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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争的贪婪,1

[db:作者] 2025-08-12 10:24 5hhhhh 1390 ℃

抗争的贪婪

“姚博士,您今天也要加班么?”

“嗯。”

“那么我也-”

“是否加班为自主决定,我作为上司无权在下班时间干涉你的选择。事先说好了,我的实验室里没有加班补贴。”

“。。。好的,姚博士今天也辛苦了,明天见。”

助手在打卡下班后便离开了实验室,姚澜在确认他走远后才长长呼出一口气。他起身绕过实验室中各种奇形怪状的机器,来到了洗手间的镜子前。

如果让姚澜选的话,他肯定也不愿意将自己的大好青春浪费在满是冰冷器械的实验室里。他是本科还没读完就被顶尖大学破例录取为博士的绝世天才,但这不代表他真的热衷于这种忙到废寝忘食的学者生活。

看着镜子里面容憔悴的自己,姚澜有些自讽地笑出了声。他好歹原本也是在一众秃头理工男中格外显眼的校草,如今连眼袋都有一点了。好在姚澜最近控制饮食,仍然保持着偏瘦又高挑的身材。加上他的太平洋肩,穿上风衣后便是一个背影杀手。虽然现在风衣变成了实验室里的白大褂,但秀气的五官以及脸上的细框眼镜让姚澜有了一种斯文败类的气质。

哎,可惜了这么一个绝世大帅哥啊。姚澜心里这么想着,认命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看向电脑屏幕上仍在运行的代码。这台电脑就像是他最可靠的伙伴,他们一起住在这个实验室里,每天依靠彼此优秀的头脑一共创造出前所未有的发明。

说他最可靠的同伴是一台电脑,这让姚澜自己都觉得可笑。今年二十三岁的他早已经是在学术界闻名天下的发明鬼才,入行短短四年期间创造了好几种全新的纳米技术。医疗行业也因此获得了重大的突破,不少癌症患者也终于等到了医治。姚澜因此成为了所有业界顶尖专家都十分尊重的学者,年轻有为的他也被所有人心服口服地称为‘姚博士’。他倒是觉得自己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被这么喊难免会有点老气,但反正他也想不到更合适的称谓,就默许大家这么叫他了。

姚澜最令人敬佩的一点并不是他已有的成就,而是他持续奋斗的决心。他并没有自傲地像许多其他学者一样四方宣传自己发明的每一样新技术,而是永远在将课题收尾后立刻开始筹备下一个研究。很多老前辈都劝他即便再想做更大的突破,也需要顾及身体。做过研究的人都知道能让姚澜在这么短时间内获取这么多成就的不仅仅是他过人的聪慧,还有他日日夜夜在实验室里拼搏的决心。姚澜感谢了前辈们的关照,但他还是向学院申请了下一笔研究资助,在校园外的写字楼里开设了属于自己的研究所。

姚澜瞟了眼办公桌上的日历,当前针对骨癌的纳米研究并没有如同预期中的那么顺利。如果换做别人,可能会觉得反正研究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出来的,稍微拖拖也无所谓,但姚澜不会这么做。

因为他没有那个能拖的时间。

他将自己的一切时间投入研究并不是为了名利,更不是为了一股热血地想在学术界中证明自己。他做这一切始终只是为了他的个人收益。姚澜的研究全是有关于纳米技术在各类癌症治疗中的新突破。这其中最大的受益者是那些找不到医治方法的癌症患者。

而姚澜,就是那个需要寻找医治方法的癌症患者。

他的父母各自家中都有癌症病史,也都在姚澜小时候就因癌症离世。姚澜第一次患癌是初中,他当时是学校田径队的跳高一把手,却在某次训练后觉得腿疼,第二天还难受得直冒汗。经过检查后,医生在他的左腿里找到了一颗血管瘤,好在姚澜切除肿瘤后恢复了正常生活。

平静的日子持续了四年。在高考前夕,姚澜因为不明的腹痛而在课堂上晕了过去。这次是肝癌,虽然只是前期,但涉及重要器官。在同学们都在期盼人生的起点伴随着高考到来时,姚澜的生命被设定了不公平的倒计时。

好在姚澜有一颗与一切的不幸做抗争的心。他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相当有权威的医科大学,在入学数月后便获得了教授的赏识,得到了参与实验的机会。不眠不休的他很快为教授的研究做出了杰出的贡献,而之后便是他因此破例获得顶尖大学的博士录取通知书的事情了。

肝癌给他的期限是两到三年,姚澜便在一年半内就研发出医治肝癌的纳米技术。但可能老天就是喜欢跟他开玩笑,姚澜刚完结有关肝癌的课题就发现自己的癌细胞已经迁移至肺部,他已经患上了早期肺癌。从此他的生活便像是跟死神赛跑一样,靠自己的研究治好了肺癌,却又患上了胃癌。他胃癌的研究刚做到一半就发现自己得了恶性肿瘤,只能被迫终止胃癌的研究去优先调查该肿瘤的治疗技术。姚澜痛恨自己的身体,癌症就跟循环的血液一样,打着弯一样拜访着各个角落。

迁移过的癌细胞只会扩散到更多位置。在过去的两年里,姚澜每天都需要花费所有的时间去同时攻破好几种癌症。找到了治疗方案就跟在游戏里打过了一个关卡一样,每次刚结束就又在身体里找到了其他的异常。

如果姚澜从一开始就寻求帮助的话,也许现在的研究进展不会全部扛在自己肩上。可他偏偏选择了只相信自己的道路,他并没有将希望寄托在其他人身上。而现在的他,早就已经被困在独木桥的中央了。

要知道,做研究可是相当烧钱的。姚澜有能力赚到很多钱,但那需要他作为专家出席活动、需要他到大医院亲手指导、需要他舍弃做研究的时间去赚钱。发表这些研究即便能给姚澜带来客观的收入,但建造纳米器械的材料也堪比天价。姚澜的研究室里充满了天价材料制成的设备,但每件器械背后有无数个失败、却还消耗同等量材料的样品。光靠资助和公布研究成果带给他的收入并不能让姚澜继续各方面的纳米器械研究。

“姚博士,给你开这个数,给我做这种机器行不?以你的头脑,这种小玩意根本不花时间。此事仅仅你知我知,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的。”

“姚博士,求求您了,求求您把机器卖给我,我父亲已经肝癌晚期了!我、我出这个数!我看过您刚发表的文章,这款机器还没批量生产,求求您把手里唯一的这台卖给我吧!”

“小姚,听说你的申请的资助额度太大,批不下来啊。。。不过说来也巧,我也许能帮到你。这不是即将要召开杰出研究者评选了么,我儿子的研究室今年干的一塌糊涂。你这儿不是平时也会随手研究点小肿瘤的课题么,随便送他一篇,资助的事情好说啊!”

可能从姚澜第一次没经得住金钱的诱惑时,命运的齿轮就已经带他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姚博士,我这还有活儿想找你!你可是被光照着的鬼才发明家,帮我制作不合规的机器这种事情,你肯定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吧?话说到这儿,我还有兄弟觉得你的发明很有意思,也想来找你做机器呢!”

“姚博士,不是之前说好了机器要卖给我的吗?!怎么现在出现在别人家里了?!难道就是因为他们开出的价格比我们高么?!我父亲是癌症晚期,他们家里的孩子只是早期啊!”

“姚哥,我爸跟我说了,研究上不太懂的地方可以问你。咱都是自己人,你就随便跟我透露点你不打算深入研发的灵感,增加资助的事情好说啊。反正有了你,我们研究室明年肯定能连冠!”

手机一次次弹出巨款到账的提示,但这一切财富在姚澜眼里只是换取活命机会的筹码。他为了能继续研究下去做出过很多决定:好的、坏的、不好不坏的。只要是能来大钱的,姚澜都来者不拒。这些事情若是真的败落出去,那么坏掉的何止是自己的名声。如果真的被深究,被剥夺自由的他估计只能在牢里等死。

可他又有什么选择呢?他没有选择。

从始至终,他都在做为自己最佳的抉择罢了。为了博取活命的机会,如今的姚澜早就成了见钱眼开的财迷。

姚澜无奈地叹了口气,将穿着黑皮马丁靴的双脚翘在了面前的桌子上。电脑还没跑完数据,比起干等他不如赶紧眯一会儿。他闭上了双眼,总算在忙碌的一天中获得了片刻歇息。

我等到姚澜的呼吸平稳后才开始自己的计划。他也是被逼到无可奈何的可怜人,毕竟在这种处境中,想必大多数人能做到的应该都达不到他的万分之一。他在这个世界上的旅行本该在三年前就已经结束了,可他的坚持和才华帮助他走到了今天。他这场旅程太艰苦了,我每次拜访他时都会感到痛心。他那些不干净的勾当也属于无可奈何,但将其曝光的后果也可想而知。姚澜不是那种会将审判权乖乖交给他人的类型,可他以这种方式继续研究的话,迟早会引火上身。

我其实早就想做些什么了,但姚澜住在了这间实验室里,他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回过家了。这里的洗手间自带莲蓬头,换洗的衣服他一般也是让下班回家的助理帮自己清洗。他现在的生活范围只剩下这里,我一直都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介入。

看来只剩下这实验室里的各种机器了。好在姚澜近期接了私活儿,这里也不只有昂贵的纳米器械能让我使用。

双手抱胸的姚澜在睡梦中没有注意到洗手间里微弱的水滴声。水珠接二连三地从墙上挂着的莲蓬头滴到瓷砖地板上,渐渐地形成了逐渐向洗手间外蔓延的一滩水。莲蓬头漏水的频率变得越来越快,下方的水在短短十几分钟内便流到了洗手间外的地毯上。姚澜一向认为大扫除是相当浪费时间的行为,便在整个实验室的地板上都铺满了不容易脏的深灰色地毯,让助理定期拿吸尘器打扫一遍即可。不过这也使这一摊水渍被地毯掩盖,除非仔细对比,恐怕只有等踩上去了才发现脚下有水。

等洗手间门口的地毯完全被水浸泡后,姚澜终于睡醒了。伸着懒腰的他总觉得自己隐约听见了一阵不自然的水声,就跟漏水了一样。洗手间内的莲蓬头流水的速度开始缓慢了下来,直到最后变得只剩偶尔落下的一两粒水珠。那滩水也像有了自己的生命一样,全部流到了门口外的地毯里,在洗手间内只剩下了一点水渍。

姚澜大步走进了洗手间内,并没有踩进门口被深色地毯遮掩的水里。他觉得睡得有点蒙了,赶紧用冷水洗了把脸。当他扯过毛巾擦脸时,他看见了从莲蓬头上落下的水珠。姚澜觉得有些奇怪,毕竟自己上次使用莲蓬头是昨天早上,按理来说如果没关紧的话自己早该注意到才是。但他并未多想,只是顺手将莲蓬头的水源拧紧。

与此同时,门口外的那滩水仍未结束行动。虽然大量的水已经被门口处的地毯吸干,但还有少量的水正在顺着墙壁的方向流去。在洗手间门外则是部分纳米器械的控制机,姚澜的助手嫌它又大又沉,于是便将它搬到了靠墙的地方。这些水在接触到了控制机后便顺着铁板间的缝隙挤了进去,好在姚澜是个强调安全的研究员,控制机里的电线并未在遇水的一刻就发生危险反应。但被水浸泡的芯片散发了微弱的火花,控制机表面的数字也随之跳动了一下。

这一跳使房间另一头的器械开始运作了起来,本想大步走出洗手间的姚澜被这动静吓了一跳,步伐便变得小了一些。他穿着皮质马丁靴的右脚就这样踩上了洗手间门口被水浸泡的地毯,防水的材质并未让姚澜意识到此时自己一只脚已经踏入了被布置好的陷阱。

不应该啊,现在实验室里只有自己一人,这机器怎么会自己运作呢?姚澜不解,谨慎地在洗手间门口观察了一阵,而右脚的挤压已经让地毯内的水打湿了他整只马丁靴的鞋底。见还是没任何其他的动静,姚澜大步走向了那个运作的机器。他右脚的步伐在身后的地毯上留下了一两个45码的脚印,鞋底表层的水便被路径上的地毯吸干了,但马丁靴鞋底的纹路中仍然挂着几滴没甩掉的水珠。

姚澜蹲在了这台纳米器械前,简单捣鼓了两下便将其关掉。这是一台清洁皮肤癌的机器,主要针对皮肤表层的癌症治疗,只要将患者放入机器然后在屏幕上选定清洁部位即可,大致构造跟脑电波仪器一样。姚澜对这台机器有些阴影。当时自己腰上长了很大一块皮肤癌,这机器弄了三个多小时才弄干净。纳米技术又是让极小的器械探入身体进行清洁,姚澜还记得腰间不断传来的那一阵阵酥麻触感。他那时差点被自己发明的机器给痒得活生生笑晕过去,助手都害怕姚澜会不会晕在里面。好在姚澜专门为了这个机器做了一个自动束缚患者的功能,这样一来也不会有受不了的患者拼了命也要爬出机器的隐患。

关掉机器后,姚澜起身时不小心碰倒了机器上放着的一个盒子。被打翻的盒子里掉出了数十颗玻璃弹珠,全部都落在了姚澜的马丁靴上。好在地毯没有弹性,洒出来的弹珠并未滚远。姚澜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始收拾起了助手这些闲着无聊打发时间用的玩具。助手挺勤快的,脑子也机灵,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东西总是乱放。这种弹珠姚澜懒得说他,但像洗手间边上那台控制机,如果哪天漏水给泡了岂不得完蛋。收完弹珠的姚澜将盒子收到自己电脑上方的小书架上,然后走向了治疗皮肤癌的机器对面的设备。电脑快跑完数据了,趁这点时间赶紧把前两天接的私活儿给干完。

这是一台不正规的医疗器械,跟做肺部CT的机器有点像。它需要让使用者站在机器中央,让一个环状扫描仪顺着躯干从腋下一直下移至腰部。随后反复进行这个步骤,直至生成类似B超图一样的图像。这是某个大老板让自己做的机器,姚澜也没问为什么他会对扫描上身躯干处的肌肉组织感兴趣,毕竟如果是常见肌肉损伤的话几乎都在四肢。这台机器除了没有官方确认过安全性以外还有一个隐患,那就是这个环状的扫描仪需要紧紧贴合在上身的皮肤上。为了不在扫描过程中对别人造成伤害,姚澜用一层光滑的橡胶软刺覆盖了扫描仪的表层。只不过也不知道这一层橡胶是否会影响扫描功能,现在自己就是来亲自尝试的。反正能用遥控器停下来,他认为这没任何危险性,以往私活中制作的器械也都是自己背着助手独立完成的测试。就这样,姚澜脱下了白大褂以及上身穿着的高领毛衣,站在了机器中央。还好他肩宽,而且还瘦,体格看上去也算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接下来只要将这个环扣在上身。。。额?

姚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腿太长了。他不健身也能成为背影杀手的另一原因就是优秀的身材比例,只要不走形,随便穿上一套西装就是标准的年轻总裁样。加上快一米九的身高,即便将扫描仪抬到了最高还是离他的咯吱窝差了两三公分。正苦恼是不是得蹲下时,他想起了自己脚上这双马丁靴就提供了差不多的增高。姚澜将靴子脱下,连同自己的衣物放在机器旁边的架子上,然后重新站回了机器里。果然,这下自己腋下的皮肤就刚好能感受到橡胶软刺的触感了。姚澜确认了一切无误,然后在遥控器上按下了开启的按钮。

设备在停顿片刻后便开启了运作。姚澜先是感觉到腋下和胸前的位置都感受到了一阵凉意,这是为了方便扫描而喷射出的润滑油。可裹着扫描仪的橡胶软刺开始旋转时,他才察觉到了异样。

。。。?!怎么会这么痒?!

姚澜紧紧咬住了下唇,他这才意识到有了润滑油的帮助,这层橡胶软刺在仪器运行过程中跟实施痒刑的刑具一样。虽然速度只开到一档,但即便这样,他在仪器顺着躯干向下探去时还是被肋骨处传来的一阵酥麻触感搞得‘噗’地一声笑了出来。他很快就重新止住了想笑出声的冲动,但这一下宛如是他在与这台器械的对抗中落到了劣势。

一直藏在姚澜右脚马丁靴鞋底纹路中的水滴此时终于顺着地心引力滴了下来。姚澜在憋笑的过程中看见有一滴水珠从自己刚脱下的马丁靴上落下,一时还反应不过来自己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踩到这滴水的。那滴水落下的位置还恰恰是仪器控制面板的正上方,姚澜伸出手试图阻止,但水珠已经滴入了控制面板构造的缝隙里。

只听‘滋啦’一声,整个控制面板伴随着一个巨大的火花变成了蓝屏,一行行乱码不断在屏幕上显示着。作为一台不会被姚澜公布存在的机器,它可没有其他纳米器械那么精细的构造。别说被水浸泡,仅仅小半杯水撒进去都可能使器械短路。

可光是一滴水珠就恰巧打湿了核心芯片,这种概率也是离谱。这种怕水的机器姚澜会在测试后用简单的防水材料包裹机身,但他怎么想也不会想到向来谨慎的自己会在测试时触发短路。

仍被扫描仪紧紧锁在机器里的姚澜赶紧用遥控器结束程序,可机器已经不听遥控器的使唤了,即便遥控器顶端亮起多遍红光都改变不了机器的动作。这扫描仪在短路后居然还没停下运作,反倒是旋转得越来越快了。更加强烈的痒让姚澜憋得脸都开始红了,但他还是没放弃希望,自己的腿很长,只要伸直应该能够到机器侧面的紧急暂停按钮。

。。。唔,为什么只剩两三公分就够不到了?!姚澜有些崩溃地看向架子上的马丁靴,如果当时没脱下鞋的话不就能够得到了么?!

不,如果没脱鞋的话机器也不会因为那滴离谱的水而短路。。。话说回来,那滴水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啊?!他明明也没踩过任何水啊!

被荒谬的处境和不断的瘙痒共同折磨的姚澜变得心急了起来,眼里只剩下那个可以强制器械运行的按钮。想着可以用遥控器扔中它,他高高举起手里的东西,瞄准,然后大力扔-哇呀!

怎、怎么这扫描仪突然升回到最上面了?!姚澜举起右手的姿势让他的胳肢窝暴露在周围的环境里,而突然回归最上方的扫描仪也毫无阻碍地将软刺伸进没有任何防备的腋窝中摆动。一切都发生在姚澜扔出遥控器的前一瞬,一时强烈的触感让他胳膊一软,遥控器跟随另一个抛物线掉到了完全够不到的地方。这下姚澜连再尝试一次的机会都没了,他被设备的反常搞得大脑一片空白,直到器械再度开始将软刺在他的肋骨揉擦才‘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姚澜不甘心地用手试图掰开扫描仪,但这器械就跟铁了心要完成本次扫描一样,他使出全力都纹丝不动。他又尝试了拿手捶,但手疼了不说,机器居然又趁自己抬双臂时再度重复了之前的动作,搞得两边腋窝下都被突袭的姚澜差点腿一软给这机器跪下。

这回扫描仪终于不再留恋姚澜的腋下,而是持续向下探去。姚澜此时的脸已经憋得通红,肋骨一根一根地感受到来自软刺的瘙痒,就跟在和他刻意玩数肋骨的游戏一样。

“唔、唔-噗。。。额啊哈哈哈哈哈哈。。。”在扫描仪下移到他的侧腰时,姚澜终于控制不住想要笑出声的冲动。身形偏瘦的他两侧腰窝都有着好看的曲线,而姚澜的腰窝那平滑的肌肤比腋窝还怕痒。腋下好歹还有腋毛挡着,但腰间的皮肤在这种情况下就跟案板上的鱼肉,没有丝毫防护阻挡一根根软刺的攻击。姚澜不甘心地用手捶着不搭理他的扫描仪,一向主张要理性思考的他再不情愿也发觉自己可能只能听天由命了。

一想到如果机器就这么一直故障下去就只能期盼明天助手早点来实验室,姚澜的心跌落进了谷底。他四处张望,祈祷着能发现什么能够帮自己逃离这种窘境的方法。

“额啊哈哈哈哈哈-哎呀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可能是机器终于抵达了要扫描的最低点,橡胶软刺的旋转速度在扫描仪完全覆盖了姚澜的腰身后变得更加迅速,达到了运转速度的最高一档。一股麻痹神经的电流顺着脊椎传入了姚澜的脑海中,在这一轮瘙痒的影响下再也忍不住生理性的逼迫。大笑出声的姚澜发觉自己貌似连嘴都闭不上,只能趁着一阵阵笑声的空隙中抽出换气的时间。

器械并没有就此停手,而是顺着下降的路径再度上升。姚澜的肋骨很快就从另一个方向一根根地感受到了橡胶软刺的刺激,更加强烈的触感使他这回没成功止住笑声,大脑在不断被挑逗的同时也不由自主地数着扫描仪每刻覆盖了多少根肋骨。

笑得止不住的姚澜在余光中瞥到了其他的异样。他电脑上方架子上最边缘的书突然朝着其他书的方向倒了下去,而摆放整齐的书籍就跟多米诺骨牌一样接二连三地倒下。姚澜平日里整洁的习惯避免了这些书从架子上掉下来,但刚才随手放在那里的盒子就不是一回事了。

那个盒子以跟刚才一模一样的方式倒在了架子上,里面的弹珠一个个洒了出来。但不一样的是,这些弹珠仿佛获得了自己的意识,不断击打着电脑的鼠标。他们就像是在操作电脑一样,在点开姚澜的邮箱后创立了新的信件草稿。接下来的弹珠落在了键盘上,输入了一个医疗学术界人尽皆知的邮箱地址。随后弹珠在键盘上弹跳的过程中在信件里以姚澜自己的口吻倾诉了他所有的不当收入,以及他不幸的故事。

“别啊哈哈哈哈哈!!”姚澜无力地伸出右手,眼前这一幕使他后背发凉。即便大脑早已被上身感受到的瘙痒侵略,他心底也瞬间浮现出了恐惧。那是一名业界顶级学者的邮箱,姚澜去年获得的大奖就是由这名老先生亲自颁发的。他向来以公平公正的标准面对所有研究者,并且要求学者们不要被金钱诱惑了头脑,主张大家选择这条道路就是为社会做贡献的。姚澜自知自己已经不是一个脱俗的学者,他为了钱做过太多亏心的事情。如果真的看到这一切,老先生不将他从业界除名便已经是万幸了,更别说会不会追究责任了。看着弹珠一颗颗落在键盘上描写着自己的所作所为,姚澜的心中感受到了绝望。

原本还相对冷静的姚澜这时已经完全乱了阵脚,在控制不住地大笑的同时徒劳地试图从扫描仪中脱身。可能是仪器终于觉得姚澜已经受够了折磨,扫描仪总算是亮起了检查结束的绿灯,松开了束缚。但突然回归的自由让本就身体前倾的姚澜失去了平衡,一头栽进了扫描器械对面的机器。。。也就是那个曾经折磨过姚澜的皮肤癌纳米机器。

一开始泡了水的控制机再度冒出了火花,显示屏开始跳动一些复杂的代码。就像是输入了一个治疗方案一样,姚澜身下的机器里就开始传出了运作的声音。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四肢便已经被弹出的铁环紧紧拷住。就这样,姚澜动弹不得地趴在了即将运行的机器里。

“别这样,求求你了!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些事情啊!”姚澜并没有去顾虑自己的身体接下来将会面对怎样的酷刑,只是抬着头祈求那仍在用弹珠打字的神秘力量放过自己。无论是来历不明的水滴,还是跟有超能力一般的弹珠,姚澜都不信这真的是纯属巧合可以达成的事情。即便自己是一名讲究科学依据的研究员,他觉得就是有什么超能力在整蛊自己。姚澜只能恳求对方放过他,不要真的向那位老先生揭露自己的恶习。

看着他歇斯底里吼叫的我并不好受,但我相信这一定是能对姚澜带来最大帮助的方式。那名老先生虽然看不起被金钱诱惑的学者,但姚澜的情况极其特别,我相信他会为这名不幸的少年伸出援手。我无视了充满研究室内的吼叫,继续使用弹珠敲打着键盘上的按键。说实话,我完全没有想到揭露一切是姚澜最抵触的东西,他此时的叫喊声可比刚才被一阵阵瘙痒折磨出的笑声要洪烈多了。此时运行错乱的纳米器械已经将姚澜全身上下的痒痒肉都视为需要接受治疗的范围,在向我求饶的他可能自己都没注意到即将会面对什么。

好好休息吧,抗争的旅程上也是需要好好睡一觉的。

伴随着最后一颗弹珠落到了鼠标的左键上,邮件向老先生发了过去。姚澜在这一刻顿时失了声,和上一秒还在哭喊的少年判若两人。

完了,这下一切都完了。姚澜的身体不禁颤抖起来,一股不甘心的泪水涌入了眼眶中。自己这么多年来与癌症的斗争,难道真的就要以这种不堪的样子结束了么。。。?

回答他的,是四周机器运作的声音。

姚澜这才反应过来,放置无数纳米器械材料的机械手已经覆盖了自己身体的绝大部分。无论是他裸露的上身、隔着裤子的大腿、还是穿着白色棉袜的脚底板,这些自己印象中怕痒的部位都已经被冰冷的机器手紧贴上去。

当时光是腰间一处就使他笑得死去活来,这次。。。

“啊。。。啊啊!!”回到现实的姚澜迫切地想要摆动身体,脑海顿时被另一种恐惧填满。但无论他怎么挣扎,锁定四肢的铁环没有丝毫松动的征兆。“不要啊啊啊啊啊啊!!!”

下一秒,姚澜坠入了瘙痒的地狱。

成千上万根肉眼看不见的纳米材料从机器手戳进了姚澜皮肤表层的毛孔里。和这种材质对比,注射用的针头都粗上了不知道多少倍。这些材料探入皮肤深层,开始了针对癌细胞的清理。这种震动只针对皮肤癌细胞的构造,并不会对姚澜健康的皮层造成任何负面效果。但是。。。这就如同骨子里冒出的触感一样,皮肤表层下的每根神经都感受到了强烈的刺激。

换句话说,这就是钻心的痒。

“额呀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姚澜本来还在大叫的动静瞬间变成了充满哭喊声的大笑。这可和刚才被困在扫描仪器时完全不一样,此时的笑声就如同呼吸一样的本能反应。纳米材料穿透了牛仔裤结实的布料,在姚澜从未让他人触碰过的胯间进行着震动。同样未曾向他人展示的脚底板遭遇了相同的袭击,一双棉袜平时也许是减少触碰感的利器,但现在也只是装饰。

痒。姚澜的大脑里只剩下了这一个感受。就像是导致脑膜炸裂的高血压一样,这种不断打破理智的刺激如同在他大脑中敲鼓一般将他所有的意识引导到一股股巨痒上。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啊啊啊呀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被迫趴在机器内的少年再度徒劳地与牢固的束缚进行了抗争,但结果仍是以失败告终。姚澜的思绪已经被搅成了一团浆糊,唯一能动的双手跟想要抓住隐形的救命稻草一般反复捏紧拳头。他的泪水止不住地向下滑落,肺也因为笑声太过猛烈而逐渐有些疼痛。

痒啊,这太痒了啊啊啊!!!

姚澜只觉得两眼一黑,本就被泪水模糊的视线突然变得更加混沌。他的双耳也能在自己剧烈的笑声中听到一丝耳鸣,平时不锻炼体能的他在巨痒的强烈冲击下仅仅过了七八分钟就感觉到了体力临近极限。

后悔吗?其实也没有,毕竟姚澜真的没有别的选项了。

但如果给他这个机会,他应该会做出一些其他的选择。

比如脱下马丁靴时就随手丢在地上。

比如今天不要测试仪器。

比如不要接受任何见不得人的交易。

比如在一开始资金紧张时就向正规渠道求助。

‘叮咚’一声,姚澜的电脑屏幕上弹出了一封新邮件。通过已经模糊得快看不见的视线中,他好像看见了那位老先生的邮箱地址。那位老先生向来是一个抉择果断的人,如果真的要严惩某人,那么绝对不会多费工夫给其发邮件进行告知。

所以他收到了回复的意思是。。。?姚澜本该优越的思考能力已经被全身上下感受到的巨痒搞得混沌无比,他一时竟辨别不出这个问题上正确的思维逻辑。但总觉得,结果应该没那么差。

被挠痒痒整成这副模样就算了,居然连问题都想不明白了。姚澜自讽地这么想着,然后彻底晕死过去。在他晕厥后,纳米机器停下了运作,控制机内的水也被蒸发,实验室内的器械又开始正常运作了起来。

我看着姚澜还算平稳的睡样,他应该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沉了。他的恶劣作为是无可否认的,但从今往后,姚澜的旅途也许会少些不得不面对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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