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焉之章』其八

『早上在玛蒂娜温暖的怀抱中醒来，小只的井就像是缩在主人怀中的小奶猫一样可爱，迷迷糊糊眨了眨眼，井抬头看着玛蒂娜，对方正温柔的注视着自己』

“井同学真可爱～”

“唔？玛蒂娜？你已经起来了啊……”

“盯着你看了很久哦，话说井同学是半吸血鬼……那岂不是寿命很长？”

“嗯？基本上不会老死啦……但今年才16呢”

“这样啊，那岂不是算幼女吗？”

“谁是幼女啊……真是的……一大早就说莫名其妙的话……”

“今天还有很多活动要做吧”

“现在不想做啦……等会能老师请个假就好了”

“就这么想跟我在一起吗？嗯~小傻瓜~”

“你再骂”

“小傻瓜”

“呜……”

“好啦好啦，今天主要是观光啦，快走吧，女仆小姐肯定准备了丰盛的早餐吧”

“嗯……在起了……”

『井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简单洗漱之后准备穿衣服』

“呃……等等，我的衣服在房间里，我回去穿个衣服”

『井走下楼，看到穿着铠甲的蚕蛾正站在自己门前，她正诧异着，蚕蛾却端着餐盘走了过来』

“啊，小鸟游井，我还以为你睡过头了呢，这是今天的早餐，记得吃哦”

『蚕蛾把餐盘递给井』

“快冷掉了，趁热吃吧”

“嗯？蚕…蚕蛾阁下！您在这里等很久了吗？”

“没有，刚刚来两分钟吧”

“这样啊，谢谢！对了，这不是女仆小姐的活吗？”

『井接过餐盘，上面是意大利面和抹着番茄肉酱的吐司面包』

“你一直不开门，我正好有事路过这里，就顺带帮她送了”

“蚕蛾阁下……您跟女仆小姐她…真…真是亲密啊……”

“不是那种关系”

“那种是哪种啊，而且蚕蛾阁下私下和之前有些不一样”

“有吗？”

“有，完全不像同一个人，虽然还是很冷漠”

“小鸟游井”

“阁下，什么事？”

“你——相信引力吗？”

“引力？什么东西？”

“引力终有一天将带领这个世界走向天国”

“哈？天国又是什么？”

“没有悲剧的世界”

“这种世界不存在的吧，就算创造出来，也会因为种种原因而变得可悲”

“问题有二，其一是逆转悲剧的方法，只要足够强大，就能斩断一切悲剧，你相信吗？”

“不……正因为强大，才要背负更多吧”

“那就是不够强大，不止是力量上，归根到底悲剧的起因都是因为失去，每个人的失去环环相扣，才铸就了悲剧的迷宫，只要能够轻易的，没有副作用的将死去的人复活，且复活术的使用者一直保持高洁，就能阻断这个悲剧的循环”

“这种人很少吧”

“但并不是没有”

“那其他人呢？世界没有了悲剧，那么人性的险恶也会体现吧”

“你成长了很多啊，井，在我年轻时曾看过一部电影，里面的世界没有谎言，每个人都相信着他人，也对他人诚实，可只要有一个意外发生，那么那个人就会用谎言主宰一切，这就是其二”

“所以说那个天国是不可能的啊”

“所以需要一个强大高洁、公平且通人心的审判与处刑者”

“那个人不会是……”

“虽然有些别扭，但目前为止确实是我没错”

“嗯，您救了我的父母，但却杀了更多人”

“因为资源有限，竞争就不可能避免，天国是无限的世界，没有天然的竞争，也就没有所谓的那该死的恶人出现，就算出现，处刑者也会把他杀死，道德败坏的恶人会被严厉惩罚，处刑者拥有不可名状的力量，无处不在，发展也不用担心，因为世界是无限的，每当探索到一定程度就会出现新的事物，那么这将促进世界发展，虽然没有战争快，但并不是无效，绝对的悲剧会发生，但1000%会被逆转”

“就是说永生的世界吗？”

“不，永生之道是最愚蠢的，刹那与永恒并存，爱与力量并重，软硬兼施，这才是天国之道，而真正永生的只有道德与法律的高洁处刑者罢了”

“但万一某一天……处刑者死了怎么办？”

“不会有那一天的，就算我死在了天国之前，我也会找到合适的接班人的，那个接班人是真正的永生且高洁又懂得人民真正愿望的，能完全抛弃自己，不对，不是抛弃自己，而是成为世界、融入世界，将那些该死的水蛭全部铲除的处刑者”

“但万一那些人推翻了处刑者呢？”

『蚕蛾轻轻伸手握拳，然后缓慢松开，手心不知何时多了一颗樱桃，她用手指捻起樱桃枝』

“这是什么？”

“樱桃？”

“是的，它外面那一层是什么？”

“是果皮”

“嗯，从常识来说是果皮，我不怎么想扯生物学，那么告诉我，果肉会比果皮大吗？我指的不是体积”

“不会”

“为什么？”

“因为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应该这么说吗？”

“是这样的没错，天国处刑者不管是什么人，他的变强方法只有一个，若把天国中的一切战斗力，不管是生物还是非生物都算进来，把这些设为x，那么处刑者就永远是x+1，就像果皮不会被果肉超越一样，所以不用担心那些做着统治梦的蠢人们会颠覆天国”

“蚕蛾阁下……您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

“处刑者”

“有点不太相信”

“我只是根据一些我那个年代动漫作品里的那些追求永恒之道，最终却因为种种原因失败的前辈们的经验做出了总结，根据那些问题而完成了这个相对完美的天国罢了”

“天国注定只能是一种理论吗……”

“在失望吗？”

“嗯……”

“其一是所有悲剧的载体、其二是值得托付的觉悟者、其三是高洁人性的处刑者、其四是永恒存在的记忆、其五是看破命运与未来之人、其六是深谙天国之道者、其七是天国之地——布雷西亚、其八是那纪元5060年——天国之刻降临，引力和原初之混沌与光明交汇之时，螺旋阶梯将把世界托举向无限之天国”

“需要六个人吗？”

“不，可以是同一个，也可以是无数个”

“难道这种东西就没有任何副作用吗？”

“有，但其一所有悲剧的载体，其将承担整个天国的副作用，你可以理解为原本的副作用是每个人死亡，但只要一个人死亡无数次，就能杜绝副作用的发生”

“但这样对那个人太过分了吧”

“不用担心，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

“这样啊……总感觉有些难以接受”

“因为你才活了16年啊，看不到前人的努力而已，当然，我也只活了短短19年罢了”

“唉？”

“没什么，再说下去菜就要凉了，快吃吧，吃完要去西园区观光呢，广濑女士和她的女仆已经在等你了”

『蚕蛾送完整栋楼的早餐，学生们也陆陆续续下楼准备今天的观光活动，学院长吃着女仆小姐准备的爱心早餐，渡夏在像个苦逼的工具人一样睁着惺忪睡眼点名』

“啊……都来齐了啊……那么大家跟我来，今天是西园区和观鸟区哦……啊——好困啊”

“渡夏老师，请你注意形象”

“啊！对不起学院长！”

『渡夏甩了甩头，顶着一副黑眼圈』

“饶了我吧，昨天打游戏打到很晚……好啦，大家跟我来吧……”

『带着学生们逛完大半天的行程，渡夏像是累瘫一样回到自己宿舍』

“休息一会还要跟伞莲去修行……好累啊……”

“渡夏老师？”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和伞莲那具有辨识度的淡漠声音』

“等一下……我好累啊~~~~”

“那我先进来了”

『伞莲推开了房门』

“啊？我门忘记锁了啊……算了，怎样都好啦”

“老师您真的是大魔导师吗？完全没有那种感觉”

“哪种？”

“我之前去考核的时候遇到的大魔导师都是一个比一个拼命修行，哪有像您这样天天打游戏的”

“这个啊……那我问你，大魔导师能做什么？”

“大魔导师的话……就能使用禁术了吧，虽然我没有见过，但听说每个大魔导师都是强可敌国的存在”

“然后呢？”

“强可敌国的话……就一定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了，对吧”

“可那终究是孱弱的人类，在见过真正的力量后，我才知道人类还是太单纯了”

“但只要能变得那样强就足够了，那样一来就算我的母亲曾做出斑斑劣迹，也没人能阻止我和她相认了”

“你是为了这个啊，大可放心，你的母亲很强，她的身份对世界来说都是恐惧，她只是怕这会让你感到不舒服罢了”

“那也不至于将我丢给别人吧”

“能有ACE大人辅导你，这已经是很多大魔导师都求之不得的事情了”

“但我要的不是这个……”

“我知道，但你的母亲她一直在身边看着你”

“是吗？那真不知道她跟我说话时是什么心情”

“不只是你，在身边看着你却不能相认的你的母亲，她的痛苦不在你之下”

“我知道！”

『渡夏第一次见到向来冷淡的伞莲这样激烈，不由得愣了一下』

“那……伞莲同学你……”

“啊，对不起老师，我有些失态了”

“没关系，有目标是好事啊，那么在相认后，你打算怎么做呢？”

“不知道……我从来没有感到过亲人的爱意，所以不知道……”

“这样啊……”

“老师，您能不能告诉我母亲以前到底是做了什么？她犯了什么罪都不敢与我相认”

“她啊……她曾嘱托我不能告诉你……但……”

“告诉我吧，我能接受的，我已经不能……再做个小孩子了”

“你从来不是小孩子……”

“不要逃避话题”

“好吧……那我只说我知道的”

『渡夏深吸一口气，但并没有向神明祈祷』

“说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我只说一句话，你母亲的名字，让联邦和议会都恐惧不已”

“政府的那些高层强者也没办法吗？”

“一群法神罢了，他们在你母亲面前连沙砾都谈不上”

“法神？那到底是怎样的境界？”

“每位法神都拥有灭世的力量，但这种力量在你母亲面前却是无能为力”

“那为什么母亲不和我相认啊！？为什么要顾及那些啊！！！”

“冷静，虽然她很强大，但她对政府持友好态度，政府也很在意她的态度……”

“因为害怕政府会那我当把柄吗？”

“不，子弹的速度远远不及她的速度，我是说你的母亲大概拥有空间系的力量”

“那她到底在意什么？！”

“她做过的事情，她担心你会憎恨她”

“她到底做了什么？！”

“很抱歉，如果我再说下去，恐怕她明天就要找我谈话了，我可不想面对她，虽然她真的很漂亮，不过你的发色似乎并没有遗传她的白发和你父亲的黑发”

“我的父亲，他现在在哪里？”

“她啊，我不能说哦”

“呃……可恶……为什么啊……明明就差一点了……”

“安心吧，总有一天你们会相认的”

“好吧……那么快点开始修行吧”

“啊，这才是我认识的伞莲”

『伞莲收拾好心情，两人走出房门，来到外面的一片空地上』

“等等，您刚才说……她！？我的父母……难不成是……”

“女孩子之间不是挺好的嘛”

“啊——真是奇怪……”

『另一边，井和玛蒂娜坐在桌前研究着法术，木桌上摆着暖色台灯，雅致的书籍和羽毛笔配着墨水瓶，两人的动作不知不觉地愈发亲密起来』

“这里加这段咒语怎么样？”

“这样会让法术逆流的啦”

“那这个呢？配合上魔杖的话……”

“好好按照我说的做，你个小傻瓜”

“呜……”

『翌日，学生们坐车回学院，医院传来了井的家人完好出院的通知，而这时，临近的便是一再推迟的新生大赛与后面轻松的社团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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