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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验之后的小小平常,4

[db:作者] 2025-08-12 10:25 5hhhhh 2940 ℃

4

梦,是孩子们寻找快乐之地,是有志者追求梦想之地,是平常人寄托灵魂之地。

然而对一部分人来说,梦境可不是什么让人短暂歇息的地方,而是那忘却不了的痛苦,无法看淡的往事,羞于切齿的苦楚和那永不离身,逃不掉的过去。

对于人为何做梦,许多人曾给出许多理论和解释,而早在旧文明仍在这片大地上存在之时,就有不少的哲学家、心理学家、科学家、神秘学者甚至超自然学者对于人为何会做梦讨论不休——哲学家认为梦是人生来则有的,代表着与世界的关联,心理学家认为梦是对外界环境与反应的再现,科学家认为梦是大脑在休息途中产生的部分神经脉冲,而神秘学者和超自然学者则认为梦是与未知空间的交互与模糊的接触。但纵使有许多学者参与其中,从天灾的初次发生到直至“终焉之末”的降临,学者们要么压根就活不到天灾强度减弱的那一天,要么就是仍处于“超时空转移”状态——一种将区域内任何物体都转至亚空间之中的现象——尚未回到现实世界,要么在休眠舱中休眠,存在于ME“物质、能量与空间压缩存储及再现技术”储存器硬盘中等待有人把他们从这片大地中挖出来,而后来的文明至今对这一话题没有实质性的进展,就如对矿石病解药的开发进程一样。

而对于像塔刻这样的第四代合成人来说,睡眠实际上本不应该存在——一开始升阳的打算就算将其设计成能够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工作与战斗的个体,但为什么他们,或者是她,仍然会寻找一个时间来好好睡一觉,从仅存的技术资料中给出的结论是——通过睡眠这一行为,既可以提高与人类士兵的拟真度,从而让自己人放心与让敌人搜查时更加困难,又可以通过睡眠来进行机体修复,减少维护和提高可靠度,尽管如此,合成人为什么会自发睡觉至今也没有一个结论,就如同人为什么会做梦一般。

总之,今晚塔刻确确实实做了一个梦,起码不是像之前的噩梦或者压根睡不着。

伴随着身体对外界感知的逐步减弱和自己意识的逐渐模糊,塔刻沉入了梦乡。

身体下沉。

这份感觉是塔刻未曾感受到的,这种下沉以其说是沉入深海中,不如说她是在沉入一望无际的虚无中——四周之景皆为黑色,四周感触皆如无物,但却又不是单纯的从空中坠落,而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牵引。

身体下沉。

这力量,似有似无,貌似微弱,却又好像如同换挡的汽车一样,逐步变得巨大起来,如同一张无形的手逐渐找到合适的着力点,想要将她拖入这无穷无尽的虚空之中。

身体下沉。

但随着坠落的速度逐渐加快之时,塔刻发现自己的轮廓逐渐清晰——被淡淡的白色荧光所勾勒,在这黑暗之中是何其的渺小与微弱,随之而来的是坠落速度的急剧下降。

停下。

停下,仿佛刚才的一切的目的仅仅是把她拉至这深渊的谷底,背后的坠落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柔软的地方,四周有一些小且坚韧的东西在向一个固定的方向所摇曳——那是青草,是这片土地上简单的植物,却也是为数不多的能在一片荒芜之中仍能生长的小东西。

“这是...在哪呢?我这是躺在一片草丛中吗?”

随后她尝试站起,却发现身体变得无力,仿佛有什么将她的力量耗尽,亦或者是代表着她的虚弱。

不得已,她用双手撑起自己的身体,费力地在这片草地中站起,向四周看去,依旧是无尽的黑暗。

直到一点光芒在她面前出现。

一点光芒,暗淡且摇摆不定的闪烁着,但在这虚无之中,哪怕是一流明的光芒也是闪耀的——尽管人的眼睛未必能感受到,而这一点,也向着一个特定的方向在前进,而本能也替她做了抉择——跟随它,哪怕最后毫无收获也要追上它。

一步,两步,随即便是无数的步伐。

她不知自己为何会不过脑子地向前追逐那荧光,或许就像第一次见到萤火虫的孩童一样,单纯的好奇心和对黑暗中光明的惊奇推动孩子们向前追逐,哪怕最后什么都未得到。

奔跑向前。

从原先的走路到快步再到跑步,却好像花费了不应当耗费的时间用来加速,而对身体模糊的感觉也让塔刻知道了一点。

“我现在是...变小了?更应该说...我变成了一个孩子?”

一个孩童,在向着那一点光芒前行,躲开了石子、树枝、灌木丛、树桩、岩石直至一棵棵树,仿佛她是在一片漫无边际的黑暗森林中奔跑,像极了童话故事里的场景。

而在不断的奔跑中,塔刻看到了一丝光芒,随后是一片光芒——那代表着森林的边界,只要再向前跑一步就能逃出这片森林。

跑啊,跑啊。

随着一片闪烁,在适应了从黑暗中来到光明之后的短暂失明后,一堵现代木制推拉门在塔刻的面前。

“这扇门...总感觉在哪里见过,看样子好像是医院病房的门。”

门上只有一个应当存在的金属制把手和一块圆形玻璃,但可惜现在身高不允许,她没办法直接透过透明的玻璃看到病房里的场景,所以她选择将门拉开。

“有点难拉呀...咿呀!”

门被拉开,而里面的场景让塔刻恍惚。

病房里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穿着军装,胸前的勋章表明了她在战线上曾立下功劳,另一个则躺在病床上,看起来时日不多,但仍在跟面前的女性说着什么,似乎是在说自己的后事。

很明显,那个坐在病床前的人就是塔刻,而那个躺在病床的人,尽管身上的病号服上没有给出什么线索,但他手腕上的红色手腕带上标明了他的个人信息。

“姓名:吴崇明,性别:男,年龄:60,住院号:07040321,床号:01,过敏史:无,诊断:由过量灵能冲击导致的器官衰竭,血型:O型。”

信息被整合,含义被理解,塔刻反应过来——这是当时和“老爹”的最后一次见面。

老实的说,如果当时带领部队进入B31设施的将领不是吴崇明的话,或许她压根就活不到现在,哪怕当时的她从战斗的角度来看充其量只能作为升阳后期的自杀单位,对当时的神州登陆部队来说也是不小的威胁。

而至于为什么他会现在给她一个机会,连塔刻自己都没能想清楚——神州向来对这些通过机械、药物或基因改造造就的“超级士兵”本身就嗤之以鼻,人理司的存在便是维护伦理道德规范的——没有这些的约束,当时的神州也不可能从道义上真正成为世界不可撼动之者,但自己的存在,仿佛就是对这些规则的践踏,直到“老爹”对她说出了自己举动的缘由。

“现在,护士已经走了,你看起来,好像有不少问题想问我呀。”

尽管现在自己的身体已然无法像之前那样硬朗,但好在精神状态还是很好。

“老爹,就算我经过多次的推算,我还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或者说整个神州愿意接受我这么一个异类,光是人理司那一关我的死就是板上钉钉的了。”

就算调用众多参数,她也是想不懂自己存活下来的理由。

“孩子呀,看来你还是放不下自己的身份呀,其实你可以从历史中得到答案。”

“历史吗?我记得神州是一个拥有长达5000年历史的国家,或者说是一个延绵不断的文明,且是一个统一的多民族国家。”

“那你认为是什么让神州成为这个世界上最为稳定和强大的国家呢?”

“让我想想,众多的人口,发达的科学技术与经济,强大的军队,为人民服务的政府,深厚的文化底蕴。”

“哈哈哈,很好,看来当时你去上学时也没少读那些书呀。”

吴崇明费劲地调动脸部的肌肉,露出了笑容。

“老实的说,读那些思想道德与法制书籍让我蛮头疼的,但没有办法。”

“倒也是如此,只不过,你知道你刚才所说的一切都建立在什么上呢?”

塔刻思考了片刻,最后说出了一个词。

“大一统思想。”

“很好,很好。其实答案就在这个词里,你想接着听,还是自己去想?”

“您讲吧。”

“那好吧。我就讲讲这个故事,神州的大一统思想最初来自于千古一帝——秦始皇,他在中央实行三公九卿,管理国家大事;地方上废除分封制,代以郡县制;同时书同文,车同轨,统一货币、度量衡。对外北击匈奴,南征百越,修筑万里长城;修筑灵渠,沟通长江和珠江水系,建立了一个统一的多民族国家。”

“但他也苛政虐民,扼杀民智,最后动摇了秦朝统治的根基,使得秦朝仅仅存在了十五年就被起义的农民给推翻了。”

“则确实是他的过错,但我们并不能就此否认他所做过的一切,秦始皇造就的大一统思想从古至今都一直影响着我们,以前的王朝想要在人们心中树立地位,就必须先承认自己是前朝的正统传承人,从某种意义上也是承认了前朝的地位,哪怕是外族曾想入主中原,也不得不要将自己汉化才能有其正当性,尽管最后他们没有真正的成为统治者,但汉化的结果也使得这些外族成为了我们的一份子,他们在文化上是我们的同胞,而不是仅仅因为血缘和地理上的差别就将他们驱逐,直到现在神州也是这样对待藩属国的——我们从未将他们视为可有可无或者单纯的利益工具,我们一直在合作共赢。如果非要从血缘上来分,每个神州公民都会发现自己的祖先可能压根就不是地理意义上的炎黄子孙,从语言和习俗来看更是如此,甚至哪怕在同一个地区的两个相邻的村子说的方言都不一样,但因为有共同的文字和文化,他们都是炎黄子孙。”

提到了自己的祖国,这位服役了几十年的老兵即使身体恶化,他也仍然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同时,你活下来的原因其实并不完全是我的原因,真要感谢的应该是那些政委们——是他们给将士们包括我进行了思想工作,才让他们不会因为自己的仇恨而随意开火泄愤,甚至杀害平民。当然客观原因是你身上的五个限制器和你的离线状态——这几点使得对你的改造成为了可能,加上你从未参与战争,本质上只是一介平民,将你杀死可能会被别有用心之人所利用,造成更大的祸害,那可比你本身更加麻烦...”

“...那确实得感谢他们,毕竟这么说的话我这条命是他们的努力后的结果,尽管本来的目的是让士兵冷静和稳固军心,但我还是不理解您当时为什么会...收养我?”

“收养你吗?其实动机很简单——你长得很像我的女儿,有点触景生情了,加上把你带回神州需要一个监护人,所以...”

“所以您是把我...当作了一种精神慰藉吗?”

“并不完全是,你的容貌确确实实让我想起了我那离去的女儿——当时我还在前线作战,直到一个月后战事平息后我才从我爱人口中得知我的女儿去世的消息,几个月后...她也因突发心脏病离开了我...”

眼泪从这位老兵的眼中落下,而旁边的养女也马上拿出了纸巾擦掉他脸上的眼泪。

”您本可以不用说的...那样对您的身体并不好。”

“没事的,孩子,我这一生什么没见过,只不是有些事情,遗忘便是对逝者的不尊重,所以这个事情我不能忘记,就如同为什么我会用我女儿的名字给你起名...以及把这个交付于你。”

老者从一旁的桌子中找到了一个小小的木匣,将它交付于她。

打开木匣,里面装着一个精美的玉佩,上面红色的中国结尤为显眼,而玉佩上的金色线条表现了其做工的用心,而当她用手指轻轻拂过时,一幅幅全息影像在空中展现出来,同时标明了每一处细节——那些是老兵浓缩的一生,是他眼中的珍宝。

“吴馨可...这就是我的名字的由来吗?”

“我收养你,或许也是希望不要再有一个人无家可归了...”

“孩子,名字是长辈对你感情的寄托,但并不代表着你就一定非要遵循着我的意愿前行,你会有自己的路要走,而我...仅仅是历史中的淡然一笔罢了,我只希望,如果天灾真的结束之时,请替我...和我的家人,走下去,如果可以,你当然可以去追求自己的理想以及...一份寄托,请替我...保管它。”

“...父亲,我会的,请您放心。”

小可将木匣重新盖上,并好好的放置在一旁。

“小可呀,你还真跟我那个不懂事的女儿有几分相像呀——一样的倔呀,死活不叫我爹呀,哈哈哈!或许这也算是命运给我的馈赠吧。”

随后老者缓缓闭上了眼睛,仿佛仅仅是想好好睡一觉,只不过旁边的仪器却并没有表示出任何乐观的信息,随后警报声传来,似乎是在想向别人宣告这位老兵的一生的结束。

只有旁边的唯一的亲历者在一旁安静的给他盖上了白布,让他安息,随即便呆呆地站在一旁,让专业的医护人员将他带走,宣告死亡。

“这位小姐,您是他的家属吗?”

“我是他的女儿。”

“很抱歉...让您亲自看到...那位先生的离去,请跟我来。”

士兵没有哭泣,唯有其内心的痛苦万分与悲伤,那代表着自己唯一的亲人离开了自己。

“那便是我...我的过去,我自己。”

在一旁观看,或者说再次面对的塔刻感受到自己的脑中开始涌入大量的回忆——尽管总量只有她所有记忆的17%,但无一例外,都是自己的痛苦往事,那些她想逃离的过去,同时向前加载的往事也一同合并,组成了塔刻的记忆。

在痛苦与快乐的交织中,一句句话从塔刻的脑中传来。

“很抱歉让你接着麻烦下去,本来你应当好好休息,但...我希望你能帮助我们,帮助这个星球上的幸存者,尽管对于你来说,这可能也将是如同天灾一般的困难,但,请帮助我们,唤醒沉睡的我们...拯救人类,神州将成为你的后盾,与其他幸存者重新建起我们的家园。”

“我知道这对于来说可能是强迫的,但为了全人类的未来,为了明日的太阳,我们只能这样去做,帝国幕府的最后命令已传至你的终端——拯救人类,你将有调遣帝国一切资源的权力,愿天皇庇佑你。”

“愿上帝能保佑你,活到天灾结束,直到我们苏醒之时...同盟国的幸存者随你派遣,和其他跟你一同加入‘来世计划’的人重新让人类苏醒。”

“尽管我们是唯物主义者...但还是希望命运能偏向人类一方,如果你真的能活着,根据第273号协议,你将有对人类技术的所有使用权和调用权,基于你的少将身份,最高苏维埃将赋予你苏醒并动员幸存军队的权力,帮助你寻找幸存者。”

在一个个命令,或者说是恳求的话语中,塔刻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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