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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宮組】lifetime9,2

[db:作者] 2025-08-12 13:21 5hhhhh 4490 ℃

得知妻子懷上了孩子,天堂真矢高興的語無倫次,手舞足蹈。當然,也是哭的稀里嘩啦,跟魔女克洛迪娜的反應相比真的是有過而無不及。

而自那之後,天堂真矢對於自己的妻子可是寸步不離,她甚至還不想讓對方腳碰到地,她是真的很想變成魔女專屬的移動工具,整天抱著她轉都行。

但這行為怎麼想怎麼離譜,所以很快的就被魔女本人給駁回了。

畢竟適當的走動對於孕婦來說也是很有益的。被過分保護反而不太好。

但寸步不離這句話是真的。現在魔女克洛迪娜走到哪裡,天堂真矢就跟到哪裡。但也真的幾乎什麼事情都不讓妻子動手,她把她當成珍寶一樣的捧在手上,小心翼翼的守在懷裡。

不管是她的妻子,還是肚子裡的孩子,她都要守護好,兩者都不能出一點點問題。

克洛迪娜是她心愛的妻子,孩子是她們好不容易才有的,兩者都很重要,都是她最重要的親人。

肚子裡的孩子月份還沒有很長,但比起一個月以前,已經有著很明顯的變化。那變化是那種肉眼能看得見的隆起,對於天堂真矢來說她自然是加倍小心的照顧妻子。

而懷孕的魔女克洛迪娜本人很開心,也很感動。

她能夠感覺到肚子裡的小生命正在健康的成長,那是很難形容的感覺。

有點類似那種,打從心底產生的慈愛,可能所有女性孕育了生命之後都會自然而然的產生這種母性吧。

手輕輕撫了一下自己隆起的肚子,眼底的溫柔跟慈愛滿溢而出,嘴角也是帶著淡淡的笑容。

這是她跟真矢的孩子⋯⋯健健康康的,正在慢慢的成長,真是讓人高興。

只是很奇怪的是,明明現在是最幸福的時刻了,為什麼她心中卻隱隱有種不好的感覺?

她的直覺通常很準,準到會讓人抓狂的那種程度。所以現在心裡產生這種感覺讓她有些擔心。

究竟是什麼原因呢?主因是什麼她左思右想都想不通。她希望是她多慮了。應該說,她希望她這次的直覺最好不準,壞的事情不要靈驗才好。

目前能夠讓她覺得不安的除了她自己以外就是肚子裡的孩子,還有她心愛的吸血鬼天堂真矢。

原因難道是孩子?還是她本人?或著是真矢?

不論是哪一個,那都不是一件好事。反而可以說是最不好的事情了。

她沒辦法承受這種時候失去她的真矢或著她跟真矢的孩子,更甚至,她也無法接受自己會因為不得已的原因要離開她們,不論是哪種可能她都無法接受。更別說真矢也無法接受。

而且她離開真矢,等於連孩子都一起離開真矢了。這樣不就是丟下真矢一個人?這怎麼行!

雖然很可笑,但她希望這一次是她想太多了。這種不好的感覺必須是想多了。一定是因為幸福的日子過得太久了,現在才會不自覺的產生這種不好的預感⋯⋯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了。就像那個什麼⋯⋯產前憂鬱症?對!一定是這個!

「克洛迪娜?怎麼了?臉色這麼不好⋯⋯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還是寶寶胡鬧了?」

身邊傳來的嗓音是自己最喜歡的聲音。那嗓音裡面包含著濃厚的擔心,接踵而來的是一個微冷,卻讓她安心的懷抱。

熟悉的氣息竄入鼻尖,讓魔女克洛迪娜下意識的眨了眨眼睛,然後很自然的抬起手臂,環抱住眼前的人。

將腦袋埋進了對方的肩窩,撒嬌的蹭了蹭伴侶的脖頸。手臂不自覺的收緊,緊緊抱住了對方。想要在多感受一點伴侶獨有的氣息,這能夠讓她安心,能夠不去想一些有的沒的——至少她現在真的需要冷靜。

那突如其來的不安讓她有點恐慌了。尤其自己的直覺準的嚇死人,又想了想可能會產生的後果,真的讓她坐立難安。

但這種不安只要有天堂真矢在身邊,她就能夠面對。或著應該說,有天堂真矢在身邊,那她就不害怕——因為她不是一個人。

但她有些猶豫要不要對天堂真矢說實話。

還沒說就惹得對方這麼擔心了,感覺說出來的話天堂真矢都要跟她急了⋯⋯可是,她已經不想讓她們兩人因為沒有說出口的話而誤會了。

就像她所想的一樣,即使是不好的預感,但有真矢在身邊,彼此保護著彼此,那她就不害怕。

埋在肩窩裡的腦袋輕輕晃了晃, 魔女發出軟糯的嗓音輕聲回應。

「沒事——我沒有不舒服。寶寶很乖的,沒有胡鬧。」

「那臉色怎麼這麼不好⋯⋯真的沒事?」

「真的沒事。只是心裡沒由來的有些不好的感覺⋯⋯但有真矢在身邊,所以沒事。」

「不好的感覺?」

果然,這話一說出來就惹得天堂真矢更擔心了。好看的眉眼皺的可以擠死蚊子。魔女克洛迪娜不禁有些後悔自己應該隱瞞下來才對⋯⋯但她又不想欺騙天堂真矢,因為說謊不好,尤其是這種很重要的事情上就更不應該說謊了。所以她還是選擇乖乖的說了。

但出乎意料的,天堂真矢的反應比魔女克洛迪娜預料中的要冷靜許多,或許是明白了慌張對事情也沒有幫助這一點吧。而且只是產生了某種不好的預感,會不會實現還難說,用不著自己嚇自己。

「⋯⋯難道是產前憂鬱症?但距離寶寶出生的月份還早呢⋯⋯具體來說是怎麼樣?」

「怎麼樣的感覺⋯⋯就是,突然有那種不好的預感。但感覺很模糊,隱隱約約的。估計是我自己想多了吧。」

產前憂鬱症⋯⋯魔女跟吸血鬼想到一塊兒去了。現在真的希望這份不安真的只是魔女因為寶寶要誕生而產生的莫須有的不安吧。

克洛迪娜輕輕鬆開環抱住對方的手臂,溫柔的眼神注視著眼前的伴侶。對方那蹙緊的眉頭讓她忍不住抬手輕撫,將那皺褶撫平。

「別老是皺眉,這樣不好。」

「⋯⋯抱歉,只是忍不住擔心。畢竟妳的直覺一直都很準。我怕會發生一些沒辦法控制的事情⋯⋯。」

妻子的安撫讓天堂真矢放鬆了一點。眉頭不再蹙緊,但臉上的還是帶著濃厚的擔心。緊緊牽著妻子那雙纖細的小手,指腹輕輕婆娑,低頭將彼此的額頭抵在一起,開口輕聲說著。

克洛迪娜自然明白天堂真矢所說的擔心。畢竟連她自己都有些擔心會發生什麼無法控制的事情了。

而且就如對方所說的,她的直覺一向很準,所以才會格外的擔心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但她更相信她們兩人待在一起的話,無論是什麼危險都能夠化險為夷,她會保護天堂真矢,天堂真矢同樣會守護她。

魔女露出溫柔的笑容,抬頭往伴侶的臉頰處輕輕吻了一下,然後很自然的牽著對方的手,拉著她一起走出門。

外頭天氣這麼好,就是應該出去散散心。適當的散步對孕婦也是很有幫助的。最重要的是可以放鬆身心,別把自己逼的太緊。

天堂真矢偏頭望著身邊的妻子,她無奈的勾起嘴角。她也明白自己自從妻子懷孕後,她整個人其實就有點神經質,明白自己是真的太緊繃了,需要放鬆,所以很自然的讓妻子拉著手就這樣離開了家門,出去散步。

只不過走出門以後,她立刻將自己肩上的披肩解開,搭在了妻子的肩上,為對方保暖。

即使外面出太陽,而且陽光曬在身上暖洋洋的,卻也無法忽略現在是即將入冬的季節,就這樣走出去肯定會著涼的。

她不怕冷,但她的克洛迪娜可禁不起這種氣溫上的變化。尤其現在還懷上了孩子,身體比平常要來的嬌貴一點,必須要認真慎重的保護好才行。

將披肩牢牢的披在妻子的肩上後,手臂順著從後面攬住妻子的腰肢,將人擁在懷裡。做到保護跟保暖的作用。

雖然她的體溫偏低,但並不是冷的,這樣還是多多少少能夠溫暖她的克洛迪娜。

最重要的是,她想將她的妻兒保護在自己懷裡。只有這樣才能夠讓她安心。

為了讓妻子安心待產,天堂真矢帶著妻兒來到了當初隱居的某處孤島。

幾乎屬於未開發的大自然,但並沒有那種特別危險的生物,島上的食物也很充足,樹上長著許許多多的果實,海邊也能夠釣上不少海鮮,更別說天堂真矢這幾年還自己開墾了幾塊田,自己種一些蔬菜,所以食物方面是完全沒問題的。

安全疑慮更不用說,島周圍四面環海,而且非常偏僻,普通人根本不會發現這裡有座孤島,而且周遭有著她親自設下的結界,基本上她們待在這裡也是很多年了,一直都沒有出現什麼問題,事到如今應該也不會出什麼問題。

就算出現了什麼災害,以天堂真矢的警覺性跟實力也足夠帶著妻兒安全離開這裡。危險什麼的,她倒是想不到還有什麼能夠傷到她們。

只是魔女克洛迪娜口中所說的不好的預感讓她多留了一份心眼在上面,攬著妻子的腰肢,在心裡默默的加強了結界強度。

這點小變化是完全瞞不過魔女克洛迪娜的。

她用指腹輕輕搔弄伴侶微涼的掌心,然後像隻貓咪一樣的用腦袋蹭了蹭對方的脖頸,然後就這樣把腦袋靠在對方肩上,甚至整個身子的重量都往對方的懷裡壓了過去,懶洋洋的瞇起眼睛,像隻可愛的貓咪似的,很放心也很放鬆。

天堂真矢一直都注意著她的小嬌妻,這樣的撒嬌一點也不讓她覺得意外,倒不如說她的魔女大人其實本來就是一個很愛撒嬌的女人,可愛的要命。

這樣的撒嬌自然也不會讓她措手不及,所以她很自然的收緊了手臂,順便低頭往妻子的額頭吻了一下。

然後帶著妻子出門散步了。

而事實證明,魔女克洛迪娜的直覺的確很準。尤其不好的事情特別準,而且準的讓人抓狂。

——至少天堂真矢現在真的快抓狂了。明明她一直跟在魔女克洛迪娜身邊,寸步不離身,明明一直將她保護在懷裡的,怎麼她還是讓她的妻子出事了!

明明保暖工作有確實的做好,明明上一刻還好好的,怎麼下一秒就發燒了!?

發燒前還一點徵兆都沒有,也沒有感冒的症狀,出去散步的時候也沒有碰上什麼奇怪的動植物。

但事情就是很突然的發生了。散步散到一半,魔女突然無預警的腿軟,然後體溫不斷上升,達到了發燒的程度,沒多久便因為高溫燒的腦袋發昏,直接暈倒了。

幸虧天堂真矢從頭到尾都抱著妻子,這才沒有讓魔女一個腿軟就直接摔倒在地,但這突發狀況仍然打的天堂真矢措手不及,連忙將妻子公主抱起,飛回了家裡。

看著妻子那通紅的臉蛋,仿佛吸不到空氣似的喘息,蹙緊的眉頭顯示著對方非常的難受,即使躺在床上也沒辦法好好休息,她真的心都疼的揪了起來。

從症狀來看就是普通的感冒普通的發燒。但魔女並不能用一般來概論——光是她會感冒會發燒這一點就很不普通了。魔女只是看起來像人類,實際上跟人類根本八竿子扯不上邊,所以魔女基本上是不會生病也不會受傷的。現在突然這樣發燒讓她很慌張。

她沒辦法做什麼,只能盡量幫魔女降低溫度,讓她的感受能夠好上一些。

或著說,她只能盡可能的不讓妻子的情況惡化。那高溫雖然沒辦法降下來,但至少沒有在升溫,或許是壞消息裡的好消息了。

但她也明白,這樣一直持續的高燒也撐不了多久,她還是要想辦法幫妻子降溫才行。

天堂真矢很少會這樣手忙腳亂的。臉上的慌張也是清晰可見。皺緊的眉頭沒有放鬆過。

躺在床上的魔女克洛迪娜,從昏睡狀態醒來後睜開眼睛的瞬間看到的就是自己的伴侶這樣凝重的表情。

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她記得她剛剛明明還拉著對方在外面散步的⋯⋯怎麼一轉眼她就躺在床上了?而且⋯⋯頭怎麼⋯這麼暈⋯⋯。

但比起自己的狀態,她更注意天堂真矢。她要快點讓對方安心下來才行啊⋯⋯。

微微張口,有些使不上力,但還是努力的發出那簡單的兩個音節,她心愛之人的名字。

「真矢⋯⋯」

「妳醒了,克洛迪娜!身體怎麼樣?還好嗎?」

「還好⋯⋯我這是怎麼了⋯⋯?」

「妳發燒了,而且是高燒⋯⋯還有哪裡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有需要我做什麼也不用客氣⋯⋯如果能夠分擔妳的難受就好了。」

「我沒事的。而且這麼難受的感覺我才不要分享給妳呢笨蛋⋯⋯」

「⋯⋯妳還燒著,需要好好休息。我去弄點吃的東西給妳。」

「嗯⋯⋯」

如果能夠把這些病痛全都轉移到她身上就好了。她寧願受苦的是她而不是克洛迪娜。

彎下腰將被子蓋好,確定不會讓妻子著涼以後天堂真矢才轉身準備離開。

但沒跨出去幾步卻突然停住。她稍微思考了一下,身體周圍默默的產生黑色霧氣,霧氣在她的身側慢慢凝聚,最後變成了一隻黑色大狼狗和紫金色的小蝙蝠。

黑色大狼狗立刻乖巧的坐在床邊,巨大的毛茸茸腦袋靠在床上,吻部貼在魔女克洛迪娜的身邊,做到陪伴跟保護的作用。而小蝙蝠則是直接飛往魔女的懷裡,貼在魔女的胸口讓她抱在懷裡。

其實天堂真矢一秒都不想離開她的妻子。但做飯這種事情她總不能讓大狼狗或著小蝙蝠去弄吧?她也不想為了這種事情特別使用讓人型凝態,而且吃到肚子裡的東西還是由她親自準備她比較安心。

或許某種私心來說,她能不用到人型凝態就不會用到。煮飯這種事情她向來是親自動手的,才不會假借他人之手。就算那個並不是他人,而是另一個她。

安頓好自己正在發高燒的妻子,天堂真矢轉身離開了臥室,準備去廚房弄些容易入口的東西給妻子補充體力,可沒等到走到廚房,她卻因為一個突如其來的暈眩和疼痛而停下腳步。

一手抓著樓梯的扶手,一手撫著胸口,蹙緊眉頭。紫羅蘭色的眼眸泛起危險的紅光,隨後瞳孔收縮成一豎,緊閉的嘴角溢出一抹鮮紅,一滴接著一滴的掉落在地。

這樣的痛苦沒有持續太久,過了一段時間以後,突如其來的暈眩跟疼痛完全消失,仿佛剛才都是開玩笑一般的不存在,只有嘴角溢出的鮮血正在彰顯著一切都是現實。

垂眸,泛紅光的眼眸變回了原本的紫羅蘭色,天堂真矢像是沒注意到自己吐血似的,不慌不忙的抬手抹去了自己嘴角的那抹鮮紅。

「⋯⋯克洛迪娜的直覺一如既往的準確啊。」

有人破壞了她的結界!

不是破壞一小部分然後偷偷闖進來,而是將她的結界整個打碎,藉由結界的毀壞來傷害到她的那種程度。

而確實給對方得逞了。結界的反噬可不是鬧著玩的。當然如果是平常佈下的普通結界是不會造成這種後果的。

為了要保護自己的妻兒,她這次設下的結界比平常要牢固許多,但同樣的如果被破壞的話,那反噬也是比平常的大一點。

只不過這點程度的傷勢對於天堂真矢來說並不需要花太久時間來愈合。畢竟她可以使用魔力來取代身體上受到的傷勢。

但代價是她的魔力大福下降,她現在無法使用人型凝態來幫助自己,人型凝態消耗的大量魔力會直接要了她的命。

而且留在克洛迪娜身邊的狼狗凝態和蝙蝠凝態也不能受到傷害,否則會讓她的情況變得更糟糕。

將凝態收回來也許會好一點,但她不可能放鬆妻子那邊的警備,尤其是有人惡意破壞她的結界闖進來,她怎麼想都覺得這不可能是湊巧。

不論對方的目標是她還是克洛迪娜,她都不可能將凝態收回來。

但有一點她想不明白。

事到如今,她跟克洛迪娜一直都是隱居狀態,而且也不會再有人的地方停留超過一年,甚至不曾去招惹什麼人,為什麼會出現今天這種情況?

她的仇人?難道當初追殺她的異端還存在嗎?無不可能。但這麼多年都沒出現過了,事到如今還會想殺她?

時代變換,一代接著一代,她可以肯定當初主導追殺她的異端主教絕對已經不存在了。即使現在還有異端分子存在,那也肯定是沒有經歷過黑暗時代的雛鳥,甚至可能根本不認識她,不可能還對她抱著必殺的想法在吧⋯⋯。

⋯⋯不。現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還不知道對方的目標是她還是克洛迪娜,只留下兩個凝態在克洛迪娜身邊著實讓她無法安心。畢竟那兩個凝態不是人型,無法做到多面思考,保護網肯定會有漏洞。再加上克洛迪娜現在的身體狀況明顯不是好狀態,她必須要回去克洛迪娜的身邊才行。

這樣的想法一產生,天堂真矢立刻就轉身回頭,朝著臥室的地方走去——但背後卻突然受到衝擊。

突如其來的衝擊讓她腳步踉蹌,連忙用手扶在牆上穩定重心,這才沒有直接跌倒。這衝擊也讓她不得已的停下了腳步。

隨後胸口的地方產生一股疼痛,仿佛被人拿銀製物品貫穿她的身體那樣的灼熱感,連忙查看疼痛的地方到底發生了什麼,可當她低下頭查看卻什麼也沒看到。

胸口處傳來的那股疼痛越來越強烈,甚至開始轉移,最後那股疼痛全都集中在心臟上,讓她痛的沒辦法站穩,只能半跪在走廊,撫著自己毫髮無損的左胸口,心臟部位傳來的灼熱感讓她的身體感受到了接近死亡的威脅性,身體本能性的開啟自我防衛,魔力開始大量消耗,試圖抵消這股強烈的灼燒感。

「咳⋯⋯」

喉嚨發癢,忍不住咳了一下,一口鮮血就這樣被自己給咳了出來,天堂真矢瞳孔縮小,不可思議的望著自己咳出的那團血液。

只是心臟上傳來的疼痛讓她無暇思考自己為什麼會吐血。她甚至無法理解這股疼痛是怎麼來的——明明身上沒有任何的傷口,為何會這樣?

可這個時候,背後卻傳來了一道平淡且陌生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考。天堂真矢身體一僵,某種涼意竄起,她臉色鐵青泛白。

因為這人的聲音距離她非常的近,而她居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這怎麼可能!?

「⋯⋯太好了呢。您沒有死。」

高跟鞋的鞋跟有規律的敲打著地板,那一聲又一聲的清脆聲響讓天堂真矢的心整個提了起來——原因無他,因為這個人的語氣太過平淡,即使說出的話似乎在向她表示關心,但她本能的覺得很不對勁,同時又忌諱著對方能夠讓她完全察覺不到的就出現在自己身後,那自己的生命可以說是完全被對方掌握在手裡,她不能輕舉妄動。

那人緩慢的走著,除了一開始所說的那句話之外就沒有在說第二句話,也沒有再表示關心或著別的,就是淡淡的邁著步伐走到天堂真矢面前。

天堂真矢依舊跪在地上,心臟上的疼痛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但她還是努力的抬頭,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人可以這樣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她身後。

結果看到的卻是一張似曾相識的臉。

這張臉讓天堂真矢意外,但心底的某處卻又產生了意料之內的想法。但一開始的確完全排除了這個可能性。

但果然,是因為她過去的選擇造成了今天這樣的局面。

她當初的仁慈,還有克洛迪娜的溫柔跟善良,讓這些人得寸進尺。

紫羅蘭的瞳孔束成尖銳的直線,同時慢慢泛紅,殺意大起。

本來無法明白為什麼會被突然盯上,但看到眼前人的那一瞬間,天堂真矢就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我當初就應該直接殺了妳。」

天堂真矢無比後悔。十幾年前,她第一次遇到這個女人的時候,她就不應該念在她是同族後輩而留下了對方的一條命。她就應該直接滅口,杜絕所有的危險性!

即使她不明白對方盯上她跟克洛迪娜的原因是什麼,但無非就是一些無聊的理由,用著冠冕堂皇的理由來對她道德綁架,多半就是這些。

面對天堂真矢的說詞,純血女滿臉不在乎的笑了。她的雙眼如一壇死水,仿佛所有事情都無法讓她產生一絲絲的波動。

純血女依舊無感情的笑著,只是笑著笑著,本來的無所謂的淡漠慢慢的染上了情緒。

瘋狂跟憎恨取代了原本的情緒,淺淺淡漠的笑容變成了癲狂的大笑,她雙眼泛紅,幾乎要變成失去理智的野獸,可她的眼角卻泛起了淚光。

她歇斯底里的大吼出聲,話語裡盡是自暴自棄,還有憤恨的指責。

「是啊!妳應該殺了我!這樣我就不用親眼看著其他族人死在我面前!」

聞言,天堂真矢沉默了。

即使純血女的話只說了一半,聽起來沒頭沒尾,但她卻能夠推測出對方這麼做的理由了。

這份仇恨也有了源頭,她不知道是誰滅了族人,但對於現在的她來說,那些都是不相關的事情了。

只不過純血女把這一切都推到她身上罷了。只因為天堂家是吸血鬼一族的王族,只因為她是天堂家的最後一個純血,只因為對方認為她要回去帶領族群,只因為對方認為會被徹底滅族都是因為她當初沒有跟對方一起回去。

雖然她想說這一切都是這個女人自作多情,對她道德綁架,但認真來說,也許吸血鬼一族的滅族,她的確有責任⋯⋯至少,那個時候如果回去的話,是不是結果會不同?

但她對於這件事情的選擇不會後悔的。她在族人跟心愛的人之間毫不猶豫選擇了後者,那麼既然選擇了,就要承擔任何有可能發生的後果。

而現在,在克洛迪娜懷孕的現在,曾經的同族後輩帶著滿腔怒火跟仇恨來向她報仇了,這也是當初選擇不回去所產生的因果。

「我知道是我一廂情願,希望妳回來帶領族人,妳其實沒有責任⋯⋯不,都是妳的錯!如果妳跟我一起回去,其他人就不會被那些異端獻祭了!我的戀人也不會被他們凌虐致死⋯⋯都是妳的錯⋯不、是我太弱,所以沒有辦法保護她們⋯⋯不!不是!這些全都是妳的錯!都是妳的錯!!妳擁有強大的實力跟最純的血統,妳本就該回來領導我們!都是因為妳沒有回來,所以是妳害死了所有人!都是妳!妳害死了我的戀人、害死了所有人!都是妳!!」

純血女一會兒冷靜,一會兒瘋狂,歇斯底里,講話顛三倒四,已經扯底瘋了。

支撐她的只有那滿滿的仇恨,還有對於無法拯救族人、無法領導族人而產生的,那無能為力的悔恨。

可事實是什麼呢?事實就是,當純血女離開家族,去尋找天堂真矢的那一段時間,異端教徒行動了。

異端教徒早已關注他們許久,而作為除了天堂真矢以外的純血離開了族群,吸血鬼一族的戰力大幅下降。這明顯的機會他們不可能放過。只不過吸血鬼一族的隱蔽能力還是不錯的,異端教徒也是廢了很大的功夫才找到吸血鬼一族的根據地。當然,外頭的結界也是廢了一番的功夫才打破。但說廢了一番功夫,實際上也不過就是幾個小時的時間,根本沒能讓殘存的吸血鬼一族能夠逃離。

突破結界以後殘存的吸血鬼一族根本無法抵擋異端教徒的侵襲,很快的就被全數抓住。

異端教徒在吸血鬼一族的極力反抗之下也有了不小的損傷,可以說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程度,但那也只是相對而言。因為吸血鬼一族是被全滅的那一方,即使異端教徒也有了很大的損失,但異端教徒並不是傾巢而出,而是只派出一部分。

男性直接獻祭,女性則是大肆玩弄凌辱之後在殺害,整個吸血鬼一族沒有剩下一個人,男女老少,不留一人——純血女回到家族領地的時候迎接她的就是這麼一副地獄繪圖。

異端教徒就這樣離開了嗎?沒有。

他們侵襲吸血鬼一族,並大肆殺害凌虐所有的吸血鬼,卻獨獨留下了一位女性——是除了純血女以外的,最為強大的人。

這是突然大發慈悲嗎?不是。這種行為的前提不過是他們為了能夠更加確實的為他們的神獻上祭品——而且是一年接著一年的,毫不間斷的奉上祭品——【圈養】。

當純血女回到家族領地,看到屍橫遍野的族人時,她心裡是絕望的,但在這些屍體當中卻沒有看見自己的戀人,她的心裡同時也產生了一點點的希望。

也許她的戀人逃過一劫了?也許還有其他族人躲起來了?

可當她回到家的時候,映入眼簾的畫面卻讓她更絕望了。

那一刻,她寧願自己看到的是戀人的屍體,而不是十幾二十個赤身裸體的男人跟她心愛的戀人躺在床上糾纏。戀人嘴裡不停的發出銷魂的呻吟,臉上完全就是陷入情欲的放蕩表情,更讓她無法接受。

整間房間都是情欲的味道,環境也是淫穢髒亂不堪,男人們圍在她的戀人身邊壞笑,一個接著一個的騎在她的戀人身上,一個接著一個的將那汙穢的東西注入在她的戀人體內,而她的戀人非但沒有抗拒,還露出了渴求的反應,非常主動的扭腰擺臀。

她的戀人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是好的。本來潔白的身體上佈滿了紅點,咬痕,甚至還有些微的黑青,但更多的是那些男人射在她身上的體液。

最不可思議的是,她的戀人,那隆起的肚子,那很明顯是已經懷上孩子了。

但純血女很清楚,她很清楚,在她離開家族去尋找天堂真矢的時候,她的戀人並沒有懷孕。

而吸血鬼跟同族以外的人又是難以受孕,而現在她的戀人居然懷上的孩子,而且月份似乎已經不小⋯⋯這怎麼可能?

但最離譜也最讓人無法接受的還是她的戀人居然心甘情願,而且還滿心歡喜的跟二十幾個陌生男人交配,樂不思蜀的將那一根根性器往嘴裡塞,擺出淫蕩的姿勢,挺著隆起的肚子主動扭腰擺臀。

看著戀人那淫蕩放浪的行為,還有那一雙毫無生氣毫無波動的死亡眼神,在這一刻,純血女明白了。

她的戀人已經死了。那顆心早已破碎,精神毀滅,再也無法復原。

純血女雙眼充血泛紅,她憤怒又絕望的衝向那群正在享受的骯髒男人,手裡拿著長劍亂揮亂砍,能殺幾個就殺幾個。

而的確有幾個沉溺在欲望裡的男人毫無防備的被她一劍刺死。但她這樣的發狂也沒持續多久,弱小的她很快的就被兩三個強壯的男人給壓制住了。

異端教徒都是一些從頭到尾,從裡到外都腐爛到極點的爛人跟瘋子,即使這個人是血獵也不意外。

以往的高尚,正義都不復存在。成為異端教徒的血獵,那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爛人。

這次侵略吸血鬼族群的行動裡,異端教徒裡有不少的血獵。主要是血獵能夠有效的壓制吸血鬼的能力,能夠確實的削弱吸血鬼。

而純血女被壓制住的下一秒,她就被血獵用特殊的器具給限制住了。

所以她只能趴在地上屈辱的看著自己的戀人在自己面前,主動張開雙腿去迎合一個又一個的男人,讓他們騎在自己身上放肆。

而沒多久,她自己也成了這放蕩淫亂的一部分⋯⋯。

這十幾年對於純血女來說就是地獄。

她沒有能力救她的戀人,也沒有能力救自己,更沒有能力反抗,她甚至連自殺都做不到。

她跟她的戀人像畜生一樣的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手腳都被拷上了限制吸血鬼能力的鐐銬,然後不分晝夜的被那些異端教徒侵犯,即使懷孕了也沒有停止,因為他們甚至擁有特殊的藥物能夠保全在肚子裡的孩子。不論母體受到何種沖擊,孩子都不會受到傷害,她們兩人就這樣在這小小的地下室裡面成了異端教徒們的泄欲工具。

而誕生下來的孩子無一例外的全部被異端教徒獻給了他們供奉的神,孩子全部被當成了祭品。

這就是異端教徒的【圈養】。

純血女很弱小,但她的心很堅定。

在這十幾年裡,她的戀人是徹底的墮落了,或許應該在她回到家族領地之前,她的戀人就已經被毀了,不然也不可能會那樣完全的陷入情欲裡,但眼神卻毫無生氣,仿佛死人。

但她沒有。她的心底還殘留著想要逃出去的念頭。她還想要把這些該死的異端教徒全部殺死,但她知道她自己沒有力量,她只能忍,忍耐忍耐,再忍耐。

她不會放下仇恨,她恨異端教徒,也恨自己如此的弱小,恨自己無能為力,但她更恨的,是天堂真矢。

如果當初天堂真矢有聽她的勸說一起回來的話,也許今天不會是這種結局。

如果天堂真矢有回來的話,她們一定不會受到這種汙辱了。

她的戀人在幾年前承受不住異端的長期凌虐侮辱,最後死在了床上,然後屍體像個破布一樣的被扔到後山。

這一瞬間,純血女知道她也跟她的戀人一樣,死了。她的心死了。

唯一讓她支撐下去的,只有仇恨,所以她知道她還不能死。

終於,這樣一邊忍耐,一邊累積實力,純血女終於找到了機會。

她找到了能夠報復天堂真矢的方法——

而這些,天堂真矢不會知道。

純血女恢復了冷靜,她淡淡的看著跪在她面前的天堂真矢,她抬手揮了一下,四根銀製的尖銳物憑空出現在空中,然後準確的射向天堂真矢的四肢。

天堂真矢悶哼一聲,心臟傳來的疼痛已經讓她不好受了,現在手腳四肢受到銀製品的攻擊讓她更加的不舒服,本來只是痛的無法動彈,現在卻是真的被限制住了。但她卻發現這些尖銳物並不會要了她的命。

可雖然不致命,但卻會讓天堂真矢持續性的感受到痛苦,同時封鎖住天堂真矢吸血鬼的能力。

純血女召喚的銀製尖銳物自然不是她自己擁有的,而是她的合作者準備給她的,為了確實的完成目的。而為了不出現任何意外,純血女還需要一個準備。

只見她從懷裡拿出了一瓶罐子,倒了一顆藥丸到手上,然後她蹲下身子,抬手捏住天堂真矢的下巴,將藥丸直接投入天堂真矢的嘴裡,手依舊捏著,讓天堂真矢不能將藥物吐出。

「⋯⋯我不會讓妳這麼輕易就死去的。我要讓妳嘗嘗跟我一樣的痛苦。」

這樣說完,純血女就伸手扣住天堂真矢的脖子,將她直接提了起來,拖著走——而目的地,赫然是她與克洛迪娜的寢室。

天堂真矢心裡不好的預感升起,她很害怕進入房間後會看到讓她難以接受的畫面,身體想掙扎,但她卻無法動彈,只能任由純血女提著她靠近寢室。

還沒靠近,她的耳朵就聽到了某種東西碰撞的聲音,但除了撞擊聲之外她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本來提著的心稍微放下了一點,但情況不容樂觀。

畢竟純血女剛才餵了她一顆奇怪的藥物,她不知道是什麼,但絕對不是好東西。而她現在又沒有掙脫束縛的能力,所以即使知道自己的妻子暫時沒有事情,她卻也無法放心。

果然,打開寢室的大門,那碰撞聲就更明顯了。天堂真矢還聽到了幾聲低沉粗曠且陌生的咒罵聲,然後碰撞聲變得更加明顯——抬眼望去,二十幾個陌生男子圍在床邊,不停的拿武器攻擊罩在床邊的圓形結界,但一時半會兒根本破不開,所以正在憤怒生氣的叫囂。

而她的妻子克洛迪娜正坐在床上,依舊發著高燒,滿臉通紅,但眼神冰冷的看著這群陌生人。

確定妻子還好好的,天堂真矢心裡鬆了一口氣,但她知道情況並沒有好轉。可悲哀的是,她的意識已經慢慢模糊,她連忙甩了甩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但這些都是徒勞。

那些貫穿她四肢的銀製尖銳物正在吸取她的血液,然後強化上面的結界,但她心裡清楚,只是流了這一點血,根本不至於讓她昏迷——是剛才純血女餵她吃的藥物成了催化劑,本就因為心臟上的疼痛而大量消耗魔力,可以說是處在虛弱狀態,加上四肢的傷口,天堂真矢發現她很難在提起精神支撐自己的意識,她終於閉上眼睛,看似昏迷了一般,但實際上她是在想辦法恢復體力,同時衝破四肢上的結界。

魔女克洛迪娜臉上冷冰冰的表情在看到了受傷甚至導致昏迷的天堂真矢之後,那情緒立刻被擔心取代,她兩手還抱著天堂真矢為了守護她而留下的凝態小蝙蝠,身邊還趴著黑色大狼狗。

她雖然很想將身邊這些試圖對她不禮貌的人類弄死,但她現在沒有辦法使用更多的魔力了,佈下這個結界已經耗盡了她的魔力,她甚至是靠著小蝙蝠還有黑色大狼狗的部分魔力才有辦法支撐結界,所以她現在不能離開,也沒辦法幫助天堂真矢。

而且隨著天堂真矢的昏迷,她懷裡的小蝙蝠跟黑色大狼狗都變得有些虛幻,魔力消耗的速度變快了,恐怕沒多久她的結界就要支撐不住而破碎了。

這同時,克洛迪娜也看見了那個扣著天堂真矢脖子的人。

那個女人讓克洛迪娜忍不住瞪大眼睛,因為她覺得不應該是這個女人將天堂真矢抓來這裡,甚至這麼粗魯的對待天堂真矢,太不可思議也太不可置信。

因為那個女人是真矢的親族啊!為什麼!?

⋯⋯這些異端教徒是她帶來的?她居然跟異端教徒合作!?瘋了嗎!?

而隨著純血女提著被控制住的天堂真矢進入寢室,本來都在惱怒攻擊結界的異端教徒們紛紛停下了動作,將目光轉移到了純血女跟天堂真矢身上。

「這就是妳說的那個極品?倒是長了一副好皮囊,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夠滿足我們這些兄弟啊?」

「不是還有一個嗎?兩個總夠你們玩了。」

「呿!你他媽沒看到那個結界嗎?根本打不破!臭婊子要是給我抓到我絕對幹死她!」

「這麼生氣幹嘛?這一個完全沒辦法反抗不是嗎?先將就點吧——也許還能讓魔女小姐自己主動打開結界呢。」

「啊——?可是有反應會反抗的女人玩起來才過癮吧?這女人都暈了。就算她是個極品,但跟死魚一樣沒反應玩起來就是掃興。」

「⋯⋯反正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輕易殺死她。其他隨便你們。」

聽著純血女跟異端教徒之間的對話,魔女克洛迪娜忍不住顫抖。

這些人講話低俗,而且毫不掩飾內心的邪惡欲望,只是簡單的幾句對話就讓魔女克洛迪娜明白這些人想做什麼。

明明是發著高燒,但魔女克洛迪娜那紅通通的臉蛋如今卻有些泛白,臉色比剛才要來的更差。

只要是個女性,就絕對無法接受這種凌辱。而且還是在心愛的人面前,被很多人輪流侮辱,這種事情只要是個人都是無法接受的。更別說像天堂真矢跟魔女克洛迪娜,兩人對感情有潔癖,不會允許伴侶以外的人觸碰她們,所以真的這樣還不如一刀殺了她們。

但最恐怖的是,她們能夠如願死亡嗎?或著,死亡之後就能夠得到安寧?

不。誰都不能保證她想的是對的。如果死亡之後自己的身體還被他們——⋯⋯太可怕了,魔女克洛迪娜不想在繼續思考下去了。

再看看不遠處的伴侶,天堂真矢四肢都被銀製的尖銳物貫穿,但奇怪的是傷口居然沒有流出半點血液。魔女克洛迪娜瞇起眼睛仔細觀察便發現了伴侶被貫穿的四肢上頭產生了紅色的霧氣,但那霧氣沒能來得及飄散就被吸收到了四個銀製尖銳物裡面。她頓時明白了為什麼傷口不會流血了。

只要那尖銳物沒有拔出來,那天堂真矢身上的傷口就會不停的重覆愈合跟破壞,而銀製尖銳物上面有四個小型結界,是用來封印力量的,同時吸收吸血鬼的血液來增加結界強度⋯⋯所以天堂真矢才會因為那樣的傷勢而昏迷。

透過契約,魔女克洛迪娜能夠感覺到伴侶天堂真矢的魔力低下,處在危險的邊緣。同時也是天堂真矢無法輕易衝破結界的主要原因之一。

如果再不處理傷口,讓那東西不停的吸取血液,那天堂真矢最後會連用來自保的魔力都不存在,天堂真矢會就這樣灰飛煙滅——而能夠讓天堂真矢恢復魔力的辦法有兩個。

一個是將貫穿她四肢的銀製尖銳物拔出,這樣天堂真矢的傷口就會自行快速愈合。同時被封印的力量也會解放,這樣便能夠扭轉現況,可能一個瞬間便能夠殺死現場所有的異端教徒。

而另一個——

魔女克洛迪娜酒紅色的眼眸望著被自己抱在懷裡的小蝙蝠跟趴在她身邊的大狼狗,她的心裡已經有了決定。

另一個方法就是將真矢的凝態解除,讓真矢能夠恢復魔力!

雖然不知道能夠幫助真矢恢復多少,但總比讓她就這樣看著真矢受苦要來的好。

但她可不會就這樣簡簡單單的把結界撤掉。就算弄不死這些異端教徒,她也要讓這些人脫一層皮!

本來恐懼的情緒慢慢冷靜了下來,當然擔心伴侶的情況是不變的,只是明白了一直恐懼擔心也不會讓情況好轉,她知道自己必須做點什麼。

她的魔力幾乎都用在了結界上,剩下的魔力只足夠她用些小魔法,是那種頂多讓人受點小傷,不致命的那種魔法。

所以她必須要集中精神,讓小魔法得到提升,提高魔法的威力,她絕對不會輕易放過這些人。

魔女是仁慈的,善良的。但脾氣再好的人,被人放肆的騎到頭上也是會發怒的。

就像天堂真矢,對於她來說,自己的妻兒是她的逆鱗,相對的對於魔女克洛迪娜來說,伴侶天堂真矢跟自己肚子裡的寶寶也是魔女克洛迪娜的逆鱗。誰碰了都要承受她的怒火。

但她發現,她現在是有些力不從心的。

魔力低下就算了,高燒也沒有消退的跡象,她知道這不是普通的高燒。她只是像人類,但她不是人類。普通人類才會被病痛折磨,她這樣的存在根本不會有這種情況發生。但她偏偏就是發高燒了。

能對她產生負面影響的東西,不是那種簡單的東西,她唯一能夠想到的,只有一種可能。

古老魔界裡的惡魔對她下的詛咒。

正常來說受到惡魔詛咒的人沒有意外會立刻七孔流血而亡,但對她的影響卻不會這麼深,最多就是像現在這樣,仿佛重感冒那樣的發高燒,然後等自己的身體習慣了,這高燒會自然而然的消失,仿佛她只是生了一場病而已。

不過如果是真的惡魔下的詛咒,那她可能是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狀態,要完全康復才會恢復意識的程度。像現在這樣還能保持清醒,甚至能夠動用一點魔力,算是她的意料之外。

如果她想的沒錯,應該是有人付出了極大的代價來借用惡魔的力量來詛咒她。但這個人並不是非常強大的人,所以只能夠讓她發高燒,還有消耗魔力,除此之外便沒了。

但以現況來說也夠嗆的了。畢竟她魔力低下跟使不上力都是事實,她其實沒有把握能夠確實的牽制那些異端。

她幾乎能夠想到,自己把結界撤下的一瞬間,這些異端教徒就會像餓了好幾天的畜生一樣的撲向她,對她上下其手,真的用想的都覺得噁心!

但在對她動手她之前,他們已經把目標放在了真矢身上,算是被轉移了注意力,所以這也是她現在唯一的機會。

——但現實並沒有給予她太多的時間。

「死魚一般的女人玩起來實在太無聊了,誰想幹誰上吧。」

「嘿嘿!我不挑的!就算表面沒反應,身體也是誠實的,幹起來其實沒兩樣!那我就不客氣啦——」

這樣說完的異端教徒便滿臉猥褻的朝著昏迷的天堂真矢靠近。

這種話聽著就讓人生氣且憤怒——而魔女克洛迪娜的確生氣了。

即使她的臉色還是因為高燒的關係看起來不太好,但這不影響她臉上那幾乎可以實質化的怒火。

人渣!誰准許你們觸碰我的真矢!?滾!!!

魔女克洛迪娜幾乎要把心裡的想法給怒叱出聲,但她知道現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伴侶天堂真矢身上,這一瞬間便是她的機會,同時也能夠讓天堂真矢的凝態回歸成魔力,回到天堂真矢身上。

當然施法的瞬間,她身邊的結界也會消失,將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中。

——深呼吸,再吐氣。

魔女克洛迪娜發現她的身體正在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即使下定了決心,對於異端教徒的行為卻還是有些害怕的。因為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把自己放在毫無防備的位置。

明知道做的後果可能會萬劫不復,卻還是勇往直前——以往的她絕對不會這麼不理智。

因為她也不確定她這樣做的結果是否會按照她所想的發展,她也很擔心凝態返回的魔力究竟夠不夠讓天堂真矢甦醒,她其實很害怕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徒勞,很害怕自己這樣的行為非但沒有幫助到天堂真矢,反而起到了反作用——

⋯⋯即使如此,即使如此!她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的真矢被那些人侮辱!

集中了自己身上僅存的所有魔力,魔女克洛迪娜放了一個最基礎的風刃魔法。

平常的話,這簡單的魔法打在普通人身上會受傷,根據打的地方來決定會不會致命——當然這是指,毫無反抗能力的普通人。

打在那種全副武裝的異端跟血獵那根本是扮家家酒的程度,連搔癢都不算。

但就是這普通的風刃,卻比一般的風刃大了5倍,連數量也是多了5個,直接從空中浮現,然後往那群異端教徒襲擊而去。

受到風刃攻擊的,首當其衝就是剛才直言要侵犯天堂真矢的那個異端。

只見他的兩條手臂直接被風刃從根部給切割斷裂,血伴隨著他的慘叫聲噴灑而出。切斷的同時,風刃裡面的魔力還破壞了傷口的組織,傷口無法止血的同時,連接回去的機會都不給予。

突如其來的襲擊讓異端教徒們慌張,有幾個人毫無反抗能力的死在了風刃之下,但也有幾個反應比較快的,直接拿出武器抵擋風刃的攻擊。但無法否認這個魔法確實讓異端教徒手忙腳亂。

即使沒有將所有異端教徒殺死,卻也得到了比想象中還要大的成果了。

但異端教徒回過神的時間也比想象中的要短了許多。

同時,魔女克洛迪娜也將懷裡的凝態小蝙蝠跟凝態黑色大狼狗強制性解除,將魔力還給天堂真矢,保護周身的結界也隨之破碎。

魔力被抽空的感覺很不好受。魔女克洛迪娜努力睜著雙眼,但果然發高燒還是影響了她的身體,她還是沒能親眼確認伴侶是否甦醒,便因為頭昏腦脹而閉上了雙眼。

她還在拼命的維持意識。不想讓自己就這樣暈倒。因為沒辦法確認自己是否安全,真矢是否安全,她沒辦法就這樣放任自己失去意識⋯⋯異端教徒此起彼落的慘叫與咒罵充斥在耳邊,沒多久她感覺到有人向她靠近。

身體下意識的緊繃,但下一秒感受到的熟悉氣息就足以讓她放鬆下來了。契約印記也是散發著讓人安心的溫度。

一放鬆下來就難以維持意識,魔女克洛迪娜小手摸索著,最後揪住了某塊像是布料的東西,然後放任自己失去意識。

⋯⋯

殺了。殺了。將這些人全殺了。他們想染指我的妻子,她們想傷害我的孩子,我要殺了他們。全殺了,連同跟他們有關係的親朋好友子子孫孫全都殺了。

好痛。身體好痛。我受傷了。但我不能停下,我必須殺光他們。

⋯⋯對了。克洛迪娜。我的克洛迪娜呢?我要保護好克洛迪娜。但是我必須離克洛迪娜遠一點。

因為,今晚沒有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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