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

　　……不對勁。

　　我脫下皮鞋往鞋櫃一塞，踩著室內拖踏入客廳。

　　松田正縮在沙發上，長捲髮盤起用鯊魚夾固定，幾縷碎髮散落，清湯掛面反倒更突顯那張臉的稚氣。身上的白襯衫明顯不合身，未繫最上方兩粒鈕扣，衣領鬆鬆垮垮的，側躺外加緊擁抱枕，擠壓之下胸口的美妙線條展露無遺，深溝看得人血脈賁張，身上蓋條毛毯，兩條光裸的美腿交疊曲起。

　　一切皆如松田所言那般美好。三小時前我面臨被迫加班的命運，松田還給我發送數張嘲笑貼圖，尚未自搜查一課調回的她大肆宣揚提前一天開始休假的得意。

　　今早松田說自己渾身酸痛。考量她前一天還在城市四處奔走，追緝嫌疑犯大汗淋漓，馬上又進入百貨公司偵查殺人案，環境的劇烈變化使我有點擔心這是不是感冒徵兆，再三叮囑她務必多多休息。她下午睡得挺久，剛剛才醒過來，我詢問她的身體狀況如何，她表示好不少，頓時令我放心許多。

　　說了好一會兒，我打算爭取早點結束工作，遂向松田表示失陪。

　　「加油。」她說，「不過還有一件事。」

　　「嗯？」

　　「再出出汗可能會好得更快。」我一見上文便大感不妙，「再帶一盒保險套，螺紋或凸點都不錯。床底的小玩具我徵用了，要是太晚回來，玩累就睡了。」

　　我的女朋友是魔鬼。我不記得自己回應什麼，在她用數張貼圖具現化的猖狂笑聲中結束對話，轉頭就把鍵盤按得霹啪響。

　　我在諸位同事羨慕忌妒的眼神中率先踏出辦公室，直衝更衣室洗了個戰鬥澡。油門一踩，時刻在交通法規邊緣徘徊，不忘在附近的藥房暫停，螺紋和凸點難以抉擇，索性兩個都買，興致勃勃地提起黑色塑膠袋回家。

　　然後就回到開頭那一幕。

　　從不食言的女朋友很棒，坦蕩的裝扮也很棒，問題在於松田的表情。我以為她提早回家能幸運地看見她正沉迷在那些小玩具中，誰曾想她只是對著電視放空，儼然是一副喪失世俗慾望的模樣。

　　──怎麼回事？

　　「萩。」松田吸吸鼻子，按著肚子哽咽道：「痛、好痛……」

　　那個殺伐果斷的松田何曾表現出這般脆弱，嚇得桃色幻想全數消失，我拋下公事包和手提袋，顧不得裡頭的保險套滾出塑膠袋，匡噹撞在木地板上乏人問津，衝上前握住松田的手，「怎麼了？」

　　「我、我生理期來了。」

　　松田恍惚地訴說經過：一小時前她換好衣服，興致高昂地準備給自己找點快樂，突然間肚子疼得受不了。還以為是中午吃雪糕吃壞肚子，直到下一秒下方滑出某種塊狀物，內褲變得貼合，趕緊衝去廁所一瞧，竟是未先招呼提早拜訪的生理期。她勉強處理完沾染經血的內褲，抖著腿給自己塞棉條和放護墊，好不容易走到沙發坐下，便再也沒力氣起身了。

　　……這是何等的慘案。

　　「好不容易調出的連休！也算準了生理期的時間！打定主意要玩個痛快！」松田連拍打的力氣都沒有，像條上岸有段時間的魚，只能聊勝於無地掙扎，「為什麼會──嗚、好痛……萩……」

　　她的眼淚啪搭啪搭地落，抱枕被捏得看不出原樣，蜷縮在沙發上瑟瑟發抖。頭一回看見松田為生理期如此痛苦──她向來是從不為此煩惱的類型。但這陣子作息紊亂，從不忌口，前一天還劇烈運動，更不用說中午還吃一根雪糕……簡直是把能踩的地雷都踩一遍。

　　「早、早知道昨天就、先做個爽……！」

　　遺憾人生沒有「早知道」。她昨晚下班一回到家就累得連眼睛都睜不開，縮在沙發上打瞌睡，還是我幫她卸妝和換衣服，哪還有做更消耗體力的事的心情。

　　我絞盡腦汁回想曾拜讀的如何照顧生理期的女朋友的指南，連忙衝至樓下給她買止痛藥，五分鐘內來回，但回到家時松田早已哭得雙眼通紅，泣訴道：「你去哪了啊──」

　　別指望和病人講道理。我果斷陪不是，連哄帶騙地讓她吃下藥物。不知是藥效發作快還是心理作用，總之她臉色好了許多，但至多是從純白變成米白的區別。我把她抱回房間，讓她倚靠床頭，往腰後塞顆枕頭，鯊魚夾擱置一側，並去廚房沖一杯熱可可放到她手裡。她很怕燙，邊努力吹涼液體，邊抱怨連連，「我想喝冰的……」

　　「絕對不行！」我厲聲道，「不夠痛嗎？」

　　松田縮起肩膀，呢喃道：「痛死了。」她伸出手，吸回鼻涕，又道：「抱抱。」

　　曾接受拳擊訓練，耐痛度驚人的她都承受不起的疼痛到底是什麼樣的慘劇？我不敢去想，甚至不敢為松田難得一見的撒嬌竊喜，只能再三稱是。抱是抱了，但她不安於現狀，堅持要爬到我的懷裡，無奈之下只能坐在床沿，又讓她坐在腿間，任她倚著我的胸膛小口啜飲可可。

　　軟玉溫香在懷，她又比我矮，從我的角度看過去一低頭就恰巧能把襯衫內的美景一覽無遺。渾圓的胸脯隨呼吸劇烈起伏，而她一貫不喜於家中穿胸罩，興許是想著要給我一點顏色瞧瞧，裡頭連背心式或小可愛都沒穿，就見兩團乳肉同急促的呼吸顛簸。

　　我連忙避開視線，再三提醒自己松田現在的狀況壓抑浮想，豈料松田忽然抓起我的手往柔軟的腹部一放，「呼──舒服、萩、給我揉揉……」

　　她的語氣分明和平時無異，但虛弱的音調、紅潤的臉頰和難得的乖巧，一再讓我覺得她根本是想置我於死地。松田總說自己不太會撒嬌，而我欣賞她的瀟灑不羈──不過現在看來分明從頭到尾都是一場騙局，她根本就是箇中高手！

　　要命。軟綿綿的胸脯壓在我的小臂上，證實下方果然是光裸一片的想法，經年累月的訓練使她的腰精實有力，但還是纖細得不可思議，手感和胸部同樣上等，放鬆的肌肉好摸極了，牛奶沐浴乳的清香湧入鼻腔，柔軟的語音更是必殺絕技。她下頭當真是除了內褲以外都沒穿，連腿根的炙熱都坦露無遺，我毫不懷疑若情況許可，現在大概能從中抽出跳蛋或按摩棒，然後一舉挺進最深處。

　　可是松田是真的難受。一貫飛揚的眉都蹙起，眼瞼半闔，不時咬著下唇，似乎連平時恣意的捲髮都不捲了，縮在我懷中直發抖。

　　我邊順從她的意思給她順時鐘揉肚皮，疼痛得到緩解惹得松田直呻吟，濃重的鼻音讓她的哼聲簡直和情正濃時無異。

　　我腦中的天使和惡魔正在激烈交戰。

　　不能硬。小天使說。小陣平現在這麼辛苦，你是禽獸嗎？萩原研二！

　　然而惡魔道：你的寶貝女友就在懷裡，還穿著你的襯衫勾引，相當於自投羅網，不硬豈不是對不起她的努力？

　　小天使說：你的忍耐能力僅僅如此嗎？

　　小惡魔說：這都不硬？你還是男人嘛！

　　「再揉大力一點、嗯、嗯、舒服──啊、好棒……」松田整個人軟在我的懷裡，握著我的手臂，儼然是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胸也疼……」

　　我的理智提醒我忽略松田只是昏頭了再說些胡話，別忘記給她覺得舒服的點位多揉幾下，但我的情感讓我毫不懷疑下半身大約已有了反應。

　　這要如何不硬？

　　「你的傢伙頂著我的屁股。」

　　松田直白道出我的激烈交鋒的結果：天使贏了，但顯然是兩敗俱傷。

　　「……真的非常抱歉。」

　　不知是止痛藥有效還是按摩有效，反正松田總算舒展眉眼，她挪動臀部，任兩瓣臀肉和我廝磨，不忘調侃：「真有精神啊，萩原警官。」

　　「──這種時候就放過我吧！」

　　她向來大膽妄為，尤其是認識到床事是交流感情的好手段後更是毫不留情地勾引和開放。我欣賞她坦然擁抱快感的模樣，更為她的渴望欣喜若狂──但現在顯然不是時候！

　　我面上崩潰，手仍不忘給松田按摩腰部，按到舒服的位置，松田蕩漾的呻吟便直撞耳膜，伴隨差點將我推入無邊地獄的宣言，「我、我用手或嘴給你、嗯、嗯……！胸、胸不行，會疼……不過腿可以，我會夾緊一點──」

　　「小陣平！」

　　「你吼我。」她故作委屈地抽動鼻頭，實則挑逗的笑容尚掛在唇角，「那就嘴吧？」

　　「不、不、妳這麼不舒服我怎麼捨得妳做這種事！」

　　松田猛地向後一撞，性器突遭炙熱襲擊，使我腦袋一片空白。

　　「你這樣還怎麼照顧我？」

　　「知道了，我去趟浴──啊！褲子、別扒我褲子！松田！」

　　「可是我想舔。」松田咬牙滑下床鋪，往我腿間一跪，隨她的劇烈動作毫無束縛的胸更是波濤洶湧。她又扯開一顆鈕扣，雪白的渾圓差些跳出襯衫，依稀可見誘人的粉色乳暈，「想著回來就要做，回來前一定沖過澡了吧？」

　　被她說中了。但我嘴上仍不服輸，「如果我說沒有呢？」

　　「那待會可別忘了給我一瓶水。」松田抽開皮帶，舌尖挑起金屬環，小心翼翼地咬著向下拉，「反正我不討厭汗臭味。」

　　她數次啄吻我的下腹，隨後叼住子彈內褲的彈性帶向下一扯，膨脹的性器掙脫桎梏兀自撞在她的臉上，留下一道精液的殘痕，掌根毫不在乎地抹去頰上腥羶的液體，軟舌一舔送入口中，淺顯易懂的引誘即刻叫性器更硬了些。

　　「再大還怎麼含啊……」

　　松田邊嘀咕，又做出全然相反的行動。她攀著我的大腿埋首鼠蹊部，刻意大聲親吻腿根、囊袋和柱體，最後是頂端，舌頭不時伸出齒間，如真的在接吻那般滋滋作響，淌出的精液則被她全數捲入口中，和唾液一同沾染流向柱體。

　　「小、小陣平……！呃！」

　　她張開嘴，將頂端納入口腔。

　　松田的嘴很小，每回交換口味時總能在食物另一端尋得過小的印記。完全勃起的性器進入口中，松田難受地擰起雙眉，唾液至唇角滿溢，順沿柱體直至囊袋，抑或是修長的脖子，白襯衫的衣領濕淋淋地沾黏皮膚。她低著頭，軟舌推搡頂端，喉嚨滾出難耐的哽咽。

　　「妳別、唔、太……！」

　　松田對此回應是收縮兩頰，蓄意洩漏嬌喊，「唔、唔唔、唔嗯、嗯……！」

　　她不知何時已併攏雙腿，雙膝相互磨蹭。飽滿的胸脯隨她身體的前後擺盪，乳尖顫顫巍巍，偶爾進出得急躁還能看見躍動的胸，尖端不時和寬鬆的襯衫磨擦都能逼出一段含糊的呻吟。

　　松田的敏感點我再清楚不過。每每握住那團乳肉，暴力的繞圈能叫她邊喊邊送上胸部任我恣意玩弄，而溫和的撫弄亦能叫她軟成一灘水不停竄出放浪的語句讓我為所欲為，單靠揉胸就能攀上巔峰。彼時下方早已一片泥濘，是最恰當摸向花蒂的時候，那會兒她會哭，會浪叫，舔舐顫抖的花蒂總能叫她舒服得腿根抽搐，手指輕戳穴口也會得到溫順的回覆，嵌入其中更是會被視為作座上賓。

　　松田明顯是動情了。濕潤的藍眸挑起，蘊含無限渴求，她不停收攏雙腿，適合以強硬態度令她張開。她會抱著自己的大腿，掰開閉合的穴口，挑釁似的淺淺送入指節，隨即欣喜地吞下我的手指。高潮時頭顱後仰，拉出修長的脖頸線條，嗚咽著打濕交合處。

　　以防萬一。我示意松田稍微停止，拉出床底的防水墊，她溫順地跪在上頭，張開腿不時以下方撞擊防水墊，嘴上則將我的性器吞得更深，表情十分難受，喉頭不斷擠壓龜頭，舒爽難耐。

　　我將她散落的鬢髮向耳後勾，很想蹂躪那對豐滿的胸脯，輕扯敏感的乳尖讓她淫叫，讓她流水，讓她用胸肉伺候我，可我記著她說胸疼，無論如何都不敢碰它一下，「太勉強了。」

　　「嗯、唔嗯、嗯嗯……」

　　松田睨了我一眼，隨即將性器吞得更深……好一個不以為然。纖腰緊繃，手掌擠壓兩粒囊袋，指尖於柱體輕點，隨後圈著柱體不規則擼動。含至根部時還能看見她向上飄移的視線，唾液流得更勤。舌尖劃過冠狀溝，於馬眼處畫圈。

　　她吐出性器，以舌尖描過柱體的每道青筋，潺潺精液有些被她捲入口腔，有些抖落在她的鎖骨和胸前，順從兩團乳肉的中間縫隙滑落。經過她的腹部，沾濕她的內褲，我惡劣地希冀最好是滑過她的腿間，讓她和我同樣狼狽。

　　「嗯、嗯嗯！」

　　「小陣平……！」

　　她抬眼凝視著我，發紅的眼尾也無法遮掩她的喜悅。正如我樂意聽她求饒，松田也喜歡看我無法自拔。

　　不能做。我勉強壓抑用腳指頂弄她的穴口，讓她情不自禁地濕潤我的腳板的衝動。

　　「嗯、啊……小陣平、唔……要射、放開！」

　　「唔、唔唔、嗯……？」

　　她說得含糊不清，但我能理解她的意思：就這樣射吧。

　　我堅持半晌，大腿肌肉直顫，終於在松田挑發地往馬眼一吸之際，我忍不住按著她的頭顱，將精液射在她的口中。

　　「啊……！」腦袋發昏，回過神來連忙鬆開松田，伸手抓向床頭櫃的紙盒，抽幾張衛生紙試圖幫她擦拭，「對、對不起！趕快吐出來！」

　　咕嘟。豈料松田喉頭一滾，精液全數滾下食道，她頓時伸出舌頭，小聲抱怨，「不管幾次都覺得難吃，而且這次好濃啊。」

　　「妳……真是！那是當然的吧！」我擰開保特瓶，「喝點水。」

　　那麼久沒有親熱，我也無暇紓解，積累許久自然是不同凡響。

　　松田嚥下礦泉水，隨意抹去唇角的晶瑩，「可惜了……」

　　「什麼可惜了？」

　　「我這麼期待──」

　　見松田一屁股坐在地板，摸著肚子十足惋惜，我當下便止不住咳嗽，下方的傢伙蠢蠢欲動。

　　我也想。舔弄花穴，讓她渾身發軟，抱著我的頭嬌喘連連，要和不要胡亂交替，蜜液沾滿防水墊，此刻若再更針對花蒂進犯，她還會尖叫得達到高潮，繼續舔弄則能逼出她的求情，實際上卻不斷將腫脹的陰蒂送到唇邊。

　　「我沒力氣了。」松田向我張開手，「萩，抱。」

　　我將松田擁入懷抱，她的回報是側坐著印上雙唇，探訪口腔的小巧舌尖尚能品味到精液的腥澀……絕對是故意的。我與她四目相對，果不其然捕捉到眸底的調侃，軟舌更明目張膽地舔過軟顎。

　　我邊和她交換鼻息，邊替她順時針揉按腹部。

　　「嗯、嗯嗯！唔……！」

　　舒適令她直哼，雙腿放鬆微張。凌亂的襯衫可見肌肉緊實的腿根和下水藍色三角褲，衣領大敞，左邊胸肉幾乎裸露在外，隨調節呼吸劇烈起伏。

　　松田抓著我的另一隻手罩上高聳的胸脯，巍峨乳尖貼合掌心……怪不得她說疼，確實是比平時脹大。

　　「嗯、熱熱的好舒服。」松田仰起下顎，倚靠我的手臂，「想揉？」

　　「……別開我玩笑了。」現在揉了她會一拳砸到我臉上吧？我只敢當個人體熱水袋兼按摩儀，指哪按哪，「再睡一會兒？」

　　她沒回答我的疑問，只漫不經心地按壓我的胸口，手指完全不如我的安分，不時撥弄乳尖，「它一直頂著我的屁股。」

　　「……」

　　「我動不了，你自便？」松田假惺惺地表達慰問，「屁股借你？還是要腿？」

　　她再次分開腿，恍惚間似乎能瞧見薄布料下翕張的穴口。

　　魔鬼。我忍不住低下頭，在脖子吮出幾個紅印作為還擊，滿意地聽見松田停滯的呼吸。

　　「可惡、我──嗯！」上一秒還振振有詞的她驟然臉色刷白，手指不停縮放。薄汗唰地落下，雙腿併攏，方才的桃色氛圍瞬間消散，她蜷縮成繭，疼得連呼吸都斷斷續續，「嗚……！不是、吃了止……！」

　　那也不是萬靈丹啊。

　　剛才大概只是運氣好，正處於沒那麼痛的時候。我無奈地斂起所有私情，將她放於床榻，她也沒了打鬧的心情，把被褥抓得滿是皺摺。我擦去所有曖昧液體，更換乾淨的衣物，並將人塞進被窩，自己如法炮製，隨後鑽進去從後方擁著她。

　　「下次不許喝那麼多冰咖啡。」

　　「熱、咖啡、是、嗯……邪魔歪道──」

　　「那冰咖啡可以，冷凍庫的雪糕都是我的了。」

　　「那是我買的……」

　　松田說著、說著便睡了過去，睡夢中不是還能感覺到疼痛致使的顫抖。

　　雖然這般撒嬌的松田也很可愛，十分滿足人不可言說的惡劣需求，不過我還是更想看見她的笑容。

　　希望明天就能再次看見活蹦亂跳的她。

　　我無聲嘆息，繼續履行熱水袋和按摩儀的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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