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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黄,1

[db:作者] 2025-08-12 10:22 5hhhhh 8790 ℃

1

这日由驿马送来了自北方那座皇宫而来的消息,小公主看了信件以后,神色若有所思,沉吟了一会才提笔开始写回信,随后就开始唤来宫中的管事女官,吩咐准备出行的事情。一期一振安静地候在一旁,等待他的主人安排,但是这一等就到了晚上,殿里一直有宫人收拾行装,打点行李,晚间才退了出去,合上殿门。小公主放下床帐,遮住了外面的灯火,又在帐子里挂起一盏云母和夜明珠点缀的宫灯,这才将缩在床角的付丧神半哄半骗地搂过来,一番亲昵调戏过后,讲起了白天的事情。

“有人向父皇献上了传说中的乘黄,传闻中骑乘能够延寿二千年的瑞兽,父皇想要确认这件事,需要我过去。”

小公主抚摸着付丧神因为力量的增长,已经垂落肩膀的水色发丝,一期一振微微低头靠过去,让他的主人可以更容易地触碰他。在从那座别苑回到宫中以后,一期一振短时间内都有些难以适应,他的主人又恢复了被众多宫人伺候环绕的生活,并不会在有人在场时和他交谈,甚至一整天都不会看他一眼,完全不像在别苑时那样,始终只有他们两个人,一直都是在一起的,只有到了现在这样的时候,在没有人看见的情况下,才会再发生那些事——小公主下了严厉的命令让他不准出声,然而第一晚就使足了花样弄他,让他在强行忍耐的高潮里挣扎着晕厥过去,最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叫出声来。但是无可否认,这种像是偷情一样的,令人恐惧的气氛,让本就激烈的情事更失控得一塌糊涂。

至于当他知道他的主人早就设下了隔音和幻惑的法术来遮掩,只是坏心作弄他,那是许久以后的事情了,暂且不表。

而他的主人长期担任这种与神明交流的职责,一期一振也并不觉得意外,日本国的皇族女性也会从事类似的工作,奉仕神明,被称作斋宫,自古以来一直如此。跟随那位天下人前主时,他也听说过一些这方面的传闻,侍神的皇女不能涉及凡世间的婚嫁情爱,在见过那条对他主人纠缠不休的青龙以后,他大概也明白了其中的原由,她们多半是神明选择的伴侣。

不过很难想象,他的主人会委身于哪位神明。一期一振带些恍惚地想,她那样骄傲又美丽,还有能比肩神灵的强大力量,连龙神都得不到她,谁能够拥有这样的人呢。

“也有道藏记载,乘黄来自于日本国,就是你们那一边吧,你有听说过么?”

小公主随意地摸着他的后颈,又捏着他的腰,一期一振被摸得有点心猿意马,努力在记忆中搜寻,却一无所获。“没有听过……日本的神明,据说有八百万之众,难以尽数。让我陪您,一起去……嗯……”

尾音被强行吞了回去,一期一振硬是克制住了低叫出声,他的主人手指揉着那处窄窄的穴口,确定那处又软又热,也湿漉漉地随时能够迎接插入,就毫不留情地捅了进去,又不肯深入,只是掐着穴口那点紧绷的嫩肉,连搓带揉,一期一振几乎没办法撑稳身体,肩膀抖个不住,勉强侧坐着却向后抬起了腰,方便他的主人肆意行事。人虽然乖顺迎合,小穴却被揉得越来越紧,他的主人明显还在吊着他玩弄,距离被满足还十分遥远,一期一振咬紧了唇,集中精力去回应问话。

“一起去的话,你的本体刀是不能带进皇宫里的,你说要怎么办呢?”

这就是欺负人了,他对明国真正的宫廷一无所知,又怎么会知道,能够进去的方法。但是他有预感,对他的主人来说这一定不是问题,所以也不担心,只是语调软绵绵地应了一声:“嗯……”

这次却好像猜错了,他的主人并没有放过这个问题,而是玩起了审问的游戏,从背后把他按在床上,摸了条由玉石制成的,鸡卵大小的光滑珠串,抵着穴口一个一个向里面推,每推进去一个就催促他回答,然后也不肯给他思考的时间,勾着玉卵的系绳进出,让穴口反复被强行撑开又颤巍巍地收拢。被玩得相当敏感的穴口比平时紧致不少,每进入一个都较前更为艰难,到后面一期一振已经几乎无法思考,只是胡乱地扭动着腰,想要躲开那份折磨,被放入了几个也已经搞不清楚,只知道小腹都沉坠坠的,几乎像要被弄坏一样隐隐发疼。他以为已经挣扎着逃开了很远,然而在他的主人眼里,不过是一抬手就可以捉回来的距离,小公主从侧面搂着他,将尾端个头最大的玉卵抵在撑得满满的穴口上,这次却不急着进入,只是亲着他的耳朵和露出来的颈项,同时问了一连串和之前截然不同的,似乎毫不相干的话。

“我的明玉簪子哪里去了?之前画的天香谱,散落的几页又哪里去了?连帕子都不见了一条,也不知道是被拿去做了什么坏事。”

付丧神发出了今晚第一声清晰可闻的呜咽,也终于搞清了他的主人今天想要玩的是什么戏码,在床榻上扭动着身体,主动把自己送上去,讨好地亲吻,被吸着舌尖直到喘不上气,满脸飞红,又颤抖着拉过他主人的纤手,放到自己乳尖上请求玩弄。这些取悦意味的举动让他的主人明显很满意,但是并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他,小公主揉搓着他硬挺敏感的乳头和不时抽搐的小腹,继续质问:“已经有了神域?”

“是的……上个月……嗯……还很不稳定,不是故意想要……跟您隐瞒,嗯啊、啊……”

他的主人似乎不打算让他再继续交代下去,狠狠拧了一把那可怜的乳头,逼得付丧神又全身剧颤着仰头叫出声,仍然乖顺地用胸口去磨蹭他主人的手指和掌心,想方设法地服侍到主人心软。小公主欺负够了又亲了亲他,再次回到了之前的问题:“那是你自己带进去,还是我来带?”

说什么谁来带,那根本就是最无关紧要的事情,他的主人说的也根本不是这个,分明就是想要他说出口,要谁来凌辱惩罚他罢了。身体在恐惧和期待的双重刺激下愈发渴求,后穴自顾自地不住收缩,得不到抚慰的性器硬得发疼,一期一振用饱含情欲而不自知的眼神迫切地望着他的主人,嘴唇微张,低低喘息:“您来吧……”

他很快就尝到了主动引诱的后果,深埋在穴里的玉卵被一口气扯出数个,嫣红的软肉可怜兮兮地翻开,带出一大股晶莹的淫水,又含着余下的玉卵紧吸不放,过分剧烈的快感让他几乎以为自己被弄坏,不管不顾地哭叫出声,哽咽着去推他主人的手。小公主在他臀上用力甩了几巴掌,命令他分开腿乖乖跪好,按着他的腰把湿淋淋的玉卵挨个重新推进去,连同最后那枚最大的也一并按到了底,又不紧不慢逐个扯出,连着深处若隐若现的嫩肉都一并地往外带,一期一振带着哭音激烈地喘息,又凑过去跟他的主人索吻,小穴已经被操弄到无法闭合,却仍然在不断地夹紧,不知满足地渴求更多的折磨。他的主人也还觉得远远不够,将手指抵到他口中让他仔细舔湿,又径直插入付丧神被蹂躏得颤抖不已的小穴,柔声在他耳边低语,讲的话却让他要哭出来:“这里都合不上了,应该能插进去很深吧。”

即使身体已经逐渐适应了他主人的喜好,欲望也被调教到泛滥得不可收拾,一期一振还是因为过度的羞耻呜咽起来,一边发着抖用力摇头,泪眼迷蒙地哀求他的主人放过他,一边却并紧了双腿,用内侧的嫩肉将他的主人手腕夹得紧紧的,又不住磨蹭,死死纠缠,唯恐得不到期待已久的快慰满足。他的主人爱怜地揉弄着将他细细操开,手指在他身上逐处游走,每个敏感的地方都得到妥帖抚慰,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还能得到这么多快乐,他的主人给了他那么多,但他还想再要一样东西——或许会被惩罚,但是那也值得了,他想要抱他的主人,或者要她抱他——

然后他就这样做了,抱住了他的主人。从未去主动碰过的,少女亵衣下的柔软身体让他头晕目眩,将头埋在她颈间,急促地抽气,几乎合到一处。小公主并没有推开他,似乎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把他拉起来缠绵温柔地接吻,片刻之后又搂紧了付丧神因为过度高潮而脱力倒下的身体:“真是又爱撒娇,又要人宠的刀。”

并不只是这样的,一期一振意识已经有些不清醒,也没留意到他已经默认了他主人的评价。他想要的比这更多,似乎更不能满足了,然而那是不可能的,就作为一个秘密吧,不能被他主人所知的秘密——他在昏昏沉沉中下了决定,又放任自己把手放到他主人的腰后,确保不会被抛下,才依依不舍地陷入了沉眠。

2

前往京城的出行队伍浩浩荡荡,足有十多辆车驾,前方和两侧都有护卫的禁军,一期一振随小公主登车时简单望了一眼,惊叹了一番,而小公主却说这已经算得上是轻车简从,连仪仗都没有带。车声嶙嶙,从北门出了应天府,前后半月余,一路顺遂,京城巍峨的城墙遥遥在望。

这座明国真正的都城,和作为留都的应天相比,又是另一般富贵气象。一期一振对外面的世界十分好奇,但是谨慎地选择安静不动,只是守着他的主人,小公主则是对外面兴致缺缺的样子,招了女官进来整理妆饰衣着,又一本正经的地扶着女官的手,示意他跟上,入宫以后又换了顶宫轿,走了许久,终是到了一处宫殿前院,一路皆有宫女跪迎,又引着他们进了侧殿,榻上坐着位端庄雍容的中年美妇,衣着华贵,气派非凡,看到他的主人进来时脸带喜意,眉目又相仿,应该就是这明帝国的皇后了。一期一振不敢多看,对他的主人示意了一下,悄悄退去了后殿。

这里和应天那座他已经熟悉的皇宫,大体上也差相仿佛,只是来往的宫人多了许多,一期一振小心翼翼地在后殿寻到了存放器物的库房,这里无人来往,十分僻静,安置着许多华丽精致的摆设和家具,也有些一看就是上了年头的物件,但是没有感应到付丧神的存在。一期一振在角落里寻了张椅子坐下来,隐隐感受得到他主人的大体位置,他的本体刀被小公主带着,也不担心和他的主人分开。中间来了两个到库房翻找东西的宫女,带出几句关于他主人的闲聊,一期一振侧耳听了一阵,又继续等候,直到傍晚才出去找他的主人,循着和本体之间的联系到了西侧殿,除了门外,殿里似乎没有宫人,大概是已经被提前遣走,绮罗床帐半掩,微微垂落下来,传出些细微的动静,应该就是他的主人了。他松了一口气,放轻脚步走过去,却在看清床上的情况后,整个人都僵住了,急急转开头,心如擂鼓,瞬间就红了脸。

他的主人伏在床榻上,侧着头朝向床外,神态是少见的慵懒,但是刚才也看到了他。似乎是刚沐浴过的模样,缎子般的长发湿漉漉地散开,腰身以下盖着条绣被,应该是没穿什么衣物,赤裸的肩背冰肌雪肤,有个年纪大些的宫女正坐在床畔给她涂抹香膏,又揉捏后背,眼前所见的像是未敢想象的迷梦。这个场合怎么看他都不该出现在这里,一期一振刚想赶紧离开,小公主却出声了,似笑非笑地瞟着他,直接把他钉在了原地。

“姑姑,我在应天清静惯了,许久没有回宫,现下突然有些不放心。这里人多嘈杂,若是有登徒子闯进来,轻薄了我,坏了大事,那要如何是好呢,你晓得的,我是不能碰这些的。”

年长的宫女温和地笑了,语气中自有一番威严:”这是娘娘的寝宫,哪里来的这种胆大包天的登徒子,敢对您有所冒犯,那就是跟我大明的万世基业过不去,皇爷和娘娘非要诛了他九族不可。您别胡思乱想,好好休息,皇爷明天还要您去看那瑞兽。“

又不敢看他的主人,又不敢逃,一期一振如坐针毡,尽管听不懂什么登徒子和诛九族,但是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好不容易捱到那宫女起身离开,又吩咐殿外严格把守,保护好公主安全,他的主人已经穿好了衣物,招手示意他过去,声音里带着揶揄的笑意:“想逃去哪里?”

糊里糊涂地被拽上了床,又被扯开了衣装搓揉玩弄,付丧神想要道歉的话也被他的主人用唇舌堵了回去。路上半个多月小公主的身边一直有女官随同,坐卧不离,他的主人也是饶有心事的样子,并没有太多理会他。一期一振想了下即将面对的问题,也觉得十分为难:那名叫乘黄的瑞兽如果为真,能让人延寿千年,一个长生不老的皇帝,让人不寒而栗;而如果是假,那他的主人可能会被迁怒责怪,甚至被皇帝提出一些要求和难题,都是很愁人的。整日担忧之下,他也没有去想其他什么事情,此时被他的主人剥光了按在床上,才后知后觉地战栗呜咽起来,对陌生的周围又有些恐惧:“这里……会有人过来吗?”

他的主人则是自在惬意得多,挑逗着他敏感的地方,将他弄得软绵绵地颤抖喘息,像只幼猫一样蹭着他主人的手指,“他们看不到你的,而且就算看到,也没有关系。”

怎么叫没有关系,一期一振欢愉之中仍然留有几分反应的余地,下意识地往床榻里面缩,用行动表现出些许抗拒,小公主压在他身上,握着性器套弄,用他最喜欢的微微带点强制的力道把他往高潮上带,嘴里还是不饶人:“刚才干的坏事还是要受罚的,就罚你这几天这个样子,不给你衣服了。”

付丧神无助地瞪大了双眼,不敢松开咬着手腕的嘴,唯恐发出声音,只是胡乱地摇头反抗,身体却因为羞耻愈发情动,反应激烈,没多久就在他主人的手里尝到了灭顶的快感,小公主掌控着他的欲望,接连不断地把他送上高潮,连余韵都持续了许久,才满意地把他抱回怀里亲吻抚慰,又给他补充灵力,整理妥当。一期一振喘息稍定,又想起之前的事,低声问他的主人:“明天……您会带我去吧?”

他真正想问的是刚才说的惩罚是否作数,不过这个话是无论如何也讲不出口的,单是想起来就叫人羞耻到发抖。小公主嗯了一声,似乎也放过了这个话题:“好好休息一下,今天父皇和我讲了乘黄入梦的事,我觉得不太对劲,听起来像是妖怪,明天可能要动手也说不定。”

悄悄松了口气,一期一振放松了些许,“那么请让我尽刀剑的本分,来保护您。”

他的主人捏了捏他的脸,又亲了一口,还是不肯放过他,“惩罚的事回来再说。”

“……您怎么这样。”

这种软弱到和撒娇无异的埋怨,除了勾引之外注定没有其他结果。小公主看了看天色,挑挑眉,一把扯下了帐子,掩住了付丧神惊慌的低叫,还有隐隐约约的,难耐的呻吟声。

3

京城西郊的玉泉山麓,自从明帝国前代皇帝迁都来此,就在这里修建了行宫。传说千年之前有仙人降临此处,点化一眼泉水,常人服后身轻体健,益寿延年,因此被称为玉泉山。传说不知真假,但是玉泉水的确甘冽轻妙,远胜于寻常泉水,整座玉泉山也生机盎然,飞禽走兽出没其间,与喧闹的京城全然不同。小公主的马车一路向西行驶,路上又给一期一振详细讲了一番乘黄的事情。

在一开始时,这乘黄和其他的祥瑞一样,被送到了宫中专门豢养珍禽异兽的御苑,然而当天夜里,皇帝就梦到了一个绝美女子独自垂泪,诉说自己从沉眠中感应到了上天的启示,当今有圣主临世,让自己前来相助,但是自己的力量在多年沉睡后已经所剩无几,在前来寻找皇帝时又被人类捕捉受了伤,想要借一处灵力充足的地方休养,西郊的那座山林就是不错的去处。至于骑乘延寿,女子说乃是交合之法,待自己力量恢复,自然会献身于皇帝。梦醒之后皇帝半信半疑,一边让人将乘黄送到了玉泉山行宫,一边召小公主前来分辨真假。

至于他的主人,这位帝皇嫡女降生时就有百鸟来朝的异象,年幼时即能与神灵沟通,数次在大旱时请求帝国的守护龙神祈雨,身份尊贵远胜于帝国诸皇子,一度遭遇各方拉拢。然而小公主并不愿意牵扯皇位之争,早早远离帝国中央,在应天的故宫与明王朝的守护神灵相伴,宣布终身不嫁,皇帝对此乐见其成。一期一振虽然从漫长的相处里已经猜测出了一些他主人的身份,在听到整个内情之后,还是不由得感叹唏嘘。

机会难得,本来他还想再问一些他主人的事情,可惜行宫距离并不算远,数里路程顷刻便至,小公主在行宫门口下了马车,遣走了前来迎接的宫人,直接叫人牵来几匹马,自己选了一匹骑上去,看向一期一振:“你能骑马么?”

付丧神点了点头,又有些顾虑:“能的,但是会不会太引人注意了?”

他的主人一阵轻笑:“那你是想坐到我的马上么?下次吧,今天还有正事……好了好了,没发觉么?你的身上有我设下的法术,他们发现不了的。”

所以之前不让他出声都是在吓唬他,一期一振用充满控诉的眼神望着他的主人,也翻身上马,随在后面,小公主驭马在前沿着行宫外侧的坡道一路奔行,穿过林间空地,又折行上山,两人纵马奔驰的动静不小,惊起许多鸟兽躲避,却未见到乘黄的影子,小公主让马慢慢停下来,对一期一振指了指山上:“我们不找了,等它出来见我们。”

循着小公主的带领,他们很快到了那处传说中的玉泉,泉水在石缝间涌出,在下方汇聚成了一个小小的水潭,清透澄明,的确有丝丝灵气蕴含其中,又形成潺潺溪流,顺山势而下。小公主把马栓到一旁的树上,转身拉过一期一振低语了几句,惊得后者几乎想要立刻逃开。“主人,不要……这是外面啊。”

小公主挑起了眉:“乘黄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我们在这里干等,岂不无聊?早晚都要罚你的,还是你一定要回到宫里,让每个人都看到你光着屁股的模样?还不赶紧脱了衣服到水里去,好好服侍我。”

这不像他主人平时说话的风格,一期一振心中暗忖,稍微迟疑了一下,他的主人直接扬起马鞭,作势要抽打他,一期一振不敢躲避,啪地一声鞭子落上后背时失控地叫出了声,与其说是疼痛不如说是受到了惊吓,小公主还要再打时,旁边的林子里忽然传出一个柔婉的女声:“这位贵人,请不要动气,没有及时来见您,是我的过失。”

这声音斯斯文文,言辞又温雅,仅闻其声,就让人觉得定是一位佳人,待到她款款走近,果然是貌美绝俗,身形窈窕,不卑不亢地向两人行了一礼:“妾身乘黄,见过这位贵人,请问您来寻我,所为何事呢?”

小公主看了一眼已经退到后面的一期一振,这才兴致缺缺地丢下马鞭,转向面前的美人:“你就是乘黄?已经能变成人形了,看来你恢复得不错,什么时候可以为父皇延寿?”

美人袅袅婷婷地又低头行了一礼:“原来是公主殿下,先前冒犯了,妾身已经恢复了部分力量,随时可以侍奉陛下,但是能否请陛下前来这行宫之中?这处泉水也有极好的恢复功效,正是因此,妾身才能复原如此之快。”

小公主点了点头:“好,我再问你,既然我就在这里,是否可以替我延寿?”

他的主人也动心了么,一期一振有些纳闷,之前还对他说此事有异,要格外小心,虽然目前还没发现什么异常,但还是太草率了。美人则是微微点头:“妾身承蒙陛下的大恩,自然也能为殿下延寿,只是……可能要行亲密之举,敦伦之事,对您有所冒犯。”

小公主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似乎相当急迫:“那都无关紧要,你若能成功替我延寿,我就向父皇禀明,将这处玉泉山送于你,供你休养,你所需要什么,也会让人随时供应给你。你可准备好了?”

这事情进展得也太快了,一期一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主人已经开始动手去解衣带,还狠狠剜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责怪他怎么还留在这里,他想要提醒他的主人小心一些,又不知如何开口,那乘黄女子也看了看他,微笑示意,却是对着他的主人询问:“这位付丧神是您的侍从吗?您是否需要他留在这里呢?”

小公主不耐烦地答了话,都没再看他:“一个奴隶而已,去那边上来的山路守着就是了,如果有人接近这里,格杀勿论。”声音冷酷,一期一振尽管仍是满心不安,但也不敢开口,慢慢向后退去,眼见他的主人和那个女子擦擦挨挨,几乎就要贴到一起,变故陡生,他的主人起手一道赤色凰火,疾攻女子胸口,那女子反应也极为迅速,就地一滚,化成一只毛色雪白的狐狸,隐隐披着一层金光,口吐人言,声音凄婉:“您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小公主脸色郑重,如临大敌,继续催动凰火,另一只手在身前画起复杂的纹样,整个人被层层光罩笼住,几乎看不分明。一期一振拔刀在手,全神贯注观察战局,狐狸动作敏捷地跳跃躲避火焰,和他的主人渐渐拉开了距离,小公主纤手一挥,平日惯用的那支笔凭空出现在手中,临空画出巨大的金色符印,狐狸行动明显为之窒滞,待到第三重符印加身,已被镇伏在地上,哀哀抬起头,却不出声了。

果然还是他的主人更强大一些,一期一振放下心来,小公主却还是十分谨慎,用凰火将狐狸烧得在地上翻滚嚎叫,又无处脱逃,才开了口:“一身死气,毒气,臭不可闻,哪有你这样的瑞兽,你到底是什么妖孽,前来蛊惑宫廷?”

狐狸猛然抬头,眼中露出阴毒的神色,毛皮一抖,竟然全未受伤,光芒中身形膨胀,足有一人多高,俯瞰小公主和急忙奔过来的一期一振,狠狠开口。

“尔等小辈,些许微末实力,也敢对我放肆,不把你扯成碎片,难解我心中之恨,不过是个公主,等我把你吃掉,再变成你的模样,将你们整个宫中之人吃光,出一口恶气。”

他的主人为什么站在那里全无反应,任凭狐狸将光罩打的摇摇欲碎,一期一振急急奔回来,尽管明知狐狸的实力可能远胜自己,还是准备出手,狐狸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一期一振顿时感到头脑有些昏沉,一个带着回响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你何必与我动手?你和我一样是来自日本国,这个公主视你为掳来的奴隶,你不想回去么?”

只这么一瞬间的功夫,一期一振甚至还没能来得及对狐狸的话语做出反应,周围的景色就变了,意识彻底堕入深渊。一期一振模模糊糊地意识到,这是在他所熟悉的金碧辉煌的寝宫,自己正含笑坐在床畔,他的主人小公主就在他身旁,模样娇美,脸色带着红晕,看得他简直移不开眼睛,小公主在他唇上盈盈一吻,将繁复的华服一件件解开丢去,姿态妩媚万方,连最后的贴身小衣也抛到了床下,白嫩得几乎发光的少女身体欲拒还迎地展现在他面前,还伸手勾着他的脖颈,吐气如兰:“快来……快来满足我,让我快活吧。”

尽管眼前的一切美妙得如梦似幻,但这压根不是他的主人,他的主人根本就不是这个模样,昏昏然的意识在头痛欲裂中逐渐回归,手中本体刀的触感愈发鲜明,一期一振强撑着定住了神,看清了眼前的景象,似乎并没有过去太久,狐狸还在全力吐出狐火,攻击他主人用来保护自己的光罩,那光罩似乎已经更加不稳了,里面他主人的身形已经是清晰可辨,仍然是全无反应的模样,应该也是中了这狐狸的幻境法术尚未摆脱,一期一振心头一沉,毫无迟疑地挥刀抢上,攻向狐狸,狐狸咦了一声,白影一闪,竟是一条硕大的尾巴当头挡下,将他震开几步。

这狐狸的实力果然远高于他,一期一振咬紧牙关,又冲了过去,哪怕给他的主人多争取一点清醒或者逃走的时间也好,狐狸似乎被他激怒了,转过身来,一口狐火喷出,锐爪当头挥下,封死他退路,一期一振被迫拼上险招,接连几滚,钻到狐狸身下,挺刀直刺,狐狸吃疼,嘶吼了一声,身形突然缩小了些许,挥爪拦下刀剑,一期一振只觉得一股大力当头罩下,根本抵挡不住,死死抓住了本体刀不松手,勉强向旁边闪开,狐狸又是一爪击下,这次无论如何都躲不过了,将他扑倒在地。

力量远远不如狐狸,又挣脱不开,暴露本体也是没办法的事了,一期一振自成为付丧神后头一次回归到了本体刀中,身体骤然从狐狸的爪下消失,狐狸警惕地抬起爪子,扭头四处寻找,趁它分神,一期一振骤然重新现形,对准狐狸柔软的腹部尽全力连续挥出数刀,狐狸凄厉地尖叫,纵身后躲,巨大的狐尾再度席卷而来,一期一振拼着受伤不躲不闪,硬是调起全部神力在本体刀上,向着狐尾正面斩下,战斗的本能让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这狐狸的尾巴才是它真正的武器和弱点。

他赌对了,锐利的刀剑和坚硬如铁的狐尾正面相击,雪白狐毛满天飞舞,狐狸长声嘶吼,目光通红,死死盯住了已经被击飞数丈的付丧神,一期一振想要挣扎着起身,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狐狸拖着带血的尾梢一跃而至,轻而易举地取过了他的本体。

“不过是小小的刀剑付丧神,连高天原都去不得的贱种,竟然敢伤我分身,这就把你折断成一截一截,让你生不如死——”

本体刀在狐狸爪下发出几乎折断的刺耳声响,一期一振全身痛得失神,颤抖着忍住即将出口的惨叫,意识已经近乎破碎,狐狸确保他已经无力反抗之后,反复地折磨他,眼见付丧神已经奄奄一息,对疼痛都几乎没了反应,才用爪子将他提起,张开了血盆大口,竟似要活生生将他咬碎一般。

然而就在此刻,小公主终于从幻境中脱身出来,怒火中烧,一声清叱,周身灵力磅礴涌动,几乎形成肉眼可见的白色火焰,和之前的凰火又不相同,狐狸丢开了一期一振,口中吐出狐火,围绕着身体形成一个巨大的屏障,表面闪烁着金光,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小公主却没急着进攻,右手一招,不远处地上的本体刀摇晃着飞了过来,一手握住后灵力急速涌入,这样的紧急治疗虽然不足以恢复伤势,但也让付丧神苏醒了意识,挣扎着起身,小公主跟他指了指战场外侧:“你躲远一点。”

他的主人大概是要放手一搏了,一期一振感觉得到身体仍然在持续涌入数量可怕的灵力,她很少这样不加控制地使用力量,敌人委实太强,而且手段多端,刚才似乎提到,这只是个分身,来自日本,狐狸,尾巴,毒气,死气——他想起了一些曾经听过的传闻,终于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主人,这是玉藻前,早就被杀死的九尾妖狐,死后被禁锢进杀生石,这应该是它的分身,是它的一条尾巴——”

小公主应了一声,周身的白焰再次陡然一变,力量不断积聚,隐隐有雷电在其中盘绕,整个战场上空开始雷云滚滚,道道闪电从天而降,向狐狸落去,与狐火屏障剧烈相撞,狐狸并没有受到伤害,血红的眼睛看了过来,声如雷霆:“既然认出了我,那就该明白,你们这点微末道行,哪里伤得了我?”

小公主进攻的灵力又增大了几分:“或许的确伤不到你,但是你一个分身,能有多少力量?外强中干而已,耗干了你,剥了你的皮去给父皇做垫子,他一定很喜欢。”

玉藻前不怒反笑,忽然仰头向天,一声长啸,从身上发出一片可怖的黑光,闪电与狐火都在黑光接触到的一瞬间被毫无声息地吞噬,小公主向后急闪,却远远没有黑光的速度快,被一并拉入,顷刻之间全身灵力无影无踪,周遭一片混沌黑暗,再无他物,只剩下了眼前的大妖怪。

“我经历了数千年岁月,见过多少强大的神明和妖怪,却每次都受阻于你们这些卑贱的人类。”

玉藻前也没有再继续攻击,只是盯着小公主,声音甚至是带着反常笑意的。

“这就是杀生石的禁法结界,滋味如何?区区人类,孱弱如斯,没有水和食物,又能活过几天?仗着有点灵力,痴心妄想对付我,真是不知好歹。”

小公主却没有理睬对方,只是拧着眉头,试图压制着手里的刀,一片漆黑里刀突然发出柔和的光,付丧神自本体刀中显现而出,在黑暗里抓住了他主人的手,长长出了口气:“您突然消失了……还好您没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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