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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落林间地,1

[db:作者] 2025-08-12 13:21 5hhhhh 2840 ℃

亦羽记得很多事情。

他记得自己的名字、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一个平凡无奇的学生,居住于远离家乡的城市,跟在导师屁股后面捣弄没完没了的课题,如此而已。

他记得自己昨晚干了什么事,吃了什么晚餐,睡前和谁通了电话。这些他都记得很清楚。

可他唯独回想不起来,自己是缘何来到这种地方的。

刚苏醒时亦羽只感到迷茫——发自内心的迷茫。睁开眼看到的并非记忆中熟悉的天花板,而是被林木枝条切得支离破碎的蔚蓝天空。

身下传来与床铺截然不同的柔软触觉。他支起身体,发现自己所躺之处是树丛交叠间的一块空地。稚嫩的青草生得繁茂,纠缠在一起,宛若厚厚的垫子般,是休憩的好地方。

……但这是哪儿?

他很快注意到自己身体显现出诡异的变化……四肢都纤细了一圈,衣服也被更换过——此时穿在身上的并非昨夜换上的睡衣,而是一袭难以分辨材料的织物,轻薄如蝉翼,感觉不到一丝重量。

发生什么事了?!

面对眼前陌生的景象,他出自本能地感到不安,但很快又放松下来——这一切实在太过离奇,应该只是无端的梦境而已。

毕竟以前压力大的时候他偶尔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科学上把这种情况叫做“清明梦”,是一种非常有趣的体验。

想到这,亦羽的情绪稳定些许。他壮着胆子站起,环顾四周——自己身处于一片茂密的丛林,耳畔回荡着的是虫鸟的鸣叫。抽动鼻翼轻轻嗅闻,亦能闻到花朵沁人心脾的芬芳。

看来是个放松心情的好地方。

尽管不知道要去往何方,但他还是决定向四处走走。毕竟能够从现实繁杂的事务中抽身,在此处享受些许宁静,哪怕只是随意看看梦里景色,也是难得的休闲。

正所谓偷得浮生半日闲,即便只是个梦境,也算美事一件。

漫无目的地游荡仅持续了短短片刻就被中断——亦羽被远方传来的异响吸引了注意。虽然最初听闻感到有些突兀,但很快他就听出那是亲切熟悉的话语,人类的交谈声。

看来他不仅梦到自然风光,也梦到了人类。那么在这里的会是谁呢,是他的师兄,还是导师?

该不会是暗恋的那个学妹吧。

亦羽自嘲地笑笑,向着音源走去。随着距离缩减模糊的声音也渐渐清晰——那是他未曾听过的口音,但仍能分辨出谈话的内容是一些日间琐事。

一些奇怪的琐事……似是与狩猎相关。

在又转过一棵数人合抱粗细的巨树后,亦羽终于看到了发出声音的人们。那是由十数人组成的小型团体,围坐在空地中央的篝火旁。他们皆是猎人装束,腰间别着制式不一的武器,面容虽然看不真切,但也能辨认出那不是寻常样貌……

……起码不是记忆里同伴的样貌。

看着那些人的模样,一丝莫名的不安从他心中升起。

不过想来一切都是梦境,亦羽便径直从树后走出,打算和人们打个招呼,看看对方会作何回应。

“你……”

人们被声响惊动,视线不约而同地汇聚在亦羽身上。在看清来者后,猎人的目光瞬间变了个样——在最初的惊愕后,他们眼里露出了贪婪且狂热的神色……

……是看待猎物的眼神。

“噤声”

亦羽看到离他最近的猎人——裹着黑袍的女子,从腰间抽出一根棍状物……或许是魔杖,对准自己虚点。灰色的光芒在空中一闪而过,转瞬间便没入他的咽喉。

“……”

“——?!”

他张着嘴,却惊恐地发现自己无法发出声音……就像是声带被切去一样,明明用上全部气力想要呼喊,但连一个音节都说不出口。

不……不对劲,这些人、这个情况……不对!

面对危险,转身逃跑是出于本能的行动,可对方怎会放过送上门的猎物。

亦羽听到身侧响起迅速接近的脚步,脑后被一股巨力拉扯——像是被人拽住头发。头皮传来被撕裂的剧痛,眼前的景象瞬间化为一片杂乱光影,紧随其后是一次猛烈的撞击。

他被揪着头发狠狠摔倒,脑袋与地面相撞。虽然湿沃的泥土并不坚硬,但受了这种重击,亦羽感到头脑都开始变得昏沉,所有思绪尽数被截断,只剩下强烈的钝痛喧嚣在脑海。

……痛?

梦里……梦里怎么会有疼痛??不应该惊醒才对吗?

醒来……该醒来了吧,这个噩梦?!

但梦没有醒。头皮被牵扯的疼痛仍在继续。亦羽被拽住头发强硬地从地上扯起。在剧烈的疼痛下他出自本能地颤抖着,惊恐地看向眼前擒着自己的那个猎人。

“传言居然是真的。”猎人歪着脑袋打量着他,说道。

“还有力气反抗呢,这小子。”

话音未落,亦羽便感到腹部猝然传来仿佛要将脏器都撕裂的剧痛——猎人的拳头重重击打在他的小腹。在这次重击下他痛到哭了出来……无声地哭泣着,身体不由自主地蜷起、抽搐,弓得宛如一只瘦小的虾米。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自己?!

为什么会这么痛?!

——为什么这不是梦!!

“现在好多了。”

扯住头发的手松了开来,亦羽像是只待宰的羊羔般被随手丢在地上。在因为泪水而模糊的视线中,他看到人们团团围绕在自己身边,如同一堵漆黑的墙。

“我们运气真是好得出奇。”方才那猎人蹲下身子,将脸贴近亦羽面颊,以一种炽烈的目光注视着自己所捕获的生物,灰色的瞳孔中倒映着猎物的身影。

那是型体纤弱少年,生着一对明显异于人类的,尖尖耳朵。

“举世罕见的精灵,这么轻松就猎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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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说什么?

这个猎人说的是……是自己吗?

他说自己是什么?!那是什么胡话!

“我是……是人类啊……”

亦羽想这样说,可他无法言语——虽然最初那诡异的术式效果似乎有所削弱,但在剧痛下他却难以自制地痉挛着,只能发出毫无意义的呻吟。

“……呜…………”

“喔,该说不愧是精灵吗,一个小家伙也有如此强的抗性。”

听到猎物喉咙里痛苦的呜咽,人们并未显露出一丝怜悯。

“这么快就能从‘噤声’状态中恢复……喂,给他再来一下。”

擒住亦羽的猎人似乎就是领队,他转过头对着方才释放魔印的女子命令道。

“别折腾了,洛姆。你当施法不用消耗魔力?”女人耸了耸肩:“回塔利亚的路还很长,我可撑不了这么久。”

“反正只要不能吟诵,精灵就无法御使术式。”她说道:“随便找个什么把他嘴封住不就好了。”

“说的也是……我看看。”

听着猎人们交谈争论,亦羽的心几乎沉入谷底。

魔力、术式、从未听说过的城邦,一切似乎都暗示着一个事实——这不是梦,更不是他熟悉的那个世界,而是某个异常的维度。在这里所有事物都变得面目全非,就连他自己也有了新的身份……被眼前的人们当成了名为‘精灵’的生物,亦是被围狩的猎物。

虽然不愿相信,但这是当下唯一合理的解释了。

来到异世本该是令人兴奋的事情——人们总是幻想自己是故事里的主角,会历经波澜壮阔的冒险,然后或许干出一番宏伟事业……亦羽自然也不例外。

可他只是刚醒来不到一个小时,就干了件十足的蠢事——一头撞进罗网,成了猎人们的俘虏。

现在是他为愚蠢和莽撞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亦羽看到被唤为‘洛姆’的领队重新看向自己。猎手弯曲膝盖,身子不怀好意地前倾,骑坐在他纤细的腰部,将猎物压在身下。男人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双手按住这精灵族的少年——就按在他的胸口之前。

“呜咕……不……”

亦羽几乎是绝望地看着那个猎人,用尽全身力气也只能从喉咙里挤出一声颤抖的哀求。

“嗯?没想到你还会说我们的语言。”

声泪俱下的哀求对这些人来说毫无意义,毕竟于他们看来,眼前的少年不过是猎物——一只能够卖出天价的猎物而已。捕手可不会怜悯被捉住的猎物。

所以洛姆只笑着问道:“在求饶是吗?”

“可求饶是没有用的。”猎人手下的力道逐渐加重——他扯着亦羽身上用以蔽体的衣物,发力,把那轻薄的织料撕成破碎的布片,把精灵柔弱的胸口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

“记住这句话小家伙……”他将几根零散的布缕团在一起:“……今后你肯定会用得上。”

“现在,乖一点——张嘴。”

他是要……

“唔——!”

亦羽抿紧了嘴唇,拼命想要扭过头去。但对于少年的反抗洛姆则没有任何耐心——猎人以一只手把持住亦羽的下颌,将他的脸硬掰了回来,另一只手则捏死了他的鼻梁。

……无法呼吸!

面对死亡威胁,求生的本能完全支配了少年的动作。他绷紧身子试图挣扎,尽管在剧痛之下四肢都几乎麻木,却还是艰难地扭动着躯体,想要将压住自己的猎人推开。

“呜!呜——!!”亦羽口中惊恐的呜咽一声更高过一声。

推拒没有任何意义,洛姆的力量比少年型体的他强上太多。面对少年的反抗这位猎人应付得颇为轻松,甚至还有余力俯下身子,将脸贴在对方耳侧,说道:

“这件事可以很轻松就结束……或者,很痛苦。取决于你,孩子。”

这个猎人在……在吓自己吧?他会松手的,对吧?!

只要再坚持一会儿就……

洛姆没有松手。尽管因为缺氧少年的四肢都开始瘫软,挣扎也愈发微弱,但那猎人仍只是死死捏着他的鼻子,目光之中唯有冷漠但真实的恶意。

和猎人说的不同,亦羽其实并没有什么选择——从他来到这里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反抗、强撑、乞求,皆是徒劳,他甚至没有权力选择去死……

在昏迷前的最后时刻,生存的本能占据了绝对上风——亦羽分开抿紧的双唇,贪婪地呼吸着,大口喘着气,像是要把肺里的气体全部呼出体外。

但顺畅的呼吸仅仅持续了数秒,洛姆便将手中的布团塞进少年口中,塞得极深以至于捅到了嗓子眼,把他的舌头死死压在下面。很快这些纤维便吸满他的唾液,膨胀……填满了本就不算大的口腔,没有留下一丝缝隙。

“……唔……”

被异物直压到舌根,亦羽便再说不出话语,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呜咽。他想要把封嘴的布团拔出,但只是刚抬起手臂,便被洛姆看穿想法。

“没告诉过你要乖一点吗?”

少年稚嫩的手腕被猎人攥住,狠狠按在地上。洛姆的手上生着厚实的老茧,握紧如一把铁钳,蛮横的力度几乎要把脆弱的腕骨都折断。

“呜!!”剧痛之下,他颤抖着身子,从嗓子里挤出一声撕心裂肺般凄厉的哀嚎。

“啊啊,调皮的小家伙,还有只手也不能忘。”

对于身下的异族,猎人没有一丝怜悯之情。尽管并未有动作,但亦羽的另一只手也被擒住——因为那对手腕实在是纤细,洛姆将他的双手交叠在一起,单手便将猎物的双腕一并压制,腾出的右手则掐住了对方的下颌,发力……强迫少年抬起脑袋。

“不安分的手,折断就好了。”他以阴冷的目光盯着少年的碧眸,说道。“虽然会疼,但牧师们总能治好。”

“呜!!嗯——!!!”

这话听在耳中,亦羽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他能感受到,在说到此事之时,那人类是认真的——洛姆真的打算这样做。

“怕了?那就用你这对尖耳朵听清楚……”看到少年惶恐的模样,领队笑了笑,垂下头,眉心抵在亦羽额上。“当个乖孩子,别干傻事。”

面对猎人不加掩饰的恶意,亦羽狠狠打了个颤,只觉得一股寒气自背脊升起。他想起了自己的处境——被捕获的猎物,莫说折只手臂,就连生死也不过是对方一句话的事情。

“为所欲为”,何等可怕的字眼……当被处置的对象是自己时,尤其如此。

“我们达成了共识,对吗?”洛姆如是问道。

唯有一件事亦羽很确信——自己不想死。因而尽管身子仍颤抖得厉害,但他还是费劲地点了点头。

“很好。”

洛姆嘴上这样说,可手里的力道却仍在增加。“那我们开始吧,好吗?”

……开始什么?

这不是询问,人们也不需要他的回答。洛姆掐住少年的脖子,发力——精灵生得轻盈,猎人拎他起来像是拎只鸡崽般轻松。他将亦羽举起,然后再以脸朝下的姿势按在地上。

领队动作粗暴一如既往,胸口与地面相撞,亦羽痛得又是闷哼一声,却不敢反抗。

脊背传来重压——他知道是洛姆此时正以膝盖抵住自己的腰部发力。两腕先前早已被捏得麻木,此刻却又被那个男人扯到身后并在一起。

纤维与稚嫩的肌肤摩擦,清晰的勒疼宛若针般扎进亦羽的脑海,刺痛敏感到极致的神经。他咬紧口中的布团,眼里蕴出厚重的一层雾气。

早该想到的。这些人类连自己说话的权力都要剥夺,那身上的拘束当然也不会少……

……失去自由的感受,原来如此屈辱。

猎人组织的主业和他们的字面含义一样,猎杀野兽,剥下它们的毛皮或是其他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拿去换钱。委实说他们不太擅长处理被生擒的猎物——对于寻常魔兽,干净利落地杀掉才是高效的善后手段。

因而在绑缚身下的少年时,洛姆的动作不免有些生硬……他听闻名为精灵的异族生来最是高傲不驯,极为敌视人类,对自由尊严又看得极重。若被捕获,往往免不了一番寻死觅活。自绝的机会是绝不能给这小家伙的,所以束缚一定要结实、可靠,注重实效。

方才从精灵身上扯下的衣物,撕作细长的布条,再拧成绳索——虽是匆忙制作的产物,但也不是眼下少年能挣断的。以这绳索在他双腕间缠绕一圈,收紧,随后纵向再捆一道进行加固。简简单单两道绳索,构成一个牢固的十字绳圈,像是镣铐般将亦羽的双腕死死锁住。

洛姆手劲极大,每一道绳索都收到最紧,深深勒入少年的身体,带来突兀且剧烈的疼痛。饶是咬着布团极力忍耐,但他还是疼得禁不住哀鸣出声。

“呜——!”

然而这只是开始,紧随着第一个绳圈后的是第二个、第三个……每两组绳索间隔开数公分的距离,从少年的双腕一直到手肘,将纤细的小臂并缚成一个整体。

不得不说精灵身体柔韧远非人类能比,尽管两肘都被捆得贴在一起,亦羽却并未感到韧带扭曲导致的疼痛——又或许只是绑绳带来的勒痛过于剧烈,以至于盖过了其他不适。

亦羽被压在地上,艰难喘息着,疼到止不住抽着冷气——被绳子绑住的手臂莫说挣扎,单是这般缚着都会有极大的不适。一但稍有动作,缚索便勒入身体更深,带来无法忍受的切肤之痛。

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亦不敢相信——为何眼前的猎人要这般对待他,自己又为何要遭受此等虐待?

就仅仅因为自己是他们口中所唤的异族吗?!

绑完最后一个绳圈,洛姆将余下的一小截绳索在猎物两肘间打上死结。即便肉眼可见那些绑绳皆已嵌入少年肌肤,他仍是谨慎地用手拽着绳索发力——用了不小力量,以至亦羽疼得一声接一声地呻吟,但那缚索依旧纹丝不动,洛姆才算是放心。

凭他的力量都无法撼动束缚,这精灵族的少年是绝挣脱不开的。

亦羽上身轻薄的衣物并不能提供多少用以结绳的布缕,单是捆绑手臂和封嘴就已用掉大半,洛姆将余下的布条捻成一股,对着少年身体比量一下,不甚满意地皱起眉头。于他看来,这些束缚远远不够,但问题不大——他的目光瞄着猎物下体,嘴角扬起半分弧度。

亦羽发觉一只手扯住自己腰间的织物——那儿裹着一块宽大的缎子,被裁剪成修身舒适的下裳。还未待他有所反应,便听见几声布帛破裂的脆响……

初春时节仍有几分寒意,衣裳被撕碎,大片敏感的肌肤暴露于冰冷的空气中,亦羽狠狠打了个颤,脸颊却显露出一抹带着温度的嫣红——人类的羞耻心告诉他,在诸人面前几近赤裸地暴露身体,即便是被强迫,也依旧是一种巨大的耻辱。

不幸中的万幸,亦羽身上还剩下硕果仅存的一片布料——单薄的亵裤,裹在胯间,勉强遮蔽住那片最为隐秘的三角地带,让他暂且保住了最后一丝尊严。

但也就只是暂且而已了。

洛姆扯去猎物下裳本是要制成绳索多加几道绑缚,可当瞥见少年裸露的身体时,却又改了主意——纤长的双腿白皙如雪,因为疼痛而下意识地发力,自腿根直到足尖皆绷得笔直,连带着被亵裤包裹的臀瓣都显得分外挺翘。

传闻中这异族生物有着摄人心魄的魔力,虽是谣言,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即便身下少年一副幼齿模样,又是同性,但洛姆还是被素白的肌肤晃得失了神。

反正被捕获的精灵只有一个下场,那现在自己先玩玩,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这样想着,他伸出手覆在亦羽足腕——与先前暴行不同,此刻他的动作颇为温柔,顺着小腿优雅的曲线向上,一寸寸轻抚稚嫩的肌肤。

或许是紧张或者恐惧,能明显感到少年身子微微颤抖着,蒸腾出温热的汗气,摸起来是相当顺滑的手感,撩拨着洛姆兴致。不知不觉间他的手已将少年双腿摸个通透,直触及亦羽腿根,再往上,即是被遮蔽在织物下的臀部。

指间与略有粗糙的纤维接触,洛姆却并不打算就此停下……玩心已被挑起,当然得尽兴才行。他手指微屈,勾住那窄窄的布料,发力——便要将这亵裤从少年胯间扯下。

“呜?!”

侵犯之举绷断了少年脑海中最后一根脆弱的弦,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挣扎起来,竭尽全力试图反抗。手臂被捆着无法动弹,便抬起尚能活动的右脚踹向洛姆腰侧……

亦羽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样做,明明抗争只是徒劳,甚至会招来残忍的惩罚,但猎人的动作着实让他恐惧到了极点,以至于失去理智,只剩下求生的本能……犹如困兽在绝境中发起的反击。

反击毫无意义。洛姆是经验老道的猎人,有着相当敏捷的反应。尽管专注于亵玩的举动,但他还是凭余光看到了少年不寻常的反抗……在将被踢中的瞬间抽回手,擒住了亦羽脚踝。

“你居然敢攻击我。”

狂怒和暴虐一时充斥脑海,将刚刚那股莫名的欲火暂且压住。洛姆阴沉着脸,手上的力度开始慢慢增加。

“还以为我们已达成共识,你真让我失望……必须得教育一下。”猎人话语间满是不加掩饰的恶意。“要让我们的小家伙清楚理解,自己是什么身份。”

洛姆这次用上了相当大的力量,以至于指节都开始发青,狠狠地挤压少年足腕——亦羽能清楚地听见自己骨头正在猎人手中发出濒临碎裂的异响,剧痛宛若洪流般将方才的半分坚强彻底冲垮。

不……那不是坚强。亦羽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坚强的人——说到底他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学生,温室里培养出的花朵,何曾受过这般委屈与虐待?

“……不……呜——!”

嚎啕大哭着的少年,拼命摇晃脑袋,口中含糊不清的哀求一声接着一声。

救、救命……随便谁都行……救命!

“差不多就行了。”

同伴的劝阻适时响起,洛姆长舒一口气,松了松手头力道。猎人并非无谋的莽夫,看似粗犷的外貌下心思其实很是细腻谨慎。他知道这异族少年颇为娇弱,经不起太大折腾,所以从一开始就不准备下重手——吓吓这小家伙,让他长点记性才是目的,若真弄伤反是过错……精灵是用以取悦贵族的珍奇玩物,他的身体必须完美无暇。

以结果而言这是一次很成功的“教育”,身下的少年几乎吓破了胆,再不敢有什么动作,只一个劲哭着求饶。

出了这么个插曲,洛姆的兴致已散去大半。他有些意兴阑珊地松开亦羽足腕,将几根布条拧成一股,搭在少年大腿根部——反正回到营地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把玩,倒也不急在这一时。将猎物缚好带着上路才是正事。

这般残酷的虐待后,亦羽着实听话很多,心中也再无半点反抗的想法,几乎是认了命地趴在猎人脚下动也不敢动。但他任凭摆布,人们却不会手下留情。洛姆先是以绳索在他腿根、大腿中段、膝盖上方各捆绑数道,又纵向勒入两道加固。比拘束手臂时更加紧致的绳圈,将少年大腿并在一起缚得结实。余下的绳索则于他腰部缠绕几周,与臂弯处的绑缚相勾连,把双臂和躯干束成一个整体。

这些绳索缠绕得就和先前一样……不,甚至更加紧致。这或许是一种惩罚,宛若施虐般的绑缚。绳索深深嵌入亦羽身体,将稚嫩的肌肤勒出道道褶皱。尽管痛得要死,可他却只能咬紧口中布团极力忍耐,丁点声音也不敢发出,唯恐激怒人们,被冠以‘不顺从’的名义再加折磨。

在这种束缚下,少年身体已几乎成了一块毫无用处的肉团——手臂和身体已然是个整体,没有任何活动余地,下肢也仅剩小腿还有些许移动空间,但却并非是猎人发了善心——

“起来。”

洛姆挺直腰身,一只手挟在亦羽腋下,将他强硬地从地上扯起。用手中剩的最后一段绳索打了个简单的绳圈,套住少年白皙的脖颈,拉扯。猎人耐心地调节着项圈尺寸,让它箍紧在猎物未发育的喉结下方,不会松动,却也不至于因为勒得太结实而引起窒息。

“走。”

没有一个多余的字,他执着绳索另一端扯动,猝然的拉力由绳圈传导,少年便像是被套着颈环的家犬般被猎人牵引,身不由己地向着洛姆那走了两步。

膝盖以上的躯体皆被束缚,亦羽只能以细碎的步伐跟随猎人们。这很不容易——每一步迈出的距离都很短,且极难控制平衡,而被洛姆揉捏的足腕此刻也已是青紫一片,稍一用力就会阵阵抽痛。

猎人们倒也不急,只将套着少年脖颈的绳索保持在恰当的松紧,牵着他缓步行进。但即便如此,在走了十数分钟后,亦羽还是感到体力开始难以为继。

“唔……呼……”

喘息着,亦羽步伐已显得有几分踉跄。被迫以这种姿势前行,膝部关节承受异常的压力很快便酸胀不堪,至于被缚着的其他肢体则早已麻木——若不是还有强烈的压迫和刺痛,少年几乎要感受不到它们的存在。

受缚前行的同时还需集中精神维持平衡,尽管只是缓慢行走但体力仍消耗得厉害。饶是初春时节,亦羽额头也沁出了细密的一层汗水,微涩的汗液粘湿睫毛、流入双眸却无法擦拭……他眼睛已有些睁不太开,视野内的景象亦显出重影。

……好难受……

亦羽用力晃晃脑袋想要将汗水甩下,但只是刚有动作便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足底一软便栽向地面。他下意识地想要用手臂撑住……可被严密拘束的双臂哪里还能动弹得了!

“呜!”

看着向面门拍来的石地,亦羽出自本能地惊叫出声,吓得闭紧双眼——他知道若是就这么毫无缓冲地摔在坚硬的地面,鼻青脸肿绝免不了,若是运气不好磕断牙齿也并无可能。

会……很痛!

预料之中的重击并未到来,他感到自己摔进了一处柔软的地方。带着些微温度且富有弹性……

少年艰难地喘息了几下,好不容易才暂且稳住心神,不安地睁开双眼,对上的却是黑袍女子的目光。先前正是这个女人释放魔印封住亦羽的声音,此刻却也是她以双臂自背后搂住少年身体,护得他免于跌伤。

“没伤着吧?”女人问道,垂首察看着亦羽状况,看到他确实未添新的伤痕才松了口气。

“能站起来吗?”

亦羽知道自己不能不站起……洛姆此刻正回过头看向他,眼里是冷漠的目光。若是做得不好,忤逆了领队的想法……少年不敢想象自己会遭到何种虐待。

他拼尽全力,倚着女人的手臂挣扎着想要站起,但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只是稍一支起身子,膝盖就会因抽搐而难以发力,随后便再次软倒在对方怀中。

“他需要休息。”看着亦羽的模样,女人微微蹙眉,对洛姆说道。

“是吗,小家伙?”对同伴的话语不置可否,领队以一种戏谑的语调问着少年。“你想歇一会儿吗?”

亦羽当然不会蠢到相信猎人们会给自己任何喘息的时间……毕竟自始至终,这些人类对他所抱有的都是最大的恶意。因而面对洛姆宛若嘲弄的询问,他没有出声,只咬紧了口中的布团,眼中透着不安的目光。

“哑巴了,还是聋了?”领队并没有就此作罢。他走到少年身前,俯下身子再次以手掐住猎物下颚。“我在问你话。”

尽管明知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可亦羽却不敢提出哪怕是最卑微的乞求——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试图摇头,但却惊恐地发觉被猎人掐住下巴,他就连这点动作也做不出来。

这家伙……洛姆根本就没给他选项,甚至连拒绝的选项也没有。

“唔……呜……!”

“你得学会表达自己,孩子。”耳闻少年口中惊惧交加的呜咽,洛姆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吠叫可不能让我明白你的想法。”

“不过这样也好,反正本来也没人会在意。”

虽未曾见过精灵,但洛姆也知道这异族生来娇弱,显然猎物已走不动道。而这正是他的目的——在路上把少年体力消耗干净,免得回头到了营地还有精神闹腾,惹出是非。

因而在羞辱一番后,他便松开亦羽,自顾自走到一旁,找了块干净的矮石坐下。

“休息十分钟。”

“休息”并不是对着亦羽说的。一直按照少年的步速缓慢前行,被耗尽的也就只是他的体力而已。事实上猎人们此刻仍精神十足,甚至处于相当亢奋的状态。

毕竟能生擒精灵可是了不起的成就,像这样一只完好无损的猎物,在西望有的是权贵愿意为他一掷千金。面对几辈子都挥霍不完的荣华富贵,这些人类当然会欣喜若狂。

因而当领队宣布休息时,猎人们却并未选择像洛姆那样寻块石头歇脚,而是一拥而上,围拢于瘫在地上的少年身边。

数百年前那场倾注四帝国之力的战争几乎折尽这异族的元气,残存的精灵们退守在森林深处,仰仗结界勉强护得净土一方,却仍要面对佣兵猎人的袭扰掳掠。因而尽管修养生息了如此之久,但种群数量一直未有起色。毫不夸张的说,放眼整个大陆,精灵也是最稀有的生物之一。

能够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这罕见的异族很不容易——对绝大多数人类而言,精灵是只存在于历史课本和民间传说中的生物,而今能细细观赏,大饱眼福的机会当然得好好把握。

“观赏”是个很贴切的词汇。精灵族的少年虽型体与人类相似,亦有着自我意志和灵性,但在人们看来终究是被捕获的猎物。从这种意义上来说,他和被囚在笼中,剪去飞羽的珍禽并无区别……不过是多了些灵智的宠物而已。

既是宠物,就该尽到本分讨主人欢心。虽说是新猎到的小家伙,未经调教很是不驯,自然不可能亲近甚至是取悦他人,但只是当做一件陈设放在那儿赏玩也足够养眼了。

“方才他被洛姆按在地上看不真切,现在仔细打量,可真是个好苗子。”

围拢在亦羽身边的猎人们,以挑剔的目光审视着他,言语间像是对待动物般品头论足。

“精灵们生得都如此好看吗?看这张小脸,若不是听了他声音……”一个猎人蹲下,仿着领队的动作,以指腹抵住少年下巴,挑起他的面庞:“不敢相信居然是雄性的脸呐。”

这话听在耳中,亦羽双颊顿时羞得通红——他知道自己身上肯定出现了什么变化,但尽管有心理准备,可听到人们用这种语言描述自己,委实是有些难以接受。

“我到底变成了什么模样?”他默默想到。

“谁说的准,难道你见过其他精灵吗?”

“倒是没有……无所谓,反正以小家伙的品相,不愁卖不出好价钱。”猎人咧着嘴,露出一个让亦羽有些惊恐的笑容:“就算是个人族小奴,若有他的美貌……不,哪怕是一半姿色,也够咱们赚个盆满钵满,更何况还是只精灵……我听说那些最富有的老爷们,要的就是这种稀罕玩意儿。”

“想想看啊,养着这么一只稀有宠物,任谁看了不得心生羡慕。更何况还能……”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看着少年的碧眸,笑容显得猥琐而又龌龊。

亦羽本只是羞得脸红,但又听了人们一番交谈后,面色转而变成煞白。他知道猎人对自己不怀好意,否则也不会施以绑缚和折磨,可却不曾想过他们掳了自己,居然是要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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