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戴渔囚禁意识的三号女生严格来说其实并没有受到什么特别的折磨。至少和今天那两次剧痒的折磨比起来，只是封印感官的话并不是什么特别残忍的事。

不过要定义这是不是一种折磨，还是得看持续的时间才行。有些事听起来并不是什么折磨，可是时间一久就会让人很不好受。

比如日更五千字这种事，听起来并不是很难吧？至少如果是专职做这件事，这样的工作量甚至属于是在摸鱼了。

可是……这种事坚持半年甚至一年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呢？其实……这有何尝不是一种折磨呢？无论什么季节什么日子，每一天都要去花大量的时间去构思和梳理故事情节，然后还要用文字表达出来，这难道还不是一种折磨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一个努力在保持日更的作者，其实是被某种能力绑架，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就会承受某种惩罚？比如每迟一分钟，就要遭受一次寸止之类的？

戴渔封印了三号女生的感官，对于女生而言只是自己失去了身体被关在一个完全黑暗的空间中。但她的大脑还能思考，配合上她的智慧，其实这段时间的「冷处理」不仅没让三号女生被折磨到，反而让她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变得更加深刻。

至于时间上嘛……戴渔的能力和杜老师的幻境制造有着本质上的差异。她也不是不能操控体感时间，只是她不能像杜老师那样，依托于幻境能力，几乎无代价地控制。

所以对于三号女生而言，从她被封印到现在时间并没有过非常久。所以也谈不上什么折磨。

要是三号女生遇上的是杜老师……就算是使用类似于戴渔感官封印的意识攻击。如果杜老师把时间长度拉上一两年，那对方恐怕会很惨。

想想看，处于那种只剩下意识，除了思考之外什么也做不了，所有的感官被封印两年是什么概念？光是无聊就能够把人折磨到疯吧？

现在的人，上个厕所短短的几分钟也必须带手机。要是让这样的人什么都被封印，凭空放置持续个一两年，那得多糟糕？

此刻，三号女生能听到戴渔说话，对她而言其实是很幸运的事了。当然女生自己并不知道自己是幸运的。她虽然花时间去做了一些反思，但她的大小姐脾气还在……

此刻三号女生是有点茫然的。不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回答（内容层面）而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回答（物理层面）。

自己现在……没有嘴……哦不，可能连头都没有吧？这样的自己……要怎么开口说话？

一道像是电子合成的声音回荡到了戴渔的耳中「你想我怎么样？」

当这道声音出来时，女生自己都被吓了一跳。这……是自己想说的内容……可是……怎么就出来了？

戴渔几乎是在重复自己的问题

「我希望对于揪我尾巴把我丢出去的事，你能够向我道歉」

而且这回戴渔是换了一种暴风雨一般的音色，显然是有点不耐烦了。

三号女生这回变得有些小心翼翼。倒不是对戴渔的音色产生什么恐惧，而是对刚刚自己一点想法直接转化成声音这件事有点恐惧。

女生现在正在努力克制自己的胡思乱想，她怕一旦自己想了什么不该想的，变成声音广播出来，自己可能就真要得罪对方了。而自己现在完全处于被动，要是被对方盯上，自己恐怕会比死还惨。

嗯，女生现在已经基本明白了什么叫比死还要惨了。无论是今天早上被家里的女佣按在床上那次，还是不久前自己失去理性疯狂砸下体贞操带的事，全都是「比死还要惨」。就是过程中，自己会想用结束生命的方式来给自己解脱。

不过在那种折磨结束之后，自己又会秒怂。脑子里想的是……既然都停止了，现在结束自己的生命岂不是亏了？

其实女生不知道的是，戴渔想读她的思绪，根本不需要她「喊出声」来。哪怕是女生此刻正在想的「不去想」这件事，戴渔也同样知道。

戴渔倒是不急，她的话已经撂下了。所以她像是边吃饭边看剧一样，一边大口吃着香气四溢的秋刀鱼，一边在脑子里看三号女生的思考直播。

片刻之后，女生才开口道

「我可以向你道歉，但是你也要让那个络腮胡男没经过我的批准擅自把猫带进我房间的事向我道歉！」

戴渔脸上露出了一抹津津有味的笑容，也不知是鱼好吃还是觉得这个女生的思维有意思。

戴渔知道，女生心中是有一堆疑惑的。比如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比如她很想问自己怎么样才能放了他。

但是女生硬是把这部分的思绪以概念的形式压缩了起来。哦，所谓的压缩，也就是只思考概念，绝对不组织成语言和文字。这么行动的目的是为了让自己的想法不被「语音化」，因为这种不知道自己的哪一道想法就会被变成声音的事，让她极不适应。

在戴渔把第一条秋刀鱼干掉之后，她才擦了擦手回答道

「好，我答应你，让那个家伙给你道歉」

当然，这道声音应该是两人之间精神层面互通的，别人无法听见。从表面上看来，就是一个穿着有点省布料的奇怪高中生在吃着烧烤而已，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至于戴渔回答的内容嘛……主要是她对络腮胡老吴的性格很了解。那个男人虽然看起来很硬，可实际上是非常软的（指性格啊，别想歪）。

她知道自己只要要求对方道歉，对方就几乎不可能拒绝。所以她才能直接答应女生的要求。

倒是女生那边有点茫然。其实，她并不太在乎那个络腮胡男是否会向自己道歉。只是对方提出让自己道歉，那自己也得提出要求，以免两边形成不对等谈判。

女生知道，这种不对等一旦产生，就会有破窗效应。如果两边有持续合作的话，不对等的部分会被越辣越大。这也是她要极力避免的原因。

戴渔的能力就很恐怖，女生的思绪在她面前是袒露无疑的。也得亏是女生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她恐怕会羞耻到想挖洞把自己埋了。

裸体被看到这种事其实并不是很严重。毕竟人类的身体都是大同小异，被看到又不会少块肉？更何况如今的 AI 换脸技术已经非常逆天。你只要想，就可以看到任何人的裸体照片。

但是，思绪被别人看透那就不同了。有些时候，有些莫名其妙的想象展开，真的会让人自己都羞耻到无地自容。

是不是以为 R18 作者就完全不会有羞耻？不是的！哪怕是 R18 作者，有些思绪也是极其私密的，一旦被人知道也是会羞愧到死的程度。

回到戴渔和女生的沟通问题上。戴渔知道女生提出的所谓让络腮胡老吴道歉，只是她的计谋。她以为自己无法让络腮胡老吴道歉，自己会拒绝。那样她就有借口不道歉了。

所以戴渔的回答才让女生有些无言以对。悄悄思索后，女生才抛出一句话

「那等他先向我道歉之后，我再向你道歉」

这句话其实就有点不太理性，有点小孩子脾气了。女生确实挺聪明，可问题是，娇生惯养的她，在性格上有一些缺陷。

戴渔作为上帝视角，不慌不忙地用玻璃破碎的音色抛出一句

「也可以，那你就这样待着吧，等你什么时候向我道歉了，我再把你的感官还给你」

听到对方这么说，女生突然变得有些着急。片刻之后有些屈辱地丢出一句

「对不起，我不该揪你尾巴，我向你道歉」

虽然戴渔知道对方这个道歉有些口是心非的感觉，不过听到这个大小姐居然在如此低声下气道歉，戴渔也没跟她计较太多，使用一种鸟儿扑腾翅膀飞走的音色开口道

「行吧，既然如此，那我就给你恢复感官吧」

女生就感觉，对方的话才刚说出口，自己的手脚和身体就出现了。随后就是闻到一股很香的气味，之后就看到……秋刀鱼？这里好嘈杂……等等！自己……在外面？啊！怎么回事？

自己之前不是在房间里，落入一个无底深渊里面吗？现在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在外面？确切而言……这里是……一家烧烤店？

有问题！这个绝对有问题！正当女生想开口质问时，才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控制身体。随后她在脑子里快速组织出了自己想表达的内容，使用先前的通讯方式来对话

「我为什么在外面？」

「我为什么控制不了身体！」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戴渔依然是很淡定，就控制着女生的身体拿起一串羊肉串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女生此刻憋屈极了。由于感官恢复的缘故，她能感觉到自己拿着羊肉串，用牙咬住最前方的一颗肥瘦相连烤得滋啦啦冒油的羊肉。

可是……自己完全不能控制自己身体啊喂！而且这种「不能控制」并不是物理层面去阻碍身体，而是……连眼珠子都无法控制的那种。自己这仿佛是在看一部第一人称视角，而且还是以自己的身体作为主角的电影？

哦不，电影的话还可以快放或者跳着放。而现在这个情况……自己完全无法控制……要是自己的身子被拿去做出……那种事……自己就得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被糟蹋，完全没办法反抗？

这……这算什么啊！还不如之前那样把自己的感官全部封印的状态呢！这种明明就是第一人称视角，还是自己的身体，自己却……是一个旁观者……

啊！！等等！等一下！好辣！那个羊肉串……好辣！！！啊太辣了啊！！可是明明这么辣，自己的身体怎么，都没反应的？

是的，此刻女生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辣味袭来。本来女生就属于不太能吃辣的类型，要是平时，自己可能眼泪都会流出来，被辣到哇哇直叫……可是现在……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其实戴渔自己也被辣得够呛。因为她并不知道女生的身体不能吃辣，还是以自己的标准来点的。

不过戴渔和普通的女生自然是不一样的。她只要稍微动用精神力，那种被辣味灼烧的疼痛感就能瞬间得到缓解。

可是……这种用精神力来压制的疼痛，主要是精神层面的。戴渔第一时间使用精神力抵御去保护的是她自己，并没有去保护女生。

后来戴渔有一瞬间是想去保护女生的，可是在略微思索后，坏笑着放弃了这个念头。

戴渔的身体像没事人一样咀嚼着那块羊肉。而且由于羊肉的柔韧性很好，在嘴里嚼了好久也没嚼烂。本来一不小心吃到太辣的东西，要么吐出来漱口，要么吞下去。至少不要停留在嘴巴里。

可是……戴渔这个直接搁嘴里嚼的操作，把女生辣到意识都有些模糊的程度。嗯，主要是她现在只剩下了意识，要不然她的表现可能会更夸张。

之后戴渔一边咀嚼着，一边用一种篝火炸裂的音色开口道

「我说过了，你道歉我就给你恢复感官」

「至于为什么会在外面嘛……」

「因为我借用了你的身体」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确保不会损坏你个人名誉的」

「同时，对于借用身体这件事，我向来都会给丰厚的补偿，你如果有什么愿望可以告诉我，我或许可以帮你实现」

女生此刻被辣得脑子发懵，根本无法思考。毕竟她可不是苏觅红，没有苏觅红那种忍耐力。当然，她只是嘴上吃了点超辣的东西，和苏觅红被欺负的时候根本没法比。

片刻之后女生还是给戴渔传了一道声音

「太辣了！救救我！不要这样折磨我！」

对于这位大小姐说出求饶的话，戴渔是极为满意的。片刻之后使用精神力也帮女生抵御了辣椒带来的灼烧感。

女生这时候才开始思考对方刚刚的话。然后就觉得这个人非常不要脸。明明是「偷」或者「抢」好吧？自己的身体什么时候借给她了？自己怎么可能答应这种事？

可是……自己确实太弱了，完全斗不过她。这时候在这里不自量力逞口舌之快只会让自己变得更惨。

当然，女生的这些思绪再一次被戴渔围观到。只是戴渔并没有太在意。

戴渔看过了太多人的思绪，心口不一基本是普遍现象。当然，这也可能是样本的问题导致。不过人要想在这个繁杂的社会上混得好，那大部分时候就是必须口是心非。

所以在戴渔看来，「怎么想」虽然有一点参考价值，但不是核心。比如一个学校里的优秀教师，如果去读他的思绪，里面甚至可以找出他对女学生的性幻想。一对极为恩爱的夫妻，如果去读他们的思绪，甚至可以从各自的思绪中找到和伴侣之外的异性交合的性幻想。

所以戴渔觉得，一个人怎么想根本就不重要。哪怕想了一些很糟糕的事，只要不付诸行动就无所谓。或者说是「自控力」，同样也属于人格的一部分。所以「怎么做」才是更重要的。

一个人，即便是没有太大邪念的人。如果缺乏自控力的话，一样会非常令人讨厌。

比如不看交通灯喜欢横穿马路的人。比如在写明了禁止吸烟的餐厅里吸烟的人。又比如在地铁里刷某音把声音放到整个车厢都听得见的人。

所以在戴渔的认知中，只要没有付诸行动，光在脑子里想，哪怕想法很离谱，甚至反人类，那也没关系。相比之下，那些「恶小而为」的人才是最可恶的。

女生还在思考着。因为刚刚对方有说让自己说出愿望，她可以帮助实现？虽然对方没说绝对能实现这种不靠谱的话，但女生知道这话的分量已经很重了。

戴渔也没催促，一口咬下第二块羊肉，细品起来。由于有戴渔提供精神力的保护，这回两人的意识都没有被辣到。只不过一段时间后女生这身体的菊花会不会因为吃了太多辣椒而怎么样，那就不好说了。

片刻之后，女生终于回答道

「我也想学会你们掌握的那种超能力，可以吗？」

戴渔想了想用一种海浪一样的音色拒绝到

「不可以，有些机密不可以外流，你应该是知道的」

听到对方的回答，女生有些郁闷。刚刚她的「愿望」可是经过再三思考的，没想到对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片刻之后女生继续道

「那我希望回到以前的生活，你们不要来打扰我！」

「哦，不仅如此，我希望你们把我的性器官模型还给我」

「不要让我恢复，也不要让我的家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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