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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玉盘显影日,灾厄开端时

[db:作者] 2025-08-12 13:21 5hhhhh 7890 ℃

南栀关上窗,深夜的最后一缕月光被窗栏挡在了窗外。

她闭上眼,将意识缓缓集中在手中的玉石上,血红色的玉镜在压抑的黑暗中开始闪烁灼眼的红光。

这是世上最危险却又最珍贵的东西,如今,整个宋家却只有她能触及到它的冰山一角。

她叹了口气,闭上眼,双手放在玉镜上,那惨白的手臂宛如窗外凄冷的月光。

玉活,玉活,

赤血若心凝作魂,

玉活,玉活,

素女落凡罹恶生,

玉活,玉活,

命若浮尘无处隐。

……

南栀心中默念决,字字决心头,渐渐地,她的身体触碰到了那种熟悉而令人不安的感觉,这是种无法言喻的奇怪感觉,像抚摸着一个有生命的存在,而那个存在就藏在玉中,正以她的手指为媒,贪婪的吸食着她身体的血气和精神。

在这个过程中南栀渐渐的感到头晕,这种头晕就像严重的贫血一样,会让她出现意识不清的情况,她只能用意志努力地保持着清醒,去感知血玉指引给她的方向。

北方……

北方,城北外一百三十里,和六百里……

她漆黑的视野里泛起两团光晕,一处是紫色的,一处是红色的,紫色的光晕很近,柔和而安心;红色的光晕很远,炽热而澎湃。

南栀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经亮了,温暖的阳光透过敞开的窗户,清脆的鸟鸣声从窗外划过,让人有种放松而安心的感觉。

宋耀文坐在床边,正对着那块赤血玉镜发呆。玉镜的颜色不同昨日,似乎更加鲜艳灼目了。

南栀摸了摸脑袋,想缓解一些头痛和恶心感,她虚弱地问道:“我睡了多久?”

“两天。”宋耀文放下玉镜,平静地说道:“我告诉过你,不要勉强。”

南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说道:“苏丽婵应该是来找北柠的,我们必须要比她快。否则,这么多年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宋耀文沉着脸,情绪似乎不是太好:“昨天,我跟朝中的人通了信,元妃很快会派人下来。”

“昨天?……”南栀眼中一惊,“你,难道今天之前就想好,要这么做?”

“没有时间了。”宋耀文收起迷离的神情,回到平日的冷静狠辣,“北柠和苏丽婵,还有那个碍事的刘弘文,我会把他们一一解决掉。”

“行吧。”南栀似乎没有对这可怕的发言有所震惊,她很快回到往日阴郁的状态:“我帮你找到她们了,该怎么做是你的选择。反正,我们的目的暂时是一致的。”

“等我成功了。”宋耀文看向床上的南栀,“你放心,我会帮你……”

“用不着。”

南栀打断了他的话,翻过身面向墙壁。

“我是个俗人,和你们不一样。”南栀的声音悠悠而来,如同一阵叹息。“我从来不想要什么荣华富贵,更不像那些达官贵人一样,饱食终日后,就幻想什么长生不老。”

“我一直想要的,就是回到现代,回到云汐,重新做回普通人而已。”

女人阴郁的眼睛有些湿润,但她很快将它擦干。

“我只想回家。”

这天下午,宋家会客厅。

“特意来我这喝茶,婉莹你还挺有兴致。”宋耀文坐在主位上,带着多少有点牵强的笑容,对客位坐着的那个衣着华丽、面若桃李的少女说道。

“这不是快一年不见了,来叙叙旧。”陆婉莹笑盈盈地端着茶,优雅地坐在梨花木椅上,她的一举一动都彰显着大家风范,身边仿佛形成一道无形的气场,并不拒人千里,却也令人下意识地敬畏。“不过你这是怎么了,有谁敢动手打我们宋大公子吗?”

“小事。”宋耀文的脸色有些难看,他不自然地抹了抹额头,尽量让头发遮住被烫伤的部分。“前几天出门打猎,摔了一跤。”

“哦,原来如此……”陆婉莹笑而不语,她的表情让宋耀文很不舒服。

“那婉莹你呢?”宋耀文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再牵扯,“看你容光焕发,近来身体不错吧?”

“宋公子真爱说笑。”陆婉莹放下茶杯,摆弄着手上那刻着长生符的手链。“你都打听到消息了,还来揶揄我,还真是不给情面啊。”

“哪里哪里。”宋耀文挥挥手,管家心领神会,端上两个红绸包裹、装饰精美的礼盒,“我也是最近才听下人们说,婉莹你好像身体不太好,这是我特意让下人们从雪国带来的百年老山参,能治气血不足之症,这份薄礼,还请务必收下。”

“宋公子的好意,我就心领了。”陆婉莹仍然摆着笑容,但她的眉宇传出隐隐的愠怒,“想必也是因为我那几日旧病复发、卧床不起,你才敢对我交给你的人用刑吧。”

“有吗?”宋耀文做出惊讶的样子,随后一拍脑袋,“哎呀哎呀,你说的是那个叫北柠的小姑娘吧。婉莹你可真别怪罪,那丫头确实不识礼数,甚至置宋家的门风于不顾,我只是打她一顿,却未伤及筋骨,不过想着教训教训,我没想到她会找你告状。”

陆婉莹听着宋耀文的回答,忍不住冷笑了两声:

“宋耀文,我们之间就别绕这种弯子了吧。”

“你抓住北柠,不就是为了打开传说中的天门吗?”

“你说什么?”

像是被瞬间掐断一般,宋耀文马上停下了滔滔不绝的发言,他有些怔怔地看着陆婉莹,陆婉莹也并不示弱地看着他。

“难道说,你找到了……”两人对视半晌后,宋耀文的眼神从茫然变成了惊愕。陆婉莹点了点头,但她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起伏。

看到肯定的答复,宋耀文从惊愕变成难以掩饰的兴奋,他站起身,自顾自地拍掌大笑起来:

“婉莹,婉莹……”宋耀文有些癫狂地笑着,难以抑制的激动让他有些手舞足蹈,“还得是你,还得靠你啊!你果然还是破解了黑月教留下的谜团!”

“我就猜到这点!”宋耀文沉浸在喜悦中,一双发亮的眼睛看着天空,又转头看向陆婉莹,“我就知道!从小到大你都是最聪明的那个,所以我找到了你,我想知道你肯定能破解黑月教的谜题!而你真的做到了!……”

陆婉莹不动神色地看着他折腾。

“找到了天门,再有北柠,南栀,苏丽婵这三个女孩的血,我就能成功了。到时候什么朝廷,什么狗屁皇帝,都别想束缚我!”

“婉莹。”宋耀文紧紧捏着陆婉莹有些瘦削的肩头,“天门在哪里?”

“我不会告诉你的。”陆婉莹平静地像是说出了一句在平常不过的话。

“什……为什么?”宋耀文一时有些语塞。

“我退出。”陆婉莹推开宋耀文的双手,站起身来后退了一步。

“我今天来找你的目的,就是告诉你我决定退出。”

“我们只差一步了……”宋耀文显然无法理解对方的决定,“你不是也讨厌这个混蛋世界吗?为什么要在现在反悔?”

“没错。”陆婉莹平静地回答道,“我确实不喜欢梁国,也觉得梁国的律法有诸多不合情理之处,但我有珍视的亲人,我不希望他们因我的决定受难。”说罢,陆婉莹披上那条幽兰的丝巾,“我一开始加入你,以为能找到拯救苍生的办法,你一直是和我说的,只要打开天门,获得穿越时间的力量,就能挽救这个国家里水深火热的人民。你是这么说的,对吗?”

宋耀文没有说话。

“可我后来发现,我错了,我彻底错了。”陆婉莹幽幽地看着宋耀文。

“我渐渐发现我并不了解你,在查到你做的这一切后,我才终于醒悟过来。宋耀文,你根本不想拯救那些苦难中的人,你甚至不想自己去攫取力量和财富,你费尽所有心思,找到穿越的少女们,打开穿梭时间的天门,仅仅是为了毁灭这个世界。”

陆婉莹的话如同一把利刃,直直插在宋耀文的咽喉上,他想开口编造些什么,可一贯狡猾而卑劣的他,居然在这时,面对着自己二十多年的发小,根本说不出话来。

“宋耀文。”陆婉莹的眼神流露出一丝悲悯和同情,这是宋耀文此生最讨厌、最憎恨的神情。

“权力熏心只是你的伪装罢了,你并不贪财,也不好权,只是平等地憎恶这个世界而已。”

枯冷的冬风吹进大厅,吹动桌上的早已冰凉的茶杯,发出令人不安的嗡嗡声。

“你知道吗,婉莹。”宋耀文看向眼前的少女,眼神深邃地仿佛无底的深渊。

“从小到大,我最讨厌你这样的表情。”宋耀文的语气带着隐晦而压抑的愤怒,他讨厌这种感觉,好像在被怜悯和同情。

“我只是把真相告诉你。”陆婉莹说道,“你说不定都不了解你自己。”

“你不需要教我做任何事。”宋耀文往前逼了一步,语气冰冷了许多。“告诉我,天门在哪?”

陆婉莹抬起头,仰视着眼前这个高她两个头的男人,她用往常那样温和而平淡地语气说道:“如果不告诉你的话,会发生什么事?”

空气陷入不祥的安静,宋耀文居高临下地盯着陆婉莹,陆婉莹双手环胸,平静地对视着他的眼睛。

“婉莹……你很聪明,但这次你选的一定不是个聪明的选择。”

“是。”陆婉莹叹了口气,低头摆弄着手链,“你会把任何不听话的人从你的前方清理掉,这十年间你都是这么做的。可要是轮到我的话,我会变成谁呢?”

“是因你偷偷向巡逻的官差举报,而被莫名抓到公堂,含冤受刑的北柠?”

“还是怀璧其罪,因你的追杀而四处躲藏,最后被抓回官府当堂决杖,流放雪国的苏丽婵?”

“还是,只因保护了北柠,就被你图谋陷害,最后被官兵捆至堂上,双双受刑的慕家姐妹?”

宋耀文沉下脸,听着陆婉莹不紧不慢地讲述着这一切事实。

“看来,你都知道了。”

“是啊,所有不听你话的人都沦落到了不幸的命运,如果是我的话,想必也一样吧。”陆婉莹摇了摇头,“在我今天来之前,你应该就开始计划了,如果我反悔,你要怎么应对?你也许早就盘算好去拉拢我的仇敌,和他们密谋找到我这几年在商场的破绽,然后向官府告发,说我陆婉莹触犯了大梁律法,你在朝中的后台也会向官府施压,让整个诬告都变得不得不查,甚至要从严惩处的案子。”

这次,宋耀文没有说话。

“如果计划顺利,我应该,也会被官差抓到公堂上吧。”陆婉莹继续平静地讲述着,“无论是最优越的富家千金,还是最平凡的农家女子,只要踏足此地,便再没有任何分别。你应该也不会毫无准备地上堂,会编造一些证据,制造一些陷阱,再花钱找几个平头百姓签字,用几两纹银雇几个‘证人’,然后当堂指认我的罪名,只要人证物证俱在,即便是莫须有之罪,想必也是有理难言。”

“说来也是可笑,要想我陆婉莹也是临溪大家,可却因为并无功名,在官场也无人依靠,即便家业再大也只能成为一介商人罢了。士农工商,商人,是最无地位的行业,在公堂上是没有话语权的,更何况我还是女子。在你的剧本里,按照你对我的了解,你想到我必然会抵死不认,你就可以借机顺水推舟,和县令大人建议严刑审问……”

“婉莹,别说了。”宋耀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的表情有些扭曲,冷漠、矛盾和痛苦同时展现在这个男人脸上,但陆婉莹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说着。

“既然要严刑审问,那就该行杖了。按大梁律法,无论男女受杖皆需去衣受刑。裙裤皆褪,棍棒加身,这顿板子打的不仅是羞辱和痛楚,也是要在临溪百姓面前打没我的脸面,自此,临溪从此便再也见不到我陆婉莹了,你的前方,再也不会有任何能阻挡你的力量。”

陆婉莹讲完这段推论时,整个会客厅的空气都陷入了可怕的死寂。

“宋公子,我的故事讲得如何?”陆婉莹的笑容里带上了一丝悲哀。

宋耀文凝视了陆婉莹许久,他看着眼前这个认识了二十多年的发小,他曾经以为的同伴,如今,她已经很决绝地站在自己的对立面。

“我累了。”宋耀文沉重地坐回椅子上,“袁翁,送陆小姐离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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