面世界。眼前画面而后天旋地转，扭曲破裂，我像是坐在无限广阔的屏幕前，屏幕破碎后亮如白昼，辉煌棱彩。

　　一团有着诡异纹路的球体不知何时从辉光中闪现，停留在我面前。球体的纹路扭动着，离开了球体表面，形成了……六个翅膀……球体如同花瓣展开，里头露出一张闭目的人脸来，"花瓣"内部，睁开无数眼睛，都看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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